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走吧。”
狄初沖了個澡,換好衣服,在客廳與祁淩彙合。
“喲,挺快,”祁淩挑眉,“汗味兒洗幹淨沒?”
狄初走過去擡起腋窩:“要不你來聞聞?”
“操,別惡心。”祁淩趕緊閃到一邊,指指他,“頭發不吹幹?”
狄初半濕半幹的頭發垂在肩上,穿着白色襯衫牛仔褲,随意中透着潇灑:“就這天氣能把雞蛋給煎熟了,一會兒出去頭發就幹了。”
“成,反正是你的腦袋。”祁淩打開門往外走。
狄初跟在後邊,關門時愣了一下。
“誰把門清理了,”狄初一臉不可描述,“也不怕祁遲回來跟他拼命?”
“那就看他選擇是服毒還是上吊吧。”祁淩聳肩。
狄初反應了會兒,有些不敢相信:“我操,他自己清理的?中午吃的啥外賣,食物中毒得送醫院。”
祁淩:“我逼的。”
……
哦,那确實也只有你這王八蛋能對自己親弟弟幹出這種事。
“你不是暈血嗎,”祁淩走到電梯邊按下按鈕,“門上那些紅豔豔的辟邪符拍你看了暈門口,被人當垃圾回收。”
狄初一愣:“我……不暈血。”
“不暈?”祁淩明顯很意外,眼珠子又快出來了,滿臉“你他媽逗我,中午要死不活的人不是你是鬼啊”。
狄初聳聳肩,他也不知道怎麽解釋,索性就不解釋。
反正解釋也不一定有人信,所以別人愛怎麽想就怎麽想。
兩人從耀銘二期出來時,太陽的威力已經減弱了,消停下來的熱度好歹不那麽令人煩躁
“走過去吧,”祁淩說,“反正這地兒不大,穿個城而已。”
狄初差點沒被口水噎死,你他媽再說一次?穿個城而已?!
還說的這麽理直氣壯。
狄初轉身想往回走:“你可勁兒造,我回去了。”
“喂!我他媽這個點兒出來是為了誰啊!”祁淩大吼一聲。
“為了你的兄弟姐妹不流淚!操。”狄初有點火大,老子這個點跟你出來才是腦子被門來來回回擠成了壓縮餅幹。
祁淩沒轍,走過去拉住狄初:“哎,你等等。”
“你什麽毛病。”狄初煩躁地甩開他,面色陰郁。
祁淩趕緊松開,雙手做投降狀:“得,老子怕你。我們騎車總行了吧?”
“騎車?”狄初皺眉,自動腦補一出校園純愛瑪麗蘇經典情節。
祁淩騎在自行車上,自己坐在後邊,陽光正好,微風不燥。
穿梭在校園的林蔭道下,有說有笑,有打有鬧。
我日他媽的災舅子。
狄初都不敢往下想,渾身犯惡心。
“把你的嫌棄臉收收成不?擠着我了大爺。”
祁淩帶着狄初經過小區正門,往車庫走去。看得出小區的管理很不錯,就連每一輛自行車都是對號停放。
他倆一直往裏面走,直到在一輛粉紅色的電瓶車前停下。
兩人很有默契地對視了幾秒。
天地都安靜了。仿佛世間萬物在那一瞬消失。
只剩下三樣東西:狄初,祁淩,粉紅色電瓶車。
“操,操操操?這玩意兒是你的?!”
狄初不可置信地指着粉色電瓶車。
祁淩嘴角抽了抽:“想笑就笑,憋成弱智了別他媽怪我。”
“你怎麽想的,”狄初剛把手放在粉色電瓶車上,“嘀嘀嘀”的警報聲立刻響起。“防盜反應還挺迅速。”
“祁遲買的。”祁淩從包裏摸出鑰匙,在遙控上按下解鎖,“以前他放假經常騎,有次差點出事,就沒再騎過了。”
狄初見祁淩特熟練地跨上去,用腳刨開腳架,打燃車:“所以,現在是你經常騎?”
“我說了你他媽要笑就笑,老子騎個電瓶車怎麽了!怎麽了!怎麽了!?”
“沒怎麽,騷,太騷了!”狄初坐上去,感覺自己成了萌萌的小公舉。屁股剛挨着座位,又有點想下來。
這顏色真的是蠢成個隔壁村老王了,狄初有點懷疑這倆兄弟的血緣關系到底純不純。
就祁遲這欣賞水平,跟祁淩的品味不太像同一個媽生的。
“你平時沒事多帶動帶動他。”狄初莫名其妙地說了句。“算了,也別天天帶動,別給人家帶彎了。”
祁淩猛地把車龍頭歪了一下,沒坐穩的狄初差點沒摔下來。
“我日啊!”
“他要彎早彎了,用得着我帶?”
祁淩的目光從後視鏡上與狄初相撞,兩人都有那麽點上火的意思。
即使他們不知道搓火的問題出在哪裏。
估計是這世界上除我以外都是傻逼的中二病作祟。
此時坐在教室裏玩手游的祁遲打了個驚天動地的噴嚏,再回首時屏幕上又顯示陣亡。
“……誰他媽這個點兒想我,”祁遲踹了旁邊的羅智一腳,“老子流年不利。”
羅智拍拍褲腿兒:“你不利十幾年了,不止今年不利。”
“能不能說點好話?!”祁遲就着等待複活的這段時間裏,喝了口水,“周末得繼續拜佛。”
“你不是周末約了溫如水?”羅智趴桌上把書豎起來,“要不要我告訴你個流年大順的消息?”
“嗯?”祁遲複活了,又把眼神移回了頻幕上。
“你先叫哥。”羅智說,“叫得幹脆點!”
“自己下樓去買包幹脆面吧。”祁遲沒鳥他。
羅智故作神秘地從包裏掏出一張紙條,在祁遲面前晃來晃去。
祁遲猛地把紙條截下:“你找抽是不是?信不信老子原地給你抽成陀螺?!”
“哎哎哎!看內容看內容!”羅智撇撇嘴。
祁遲不耐煩地瞥了一眼,直接放在桌上,又埋下頭去打游戲。
羅智瞪大眼,不敢相信,什麽鬼,祁遲沒反應?羅智正要伸手去拿紙條時,祁遲動了。
第一步,把手機往抽屜裏一扔。
第二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拿起桌上的紙條,雙眼放大來回掃視。
第三步,祁遲猛地抓住羅智的肩,結結巴巴說不出話來。
紙條上明明白白寫着:溫如水,後面跟了一串電話號碼。
“我日!”祁遲壓低聲音大呼,“老子下課給你買一箱幹脆面!”
狄初覺得這小電瓶除了顏色有點騷,兩大男生騎着在街上狂飙回頭率有點高,其他都挺好。特別是正值夏季,坐在後面吹風吹得很爽。
“頭發都吹幹了。”狄初從後座下來,摸了摸頭發,掏出橡皮筋紮起來。
祁淩鎖好車,回頭看到他這一連串動作,心情愉悅地吹了聲流氓哨。祁淩就喜歡狄初紮小辮子這動作,又帥又性感。
別人沒法兒比。
“你這頭發什麽時候開始留的?”祁淩走在前面,往地下廣場走去。
狄初從善如流地跟上:“很早之前,估計小學。”
“那你老師和父母還挺好的,留這麽長都沒把你揍成二五缺。”
狄初沒答話,父母兩個字格外刺耳。
今天正大門是開的,說明有樂隊在這裏玩,應該不止一個。
這個小縣城別的不說,各種圈子裏的年輕人對自己的愛好都挺積極。沒事就一群人泡在一起,互相學習,有時還組隊出去比賽。
總體來說風氣不錯,比起外面純良很多。
祁淩走進去的時候,招呼聲此起彼伏。
“喲,淩哥來了,今天不是不排練嗎?”
“淩哥今天還是那麽帥啊!”
“淩哥帶的新朋友?挺帥啊。”
狄初感覺自己被當成了動物園的稀有品種,這打量起來還不帶停的。
有點煩躁,渾身不爽。
“能不能讓他們消停點?”狄初轉臉瞅着祁淩。
他總算明白了祁淩平日裏的膨脹來自哪兒。這他媽大佬級的待遇,沒膨脹成自以為天下無雙的傻缺都算很有自知之明了。
祁淩聳肩:“別賴我,你不爽你去咬啊。”
“操。”狄初從包裏摸出煙點上。
“哎,給我一根。”
“不給,咬我啊。”
“我日?”祁淩沒想到狄初還是那麽喜歡以牙還牙,“真他媽摳。”
“嗯,”狄初把煙叼在唇邊,眼神相當中二,“不服你咬我啊。”
祁淩算是服了,走在前面繼續往廣場裏走。
狄初跟在後面沒說話,他發現廣場正中間有一個大型舞臺,後面豎了一大張海報,白底黑字一個“狂”,寫法十分嚣張。
上面有很多群魔亂舞的簽名,舞臺上有架子鼓,話筒,貝司,吉他,電子琴,甚至還有一架鋼琴。似乎一直擺在那裏,可供人随便使用。
“這些都是免費使用?”狄初忍了一下,還是沒忍住。
祁淩順着他手指看過去:“也不算,得租用場地,級別和年限夠了,就能随時使用。”
“放在這兒不怕偷?”
“24小時有人巡邏,除了每個租用場地的樂隊工作室,攝像頭遍布每個角落。”祁淩在一個門口停下,回頭笑笑,“再說了,誰敢在我地盤上偷東西,除非是不想混了。”
那是狄初第一次知道,原來祁淩不僅會鋼琴、貝司、吉他、架子鼓,還會組建樂隊,玩得有模有樣。
祁淩帶他進去的時候,狄初愣了一下,工作室的風格和祁淩家裏差不多。
同樣的北歐簡約風,灰白黑三種色調。
沙發上背對他們坐了四個人,每人拿着一份樂譜正在專心地修改。
“喲,這麽用功啊,老子都快哭出來了。”祁淩站在門口用指關節敲敲門,聲音愉悅。
四人回頭,看到祁淩沒什麽反應,倒是看到狄初的時候有那麽點驚訝。
這種驚訝類似于“操,祁淩這次撩的人很上道啊!”。
大抵也是驚豔狄初的氣質和長相。
祁淩走過去把沙發上的樂譜拿起來整理好,然後清了清嗓子:“介紹一下,我……同學,狄初。”
話音剛落,四人不約而同地發出一聲意味深長的調笑:“哦——”
狄初皺眉,有點兒煩。智商沒問題的人都能聽出這哦字的意思。
當即站在那兒跟個棒槌似的沒搭話。
“哦個屁!”祁淩感覺自己像是被抖露了什麽秘密,有點後悔今天把狄初帶過來。
沒準兒沒讓狄初高興了,反而還弄得不痛快。
祁淩想,自己惹的事,自己撩的人,自己玩脫了就得自己解決。
中午狄初暈血的樣子估計都是他惹的禍,所以才打算帶狄初出來散個心。
沒想到這心差點沒散成,搞不好還會讓狄初再加一筆新仇。
指不定哪天睡到半夜,狄初想不通爬起來從廚房裏摸出菜刀把他砍了。
那才是血虧。
狄初沒料到祁淩會有那麽多內心戲,就是不爽別人這麽探究地看着他:“你到底什麽事,沒事就走人。”
其他四人有點懵,一直以為是祁淩穩居上風,這勢頭看着有點不大對勁啊。
祁淩也沒想到狄初這麽不給面子,揮揮手:“介紹下介紹下,貝司手王立,吉他手李志希,鍵盤手周宇,鼓手張毅。”
狄初對他們四人點點頭,算是打過招呼。然後看向祁淩挑眉:“你是主唱?”
祁淩把樂譜放在桌上,“走,去舞臺。小爺今天讓你長長見識。”
王立在身後吹了聲口哨:“狄初,十月二十號的演唱會記得來聽!”
狄初有點沒反應過來,這麽個小地方還演唱會?
搞笑吧。
觀衆能有幾個?
祁淩帶狄初來廣場的目的并不是為了露兩手,純粹想找個有人的地方轉移一下他的注意力。
結果剛挖的坑,自己火急火燎地跳下去了。
想爬上去還有點難。
不過可惜的是,今天舞臺話筒壞了。祁淩搗鼓了半天也沒弄好,最後煩躁地站在舞臺邊把T恤一脫:“媽的!中央空調還沒修啊!還要不要場地費了操!”
狄初不知道話筒壞了跟中央空調是好是壞有什麽關系,但此時裸着上半身的祁淩在他面前晃來晃去,整得人有些心神不寧。
祁淩身材挺好,穿衣顯瘦,脫衣有肉那種。
腹肌與背闊肌堪稱完美,因燥熱而生的細汗讓肌肉看起來潤而有光。脖子後面的紋身徹底露了出來,的确是個英文單詞。不過由于字體太張狂,狄初沒看出來寫的是什麽。
煩躁了會兒,祁淩只得回頭跟狄初說:“今天是唱不了了,給你來首曲子。”
“喲,賣藝啊。”狄初抱起手臂,“小妞兒來一曲?”
“給你賤的。”祁淩伸手朝他點點,要不是中午老子欠你的,早他媽抽你了。
祁淩走上舞臺,沒有選擇鋼琴或常用的吉他,他站在架子鼓前,從鼓面上拿起鼓棒,在手中轉了個花式,動作行雲流水。
剛坐下,祁淩用槌頭在镲片上有節奏地敲了幾下。
很快将周圍人的注意力吸引過來,不少工作室打開門,其他樂隊成員靠在門邊舉起手拍掌。
“淩哥!來一個震撼的!”
狄初不得不承認祁淩剛才的架勢特有範兒,往那一坐,整個人都不一樣了。
祁淩得瑟地看了他一眼,手起槌落來了段爵士。
狄初很少聽鼓手獨奏,在一首曲子中架子鼓通常作為配樂存在。
鮮明歡快的曲調,跌宕起伏的鼓聲,時強時弱、忽快忽慢的鼓點。祁淩雙手翻飛在鼓群之中。
周圍有人吹哨,有人歡呼,有人叫好,甚至還有人跟着鼓點跳了起來。
狄初以前偶爾同徐陸去酒吧,看別人群魔亂舞地蹦迪,舞臺上的DJ晃得跟藥嗑多了似的。
他從未見識到今天這樣的場景,沒有酒精作用,也沒有震耳欲聾的音樂,更沒有閃瞎狗眼的燈光效果。
就獨獨祁淩一人,坐在那舞臺上。
手腕翻飛,始終帶着傲人的光芒。
臺下的年輕人不約而同地跳起來,僅僅伴着鼓聲,釋放着不可言喻的青春活力。
那一刻,狄初的确感覺好多了。心裏的煩躁随着逐漸加快的鼓點飛走,身體內的不快随着現場的氣氛消失。
那一刻,狄初有種沖動。他想要釋放。
不是在這裏跟個二五缺一樣将一切隐忍在心裏。
血跡、尖叫聲,他都要遺忘。
他想上臺,跟着祁淩造起來的氣氛放飛自我。
祁淩這樣的人,天生就是為了感染他人而存在。
狄初想到就做了。
他三步并作一步地跑上舞臺,祁淩手中的鼓點沒停,心裏倒是沒底。
操,這傻缺該不會是要來砸場子吧,他媽的這麽多人不會這麽絕吧。
老子也是要面子的人啊操!
祁淩看着狄初靠近,想着狄初要敢拆臺,順手就是一棒槌給他丫開瓢。
沒想到狄初走到舞臺中間突然停下了,像是在等待什麽,思考什麽。
然後——
狄初後仰,看着頭頂那盞明晃晃的燈。閉了閉眼,手掌、手指放松自然下垂。
接着,狄初的小臂和手腕突然發力,将手掌拉回、伸直、肌肉繃緊。
祁淩眼睛一亮,是Poppin!
祁淩左眉一挑,立刻明白了狄初的用意。兩人間的默契如有神助,祁淩趁着節拍平息的空檔,鼓點驟然變化,從爵士樂轉成了《Give it up》。
狄初跟着伴奏在舞臺中心盡情地跳着,他差不多快忘了,快忘了自己還會跳舞。
曾被壓抑的心情,曾被折斷的翅膀,曾一退再退的初衷。
是為什麽自己會放棄,是為什麽自己會遺忘。
狄初不願去想,現在也不能去想。
他只有站在這裏盡情釋放自己,盡情跟着鼓點跳完這一曲。
其他的事兒管他媽愛誰誰。
臺下的人群看到狄初表演極的舞姿,更加興奮起來。
一群瘋子一樣呼朋喚友,誰也不知道祁淩今天為什麽抽風上臺來了段架子鼓獨奏,誰也不認識狄初,但就打心底佩服這個男生一流舞姿。
于是所有人都躁動了!
被感染,被鼓動,被臺上兩人帶動起心底屬于青春的活力。
王立站在工作室門口,場面一時混亂。
跳舞的,鼓掌的,歡呼的,人頭攢動。幾乎是所有在地下廣場上的人都彙聚此地。
“操,真他媽狂暴,跟瘋狗一樣。”王立拿着煙點了點舞臺,回頭跟周宇說。
周宇從樂譜裏擡起頭,笑了笑:“都是年輕人啊,年輕人這點活力都沒有怎麽行?”
“可勁兒造。”王立吸了口煙,眼裏印着狄初的影子。
祁淩那混賬玩意兒還真撩到了一顆星星。
随着狄初最後将雙手潇灑地敞開,做了個宛如擁抱世界的動作。
祁淩果斷在镲片上狠狠一槌,震撼尖銳的聲音刺破喧嚣。
人群有一瞬間的靜止,下一秒,口哨聲和叫好聲交織着似要掀翻房頂。
“卧槽!今天真他媽爽!”
“淩哥!!!牛逼!!!”
“跳舞的那個是誰啊,太帥了!!”
狄初收回手,汗水順着脖子往下淌。
操,他也想罵一句,中央空調幹什麽J8的居然壞了。
真他媽熱。
可是,有種情緒比熱還要強烈。
那是一種做自己的爽。
前十七年從未體驗過的,狄初回頭,和祁淩的眼神在空氣中相撞。
狄初,你在怕什麽。
他問自己。
你在躲避什麽。
如果很多問題,如果目前實在無法解決,那你他媽的往前面走兩步又怎麽了。
你在迷茫什麽,人生不就是走出來的。多走幾步又不會死。
狄初,別慫!
祁淩不知道狄初在想些什麽,只知道狄初忽然對自己笑起來的時候,那人在發光。
周圍喧嚣的人群似被隔絕在兩人的世界之外。
狄初用手背擦了擦汗,有點兒喘氣。将衣服撩起半截,露出漂亮的腰身。
祁淩不自覺地吞了口唾沫。
太撩了,他想。
然後狄初說。
“明天開始排舞吧,可勁兒造。”
有一分熱,發一分光,就令螢火蟲一般,也可以在黑暗裏發一點光,不必等候火炬。此後如竟沒有炬火,我便是唯一的光。*
作者有話要說:
注:“*”
① “有一份熱……唯一的光”——魯迅 說實話,魯迅很多文字值得人反複閱讀和體會。雖然當年十分痛恨關于他的現代文閱讀。
② 《give it up》很經典的一首曲子,王牌特工裏的插曲,當年一聽給我聽炸了。
無腦循環哈哈哈
我們初初真帥,最帥了!
哈哈哈哈~~想起以前高中玩樂隊的時候,真懷念啊……青春無敵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