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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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歲走出醫院,金昭就站在門口。
金昭一看見岑歲,什麽話都沒說,只是雙手插在外套口袋裏,然後慢慢打開懷抱。
岑歲走向金昭,一步,兩步,然後越走越快,三步并兩步,兩步并一步,短短的幾十米恨不得直接飛向金昭的懷抱。
岑歲鑽進金昭的外套裏,奔跑的力量讓金昭往後退了兩步才站穩。
金昭用外套裹着岑歲,就這樣抱着他,輕輕撫着他的背,一言不發,等岑歲先說話。
“你怎麽來了。”岑歲用頭發蹭了蹭金昭的脖子,他感覺好冷,所以格外貪戀金昭溫暖的懷抱。
“你給我發消息,我就來了。”金昭邊說,邊慢慢拍着岑歲的背。
“我就說我在醫院,又沒讓你來。”岑歲說。
金昭笑了笑:“哦,原來‘我也想你了,男朋友’不是想見我的意思啊。”
“靠。”岑歲攥緊了金昭背後的衣服,用最軟的話說着最說話間帶着鼻音。
“好吧,那就是我想見你了,我就來了。”金昭說。
岑歲從金昭的懷裏鑽出來,看着他的眼睛,又轉移到鼻子,再到漂亮的嘴,說:“我好想親你,但這人太多了。”
金昭把手從口袋裏拿出來,然後親了親自己的手背,用手背碰了下岑歲的嘴。
“那就間接接吻一下,以後再補償。”金昭說。
兩人騎着小電驢回到了岑歲的家,岑歲躺在床上,金昭坐在書桌前的椅子上看着岑歲的望遠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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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昭回過頭,看着一動不動的岑歲,慢慢爬上床,雙手撐在他兩側,親了他一口。
岑歲笑了,金昭揉了揉他的頭,問:“奶奶怎麽樣?”
“甲狀腺癌,中期。”岑歲說,“剛才在醫院查了一下,甲狀腺癌約90%以上的結節是良性的,惡性中的90%以上是治愈率極高的甲狀腺乳頭狀癌,甲狀腺乳頭狀癌中有90%以上的患者經過規範治療,十年生存率達90%以上,算是最溫和的癌症了。”[1]
“噢……那你和你姑姑聊那件事了嗎?”金昭在岑歲旁邊躺下。
“沒有。”岑歲側過來,和金昭面對面,“我不知道該怎麽開口。”
“也是,出了這種事。”金昭捧着岑歲的臉,“沒事,你還差多少,我想想辦法。”
“一萬,你有什麽辦法?”岑歲問。
金昭看着岑歲的天文望遠鏡,它看起來已經買了很久了,上面還貼着貼紙,各種星球,星系。
“你這個望遠鏡什麽時候買的?”金昭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反而又問了一個問題。
岑歲看着那個望遠鏡,說:“那是我第一個望遠鏡,小學的時候爸媽給我買的。小時候我就喜歡看星星,初中開始才逐漸了解到宇宙,星系,還有天文學。有一次和爸媽去山頂,正好劃過一顆流星,我媽說,那是雙子座流星雨。”
“我問我媽,為什麽一顆星星還有姓名,我媽和我說了很多東西,關于星星,關于神奇的宇宙,真的太奇妙了。”岑歲說起他的理想,眼睛裏好像有光。
“後來我看見我媽的畢業證,才發現她原來是華大天文系的。我問奶奶,為什麽媽做了一個和天文毫不相幹的小學老師,奶奶說因為當初懷了我,我媽就放棄了去國外進修的機會,自己考了證,去當了老師。那個時候我就發誓我一定要學天文,完成我們共同的夢想。”岑歲說。
“但我現在不知道該如何繼續了。我擡頭看星星的時候,總覺得它們離我好遠,我感覺我飄起來的時候踏不到實地,我不知道我該不該為了一顆星星繼續堅持做夢了。”岑歲感覺好疲憊。
金昭親了下岑歲的額頭:“不知道怎麽辦的時候,就繼續往前走吧,走着走着就知道自己想選擇什麽了。”
他握住岑歲的手:“就算星星遙不可及,但我始終會陪在你身邊,你想摘星星我就幫你摘,你不想了,我還陪你一起看星星。”
岑歲看着金昭,感覺像被人揍了一拳,鼻子酸酸的,眼淚越過鼻梁,流在枕頭上。
“你對我太好了,你為什麽要對我這麽好,好到我不知道該怎麽辦。”岑歲伸出手去摟金昭的脖子,金昭也摟住岑歲單薄的身體,兩個人都想把對方揉進自己的骨血。
岑歲捧着金昭的臉盯了會,然後熱烈地親上他的嘴唇。
輕松撬開牙齒,兩個舌頭糾纏在一起,吸吮,周旋,嗚咽,兩人的欲望已旗鼓相當。
金昭把岑歲摁在床上,喘息片刻,在他耳邊說:“沒辦法,那也是我自願的。”
金昭親吻着岑歲的耳垂,在脖子裏留下纏綿的氣息,岑歲的手指插進金昭的頭發,長發很好抓住,金昭越往下親,岑歲的手就攥的越緊。
金昭掀開岑歲的衣服下擺,慢慢推上去,親着岑歲的肚子。
他的手掐着岑歲的腰,擡頭看了一眼。
岑歲喘息着,手還緊緊抓着他的頭發,他看着金昭濕濕漉漉的眼睛,不由自主地放松了一點手。
“哥,不早了。”岑歲感覺金昭趴在他身上,硌得慌。
“趕我走?”金昭挑眉。
岑歲看着他,本來想說“不早了,你要不要回家”,但是他說了另一句。
“靠。不早了,快一點。”岑歲說。
金昭笑着盯着岑歲的眼睛,好像要用眼睛把他吃下去,他迅速扒下岑歲的褲子,褪下他的內褲,握上小歲歲。
小歲歲擡着頭,和金昭對視。
金昭上手撫摸着,上下撸動幾下,岑歲抓緊了床單。
突然,一個溫暖的東西包裹住了他的分身,是金昭的嘴巴。
“別……”還沒說完,岑歲就向後仰起頭,忍不住溢出“嗯”地一聲。
金昭慢慢吞下小歲歲,兩只手輕撫着岑歲的腿根。他擡眼,一邊吞吐着,一邊用狗狗一樣的眼神盯着岑歲。
快感随着溫度發酵。
“操。”岑歲爆了句粗口,因為實在太爽了。
金昭吞進去,用舌頭貼着陰莖慢慢刮擦。岑歲抓住金昭的頭發,金昭痛得皺了一下眉頭,擡眼瞄了一眼岑歲,然後更深地吞咽。
喘息片刻,小歲歲被金昭攥在手裏,金昭手逐漸收緊并快速撸動起來。
金昭俯身,去親岑歲的肚子,輕輕地啄,像蜻蜓一樣點水,略過皮膚,癢癢的感覺像蜘蛛網一樣放射開來,刺激着岑歲的神經。
岑歲揉着金昭的頭發,他好想流淚,一直緊繃的神經突然得到了釋放。
不一會,岑歲就被金昭撸着抒解了出來。
金昭抽了幾張紙幫他清理幹淨,然後拉過被子,蓋住岑歲的身體。
“要去洗澡嗎?”金昭溫柔地在岑歲額頭上親了一下,用手幫他擦去臉上的眼淚。
“嗯。”岑歲伸手摟住金昭的脖子,把他勾下來。
“你為什麽總讓我哭。”岑歲在金昭耳邊說。
金昭笑了一下:“是我不對了。”
“你為什麽這麽會。”岑歲又說。
“學的啊,我很好學的,歲歲大人還想體驗什麽,我都可以學。”金昭答。
岑歲破涕為笑。
他好想什麽都不去想,好想回到從前,爸媽都在,一切安好,但又想永遠停留在此刻,和喜歡的人親密相擁,共享體溫。
“太晚了,你住這吧。”岑歲放開手,“我不想一個人,我怕我做噩夢。”
金昭坐在床邊,看向他:“好,我陪你。”
兩人洗完澡,躺在小小的床上。
一開始兩人都平躺着,不一會岑歲睡着了,腿纏上金昭的腰,金昭把岑歲摟在懷裏,兩人像八爪魚一樣纏在一起,報團取暖。
接下來的幾天,他們都睡在一起,有時候在岑歲家,有時候在金昭家。
因為奶奶的病,岑歲又開始失眠,不是睡不着,而是睡眠短,醒得早,還會做噩夢,和爸媽去世之後的那幾個月一樣。
期中成績出來了,意料之中,岑歲年紀第一,遠超第二幾十分。
但岑歲知道,他退步了,因為發生了太多事情,他有些力不從心。
周五,岑歲像往常一樣坐在金昭的小電驢上回家。
岑參靠在金昭的背上,額頭貼着後背,這樣子讓岑歲感覺很安全,可以閉着眼睛休息一下。
“歲歲,到了,下車。”金昭說。
岑歲直起身,發現他們在菜市場。
岑歲邁下電動車,問:“要買菜嗎?”
“去買衣服,你不是嫌冷嗎,晚上睡覺總往我懷裏鑽,像條泥鳅一樣。”金昭幫岑歲把校服拉鏈拉好。
岑歲斜了他一眼,卻藏不住笑意。
他們拐進菜場後面的一條小弄堂,一個紅色的燈箱,上面是“芬芬服裝店”。
“就這兒?”岑歲站在那個燈箱面前。
“嗯,就這兒,你別看外表土,裏面衣服還是挺時尚的,主要是便宜。”金昭說。
岑歲一聽便宜,二話不說就跟着金昭進去了。
“芬哥,來了。”金昭一進門,就和裏面坐着的一個男人打了聲招呼。
岑歲剛才還以為芬芬會是個中年婦女,沒想到是個男人。
岑歲看過去,那個男人看起來三十多歲,光頭,塊頭很大,戴了副眼鏡,正在打毛衣。那毛線針拿在他手裏就和筷子似的,有種猛虎嗅薔薇的感覺。
芬哥站了起來,和金昭打招呼:“金昭,好久沒來了,我進了新冬裝,随便看看。”
然後看向旁邊的岑歲,從頭到腳把他看了一遍,說:“這同學啊?好像沒見過。”
“嗯,帶同學來照顧你生意。”金昭笑着說。
“你好你好,叫我芬哥就行了,我知道你們小年輕喜歡潮流時尚款的,我去給你找找。”芬哥說着就要去找。
“芬哥好,給我找點簡單基礎款的就行了。”岑歲點了點頭,算是打招呼。
“好,我來看看。”芬哥說。
最後岑歲買了一黑一白一長一短兩件棉襖,果然輕薄又暖和,最主要是價格實惠,本來四百的價,直接被金昭砍到三百五還送兩雙襪子。
金昭也買了件一樣的黑色長棉襖,兩人一共付了五百,得了三件衣服和十雙襪子。
兩人最終滿載而歸。
[1]來源于百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