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傳說中的颠覆三觀之戰
被扔在地上的人戴着氈帽, 穿一身夾棉綢衣,乍看上去不怎麽起眼。但柔然地處貧瘠, 很多人常年只有一件皮衣,像棉布都是只有富裕人家穿得起, 更何況金貴的綢布?這人在柔然王宮的地位一定很重要。
得到秦牧不殺他的承諾後, 那人立刻嗚哩哇啦, 竹筒倒豆子般地說了一堆柔然話。原來, 這人正是柔然王庭負責養育天馬後代的馬倌。
從前年春天起,往年會降臨到柔然王宮附近為母馬賜種的天馬突然就不來了。柔然人一開始并沒當回事, 因為以前天馬也不是每年都去王宮的。果然, 去年春末,往年的賜種期快過去時, 一年未曾在柔然現出蹤跡的天馬又回來了。
但這次它們出人意料地襲擊了王宮, 還将大阏氏的親兒子忽哥由踏死了!
天馬不會無故殺人, 尤其有人在馬群中認出了老汗王的坐騎朵顏彩, 所有人都明白了忽哥由王子這場災難的來源——
米朵彩新生的小馬駒木顏其剛斷奶時便被忽哥由王子趁它走開時抱給了自己未來的妻子作定親禮物。米朵彩在王宮裏到處找不到自己的女兒,自此便失了蹤。它失蹤沒多久, 小馬駒木顏其也不見了。
雖然米朵彩是老汗王的愛馬,但它那年滿了二十歲,在馬中的年齡已經很大了。它性格烈,而且又即将失去生育能力, 對王室越來越沒有價值。因此,它地位雖高,但在王宮中越發地不受重視, 才會在被忽哥由王子奪子之後,連一個出頭的人都沒有。
沒想到它失蹤之後竟能引來天馬馬群報複,那麽,可想而知,米朵彩的孩子是怎樣的血統!
之前柔然王室重視木顏其,僅只因為米朵彩自己的血脈也極其優良,測試過新出生的小馬駒之後,他們驚喜地發現它的天賦同樣不低。但他們并不清楚米朵彩什麽時候懷上的這個孩子,更別說知道小馬駒的父親了。
假如木顏其是天馬王的孩子,那麽,必須找到它,平息天馬王的憤怒!
天馬群對擁有最強大騎兵的柔然重要性不言而喻。事實上,柔然的馬很多都或多或少地具有天馬的血統,如果天馬不再眷顧柔然,對柔然的馬種都将會有致命的打擊!
相比起來,擁有好幾個兒子的汗王固然心疼忽哥由王子的夭亡,但與關乎柔然國運的馬種相比,一個王子的夭折真不算什麽。
因此,雖沒有多少人見過木顏其,但神風之戰太過傳奇,那匹領着衆馬在柔然馬營裏橫穿而過的小紅馬被逃回柔然的士兵一描述,立刻便有人猜到,這就是走丢的木顏其。
惹怒天馬這件事在柔然民衆中還是秘密,但天馬踏人發生在衆目睽睽之下,王宮中人,馬倌們和不少貴族早就知道了。秦牧到了這裏,遲早會打聽出來。也因此,這人才沒什麽反抗就把自己知道的一切都交代了出來。
“棗兒在哪?”秦牧萬萬沒想到,棗兒的存在竟牽涉到了柔然王室禦馬的孕育,這下更不能放她亂跑了。萬一它被柔然人認出來偷走,又是一樁麻煩。
棗兒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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棗兒現在當然在米朵彩的懷裏啊。
美麗的白馬眼中噙着晶瑩的淚水,一遍遍舔舐她失而複得的孩子:“木顏其,娘親終于找到你了。”
她去年春天把孩子她爹叫回來搶女兒,結果發現女兒丢了,心就像撕碎了一般,尋找無果之後,便跟着天馬群離開了傷心之地。今年春天,她想起孩子就是上一年的這個時候丢的,又不覺來到了王宮,想不到竟然見到了好端端的女兒站在面前!
天大的驚喜讓穩重內斂的白馬激動得仰天長嘶。
棗兒擡起頭濡慕地望着母馬,覺得看着她的眼睛,已經不需要再質問她為什麽會丢下自己了。
她一定吃了很多苦。母女倆同時想道。
“喂喂喂,你是哪來的小東西!離我老婆遠點!”身後有馬粗聲叫着咚咚跑來。
棗兒正要回頭,米朵彩卻快了一步把她掩在身後:“紮拉坦,對我們的女兒不要這麽粗暴!”
“我,我們的女兒?”紮拉坦結巴着想了起來:“我們的女兒不是丢了嗎?”
什,什麽,她居然蹦出了個爹!
一陣兵慌馬亂之後,紮拉坦和棗兒還算平穩地接受了對面馬的身份:不接受不行啊,誰讓紮拉坦自己額上也有一道眉毛似的白杠,四蹄攢白呢?棗兒完全是照着他的樣子長的!
米朵彩對棗兒這一年多的經歷很好奇,追問了她不少細節。而紮拉坦關心的事就簡單多了:“大鄭的馬多嗎?”
棗兒照實回答:“我不知道,我只在燕子屯裏住,燕子屯的馬都很聰明,全部是好馬。”
“那長得怎麽樣?”紮拉坦兩眼突然放光。
棗兒奇怪地看了他一眼,米朵彩重重地“咴”了一聲,警告地瞪了他一眼。
紮拉坦的情緒頓時肉眼可見地變低了。
棗兒左右看看:這對馬夫妻在搞什麽鬼?
米朵彩忽然像想起什麽一樣,對棗兒道:“孩子,你在這歇一會兒,娘親給你找點芨芨草來潤潤嘴。”
趁米朵彩不在身邊,紮拉坦嘀咕道:“不就問一句長相嘛,至于這樣嗎。”見棗兒瞪大眼睛看他,有點心虛地別過頭去,卻又馬上回頭瞪她:“我說的不對嘛,你娘就是個善妒的蠢婆娘!”
棗兒同情地望着他的身後,剛剛還溫柔如水的米朵彩站在他身後,瞬間化身母暴龍,一蹄子踹過去:“紮拉坦你這笨蛋,在跟女兒在瞎說什麽?!”
紮拉坦被踹得“嗚嗷”直叫:“沒說什麽,你聽錯了,我什麽都沒說啊!女兒,你快說我什麽都沒說,快救我啊啊啊啊啊!!!!”
棗兒:“……”別以為我沒看出來,你明明比我娘跳得高跑得快,你會躲不開我娘的暴揍?
馬爹馬娘秀恩愛的方式好生猛……
不過,米朵彩調|教老公之舉很快被打斷了:有陌生人和馬靠近他們!
米朵彩迅速擋在棗兒身前:“咴!”女兒快躲起來。
那次女兒被人類偷走給她留下了太大的陰影,導致她現在不信任任何一個人。
棗兒正要說話,騎在馬上的人先開口了:“棗兒。”這人正是秦牧。
棗兒從米朵彩身後走出來,對她道:“咴!”娘親,這人就是我現在的老板,他對我不錯的。
米朵彩回憶了一下女兒說的話,的确沒找出這人的劣跡,但她對失而複得的女兒異常珍視,不願意再交給狡詐無信的人類。于是,繼續攔在她身前,警惕地瞪着仍在走過來的人類。
秦牧從米朵彩的相貌和神态中猜出了什麽,他下了馬,沒有繼續逼近,站定後對米朵彩身後的棗兒道:“棗兒,你是要跟你娘走了嗎?”
望着米朵彩的背影棗兒沒馬上答他,每匹小馬駒都是向往母親的,作為一匹剛斷奶就強行被抱離母親的幼崽,她更是如此。
只有回到了母親身邊,才知道受到無條件的寵愛是件多美好奢侈的事。
可……棗兒望着秦牧,他明明已經緊張地雙拳緊握,卻克制地沒有走上來阻止她。
他對她,也很寵愛啊!
只不過,這種寵愛裏包含着太高的期許。
可她讨厭這樣的期許嗎?
不,不讨厭的。心裏那個小小的聲音冒了出來。
她清楚地記得,頭一回沖上戰場,她跟着戰友們一道沖鋒,嘶喊,那種熱血燃燒的滋味可令人于心湖激浪三千丈!
她喜歡燕子屯那些可愛的人,她願意為了守護他們的安寧去面對可怕的血腥,上天既然賜予她守護的能力,她就不應該退縮!
“娘親,你讓開吧。”
棗兒低着頭,不敢看米朵彩失望的神色。
“孩子,你不會後悔嗎?”米朵彩的聲音超乎想象的冷靜。
“不會,”棗兒擡起頭,白馬眼中折射着睿智的光芒,她面對着母親溫柔的眼睛,輕聲道:“這是我選的路,我不會後悔。”還有秦牧,我不想讓他失望。
白馬深深地嘆了口氣,舔了舔她的臉蛋,讓開身體:“去吧,我該知道,你跟其其格是不一樣的孩子。”
棗兒向秦牧跑了兩步,見白馬和紮拉坦站在原地看她,心中忽然湧起巨大的恐慌:“娘親!”你不會丢下我,再也不見我了吧?
白馬沒說話,紮拉坦忽然沖她“咴昂昂”地叫道:“你走吧,我們會送你回去的!不用擔心,只要你來草原,我們總能見面的。”他轉向明顯更不開心的白馬,道:“別不開心了,我知道你也很舍不得女兒的。哎呀,那個人類在整隊,好像快走了,我們快跟上吧!”
白馬立刻着急了:“這麽快就要走?我就說該死的人類不能信任!咴!”
秦牧走後三天後,柔然王庭迎來了一個不速之客,那個不速之客左渾谷王帶着數千兵馬不請自到。他望着一片狼籍的王庭,驚呆了:“是誰幹的?!”心裏驚疑不定,難道除他之外,還有人想趁着汗王不在想幹點什麽?!
知道又是秦牧幹的好事之後,左渾谷王盛怒之下,心中不可遏制地湧起了一個念頭:“王庭被抄,這是歷代王室都未曾經歷過的恥辱,若是我能把使我柔然受辱之人殺掉,那汗王還算什麽?!我必是衆望所歸!”
越想心越熱,左渾谷王連夜點齊兵馬,沖着秦牧離開的方向追去。
而秦牧已經遭遇到了柔然第一股敗退而歸的殘兵。
“我們得更快點了,否則,若是被汗王大軍堵住,不免又是一場血戰,将予我們極度不利。”
得到柔然大敗的消息後,秦牧召來心腹,即刻改變了計劃,決定日夜不歇,用最快的速度回到大鄭的地界再說。
而一路緊緊跟在大鄭人身後的白馬不滿極了:“女兒一定是騙我的,這個人類只知道驅趕着馬兒日夜不停地趕路,她這麽小,怎麽受得了?”
“別說話!”
紮拉坦突然一個急剎車停了下來,它側耳傾聽片刻,嚴肅道:“有很多馬過來了。”
草原上不止有天馬群這一個種群,還有其他的野馬群,一旦碰上其他好鬥的馬群,說不定是一場惡鬥。
白馬也嚴肅起來:“那怎麽辦?要不要通知他們。”
“來不及了。”紮拉坦看向前方:“他們已經碰上了。”
大鄭軍這邊,紫郢忍不住罵了聲娘:“真是想什麽來什麽。”
面前這些衣衫破碎,神色疲乏的人當然是柔然士兵。但這些人跟先前的小股散兵又有所不同,他們隊列整齊,兵器也沒丢失,密密麻麻地至少有五六千人,應該是不知被誰收攏的殘兵。
比起大鄭人,對面的柔然人只有更憤怒的。
柔然的腹地出現大鄭的騎兵,這意味着什麽?
不用解釋,所有的柔然人都明白了:意味着他們的家被眼前這些人給抄了!
大鄭有句成語:哀兵必勝。
柔然人千裏奔襲,不僅一無所獲,連家都被大鄭人給抄了,除了拼命,還能怎麽辦?!眼前這群風塵仆仆的大鄭兵立時成為了柔然哀兵眼中最恨的敵人!
“拉哩果,愣着幹什麽,快啊!”見此情此景,棗兒也顧不得自己上次毒舌的教訓,拉着拉哩果就要破戒。
拉哩果雖然聰明,但棗兒出馬自然威力更大,兩馬配合,柔然馬陣的隊形很快就亂了。
棗兒更加振奮,五十米遠處,紮拉坦神色卻更凝重:“後面也來馬了。”
斥侯的情報同時傳給了秦牧。
後面來的,當然是左渾谷王的人。
情況真是糟到不能再糟。
“媽的,老子跟這些狗崽子拼了!”紫郢打着馬就要沖出去,兩方人馬紅了眼,一場惡戰再所難免。
秦牧攔住了他:“再等等。”越是危急之局,越不能草率行事。
左渾谷王遠遠看着紅底黑虎的大旗,哈哈大笑:“姓秦的小兒,今日此地必将是你的埋骨之地!”
他揮刀遙指:“勇士們,誰斬下秦牧人頭,賞萬金,封萬夫長!”
重賞大功在前,左渾谷王的人攜複仇之心而來,正是銳氣難當之時。
前有哀兵,後有勇士,夾擊之下,大鄭一千精騎岌岌可危!
棗兒也看到了身後來人,跟拉哩果分工:“後面的馬更壯,你去後面!”她正要再說話,鬃毛突然一陣發疼。她驚叫一聲:“誰那麽卑鄙,連馬都偷襲!”
白馬憤怒的咆哮從頭頂傳來:“木顏其,你快跟我走!”傻女兒,她就不該相信她的話!
棗兒掙紮了幾下,但白馬身體本壯,她根本擰不動她,只好順着白馬的拉扯往外退了幾步。
她本身就在戰場外吆喝,白馬這一拖,至少又拖遠了十米。棗兒站得更遠,看清了戰場的危局,登時急得立刻就要沖回去。
白馬眼明蹄快地橫在她面前,見小馬在她身前左沖右突,口中還叫:“娘親,你讓我過去!”
白馬實在沒想到女兒如此頑固,她長途奔襲,體力早有不支,回頭再看見紮拉坦跟個木樁子似地站在那,一點都不知道幫忙,頓時怒從心來:“紮拉坦!還不來幫忙!”
紮拉坦被米朵彩一喝回神,卻是望着戰場,眼中迸射出如天火般的神彩!
作為一匹自由自在的天馬,他什麽時候看到過這樣熱血橫飛,激情四溢的戰鬥?這樣的場面深深地激發了它血脈深處的野性,它前蹄騰空,修長的脖子高高昂起,開始長聲嘶叫:“昂昂昂昂!”
這聲音清揚激越,穿透了場上士兵的兵器聲,吶喊聲,清晰地傳入了所有馬兒的耳朵,那是……
戰場上的母馬激動起來:那是誰?為什麽會有馬的聲音這樣好聽?為什麽它們從來沒聽過?
它們騷|動着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前方那匹高大英俊的棗紅色公馬正揚着前蹄,露出它雄壯的胸肌,矯健的四肢,它濃密的鬃毛在烈風中肆意張揚,狂風将它的味道忠實地傳到每匹柔然馬的鼻中,那是種屬于最強壯最有力量的雄性的味道……
“相公!”一匹柔然母馬突然發了瘋似地朝紮拉坦沖過去!
一匹母馬的失控立時引起了連環效應,其他的母馬生怕被那匹馬搶了上風,争先恐後地追上去表白:“老公,我愛你!”
“我的腿發軟了,相公快來救救我!”
“相公,我要給你生猴子!”
“相公,等等我!”
“相公……”
“相公……”
“……”
母馬跑了,公馬也瘋了:“馬尼,你給我回來,你老公是我!”
“旗拉揚,你相公在這兒,快回來啊啊啊啊!”
“……”
米朵彩望着群湧而至的母馬們,頓時呆住了,見紮拉坦即将淹沒于衆馬之中,趕緊狂嘶一聲追了上去。
風聲送來米朵彩憤怒的吼聲:“紮拉坦,你這匹該死的種馬,又胡亂發|情!這次你休想讓我饒你!”
沒過片刻,她突然又沖了回來,對驚呆的棗兒吼道:“讓姓秦的把所有母馬的鼻子捂住!”
柔然人坐在失控的馬上,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他們只知道驚慌地拉着缰繩,用力鞭打着胯|下的馬匹,力圖奪得控制權,可那沒有用!每一匹柔然馬都或多或少地有着天馬的血脈,紮拉坦的味道是來自它們血脈中最純正最強大的召喚,或者說,引|誘。
春天,本來就是孕育的季節。
在這場狂亂的失序中,不知有多少人跌下馬背被踏成了肉泥。不要說打仗,他們還是先保住性命吧!
秦牧這邊,因為柔然馬的失控,自然也受到了不小的影響,有幾十匹馬也跟着燥狂起來。
但因為紮拉坦之前面對的是柔然馬,而且馬的種群不同,大鄭馬受到的影響小多了。再加上棗兒後面沖回來,把米朵彩的話傳給了他,他即刻令所有人下馬,結成人陣,把馬捂住口鼻,攔在中間,這才保住了人和馬的性命。
處置及時而且運氣夠好,三方人馬中,竟是秦牧的人馬最完整!
柔然人竟只剩下了一些步卒。
一個穿着盔甲的柔然将領突然絕望地跪地大哭:“馬神真的棄了柔然!!”
不知是幸運還是不幸,他的馬剛剛在在撤離的路上累死,他正準備跟部下換馬時,遭遇到了大鄭兵。當日馬踏忽哥由時,他就在現場。剛剛才認出那匹引得所有馬大亂的天馬,還有這匹嬌小的棗紅馬。原來,這才是馬神,這才是天馬王的報複!!!!
這一刻,他把汗王一家恨到了骨子裏。失去了馬神的眷顧,他要怎麽辦,柔然人要怎麽辦?????
如此離奇的事情就發生在眼前,柔然人祖祖輩輩在馬背上長大,什麽時候聽過戰馬騎在身上還能棄人而去?想起這一年來隐約聽到的流言,其他人也崩潰了:“馬神,請饒恕我們的罪孽吧!”
“馬神……”
“馬神……”
幾方人馬中,鄭國人坐在馬背上還蒙圈呢:沒咋打呢,敵人的馬跑了,敵人也跪下了,這是,又贏了?
一個士兵木着臉望天,喃喃道:“他奶奶的,老子都準備玩命了,老天爺你給我來這一出?這,這真他媽爽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棗兒也木着臉望天:我爹是掌握終極武器的超級大種|馬,你們能贏全仰仗了種|馬發功,你再懵能有我懵嗎?
在神風之戰的勝利者面前,柔然人又一次失去了鬥志,鄭國人沒遇到多少反抗便順便收繳了不少戰利品。
等晚上紮營,點燃篝火吃上第一口熱湯時,一千個鄭國士兵才從天上飄了回來。
一個士兵望着棗兒,突然拍了一下大腿:“我想起來了!今天那匹把所有馬引走的棗紅馬不是棗将軍的爹嗎?咱贏這場仗,原來還是托了棗将軍的福啊!”
這幾天棗兒沒事總跟兩匹馬在一道跑,她跟紮拉坦又長得那麽像,有心思活份的就找紫郢打聽過了,大家早知道這兩匹馬的身份了。
“是啊!我咋沒想到呢,棗将軍真的是吉祥神仙投胎,幫咱一次又一次!”
“是啊是啊,要不是有棗将軍保佑,俺這次哪能半點油皮都不破就回來呢?”
“那這麽說,我這次胳膊破了,是因為沒請棗将軍的紅印?!”
“……”
棗兒死魚眼:“……”心好累,讓我靜靜……
作者有話要說: 完全沒想到寫了這麽多,為了不被詛咒沒肉吃,全部放出來。這相當于加更了吧?寫到這麽晚,感覺又被掏空了QAQ
ps:太晚了,昨天的回帖明天再回,碎了,大家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