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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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快樂,金昭,你也要歲歲平安。”岑歲沖金昭一笑。
岑歲回過頭,趴上窗臺,打開窗戶,繼續追尋着那個不起眼的光點。外面銀裝素裹,空氣裏彌漫着煙花殘留的氣息,風冷冷地吹在臉上,把兩人剛染上的春潮壓了壓。
金昭看着煙火勾勒出岑歲的側臉,揉了揉他的頭:“我要歲歲就夠了。”
“流星來了。”岑歲指着天上的那個小光點,看它慢慢在身後拖出尾巴。
金昭也看見了,那顆小小的流星拖着尾巴,僞裝是煙花的影子,但久久不消散的身影證明了它是一顆流星。
“嗯,流星來了,所以我們的新年願望都會實現。”金昭也笑了起來。
“嘭——嘭——”一波接着一波,煙花又沖上了雲霄,那顆流星之後,更多的流星也抵達了天空。它們斜斜地飛過天幕,緩慢地下墜着,和煙花相襯,呈現出一副神奇又美妙的景象。
不知為何,控制了一晚上的情緒全都随着流星的降臨重新浮了上來。岑歲感覺要流淚了,他仰起頭,假意還在看星星。
岑歲正沉浸在這個人工與自然和諧共生的畫面中,一個涼涼的東西落在了他的脖子裏。
金昭的話傳入耳朵:“我怕昨天的爆竹聲太喧嚣,就把祝福挪到了今天。祝你昨天生日快樂,歲歲小朋友。”
岑歲低頭一看,是一條項鏈,上面墜着一個銀色的镂空月亮,彎彎的,借着天上的月光散發着淡淡銀輝。
“正好趁着流星雨,再許個生日願望吧?”金昭笑着說。
随着岑歲低頭的動作,眼淚就這樣毫無征兆地掉了下來。岑歲感覺他的心髒像被人用鹽揉了一遍,被金昭捶打,腌漬,握在手心裏。
“你哭什麽,這麽感動啊?”金昭有點不知所措,連忙用手擦去他的眼淚。
“你怎麽知道是我的生日……”岑歲吸了下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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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于你的,我什麽都知道。”金昭把岑歲擁入懷中,“別哭了,快點許願吧。”
“操,我沒哭,是風吹的。你怎麽這麽幼稚還信這個。”岑歲擡起頭看着他。
“好好好,你沒哭,”金昭擡起手,搖了搖手腕上的手鏈:“沒事,你許吧,這顆星星會知道。”
岑歲看過去,金昭手上的手鏈是一顆星辰的樣子,和岑歲脖子裏的項鏈是一對。
“那我求你許願,你就當星星迫不及待想知道我們歲歲小朋友的願望吧。”金昭說。
岑歲吸了吸鼻子,盯着金昭:“我的願望是,月亮可以永遠擁有星星,星星可以永遠陪伴月亮。”
金昭輕輕的一個吻落在岑歲的唇上:“你的星星聽到了,他說願望會實現。”
“你是幼稚鬼嗎。”岑歲破涕為笑,用頭蹭了蹭金昭的胸口,溫暖的,軟綿綿的。
岑歲覺得幼稚的是他自己,生日就是媽媽的受難日,所以他沒有主動告訴金昭他的生日。
在父母去世後,和金昭在一起過的第一個生日,沒有蛋糕,沒有蠟燭,沒有盛大的聚會,沒有親戚朋友和同學,只有一顆一往無前的星星,落在了孤獨的月亮上。
煙花逐漸退出天空,流星還在繼續,金昭也繼續着剛才被打斷的事情,繼續與岑歲纏綿在了一起。
岑歲熱烈地回吻他,兩個人從客廳一路磕磕絆絆地吻到房間,赤誠相見。
金昭問:“歲歲,你準備好了嗎?”
兩人都是第一次,岑歲也不知道為什麽自己就變成了下面那個,但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已經無所謂了。
“你什麽時候買的這個啊?”岑歲看向金昭手邊的一個盒子,裏面有四個圈圈,有一個已經被拆開用上了。
“就網吧裏拿的。”金昭說,“有時候旁邊旅館的小情侶會過來買,我就叫張灑進了點貨。”
岑歲若有所思:“我……我沒有經驗,你輕一點。”
“我也沒有,但是別怕,我很好學,我已經學習過了。”金昭也有點緊張。
岑歲不知道金昭是在開玩笑緩解氣氛還是真的學習過了,反正他是笑了,也沒有那麽緊張了,反正遲早要面對的事情,不如放平心态。
他們相擁,然後從有距離變成零距離,再到負距離。
“嗯……”岑歲痛得抓住了金昭的背,指甲嵌入了肉裏。
下面很漲,感覺快要裂開了。
“你怎麽這麽大。”岑歲皺着眉頭說。
金昭親吻着岑歲的下巴,幫他撫平眉頭:“乖,痛不痛?”
“廢話。”岑歲很想把他從身上踹下去。
金昭沒有貿然運動,而是一點一點開發他的身體,先是親吻,然後去捏他的乳頭,輕輕撥撚,反複挑逗。岑歲的身體慢慢開始放松,嘴裏也放出了舒适的呻吟。
金昭繼續握住了小歲歲,輕輕撸動幾下,然後把自己的分身往裏面又送了一點,岑歲處于冰與火之間,快樂和痛苦并存。金昭雙手游走在他的身上,安撫着岑歲。
“乖,歲歲,很快就好了。”金昭趴了下來,在岑歲耳邊輕語。
氣息交織,喘息未定。
金昭一鼓作氣把自己全部頂了進去。
岑歲痛苦地仰頭,往上挺身:“我操,你太大了,快出去,我受不了了。”
“疼就咬我吧,”金昭親着他的耳垂,“現在停不了了。”
岑歲沒有猶豫,一口咬上了金昭厚實的肩膀。金昭悶哼一聲,然後慢慢開始動起來。
岑歲嘴裏都是鐵鏽味,他咬得太狠了,金昭的肩膀上有好幾個血印子,但金昭愣是沒吭聲,只是埋頭苦幹。
過了一會,前半段的痛苦終于消散了點,快樂慢慢開始,岑歲被撞得呻吟連連,嗯嗯啊啊的,刺激着金昭的神經。
後來金昭動作越來越大,越來越快,岑歲快要頂不住了,就抱着金昭繼續咬,指甲扣着他的背換一個肩膀咬。
岑歲覺得金昭現在就像一頭獅子,完全沒有了狗狗的溫順。
“啊……”金昭口中也溢出了呻吟,和岑歲被撞得支離破碎的嬌喘此起彼伏,相互纏綿。
金昭的最後一擊穩準狠,頂得岑歲弓起了腰,他們不顧一切地抱在起來,像是要把對方拆碎了吃下去。
金昭射了,岑歲也同時被操射了,精液噴射在岑歲的肚子上,金昭用手把它糊開來。
新年,第一天,第一次,結束了。
“好了嘛,沒了嗎?”岑歲覺得自己散架了,好想睡覺,所以真誠地發問。
但在金昭耳朵裏就變成了挑釁,接下來那一盒圈圈被用得只剩下一個,兩個人才在淩晨的鞭炮聲中昏昏睡去。
元旦很快就這樣睡過去了,自那以後,不管是身體還是心靈,兩個人之間都變得更親密也更接近了。
今年過年早,所以期末也來得早,平時懶散的班級氛圍也有了逐漸轉好的趨勢。
離六月越來越近,越接近高考,張懷明好像對學生越發親和了,還在期末考前專門開了次班會,動員大家好好複習,安心備考期末,準備迎戰幾個月後的高考。
期末考試前一個禮拜的一個晚上,張懷明把十一班留了下來。
所有人都沉默着等待張懷明的發言。他站在黑板前面,撐着講臺:“同學們,今年的期末來得很早,這是這個學期的結束,也是整個高中生活最後一次期末考試了。”
他繼續說:“你們千萬要好好準備高考前的每一次考試,珍惜好每一次機會,那都是你們鍛煉、試錯的機會。可能認真學習了一道題,在高考中就可以提高一分,一分就可以幹掉千人不是說說而是,而是不争的事實。”
張懷明說的很認真,态度溫和而堅定,同學們也終于聽得進,把他的話放在了心上。
“我知道你們都是好孩子,在我的眼裏就沒有不好的學生。以前我罵你們,說你們,不是真的責怪你們,都是恨我自己沒有教育好你們。家長們把你們送到學校學習知識,把你們交給我,就是對我最大的信任,我身為一個教師,最根本也是最神聖的事情就是教書,育人,原諒我之前罵過你的所有話,那都是我想要讓你們變好。”隔着教室裏層層疊疊的人,岑歲都能看見張懷明的眼眶紅了,他好像在強忍着眼淚,保持住自己最後一份在學生面前的自尊。
張懷明用手揩了一下眼角:“你們要知道,不學習不是自由,學習,才是為了真正的自由。你們的人生不應該在高考結束,而應該在高考揚帆起航,現在距離高考還有五個月,我們還可以奮力一搏!”
“最後,張老師在這裏和你們說聲對不起。”說完,張懷明走下講臺,對大家深深地鞠了一躬。
有淚點低的女生小聲哭了起來,班長先站了起來,帶頭鼓起了掌。慢慢地所有人都站起來鼓掌,然後在班長的一聲“向張老師致敬”之下,齊刷刷地向他也鞠了一躬,久久不起。
岑歲越來越覺得張懷明有血有肉,他不再是那個第一次見面公事公辦的樣子。岑歲見到了他對學生的偏袒,對學生的忠言相勸,也見過他對女兒的溫柔,他背負的一切壓力。張老師褪去堅強的外殼,也只是個普通人,他也像其他人一樣,在自己的位置上盡力做好每一個身份該做的事情。
在天氣回暖之前,張老師和學生們的關系首先回暖了。
期末考試成績出來後,十一班考得出乎意料地好,大家都歡天喜地地開始了高中最後的寒假生活。
岑歲奶奶的情況也有了好轉,已經進入了第二個療程,副作用雖然比第一療程反應大一點,但是病情也更穩定了。隔壁小蝶好像每況愈下,最近幾次去看奶奶,那個活潑的、蹦蹦跳跳的小蝶都沒有再出現。
岑歲也終于等到了快要去華大冬令營的日子,在此期間還有一個好消息就是金昭在向科大投了十一次簡歷之後,終于破格地擁有了一次比賽資格。
因為科大的計算機特招生只向一線城市的重點高中開放,別說新市的十四中了,就是一中都沒有這個資格。因為新市實在是太落後了,人落後,事物落後,教育也落後。
但是金昭的堅持不懈和他驚豔的技術讓科大破例給了他一次機會。這個機會對于他們來說就像在懸崖上走獨木橋,必須前進,而且只能成功,不能失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