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7)
雖然餓得厲害,可今天出了這樣的事,胃口總歸受到不小的影響。
屋外,一陣門鈴聲響起。
“我去開門。”孔誠說着,起身走過去。
他進來的時候,身後跟着錢管家,顧津津眼見錢管家來到餐桌前,手裏捧着個首飾盒,“九爺,這是靳先生吩咐送過來的。”
錢管家将首飾盒放到靳寓廷跟前,他随手打開,顧津津看到裏頭放了條紅寶石項鏈,鑲嵌在上頭的一顆顆寶石碩大剔透。靳寓廷将盒子關上,“這是為了答謝津津救了大嫂一命嗎?”
“是,若不是九太太,今天的事後果不堪設想。”
顧津津忙放下筷子,“大哥不必客氣,我……”
靳寓廷手一揮,将首飾盒推到顧津津手邊,“這是應該的,拿着吧。”
“我不能拿。”
“矯情什麽?”靳寓廷手指在桌上輕點,“也不用說謝謝,這項鏈跟一條人命比起來,微不足道。”
顧津津知道這項鏈肯定價值不菲,她剛要再度拒絕,卻見錢管家已經走了出去。
靳寓廷看着她的樣子,揶揄出聲,“沒出息,一條項鏈而已,用得着這麽畏畏縮縮嗎?”
“但是太貴重了。”
“讓你膝蓋磕成這樣,這謝禮可一點不貴重。”
孔誠坐回桌前,顧津津眼見錢管家出去,将門帶上。“不知道大嫂怎麽樣,出院了嗎?”
“她不會有事的,摔下去的又不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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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我們一會去醫院看看吧?”
靳寓廷目光落定在顧津津臉上。“今天是她連累的你,你要是不管她,什麽事都沒有。如果被推下去的換成了是你,你覺得你有那麽大的命坐在這嗎?”
顧津津見他語氣不善,似有惱怒。“你怎麽了?”
“你是我的女人,保護好你自己就行了,以後那樣危險的事情不需要去做。”
“但她是大嫂……”
“大嫂?”靳寓廷傾起身,俯過去盯着顧津津不放,“說到底,那也是外人,她出了事,與我無關,但你要出了事……”
顧津津陡然一驚,心頭似乎被狠狠抨擊下,旁邊的孔誠眉宇間同樣勾起不解,前後不過半天功夫,靳寓廷這态度簡直是判若兩人。
飯吃到一半,孔誠想起什麽,剛要開口,卻見靳寓廷沖他使了個眼色。
他雖有不解,卻還是咽下嘴裏的話。
顧津津吃好飯,靳寓廷讓她先上樓休息,她推開椅子起身,靳寓廷将首飾盒遞給她,“拿着。”
她看了眼,接過去後上了樓。
靳寓廷手肘撐向桌沿,雙手交握,“項鏈的事,你怎麽看?”
“靳先生為表達謝意,這也是正常的事。”
靳寓廷手指一下下在手背上點着。“你難道忘記老大是做什麽的了?環智研發的竊聽器能輕輕松松藏在一個人的頭發裏,可想而知,那條寶石項鏈就是最好的溫床。”
“您的意思是……”孔誠真是完全沒想到這一層。
“他利用這玩意,替長姐清除了多少障礙,你又不是不知道。”靳寓廷身子往後靠,閑适地搭起長腿,“既然他想聽,就如他所願好了。”
31為什麽要給她面子?
靳寓廷上樓回到卧室,看到顧津津坐在窗臺上,受傷的那條腿伸直,雙目出神地盯着繪畫板。
“今天還不休息?”
“反正也睡不着。”顧津津頭也不擡,心裏其實很亂,靳韓聲送來的首飾盒就放在床頭櫃上。
靳寓廷走過去,拿起首飾盒進了衣帽間,将它随手丢向衣櫃內。
幾天後,商陸被接回家裏,只是經過這番刺激,病情更加嚴重,靳韓聲将她關在東樓的主卧內,讓傭人一步不離地守着。
摔下樓的婦人已經脫離危險期,這會還躺在醫院裏。
秦芝雙喊了顧津津和靳寓廷去主樓用餐,也給顧津津備了份小禮物,她推托不得,只好收下。
顧津津在醫院換過藥,沒有直接回家,正好李穎書給她打電話,說是要一起吃個中飯。
趕到餐廳時,李穎書已經點好菜,見顧津津走路不對勁,她忙起身走過去。“你這是怎麽了?”
“沒事,前幾天摔了一跤。”
兩人面對面坐定,李穎書将手邊的飲料遞給她。“喝吧。”
“你最近不是忙死了嗎?怎麽有空約我吃飯?”
“關心你啊,想看看你做了九太太,是不是把我忘了?”
顧津津用吸管不住戳着飲料中的小泡泡,“我哪有這個膽子。”
李穎書聞言,小臉揚笑,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津津,你幫我個忙呗。”
“你出什麽事了?”
“我只有做成一個大訪問,才能在DF立足,津津,誰都拿不下靳寓廷,你幫幫我呗?”
顧津津喉間輕咽。“他不會聽我的。”
“你可是九太太啊。”
“我跟他倉促結婚,你還能指望他對我有什麽感情……”顧津津脫口而出,原來她自己很清楚,只不過這幾日的靳寓廷溫和不少,好似給了她一種隐隐約約的朦胧感。顧津津猛地吸了一口,冰鎮的飲料直竄入喉嚨口,冷得她整顆心都在發抖。
“對了,他今天就在這裏開會。”顧津津擡起目光,看向對面的那棟樓,“我聽孔誠跟他安排的行程,這會應該快出來了。”
李穎書也是個行動派,她立馬拿了包起身,“那你在這等我,我去守株待兔。”
“穎書!”顧津津見她已走出去兩步,“你別……”
“我如果說服不了他,我就給你打電話!”
李穎書說風就是雨的,她很快沖出餐廳,跑過一片廣場來到對面,顧津津透過整片落地窗看向她守在那的身影。
菜都上齊了,李穎書還沒回來。
又是十多分鐘後,顧津津看到一輛黑車開到北廣場的門口,很快,男人高大的身影從裏頭出來。
李穎書瞅準時機上前,“您好,我是DF的李穎書,我想約九爺做個采訪行嗎?”
靳寓廷目不斜視,孔誠伸手将李穎書擋開,她好不容易逮到機會,平日裏可是連他的面都碰不到。“九爺,我是津津的朋友,您別誤會,我真的只是想跟您約個采訪。”
靳寓廷聞言,腳步卻沒有絲毫慢下去,李穎書見狀,只好撥通了顧津津的電話。
顧津津聽到鈴聲,接通後将手機放到耳邊。“喂。”
電話那頭傳來李穎書焦急的聲音,“九爺,津津的電話,您聽聽……”
靳寓廷走到車旁,司機替他打開車門,他睬也不睬李穎書,直接坐了進去。
顧津津聽到砰地關門聲傳到耳朵裏,她不忍心看李穎書在那裏糾纏,“穎書,你快回來吧。”
孔誠和司機一道坐進車內,車子并未立即發動,茶色的玻璃緩緩落下,靳寓廷精致深刻的半邊臉也毫無遮攔地落入李穎書眼中。她心下一喜,“您和津津的婚禮,我還參加了。”
“DF的采訪,我沒興趣。”
“耽誤不了您多少時間,我保證,就半個小時行嗎?”李穎書亮出手裏的王牌,“您看在津津的面子上……”
靳寓廷唇瓣輕掀,說出來的話明顯帶着嘲諷,“我為什麽要給她面子?”
李穎書被問得答不上話來,窗外陽光刺眼,靳寓廷拿了墨鏡架到高挺的鼻梁上,“你要我為了顧津津,在你身上浪費半個小時,你覺得值嗎?”
李穎書忘了她握緊的手機正處在通話狀态,她面色微白,這才找到零星話語去反駁他,“您要說為我不值,那是自然,我有自知之明。但您這話若是用在津津身上,我不接受。”
靳寓廷上半身靠向椅背,目光淡淡掃出窗外,陽光镌刻出他犀利而深藏不露的冷冽,那種拒人于千裏之外的淡漠,怕是與生俱來的。“別妄想用顧津津來說情,她只是我的太太,除此之外,別無用處。”
李穎書就站在車旁,所以靳寓廷的話,是清清楚楚傳到顧津津耳朵裏的。她想開口讓李穎書回去,但這樣難堪的場面下,她只能裝作啞巴。
李穎書這會已經将采訪的事抛在腦後,她被氣得差點失去理智。
“別無用處?”李穎書咬着牙,惡狠狠瞪向靳寓廷,“津津真不該嫁給你,我……我讓她離婚!”
“我不介意。”靳寓廷說完,俊臉別回去,上升的車窗玻璃将李穎書滿臉的憤怒隔在外面。
孔誠示意司機開車,顧津津聽到聲響,手忙腳亂的将通話掐斷,她也不知道自己怎麽了,只是覺得心有點慌,不舒服得很。
沒過多久,李穎書氣沖沖從外面進來,她坐回顧津津對面,端起水杯将裏頭的半杯水一飲而盡。
“吃飯吧,菜都涼了。”
“誰還吃得下!”李穎書将水杯重重擲到桌上。“津津,他……”
“碰釘子了吧?”顧津津故作漫不經心道。“下次這樣的事,你幹脆就別想了。”
“你有沒有想過跟他離婚?”
這樣的念頭,在顧津津還沒結婚的時候她就想過了,“但這兩個字,恐怕我說了沒用,就像結婚一樣,哪怕我再不情願,最後不還是要乖乖妥協?”
她嫁進靳家,靳寓廷說過的那些承諾,都可以兌現,可顧津津只想跟自己喜歡的人天天在一起,好好地過日子,顯然,靳寓廷不會是那個人。
他不把她放在心上,她也不該在他身上浪費時間,不是嗎?
結婚太倉促,但離婚卻可以好好籌劃,反正他們沒有領證,只要他受不了她了,放她走就行。
顧津津擡下眼簾,李穎書面上的憤恨仍未消散。“穎書,你說靳寓廷要是生活作風有問題,一旦拿到證據,若是捅到他長姐那裏去,他會很麻煩吧?”
李穎書在喝冰沙,聽到她的話,嘴裏的吸管掉回杯子內,“我去,你夠狠啊!”
------題外話------
行啊,靳老九,你不給我面子,我就把你的臉撕了,o( ̄ヘ ̄o#)
當津津是吃素的呀~
32越早離開他,越好
“他會不會有麻煩?”
“那肯定的,他長姐坐在那個位子,不管是她自己,還是她身後的家人都不得有任何醜聞。”李穎書來了興致,可是想到靳家的背景,她瞬間如放了氣的皮球,“你看靳韓聲不也挺荒唐的,可沒有實質性的新聞啊,都是傳言。可想而知,這種消息傳不出去。”
“不是有市長信箱嗎?我可以網上投訴。”顧津津拿起筷子,夾了一塊紅燒肉放到李穎書的碗裏,“一次不行,我就整兩次,只要靳寓廷知道我不是省油的燈,他就得防備我。那麽一次、十次以後,他肯定會厭煩,到時候,還不如換個聽話的女人呢。”
李穎書啧啧兩聲,“不愧是畫漫畫的,情節構架的可以啊。”
顧津津胃口全無,她單手托腮,目光定向一處,“靳寓廷這種男人,越早離開他越好吧,我很清楚,有些人生來就是讓女人深陷其中的……”
“津津,上了大學,你就該放肆地談戀愛,你太幹淨,長這麽大一次戀愛都沒談過,我最怕別人給你一點甜頭,你就陷進去了。”
顧津津收回神,“別咒我。”
到了晚上,靳寓廷還沒回來,顧津津膝蓋上的傷已經大好,她小心翼翼洗過澡,換了睡衣剛走出浴室,就見主卧的門被人推開。
靳寓廷手臂處挂着他的外套,他進了屋,将外套随手丢向床尾凳,也沒有跟顧津津講話,直接進了浴室。
水聲消停後,顧津津聽到靳寓廷在喊她,“過來。”
浴室的門關着,顧津津豎起耳朵問道。“幹嘛?”
“給我拿條內褲。”
“……”顧津津皺眉,“你自己不會拿?”
“你喜歡看我這樣走出來,是嗎?”
顧津津忙伸手在門板上拍了兩下,“行了行了,我這就去拿。”
她轉身走向衣帽間,靳寓廷的內褲一條條疊成三角形,就放在抽屜裏,她拉開後随手抽出一條。回到浴室跟前,她擡手輕敲,“開門。”
門咔嚓一聲,隙開道縫,顧津津的手探了進去。
她手腕處被靳寓廷握住,他只是稍稍施力,便将她毫不費勁地拽進了浴室。
滿浴室的水汽撲面而來,靳寓廷甩上門,将她抵在門板上,另一手将她捏着的內褲拿了過去。靳寓廷揚高手臂,勾着內褲一角問顧津津。“這麽久,是不是在裏頭偷看?”
“這有什麽好偷看的?”
“說不定你就有這方面的嗜好。”
顧津津伸手推在他胸前,“走開。”
靳寓廷端詳着她越漸憤怒的小臉,“今天有個人說是你朋友,在銀泰的北廣場門口堵我。”
“是嗎?”顧津津裝作完全不知道此事,“誰啊?”
“名字也夠奇怪,叫淫書。”
顧津津聽他讀音怪異,再一看靳寓廷面上的神色,她攥緊手掌反駁出聲。“她叫穎書,第三聲,後鼻音!”
“她自我介紹的時候,可沒說得這麽詳細。”靳寓廷兩手撐在顧津津頰側,四溢的水汽沾染在她發尖,一雙翦眸如水一樣,靳寓廷目光在她面上寸寸拂過。“她事先分明知道我在那,難道不是你說的?”
“跟我沒關系。”顧津津用力推了下,沒能将他推開。
靳寓廷俯下身吻她,她趕緊躲,“你再這樣,信不信我喊人?”
“你敢喊,我就将手裏的東西塞進你嘴裏。”
浴室內的溫度越來越高,燒得顧津津整張臉都是通紅的,靳寓廷手指撫着她的唇瓣。“去床上等我。”
顧津津定在原地沒動。“我不情願做的事,難道你要逼我?”
“怎麽?讓你跟我一起生活,就這樣委屈你?”
“有些事,并不是有一之後就能有二的。”
靳寓廷視線往下落,見她左手抓緊睡衣的領口,她顯然還沒有接受自己的新身份,或者說,是壓根就不打算接受。
這樣的想法,她居然還存在腦子裏。
“這是夫妻間應該做的事,不存在強迫。”
顧津津滿臉防備地盯向跟前的俊顏,“靳寓廷,你紅顏知己肯定很多。”
“我沒有別的女人。”
顧津津嗤笑聲,不是她有意要笑的,是真心沒忍住。“我又不傻,再說我就算親眼所見,也不能将你怎樣。”
“你如果能夠親眼見到,那就是我的問題,随你怎樣。”
靳寓廷看到她眸底有簇火苗在蹿燃起來,但顧津津沒敢張揚地往外表現,“我可忍受不了那種事,真要被我發現了,我們只能分開。”
“好。”
她視線攫住靳寓廷不放,“這可是你說的。”
“就是我說的。”
要在他的私生活上抓他的小辮子,那真是太簡單了。靳寓廷又不是沒有夜不歸宿的時候,他在外肯定還有住處,他将話說得這麽滿,無非是覺得顧津津沒有本事找到而已。
“作為交易條件,你是不是也得答應我一件事?”
“什麽?”
“在你沒有離開靳家之前,該做的事,一次不能少。”
靳寓廷長臂伸向旁邊,拿了浴袍披到肩上,他一把拽住顧津津将她摟在懷裏,兩人之間就隔了層單薄的布料,走路間的摩擦像是要随時擦燃的火苗。顧津津被他帶進衣帽間,靳寓廷取過靳韓聲送來的首飾盒,将裏頭的項鏈拿出來,放到顧津津面前比了比。
大晚上的,這是做什麽?
靳寓廷撥開她頸間的頭發,替她戴上項鏈,透過落地鏡看着裏頭一前一後站着的身影。
他伸手将她的睡衣扣子解開兩顆,凸顯出來的鎖骨和隆起的白皙襯得項鏈上的寶石瑰麗似血。她後背緊靠他結實的前胸,顧津津想要走,卻被靳寓廷的手臂圈住了腰。
他一下下在她耳邊吹氣,“你現在沒有我的把柄,你讓我忍着,是不是說不過去?”
顧津津蜷縮起肩膀,在他懷裏還是有掙紮的動作,靳寓廷伸手将衣櫃上疊放整齊的衣物都拉了下去。
他腳邊很快被堆滿,好好的衣帽間亂作一團。
顧津津陡然反應過來,他不會是想要在這……
身子陡然懸空,眼睛看到頂頭的燈光,顧津津欲要撐坐起來,卻被靳寓廷又壓了回去。
------題外話------
親們,來跟我反饋下,目前這個節奏你們還喜歡不?
我最近糾結情節啊啊啊啊啊,九爺還沒有喜歡上津津,所以很多事也不能說他渣或者怎樣,撇開他逼婚的事,哈哈哈
啊啊啊,走過路過告訴我,這樣看着你們還喜歡不?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33算計他
“你……”
他吻住她的唇,幾乎不給她說話的機會,兩手将她身上的睡衣完全扯開。
項鏈貼在胸前,一片涼意,随着顧津津起伏的動作,它滑落至她的鎖骨處。
這一次,更露骨,更加令她身心戰栗。
更衣室的燈光特別亮,旁邊是一人多高的落地鏡,顧津津透過鏡面看到自己纖細的右腿被屈起。鮮豔的畫面刺激着她每一處的視覺神經,她還看到紅色的寶石項鏈纏在她細嫩的脖頸間,真是要人命的誘惑。
靳寓廷的呼吸聲粗重起來,顧津津身下鋪着他的衣服,頂級的絲綢料子,光滑無比,它以最舒适的角度熨帖着她的身體,就像此時撐在上方的男人一樣。
顧津津不情願,她沒法做到若無其事地配合他。
她踢動兩腿,身子扭作一團,不想讓他輕易得逞。
靳寓廷額頭處滲出細密的汗,他将他那把要命的嗓音貼到顧津津耳畔。“這又不是第一次,還這麽大反應?”
“放開……”
她動作實在是太大,靳寓廷雙臂圈緊,手指撫着她頸間的嫩滑,指尖觸碰到項鏈,他嘴角微展開。“行了,別動。”
“放開我。”
“你不亂動,我就放開你。”
顧津津面頰緋紅,身體反應是最誠實的,她也不好受。
她将信将疑的将繃緊的腿伸直,靳寓廷輕拍下她的臉。“看着我。”
顧津津目光迷離對上他的眸子,他濕透的發絲上挂着水珠,滴下來的水随着靳寓廷猛然前傾的動作落到顧津津臉上。一滴、兩滴……
她信了他,沒再掙紮,卻沒想到危險一直抵着她,她稍一放松,正好讓他毫無阻礙。
顧津津張嘴就咬他,一口悶哼随着靳寓廷的動作傳到顧津津耳朵裏。
他居然還笑得出來,“受不住了,是不是?”
顧津津狠狠瞪向他,靳寓廷收緊手臂,身子微側,示意她往鏡子裏看。
她趕忙閉上眼,只好松了口,将臉蒙在他懷裏不敢動。
“我就喜歡看你這樣,我是你的,你也只能是我的……”
他這次極盡溫柔,顧津津沒想到靳寓廷能講出這樣的話,實在是肉麻極了。
既能撩又能裝的人,恐怕也只有靳九爺了。
東樓。
主卧房間內就開了盞壁燈,商陸坐在床上,兩手緊緊圈住膝蓋。靳韓聲彎腰,冷面拂上笑意。“好聽嗎?”
商陸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
“心痛嗎?”靳韓聲又問道。
她面容沉靜,一語不發,眸子內猶如一潭死水,靳韓聲擡起腿壓上床沿。“商陸,你聽……”
商陸擡起握緊的手掌打向靳韓聲的肩膀,他将前額抵着她,“你反正瘋了,什麽都不記得了,有些事……偏偏我卻記得清清楚楚!你要麽給我趕緊好,折磨這樣的你,真沒意思,真的。”
商陸瑟縮下,彎腰盯向自己的手臂,靳韓聲知道她想做什麽,他先一步将商陸的手臂往下壓,她張開的嘴就勢狠狠咬在了他的手上。
靳韓聲痛極,她完全不知道輕重,他卻一聲都沒喊出來。他另一手摟住商陸的肩膀,手掌在她腦後輕撫。
他總是這樣,明明是他刺激的她,到頭來,卻又總是不舍得她受到刺激。
靳寓廷起身時,将顧津津脖子上的項鏈摘下來,丢在旁邊淩亂的衣物上。
回到卧室,顧津津靠在窗臺上發怔,靳寓廷走過去,見她繪畫板上又是鬼畫符一樣。
翌日。
顧津津趁靳寓廷還在洗漱,先一步下了樓。
孔誠坐在客廳內,聽到腳步聲,放下手裏的雜志,“太太。”
“他可能還要過一會下來。”
“好。”
顧津津思忖着該怎麽開口,總不能顯得很刻意,“我看他今早起來沒調鈴聲。”
“是,今天公司裏沒什麽事。”
“那他還這麽準時出門?”
孔誠雙手擺在身前。“可能要跟幾個客戶見見。”
她正在套話的時候,餘光睇見靳寓廷下樓的身影,顧津津忙一溜煙地進了廚房。
靳寓廷出門後,在車內問了孔誠這樣一句話。“你知道兩個圓圈和兩個叉,是什麽意思嗎?”
孔誠沒反應過來,“您在哪裏看到的,是地标嗎?”
“不是,顧津津畫過。”
“我給您查一下。”
片刻後,孔誠有些尴尬地看向靳寓廷,将搜索到的答案給他看。
靳寓廷看到跳出來的那些圖片,就明白了。搜索欄第一條的解釋是這樣的:通常是指男女之事的隐晦說法。
他恍然大悟,看了眼窗外,想到顧津津繪畫板上滿屏都是這些,靳寓廷了然,看來她對他這方面是很滿意了,這些符號,說不定就是她的暗示。
“九爺,太太今天跟我打聽您的行蹤。”
“哦?”靳寓廷目光收回,“你怎麽說的?”
“我推脫了兩句。”
“她想知道什麽,你就告訴她好了。”
孔誠透過內後視鏡看向靳寓廷,難得見他勾了抹笑,連那雙眸子都被拉開了。
昨晚的話,看來她是牢記于心了,想要抓他的短,那得看看她有沒有這個本事。
靳寓廷當晚沒有回西樓,顧津津輾轉難眠,他外面百分百養着人,可她不知道他的老巢在哪啊!
他金屋藏嬌的地方,她也休想從孔誠嘴裏探出來,跟着靳寓廷的都是人精,就連他的司機都收買不了。
關鍵時刻,還得李穎書幫忙,畢竟綠城有那麽多雙眼睛盯着靳寓廷,她多方打探,花了五張希爾頓酒店的自助餐餐券,才從同行嘴裏換來‘樹山別墅’四個字。
下午時分,顧津津給靳寓廷打了個電話。
那頭倒是很快接通了,“喂。”
“你晚上回來嗎?”
“怎麽了?”
顧津津随便扯了個謊,“媽問起你的事,知道你昨晚徹夜未歸。”
“不回來。”靳寓廷簡單地回道。
“好。”
靳寓廷挂斷通話,顧津津難掩面上的激動,他今晚肯定在樹山別墅過夜,她總算等到機會,可以去捉奸了!
------題外話------
今天又有好看的,又有紅包拿呦~
前兩天沒有領到的親們,抓緊了~
34背着我偷人
李穎書也是霸氣,上次吃了暗虧,如今逮到機會,說什麽都要幫顧津津的忙。可樹山別墅可不是随便什麽人都能進的,她直接開了公司的采訪車,接了顧津津後趕過去。
“津津,一會要真見到了不可描述的場面,你有什麽打算?”
顧津津正查看手機電量是否充足,她頭也不擡道,“那我可以解放了。”
“要不這樣,靳寓廷要真敢金屋藏嬌,我就把他的事公開,大新聞啊……”
“不要。”顧津津跟靳寓廷相處的時間雖然不久,卻已經清楚他的脾性,“穎書,你可別雞蛋碰石頭,你好不容易進了DF,你要惹了靳寓廷,他非把你往死裏整不可。”
“你老公這麽狠呢?”
顧津津拿起旁邊的水,“你說呢?他能讓人把我從校門口帶進局子裏,你還指望他能對你手下留情?”
李穎書開着車,不由縮了縮脖子,“那我惹不起,豺狼啊。”
車子在距離樹山別墅不遠的路口停下來,李穎書看眼時間,“在這等?”
“先進去吧,萬一到時候登記浪費時間,跟丢了可就慘了。”
“好。”
李穎書準備發動車子,顧津津一口涼水下肚,總覺得有些不對勁,她伸手按住李穎書的手背,“等等。”
“怎麽了?”
“我給靳寓廷打電話,他說晚上不回來,你說他會不會已經有了防備?”
李穎書推了下顧津津的腦袋,“我看你就是平日裏想情節想得太多了,你是他老婆,問他一句很正常,有什麽好懷疑的。”
一個小時後,李穎書的車順利進了小區,她有采訪證,登記後便可暢通無阻。
傍晚時分,靳寓廷的專車開進樹山別墅的大門,李穎書見狀,趕忙跟過去。
車子在風景如畫間穿梭,很快停在了湖邊別墅的門口。孔誠下了車,在車窗上輕敲兩下。
李穎書找了個合适的角度,看到茶色玻璃落下一半,裏頭露出張漂亮明豔的臉孔。兩人說了幾句話,孔誠讓司機将車開進地庫,他四周張望下,一臉謹慎的樣子。
沒過多久,司機将車開回地面上,孔誠拉開副駕駛座後坐了進去。
李穎書激動地捶打下方向盤。“沒錯了,靳寓廷和那個女人肯定單獨進了屋內,看來是要共度春宵啊。”
旁邊的人湊過去看眼,她穿着顧津津的外套,還戴了個帽子,這會總算能把臉擡起來了。
“趕緊把你朋友喊回來啊,她不是要捉奸嗎?怎麽人跑沒了?”
李穎書就說顧津津是想多了,她讓她找了同事過來,自己卻跑去靳寓廷的公司蹲守,看吧,關鍵時候不在,她老公這會估計正跟那女人滾床單呢。
靈頂大樓不遠處的廣場旁邊,停了輛出租車,顧津津此時正趴在車窗上,一瞬不瞬盯着路口的方向。
李穎書的電話打過來,顧津津接通後放到耳邊,“喂。”
“津津,你趕緊過來吧,你老公跟一個女人進了樹山別墅。”
顧津津不由直起身,“真的?”
“那還有假?這會估計都摟在一起了!”
顧津津懊惱出聲,“我趕回去也來不及啊,穎書,你幫我守着門口,他肯定要在那裏玩一個晚上的。”
“好!”
顧津津掐斷通話,司機詢問出聲。“要走嗎?”
“過一會看看。”這時候回去,最精彩的一幕她也趕不上了,顧津津得好好想想,等她到了樹山別墅,她要怎樣才能捉奸在床?
別墅大門是緊閉着的,她若是按響門鈴,無疑是給了靳寓廷和裏頭的女人準備時間。
顧津津愁啊,腦子裏各種各樣的方法都想到了。
她視線不經意一擡,看到靳寓廷的車居然開回了公司,她雙眼微睜,不出一會功夫,竟看見靳寓廷從裏頭大步出來。
孔誠給他開了車門,顧津津忙打起精神,沖司機說道,“看到那輛車了嗎?跟着它。”
“好。”
孔誠回到副駕駛座後,立馬向靳寓廷彙報,“太太果然去了樹山別墅,倒是聰明,知道用采訪車混進去。”
“她這會一門心思要捉我的短,別說是采訪車了,大炮都能被她搞來。”
“我已經關照了小羅,讓她好好待在裏面,不論誰敲門都別開。我看太太做事也較真,這麽冷的天,就怕她要守到您出來為止。”
靳寓廷想到那個畫面,覺得好笑,他身子往後靠,俊目輕閉,“每天連軸轉的工作,有點累,有她給我調劑調劑,真不錯。讓她在外面晾着好了,看她以後還敢打這種主意。”
“安排去機場接陳小姐的車已經回來了,我們這會去皇府酒店。”
靳寓廷淡淡啓音。“嗯。”
出租車一路跟過去,到了皇府酒店,顧津津趕緊推開車門下去。
孔誠跟在靳寓廷身後,兩人一道進入底樓的餐廳,顧津津忙走了進去。
裏面沒有多少人,卻不見靳寓廷的身影,服務員熱情地走上前來,“請問,有預約嗎?”
“位子早就訂好了,”顧津津知道靳寓廷用餐肯定是在包廂內,她走到前臺處,拿起旁邊的紙和筆,寫上靳寓廷的名字。“你只需告訴我,他在哪個包廂內。”
“您是?”
“我是他的太太。”顧津津這話說出來,特別有底氣,“對了,我們的婚宴就是在這辦的,你別跟我說,你不認識我。”
服務員也不知道是真的認出她來了,還是不想得罪她,她畢恭畢敬沖顧津津道,“我帶您過去。”
“不用了,你告訴我包廂號就好。”
“101。”
“謝謝。”
包廂內,陳小姐神色有些不對,孔誠說的客套話,她一句沒聽進去,她手指在杯沿處打轉,待到靳寓廷坐定後,她直直問了句,“九哥,你真結婚了?”
“這種事還能有假?”
“你怎麽不娶我呢?”
靳寓廷從孔誠手裏接過菜單,“你別鬧,明天辦完事就乖乖回去。”
“我得知你結婚的消息,就直接趕過來了。”
靳寓廷手指在菜單上輕點,眉宇間已然湧起不悅,“所以你到綠城來,不是為了工作?”
顧津津蹑手蹑腳來到門口,裏頭依稀傳來說話聲,她小心翼翼擰開門把,透過一道縫隙看到靳寓廷和個女人坐在一起。
她這回總不至于再碰到什麽靳市長的秘書吧?
顧津津掏出手機,對準靳寓廷坐着的方向。
陳小姐給足她面子,她偎向靳寓廷身側,烈焰紅唇啵一下吻到他嘴邊。
靳寓廷大抵還沒反應過來,就聽到門被人用力推開,顧津津怒火沖天來到桌前。“好啊,你背着我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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津津雖然簡單,但還是很聰明的,腦子活絡啊
但是但是但是……老九說我真不怕,因為我幹淨啊~
35無賴
有那麽一瞬間,靳寓廷是怔住的,顧津津這會應該乖乖守在樹山別墅,怎麽會突然出現在他眼跟前?
她不出現還好,一出現就偏偏挑了這麽個時機。
靳寓廷目光斜睨向孔誠,他也是滿臉難以置信的表情,“太太……”
顧津津方才的‘偷人’二字,就已經表明她的身份。她冷笑着,拉開椅子坐在靳寓廷對面。“被我捉個正着,你怎麽看?”
靳寓廷在陳小姐腰際輕推,視線同顧津津對上,“你捉到什麽了?”
“都這樣了,還不肯承認是嗎?”顧津津從包裏拿出随身攜帶的鏡子,将它放到靳寓廷手邊。“瞧瞧你嘴邊。”
他擡起右手,指腹在唇瓣處輕拭,上頭拉出一道長長的豔紅色。
孔誠忙抽出紙巾遞向靳寓廷,顧津津眸子淺眯,那樣的神色看在靳寓廷眼中,頗有幾分小人得志的意思。
“你覺得,我們是在做什麽?”
顧津津真佩服靳寓廷的臉皮,他嘴角處暧昧的痕跡仍未擦幹淨,她覺得眼裏似乎被刺了下。“我沒看錯的話,接吻算不算?”
“我跟你接吻的時候,是這樣的?”
“別扯開話題!”顧津津看到陳小姐仍舊沒有避嫌的意思,身子緊貼靳寓廷的手臂,她口氣近乎咄咄逼人起來,“這位小姐,你跟我先生什麽關系?”
“你看不出來嗎?”
顧津津靠坐進舒适的椅背內,目光緊鎖住她不放。“我老公說他對我一心一意,外面絕對沒有別的女人,除我之外,世上再無第二人能入他的眼……”
靳寓廷用紙巾擦着嘴邊的口紅,他什麽時候跟她說過這樣不要臉的話?
但這話用來激怒陳小姐,那可是有用得很。
顧津津見她整張臉都變了,陳小姐對靳寓廷的突然結婚原本就耿耿于懷。“我跟九哥兩情相悅的時候,有你什麽事?”
“但我們已經結婚了,你這是承認跟他在這密會了?”
“是又怎樣?”陳小姐從小嬌生慣養,自然天不怕地不怕。
“靳寓廷,你聽!”顧津津語調高揚,“她承認了。”
“承認什麽了?”靳寓廷面不改色,“不過是句玩笑話,你也能當真?”
顧津津沒想到他這樣無賴,“這位小姐都不惜獻身了,九爺不地道啊,也不給個說法,難為人家投懷送抱的。”
這話說的,肯定是不好聽的,靳寓廷面色鐵青,“顧津津!”
靳家和陳家好歹是世交,怎麽到她嘴裏,就成了這種關系?
陳小姐方才仔仔細細打量了顧津津一圈,情敵對面,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