第34章
祁淩目不轉睛地盯着狄初,兩人靠得極近,雙方呼吸拂面。
狄初情動潋滟的模樣好似給祁淩膨脹的血脈中撒進一把強勁銷魂的春藥,渾身狼血叫嚣。
祁淩性感的舌尖一點點繞着自己的上唇慢慢滑過,狄初看着他被津液潤地透亮的嘴唇,不由自主地滑動喉結。
祁淩猛地欺身上前,捉住狄初的嘴唇。
狄初被死死地壓在床頭,後背靠着柔軟的皮革,像是深嵌進去。
壓抑已久的渴望化作一陣又一陣澎湃不息的掠奪狠狠碾壓過彼此的雙唇。祁淩用力吮吸勾引着狄初的舌尖,這是他最愛的地方,只要清淺一嘗便能燃起滔天欲火。
“你……幹什麽你……”
狄初退無可退,想弓起雙腿又被祁淩狠狠壓下。整個人癱軟在祁淩的懷裏,承受着這放肆又粗野的狂吻。
“初……寶貝兒……”
祁淩不安分地将手滑進狄初的睡衣裏,細膩而充滿彈性的觸感簡直讓他想吼出聲兒來!祁淩的舌尖直抵狄初從未被人開拓的角落,激起一重複一重,越來越激蕩越來越撩人越來越沖動的情欲。
簡直受不了。
“你……放開……”
狄初被吻得說不出話來,細碎的話語從齒間溢出竟帶着欲迎還拒的誘惑。
祁淩一顆顆挑開狄初的扣子,雙唇跟着往下滑動。漫過脖子,趟過鎖骨,磨過胸膛,舔上小腹。狄初忍不住松了勁兒,酥軟成一灘水。
“初初……想要麽……”
“祁淩……你混蛋!”
“是是是,我混蛋。”祁淩将腿擠入狄初的雙腿之間,抵上兩人堅硬的熾熱。狄初猛然一震,理智漸漸被拉離軌道。
祁淩一把握上去,自制力瞬間吹燈拔蠟。狄初再也忍不住從喉嚨裏滑出一聲饑渴難耐沙啞無比的呻吟。
“嗯——啊……”
最後的音調被狄初死死咬在齒間,悠揚如琴音。對祁淩來說卻是如雷貫耳!他瘋狂抱住狄初的窄腰,用一條火熱的舌頭細細描摹對方完美的身體。
狄初的喘息驀地加重,深深感到自己被祁淩握在手裏不能自拔。
止不住地想要更多,想要顫抖,想要發洩。
狄初的聲音越來越啞:“你快點……”
祁淩擡頭看着他,強忍渴望:“初初……叫我的名字。”
“別鬧……”狄初壓抑的聲音好似包着一汪糖水,膩地祁淩心癢。
兩人相抵,又硬幾分。
“乖,叫我名字。”
“你不快點就出去!”
狄初擡手遮住眼睛,頭往後仰,拉長着頸線大口喘息。太誘人。
祁淩伸手拉開他的手腕扣在頭頂,通紅的眸子裏情潮洶湧:“叫我名字。”
狄初再也忍不住,全身鮮血沸騰緊緊咬着下唇,顫抖而又委屈地叫了聲:“淩哥……”
“操。”瘋了!瘋了瘋了瘋了!簡直瘋魔!
那兩字如同一把快刀利落地斬斷祁淩最後一點清醒,猛地将狄初拉下來,雙雙滾落在床。祁淩貪婪地在對方身上撕咬,狄初不由自主地扭動着窄腰挺動碾磨。
祁淩顫抖着将兩人相握,狄初眼神迷離,烏黑透亮的瞳仁裏盡是性感,嘴角挂着晶瑩的津液,舒服地高揚起脖子将自己交付。
那一刻,全身的感官統統失靈,只剩兩手間如漲潮般的快感。
兩人從喉嚨裏發出沉重的呻吟,狄初随着波濤情不自禁地顫抖,雙手攀上祁淩的脖子。
一切言語都化在這深吻之中。
“寶貝兒……”
祁淩一聲聲地吟着,情潮驚濤拍岸如海嘯席卷而來。漫過兩人身體中的每一寸,好似滅頂之災。
“哈……嗯……”
狄初猛地一個翻身,跨坐在祁淩的大腿上,齊肩的黑發在昏黃的燈光中搖曳。
搖得人心神蕩漾。
狄初帶着細碎如稀瀝小雨的嗚咽聲下意識配合,電石火光間的爽意如久旱逢甘露,如酷暑遇涼冰。讓人瀕臨崩潰的瞬間,腦子裏空白一片,只剩下綿延至天際的快感。
祁淩把守住關口,一寸寸地厮磨着延長這蝕骨的潮意。狄初埋在他的胸膛前顫抖,坐在祁淩的大腿上渾身酸軟。祁淩有意頂弄狄初臀縫,後者酥麻地差點叫出聲來。
房間裏彌漫着兩人撒歡後的味道,漸漸平複的喘息在夜裏格外清晰。
狄初軟在祁淩懷中的樣子特別乖,不吵不鬧緊緊抱着祁淩的腰。令人心疼,簡直想捧在手裏。
幹雪松混着木質芬芳的氣息在屬于狄初的床上格外濃郁,祁淩伸手輕梳狄初的頭發,兩人渙散的目光漸漸聚焦。
狄初輕聲呓語,像塊甜膩膩的牛皮糖般粘在心尖上不願甩掉。
“淩哥……”
祁淩的腰再次一軟。
今夜過後,人間再無柳下惠。
祁淩想,食髓知味。
真他媽嘗過才知道,狄初的一切,都是毒藥。
兩人靜靜呆了會兒,直到熱汗變涼,一身濕滑弄得彼此都不舒服。
祁淩伸手去拿衛生紙,另一只手抱着狄初不肯松。
“放開,去洗。”狄初沙啞的聲音中帶着情動的後勁,比烈酒醉人。
祁淩側頭在狄初耳邊吻了一下:“嗯,你先去。”
狄初從祁淩身上坐起來,穿好睡衣下床。結果前腳剛邁進浴室,祁淩後腳就跟了進來。沒開燈,僅憑窗外灑進的霓虹燈将浴室內照得朦胧又暧昧。
“你他媽幹什麽呢!”
狄初站在洗漱臺前回過身來,如今不管祁淩怎麽聽,都覺得狄初罵人又像發火又像撒嬌,撓得心癢癢。
祁淩二話沒說上前一步,壓着狄初靠着洗漱臺又吻了個通透。吻到狄初站都站不住,雙臂挂在祁淩身上。
祁淩緊緊抱着狄初,腦袋埋在狄初的肩窩裏蹭了蹭。
像只完全喪失攻擊力的獅子,大型野生動物秒變家貓。
狄初有些好笑地揉揉他頭發:“好了,快收拾,一會兒回去睡。”
“再抱會兒。”祁淩嘟囔,一米九的個子彎着脊背,每一寸線條都在叫嚣。
狄初伸手在祁淩腰上揉捏,力道适中:“明天還要坐車。”
祁淩特舒服地嘤咛一聲,死倔:“我不。”
結果,當晚兩人完全沒有縱欲後的困倦疲乏,收拾之後回到床上,盯着天花板,意識清醒地能背出中華上下五千年。
“算了,不睡了。”狄初猛地坐起來,看了眼垃圾桶裏那一大團可恥又不可描述的衛生紙。“走,收拾東西。”
祁淩沒有任何異議,反正這麽跟傻逼似的躺着也沒啥用。
“我去把登山包拿來。”
“登山服,登山鞋,登山杖,手套,帽子,口罩,圍巾,唇膏……”狄初挨着挨着念必備物品。
祁淩在家裏找了一圈:“初,登山杖在神山附近的村子裏有賣的吧?家裏沒有。”
“嗯,還有出租的。登山杖到時候再說,你有沒有多餘的登山服?”
“有,你要什麽顏色?”
狄初看了擺在眼床上的三套登山服,純黑、深藍、大紅。
“深藍吧。”狄初說,“那紅得跟喜服一樣的衣服是祁遲買的吧。”
“嗯,以前出去登山的時候買的。”祁淩把辣眼睛的衣服收進衣櫃,“他說萬一失蹤好尋找,深山裏一坨紅豔豔。”
狄初把兩人的洗漱用品裝在袋子裏,再細細密封好:“你沒高反吧?”
“沒有,不過安全起見還是帶點紅景天上,家裏有。”祁淩從客廳把家備藥箱提過來,“你帶不帶胃藥,萬一過去飲食不合胃口?”
“不用,我去過一次,沒什麽問題。”
狄初搖頭,将床頭的充電器扯下來,“數據線和充電寶帶上。”
“要不要帶相機?”祁淩收拾地差不多了。
狄初有些驚訝,從沒見祁淩用過:“你家有?”
“有啊,機身有佳能1D4,5D3,還有尼康全畫幅D610,”祁淩歪着頭仔細回想,“鏡頭有中長變焦,好像是……70300VR,三腳架在祁遲房間裏。”
狄初挑眉:“哦喲,老法師啊?”
祁淩笑着擺手:“全是我弟在倒騰,他喜歡。我沒事跟着看看而已,這些器材都買了兩年多了。”
“也是,你們家有這個錢折騰。”狄初坐在書桌前,“要帶相機的話,你背。”
“那麽重,”祁淩擺手,“我背單反你背三腳架!”
狄初想了想,這樣分配還算合理:“成交。”
東西規整完畢,天已經蒙蒙亮。狄初看了眼時間,六點。
兩人沒有半點睡意,又跑到祁遲房間裏把傻逼二哈吵起來。
“什麽毛病啊!”祁遲頭發淩亂,坐在床上抱着被子差點沒哭出來,滿臉委屈,“知不知道睡懶覺是對假期最起碼的尊重!”
祁淩一把薅過祁遲的脖子:“你的相機我們帶走一臺,估計會去五天,你好好看家別作妖。”
“我是那種人嗎!是那種人嗎!”祁遲氣得蹬腿。
狄初指着他:“不準把我妹帶回家,要一起研究學術問題也給我去書店。”
“不是,你們到底怎麽想我的?”祁遲猛地掀開被子站在床上,雙手叉腰,“我能像你們倆這樣龌龊?能不能不要黃眼看人淫?”
祁淩和狄初對視一眼,最近對祁遲的政策過于寬松,都快上天了。
得收拾。
祁淩伸手拽過祁遲的腳踝,狄初扯過被子蒙上祁遲的腦袋。
“我操——!”祁遲大叫,四肢迅速掙紮起來,“殺人啦!謀殺親弟弟啦!”
“再吵一句?”狄初捂了捂耳朵。
祁遲放棄反抗:“哥哥們我錯了。”
兩人心滿意足地放開祁遲,這麽一折騰時間過得挺快。
狄初站起身來瞥了祁淩一眼:“我去檢查還有什麽東西沒帶,你有什麽要交代的趕緊。”
祁家兄弟等狄初走出房門,趕緊靠在一起。
祁遲:“哥!你真他媽有同性沒親情!”
“滾,沒有我,你能有溫如水麽蠢貨!”
“成吧,你就說有什麽事!”
“找個裝修的,把我和你初哥房間裏的那堵牆鑿通,二次裝修設計圖我給你一份,到時候你們按着來就行。”
“卧槽,你他媽來真的?”祁遲這才想起狄初入住前一晚,祁淩曾放豪言要将兩人的房間聯通。
“廢話!”祁淩想,經過昨晚的一夜銷魂,估計以後一個人是睡不着了。就算不能和狄初一起睡,那也得在一個房間待着。
祁遲看着被美色沖昏頭腦的祁淩:“哥,我哥!你們那牆不是承重牆吧?”
“不是。我是那麽沒分寸的人?”
祁遲一臉看你裝逼JPG.
“我還以為你早就喪失理智了哦喲,色膽包天哦喲。”
“好好說話,找抽是不是?”
“好好好,說完了你趕緊走。”祁遲躺回床上,閉着眼醞釀回籠覺。
祁淩走到門邊,想了想回頭說:“錢不夠的話,就給你爸打電話,讓他預支。”
“我—拿—什—麽—理—由—啊——!”
“跟你爸說,他大兒子布置婚房。”
“操?!!!”
狄初和祁淩到達車站,時間剛好合适。
“需要買巧克力和士力架不?”祁淩說,“或者等轉車的時候再買。”
兩人正在過安檢,狄初看了眼後邊一長串的人潮,最終搖頭:“轉車的時候再買吧,現在拿着也是負擔。”
要去神山其實挺麻煩,先得在縣城坐車到隔壁市,再換乘班車,每次只有一班,要坐兩天。
祁淩想着坐車就蛋疼,第一天晚上要在康縣過夜,第二天還得接着坐七八個小時的車,才能到達神山腳下的小城。
不過看看身邊的狄初,祁淩內心又平衡了,管他媽坐多久吧,只要和這個人在一起,坐到天荒地老都無所謂。
從縣城到隔壁市的車程不算長,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聊天也就過了。
中午在市車站換乘班車,兩人決定到超市買點幹糧。
“初,你不吃薯片,餅幹總要吃吧?”
“我什麽時候說我不吃薯片了?”
“操!我倆剛做同桌那會兒啊!你什麽記性?!”祁淩接過狄初手裏拿的礦泉水放進購物車裏,“作為學霸,你這個樣子很讓人惆悵啊。”
“滾蛋,學霸的腦子從來不記這些。”
“祁大爺記事本,你值得擁有!”
兩人對視一眼,不約而同的笑出聲來。
什麽鬼,好他媽幼稚!狄初撐着貨架使勁兒笑,差點沒把貨架上的零食給抖下來,祁淩蹲在一堆餅幹前笑得快斷氣。售貨員站在不遠處盯着他倆,中二癌晚期少年在別人眼裏就是純粹的傻逼。
買好東西回到車上,狄初從行李架上拿下背包,把風衣和蓋腿的薄毯子扔給祁淩。
“這麽熱你幹嘛啊?”祁淩捧着這兩樣東西不知所措。
狄初坐下翻白眼:“等會兒空調低,在車上睡覺蓋着。你要感冒了去高原就是找死。”
祁淩嘿嘿一笑,厚着臉皮往狄初身邊蹭:“初,這麽關心我啊——”
“臉收收,膈應人。”
狄初不自覺地翹起唇角,宛如花開。
祁淩看得呼吸一滞,傾身上前快速偷吻。
“神經啊!”狄初一愣,耳朵都紅了。這他媽大庭廣衆的太刺激了。
祁淩坐在靠走道的位置,手肘撐在座椅的扶手上,不無得意:“真甜。”
狄初嘆氣,帶個智障兒童出來旅行真不容易。
班車準點出發,司機提醒系好安全帶,又唠唠叨叨地講了一堆注意事項。
一車旅人起初還興致勃勃,幾小時後,車上談話聊天的聲音逐漸減小。人們埋頭玩着手機或睡覺。
狄初把事先準備好的書翻開看,祁淩将頭靠在狄初的肩膀上。昨晚通宵沒睡,坐在車上這麽一搖,困倦感如潮水襲來:“寶貝兒……看什麽書呢。”
“《西西弗的神話》,加缪的。”狄初修長的手指翻過書頁,陽光從藍布窗簾透進來,灑在白皙的紙面上。
狄初拿着筆邊看邊勾畫,側臉認真專注。
祁淩垂眼盯着筆尖,睡意更濃:“在車上看書對眼睛不好。”
“嗯,習慣了。”狄初聽出祁淩的倦意,調整了一下肩膀,方便他睡覺,“車上無聊看書打發時間,我又不近視。”
祁淩沒了聲,狄初以為他睡着了。
“加缪是誰……沒聽過。”
狄初一哂,這都困成什麽樣了,還在堅持聊天:“你沒聽過的多了去了,睡吧,別說話。”
祁淩嘀咕一聲,伸手從狄初後腰處穿過去,把人攬在懷裏。
“我想跟你說話。”
“快睡。”
“我不。”
“聽話,乖。”狄初側頭靠着祁淩的頭頂,餘光裏全是祁淩勁道的眉,高挺的鼻梁,性感的唇。此時的祁淩又像個缺乏保護的幼獅,賴着狄初全然不撒手。
“你跟我講講書裏寫的什麽……”祁淩閉眼輕哼。
狄初拿他沒轍:“ 就是一本哲學随筆錄,論荒誕。”
“什麽黃蛋白蛋的……”祁淩說話的聲音漸小。
狄初默,對牛彈琴是彈琴人的錯,更何況是只棒槌牛。
“睡吧你!傻逼!”
狄初不再說話,祁淩靠着他逐漸進入睡眠。
司機放着輕音樂,聲音不大,整個班車裏籠罩着舒适寧靜的氣氛。空調比較低,氣溫逐漸變冷。狄初合上書,輕輕将薄毛毯蓋在兩人身上。
祁淩均勻的呼吸在狄初耳邊響動,如春季第一聲驚雷,又如深夜靜淌的溪流。
狄初轉頭望向窗外不斷後退的景致,如洗的晴天,巍峨的群山。
人生如逆旅,你我亦是行人。
可如果身邊有了你,千山萬水我都去。
狄初輕笑着,拉過祁淩放在他腿邊的左手。
在流光肆意的金陽裏,十指相扣。
作者有話要說:
①《西西弗的神話》:具有內在哲理上的完整性與系統性,主要論述構成了有規模和體系的荒誕觀。
②關于拍景,建議用尼康比較好,佳能拍人更有優勢。如果有甜心想咨詢單反方面的問題可以在評論裏留言,會耐心給你們解答的~抱!
酒,是個好東西……蠢作者昨天聚會喝多了,一回家狂想酒後駕駛,于是……
今早醒來,望着文檔,愁成傻逼。
果然喝酒誤事!誤事!誤事!我怎麽就開了?
酒這東西,有毒,少碰!
另:甜心們,讀完旅行這一段,估計可以給你們安利不少旅行攻略和注意事項。他們去的神山——真實地方是稻城亞丁,之後涉及的旅店和故事都有真實原型,如果以後你們想去,按文中的旅店去住就行,希望能有所幫助~(作者厚臉皮安利。詳細事項也可以在評論裏問,老七在線解答
(去過表示還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