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說不定
為什麽要糾纏着讓兩個人都痛苦呢?
年少的乍見之歡真的能經得起這麽多折騰嗎?
她真的愛時屹嗎?眼前這個發瘋偏執的人值得自己愛嗎?
她到底做錯了什麽。
時屹一只手掰過她下巴,迫使她張開嘴,不顧眼淚肆流直接吻了下去。
郁歡沒撐住暈在了時屹懷裏,後背被鞭打的傷口又裂開了,淚汗混着血液,将白襯衣都濕透了。
時屹抱着她回了卧室,收回手才發現滿胳膊的血。
他像是突然醒悟了一樣,表情有一瞬間的愣怔,眼裏的紅色也逐漸消退,漸漸清澈起來。反應回來後沖進浴室接了熱水出來。
拿毛巾一點一點的擦掉郁歡身上的血跡,視線偶爾下移,看着那紅腫一片眼中的情愫越來越看不懂。
他取了周景辭送的藥膏給郁歡抹上,大拇指輕輕拭去她眼角的淚,神色漸漸和緩下來。
床側郁歡的手機亮了一下,時屹掃了眼,是阮頌年。
“郁歡你怎麽樣了,我剛下手術臺,昨天實在有事後半段沒陪着你,王總沒為難你吧。”
時屹唇角勾起抹弧度,莫名的有些陰郁。
他的未婚妻還真是體貼人,拿自己的小姑娘去取悅別人,要不是她自作主張,周景辭這人也沒機會染指郁歡。
當然,還有王牧川。
時屹翻了自己手機出來撥通了號碼,擔心吵到郁歡睡覺,推門進了陽臺。
郁歡再次醒來是第二天的上午了,後背疼,腿也似乎要散架,她是硬撐着從床上爬起來的。
鏡中的人臉色蒼白,下唇有些腫脹,還真像個毫無生機的布娃娃。
她洗漱完又換了衣服,一出卧室看到了正在廚房忙碌的時屹。
他系着圍裙,背對着郁歡正在切菜,屋裏彌漫着米飯的香味,混着油煙,屋外陽光很好,透過落地窗斜灑進來,倒真有點歲月靜好的意思。
但郁歡的心裏卻一片冰涼,一點勁頭都提不上了。
時屹大概是聽到聲音,頭也沒回的說了聲:“過來幫我。”
郁歡湊了過去,看到砂鍋裏正咕嘟咕嘟的炖着羅宋湯,香味四溢。
時屹在切西紅柿,修長的手指不止在手術臺上有用,切起菜來倒也很有觀賞性。
郁歡在身後問:“要我做什麽。”
時屹回過頭指指一旁的土豆:“把它削了。”
郁歡便拿了過來,蹲在垃圾桶旁邊開始削。
時屹切菜的動作不停:“還疼嗎?”
郁歡愣了一下不知道他問的是哪裏,但還是回了一句:“不疼了。”
“後背的傷好好養,最近這幾天就別去舞蹈室了。”
她連争辯都沒有,順從的說:“知道了。”
時屹也發現了她的反常,切菜的動作頓住,俯身看向地面瘦弱的一團:“今天怎麽這麽聽話?”
郁歡沒吭聲,站起身将削好的土豆遞給他:“喏。”
時屹垂眸看了眼,伸手握住了她纖細的指節。
郁歡似乎是被電了一下,瞬間就縮回了手,土豆掉在地上咕嚕咕嚕的跑遠了,等看到時屹陰沉的臉色後又伸出來,主動握住了他:“我...我不是故意的。”
她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只是下意識的懼怕時屹的碰觸。
時屹什麽都沒說,收回手撿起地上的土豆,轉過身繼續做飯去了。
郁歡自知沒趣出了廚房,将周景辭的外套和襯衣扔進洗衣機裏,等出來的時候時屹已經做好飯在盛湯了。
郁歡坐到椅子上,時屹給她盛好後也不知怎麽想的,伸手摸了摸她的發頂。
這次郁歡沒躲,反而擡頭看他一眼,眼眸清澈如水:“怎麽了?”
時屹搖搖頭,坐到她對面吃起了飯。
時屹廚藝很好,盡管郁歡沒胃口還是喝了兩碗湯。
時屹一下午沒有離開,一直守在小出租屋裏,兩人一個看書一個玩拼圖,誰也不打擾誰。
晚上郁歡坐在沙發上看手機,時屹也坐了過來,伸手想去脫她的衣服,她被吓了一跳,身子往後躲,時屹終于不耐煩了,一手扳過她的肩膀皺眉道:“躲什麽?都睡過多少次了還沒習慣嗎?”
他不喜歡郁歡的防備,覺得這動作太刺眼。
時屹極少主動服軟,今天下廚做飯已經是變相撫慰了,郁歡明白他的傲嬌,心裏那點防線漸漸消失,于是将扣子一粒粒打開。
時屹又說:“轉過身去。”
郁歡便趴在沙發上,将後背的傷口展露在他面前。
觸目驚心,經過昨晚激烈的交歡,她後背的傷口開裂了不少,好在一晚的休息已經結痂了。
他手上塗了藥,指尖順着美人溝一點點下滑,明明很涼,但指尖又像是燃着火苗,激的郁歡心跳加快,手緊緊攥着沙發不讓自己發出聲音。
她能接受時屹的強勢,不帶感情的纏綿,或者只是單純的發洩,但受不了他刻意的挑逗。
太難受了,指尖偶爾從胸側劃過,忍不住的戰栗求饒。
她回頭看向時屹:“不要,時屹,不要這樣,我很難受。”
時屹陰謀得逞,唇角微揚,但還是正經的很:“上個藥而已,難受什麽。”
郁歡無言,也明白他是故意的,自己跟案板的魚真沒什麽區別。
時屹又說:“你同母異父弟弟快生日了,當姐姐的要送個什麽禮物?”
郁歡咬着下唇:“那你呢?”
時屹不喜歡郁歡反問,這樣會失去掌控者的位置,于是擦藥的動作略微重了一些。
郁歡沒忍住疼的叫出了聲:“時屹!你在醫院也是這樣給人看病的嗎?”
時屹眼裏的笑意逐漸暧昧起來,溫柔似水,飽含無限柔情。
郁歡的不自在越發擴大,最終還是繳械投降:“別鬧了,上完藥我要穿衣服,好冷。”
時屹不肯罷手:“不如那天我們一起去?也盡盡親人的義務。”
郁歡知道他在逗自己,時屹瞧不上時祺這個私生子是衆所周知的事,何況有楊宛在,時屹怎麽會去給他慶生。
“你會誠心實意的祝他?”
他看不上時淇這個私生子不是一天兩天了,盡管趙意年是名義上的繼母,他也從不肯做戲。
時屹罕見的沒有生氣,只是輕輕笑了幾聲:這可說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