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醉鬼
俞嘉木差點帶着路湛一塊以頭搶地,跌出去三步,動作終止了,他暈乎乎地找到個還算舒服的支點,不暈了而且有點涼,所以他靜止了,占領根據地的任務緊迫,刻不容緩,需要搶占先機,沒有雷劈他就不挪窩。
俞嘉木做戲沒做成,反倒讓姜宛沅抓住了重點。
姜宛沅眼睛一亮,迅速把話題抛給路湛,問道:“你姓路?”
路湛聞聲擡眼看了眼她,“嗯。”
“我們互相留個電話,以後在C市也多個照應。”說話間姜宛沅拿出了她的名片。
路湛拒絕了也沒去接她的名片,态度極其冷淡,姜宛沅沒被路湛的冷淡吓退,見路湛視線挪走,她有些放肆地上下打量起路湛。
在一旁看了許久的衛償走過來,故意在姜宛沅眼前晃了一下,他怎麽受得了女朋友盯着其他的男人看?姜宛沅可能只是沒意識到這個問題的嚴重性,需要他去提醒一下,想做就去做,可惜的是姜宛沅似乎看透了他的想法,在他快要遮住她視線的時候,姜宛沅忽然伸手拍了拍他的胳膊。
“車子停哪兒了?站在外邊不冷嗎?”姜宛沅看了他一眼,問道。
這是在關心他,衛償心想,他攥了一下姜宛沅的手,她常年手腳發涼到了冬天更甚,握塊冰似的,盡管如此衛償還是甘之如饴,牢牢攥緊了,順帶他還得意地給路湛抛去一個得意的眼神。
宣布了他單方面臆想的争鬥,自己給自己頒了獎。
而路湛已經自動過濾了在場的另外兩個,他此時此刻還想着把這個活體挂件摘掉,他撐着兩個人的力量,被俞嘉木撞得微微側了下/身,終于站穩了才發現身上還挂着一個活的,他低頭看了眼,只看到個後腦勺,還有一溜兒發紅的後頸。
俞嘉木用腦袋尖怼在他的左肩膀上,雙臂自然下垂,除了腦袋,俞嘉木的身體離他至少半步遠,整個人姿勢古怪的斜着戳在那兒,紋絲不動仿佛做了定型。
路湛冷着臉,視線落在俞嘉木的後頸上來回晃,反複用視線測量,考慮到角度和身高等問題,他最終得出結論應該會很好拎,像拎小雞崽一樣簡單,對于俞嘉木這樣跳的人就該扼住他命運的喉嚨。
不過他思慮再三,沒有把這個想法付諸實踐,他選擇了一個簡單粗暴的辦法,路湛往後退了半步,他還算是有良心,以防俞嘉木真摔了,沒退太遠。
俞嘉木不知道他剛剛在當雞崽和當人之間經歷了殘酷的二選一,只覺得支點動了,距離變遠,他站在原地身體也跟着往前傾,不就是彎腰?他對自己身體柔韌性很有自信。
路湛挪一點,他就跟一點,好像誰要不起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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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就算他們兩個人之間的距離變遠,俞嘉木還是有能耐原地不動,腦袋尖兒也總能怼到他。
路湛:“你在研究生物學嗎?論人體生根發芽的可能性那種?”
俞嘉木沒反應過來,“啊?”
因為低着頭導致他雖然離路湛很近,但聲音悶悶的,看着慘,但實際上是一個猛男,能把人撞出三百米的那種。路湛無語了,對付醉鬼四個字“多說無益”,路湛拽着他的胳膊再次想把他往身上架,俞嘉木之前是沒力氣,現在是有渾身的力氣沒地方用,這會兒輕輕松松擰路湛這條大腿。
醉鬼還叫嚣道:“別動我!我車技了得,馬路推箱子金牌選手,吓死你。”
這時一輛車子從停車位開出來經過他們身邊的時候降下了車窗,露出姜宛沅那張好看的臉來,在她身後是俨然把路湛當仇人的衛償。
衛償牙都要咬碎了,他剛啓動了車子想帶着女朋友回家,結果女朋友上了車就開始詢問路湛的事情,兩分鐘從他這裏把關于路湛的信息全部挖空了,這還不算完,車子剛啓動姜宛沅讓他停車,企圖讓他送情敵回家?
姜宛沅大大方方地開口說道:“你們去哪兒?剛好我們有車,可以載你們一程。”
俞嘉木歪着腰去看車牌去了,對了好幾遍,還是不對。
回過神的時候聽到姜宛沅溫和地說道:“你朋友喝醉了在外面待久了會感冒,這個時間還下着雪,很少有經過的計程車,C市我很熟。”
眼前就路湛和他兩個人,俞嘉木看了姜宛沅一眼,回複道:“我沒醉!”
他說完視線往下滑,落在她的手指上,她的手指很幹淨,沒戴任何裝飾,沒有戒指……也沒有姻緣線,而另一邊衛償兩只手都放在方向盤上,恨不得使勁兒拍車喇叭,他很暴躁。
有輛車子經過,車內有一瞬間的明亮,俞嘉木看清了系在衛償小指上的姻緣線,是和別人牽着的。
原來他們兩個的姻緣線不是連在一起的,可是他們兩個的姻緣倒計時都已經消失了啊。他腦袋卡了個殼兒,有點想不通了。姜宛沅任他打量,忽然把手裏的名片塞進了俞嘉木的口袋。
俞嘉木:“……”這對情侶什麽毛病?
“不用了,謝謝。”路湛伸手把腦袋要探進車窗裏的俞嘉木拽了回來,拒絕道。
衛償忍不了了,他臉色不好看,冷哼一聲,“別散播愛心了,路總有專車接送,看不上我們。”他說完按了下喇叭把車窗升上去走了。
被留在原地的兩個人正在對峙,俞嘉木說道:“路湛,我警告你不要拎雞崽一樣拎我!”
“你不亂動,我不會管你。”路湛說道。
“一會兒讓我動,一會兒不讓,到底要怎麽樣?路湛你怎麽這麽兩面三刀,看不懂你,”俞嘉木挺委屈的,一晚上路湛一直在他耳邊嗡嗡嗡,路湛發號施令全憑心情,對方不讓他動他就不能動,他不動路湛看不過也要被拎來拎去,他越說越覺得有道理,“你就是橫行霸道,故意想搞我,我怎麽做你都不滿意。你真是太惡毒了,你就是白雪公主的後媽、她大姐、她二姐,滿肚子壞水,你把腳削掉都穿不進去水晶鞋,三輩子單身狗!”
路湛沉默半晌,突然問道:“你讀過灰姑娘嗎?”
俞嘉木看傻子一樣看了路湛一眼,輕蔑反問道:“我為什麽要讀灰姑娘?”
大雪天,路湛穿着羽絨服,他沒想到降服一個醉鬼還會讓他渾身發熱,醉鬼舉着右手還想去挑選他的座駕,但由于路湛給他下絆子,他被拽了一下整個人呈大字半挂在路湛身上,這回兒結結實實來了個親密接觸,俞嘉木還不覺得有什麽大礙,不畏阻礙砥砺前行……路湛的耐心終于耗盡了,額角突突直跳,伸手掐住了醉鬼的臉。
醉鬼臉被掐變形了,紅中透出點白,不疼就是不能用腦袋找支點了,說話也費勁。
說來也巧,剛好有一輛空車經過,在他們兩個眼前停下了。
路湛見他暫時老實了,一字一頓地威脅道:“再動,這個月剩下的九百也扣光。”
俞嘉木還沉浸在路湛上一句話裏,他呆楞着看了路湛半晌,被對方明晃晃的威脅驚得說不出話,他壓根沒考慮到路湛是随口吓吓他的這種可能,扯着一個思路跑遠了,甚至還抽空算了算數,算完都快哭了,他工資剩八百路湛還要再扣九百,怎麽還扣成負數了?
每天努力工作還要倒貼,他不幹。他不幹了,誰愛幹誰幹,哪有倒貼的道理?
他打算現在就很路湛分道揚镳,一秒都不多看他,他沒停頓直接行動。
顯然他高估了自己,醉得連障礙物都看不見,路湛拿着手機和司機核對好酒店地址,路湛一只手拉着老實的醉鬼,沒想到對方突然又犯起了病,他沒拉住,司機剛點頭就聽到“咚”的一聲,車子一沉。
路湛去拉俞嘉木領子的手拉空了,俞嘉木整個人砸在了車窗上,接着身體緩緩地往車前蓋的方向滑過去,找尋新支點去了。
路湛:“……”
在把人拉起來之前,路湛看着俞嘉木頭朝下趴着,那背影仿佛組成了一個大寫的“作”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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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嘉木:我不是,我沒有,別瞎說啊,我沒看過灰姑娘。
有個事兒給你們說一下!天基打算4月9號入v,也就是周二,後天。碼字太慢,容我明天存一下稿子,9號當天會三更,感謝閱讀!!!還有答應我評論好嗎?乛?乛? 是俞嘉木不夠作還是路湛不夠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