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霸王上弓
“你幹什麽?”巫主拉住正打算沖出去的湮兒,将她的手扣住,一副恨鐵不成鋼樣子。
湮兒擺擺手裏的長鞭,壯志淩雲幹淨利落的回道:“救人啊!”
“湮兒,扶蘇的劍法不賴,就算受傷了,別人可以不費吹灰之力抓住他也是不可能的,那群人可以輕易抓住扶蘇,你去了,就是飛蛾撲火。就算我們全去了,也不一定能把他們全部打到?”慶匡磊與扶蘇交過手,他了解他的底細。
“有一個人可以,木頭人可以。”巫主漫不經心的奚落着,他對什麽事都不關心,卻好像對什麽事都有了解:“他不是在荒漠裏砍了柔然一支軍隊嗎?這些村民一定比不上骁勇善戰的柔然軍隊吧?”。
“等一下,我有一個辦法。”巫主故弄玄虛的賤笑着。說完就不見了蹤影。
“恭迎女王。”一個穿的稍微正規一點衣服的人帶着所有的村民跪了下去。
一個魈落得女子穿着露臍裝,披着火紅的外衣,血紅的絨毛一直延伸到地上,有兩個女子扶着,一步一步款款的走上來,手一招,所有的人的姿勢由跪到坐轉變,恭敬而肅然。
女王坐到了高臺上的一個鋪着虎皮的寶座上,目視天下,一張好看的丹鳳眼微微上翹就像狼的眼睛般犀利,眼裏夾雜着難以磨滅的野性。
扶蘇雙手被繩子緊緊的綁住,有兩個人架着走向火臺,步伐一紊不亂,卻走得很慢,不細細地看,完全看不出他的腿上有傷,長長的外衣曳地,墨綠色的衣袖上的花紋随着火光擺動,淡雅而沉重。
“見女王還不跪下。”一個強壯高大,手拿着一把厚重的砍刀的野蠻人粗曠着說着,在他面前,扶蘇實在太單薄。
淡淡的表情,眼睛裏仿佛包容了天下,對全世界都是一個态度,同一個眼神。
他可以跪天跪地跪父母跪君王,此刻,他是跪不下去的。
“我叫你跪下。”那野蠻人重重地一腳正好踢在扶蘇的左腿上。
扶蘇順勢倒下去了,卻沒有跪着的姿勢,就算你砍下他的頭顱,也絕不可能讓他低下頭,他的高傲是與生俱來的。
那女王仿佛來了興趣,饒有趣味的看着扶蘇雖然倒下卻依舊傲然地看着一切,就算知道他将要被祭祀卻依舊看不出一絲恐懼,仿佛自己獨立于世界之外。
湮兒手握緊她的長鞭,手心裏都捏出汗。可是她依舊安慰着冷:“淡定,淡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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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爾,算了。”女王一招手,那個叫做科爾的人站到兩邊,很自然而服從。
“你知道你将要被祭祀嗎?是你破壞了神的晚宴,我們将要把你獻給神。”女王一步一步的走下來,眼睛在火光的照耀下變得成嗜血的紅。
“生死有命。既然我破環了你們的規則,你們處置我,我無話可說,只是你們所謂的神,真的存在嗎?”一語中的,他在被抓來的途中得知這裏人的祭祀習慣是在十幾年前就開始的,并不是一開始就有了,所以這其中不乏別有用心之人的利用。
“你是第一個敢這麽與我說話的人,只是你即将死了。”女王嘴角勾起笑,居高臨下的湊近扶蘇,掰過他的頭,“還有一個讓你不用死的辦法?”
扶蘇一點興趣也沒有,那女王仿佛很有興趣,狡黠的笑着,圍着扶蘇度了幾步:“我要你做我的皇夫,怎麽樣?”
湮兒差一點沖出去,一個即将成為這天下王的人,怎麽可能窩在這窮山僻壤任由一個女人擺弄呢?這玩笑開得過火了吧?再說,沒有人配得上他的高貴。
“做你的皇夫?然後你再有三千面首。”扶蘇想不到這句話居然在一個女子的嘴裏說出來,這不單單是被別有用心的利用,這個女王難免不會為了自己,利用自己子民,利用祭祀讓他們服從自己。
女王妖媚的笑着,“你放心,我會一直對你好的。你看他們都知道了?”
第一排坐着一排排男子,有清秀,有妩媚,有狂野,什麽類型都有,只是沒有高貴的。那都是女王的男寵。
“你不是說我是神看重的人嗎?你敢與神搶人嘛?你不怕他降罪于你們?”扶蘇狐疑了一下。他的話裏有話,因為他從來都不願意說廢話。
女王高高的擡起頭:“神會答應的,我就是神,我怎麽會降罪自己呢?”那狂野地一笑,野性實在是抹不去。
“你是神?”扶蘇喃喃的問一句,看來這個女王确實有點嫌疑,一個敬畏神的民族怎麽會輕易亵渎神呢?
“你還是把我交給神吧。”扶蘇沒有一點商量的口氣,黑色眸子對上了火紅的瞳孔,他就好像一塊冰一樣,不僅沒有被女王給融化,女王反而卻被他給冰住了。
女王一愣,瞪大眼睛,野性的跳到自己的位置上,擺着一個妩媚的身姿,“這就由不得你。我想得到的人。沒有得不到的。就算是皇太子,只要我想要,我就一定能拿到?”
“該死的扶蘇,又搶我我的風頭?”巫主憤怒的罵着。把湮兒吓了一跳。“你看看他,一副君子的模樣,我都不信他心裏也是這麽想的,你看看他,在美女面前裝清高,美男計他到底會不會啊?不會就讓我來啊?”
“你什麽時候回來的,這是什麽東東?”湮兒驚訝的說着,看來女王真的選錯人了,如果讓巫主去的話,他保證很樂意。
湮兒拿起一堆巫主偷來的衣服,丢給慶匡磊與冷。
巫主自顧自憐的拿着一面銅鏡,照着自己酷酷的臉龐,自戀的感嘆着:“這麽美的一張臉,我如果一去,一定讓那個女王迷上我,哪兒還輪得到扶蘇啊?”
湮兒覺得好笑,“那是狼窩,你以為還是你的溫柔鄉啊?”
“是狼窩就對了,我想狼更有一番風味吧。聽說狼很熱情的,很喜歡挑戰艱難性的任務,可是扶蘇偏偏不解風情,浪費了母狼的熱情,結果只有兩個可能?”巫主手摸着下巴,想入非非。
“第一個可能就是女王霸王硬上弓,第二種先把他給殺了,想幹什麽就幹什麽?”巫主的廢話多,不僅多,而且多得可怕:“如果是第一種,對于扶蘇,基本沒戲。如果是第二種,基本沒什麽樂趣,,,”
一把冰冷的劍架在巫主的脖子上,冷嚴肅的說着:“敢再侮辱公子,你死定了。”
說着收起劍,湮兒也換好了衣服,丢給巫主一個無奈的眼神。
慶匡磊拍拍巫主的背,“還是少說一句吧。”
“還是我長得帥。你覺得呢?”巫主拿着那面銅鏡,自言自語的說着,可是誰知道銅鏡是劣質的,鏡子的柄斷了,自柄以下全都掉在地上。巫主看着沒人,就撿起銅鏡,丢得老遠。
。。。。。。
“公子。我們來救你了。”湮兒來到關押着扶蘇的地方,哪知道扶蘇一臉欣喜也沒有。
“那個女王有問題,我懷疑她與一指禪有關系,一個女王哪兒來的錢養育她的子民,光靠着打獵是不夠的,而且那山壁有點問題,在火光照耀下,可以泛着鏡子一樣的光芒,這說明經過長久的摩擦,将石壁磨出光滑的一面,就像銅鏡在出産前,是需要磨平的一樣?還有,,,”
“你幹嘛的?”一個粗狂的聲音催着湮兒。
“女王讓我給這個祭祀品傳話。”湮兒低着頭。
“快一點。”不耐煩的聲音。
“湮兒,還有她的屬下,要小心注意。他們的身體仿佛是沒有感覺的,所以千萬別妄想拿他們逼問。要不然只會越來越亂?”那麽亂的牢房,誰會想到一朝的皇太子居然淪為階下囚。
“你不走嗎?”湮兒驚訝的問着,這麽亂的地方怎麽能住人啊?
“現在還不能走,我跟着一指禪來到這裏就不見了他的蹤影,所以暫時還不能走?要不然前功盡棄?”
湮兒沒有辦法,就只得回到女王身邊做一個乖乖的小女仆。
她幾次想接近那石壁,卻被人給攔回來,那石壁真的有玄機。女王的宮殿背倚着絕壁,宮殿除了衛兵是不允許人靠近的,連普通的村民看一眼都不可以。
遠遠望去,那石壁仿佛被磨平一樣,在火光中泛着銅鏡般的光芒,反射出的光很柔和,在石壁下是一潭清水,清澈的見底。裏面都是一些水草,像女人的長發一樣在水裏招搖的扭動着身軀。
一座橋建在水面上,然而卻将池水與外面的河水分開,一邊清澈見底,一邊碧藍無際。
湮兒回到女王寝殿的時候,扶蘇面無表情的坐在鋪着貂皮毛制成的床邊上,床上撒着紅的妖豔的玫瑰花,濃濃的花香掩蓋住扶蘇身上的檀木香。
穿的招搖的女王扭動着身軀,看着扶蘇妩媚的笑着,時不時的還摟着扶蘇的脖子,如水草一樣在他身上纏繞。
女王順手将一把木梳輕柔的向後遞去,湮兒将木梳拿到梳妝臺放好,恭敬地站到一邊。
湮兒看着這妖冶的女子扭動着輕柔的身姿都快要流鼻血了,更何況是一個男子,幸好巫主沒在,不然他絕對會失血過多而死亡。
扶蘇淡淡的一句:“請女王自重。”
那女王仿佛要噴血,愣愣的有一瞬間恍惚,很快又野性的掰過扶蘇的臉,與他對視,可是在他的眼睛裏什麽都沒看到,只有一個憐憫的眼神。
湮兒看着扶蘇沒有一絲改變,不過确實,這女子沒有落山雨妩媚,她的野性亵渎了他的高貴。
“你要我怎麽自重?”女王調笑着,“見到你之後,我就自重不起來了?公子,你摸摸我的心,都是向着你的?”
那聲音媚到骨子裏,如果所有的風塵女子都如同這樣,那妓院就可以開到皇宮裏去了,湮兒看着這驚人的一幕,被巫主猜對了,那女王真的打算霸王硬上弓了。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