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年少不得之物,終将困其一生
時屹擦藥的動作越發溫柔,郁歡被哄得舒服極了,趴在沙發上昏昏欲睡,剛想睡着時新聞突然熱鬧起來,她被吵醒,眯着眼看過去。
畫面上的人居然是王牧川,手被拷住垂頭喪氣的,身邊圍了一群記者,看标語是:“建和醫療器械總監涉嫌性侵未成年被逮捕。”
郁歡愣愣的看了半天,前天晚上這人還一副為非作歹的哄自己喝酒,怎麽這麽快就進監獄了。
她側頭看着時屹問:“這不就是那天的王總嗎?怎麽會進監獄了。”
時屹神色如常:“自然是做壞事被發現了。”
郁歡撇嘴:“他人就是壞,我懷疑那天的酒裏被他摻了藥,不然我怎麽喝完一點意識都沒了。”
時屹沒說話,擦藥的動作不停。
郁歡不禁感嘆,風水輪流轉,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其實時屹心裏也沒那麽平靜,甚至有些後悔,不該把郁歡領到這種男人面前。
寶藏該藏起來,而不該在外界展露,他甚至想切斷郁歡的一切社交。
王牧川敢下藥,還想染指郁歡,那就将計就計,一場仙人跳斷送了他後半生。
至于阮頌年,留着還有用,只能一步一步來。
也不知道時屹存了什麽心思,一連陪了郁歡好幾天,下了班就熬湯,還都是補氣血的湯,喝的郁歡膩得很,又不敢反抗,不過這些湯下肚,臉色真是好了許多,連帶着胃也沒那麽難受了。
晚上時屹給郁歡後背上完藥,還要一點點檢查,連花瓣都不放過,任憑郁歡拼死掙紮,小臉紅的要滴血。
時屹還打趣說親都親過了,至于這麽害羞。
郁歡埋在枕頭裏,自覺就這麽羞死過去也不是不行。
醫院裏清冷自持的時醫生,誰知道在床上其實騷話連天。
但那晚之後郁歡紅腫了好幾天,還好時屹沒有再胡來,養了養好多了。
晚上膩歪完時屹進去洗澡,郁歡人還有點迷糊沒回過神來,聽到電話響拿過來就接了:“喂。”
對面沒聲音,郁歡不耐煩的又問:“說話呀?”
剛巧時屹洗完澡出來,盯着她手裏的手機裏看,眼裏意味不明。
對面還是不說話,郁歡巴巴的看眼時屹,正想問為什麽打電話也不出聲時發現了端倪。
這手機是時屹的。
她頓時慌了神,連忙去看打電話的人,是阮頌年。
身上酥酥麻麻的勁瞬間下去了,取而代之的是忐忑不安,她像是犯了錯的小貓,擡頭看着時屹用口型解釋:“我...我沒注意到。”
時屹表情沒什麽變化,示意她先挂了電話,然後開始穿衣服。
郁歡很不安,這幾天時屹情緒這麽穩定,兩人都閉口不談那晚的事,郁歡就這麽沉醉在虛假的溫柔鄉裏。
這一個電話,将郁歡從夢裏拽醒。
可夢到底是夢,阮頌年害的她差點被侵犯,時屹問都不問,郁歡心裏也有數,他是不會為了自己去和阮頌年撕破臉皮的。
畢竟,誰會為了一個玩具動氣呢。
時屹穿好衣服去拿手機,看也不看郁歡低聲說:“早點睡,我走了。”
郁歡抓住他的衣角:“你答應過我的,說明天帶我去看我爸爸。”
“改天吧。”說完頭也不回就離開了。
衣角從手中抽走,連帶着郁歡的力氣也被抽走。
他們剛剛經歷了一場熱烈的情事,郁歡身上的潮紅尚未退去,而時屹卻抽身離開了。
這幾天的陪伴只是為了安撫自己,打個巴掌給個甜棗,然後又回到當初似水似冰的狀态。
郁歡恨自己的無能卑微,可又次次淪陷,盡管時屹的溫柔都是裝出來的,她也樂此不疲。
她盼着結束,又會因為時屹的冷淡而難過。
果然,年少不得之物,終将困其一生。
時屹上了車沒急着發動,先拿出手機看了看。
這幾天阮頌年發了不少消息過來,他一句都沒有回複過。
但婚約尚在,看在阮院長的份上不能太過分。
他發動車子回撥過去。
阮頌年很快就接了電話,聲音不似往常嬌軟,這次有些小心翼翼:“時屹,你在哪裏呀。”
“在外面,有事嗎?”
阮頌年站在醫院大門口,冷風一吹心跟着涼透了。
整整五天,時屹一句話沒跟自己說過,在醫院碰到甚至連個眼神交流都沒有。
她不傻,明白其中的緣由,本以為時屹對自己會有一絲絲的感情在,或者看在家裏的份上也不該這麽明目張膽。
但時屹就是時屹,從不會掩飾自己的情緒。
誰讓先動心的是自己呢,活該卑微,她清清嗓子說:“一起吃個晚飯吧。”
時屹的聲音很冷淡:“有事嗎?”
“至少給我個解釋的機會吧。”
他停了會才說:“你在哪裏?”
“醫院門口。”
時屹很快到了,阮頌年拉開副駕駛坐了進去,車子還是熟悉的木質香,混着消毒水的味道,沒有一絲煙火氣。
時屹主動開了口:“我吃過飯了,有話就說吧。”
阮頌年也不再藏着掖着:“王牧川那事,你搞的吧。”
時屹回答的很幹脆,或者他也不想瞞着:“是。”
是意料中的答案,阮頌年并沒有多驚訝,但還是開了口:“是為了郁歡嗎?”
這次時屹不說話了,似乎是默認了。
阮頌年輕輕笑了聲:“那你能告訴我是出于什麽身份嗎?是看不下去自己妹妹的好朋友受欺負,還是只是出于男人的保護欲?”
時屹神色淡然的看着前路:兩者有區別嗎?”
“當然有,前一種的話我主動去跟郁歡道歉,後者的話……”她閉了嘴沒說。
這已經是變着法的質問了。
時屹側過頭看她,雙眸微眯卻不肯開口。
阮頌年被看的頭皮發麻,她不是小姑娘了,好歹也是富人圈裏摸爬滾打過一圈的人,懂得拿捏男人,但唯獨在時屹面前,堅持不過三秒。
可她不想認輸:“我們的婚約還在,尤其,郁歡還是我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