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你會後悔的
是時屹。
大概是知道郁歡在看他,時屹停了一會就離開了。
郁歡的心跳瞬間就加快了,硬着頭皮上了電梯。
開門進去時屹就坐在沙發上,長腿跷着,半個身子隐匿在陰影下,周身氣質疏淡。
肌膚冷白,眉目清冷,唯獨一雙眼睛,漆黑如墨。
郁歡甚至不敢過去。
時屹冷冷打量她片刻,似乎正等她開口。
被這麽淩厲的目光盯着,後背都有些發麻,郁歡大着膽子開口,聲線乖軟:“時屹,我知道你在生氣,但能不能先聽我解釋一下,這一切都是有原因的,不接電話是因為喝醉了,阮頌年她……”
時屹冷聲打斷了她:“過來。”
郁歡咬着下唇,覺得腳下似有千斤重:“時屹,先別生氣好不好,至少聽聽我的話。”
她害怕,害怕時屹像昨晚一樣發狂,怕他不給自己解釋的機會只一味懲罰。
她不喜歡這樣。
她想讓時屹知道前因後果。
人剛到身前就看到時屹伸出胳膊,扯住她的襯衣一用力,郁歡直接被拽倒在地,扣子全脫落下來。
上半身猝不及防的赤裸,渾圓的曲線上還有着尚未消退的吻痕。
郁歡被冷的一個激靈,立刻捂住自己身體,咬着下唇想說話,卻在和時屹眼神相觸的那刻偃旗息鼓。
眼眸幽深的像是一汪潭水,濃重的占有欲幾乎要溢出來。
時屹的聲音像是摻了寒冰般冷冽:“夜不歸宿,拉黑我電話,又渾身赤裸的被男人送回來,郁歡,你讓我別生氣?”
郁歡的眼眶瞬間紅了,卻還是死死捂着襯衣保留最後一絲體面:“你不問我發生了什麽,只顧着自己生氣,你知不知道我差點被王牧川侵犯,為什麽不給我說話的機會,時屹,我真的只是寵物嗎?”
時屹沒想到她會如此,神情略微一滞,頓了片刻才說:“好,三分鐘時間,我看你是不是能講出朵花來。”
郁歡連呼吸都忘了,将昨晚發生的事一五一十的說出來,她被灌醉後一點意識都沒有,是周景辭救了自己回去。
說完她才長長的舒口氣,吞了口水仰頭看他,眼裏水霧蒸騰:“我本來是想幫你的,你不是說這個客戶很重要嗎,我以為只是喝酒,沒想到會沒有意識,我……”
可時屹根本不為所動,眼眸裏滿滿的不屑:“我的事情什麽時候輪到你上手了?”
“是我自作多情了,可阮頌年說這個客戶很……”
“她逼你喝的?拿槍指在你頭上強迫你的嗎?郁歡,你以為自己是什麽?還拿她當借口。”
郁歡的心裏正經歷着一場小型風暴,翻江倒海,将心髒來回颠倒。
時屹在生氣,所以什麽話都聽不下去,他接受不了自己和其他男人來往。
郁歡忍着眼淚問:“你能告訴我,你生氣的是我去陪王牧川喝酒還是被周景辭救走一晚未歸?”
時屹垂眸看她,神色晦暗不明:“你覺得呢?”
“去陪酒是你未婚妻提出來的,我的确不該私自做決定,但昨晚沒有周景辭的話,我可能現在都回不來。”
時屹的氣幾乎壓制不住:“所以我反倒該感謝他,打着為我好的由頭半夜跑出去喝酒,衣冠不整穿着男人的衣服回來,我真是瘋了還給你解釋的機會。”
郁歡忍不住的想反駁:“阮頌年也去了,甚至都是她組的局,你為什麽不生她的氣?”
“你和她比?”
郁歡一愣,苦笑一下:“明白了。”
她居然大膽到和阮頌年比,未婚妻和金絲雀,哪有可比性呢。
時屹沒說話,垂下胳膊握住她纖細的手腕一用力,将她摟到自己腿上,一只手往下伸去。
臉上的表情還是如常的冷冽,眸底卻泛出笑意,夾雜着一絲不易察覺的玩味。
郁歡對他接下來的動作再清楚不過,頓時發瘋般的掙紮想推開他,聲音都不利索:“不要,不要這樣,求你了時屹。”
但男女體力懸殊,兩只手腕被時屹箍的死死的綁在身後,只能強忍眼淚任由眼前人羞辱。
時屹是故意讓她難堪的,嘴角的弧度甚至越來越上揚,動作絲毫不顧忌。
“這裏面,有沒有其他男人的東西?”
郁歡很難過,靈魂似乎都被抽取走,只留下一副冰涼的軀殼,任由眼前人羞辱。
到底為什麽,她和別人都可以相處的那麽好,他們都是帶着善意來接觸自己,可偏偏是愛的人,時屹永遠惡語相向,用最屈辱的方式來懲罰自己。
正值中午,太陽難得露面,外面陽光明媚,能聽到花園裏孩子玩鬧的嬉笑聲,她卻被愛人如此對待。
郁歡正過臉來直視他,巴掌大的小臉上全是淚:“時屹,倘若你要靠這些惡心的話才能發洩憤懑,我可以理解,也能裝作不在意,但如果你是真的這樣認為我的,我很厭惡,時屹,我覺得很惡心,能不能不要這樣羞辱我了。”
到最後她幾乎說不下去,抽噎聲越來越大,淚珠顆顆墜落,我見猶憐的模樣誰看了都會心疼。
可時屹根本不為所動,手指的力道又重了不少,冷眼看着郁歡哭泣。
“別給我搞真情流露這一套,我不關心你的動機,我只知道你穿着野男人的衣服整夜未歸,郁歡,你好樣的。”
郁歡自然不知,時屹醒來後到處找不到人,打電話接的居然是男人,那已經是晚上十二點了。
她和除自己之外的男人共度了一整晚,穿着幾乎走光的衣服被男人送回來,這個認知幾乎要逼瘋時屹。
郁歡的意識一點點消退,唯有疼痛還提醒着她,一切都沒結束,時屹還在生氣。
“我好累時屹,真的好累,你這麽肆無忌憚是不是就仗着我愛你。”
時屹微微靠近她耳畔,聲音冰涼沒有一絲溫度“你愛或不愛都逃不掉,你以為我們是因為愛才糾纏的嗎?你是在贖罪,郁歡,你是罪人。”
郁歡輕輕一笑,無限凄涼:“時屹,你會後悔的。”
總有一天他會後悔于自己的肆意妄為。
時屹沒聽到她的呢喃,環住她的腰直接從沙發上站了起來,抱着她就去了落地窗前。
“郁歡,別忤逆我,也別和我講道理,你能做的只有服軟。”
像是珍藏的玻璃杯從高處墜落,掉在心間落得滿心房的碎片,林林總總,反射着淩亂的光線,不知是誰在碎片上踩了一腳,于是無數的玻璃渣全紮進心髒裏。
很痛,痛的幾乎說不出話來,郁歡突然對未來有些迷茫了。
剩下大半輩子都要這樣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