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稍晚點會發上來
前去一趟?”
李猛覺察到事已敗露,只能認命。
李猛的兵被俘虜,丞相在城內只能狗急跳牆,卻不想被一個從未見過面的人帶兵從半路攔截。
“仇墨?”丞相大喊一聲。
這名字耳熟的很,卻怎的也想不起是誰。
餘長派來的人只能點頭:“餘将軍的人馬現下被那個叫仇墨的人帶兵包圍,我等只有投降的份,還請丞相快些想個對策。”
“李猛呢!城外還有兵馬紮手,從外往裏打!”丞相氣的原地渡步,陰狠的眸色盡顯精光。
誰知地上跪着的那人冷汗直流,洩氣道:“李猛将軍……早已被單冀臣帶進了宮內,今早單冀臣不知從哪裏帶兵兩萬……”
“單冀臣!”丞相雙眸瞪大,不可置信:“他不是死了嗎?”
“現下還輪不到大哥死!”單冀禾一腳踹開房門,雙手背在身後,威風凜凜的站在丞相屋外。
“你……”丞相驚的跳起身:“你為何在此!”
“我不過是奉皇上之命……丞相,請吧。”
單冀禾語畢,身旁的荊南和紹北,一人架起一只丞相的胳膊,将人用力的拽了出去。
“放肆!”丞相心有不甘,臉色如同豬肝:“待我在皇上跟前奏你一章!”
“恭候。”單冀禾雙手抱在胸前,面含不屑的看着丞相在掙紮:“一會兒見了皇上,可不要太驚訝。”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繼續,謝謝等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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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辭官
丞相怎的也不會料到, 他的所作所為皇上都心知肚明, 早四年前便設計讓他跳了進去。
瞧着大殿內被綁在一旁的靖國公主,還有李猛眼含不甘,被人壓跪在地上,丞相連詫異都忘了。
紀雍坐在龍椅上, 盯着朝堂內的大臣們一言不發。
與丞相同流合污的幾個官員早已知的大勢已去,渾身戰栗不已。
發生了太多事,紀雍早已是不願多留情面。
“丞相,你可知你輸在哪裏?”
“……”丞相一愣,擡眼瞧去。
方才将聽到單冀臣未死,這會兒便看着單冀臣與紀遙雲站到了大殿右側。
“你可知……皇上将王爺遣罰去钰城,便是為了接應我。”單冀臣笑笑, 冷眼在大殿內掃了片刻, 将目光又放回到丞相身上:“你熟不知,皇上當年私下命人替換與我,便是派我去钰城與王爺一起, 一是查清大皇子的身世,二來……便是叫我在钰城秘密養兵!”
“……什麽?”丞相雙目瞪大,不可置信。
單冀臣未在多說其他, 将身子轉回了前面。
“靖國李猛将軍, 你與我過丞相私下勾結, 演了公主遇害這一出戲,侮辱我朝國,既然你靖國不仁, 便休要怪朕不義。”紀雍坐在位上,臉色陰冷說道。
“我李猛好漢一條,要殺要剮,随你定奪!”李猛嗤笑一聲,将臉別到一邊。
被綁在一側的靖國公主哽咽出聲,單冀禾轉頭瞧了一眼,只見那公主花容月貌,嬌小玲珑,美的很。
只是聽着李猛的話後,哭的梨花帶雨,滿臉悔恨。
莫不是……
單冀禾詫異挑眉。
單冀禾能瞧出來的,紀雍自然也能。
作為一國之主,重要的是養民,發起戰亂并不是他所想。
若是與靖國簽了條約,日後歸屬于朝國,倒也是因禍得福。
“你……可是與你國公主心心相惜?”紀雍緩聲問道。
誰知紀雍将說完話,李猛變得有些激動,身後的人險些拉扯不住他。
“這事與公主無關!”
“有關無關,可是你說了算?”紀雍橫眉冷對,悠然道:“若是你靖國能簽署絕不與我朝國發起戰亂的條約,朕便饒你一命……”
“你什麽意思?”李猛皺眉,眼珠轉了幾下。
“與其這麽死了,不如回你靖國安分的活着,只要你靖國日後不侵犯我朝國,且願意歸屬于我朝國,那朕……便網開一面。”紀雍揮揮手。
候在一旁的祿喜公公急忙将拟好的折子成了上來。
紀雍結果,瞧了幾眼,又遞給了祿喜公公。
李猛看着眼前的折子,身旁還跪着目光呆滞的丞相,半晌說不出來話。
靖國公主眼睛盯着李猛,輕輕點頭。
李猛不甘,卻別無他法。
看着祿喜公公叫人将公主的紅手印按在折子上,又蓋了靖國的國章,紀雍滿意的點頭。
“來人!将李猛将軍與靖國公主,好生的送回去。”
“是!”
靖國的事解決了,紀雍又将目光放在丞相身上,半晌才一字一句清晰的說道:“你妄廢朕的信任,勾結他國,要治朕,治朕的百姓于死地,死罪難免,活罪難逃,來人!将這個亂臣賊子關入天牢,明日午時斬首示衆!”
丞相滿頭大汗,像似瞬間被人抽了魂魄,竟然直挺挺的躺倒在地。
一旁的士兵趕忙将人扶起,卻摸着丞相沒了呼吸。
再三确認一番,士兵不敢怠慢,單膝跪地大聲禀報道:“啓禀皇上!丞相他……他死了。”
“死了?”紀雍反問道。
單冀禾聽着了,急忙走過去在丞相鼻子與手腕處試了幾下,既而皺眉說道:“回皇上……丞相這……是被吓死了。”
紀雍看着衆人,瞧不出表情,片刻後才慢慢笑出聲。
聲越來越大,叫人看着發慌。
祿喜公公看着紀雍揮手,尖聲說了句退朝,便扶着還在笑的皇上下了去。
宮內近日來越發的平靜了許多,與丞相同流合污的衆大臣,重則誅九族,輕則免了官職,不得在踏入京城半步。
丞相的屍體叫人吊在城安門上暴曬三日,且被皇上下令滿門抄斬,連個婢女都未曾放過。
再見到婉瑩時,事情已是過了七八日,紀遙之正賴在舊宅內不走,不想紀遙雲便帶着婉瑩來了。
“二哥……”紀遙之喚了一句。
婉瑩對着紀遙之福了個身子:“參見太子。”
“……父皇還未……”紀遙之趕忙搖手。
“兜兜轉轉四年有餘,為的便是讓你安穩坐上太子的位子,昨日已聽父皇說了,明日上朝便宣旨告知。”紀遙雲坐下,伸手在紀遙之肩上輕拍幾下,想說話的太多,到了嘴邊,卻只是淡淡的嘆口氣:“休要怪我,也休要怪父皇……”
“怎會。”紀遙之笑笑,比以往沉穩了不少:“若是我一早便有此決心,也不會叫父皇與二哥為我這般廢心思。”
“過去的事,休要在說了……不過,本王叫冀禾與祈盼來此慶祝一番,怎的還未來?”
單冀臣松開拉着紀遙之的手,在腰上扶着,慢悠悠的說道:“方才将坐下,便被皇上請走了。”
養心殿內,紀雍放下奏折,看着一身素衣的單冀禾贊賞的點點頭:“丞相之事,多虧了冀禾啊……”
“為皇上效力。”單冀禾說道。
“那日迫不得已,免了你官職,你可不要怪朕。”紀雍站起身,渡着步子走到單冀禾身前。
“皇上……”
“今日叫你來,便是将官職還于你。”
單冀禾一愣,腦海裏猛得想到了他于祈盼的承諾。
正巧他還不知怎的與皇上開口提說此事,若是今日能來個順水推舟,将身上的官職真正的卸去,也不枉他發愁了這麽些時日。
想到這裏,單冀禾暗下決心,片刻後才堅定搖頭說道:“皇上,恕臣之言……臣,接不了這官職……”
“你……”紀雍愣住,不可置信的看這着單冀禾,半晌才明白單冀禾話裏的意思:“你可是……不願在朝為官?”
單冀禾臉色比方才放松些:“臣,只想陪着祈盼,不想祈盼随着臣,每日提心吊膽。”
“那冀禾的意思,便是朕的過錯?”紀雍臉一冷,語氣低了下去:“你可是想說,朕治理朝國不足,時常将朝國陷入亂戰,你……怕死了?”
“皇上……”單冀禾皺眉,想要說些什麽,卻還是忍了住,未在多說其他。
“好啊……你若不接這官銜,那朕還留你何用?哈熬之事朕還未與你計較,這會兒說來,你放走了哈熬,可是與那丞相一般……心有不軌?”
紀雍盯着單冀禾,像似想從單冀禾眼裏瞧出些什麽。
單冀禾低下眼簾,清晰說道:“哈熬之事,全憑皇上定奪。”
“那好,朕便将你關入大牢,連同你将軍府上下,即日斬首!”紀雍猛甩衣袖,背過了身子。
單冀禾瞪大着眸子,片刻才反應過來紀雍說的話。
“若是你接了朕賜予你的官職,這事……還有待商議。”
單冀禾搖搖頭,無聲笑了笑,倏地單膝跪下了身子,雙手抱拳緩聲說道:“臣……願意一死來謝罪,只是……”
“你寧可死也不願入朝為官?”紀雍險些破口大罵,臉色瞧着有些生氣。
“皇上可還記得,臣歸來時,皇上賞了一枚免死金牌?”單冀禾低頭。
“你什麽意思?”
“臣願将免死金牌用在祈盼身上,只求皇上開金口,饒祈盼不死……哈熬之事是臣辦事不周所致,還望皇上開恩!”
單冀禾心揪了起來,卻別無他法。
他留下了禍害,便需得負責,只是可惜了他的盼兒,本想做一是夫妻,卻不日便會陰陽相隔。
他只求祈盼能活着。
紀雍手扶在案幾上,片刻後緩聲笑了起來,身子一顫一顫叫單冀禾看的有些愣住了。
“你啊……”紀雍搖手,笑了好一陣才緩過口氣:“如同你那大哥一般倔,朕不過是稍加試探,便叫你說了實話。”
“皇上……”
“起來吧。”紀雍扶起單冀禾,在單冀禾肩上輕拍兩下:“你若不擔此職,還有你的大哥來擔,……倒也好,能入朝為官,與遙之一同……”
“恕臣愚笨。”
“你哪裏愚笨?拿性命威脅朕……知的朕愛惜你,便又拿免死金牌來說話……去吧,心不早朝政之內,便不是好官。”紀雍慢慢的走回龍椅前,緩緩坐下:“待祈衣坊開了張,朕便賜金匾一塊。”
“謝皇上開恩!”單冀禾心懷感激,卻不知要在說什麽。
“還不去将此好消息,說與你的盼兒聽?”紀雍悶笑幾聲。
單冀禾臉一紅,正想退下,卻又想到什麽:“皇上……如今丞相之事已定,可哈熬……”
“哈熬能活着,與丞相脫不了幹系,現下丞相已去,捉住哈熬不過是幾日的事……”紀雍說着停頓一下,看向單冀禾:“你辭官前,現将哈熬給朕抓回來!”
“是!”單冀禾抱拳,恭敬的退了下午。
作者有話要說: 晚上稍晚一點雙更,等會兒要去練車~
謝謝等文,麽麽麽~
你們想看誰的番外?
☆、碎布
單冀禾得了命令, 不得已在辭官前需将哈熬找出, 從哈邑國出逃,這會兒哈熬又沒了靠山,被捉拿便是輕而易舉。
哈熬原想着接着丞相之力,東山再起, 不想打錯了算盤,沒幾日便被荊南等人找出。
自知是沒了活路,在單冀禾等人将他送去皇宮的路上,哈熬竟然咬舌自盡。
“果真是不及他父親的一分一毫。”看着荊南和紹北将哈熬的屍體擡出,單冀禾獨自低語。
“将軍!這......”荊南有些不知如何是好,怕皇上怪罪下來。
“活要見人,死要見屍。”單冀禾将手背在身後, 輕嘆一口氣, 像是将心中的擔子放了下:“皇上要的不過是個心安,如今禍害已除,死活不重要。”
“是。”荊南和紹北對了個眼色, 不敢怠慢。
“荊南......”單冀禾倏地想到什麽,叫住了正要走的荊南二人:“日後我便是無官無職之人。”
“将......”紹北一愣,半晌才回過身單冀禾話裏的意思:“主子, 我與荊南去去便回。”
單冀禾笑而不語。
荊南和紹北在他身邊跟了太久, 有些話根本不需解釋, 單冀禾翻身上了馬車,對着等候在一旁的福叔說道:“去祁府。”
馬車悠悠的走着不同往日,偶爾的颠簸卻叫單冀禾安心不已, 他與祈盼的承諾已實現,日後只會與祈盼攜手,不會在飽受擔驚。
知的單冀禾今日回來,祈盼早早的跟着楊氏埋頭進了廚房。
心裏抹了蜜,幹活兒都美滋滋的。
八兩把弄好的豆沙餡放到一旁,和半斤二人低笑兩聲,才裝模作樣咳嗽一下,湊到了祈盼身邊:“少爺......少爺可是想到了什麽開心事?”
祈盼噘嘴,擡着下巴說道:“快些做活兒,等會兒冀禾要來。”
“原來是少爺想将軍了。”八兩捂住嘴笑,臉上還沾了面粉。
“......日後可不是将軍了。”祈盼一聽,方才的喜悅消散不少。
半斤和八兩一愣,未曾反應過來祈盼話裏的意思。
瞧着半斤兒人一欄迷茫,祈盼将手裏的面團兒放到一旁,捏着手指說道:“冀禾辭了官......”
一直在身旁安靜聽着的柳氏也頗為詫異,愣了一下才轉頭瞧過來:“可是真的?”
說着此處,祈盼心裏略有些難過,咬着下唇輕輕點頭:“冀禾說與我聽過,等丞相之事解決,便辭官陪我......可是......”
“盼兒。”楊氏微笑一下,伸手握住祈盼的,安慰道:“盼兒可是覺着單将軍辭官可惜?”
“是。”祈盼點頭:“若不是盼兒的緣故,想必冀禾這會兒......”
“盼兒為何會這麽想?”楊氏嘆口氣,柔聲說道:“單将軍這麽做自然是有他的道理,許是在将軍心裏,盼兒要比那官職權位重要,盼兒以為将軍願意的,卻并不是将軍想要的,将軍的大哥因朝政之事消失三年有餘才回了來,盼兒......将軍可是還想看到這種事發生?”
“娘......”祈盼伸手挽住楊氏的胳膊,撒嬌兩下:“盼兒都懂得,只不過是替冀禾惋惜了。”
“多的話娘與你說不得,若這是将軍的決定,那必然是深思熟慮過。”楊氏在祈盼的鼻頭捏捏,轉了話頭招呼道:“這豆沙酥可需得烤夠火候,半斤,火可有燒好?”
“夫人,馬上!”半斤舉着兩塊兒柴火扔到火裏,黑着臉湊到祈盼跟前:“少爺,狗兒教給少爺的,少爺可還記得?”
“記得記得,怎會不記得。”祈盼不服氣,手忙腳亂的擀了一張薄皮:“一會兒冀禾定會吃的很香。”
看着露出一半兒豆沙的豆沙酥,楊氏默默的将缺口捏好,才又遞給了半斤。
“少爺,少爺!将軍來了!”管家在廚房門口喚了一句。
祈盼急忙将手裏的活兒放下,小跑的走出廚房。
院內,單冀禾一身青色刺繡長袍,黑發束起,正坐在石凳上等祈盼。
“冀禾。”祈盼喚了一聲。
“怎的臉上這般髒?”單冀禾溺寵的笑笑,将祈盼抱進懷裏。
“知的冀禾要來,正跟娘在做豆沙酥。”祈盼索性坐到了單冀禾腿上,雙手摟着單冀禾脖子,問道:“皇上那裏可有說什麽?”
“怎會。”單冀禾颠了颠腿,一只手不經意的拖住祈盼的屁股:“今日起,我便只是個普通人。”
祈盼笑了一聲:“冀禾怎會是普通人,沒了官職,還是太尉府的二少爺。”
“那盼兒可願随着本少爺回府?”單冀禾大笑。
祈盼樂了幾聲:“冀臣大哥呢?可還會住在舊院裏?”
單冀禾搖頭:“大哥被封了官職,皇上賞了一處院落......仇墨帶兵有功,近日來正跟着大哥每日去練兵。”
“威風。”祈盼笑的開心:“若是這樣,日後太子殿下與冀臣大哥,可每日在宮裏相見了。”
“盼兒可是高估了遙之。”單冀禾想到什麽似得,樂出了聲:“大哥的院落還未完工,這會兒還會在舊宅內豬血時日,聽夠兒說,遙之每日賴在舊宅內不走,給大哥險些煩死。”
“多年未見,殿下怎會放過機會。”祈盼站起身子,抻了抻腰:“昨日還與娘商量了一番,祁衣坊是時候重新開張了。”
“可有難處?”單冀禾挑眉。
祈盼抿着嘴點點頭,臉上帶了些愁容:“冀禾也知的,衣坊自那事過後,銀子供應不上,原本想拿嫁妝補貼一下,卻不曾想被大哥拿了去......”
“盼兒。”單冀禾握住祈盼的手:“我說過,銀子随時可從府上拿。”
祈盼失落的搖搖頭:“祈盼不想越欠越多。”
“你......”單冀禾無奈笑了一聲,真不知祈盼倔起來,會是這般倔。
“我與娘想了對策。”祈盼頗為自信的說道。
單冀禾有些興趣,往後靠在石桌上,悠然問道:“說來聽聽。”
祈盼左右瞧了兩眼,湊過身子在單冀禾耳邊輕聲說道:“去偷。”
祈盼說的話叫單冀禾笑了半晌,原本以為是什麽好法子,卻不想祈盼一本正經的說出‘偷’字來。
瞧着單冀禾笑的前俯後仰,祈盼有些急了:“這叫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冀禾還笑......”
“盼兒......”單冀禾看着老鼠般的祈盼,心裏一軟,伸手将人摟緊懷裏:“好,你若是去偷,那我随你一同。”
“可是真的?”祈盼從單冀禾懷裏擡起頭。
在祈盼鼻上輕輕一刮,單冀禾放下心來:“原本這便是屬于你的,丁香拿去了又如何?”
“那......”祈盼猶豫一下,小聲問道:“冀禾可否幫祈盼一件事。”
“哦?何事?”單冀禾問道。
祈盼撅了一下嘴,片刻後才細聲細語的說道:“這丁香進來祁府時,可并未拿着銀子回來......祈盼想叫将軍去查一下,丁香她......她将銀子藏到了哪裏。”
單冀禾大笑出聲,原先以為祈盼已是‘計劃周密’,卻不想連要找的銀子在哪裏都不知的。
“冀禾。”祈盼有些窘迫,伸手捂住單冀禾正笑的開心的嘴,稍加威脅道:“若是冀禾在笑,我......”
單冀禾被捂着嘴,說不出話,只能挑眉做個詢問的表情。
“祈盼便不随冀禾回府了!”祈盼幹脆将頭轉到一旁,獨自賭氣。
在祈盼的‘威逼利誘’下,單冀禾點頭答應。
丁香并不是什麽大人物,找到那些被丁香藏起來的銀子也不是難事,單冀禾心裏有了譜,吩咐給了荊南和紹北去辦。
正巧回來第二日,衙門的雲大人找來了府上。
福叔将茶斟好,恭敬地退了出去,祈盼随單冀禾坐在上座,看着雲大人從懷裏掏出個包裹着東西的帕子。
“雲大人,可是查出了什麽?”祈盼問道。
雲大人點點頭,卻又搖搖頭,嘆口氣說道:“衙門裏的仵作在柳氏的手裏發現了衣裳的碎布,不知祁少爺能否認出。”
祈盼趕忙接過,打開帕子看了幾眼,随即心下一沉,猶豫說道:“這......這是大哥的。”
“盼兒可有看仔細了?”單冀禾也驚訝的很,轉頭不确信的問道。
“瞧清楚了。”祈盼握着帕子的手微微用力,心慌的厲害:“不會認錯,這布匹是大娘特意拿去衣坊,給大哥做了身衣裳......說是......說是大哥新婚在即,得有身好衣裳穿。”
雲大人擡頭瞧着祈盼,想說什麽卻欲言又止。
單冀禾心疼的在祈盼手上輕拍幾下,随即問道:“雲大人,可是查到了什麽異處?”
“不瞞您說......”雲大人嘆口氣,面露惋惜:“柳氏的婢女茉莉身材嬌弱,仵作查出,柳氏是先被人推到桌沿邊磕到了頭部,才被剪刀紮進了後腰......這可是需有些力度......”
“不會的......”祈盼舔了舔幹澀的嘴唇,手有些發抖。
祁望即便是大逆不道,可弑母這等傷天害理之事,他怎的會做?
柳氏将祁望捧在手上,哪怕是叫人嫌棄,也會給祁望打點好一切,雖說祈盼時常有些厭煩柳氏,可獨處時也會覺着有些憐憫,柳氏終究是一介婦人,做的不過也是為人母的本能。
這會兒想查出柳氏之死,便是想求個安心,讓柳氏能死得瞑目。
如今祁懷安躺在那裏,祁望指望不上,能做這事的除了祈盼沒得他人。
千遍萬遍的猜測,卻不想......
“今日來除了将此事告知,也是為了......祁少爺能行個方便,若是本官帶人去祁府怕會惹百姓閑談,還望祁少爺能找到大公子的這身衣裳,交與本官以便查個清楚。”
祈盼擡頭,與單冀禾四目相對看了許久,才輕點頭道:“望大人明察。”
作者有話要說: 想來q群裏嗨的寶寶可以搜索:662511881
ps:隔壁預收推薦一發《今天你見鬼了嗎?(穿書)》,原名《陰靈之異聞錄》,四月初開。
謝謝喜歡,麽麽啾。
☆、羁絆
祁望的衣裳是在院內的樹下被找了到, 不知被誰埋了起來, 缺口處少的布料與雲大人拿來的一致。
看着鐵證,祁望說不出話來,只能跪在地上哭喊着求饒。
他原本只是一時脾氣用事,卻不想誤殺了柳氏, 這會兒真是百口莫辯。
可即便說明白了又能怎樣?柳氏因他而死,他罪責難逃。
雲大人看着單冀禾的面子,只是叫了兩個衙役,将人悄悄地從後門帶了走。
若是這風聲又傳出去,想必對衣坊的重新開張會有頗大的影響。
丁香知的祁望一走,她在這府上沒得活路,連夜收拾好了包裹想要逃走, 卻不想到了藏錢的地方, 早已只剩下一堆爛土。
荊南辦事利落,查出了丁香時常出城去寺廟祭拜,只是帶人走了幾處, 卻都未有人認出丁香的畫像,叫人生疑。
巧的是城外有所無人祭拜的破廟,荊南如數報與了單冀禾。
說去‘偷’的是祈盼, 這活兒自然要讓祈盼親自動手。
待祈盼帶着半斤和八兩到了破廟後, 挖了沒一尺便挖出了一箱銀兩。
“這會兒想想, 丁香哪來的力氣将這些錢財轉移......”祈盼看着荊南和紹北将箱子搬走,同陪在身旁的單冀禾低喃說道:“想必是大哥怕事情敗露,想要帶着丁香遠走高飛吧。”
“盼兒。”單冀禾嘆口氣, 并不覺着此事惋惜,将祈盼抱進懷裏稍作安撫後,才輕聲說道:“人各有命數。”
“我想将大娘厚葬。”祈盼閉上眼,心中:“大娘生前卻是對祈盼不好,可如今祁府翻天覆地,若是爹醒來,想必也不忍心大娘得了這個下場,哪怕是為了積德行善......”
“都依你的。”單冀禾手往下,在祈盼臀上捏了捏。
嫁妝彩禮拿了回來,祁衣坊整頓幾日便又重新開了張,衣坊的夥計盡數都回了來,半斤和八兩也悶頭開始幹活兒。
不少衣坊的回頭客找了回來,頭一天訂的衣裳便多的數不過來。
祈盼忙的滿頭大汗,墊着腳将浸染好顏色的布匹挂在架上:“八兩。”
“少爺!”八兩扯着嗓子回了一聲。
“你快些回府,與冀禾說一聲,今日我怕是要睡在衣坊裏了。”祈盼累得喘口氣:“叫娘也快些回去罷。”
“少爺......”
“盼兒!”
這聲音聽着有些怒氣,祈盼後脖頸一涼,趕忙從一堆飄揚的布匹裏探出頭去。
只見單冀禾面色陰沉正站在他不遠處,一身玄色衣裳,險些要與夜色融為一體。
這人,是什麽時候站到那裏的?
祈盼讪笑一下,小步跑到單冀禾身旁,抱住單冀禾的胳膊搖了幾下:“冀禾怎的來了?”
“怎麽不來?”單冀禾仰起頭,表示自己很不滿意祈盼的話:“若是我不來,怎會聽到你方才說的話。”
“冀禾......” 祈盼噘嘴。
“你啊......”單冀禾繃着的俊臉稍有緩和下來,已知的自己方才說話重了些:“與我一同回去。”
“可是......”祈盼往後瞧了一眼,無奈點點頭。
單冀禾牽着祈盼的手,指間微涼:“盼兒可想看着我獨守空房?”
“什麽......”祈盼一愣。
只見單冀禾微微嘆口氣,臉色略有哀傷:“今日獨自在府上,以為盼兒會早些回來,不想只有我心念着盼兒,盼兒心裏......可是只有這衣坊不成?”
祈盼反應了片刻,稍回過神才發覺了單冀禾話裏的意思。
“冀禾不會是......”祈盼斟酌了一下用詞:“孤獨了?”
“......”
将給他出損招的荊南暗自罵了一通,單冀禾微笑着臉,不自在的将祈盼摟進懷裏:“日後,不管衣坊裏如何忙,你都要回府休息,可記下了?”
祈盼迷茫的點點頭,聽話的跟着單冀禾往外走。
将走到衣坊門前,便看着荊南和紹北正笑的一臉揶揄。
“少爺,少爺!”
二人正準備上馬車,不遠處祁府的家丁快步跑了過來。
瞧着氣喘籲籲的家丁,這會兒話都險些要說不上來,祈盼将人扶穩,皺眉問道:“可是出了事?”
“老爺他......”家丁喘口氣:“老爺他醒了!”
“可是真的!”祈盼一驚,大聲問道:“爹醒了?”
“正是,管家叫小的來衣坊尋少爺與夫人,快些随小的回去。”
“冀禾......”祈盼心裏有些激動,發抖的握住單冀禾的。
“我随你一同。”單冀禾摟着祈盼,将人帶上馬車。
去祁府的路上祈盼心都吊在嗓子眼,原本是件好事,可祈盼總覺有些不安心,若是祁懷安知道了近日來發生的事,不知會是什麽反應。
先是大娘遇害,祁望又被關在牢裏,衣坊才将将開張。
祈盼手緊緊握在一起,低着頭默默不語。
“盼兒......”單冀禾擡起祈盼的頭,看着祈盼眼眶微紅,有些心疼:“盼兒......”
“冀禾,爹若是怪罪于我......”
“怎會?”單冀禾俯身在祈盼額上親吻一下,稍作安慰:“岳父大人若是會怪罪于你,一開始便不會将衣坊傳于你,盼兒,岳父大人這般聰明,自然會想到你能遇到些挫折,人需得在逆境中才方能有所改變。”
“除去衣坊不說,大娘的事......”祈盼抿着嘴唇。
“可憐人必有可恨之處,若是柳氏不這般溺寵祁望,怎會落得如此下場?”單冀禾輕笑一聲,卻沒得他意,只是堅定說道:“盼兒與柳氏不過同在一個府邸,柳氏出事,盼兒不顧兒時遭遇,厚葬了柳氏,若是岳父大人知的了,只會欣慰不已......至于祁望,人生來便要為自己的所作所為負責,祁望亦如此,這不過是還債罷了。”
祈盼稍微放心下來,輕輕點頭,未在說話。
祁懷安醒來,叫楊氏松了口氣。
日夜的照顧,終于不負有心人。
将丫鬟都遣了下去,單冀禾叫來了大夫,給祁懷安檢查一番後才笑臉說道:“祁老爺有福氣,身子硬朗,不久便能好轉,只需多吃幾幅補藥。”
“有勞了,你去領些銀子退下吧。”
“謝夫人。”大夫恭敬的對着幾人拱拳說道。
待大夫走後,祈盼趕忙湊到祁懷安榻前,瞧着祁懷安瘦弱蒼白的臉龐有些哽咽的說不出話。
倒是祁懷安,無力的扯着嘴角,一只手慢慢的從被裏伸出,慢慢摸索到祈盼的才用力握住:“叫盼兒......擔心了。”
“爹。”祈盼噘嘴,眼角的淚忍了片刻才沒流出:“爹可要快些好起來。”
祁懷安點點頭,咳嗽幾聲。
楊氏端着熱水過來,和祈盼使力将人扶靠起身,小心翼翼的遞到祁懷安嘴邊:“老爺可不知,盼兒近日來将衣坊打點的甚好,現下可不需妾身操心了呢。”
“那便好......”祁懷安喝過水,臉色紅潤了不少。
“岳父大人。”單冀禾輕喚一聲:“可還有哪裏不舒服?”
祁懷安搖搖頭:“有勞将軍費心了。”
祈盼猶豫一下,還是将單冀禾辭官的話埋在了心裏。
“怎的......不見望兒?”
衆人一愣,連楊氏都有些詫異。
要說平日裏祁懷安叫祁望那可是連名帶姓,這會兒叫了乳名,着實有些不可思議。
只是該來的總會來,何況祁望的事也瞞不住。
祈盼有些心慌,戰戰兢兢的将事情原委緩緩道了出。
屋裏一陣安靜,半晌祁懷安才動了動幹澀的嘴唇,輕聲說道:“都出去吧......”
“爹......”祈盼想安慰。
“出去吧。”祁懷安自己使力,慢慢躺了回去。
楊氏給祁懷安掩好被子,無聲帶着幾人走出了房門。
舊宅內單冀臣躺在榻上,忍了好久才推開了黏在自己身上的紀遙之,咬牙切齒的說道:“明日若是你還來,我便不見你。”
紀遙之不吃這一套,像只餍足的貓,伸手将落在一旁的絲被蓋在二人身上,悶笑兩聲:“我要将三年內的思念都補回來。”
“你......”單冀臣皺眉,翻身時露出了肩膀上幾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