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蛙王子和癞蛤蟆

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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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末考試的前一周，謝恒和謝持把兩位老師落下的生物和物理課全補齊了，學習時間也變得更加緊湊，他們開始跟着其它同學一起吃泡面，中午就在教室裏睡午覺，晚自修結束才會回家。

期末考試如約而至也是如此，考完一科就複習下一科。學校并沒有強迫留人，多數都是自願，而且年級前五和單科最高有獎學金，許多有能力的人都對此虎視眈眈。

謝恒就和其它人緊張的學習态度不一樣，考語文的時候這人寫完就倒頭大睡，監考老師也不管他，畢竟他前幾科也是這樣，把坐在他旁邊的好友都看得犯愣了。

如果不是收卷的同學叫醒他要抽走他身下的試卷，估計放學他也不會醒。

“小謝總，睡了有半小時吧？”好友問他。

謝恒看了眼手表，睡眼惺忪地回了個嗯，嘴裏含糊不清，好像是在抱怨太吵了。

上午的科目已經考完了，轉過頭才發現謝持就在考場教室的窗戶上，表情極為器張，估計才吹完做完題目的感受。

他來找謝恒去買泡面。

兩人不是內宿生，不能去食堂，所以小賣部的泡面成了唯一選擇。

謝恒并不經常光臨那裏，但經過這倆周的接觸，他都不得不說一句黑心，最低消費一元，不找五角卻收五角，當你買了1.5的東西時只會找你一包進貨價五角不到的辣條，妥妥的坑錢+強買強賣。

這都只是冰山一角，小賣部利用出了校門不能進的規矩提升物價，偶爾還出售過期食品，不愧是內宿生從人喊打的過街老鼠，簡直名副其實，一點冤枉的成分都沒有。

謝恒吃面不習慣用叉子，每次都會拿一雙筷子再和謝持打道回府。

英語是最後一科，考完也就解脫了。少數人咒罵鳥語聽力，不過多數人還是開心的，他們把這個學期的草稿本一一撕掉，這些天的努力成了一時的過瘾，幾乎全校都在歡呼。

“小謝總，寒假快樂。”

有位和他很熟的同學單只手搭在他肩上和他說着祝福，謝恒隐隐感到有些痛疼，但他沒在意，只是那人松開的時候他才發現衣服有一小塊沾上了血。

傷口裂得不大，他便也沒在意。

“小謝總，你之前說要給我的禮物呢？”

謝恒之前是答應了要送關于學習的東西給這位同學，他不提醒的話差點都忘了。

“沒忘，這東西是我努力學習的見證，今天我就送你了。”

同學兩眼放光，“難道是你這個學霸的草稿本？也行，我瞻仰瞻仰。”

謝恒掏出一個紅色塑料袋遞給他，有些刺手。

“什麽玩意？”他打開一看，十幾個泡面叉子。

“我這兩周為了學習吃的泡面剩下的叉子。”

“6，謝大學霸，不你這麽玩的。

謝恒笑了笑走出教室，耳邊卻傳來了一句很小聲的話，“什麽謝大學霸？一個只會自殘的神經病罷了。”

他停下腳步駐着不動，回過頭想找到這個聲音的主人，可身後只是熙熙攘攘的人群，忙得無暇顧及他，而他也覺得是自己幻聽了。

不過同學們還是開心的太早，就算考完試離放學也還有一節課，而這最後一節就是留着召集全校師生在操場開安全大會的。

操場上能看到亂扔的紙屑，有好幾個班已經背着書包下去了。謝恒喜歡站在隊伍最後面，因為他和謝持約好了一起站最後，這樣他們就光明正大地站在一起了，只是後面的老師管的嚴，不允許他們“搭肩靠背”。

“謝總，地中海叫你去辦公室。”有同學附在他耳邊說着。

地中海作為年級級長，當班主任因開會而抽不開身時，就會由他來處理一些必要的事，更何況他還是謝恒的物理老師。

那同學面上表情有些複雜，想說什麽卻開不了口。

“你快去吧，這會怪無聊的。”謝持笑着和他道別，校長說的安全問題一個也沒進心裏。

眼看還有十幾分鐘就散會了，他着實想不明白地中海找他能有什麽事。他和謝持書包都拿下來了，他也不想讓對方拖着個大家夥在操場上等他。

“那結束後你幫我拿包先回家吧，我估計地中海可能有沒改完的作業要我幫忙。”

謝持點點頭。

謝恒正要走卻被那同學拉住了，他小聲地說：“你媽也在，地中海叫來的。”他的聲音很小，注意力不在這邊的謝持沒聽到，反倒是謝恒自己有些邁不開腿了。

他并不記得自己最近有犯什麽錯誤，學習成績也沒落後，能讓物理老師請家長的一般情況下都是早戀的，可他覺得他們沒露出馬腳呀，就算是如此那為什麽不叫謝持一起？

他百思不得其解。

到辦公室外的時候，他偷偷望了一眼，只可惜隔着門縫看不真切。地中海正襟危坐，他媽就站在他旁邊和他談着什麽，聽得有些恍惚，似乎只是在說笑，可他心底卻隐隐覺得不安。

地中海轉身的時候正好看到了他，臉上笑眯眯的招呼着讓他進來。

謝恒點頭打了個報告，友好地向何芳問好。

“要不謝恒你先回班裏看看有什麽要收拾的吧，我還有些話沒和你媽媽說完。”地中海像是在故意支開他似的，但他不能不從。

他書包都拎下去了，怎麽可能還有東西沒收拾完，只能裝模作樣回教室偷拿粉筆在黑板上亂畫，用各種字體寫哥哥的名字，然後再劃掉，再寫。

還好謝持不在，不然他肯定會控制不住在謝恒臉上親一口。

“持之以恒”。

他情不自禁地寫下這個包含他倆名字的成語，心底裏的不安被歡喜蓋過。他覺得他們能走過璀璨前生，能走過浩瀚迷海，能走過迷途他鄉。

一定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