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稍晚點會發上來
不動聲色的站到了祈盼的身前。
“冀禾, 我問你, 這究竟是怎麽回事?”紀遙之咬牙切齒,努力忍住自己內心的怒火。
祈盼神色一頓,心裏有些慌。
“冀禾相信祈盼為人, 這酒是公主拿來的,與祈盼無關。”單冀禾語氣堅定。
“無關?”紀遙之眯起雙眼,急的眼眶微紅, 這會兒聽了單冀禾的話, 更是有些氣的失去理智:“現下躺在那裏的是我妹妹!你僅僅說個相信便能讓祈盼洗脫嫌疑?”
單冀禾與紀遙之四目相對, 過了片刻後緩緩回身,将祈盼的頭擡起,盯着祈盼的眼睛一字一句的問道:“這可是你做的?”
祈盼心猛地一沉, 他瞧到了單冀禾眼裏的疑慮與糾結。
想說的話像似一瞬間都忘在了腦後,待祈盼回過神正要解釋,卻見單冀禾早已冷着臉色轉回了身子,面無表情的說道:“公主身份尊貴,臣保護不周,疏忽大意,任憑殿下發落。”
“......好啊。”紀遙之嗤笑幾聲,猛地一甩衣袖,大聲說道:“我待你不薄,卻不想讓遙靈深陷其中,從今日起,你我日後休要多見了。”
單冀禾單膝跪地,恭敬的回道:“謝殿下。”
“哼!”紀遙之冷眼一瞥,頭也不回的走進了月荷宮內。
方才還秉着呼吸的衆大臣,悄悄地開始議論紛紛。
祈盼雙腳麻木,呆愣的看着單冀禾牽起自己的手。
“走吧。”
單冀禾語氣平淡,卻未曾在他臉上看一眼。
“冀禾......可是不相信祈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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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且問你。”單冀禾轉頭:“方才我不叫你喝酒時,你為何将酒搶過?”
半斤将門外的飯菜端起,與身旁的八兩對視一眼。
從三日前将軍與少爺回來府上後,單冀禾便一直睡在書房,連一向心中無雜事的祈盼都将自己關在屋內,未曾邁出來過半步。
眼瞧着祈盼幾日未曾進食,可急壞了半斤和八兩。
“少爺!您再不吃東西可是要餓壞了!”八兩拍着房門,扯着嗓子打喊:“少爺!”
屋內祈盼摟緊被子,渾身無力的翻了個身。
單冀禾這麽些時日都不來尋他,可見是真的生了氣。
祈盼盯着遠處,目光空洞。
紀遙靈無大礙的消息昨日便傳了來,确是喝了酒才出了事,祈盼心中苦澀不已,睜眼閉眼都是單冀禾那日的模樣。
“......你果真是不信任我。”祈盼低喃一句,鼻尖微紅。
哪怕單冀禾生了氣他都不在乎,可他最怕單冀禾不信任他。
他抱着幻想嫁進将軍府,卻因單冀禾的緣故讓自己的爹都受了傷,這會兒柳氏屍骨未寒,祁衣坊生意一落千丈,祈盼心裏痛的厲害。
既然在将軍府這般渾渾噩噩,還受盡委屈,不如回他的祈府好。
走下床,祈盼失望的将衣裳收拾好,碰也未曾碰櫃子裏的那些銀票。
這是單冀禾刻意拿來的,叫他有用時拿上便好,省的還要去賬房那裏報備。
伸手将房門打開時,半斤和八兩差些喜極而泣,抱着祈盼左右的瞧:“少爺你可算出來了!”
“放開......”祈盼摟緊懷裏的包裹,後退一步:“你二人快些去收拾,我要回府!”
“回府?”半斤一愣:“這不是在府上嗎?”
“呆子!”八兩伸手在半斤頭上一敲:“少爺說的是回祁府!”
“可是好端端的......為何......”
“問那麽多作甚!快些去便是。”祈盼一手叉腰,臉色憔悴,有些不耐煩:“在不快些來,我便先走了!”
“少爺,您還需的去與将軍說一聲......”八兩小聲提醒。
祈盼一頓,心中一陣失落,語氣低了不少:“我走不走,将軍都不會在意吧......”
福叔端着沏好的茶快步走到書房門邊,臉色慌忙的在房門上敲了敲:“将軍。”
“下去吧。”單冀禾的聲音從屋內傳出,像似有些不悅。
這若是以往,福叔定會聽話的退下,只是今日有些急事,福叔不得不在次苦口婆心的勸道:“将軍若是再不出來,夫人他......”
語畢,門內傳來幾聲響動,不過片刻,單冀禾便陰沉着臉,面色不悅的将房門從裏打開,厲聲問道:“盼兒怎麽了?”
看出單冀禾的急切,福叔暗自放下心,趕忙回答道:“稍早前,夫人帶着半斤和八兩回去了祁府。”
“為何等人走了才通知于我!”單冀禾猛地一揮衣袖,擡腳便往廂房走去:“走了多久?”
福叔碎步跟在身後:“有一個時辰了。”
廂房的門還開着,單冀禾快步走進去,只見屋內空蕩的很,顯得有些暗淡。
櫃子裏的銀票祈盼未曾帶走,只是沒了幾身衣裳。
“将軍,要老奴去派人接嗎?”福叔問道。
單冀禾坐到凳上,雙手握拳。
他知的祈盼出走的原因,正要松口叫福叔快去,卻猛地将話咽回了肚裏。
現下還不到時候,一切都需的稍安勿躁。
“将軍!”
單冀禾正要起身,卻聽得外面荊南的聲音,片刻後便看着荊南快步走了進來:“将軍!”
“說。”單冀禾站起身。
“方才屬下接到消息,丞相親自出府去了城外!”荊南臉色有些激動:“想必丞相是聽到了什麽風聲,安奈不住了。”
“這個老狐貍。”單冀禾皺眉,思想一陣:“他身旁可帶了什麽人?”
“除了幾名随身的家丁,并未瞧着有他人。”荊南不解。”
“丞相這會兒出城,并不是聽到了什麽風聲,怕是要預謀什麽,你可有派人跟着?”單冀禾精明的問道。
“将軍放心。”荊南抱拳。
“還有......派你你查的,可有查到?”
“是!”荊南點頭,順手從懷裏掏出一小紙包東西:“屬下走了不少家藥莊終于問得,這藥不屬朝國,是邊疆等地域才有栽植,與補藥一同服用起大補作用,曬幹磨成粉單服的話确......”
“确什麽?”單冀禾接過紙包,打開來看了看,紙包內的藥粉承黃色,沒有味道,單冀禾有些疑慮:“這是什麽藥?”
“此藥原本是花狀,取名叫陰陽,因功效而得名,單服的話會叫人疼痛難忍,若是過量服用可導致喪命。”
“陰陽?”單冀禾低喃一句:“你說這藥開在邊疆地域?”
“是。”荊南肯定的點頭:“那藥莊的掌櫃反複确認過,不會錯。”
“這便對了。”單冀禾松口氣:“想必是皇後與遙靈說過什麽,用了苦肉計......皇後果真是陰險歹毒,借着遙靈之事,讓遙之與我關系生分,在趁機讓丞相從中作梗,不出意外等明日上朝,丞相定會以此為由,叫皇上撤回我手上兵權。”
“老奸巨猾!”荊南大罵:“那公主為何會與皇後串通一氣?”
單冀禾臉色一沉,半晌才說道:“不久前京城內都在傳公主被拒婚的事,想必那些個說書先生也是皇後叫人為之,這正是鑽了遙靈憎恨盼兒的空子,我與盼兒成親遙靈一直心有不甘,定是皇後答應了什麽,才說服了遙靈。”
“公主為何這般執着,竟然還會親自服藥。”荊南聽得膽戰心驚:“女人果真是惹不起......”
“這藥出自邊疆地域,說不定與三年前邊疆小城的事有關,皇後能拿到這藥便能證明,當下皇後的目的達到了到,怕是遙之成親時,她與丞相也有參上一腳。”單冀禾将藥收好,坐下身子想了片刻:“遙之聰明,與我做了一場戲,這會兒出不的岔子。”
“做戲?”荊南不解的看向福叔,又将目光移到單冀禾身上:“恕屬下愚笨。”
“你且去叫人盯着丞相便好,若有事我再叫你。”單冀禾揮揮手,懶得解釋。
荊南點頭,恭敬的退出屋外。
福叔給單冀禾斟了一杯茶,小心遞過:“将軍與七皇子的事,可要老奴派人去與夫人說清?”
“不必了。”單冀禾搖頭:“事情塵埃落定之前,盼兒離我遠些也好。”
“話雖如此,可若是夫人真的傷了心,怕到時......”福叔嘆口氣。
單冀禾放在桌上的手握拳又松開,狠心說道:“這事事關重大,已是連累到岳父大人,怎的還能叫盼兒也深陷其中?我只要盼兒性命無憂便好,至于其他的到時再說,你派些人去祁府,好生将盼兒看好了。”
“是。”
有些時日沒回來祁府,管家看見祈盼後稍愣了片刻,趕忙帶着祈盼往裏走:“少爺......少爺不在,府上發生不少事。”
“管家,爹可有好些?”祈盼将手裏的包袱交給身後的半斤,邁着步子跟上去:“可有醒來過?”
“哎......”管家嘆口氣,搖搖頭:“老爺身子還未好,大少爺卻......”
“大哥怎麽了?”祈盼皺眉,後背泛起一陣不祥的預感。
果真如他所想,管家愁着臉,無可奈何的說道:“大少爺将丁香姑娘接回了府上。”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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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你們麽麽啾。
☆、接人
把酒月當空, 朦胧情正濃, 至今方夢醒,一見再難得。
狗兒在門外侯了三個時辰,直到天色有些亮了,才跺了跺有些麻木的雙腳, 伸手輕輕推開了房門。
頓時撲鼻的酒氣襲來,狗兒皺眉,在昏暗的房內看到了醉醺醺的單冀臣。
“主子?”狗兒小聲喚了一句。
單冀臣趴在桌上,瞧不清是睡是醒。
這樣的單冀臣已有些時日,狗兒心疼的很,卻多說不了什麽。
走到單冀臣身旁,狗兒使力将渾身癱軟的單冀臣扶起, 釀釀蹡蹡走到塌邊。
“......”單冀臣俊臉皺在一起, 像似有些難受。
躺倒在塌上時單冀臣尋回一絲清醒,模糊間只來得及瞧到狗兒稚嫩的臉,便頭有些天旋地轉, 渾身沉重無力。
一股醉意席卷而來,單冀臣用手捂着腹部,終于放下強忍的思念, 紅了眼眶。
是他親手将紀遙之推了開, 卻為何會這般心痛難忍?
那場愛慕像似一顆蜜餞, 他放在心底不願讓人看到,只有夜深人靜時才拿出來舔舔。
祈盼回府過了兩日,也聽得了些來龍去脈。
丁香收彩禮自然收的手軟, 祁望花言巧語說了幾句,便将人騙了回來,誰知丁香是為了祁府的家業而來,過了門才知祁衣坊關了,自然是又吵又鬧,與之前的柳氏不相上下。
好在祁望還有心思哄着,每日讓丁香穿金戴銀,被人罵了不孝也樂在其中。
“為何不與盼兒說......”祈盼給祁懷安掩好被子,小聲對着身旁的楊氏問道。
楊氏這些時日看了開,不管祁懷安醒不醒得來都安靜守着,這些日子祈盼回來了,倒是讓她欣慰不少:“娶便娶了,這府上厄運不斷,沖沖喜倒也是好,只是可惜了我盼兒的彩禮,叫丁香拿了去。”
“娘......”祈盼忍住心中酸澀,到底是沒說他與單冀禾的事。
說了又能怎樣?單冀禾這兩日都未曾來過府上,怕是早已将他忘了。
“倒是你......”楊氏一手在祈盼臉上心疼的撫摸兩下:“怎的回來了?”
“盼兒想爹了,也想娘了,自然就回來了。”祈盼害怕楊氏在問出什麽,急忙撒嬌的摟住楊氏:“想吃娘做的甜糕了。”
“說起來你也有些時日沒回來,将軍可還好?”楊氏站起身,吩咐紅葉照看好祁懷安,帶着祈盼走出房門:“甜糕明日娘做給你,今日還有些事要與你說。”
跟着楊氏出了房門,祈盼不解問道:“可是出了事?”
楊氏搖頭,語重心長的說道:“衣坊關了些時日,這話娘說不太好,卻也不得不說,如今老爺還躺在那裏,你大哥揮霍不停,若是在這麽下去,這府上......怕是......”
楊氏的意思祈盼懂,聽後心下一陣難受。
原本祁懷安放心的将祁衣坊交與他,這會兒卻敗在他手裏,怎的想都是大不孝。
一股酸澀與內疚油然而生,這會兒祈盼才覺着自己是何等無能。
瞧着祈盼滿臉愁容,楊氏有些後悔,趕忙安慰道:“娘也是想與你商量一番,盼兒不必操之過急,待日後尋得好時日,将衣坊再開了便好。”
“娘......”祈盼猶豫道:“想要将衣坊在開起來,得需要不少銀兩,如今盼兒的彩禮叫大哥拿了去,這會兒怎好意思再與将軍讨要......只怪盼兒無能。”
“竟說瞎話。”楊氏嘆口氣:“娘的嫁妝都陪與了你,卻不想讓祁望拿走,如今大夫人也含冤去了,只得再想辦法......”
祈盼垂頭,不忍再說些什麽。
單冀禾捏着手裏的香囊,上面一只繡好的鴛鴦恰恰如生,這正是祈盼當日送與他的。
思念如同窗外情灑而下的月色,身旁空蕩蕩的位置實在讓他煎熬無比,單冀禾在榻上輾轉反側,到了後半夜也沒有困意,想到不早前與福叔說的話,單冀禾只想跳起來扇自己兩巴掌。
福叔不知何時站在了門外,舉着油燈敲了敲房門:“将軍......”
聽着了動靜,單冀禾像似尋到了出口,趕忙跳到地上,一陣風般的打開了屋門,連福叔的面容都未看清,急忙問道:“盼兒可是回來了?”
叫單冀禾的模樣吓了一跳,到底是他從小看到大的少爺,福叔緩過神來,悶笑一聲:“将軍,老奴瞧着屋內還亮着,想問問将軍可要吃些東西。”
方才的期許頓時煙消雲散,單冀禾有些失落,話也不說的返回了屋內。
福叔無奈搖頭,實在是憋不住了,才輕聲安慰:“昨日老奴出府時,在街上瞧到了夫人。”
“可是真的?”單冀禾頓時來了精神。
福叔眼底流過一抹精光,肯定的點頭:“只是有将軍吩咐過,老奴未曾上前。”
一句話堵在心裏說不出來,單冀禾張張嘴有些愣住了。
“不過啊,老奴瞧着夫人像似瘦了不少,想必是近日如同将軍一般,未曾休息好吧......”福叔搖搖頭,可惜道:“定是想念将軍想念的很,卻未有回來的由頭。”
“怎會沒有?”單冀禾倏地站起身:“這府裏上下哪裏不是盼兒的,為何沒有由頭?”
“将軍莫要忘了,夫人為何會出走......”福叔終于不在拐彎抹角,直言道:“夫人到底不是達官顯貴家的公子,與将軍成親時想必也心有過芥蒂,将軍身份尊貴,又得公主喜愛,可夫人不同,如今祁府不能說是家道中落,卻也是厄運不斷,這會兒公主出了事,将軍以保護為由将夫人從身邊推遠,可将軍要細想一番才行,夫人能依靠的除了将軍還有他人?”
福叔的話像似點了單冀禾的穴,半晌後才回過神。
他确實未曾想過,只想祈盼平安無事便好,卻從未問過祈盼是否同意。
公主之事他欠祈盼一個解釋,也未曾做到成親前與祈盼的誓言。
抛去将軍的身份,他只是祈盼的夫君,如今自家夫人回了娘家,他怎有不去接的道理?
瞧着單冀禾一副想開了的模樣,福叔繼續說道:“将軍的意思老奴也知的,這幾日想了個兩全其美的法子,只是......”
聽到福叔有法子,單冀禾心如同熱鍋上的螞蟻,趕忙問道:“只是什麽?”
“只是會苦了将軍......”
“能解了相思之苦便是好的,還有什麽苦不苦......”單冀禾輕咳一聲,話說到最後雙頰泛起一抹紅暈:“莫不是......福叔叫我去将人偷回來?”
福叔險些笑出聲,怎想他家将軍在兒女之事上這般笨:“将軍也深知,若是将夫人接回,先前的顧忌便會只多不少,倒不如将軍去祁府先與夫人說明,待事情過後,在将夫人好生接回便可。”
單冀禾挑眉,想了一陣:“丞相的目的便是叫我與遙之變得生分,好趁機奪我兵權,果真是這樣的話,盼兒便是本将的軟肋......”
“将軍莫急......”福叔搖頭,安慰道:“想必丞相這會兒的心思還在殿下身上,再過幾日殿下大婚,丞相怎會放過這個機會?”
“福叔的意思是......”單冀禾原地渡着步子:“本将現下只需先行做好準備,其餘的,倒時在定奪。”
“卻是如此,将軍現下要做的是解了思念之情,才能放心去做其他。”福叔笑了笑:“夫人便是将軍的士氣,将軍若是沒了士氣,如何在護的殿下周全?”
單冀禾聽後心中茅塞頓開,急忙轉身将衣裳胡亂套好,紳帶也随意系到一起,手忙腳亂的收拾妥當後,便要往外走去:“福叔去歇着吧,本将去去便回。”
“将軍......”福叔想要叫住單冀禾,卻只能眼睜睜的看着單冀禾走遠:“将軍......您鞋穿反了。”
瞧時辰已過了醜時,單冀禾趴在祁府的屋頂,找到祈盼的廂房時,才小心的跳了下去。
祈盼屋內還亮着,單冀禾輕皺一下眉頭,直覺腳下別扭,才低頭看了看。
無奈笑了一聲,單冀禾将鞋換過後,才放輕腳步走到祈盼屋前。
屋內祈盼迷迷糊糊,也不知是睡着沒有,像似做了夢又像似沒做。
倏地,不知是感受到了什麽,祈盼猛地睜開眼,一陣心悸。
屋內的光亮讓祈盼适應一下,也不知心髒為何跳的這般快,祈盼來不及多想,光着腳跑到門邊,刷的将門打開。
單冀禾站在屋外,如同他那日接了聖旨一般,正等在門外。
鼻頭染過一抹酸意,祈盼不顧夜色的冰冷,也不顧自己還穿着裹衣,撇着嘴胯下臉,一副委屈模樣,忍着思念哽咽問道:“你為何在這裏?”
單冀禾心疼壞了,尤其是看到祈盼還光着腳,頓時心裏一陣慌亂:“想你便來了。”
祈盼心裏築起的思念如同一堵牆,這會兒因單冀禾的話而悉數坍塌,張開胳膊對着單冀禾,像個孩童般哭泣道:“那你怎的不進來?”
單冀禾猛地撲上去,将祈盼抱了個滿懷,心裏的思念頓時被滿足占據,直到懷裏的人不住打顫,單冀禾才反應過來,急忙将人抱起,一腳勾住房門,随即走回到了塌邊。
祈盼舍不得放開,心裏暗自罵自己沒得定力,手腳卻像是黏在了單冀禾身上。
将人放到榻上,單冀禾與祈盼和衣而卧,絲被裏的暖意襲來,将身上寒意驅走。
手上沒了勁,祈盼靠在單冀禾身上,卻不說話。
“盼兒......”單冀禾嘆口氣,手在祈盼背上撫摸幾下,又順着腰身往下,直到将祈盼的雙腳夾在腿間才停下動作,小聲說道:“可有怨我?”
祈盼輕哼一聲,卻像是在撒嬌。
鼻尖是祈盼身上熟悉的味道,單冀禾将人摟緊,兩人胸膛貼近,彼此聽得到胸前铿锵有力的心跳。
“為夫錯了。”單冀禾低頭在祈盼額上一吻,又慢慢往下湊到祈盼耳邊:“我好想你。”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等文。
白天去練車,晚上還要打工,争取今天在碼兩章。
大半夜的也睡不着......
老年人的作息。
☆、棘手
耳邊細細密密麻麻有些癢意, 祈盼閉着眼想要躲閃, 卻不想單冀禾繼而追了上來,在他耳垂輕咬一下,低沉着嗓音問道:“盼兒可有想我?”
他才沒想。
祈盼笑了兩聲,往床榻裏面擠了擠, 單冀禾看着眼前臉色緋紅一臉嬌羞模樣的祈盼,只覺身體內的思念都化作一股欲/望,直直的往下身而去。
單冀禾身體的變化祈盼自然能覺察的到,看着自己像是只被待宰的羔羊,祈盼做無力的掙紮,終于開口說道:“祈盼不想将軍。”
“哦?”單冀禾挑眉,看祈盼口是心非的模樣, 心下一陣滿足。
腿間的雙腳在晃動, 單冀禾微皺一下眉頭,胳膊使力将祈盼的腰摟緊,聲音壓了下去:“莫要再亂動......”
祈盼一愣, 趕忙頓住了身子。
單冀禾呼吸緊促,懷裏的美味不能享用,真叫人心癢。
倒也不是享用不得, 需先将人哄好才可。
“盼兒還是生氣我那日在宮內說的話?”單冀禾伸手給祈盼整理一下淩亂的秀發, 與之四目相對。
祈盼躲閃的避開單冀禾直白的目光, 卻還是點點頭:“将軍回府後,便未曾再來找過祈盼。”
“叫我冀禾。”
祈盼轉頭,看着單冀禾, 片刻口才輕喚一聲:“冀禾,可是不要祈盼了?”
“怎會。”單冀禾懲罰的在祈盼嘴唇上一咬,本想着要放開,卻留戀祈盼唇上的甘美,摟着人擁吻一番才滿意的将人放開,臉含笑意精明的問道:“可還是覺着我會不要你?”
唇上傳來一陣酥麻,直往心底竄,祈盼紅着眼眶摟緊單冀禾的脖頸,不服氣的問道:“那為何要這般對祈盼?”
單冀禾嘆口氣,心疼祈盼委屈的模樣,安撫道:“盼兒可知,那日我是與遙之做了一場戲?”
祈盼微愣,擡起眼簾看着單冀禾俊俏的面容。
“遙之的誕辰宴隆重萬分,迄今為止還未曾有皇子有過這般待遇,這便是皇上心裏真正的意思,他這般看好遙之,定會惹來丞相的不滿。”單冀禾俯起身子側躺好,慢言慢語的解釋道:“遙之與我情同手足,加上我手裏還有些兵權,若是遙之與鄰國公主完婚,那便是太子的不二之選,丞相怎會坐以待斃?”
“可公主......”祈盼只覺自己有些小肚雞腸,卻還是忍不住問道。
“公主與皇後聯手,使了一出苦肉計。”單冀禾嘆口氣,有些惋惜道:“遙靈性子原本并非如此,卻不知為何變成現在這般。”
“是因為冀禾。”祈盼吃醋的噘嘴,酸溜溜的說道:“若是沒有祈盼,想必冀禾與公主便要完婚了吧。”
“怎會。”單冀禾肯定的說道:“在未遇到盼兒前,本驚從未想過會娶他人。”
聽了單冀禾的話,祈盼心裏像似抹了蜜般甜,将臉悶在單冀禾懷裏傻笑起來。
溺寵的輕拍着祈盼後背,單冀禾繼續說道:“皇後先是找了說書先生,将公主被拒婚的事說了出來,接着便将此事的矛頭指向與你,之前溫泉山莊之事公主本就記恨與你,這會兒定是為了此事,才與皇後聯手。”
祈盼驚訝的擡起頭,半晌說不出話來。
安慰的親吻一下祈盼眼皮,單冀禾說道:“遙之深處皇宮,還有了要掙太子之位的念頭,定會有所防範,自然也會察覺到遙靈的異樣,有一事我還未曾與你說,遙之派人來府上說過此事,叫我多加注意。”
祈盼只覺着有些後悔,不懂單冀禾的用心良苦也就罷了,還如此脾氣用事。
瞧出了祈盼的失落,單冀禾在祈盼臉上捏了幾下:“盼兒不必自責,我心甘情願。”
“冀禾,若再有下次,定要說與我聽,祈盼不想讓冀禾這般費心。”祈盼悶聲說道。
“只是近日要委屈盼兒一陣,如今我與遙之暫時撇清了關系,丞相定會在遙之成婚時加以阻攔,若是成了,我便是他的目标,以丞相的為人,不叫皇上收了我的兵權,怎會就此罷休。”
一聽單冀禾有危險,祈盼有些急了,趕忙坐起身子臉色慌張:“那可如何是好?”
“盼兒你有所不知,你是我的軟肋,丞相若是想暗地裏耍些招數,定是會将目光放于你身上。”單冀禾嘆口氣:“這便是你回來祁府,我卻為何不來尋你。”
知的單冀禾是要保護自己,祈盼小臉皺在一起,半晌說不出話來,一陣愧意劃過心頭,叫人想哭不已。
“我答應盼兒的,我還記得。”單冀禾翻身将祈盼壓在身下,鄭重的承諾道:“等遙之的事過後,我定會辭官,與你游山玩水,做一對福祿鴛鴦。”
祈盼身上全是單冀禾的重量,卻壓的他滿足不已,雙手不知何時攀在了單冀禾雙肩上,祈盼眼神雖有些害羞,卻還是小聲的說道:“祈盼也想将軍......”
這話像是得到了許可,單冀禾原本強忍的欲/望傾瀉而出,低頭吻住祈盼的粉唇,雙手也不甘落後,胡亂的摸進了祈盼裹衣內。
一陣涼意襲來,身上被單冀禾摸過的地方留下陣陣寒栗,卻又滾燙無比。
細碎的呻/吟出聲,祈盼稍微擡起身子,方便單冀禾動作。
不過片刻,二人身上便無遮無攔,祈盼閉上眼,感受着單冀禾的愛撫。
幾日來未曾有過房/事,祈盼開始有些怕,單冀禾将人順勢翻了個身,低頭在祈盼後脖頸處咬了一口,趁着祈盼驚叫出聲時,猛地進了去。
祈盼雙手有些發抖,卻又喜歡的厲害。
夾雜着的那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讓祈盼腳趾都蜷在了一起。
不知過了多久,待身上單冀禾的呼吸歸于平穩後,祈盼才後覺的将臉埋在被子裏。
單冀禾像只餍足的貓,壓在祈盼身上不曾下去。
第二日清晨祈盼睡到了午時,若不是半斤和八兩來叫他,他還沉浸在夢裏。
屋內已是沒了單冀禾的身影,可他記得清早單冀禾離開時與他說的話。
今日醜時,單冀禾還會來。
瞧着祈盼一臉開心的模樣,半斤和八兩對視一眼。
莫不是他家少爺中了邪?為何笑的這般神神秘秘。
單冀禾回府還未坐個片刻,便被趕來的祿喜公公叫了去。
“将軍,咱家奉皇上之命,請将軍入宮一趟。”
看着坐在位上的祿喜公公,單冀禾平靜的很,不久前大哥與他說的還謹記在心,星幣這會兒皇上已是知道了。
“待我去換身衣裳,便随公公入宮。”
“皇上說了,将軍莫要多想,随咱家來便是,用不得那些禮數。”祿喜公公眉眼含笑,在大堂內轉眼瞧了瞧,輕聲問道:“為何不見祈公子?”
“近日祁府有些事,內人回了祁府。”單冀禾站起身,做了個請的姿勢:“公公請。”
祿喜公公點頭,先行轉身往外走去。
一旁的福叔迎了上來,等着單冀禾吩咐。
“叫人将盼兒看好便可,我去去便回。”
“是。”
皇上等在養心殿內,單冀禾進去時正瞧着皇上在看書,不知是看到什麽趣處,竟然笑出了聲。
“微臣參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單冀禾單膝跪地,雙手抱拳。
“起來吧。”皇上将書放到一邊,對着單冀禾身後的祿喜公公擡了一下手。
祿喜公公福了個身退了出去。
“叫你來不為別的,是有事要托付于你。”
“皇上請将。”單冀禾恭敬的回道。
“在此之前,冀禾可有話要與朕說?”紀雍笑的一臉精明,從龍椅上站起,慢慢走了過來。
“恕臣愚笨。”
“冀禾可不笨。”紀雍仰頭大笑。
單冀禾不再拘束,站在原地想了片刻,猶豫問道:“不知大哥說與冀禾的,可是真的?”
“正是如此。”紀雍使力拍了拍單冀禾的肩膀,微微嘆口氣才問道:“不知朕的戲,演的可真?”
單冀禾緊皺眉頭,不知紀雍說的是哪出戲。
“朕這麽做,只是為了天下。”紀雍渡着步子,慢慢解釋:“婉貴妃也是朕一手策劃,為的只是有由頭将雲兒遣出皇宮。”
單冀禾一愣:“皇上的意思是......婉貴妃并非......”
“雲婉性子溫順,從不似後宮那些妃子一般争權奪位,這是朕思想想後與她商議,卻不想雲婉一口答應下來。”紀雍陷入回憶:“借着婉貴妃私通的由頭,将遙雲遣走,為的便是讓遙雲順利去钰城。”
“三年前的戰役......”單冀禾皺眉:“可是丞相所為?”
紀雍點頭,卻避而不談:“事發之前朕便察覺到不對,加上丞相力舉冀臣派兵,朕便留了一手,顧将派兵前去的冀臣,換成了冀臣的手下仇墨,并暗自将冀臣送往了钰城與遙雲會和。”
“可......”單冀禾不解。
“冀禾想問的,可是為何要将冀臣送走?”紀雍轉身,看着單冀禾。
“皇上英明。”
“這些日後在與你細說,今日來便是要你在遙之成親當日,去驿站将鄰國公主接回。”紀雍臉色變得有些嚴肅,仔細叮囑道:“想必冀禾你也派人查到,這些日子丞相行蹤有些詭異,鄰國派了将軍護送公主前來,朕不放心,你去驿站一同迎接,以防萬一。”
“是!”單冀禾大聲說道。
“丞相與琉城的餘将軍書信密切,想必那餘将軍這會兒已是坐不穩了。”紀雍眯起眼,冷聲說道。
“皇上說的,可是在大哥之前,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