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稍晚點會發上來
賜了兵權與官銜的餘長将軍?”單冀禾微微驚訝。
若是丞相與餘将軍狼狽為奸,這怕是有些棘手了。
紀雍頗為無奈,點頭說道:“正是。”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喜歡。
☆、靖國
紀遙之成親當日, 單冀禾提早做了準備, 帶着荊南和傷好了的紹北前去了驿站,出發前曾接到皇上的密信,叫他要在驿站內确認好公主的周全。
這關系到兩國,單冀禾怠慢不得, 到達驿站時,門外早有不少兵将等着,為首的是位身形高大威猛的男子,一身力挺的盔甲,騎在馬上威武不已。
“在下朝國将軍單冀禾,前來一同護送公主入京。”單冀禾跳馬而下,恭敬的抱拳說道。
那将軍瞧着單冀禾後, 如單冀禾一般跳下馬來, 只是有些不屑一顧的說道:“敢問朝國可是看不起我靖國?還是怕路上出了岔子?”
單冀禾不怒反笑,繼續抱拳說道:“公主前來朝國,朝國定要保護公主周全, 還請将軍放心,迎接公主是本将分內之事,請。”
“本将是靖國護國将軍趙猛, 既然如此, 本将可要與你說上一聲, 若是公主出了事,這可是你朝國的責任,休想脫了幹系!”趙猛毫不留情面, 說出來的話咄咄逼人。
跟在單冀禾身後的荊南和紹北有些生氣,卻在單冀禾的眼神裏無奈停在原地。
“時辰不早了,啓程吧。”單冀禾說道,瞧不清面色。
趙猛對着身後揮揮手,不過片刻,幾十個兵将護送着花轎從驿站後面走了過來。
單冀禾翻身上馬,帶着荊南和紹北,領着身後的士兵原路返回。
文武百官等在宮內,紀遙之一身紅色綢緞喜服,看着身旁的嬷嬷在叮囑他事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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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下去吧。”紀遙之有些心煩,這身衣裳讓他覺得無比刺眼。
那嬷嬷愣了一下,随即賠笑一聲趕忙退了出去。
東宮內一片喜慶,绫羅綢緞梁上挂,喜字随處可見,紀遙之卻笑不出來,只覺得心早已如死灰,在他那日走出舊宅時便死了。
他從未想過單冀臣會騙他,更未曾想過他會與單冀臣走到這一步。
他所以的希望都消失殆盡,他曾想得了權力,賜予單冀臣一個名分,如今看來不過是奇談,他坐上了太子之位又如何?他得了權力又如何?他怎麽都換不回來單冀臣的一句實話。
那幾日在舊宅內,是他過的最惬意的日子。
擡眼便能看着心愛人的模樣,一同坐下暢聊片刻,從未有過負擔,也從未這般讓人無望過。
門外傳來奴婢的催促聲,紀遙之将心思收回,看了眼銅鏡裏的自己。
從今日起,他便不再是以往的紀遙之,他要奪過太子之位,他要坐擁這天下。
父皇的意思在明顯不過,紀遙之輕笑一聲,心裏比以往多了一些底。
延伸倏地看到了桌上半塊兒碎玉,那碎玉與單冀臣的一模一樣。
紀遙之輕輕拿起,只覺得沒了希望的心卻又再次開始跳動。
撰在手裏的碎玉像是要被他捏碎,紀遙之最後愛撫一下,狠心将碎玉扔到了一旁。
既然做出了選擇,何必要如此留戀?
成親的步驟繁瑣又叫人乏累,待到了最後,鄰國公主需得在乾清門東階下等候,贊禮大臣面西南站立宣讀聖旨時,卻不見公主的身影。
紀遙之面色陰沉,一身喜服站在原地顯得尤為刺眼。
原本接了聖旨進宮的文武百官竊竊私語,單冀禾眸色一沉,想到不早前趙猛将軍說的話,頓時一股不詳的預感油然而生。
擡眼朝着紀遙之瞧去,二人四目相對,卻不知其中緣由。
紀雍生氣,這鄰國公主好大的膽子,成親之日竟然做出如此放肆之事!
正要派人去尋,卻見遠處有一侍衛屁滾尿流,鼻青眼腫的快跑過來:“皇上,皇上不好了!”
紀雍猛地站起身,看着摔倒在地半晌爬不起來的那侍衛狠聲罵道:“為何如此慌張!公主呢!”
“皇上......公,公主她,她死了!”侍衛話将說完,便被人狠踹在腹部。
“好端端的為何會死?”紀遙之怒火中燒,雙眼通紅。
一片嘩然聲中,單冀禾只來得及看到丞相的一抹不懷好意的笑,便被紀雍的話叫了過去:“單将軍,可是你親自将公主接近了宮?”
“回皇上,正是。”
紀雍猛地站起身,厲聲問道;“那為何會出此事!”
單冀禾正要回答,卻聽着遠處一陣嘈亂,不過片刻,趙猛便帶着随同士兵趕了過來:“今日公主大婚,卻枉死在你們朝國,皇上,可否給在下,給靖國一個解釋!”
紀雍面帶疑惑,卻知的這事出在朝國,他是一國之君,定要說出些話來才行:“将軍可否待朕查證一番。”
“帶上來。”趙猛一揮手,身後四個士兵擡着一人走上前來。
那人身形嬌弱,一身喜服,頭上還遮着蓋頭。
紀遙之眯起眼,看着趙猛那副模樣有些懷疑。
被擡上來的公主成了焦點,在坐的大臣各個張望起來,只見趙猛伸手将公主的蓋頭拿下,頓時一陣不寒而栗的抽氣聲響起。
只見公主面部紅腫,七竅流血,顯然是中了毒。
紀雍眼底劃過一抹疑慮,厲聲問道:“單将軍,這可是公主本人?”
單冀禾皺眉,對着身着喜服的女子瞧了片刻,稍早前他只匆匆見了一眼,還未來得及細看便被趙猛将公主護了起來,他瞧到的,只有公主的手。
公主左手帶有玲珑翡翠戒,單冀禾往下瞧去,只見那玲珑翡翠戒被公主帶在手上。
“回皇上,是公主。”
紀雍沉默不語,趙猛站在下面,叫人将公主擡了下去,随即惡狠狠的盯着衆人看了片刻,大聲問道:“皇帝,公主在朝國出了事,這便是你朝國的過錯!本将聽聞七殿下曾經與你朝國将軍單冀臣不清不白,怎的,莫不是七殿下不想娶公主,派人下了毒手?”
“休出狂言,這裏是朝國,豈容你在此放肆!”單冀禾目光陰冷,盯着趙猛說道。
“喲,單将軍不說本将倒也忘了,單冀臣莫不是單将軍的大哥?”趙猛搖杆挺得筆直,蔑視的說道:“單将軍娶了一位男妻,這朝國真叫人大開眼界。”
“放肆!”紀雍大喊。
趙猛不在似方才那般輕佻,瞬間将臉色拉了下去:“本将已派人去靖國禀報,靖國國主有令,本将全權負責公主之事,如今公主死在你朝國,若是你朝國不給個交代,休怪本将不客氣!”
“你說公主死在朝國,是我國人所謂,你可有證據?”紀遙之思想片刻,問道。
“證據?”趙猛嗤笑一聲:“逮到了給公主下毒的婢女算不算?”
正說着,趙猛身後的一名士兵将一柔弱侍女帶了上來。
這侍女正是是紀遙之東宮內的。
“殿下定要救救奴婢,奴婢不過奉命行事,殿下不可對女婢不管不顧!”那侍女哭狀慘烈,對着紀遙之不住磕頭。
單冀禾心中一陣怒火,擡頭往一旁的丞相臉上瞧去。
只見老奸巨猾的丞相正看得一臉惬意,像是在瞧一出戲。
“大膽奴婢,本皇子何時命令過你!”紀遙之氣的渾身發抖。
“殿下,殿下!”奴婢爬過來,抱住紀遙之的腿做掙紮:“殿下,救救奴婢......奴婢是......”
“殺了公主,死罪難逃!”趙猛在一旁冷眼看着,在那奴婢哭訴時,猛地将人拉到跟前,一手将那奴婢的頭固在胳膊上,用力一擰,接着在衆人震驚的眼神下,那奴婢的腦袋硬生生的被趙猛擰了斷。
紀雍癱坐在龍椅上,一旁的祿喜公公趕忙走上前來,尖細着嗓子急忙喊道:“皇上......皇上,快傳太醫!”
趙猛懶得多說什麽,對于今日之事的結果他是勢在必得,看着紀雍的模樣,趙猛冷笑一聲:“奴才死了,做主子的自然罪責難逃,來人,将朝國的皇子給本将帶回去!本将要他一命抵一命!”
“慢着!”紀雍胸口悶疼,緩了片刻後才趕忙阻止:“你休要拿一個婢女便能将此事了結,事情到底為何還有待查清,這般不管不顧的将我皇子帶走,怕不是你靖國有所圖吧?”
趙猛被堵得說不出話,卻也不甘示弱:“好,你要查本将便讓你查,聽好了,本将已讓靖國派兵前來,若是三日內查不出個所以然來,本将便領兵攻打你朝國!”
“還望将軍說到做到。”
“哼!”趙猛冷哼一聲,帶着士兵威武的走了。
帶靖國的人走的一個不剩,紀雍終于忍不住,猛地咳嗽出聲。
“父皇!”紀遙之趕忙跑上前去,一臉擔憂。
紀雍疼痛難忍,卻還是使出一絲力氣,緊緊握在紀遙之的胳膊,盯着紀遙之的眼睛斷斷續續問道:“這可是你做的?”
“不是。”紀遙之搖頭,眼神堅定。
紀雍點點頭,緩了口氣,随即推開眼前圍上來的衆人,在皇後身上一撇,最後将目光留在單冀禾身上:“單将軍,朕今日命你一事。”
“皇上......”單冀禾心中苦澀,皺眉回道。
“将遙之關入大牢,事情水落石出之前,不得放出!”
在即的文武百官大驚失色,單武聽後趕忙跪在地上,極力勸阻:“皇上,萬萬不可!”
“朕信遙之,卻不意味靖國信,這事由單将軍接了手,便有單将軍去查。”紀雍揮揮手,表示自己累了。
祿喜公公正要扶着紀雍下去,卻聽從方才起便未曾說過話的丞相說道:“皇上,老臣只覺不妥。”
紀雍停住腳步,轉頭看着丞相,片刻口才冷聲問道:“有何不妥?”
“皇上,這鄰國公主是單将軍接回了宮內,單将軍便應當為此事負責,單将軍身上的疑點未除,怎能擔次大任,調查此事?”
紀雍冷眼瞧着,厲聲問道:“丞相可有見解?”
“依臣所見,單将軍作為将軍,卻未将鄰國公主保護周全,又讓朝國陷入困境,理當收其官銜與兵權以示世人,若是如此,靖國瞧着了皇上誠意,多寬限些時日,方為妥當。”
單冀禾盯着丞相,暗自嘲笑丞相露出了尾巴。
紀雍扶着額頭,在衆人的目光下,緩緩開口:“那便依丞相的。”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的三更,明天繼續。
謝謝喜歡,晚上回來捉蟲,等下要去練車。
麽麽啾。
☆、免職
丞相為人奸詐, 卻不想會這般刁難。
在衆文武百官面前, 紀雍做不出其他選擇,紀遙之被壓去了牢房,單冀禾面無表情,并未因丞相的話有所動作, 順從的将皇上賜予他的兵符恭敬地交給了祿喜公公。
“都退下吧。”紀雍嘆一口氣,目光在衆人身上一掃,頭也不回的往養心殿而去。
“皇上,皇上三思啊!”單武額上急出細汗,心裏對丞相是憎恨不已。
“太尉,皇上既然下了旨,可有收回的道理?”丞相冷笑一聲, 有些得意忘形。
“你......”單武話被堵在嗓子眼裏, 終究是沒在往外說。
單冀禾盯着紀雍的背影,在瞧着不少大臣已散了去,收回略有所思的目光, 彎腰将單武扶起:“爹,起來罷。”
單武狠狠地瞪了丞相一眼,緩緩站起身子。
正是與丞相對峙着, 突然瞧着方才走了的祿喜公公小跑了回來, 對着單冀禾細嗓說道:“皇上方才讓咱家轉告, 既是殿下出事,便由王爺去查個水落石出,其他人不必費心。”
單冀禾暗笑一聲, 想必丞相還不知的遙雲回了京城。
近日裏丞相有些膽大妄為,也有些得意忘形,只将目光放在了明處的自己與遙之身上,卻不想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一直躲在暗處與皇上裏應外合的遙雲,會叫他棘手一陣子。
單武聽了祿喜公公的話,趕忙雙手抱拳,恭敬回倒:“皇上英明。”
調查此事的人被換成了紀遙雲,丞相算盤打一半便散了。
單冀禾将單武送回太尉府,轉頭便讓福叔駕着馬車往祁府使去,既然無官一身輕,他也落得清閑,不必在想那些愁人的事,有多的時間能陪陪祈盼。
正算着日子,祁衣坊也關了一陣,是得在從新開張才好。
祁府的管家小跑着碎步去通報了一聲,單冀禾走路如同疾風,讓身後的福叔差些跟不上。
“冀禾!”祈盼從廂房跑了過來,臉上開心的很。
單冀禾伸手接住祈盼撲過來的身子,順勢在祈盼額上一吻:“今日來接你回府。”
祈盼擡頭,盯着單冀禾的眼眸,左右搖晃兩下身子:“冀禾說話便好。”
“民婦參見将軍。”跟着祈盼一同前來的楊氏福了個身子,随即招呼道:“不知将軍會來,什麽都未曾準備......”
“夫人無需多禮。”單冀禾笑笑,摟着祈盼往大堂走去:“如今我已被皇上收去官職,這些禮數省了便可。”
“什麽?”
單冀禾語畢,連帶着祈盼在內,衆人都驚掉了下巴。
單冀禾到是淡定的多:“這事說來話長,盼兒你且先去收拾,回府後在與你細說。”
祈盼心中疑問繁多,思想片刻趕忙往廂房跑去。
楊氏未在多問,叫人沏了茶端來,才細心叮囑道:“将軍的事民婦過問不得,卻只求将軍護的盼兒周全便好。”
“夫人放心。”單冀禾肯定道。
正說着話,卻見祁望帶着一女子走進了大堂內,許久不見,祁望又肥了不少,身旁的女子倒是漂亮,卻與柳氏有些相像。
“參見将軍。”
見着二人那副模樣,單冀禾輕皺一下眉頭,以往他來祁府,祁望可是躲還來不及,今日怎的還自己找了上來?
祁望的表情像似什麽都知的了,開口便直言問道:“聽聞将軍已被免去了官職?”
單冀禾暗笑一聲,原以為祁望會說什麽話,卻不曾還是這般有頭無腦。
丁香在祁望胳膊上輕拍一下,捂嘴說道:“你可真是,這倒是件大事,怎敢這般無理。”
“我無理?”祁望伸手指了指自己:“我是替我那弟弟出氣,原本想着嫁入将軍府,祈盼還能過的自在些,這會兒丢了官銜,還背上了殺害鄰國公主的嫌疑,叫我......”
“你說什麽!”單冀禾聽後倏地站起身,面色冷峻目光陰冷,盯着祁望像是要盯出洞來。
祁望下了一跳,肩膀一慫往後退了幾步才站住身子,既然放開膽子繼續說道:“我方才的話,可是假的不成?這會兒城安街都傳遍了......”
單冀禾雙手握拳,看着大堂內的祁望二人,若有所思。
“你一來我倒是想起了。”想了片刻,單冀禾未在接方才祁望的話頭,伸手在祁望與丁香二人身上指了指:“盼兒的彩禮,我還未與你算賬。”
“什麽......”祁望一愣。
一旁的丁香倒是忍不住了:“什麽彩禮?”
“你的那些彩禮是祁望拿了将軍的,借花獻佛罷了。”坐在側椅上的楊氏站起身,語氣冰冷,看着眼前花枝招展的丁香不屑說道:“拿了別人的東西,自然是要歸還,可還是要我在與你說一遍?”
“你......”丁香吃了一嘴癟,不忍就此,又大聲回道:“這府上還輪不到你說話吧!你不過是個側室,有什麽身份再此......”
“你又是什麽身份?”楊氏冷笑:“彩禮是我們盼兒的,名分也未曾被祁府承認,如今祁衣坊又是我們盼兒接手,你跟着祁望,哪裏來的底氣?”
從丁香被祁望接近府楊氏便心有芥蒂,今日實在是瞧不下去,兩個無知蠢貨卻還敢來單冀禾面前撒野,果真是蠢得可以。
單冀禾倒是看得悠然自得,只想他的盼兒早些過來。
從卸下兵權的那一刻,他便不在是将軍,哪怕方才祁望說的話,對他來說也造成不了任何影響,城安街的流言除丞相所為,不會再有其他人,單冀禾對此也無所畏懼。
丁香氣的說不出來話,伸手對着祈盼打了一巴掌便跑了。
祁望捂着臉,面子丢盡,他原本還想着趁單冀禾如此失意時來找些茬,卻不想被将樂一軍。
“說到此事,我倒是想起,昨日雲大人派人到府裏告知,柳氏的死因有些蹊跷,說是會多加上心,今日找出真兇。”單冀禾一手壓在桌上,拿起茶盞品了一口:“我自作主張應了下來,不知夫人......”
“全憑将軍定奪。”楊氏坐回位上,安靜的等着,并未在多說其他。
“如今祁衣坊也需得重新開張,卻不想我不才,被皇上免了官職,這俸祿啊可是只會少多不來,不早前盼兒想着拿彩禮去填補衣坊的空出,祁望,你可早些還回來才可。”單冀禾慢悠悠的放下茶盞,盯着祁望肝紅色的臉,心裏一陣暗爽。
祁望無話可說,反駁不得。
單冀禾再接再厲:“還有一事你可別忘了,雖我現下無個一官半職,卻還是太尉府的人,你可休要逾越,不然休怪我不客氣!”
最後的話語單冀禾提了聲音,祁望原地打了一陣哆嗦,趕忙跪了下去,磕頭求饒:“草民有眼無珠,忘将軍莫要怪罪。”
“去吧,我給你三日時間,若是你将彩禮拿不回,休怪我叫人将丁香綁了!”
看着屁滾尿流的祁望戰戰兢兢退了出去,楊氏輕咳一聲,有些歉意道:“府上如今被祁望敗壞不少,還往将軍莫要怪罪。”
“怎會,夫人放心。”單冀禾說道。
祈盼身後背了個大包袱,想必是又收拾了不少東西,身後還跟着半斤和八兩,三人像是在逃難,快跑進大堂。
“冀禾!”祈盼笑的一臉開心,跑到單冀禾身旁,端起單冀禾的茶盞猛喝兩口:“嘶......燙,燙......”
看着跳腳的祈盼,單冀禾心裏開心的很:“如此着急作甚?”
“冀禾不知,這幾日祈盼被半斤和八兩叨念的心煩。”祈盼摟住單冀禾胳膊,對着半斤和八兩吐了吐舌頭。
楊氏捂嘴輕聲笑了笑,适宜的說道:“今日便在府上用膳吧,我去廚房打點一下。”
單冀禾并未推辭,待楊氏走出大堂,才摟住祈盼的腰身。
八兩噘嘴,不滿的說道:“将軍與少爺拌嘴,我二人......跟着遭殃,八兩好想紹北。”
半斤緊随其後,一副要哭的模樣:“荊南才是,怎會那般笨,都不知道來府裏尋半斤。”
單冀禾聽得仰頭大笑,卻不知為何心下猛地一震苦澀。
“冀禾......”祈盼心疼的在單冀禾臉上摸了一下,猶豫問道:“冀禾可是心裏難過?”
“為何這麽說?”單冀禾搖搖頭,找準祈盼的手指在上面輕咬一下。
半斤和八兩瞧着害羞,找了個借口走出了大堂外。
這會兒只剩下二人,祈盼終究是忍不住,嘆口氣抱住單冀禾才不忍說道:“冀禾可記得問過祈盼,為何會去打仗。”
“記得。”單冀禾閉上眼,摟緊祈盼尋找慰藉。
“将軍那日說話時,威風凜凜氣勢逼人,雖叫人害怕卻又讓人安心,祈盼曾想過,朝國有将軍這等人才,百姓才得以安居樂業。”祈盼順着單冀禾的後背:“這會兒卻因丞相,冀禾陷入這等境地......為的,卻也是皇上與百姓。”
單冀禾将臉埋在祈盼肩窩處,方才的堅韌卻不知何時已被祈盼的話擊垮,只剩下一些殘骸支離破碎的,勉強撐着他。
“我不埋怨皇上的決策,也不懷疑大哥與王爺的做法,我是替百姓與遙之難過罷了。”單冀禾嘆口氣,鼻尖是祈盼身上的淡香,卻叫他安心不少:“這會兒遙之還被關在牢裏,靖國的所作所為實叫人懷疑萬分,只是我心有餘而力不足,不知還能幫上什麽忙。”
“祈盼還不知來龍去脈,卻知的冀禾想做,我便陪着。”祈盼安慰道。
單冀禾點點頭,抱着祈盼未在多說什麽。
直到過了片刻,二人正準備先回房休息一下,卻見八兩小跑進來,臉色有些慌張:“将軍,少爺......”
“可是出了事?”
八兩搖搖頭:“王爺尋将軍即刻過去舊宅。”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看情況,要是時間可以會三更。
等下要去練車,晚上還要兼職。
忙的時候一天24小時根本不夠。
明天考科一,題也沒看,心累。
☆、驚喜
單冀禾雖這會兒沒有什麽實權, 皇上卻好在留了一手, 想必丞相的目的是待單冀禾沒了官職後,靖國公主之事會交與朝內大臣,他可從中作梗一帆,卻不想半路殺出個程咬金, 去了钰城幾年也不曾回京的王爺,竟然接手了此事。
帶着祈盼趕到舊宅時,便看着仇墨與紀遙雲早已等在此處。
“大哥,王爺。”單冀禾喚了兩聲。
“冀禾,你來的正好,方才我收到了父皇的旨意。”紀遙雲瞧着有些急切,見着單冀禾後趕忙走上前來:“丞相那個卑鄙小人, 本王倒要看看, 他還能嚣張多少時日!”
“皇上那日與我說過,琉城的餘長将軍,與丞相來往密切。”單冀禾坐到位上, 緊皺眉頭:“這不是件好事,據我所知,餘長将軍與大哥旗鼓相當, 當年深受皇上喜愛, 得了兵權後被皇上派去琉城, 幾年間安穩無事......”
“餘長我與他有些交集。”單冀臣沉着臉,突然想到什麽似得說道:“若是我沒記錯,三年前是我走後, 皇上将餘長派去了琉城,不早年餘長便對我有些敵意。”
“莫不是餘長眼紅你與他一樣的官職,你卻比他更受父皇青睐?”紀遙雲有些不解:“父皇并未與我說過餘長的事,莫非......這也是父皇的計劃?”
“我看未必。”單冀禾搖頭,鎮定說道:“皇上心思缜密,連同讓仇墨與大哥調換的事都想了到,為何會想不到餘長的事?”
“這丞相怕是要與餘長将軍聯手。”紀遙雲冷着臉,氣不過:“靖國的事已是将你拉下水,現下趙猛帶兵駐守在朝國邊介,若是三日內未找出真兇,恐怕倒時不只是太子之位這麽簡單了。”
“我曾想過丞相為何會這般執意要将紀遙江推上皇位,這會兒想來,怕是丞相要借着紀遙江的位子一統江山,若不是知道了紀遙江的身份,恐怕我這兒還被蒙在鼓裏。”單冀禾嗤笑一聲:“待紀遙江坐穩了太子之位,丞相勢必會暗中陷害皇上,紀遙江繼位,那便是丞相的翻身之日。”
“不錯。”單冀臣點頭表示贊同:“只是皇上如今明裏暗裏都是要将太子之位傳給遙之,讓丞相不得不走險棋,與琉城的餘長将軍聯手後,又與靖國暗地裏勾結,借公主之事攻打朝國,果真是心狠手辣。”
“如今想要扳倒丞相,只有兩個辦法,一是将當年的老丫鬟找到,二來便是找到真正的靖國公主。”紀遙雲嘆口氣,無奈笑道:“可惜啊,我在钰城找了四年都未曾将老丫鬟找到,怎的能在短短三日內尋得。”
“不止如此,即便是尋到了,以丞相的為人只會狗急跳牆,反倒是将他逼了急。”單冀臣一手壓在石桌上,愁着臉。
“真正的公主想必還在靖國,趙猛一路護送過來的,不是真的公主。”單冀禾說出心中疑惑:“我在去驿站與趙猛對接時,暗中觀察了一番,從城外置城內還是有些路程,期間陪嫁而來的宮女像似不認得花轎內的公主,連趙猛停下歇息時,都未曾送過水食。”
“你可瞧清楚了?”紀遙雲像是抓住了稻草,神色有些激動:“趙猛将死去的靖國公主藏起,如今死不見屍,調查無從下手,這若是真的,我們可以從此處下手,說不定還可查出一些蛛絲馬跡。”
“說起這個,屬下想到一件事。”坐在一旁聽了一陣的仇墨突然開口,眼含震驚。
“你快說。”紀遙雲轉過身子,聽不得仇墨拐彎抹角:“說便是了。”
“方才在宮內事發之後,屬下曾奉冀臣主子的命令去城外驿站查看,屬下喬裝而入,叫人匪夷所思的,是此驿站的小二各個面無表情,拒走了三位客官,更怪的是,屬下還查到這家驿站,空了不少屋子。”
“開店的不迎客,卻将人拒走?”單冀禾挑眉。
仇墨點頭。
坐在一旁的祈盼雙手托腮,忍不住插嘴道:“這便是不想做生意了吧?衣坊來人時,坊的夥計都笑臉相迎,恨不得來滿了人才好,待客之道便是如此,偏偏這驿站怪的很,難不成是這驿站不想開了?”
“我看并非如此。”祈盼的話将幾人心中的死結打了開,單冀臣贊賞的點點頭,接話繼續說道:“有生意不做原因有二,其一,便是如同祈盼所說,人滿,可仇墨卻說到過,驿站還有空房間,那便是其二,生意做不下去。”
“那驿站大的很,怎會做不下去?”仇墨問道。
“公主若是死了,第一個能想到的便是公主真假,可惜......我們能想到,趙猛定然也會想的到,若是如此,趙猛便要将還在靖國內的公主藏起,所謂最危險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地方,若不是仇墨誤打誤撞去了驿站,想必我們發現不得此異處。”
“大哥的意思是,公主還在驿站?”單冀禾猶豫問道。
單冀臣點點頭,與幾人相視幾眼。
“只是我們知的又如何,若如同仇墨所說一般,那驿站裏的人想必都被趙猛換了,倘若去查也想必也查不出什麽。”紀遙雲手指在石桌上瞧着,滿臉愁容:“可憐遙之,這會兒正受牢獄之災。”
語畢,方才還有話的說的幾人都止了嘴。
單冀臣低下眼簾,手腳冰涼,聽到宮內出事的那一刻,他的心便懸了起來,想到現下紀遙之還被皇上關在牢裏,單冀臣只恨自己無能為力,除了說些白話,卻什麽也做不得。
看出單冀臣的心思,單冀禾越發有些想笑,他兄弟二人落得如此下場,都是丞相所為。
如今且只能在此憤憤不已,終究卻什麽也做不得。
“你兄弟二人果然如出一轍,怎的連生氣都是一番模樣。”紀遙雲深吸一口氣:“我叫人再去钰城尋,若是尋得了老丫鬟,倒也是件好事。”
“只求老天爺保佑。”祈盼跟着着急,嘴裏悄悄念叨。
方才還有有些壓抑的氣氛,被祈盼帶動起來不少。
單冀禾摟着祈盼,瞧着天色不早:“如今遙雲回來的事丞相已知曉,大哥便也無需在這裏受罪,随我一同回府可好?”
單冀臣搖搖頭:“還不急,待事情歸于平靜在論此事。”
正說着,狗兒從廚房端來一盤糕點,小聲說道:“主子,王爺,将軍......這是狗兒近日裏學的,眼瞧着該用膳了,主子們先吃些糕點,填填肚子。”
狗兒別看人小,手卻巧。
盤子內的糕點叫人看了垂涎欲滴,仇墨對着狗兒打了個響指,看到狗兒臉紅後才滿意笑笑。
坐在一旁的單冀禾挑眉,有些興趣。
狗兒将糕點放下,看了仇墨一眼小跑走了。
單冀臣大笑幾聲,心情比方才輕松不少:“仇墨瞧着一本正經,每日見着狗兒卻都要戲弄一番。”
仇墨笑而不語,看着紀遙雲和單冀臣拿了糕點後,才繼而拿了一塊兒。
祈盼吃的香,方才從祁府着急趕來,什麽都沒來得及吃,吃到興處竟又拿起一塊兒:“好吃。”
“愛吃便都吃了。”單冀臣笑着把盤子推到祈盼跟前:“不知狗兒從哪裏學的,每日都要出去一個時辰,先前帶回來,叫人一吃只喊苦。”
“狗兒瞧着聰明,多學些,日後等大哥回了府上,我便連狗兒一同帶回,大哥愛吃什麽都叫狗兒做。”單冀禾笑道。
“話說,這糕點卻是味道不同。”仇墨回味一下:“與王爺從宮內帶出來的味道一樣。”
“宮內?”紀遙雲愣住。
“王爺可是忘了?”仇墨楞了一下,繼續說道:“王爺喜吃甜食,出宮時還帶了一位會做糕點的嬷嬷陪同前去钰城,先前屬下蹭吃了不少,正是這個味道。”
“你說的宮裏,可是我帶出來的那個嬷嬷?”紀遙雲捏着糕點,驚訝問道。
“正是。”仇墨點點頭。
幾個人突然止住了聲,仇墨更是有些摸不着頭腦,想了片刻才像是開了竅,猛地從石凳上跳起。
“快去将狗兒叫來!”單冀臣大聲說道。
仇墨不敢怠慢,快步跑進廚房,不過片刻狗兒便被仇墨跌跌撞撞拽了出來。
“主子......”狗兒不明所以,手上還抓着一塊兒面團。
“我且問你,你的糕點是從哪裏學的?”單冀臣面色嚴肅。
狗兒有些愣住,卻還是順從的回答道:“狗兒前些日子去舊宅旁邊的小巷內買了糕點,瞧着糕點主子愛吃,便死纏着糕點婆婆教狗兒做。”
“糕點婆婆?”紀遙雲站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