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這夜還沒完,不平靜之夜注定不能善始善終。
剛準備洗澡睡覺的狄初,趴在馬桶邊吐了。吐得肝腸寸斷,撕心裂肺。
吐了之後不算完,長期以來浪蕩的飲食習慣誘引胃病再次爆發,狄初躺在床上蜷縮着翻來覆去,大汗淋漓。
“寶貝兒,起來,去醫院。”祁淩坐在床邊撈人,一手摸下去全是冷汗。直到這時他才想起胃病者忌酒,狄初今晚喝得那麽嗨,簡直是趕着趟去跟閻王聽蛐蛐兒。
狄初疼得沒有丁點力氣,回來的路上胃部一直隐約不舒服,後來被祁淩的話題給轉移了注意力,現在到家整個人放松下來,那種胃痙攣的絞痛再次兇猛襲來。
要了命了。
狄初捂着胃蜷在床角,細碎的聲音從牙縫裏擠出來:“床頭櫃裏,有藥,給我,拿藥。”
祁淩趕緊跪在櫃子邊翻找:“藥在哪兒!?”
“傻逼,藥,在第二層。操。”
狄初真他媽又疼又想罵人,這棒槌玩意兒也不知道腦子轉個彎。
祁淩伸手去拉第二層櫃子,用力過猛直接把這層給卸下來了:“卧槽,初,你他媽藥罐子,怎麽這麽多藥。”
“廢話那麽多搞毛啊!拿胃藥!”
狄初但凡還有一丁點力氣,鐵定爬起來把祁淩開瓢。
曲曲折折吃完藥,過了一陣子,狄初才感覺胃部的疼痛緩解許多。
整個人虛脫地側躺在床上,黑發也汗涔涔地貼着臉頰。祁淩看着心疼,跪在床邊雙手互相摩擦,感覺溫度上去了,便将手掌心放進狄初衣服內,蓋在他的胃上。
“實在不行去醫院,或者我打電話叫救護車,你選。”
“不去。”狄初對于醫院的抵觸像是王八吃秤砣鐵了心的。“你殺了我吧。”
“能不能別倔。”祁淩都快氣笑了,這人一生病耍起脾氣跟小孩似的。
最後狄初還是選擇了去醫院,再怎麽倔也抗不過痛。祁遲半夜三更被勒令起床幫忙的時候,一臉天要亡我。
“你敢告訴如水你就死定了。”
天蒙亮,祁遲正打算從醫院回去補覺,狄初叫住他只說了這麽一句話。
祁遲特想問問他哥,你他媽怎麽就喜歡上這麽個沒道德的玩意兒!
可他不敢,祁遲深知祁淩是可以為了美色六親不認的人。
簡直操了隔壁的大白鵝。
狄初自認倒黴,來到這裏兩個月,躺着進了兩回醫院。
還是花式躺。
急診科醫生都快記住狄初了:“哎,是你,就是上個月被救護車拉進來的那個啥……”
“對,是我,被救護車拉進來的傻逼。”
狄初有氣無力地躺在病床上,任護士給他紮針。
“哎,姐,輕點兒,輕點兒。疼。”祁淩抱臂站在護士旁邊,一臉關心過度。
護士大姐一個利落的白眼:“紮的又不是你,你疼什麽。”
祁淩本來想說,你紮在他身,疼在我心。又覺得太肉麻了,不好不好。
憋在心裏沒說。
“要不要換個小針頭?這針頭有點大吧?”
護士大姐将針頭紮進血管裏固定好,回頭說了句:“同學你要再吵就請回家,不要打擾病人休息。”
祁淩慫逼地閉嘴了,離了狄初怎麽行。
高中本就短得沒話說的周末,狄初再一次躺在醫院度過,這心情甭提多操蛋。祁淩看着狄初病殃殃的模樣,心情更操蛋。
兩人不約而同地把這一串禍事的起因劃到了程司從頭上。
個不知分寸的玩意兒,要不是程司從鬧得那麽嗨,至于成這樣?!
祁淩和狄初均屬于明知自己也有錯,身體不正影子斜那種人。但都牛逼哄哄地去你媽的老子最叼,老子在此自責三分鐘,并不打算悔改。
所以最後倒黴的還是程司從,氣得管家婆決定再也不同這兩人講話。
誰還不是倔脾氣了咋的。
不過這種中二期的賭氣并沒持續多久,程司從發現,自從狄初融入這個班級後,整個班的畫風都被帶偏了。
“哎!那邊七班的!來來來,我們一起掃清潔區。”
一班人扛着掃把,跟群流氓逗姑娘似的吹着口哨。
七班人擺擺手:“邊兒去!老子們都快掃完了。”
“我們有初哥的一手資料哦!要不要!?”
七班姑娘們猛地把自己班上男生一踹:“愣着幹什麽!去掃啊!”
起初程司從并不知道這背後還有着“肮髒的PY交易”,直到某天狄初帶着一群男生女生坐在操場邊“分贓”的時候,才明白狄初的“一手資料”是拿去賣了。
程司從一臉不可置信:“你們良心不會痛嗎!”
狄初嘴角叼煙:“管家婆,要不要一起?”
程司從譴責:“你們這很不厚道。”
狄初瞥了他一眼,祁淩財神爺似的坐在一邊。一群人合夥商量這些資料該怎麽出手,價格最低多少。
好不熱鬧。
一分鐘後。
程司從:“算我一個。”
一群人轉頭看着他,瞬間爆笑起來。狄初一臉“老子就知道你丫忍不住”的表情讓人給他挪了個地兒。
張志強用手肘碰碰程司從:“管家婆你就偷笑吧,初哥他們可是把賺來的錢全部捐給班費了。”
狄初和祁淩笑而不語,程司從莫名覺得,嘿,這感覺還不賴。
完全忘了良心與厚道。
至此,狄初正式打入班級內部,與班上同學建立起深厚的“革命友誼”。
那句話怎麽說來着,人與人之間的感情,一鐵是一起同過窗,二鐵是一起扛過槍,三鐵是一起嫖過娼,四鐵是一起分過贓。
除了扛槍嫖娼,他們一班人啥沒幹過?從此狄初代替祁淩成為一班新标志,不是說祁淩失了地位,而是所有人都發現,祁淩成天跟着狄初轉。
這點兒小意思,明眼人都懂。
狄初帶來的變化遠不止如此。
祁淩發現狄初卯足勁兒學習的時候,同樣讓人打心底佩服。程司從與狄初私交挺好,但在學習上,兩人是實打實的死對頭。
自從狄初與程司從較上勁,原本死氣沉沉的課堂秒變問題搶答賽。
震驚得各科老師懷疑人生。
這什麽概念,來,想象一下。
曾經上課是紙條零食滿天飛,任你講得唾沫橫飛口幹舌燥,我自開小差玩手機睡大覺。
現在上課是百家争鳴百花齊放,成績好的學生唇槍舌劍大有舌戰群儒之勢,成績不好的學生也不再幹擾他人,偶爾上課聽講,為積極搶答的同學拍手叫絕。
狄初的作業被當作範本傳閱後,祁淩不再拖欠作業。自己心肝兒這麽優秀,好意思再混賬下去?
于是開始把狄初的作業拿來工工整整地抄好,再規規矩矩地交上去。
缺心眼第一次在班上表揚祁淩居然交作業時,全班一愣,從今往後哪怕抄都要抄完。
老大帶頭,誰敢落後?
最欣慰的還是缺心眼,私下好多次把狄初叫到辦公室慰問。
“狄初!好樣的!我就知道你是個玩意!”
狄初眼皮一跳:“是啊,我轉學過來第一天您就說了,是這麽個玩意兒。”
缺心眼擦着菜刀一個勁兒地笑,在辦公室裏對着其他老師聲如洪鐘地說:“瞧瞧!咱班的學霸!多個性!”
狄初在集體老師關愛智障兒童的眼光下,好不容易忍住了吐槽的心情:“林老師,沒事我就先回教室了。”
“哎!不急!你和祁淩的節目準備得怎麽樣了?”缺心眼擺擺手,示意他淡定,“這次運動會領導很重視,你們好好練。”
“哦。”狄初點頭,“還有事嗎?”
“你這崽子急什麽急,急着投胎啊?”缺心眼忽略已經敲響的上課鈴。
狄初:“您別說,還真是。”
畢竟現在有個傻逼在教室等他回去,三分鐘不見人就是奪命連環CALL。狄初以前怎麽沒發覺祁淩這麽黏人,得找個時間兩人好好談談,這麽黏下去不是事兒。
缺心眼忽然正色道:“狄初,你和祁淩關系是不是特別好。”
“是啊,挺好。”狄初聳肩,兩人都那啥了,呸,就接個吻說得像幹了什麽事一樣。
“那你平時有沒有了解他周末都去哪兒?”
“周末?”狄初皺眉。
現在放假,祁淩不是圍着他轉,就是圍着他轉,哦對,偶爾去工作室。
但狄初隐約覺得缺心眼這問題沒那麽簡單:“周末我倆在一塊兒。”
“他沒有單獨去幹什麽的時候?”
狄初回憶半響,好像是有那麽一次整下午都找不到祁淩,說是去工作室最後手機關機。
不過缺心眼的重點在哪裏?
狄初在心裏拐了幾個彎,最後還是說:“沒有,周末都在一起排舞訓練。”
缺心眼盯着狄初看了會兒,意味深長地喝了口茶。狄初不自在,這感覺比游泳被當成裸奔大猩猩圍觀還不自在。
狄初忽然覺得缺心眼瞞着什麽事,祁淩也瞞着他。
但祁淩會有什麽事兒?平時并沒看出他有什麽異常。
缺心眼把保溫杯放回桌上,兩人間輕松的氣氛快消失殆盡。
“沒事就好,”缺心眼用指尖緩慢地敲擊桌面,“狄初,平時多看着點祁淩。”
狄初微眯眼,站了會兒:“嗯,我知道了。”
轉頭離開辦公室。
國慶前的這段時間裏,狄初過得并不輕松,每天上完課還得抽時間去醫院輸液。祁淩陪着狄初兩頭跑,一段時間下來,兩人都有些消瘦。
狄初好幾次想開口問祁淩,那天聯系不到你的下午,你幹什麽去了。
不可能手機沒電,工作室又不是沒插頭。
那你為什麽要刻意關機。
祁淩,你到底在做什麽。
可狄初問不出口,即使兩人現在是戀愛關系,也還沒到要将彼此的所有事都知曉的地步。
如果兩人僅因為在一起,就必須毫無空間毫無保留地把一切告知對方,這也太恐怖了。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私人領域。
連戀人都踏足不得。
除非是祁淩自己說出來。
時間一晃而過,學校宣布放假七天的時候,高三集體普天同慶,差點沒掉下感動的淚。
市裏只放三天,狄初拿這事兒把徐陸氣得連孫子都不想當了。
放假的當天晚上,狄初、祁淩和祁二哈三人聚在客廳開黑。
祁二哈猶豫半天,還是壯着打野給他帶來的膽,問:“初哥,明天放假怎麽玩?”
“哦,我跟你哥要去旅行。”狄初的手指飛快運作。
“你們去哪兒?”祁二哈竊喜,意思就是這倆混球二世祖不!在!家!
哈哈哈哈哈哈哈!那就是老子的天下!
祁淩沒擡頭:“初,你過來,中路。”
“來了。”狄初說,“等會兒商量商量去哪裏。”
“票我都買了。”
“我操?”狄初手一滑,大招都放歪了。
祁遲驚叫:“操!爸爺!你他媽看清隊友啊!我跟你們一邊的!”
“對你又沒影響。”狄初抽空踹了腳祁淩,“定的去哪裏?”
“一會兒到你房間說。”
祁淩笑得特猥瑣,這話意味深長。
祁遲感覺冷冷的狗糧往臉上拍:“初哥,商量個事兒呗。”
“你要找我妹可以,只準一起寫作業。”
狄初能不知道祁遲那點心思?
祁遲手一滑,大招放歪了:“真的?!”
“操!滾去打野!”祁淩罵了句,“你媽怎麽生出你這麽個智障。”
“那不是你媽啊?”祁遲哼聲,“爸爺,你放心!絕對的只交流學習問題,絕對的只在公衆場合相處,絕對的不孤男孤女!你信我!”
狄初被這一串保證給逗樂了,笑着沒說話。
他總覺得早戀這種事,一個巴掌拍不響,如果溫如水對祁遲真能有那麽點意思的話,自己也管不了什麽。
只要戀了,就不算早。
打完幾局游戲,三人各自洗漱完回房休息。
不對,只有狄初和祁遲算是各自回房睡覺,祁淩可不算。
狄初看着祁淩抱着枕頭站在門口時,沒由來地心裏咯噔,來讨論路線能不能別穿那麽性感。
祁淩的睡衣扣子只系了最後三顆,胸膛往上全數暴露在空氣中,大塊的胸肌和隐沒的腹肌搞得人心神不寧。
狄初坐在床上,本來空調度數不低,不用蓋被子。現下像是遮蓋什麽,拉過涼被遮住腹部以下。
祁淩長腿一邁,無視狄初殺人的眼神:“初啊,初初啊,今晚我跟你睡呗。”
“睡個屁!找抽是不是!”
狄初雖這麽說,還是給祁淩挪了個位置出來。
祁淩從善如流地爬上床,嘿!真他媽爽!
爬床的感覺都他媽爽上天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
“不是說讨論行程麽。”祁淩把枕頭靠在床頭上,兩人肩并肩坐着。
狄初還在回複公衆號後臺的留言,忙得沒搭理他。
祁淩往下縮了點,方便把頭靠在狄初肩膀上:“新寫的文章不錯。”
“你還能看出不錯,好棒棒喲。”
“初,你口氣能不能別那麽欠?”
狄初冷笑:“欠什麽?”
“欠操。”
“再說一次?”
“寶貝兒我錯了。”
祁淩對答如流,認錯的态度極其流氓不端正,說句“我錯了”就跟說“我真他媽好想睡你”一樣。
行為和思想上的下流堅如磐石。
祁淩是真覺得不錯,狄初在新文章裏的情緒明顯同前段時間不一樣。
新文章裏寫道:
去一個地方,更有意思的是路上你會遇到什麽人,聽到什麽事,悟到什麽道理。
這些東西,書上從來不會教給你。
讀了十幾年書,教科書上給的東西,或許能讓我成為一名學生,但遠不夠讓我成為一名合格的人。
而生活,才是最實實在在給我們上課的地方。那些真實的經歷才是老師。
唯有走過,方能懂得。
祁淩覺得狄初自己想通了什麽,雖然平日裏從不表現出來。該混帳的時候還是混賬,狂炫酷霸拽起來誰都不怕,一言不合同樣能跟祁淩幹架。
但狄初的心态有變化,這是祁淩從他文字裏讀到的東西。
祁淩低頭玩自己的手機,狄初突然驚道:“我去,這哥子有病吧?”
“誰惹你了?”祁淩擡頭,“誰在後臺欺負你,老子給你怼回去。”
“是打賞。”狄初皺着眉,感覺這事不對勁,“每次我一發新文,他就三個兩百砸過來。不至于吧。”
祁淩裝着一臉疑惑的樣子,跟着坐直了:“這傻逼吧,不過既然別人這麽捧場,你就拿着呗。”
狄初沒察覺祁淩的異樣:“沒必要,寫出來的東西本來就是給大家分享的。”
狄初啪啪啪給打賞的人回了句:謝謝您的支持,但文章寫出來就是同人分享的。适當打賞做個交情,太多就不敢承蒙厚愛了。早點休息。
祁淩看得牙疼,不知道該說狄初是淡泊還是耿直。
怎麽一戀愛,就覺得這平時看起來賊尖的一人也能那麽傻白甜。
狄初回完消息,忽然想起之前缺心眼在辦公室的談話。
想了會兒,回頭盯着祁淩。
“祁淩,你老實說,是不是有事瞞着我。”
祁淩後背猛地繃直,心想操了,該不會這麽聰明一下就反應過來了?
“我……”
“缺心眼問我你是不是周末都跟我在一起,我說是。”狄初沒給他開口的機會,繼續說,“我就覺得這事兒不對,你有沒有什麽瞞着我的?”
“我能有什麽瞞着你?”祁淩愣沒想起狄初指的是那天失聯的下午。
“你別殺人放火就行,”狄初隔着被子輕撞祁淩的大腿,“其他的小意思,我幫你一起瞞着缺心眼。”
祁淩邪笑着伸手攀住狄初的肩膀:“狼狽為奸?”
“沆瀣一氣。”
兩人相視一笑,把這茬給抛在腦後,認認真真研究起去旅行的事。
“你定的去哪裏的車票?”狄初在手機上打開旅行APP,“我們趕緊把住宿定了。”
“去神山的。”祁淩說,“住宿也定了。”
“哦喲?這麽靈性?感動天地啊喂。”
祁淩看着狄初在昏黃床燈下妖孽的一張臉,忍不住想壓下去:“是啊,我得把你伺候舒服了。”
“操,你他媽別動手動腳!”狄初一把捉住祁淩滑進他睡衣的手,“你怎麽想起去神山了?”
“你當時不是寫還想再去一次麽?”
祁淩沒管狄初的掙紮,一條腿橫跨過去壓住狄初。
狄初沒想到祁淩會這麽細心地看文,還記住了自己的願望。一愣神的功夫,祁淩已經跨坐在他腿上,埋頭吻住了狄初的脖子。
狄初全身酥麻,這操蛋玩意兒!
“你他媽別亂來,定的什麽時候的車?!”
祁淩将狄初的手反剪在身後,雙唇從脖子碾磨到鎖骨:“明早的。”
“操,明早的你他媽還不睡!”
狄初被吻得渾身洩了氣兒,鎖骨那片癢得人心慌。
“嗯,馬上睡。”
祁淩微擡頭,狄初的眸子裏水光泛濫,齊肩的頭發淩亂地灑在肩頭、臉邊。
兩人呼吸淩亂,看對方的意思都有點說不出的撩人。
祁淩盯着狄初微微滾動的喉結,最後一點理智也應聲而斷。張口含住了狄初如蜜糖般的喉結,伸出舌頭在凸起的尖端舔舐。
“操……”
狄初頭皮一麻,罵人的聲兒都變得甜膩膩了。
這他媽還怎麽得了?!
不過祁淩大抵是真的衰字當頭,操之過急。
狄初一腳踹上去,用手臂隔開兩人的距離。
眼裏全是壓抑着情動的模樣。
“再動你他媽給我滾出去!”
祁淩舔舔唇,相當委屈。
作者有話要說:
好委屈啊!!太委屈啦!
紅紅火火恍恍惚惚哈哈哈哈哈吼吼吼吼吼~——!
混賬作者轉身就跑!
祁淩:你他媽給我站住!老子今天不打死你不算完!
以後祁大爺叫初初,就叫心肝兒和寶貝兒了
為了證明我比祁大爺帥!
以後我就叫大家:甜心啦!!!
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