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一群人從KTV裏出來的時候,已經不能用微醺來形容了。好不容易控制住沒撒着酒瘋在大街上幹出點驚駭世俗的事兒。
狄初把程司從和另一個男生塞上出租車的時候,程司從還糊裏糊塗地念叨着今晚不夠沒節操。
狄初壓着火,腦中彈幕輪回滾動一句話:莫生氣,千萬傻逼随他去。
狄初按着程司從放在車窗上的頭:“來,跟着我念:富強、民主、文明、和諧……”
沒到兩秒,程司從靠着跟他一起回家的男生睡着了。
狄初給司機塞過車費,對着男生擺手:“趕緊,麻利兒,滾。”
挨着挨着送走同學,狄初都快忘了今天的組織者是誰,明明該是那三杯倒的傻逼!
祁淩站在街邊抽煙,淩晨的風吹起來挺清爽,祁淩忍不住翻了下日歷,好像快秋分了。樹上掉下的葉子乘着風的波浪往遠處蕩,祁淩盯着看了會兒,狄初才磨磨蹭蹭地往他身邊走過來。
兩人本想同時喝斷片兒,把剛才玩游戲的場景忘得幹幹淨淨。沒想到越走越精神,酒勁跑得比兔子還快。
這就沒法兒裝了,又不是影帝。
狄初嘴角叼着煙,胃裏隐約有些不舒服:“我們……走回去?”
“看你,走回去也沒多遠。”祁淩慢悠悠地走着,內心波濤洶湧。
祁淩實際想正兒八經找個機會和狄初挑明了說,大爺我就是喜歡你,怎麽着吧。
是真喜歡的那種,想放在手上疼的那種,想一直陪着你的那種。
所以,你能不能考慮下,給我個機會。
祁淩從沒這麽用心地對過誰,頭一遭遇上,除了欣喜,就是忐忑,還有緊張。
祁淩總覺得狄初對他也有些意思,可每次狄初剛伸出一個指頭,又像觸電似的立馬縮回去。祁淩不好想,不敢猜,他同狄初一樣,都是極其驕傲的兩個人。
若無一方率先妥協,必定兩敗俱傷。
這場博弈不輸任何金戈鐵馬,他們那點若有若無的感情似以萬山為幕布,以時間為沙場,刀光劍影之下步步為營。
祁淩第一次在狄初這裏體會到了膽顫心驚,雖然他知道喜歡一個人不該小心翼翼。
可狄初不同,他生怕一不留神,這人就如在他身體裏開出一朵絕望的花——瞬間凋零。
“你……”
“我說……”
兩人走了一段路,忍不住同時開口。對視一眼,狄初吐了口煙:“你先說吧。”
祁淩咬牙,趁着還剩那麽點酒勁兒,想着擇日不如撞日,今天說清楚算了。
快刀斬亂麻,早晚都得過這一關。
如果狄初拒絕,咱今晚回去睡一覺,明天照樣過。
雖然可能會難受一晚上。
不對,應該是相當,極其,特別,頂級難受。
但如果狄初只要展現出對他有一丁點好感,祁淩就決定不放人。大爺就跟你磕上了,不怕捂不熱的心,不怕融不了的冰。
祁淩指着對面小廣場上的長椅:“去那邊坐坐?”
“走不動了?是不是喝多了,要不坐車回家。”狄初挑眉,看祁淩走路的樣子挺穩,不像有事兒的人。
“我……有話想跟你聊聊。”
祁淩咬着煙頭,說話底氣不足。
狄初是多明鏡通透的一個人,從對方的表情和反常的語氣,再結合近段時間祁淩的表現、今晚兩人玩得那麽脫。對于祁淩想說些什麽,心裏大約有了數。
兩人沉默着往長椅邊走,各自在內心打着腹稿。
祁淩坐下後還穩了兩秒,實在憋不住了,側頭問得很直接:“初,你對我怎麽想的?”
“什麽怎麽想,”狄初把煙夾在指間,撐着長椅看眼前空蕩蕩的街道。
“就……認為我怎麽樣。”
“你傻逼。”
“操!”祁淩歷經千辛萬苦攢起來的勇氣差點沒被這句話戳到外太空去,“我是說你對我有沒有好感!”
狄初樂了:“哪種好感?是對同學的那類好感,還是對朋友、對貓狗、對小賣部大叔、對兄弟的那種好感?”
祁淩扳過他的肩膀:“別裝,狄初,你知道我的意思。”
“可我想裝作不知道,行不行?”狄初的酒勁還沒消,一雙眼睛霧蒙蒙的,說這句話時可憐兮兮,看起來特委屈。
“哎,操。你別這樣啊。”祁淩立馬慫了,“整得我像個混蛋一樣逼你似的。”
“是啊,祁淩。”狄初的目光定定地鎖着祁淩的眼睛,“你他媽混蛋!”
“不是,好好說話你還怎麽就敞開罵上了?!”
祁淩嘴上這麽說,看着狄初有些泛紅的眼眶,心疼地一塌糊塗。
“成,我混蛋,我不是好東西。來來,你接着罵,開心為止好吧?”
狄初忽然沒了聲兒,轉頭看向街對面。
“就這麽過着不好嗎,一定要挑明了說嗎?”
祁淩猛地站起來,跟個棒槌似的立在狄初面前,強迫他擡頭看自己:“狄初,我他媽喜歡你。”
“你表個白跟幹架似的。”狄初望着他,“是不是先打一架才能繼續說話?”
“你別轉移話題。”
“你到底喜歡我什麽啊。”狄初忽然眼睛酸澀。他看着眼前英氣逼人的俊朗少年,沒由來的揪心疼。
狄初從來對“喜歡”一詞抱有深深的敬畏感。
他想,你為什麽會喜歡我,是不是因為并不了解我。一旦了解到我內心的脆弱得失,了解到我恐懼的靈魂,誰也不會真正的喜歡我。
畢竟連我自己,都不曾喜歡過自己。
這種喜歡太淺太短,淺到也許今日喝過酒就算了,短到明天告個別就淡了。
祁淩輕聲堅定道:“雖然現階段我不明白對你的感情到底有多深。”
“那你就不要說出來,不明白的事,你先想明白。”狄初說。
“你不要打斷,我知道。”祁淩腦子裏嗡嗡的,感覺遠去的酒勁又他媽回來了,暈沉沉的,“我也不知道對你的依賴有多大,可我現在就覺得,你狄初走的每一步,都是帶我回家的路。”
回家。
狄初一震,不可思議地看着祁淩。
這句話太重,太沉,對于兩個從小家庭感缺失的少年來說,“你就是我的家,我帶你回家”這樣的句子,萬萬不得随意說。
“祁淩,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
“我知道,我喜歡你,我想跟你過。”
少年的告白總是沖動的,急切的,似要把所有的情感都用語言來表達。而同時他們也明白,語言的蒼白無力,遠不及真情的萬分之一。
狄初彎腰在地上将煙戳滅:“你覺得,咱倆是能過一輩子的人嗎。”
“為什麽不能,你不相信我,還是不相信你自己。”
“祁淩,你是第一天認識我?你知道我想要什麽嗎,你知道我害怕什麽嗎,你知不知道不負責任的表白,會對別人造成困擾?”
“所以你答應我就行了,”祁淩俯身,手撐在膝蓋上同狄初對視,“初,承認吧,你也喜歡我。”
狄初嗤笑一聲:“哪兒來的自信。”
“天生的。”
“祁淩,打嘴炮誰都會。現在這樣的生活不好嗎?一起上下學,一年以後,各自該幹嘛幹嘛,以後要是保持聯系,三年五載的還能聚會。不好嗎。”
“不好,如果身邊沒有你,什麽都不好。”祁淩蹲下去,雙手放在狄初的膝蓋上,“你就說,對我有沒有好感。”
狄初沉默半響:“不知道。”
祁淩彎着眼睛笑了:“不知道,意思是我有機會的對不對。”
“為什麽非得是我。”狄初拉過祁淩讓他坐在自己身邊,“蹲着說話不嫌腰疼。”
“老子腰力賊好,要不要試試?”祁淩不要臉地往狄初身上倒,反正今晚喝得多,老子撒個酒瘋怎麽的!
“操,”狄初一樂,“你他媽還真不能好好說話。”
“那你怎麽想的?”
狄初側過頭,一反常态地抵着祁淩的額頭。兩人同時想起唱歌時渡酒的那一幕:“為什麽你要今天說。”
“我樂意。”
祁淩的餘光裏全是狄初好看的唇,真他媽想再嘗嘗。喝酒時兩人舌尖相觸的那瞬間,差點沒爽得叫出聲。
“我今天說喜歡你,不是說這天才想清楚我喜歡你,而是說,這天,我憋不住了。”
狄初伸手攀上祁淩的肩膀,想着啤酒的後勁怎麽比紅酒還大。
現在後勁才猛烈地翻上來,到底是哪兒出了問題。
“祁淩,你知道的,我為什麽,不習慣。
“不習慣捉摸不定的東西,不習慣會随時離去的人,不習慣有誰對我太用心,而我不知道怎麽去回應。
“這些你都知道的。”
祁淩感到狄初的體溫順着肩膀往心裏鑽,熱得人心顫。
“我不會像你父母那樣,我不會的。”
狄初咬着唇,感覺眼睛太疼了,今晚喝過的酒,估計他媽的要換個方式排出來。
如果你認識從前的我,那麽你就會原諒現在的我*。
而祁淩做到了,他有這個悟性,所以直戳狄初最最隐秘而見不得光的心房。
狄初的頭靠着祁淩肩窩,兩個人像在大海中抵死依附的兩片葉子。
“祁淩,最慘的日子,不是所有人都離我而去,不是所有人都在我的世界裏紛紛退場,不是迷途未知前路未蔔。而是當我下定決心背上行李囊,決定從今往後天大地大,我獨自一人仗劍天涯時。突然出現一個人。
“這個人猛地抱緊我,跟我說,走,我帶你回家。或者跟我講,往後漫漫人生路,我與你殊途同歸。我會忍不住的,忍不住激動,忍不住動心,于是變賣行囊,寶劍回鞘。可突然有一天,那個人又不見了。
“現在,你于我來說,就是如此。”
狄初說完這段話後,祁淩最開始那些沖動全沒了。
幼稚,真他媽幼稚!
祁淩,你考慮過以後嗎,你考慮過狄初為什麽總是伸出手又縮回去嗎。
往後的日子,你擔得起嗎?
可祁淩雖這麽想,但他十幾年來最不缺的就是一腔孤勇。
說他狂也好,說他固執也罷。
狄初在他眼前,他做不到放任不管。
“開始是我沖動了,抱歉。”祁淩的舌尖抵着煙頭轉了幾圈。
狄初明白祁淩想通了,可這話的意思,大抵是放棄吧。
狄初說不上來心頭的失望是哪般,明明是自己要求別人想清楚,現在又來失落是什麽玩意兒!
祁淩叼着煙,接着說:“那我們換個方式,你跟我試試好不好?”
狄初猛然擡頭,盯着祁淩在黑夜昏黃的路中不太明晰的臉。
看不清情緒。
“我們迂回點走,慢慢來。如果有一天我能真正走進你的心,你再跟我在一起。”祁淩擡手撫上狄初的臉,指尖輕輕觸碰他微顫的睫毛。這副琥珀般的眼睛太過撩人,祁淩不太願意從裏面走出來。
狄初心快化了,一注滾燙的液體順着眼眶往下淌,毫無知覺。
祁淩怎麽能這樣呢,這人怎麽這樣。
我不委屈,十七年來,我一點都不委屈。我怎麽會委屈呢,我連眼淚都不曾流。
可我一看到你,我就委屈呀。眼淚怎麽都止不住,我他媽這是怎麽了啊。
“祁淩,我什麽都沒有。沒責任感,沒耐心,沒抱負,沒上進。你他媽到底喜歡我什麽啊!”
狄初大吼着,眼睛通紅。路燈閃了閃,最後暗下去。祁淩再看不到狄初瞳孔裏自己的影子,兩人在黑暗中對視。
祁淩一字一句地說:“你有,你統統都有,你有。”
每個人都渴望,渴望有人懂得自己的柔軟,渴望有人分享溫度。
最絕望的時候,誰不曾渴望借一束微光照亮前路。這條路上,有熱忱與希望,有掙紮與反複。
當一點點光照進黑暗的時候,就足夠支撐每個人去追尋。
我們最後,從遠方走向遠方,穿梭山河大海,去赴一場看清自我的盛會。
狄初再也說不出什麽話來,今晚真是喝得太多了,再也不要喝這麽多酒,再也不要玩得這麽脫。整出的都是些什麽事兒啊,太他媽丢人了。
狄初有生以來第一次抱着別人的脖子哭得這麽暢快。
不知道是不是酒精作用,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個人是祁淩,所以他才敢這麽放肆。
哭都哭了,管他媽愛誰誰啊!
這一瞬,狄初終是想起了去世的父母的臉。想起樓下那一灘血,想起曾受過的家暴,想起那些苦苦壓抑自己的日子。
誰不委屈,誰說不委屈。
我他媽委屈死了啊!
可我只能咬着牙和着血,忍着眼淚吃着飯,往肚子裏吞。
誰不委屈,八千裏路雲和月,誰又比誰少費勁。
祁淩抱着狄初,下巴在他頭頂輕蹭:“寶貝兒,我在。”
我在。
狄初忽然擡頭,順手拉過祁淩的前襟,吻了上去。
吻得和第一次淺嘗辄止不同,和玩游戲時一觸即放不同。
狄初的雙唇緊緊在祁淩的唇瓣上碾磨,似乎想證明什麽。屬于狄初的氣息橫沖直撞,祁淩愣了一秒,立即反客為主。兩人像發洩的獅子,撕咬着對方,用疼痛來證明彼此的存在。
舌尖攪着津液在對方嘴裏攻城掠池,是我的,都是我的。
舌尖是我的,牙齒是我的,嘴唇是我的,這人的一切,都是我的。
兩人吻地氣息大亂,祁淩抱在狄初腰上的手臂不斷收緊,一陣陣粗喘撩得人腿根發軟。
“操,你他媽輕點兒!”
狄初嘗到舌尖的血腥味,趕緊往後退。
祁淩抱着沒松手,聲音低沉沙啞:“別動,讓我抱會兒。”
狄初往下看了一眼:“操。”
“心肝兒。”祁淩将額頭抵在狄初的胸膛上,說話尾音都帶顫。
狄初伸手揉揉祁淩剃得很短的寸頭,又硬又紮手。
那天兩人沒再糾結是不是要在一起的問題。
祁淩沒再問,狄初沒再回答。
兩人走在回家的路上,祁淩的手臂搭在狄初的肩頭。
那一瞬間,狄初都快相信永遠了。
有的時候,做出抉擇并不需要特定的儀式。
真正該在一起的兩人,不一定需要真正明确地說:我們在一起吧。
每個人表達愛的方式不同,有的人能給予的就是陪伴。
人生路上有很多類似的重大抉擇時刻,發生的那天,也許普通地和以往幾千個日夜一樣,平常無奇。可當有一天,你再猛然回首,再一次來細細品味那些抉擇時,你會發現,每一個你看似簡單的決定,都會影響你往後的路。
畢竟,命運是一個齒輪扣着一個齒輪,通向未知的前方。
所以,狄初僅用這放肆的一吻,回應了祁淩。
在一起吧,那就都聽你的。
經歷再多黑暗又如何,還是要愛啊!酒逢知己千杯少,棋逢對手心相惜。
造作地你來我往,要最熾熱的吻,要戀人飛揚的唇,要纏綿的擁抱和厮守。
朝朝暮暮,溫柔缱绻。
來啊!誰怕誰啊!
所有的頓悟都是從迷茫中擠出來的。擠出苦汁,留下藥渣。最後自己抱着那罐苦水一飲而盡,安神醒腦,什麽都好了。
閉上最疲憊的雙眼,走過那段灰暗的人生路。
從此以後,就做個溫柔又不講道理的人。
溫柔留給愛人,不講道理也留給愛人。
不願再喝苦汁,只想被喂甜膩的蛋糕,然後好好生活。
忘記當初是怎麽用血淚煮出良藥。
進家門時,狄初忽然将祁淩抵在外邊:“站住。”
“大爺!幾點了!困成傻逼了啊!”祁淩撐着門,以防狄初犯抽把他鎖外邊兒。
“有個事你給我說清楚。”狄初冷哼。
“你說你說,”祁淩簡直怕了。
“當初在廁所,你和那撩家爽不爽?”
“什麽廁所……”
“老子問你爽不爽!”
狄初忽然拔高聲音,看着樣子打算繼續借酒裝瘋。
祁淩回憶半響,才從腦子裏不知哪個犄角旮旯把兩人初遇的狗血往事給翻了出來:“我去,寶貝兒。我真沒幹什麽。”
“你當老子智障?!沒幹什麽他能叫的那麽歡?!”
“我真沒有!”祁淩差點哭了,“本來只是口頭撩,那天他突然把我叫去廁所,說有事兒找我。我那天事多,腦子亂糟糟的,沒多想跟着他進去了。”
“哦。”狄初冷笑,“然後就搞上了。”
“真沒有!是他自己脫的褲子,我衣服都沒亂。我承認,一開始我是覺得挺搞笑,我本來想拍他肩跟他說廁所不衛生,他自己就叫上了卧槽。然後你就進來了。”
狄初沒搭理他,往客廳裏走。
“你信我,我真沒幹什麽,從沒對誰幹過什麽,以後更不可能跟別人幹什麽。”
祁淩上前拉住狄初,就差跪着給老佛爺請安了。
狄初也不是那麽小氣的人,就這個事兒吧,一直梗在心裏,其實那天發生了什麽,自己也記不太清楚了。
不過祁淩确實連衣服都沒亂。
“你要不撩,別人能那樣?”狄初靠在沙發上,看着他。
祁淩:“我錯了,以後絕對不會了。我這不栽你手上了嘛,是不,咱倆在一起多好。”
狄初抽空想了想自己的過往,做過混賬事,撩過的人也不少。除了沒做過什麽親密的事,和祁淩半斤八兩。
狄初輕踹祁淩一腳:“是啊,咱倆在一起,這叫為民除害。”
兩人看着對方,樂了好一陣。
笑得都快停不下來,笑得今晚所有情緒都飛了,笑得如金風玉露一相逢。
狄初消停下來,忽然想起個事:“國慶要不要出去旅行。”
祁淩亮出兩顆虎牙,笑得不無得意:“走啊,無論去哪裏,我都跟你走。”
作者有話要說:
注:“*”
①“如果……現在的我”張愛玲
這一章……寫得比前面都脫力……是個比較重要的轉折點吧。
不僅他倆終于在一起了,也解釋了前面的一些事。
中間有些話,同樣我想對心肝兒們說的。
最近好多心肝高考完了,或者中考完了。每一次分水嶺,都是一個抉擇點。
人生的路全是自己選,很多時候你會覺得現在無比迷茫。
勇敢點,踏出去。如果你現在處于低谷,你就想,再差也不可能比現在的情況更糟糕。
加油啊!撸起袖子就是幹!
誰怕誰啊!
我當年,也是這樣走出來的。
好啦好啦~~~之後這倆傻逼要去旅行啦~旅行回來就是運動會~運動會完了就是演唱會~~媽耶!怎麽這麽激動哈哈哈哈——
旅行怎麽都得搞點事情!(小蜜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