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稍晚點會發上來
”
這話語聽起來像似在賭氣,狗兒二丈和尚摸不着頭腦,實在想不通單冀臣的變化。
分明之前一副傷心欲絕的樣子,怎的這會兒卻......卻如此冷靜?
單冀禾起的稍早一些,祈盼肩膀上幾處紅痕,正抱着絲被睡得正香。
福叔小聲在門外喚了兩句,瞧着單冀禾出來趕忙說道:“方才舊宅的狗兒來了,說是大少爺喚将軍去一趟,有要事商議。”
單冀禾點點頭,考慮到祈盼還在睡,想了片刻對福叔說道:“你去轉告,等這邊收拾妥當,立馬過去。”
“是。”福叔笑笑,福身退了下去。
單冀禾将要回房,遠遠的便看着半斤和八兩在拌嘴,二人臉上都是一副氣鼓鼓的表情。
“這分明是要給少爺難堪,不能去!”半斤叉着腰,鼓着腮幫子臉含不滿:“那日也是少爺的生辰,怎的要進宮受公主的氣!”
“若是不去,公主到時在找個由頭怪罪下來,那可如何是好!”八兩相比半斤,倒是考慮的多些。
“你二人在此議論什麽?”單冀禾皺眉,走了過去。
半斤和八兩聽着話音,趕忙給單冀禾行了禮:“回将軍,方才宮內公主派了人來,說是......”
單冀禾皺眉,眸色沉了下去:“公主?”
“是公主派人來邀請少爺去參加七皇子殿下的生辰宴,說是,說是為上次的事,當面陪個不是。”半斤心有不甘,替祈盼着急,說話膽子大了些:“半斤倒是覺着,這可去不得。”
“哦?”單冀禾雙手交叉環胸,挑眉準備聽半斤的下文。
半斤撅着嘴,不滿的說道:“那日分明讓少爺下不來臺,這會讓突然要賠不是,怎的想都覺着怪。”
Advertisement
八兩卻搖搖頭,伸手拉扯一下半斤的衣袖,對單冀禾說道:“将軍,半斤的意思是,那日也是少爺的生辰,去宮內怕受了委屈......”
“盼兒生辰?”單冀禾驚訝一番,說出口才發覺他這個夫君有些不稱職,自家夫人的生辰都不記得。
八兩沒瞧出單冀禾的懊悔,接着話頭說道:“公主平白無故來找少爺,卻是叫人有些擔憂,只是......這公主的面子若是不給,怕到時在怪罪下來。”
“你二人先行下去,本将自有定奪。”單冀禾揮揮手,心卻放在了祈盼生辰上。
祈盼醒來時只覺着腰酸背痛,昨夜單冀禾有些用了力,害得他今日還貪睡了好久。
“冀禾......”祈盼迷糊的翻坐起身,揉了揉眼睛,在屋內瞧了一圈,卻沒見着單冀禾的身影。
“冀禾?”祈盼又叫一句,接着便龇牙咧嘴皺着眉,穿好了裹衣下了地。
門外由遠及近傳來腳步聲,不過片刻單冀禾推門而入:“盼兒。”
“冀禾這清早去了哪裏?”祈盼瞧着單冀禾便莫名的安心,趕忙快走幾步抱住單冀禾的腰身,嘟囔的說道:“害的祈盼一陣好找。”
單冀禾聽後甚是滿意,心裏像似抹了蜜,滿足的在祈盼臀瓣上拍了拍:“這會兒已快到午時,怎還是清早?”
“午時?”祈盼驚呼一口,清澈的雙眸有些震驚。
他竟然貪睡了這麽久。
“快些收拾,午膳與大哥一起。”單冀禾俯下身子偷了個香,推着祈盼走到榻邊,将祈盼的衣裳拿過:“大哥有事要與我說,你随我去一趟。”
“嗯。”祈盼點頭,不敢怠慢,趕忙将衣裳套了好。
福叔早已備好馬車,單冀禾牽着祈盼上了去,一路上颠簸搖晃,祈盼難以啓齒的地方正有些酥酥麻麻的疼,只是單冀禾在,他不好表露,只能往單冀禾身上多使力靠了靠。
單冀禾心裏的算盤打得精細,眼眸裏的笑意像似要溢出。
舊宅內狗兒備了不少石材,不早前半斤和八兩也也先行過來幫忙,祈盼與單冀禾到的時候,正聽着三人在廚房內打打鬧鬧。
“大哥平日裏喜清淨,這會兒定是在屋內煩的很。”單冀禾大笑幾聲,摟着祈盼的腰往單冀臣的屋子走去。
祈盼邁着碎步跟上單冀禾的,卻總覺着哪裏有些不對。
屋內單冀臣坐在四輪椅上,閉着眼睛在假寐,聽着有響動才睜開眼。
“大哥。”單冀禾坐到榻上,在屋內瞧了一圈:“這幾日涼了許多,住的可還習慣?”
“弟弟費心了。”單冀臣露出一抹笑意:“叫你來是有些事想與你說。”
單冀禾與祈盼對望一眼。
今日的單冀臣瞧起來,有些陌生了。
“大哥直說便可。”
誰知單冀臣搖搖頭:“還不到時候,人齊了再說。”
人齊了?
祈盼已是有些糊塗了,單冀禾皺眉,不明了自家大哥的意思,思想間倏地想到了那日婉盈尋來府上說的話。
看着單冀禾的眼神在自己腿上瞧了一眼,單冀臣低下頭不經意的用手将蓋在腿上的絨毯拉扯幾下,又拿起一旁的書看了起來。
屋內有些安靜,這會兒祈盼大氣也不敢出。
不知心裏的恐慌從何而起,祈盼緊挨着單冀禾,抿起了嘴唇。
“大哥可知道......遙之要成親的消息?”單冀禾深吐一口氣,盯着單冀臣的臉,不想錯過任何一個細節的說道。
單冀臣面色淡然,點點頭,眼神卻未曾從書上移開,嘴裏悠悠的說道:“城安街內這事流傳了幾日,怎會不知?”
“那大哥便看着遙之去娶其他女子?”單冀禾突然有些生氣他眼前的大哥。
那副事不關己高高挂起的模樣在他瞧起來,真是叫人難受的很。
聽出單冀禾語氣裏的憤怒,單冀臣眼底的失落與痛苦稍縱即逝,随即臉上挂起笑容,轉頭對單冀禾說道:“可記得我與你說過的話?......我二人各自娶妻從此不再相見,倒是好事。”
“好事?”單冀禾忍着怒火,若眼前之人不是他的親哥哥,他早已将人破罵一頓:“大哥你究竟有什麽瞞着我!你與遙之之間并未曾有多大阻隔,為何你執意如此!”
祈盼身後拉住單冀禾的手,想讓單冀禾冷靜下來。
單冀臣與單冀禾四目相對,輕聲說道:“隔着江山,隔着皇室,隔着權力。”
“什麽意思?”單冀禾皺眉,正要接着問,便聽門外傳來狗兒的聲音。
“主子,門外有二人求見。”
單冀臣将書放下,雙手搖着四輪椅到門邊:“叫人進來。”
單冀禾牽着祈盼,跟在單冀臣身後。
門外有狗兒清脆的嗓音,片刻後才見一雙修長白皙的手将門退了開。
一瞬間單冀禾的話語堵在嗓口,身後的祈盼更是驚訝的瞪大雙眼。
若是王爺來此倒也想的通,這仇墨為何會一同前來?
“參見王爺。”單冀臣低頭對着紀遙雲行了個禮。
單冀禾回過神,盯着紀遙雲不知怎的開口。
“你這幅模樣可不常見。”像似瞧到了有趣的事,紀遙雲大笑兩聲,走過來拍着單冀禾的肩膀:“禮便免了,一會兒酒可要陪我多喝些。”
“仇墨參見将軍。”跟在紀遙雲身後的仇墨面含笑意,雙手拱拳對單冀禾恭敬的說道。
單冀禾将眼神僵硬的看向單冀臣,只見單冀臣正捂嘴笑着:“今日酒夠,可都要敞開了喝。”
紀遙雲笑的爽朗,直呼要将仇墨灌醉,先行轉身走了出去。
仇墨走到單冀臣的四輪椅後,推着單冀臣往外走。
祈盼拉住單冀禾的手,卻發現單冀禾雙手在發抖,還涼的厲害。
“冀禾,你可是哪裏不舒服?”祈盼有些慌了,今日的事有些突然,叫人措手不及。
“盼兒......”單冀禾盯着走出門外的仇墨,眉頭緊鎖,有些不确信的說道:“你可記得,我曾說過像似在哪裏見過仇墨。”
祈盼點頭:“祈盼記得。”
“今日仇墨與大哥走在一起,我才想到......”單冀禾手握拳,又慢慢松開:“大哥三年前曾有過一支禦林軍隊,出事前......一直都由他的手下帶領,這會兒想來,仇墨便是大哥的手下。”
“冀臣大哥的手下?”
“對。”單冀禾緩着步子,輕聲說道:“我一直以為仇墨是跟着王爺在做事,卻沒想仇墨是跟着大哥。”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要去和一個日本姐姐吃飯,喝咖啡,暢聊人生(裝B),更文應該會晚。
所以今兒來個雙更,謝謝喜歡,麽麽麽啾。
☆、真相
看着酒盞裏将斟滿的酒, 單冀臣不動聲色的舉起:“先幹為敬。”
單冀禾皺眉, 還未從方才的震驚裏回過神,紀遙雲笑的一臉高深莫測,即單冀臣之後說道:“冀臣不必在賣關子,與冀禾說了罷。”
“今日叫弟弟來, 便就是為了我們的事。”單冀臣笑笑,甘醇的烈酒劃過嗓子,卻留下一陣苦澀。
“想必冀禾一定對我有些疑心。”紀遙雲吃了一口豆羹,對着還站在幾人身旁的狗兒,和半斤八兩揮了揮手。
三人瞧着了,急忙福了個身子退了出去。
“确實。”單冀禾低笑一聲,索性放了開:“說不懷疑是假的。”
“那便對了。”紀遙雲看着單冀禾, 轉頭又瞧了瞧祈盼才繼續說道:“皇宮之內深似海, 有權才能活下去,幫着遙之繼位,對我确實無益。”
“這會兒說來, 你便真的未有奪位之心?”單冀禾挑眉。
“冀禾......”坐在一旁的單冀臣接話,語氣淡然卻篤定:“這事事關重大,你且記住, 我與你說後, 定不能急躁。”
“大哥放心。”
“這些都是皇上的意思。”單冀臣嘆口氣, 手緊撰着酒盞,像似在斟酌語句:“我并非是真的失蹤,這一切, 是為了大皇子的身份。”
“大皇子?”單冀禾不解,心中卻猛地一沉。
事情的進展讓人措不及防,像似被籠罩在巨大的陰影之內,與他原本想象到的錯了太多。
瞧着單冀禾一副驚訝卻疑惑的模樣,紀遙雲拿銀箸單冀禾頭上敲了一下:“瞧把你吓得。”
“這與大皇子有何關系?”單冀禾伸手搶過銀箸,皺眉問道:“為何是皇上的意思?”
“你可知的,皇後當初臨盆時,産下的是死胎?”紀遙雲喝了口酒:“如今當朝的大皇子,是假的。”
“假的?”坐在單冀禾身旁的祈盼驚出一聲冷汗,險些掉下凳子。
倏地想起紀遙雲說過的話,大皇子若是當了太子順利繼位,這江山社稷便會毀了。
祈盼能想到的,單冀禾自然能想到:“皇上一開始便知的此事?”
“說來也不巧,皇後臨盆那日父皇不在宮內,等回來時皇後已誕下了大哥,父皇高興的很,并未察覺到哪裏不對。”紀遙雲說。
“那怎知是死胎?”
“若說是死胎,倒也是牽強了。”紀遙雲左右張望兩下:“其實父皇現下也查不清,到底是死胎還是被人換了,只是五年前無意中得知一件怪事,當時給皇後接生的産婆在大皇子出生後,第二日便暴死在街上,如今大皇子長大成人,眉眼外卻未有幾分像父皇與皇後二人......”
“這與大哥有何關系?”單冀禾聽的一陣心驚膽戰。
皇室妃子誕下的若不是皇室血脈,這便是株連九族的大事,誰敢如此大膽去觸碰龍須?
桌上的午膳顯然是沒了食欲,單冀臣将手裏的銀箸放下,擡頭看着單冀禾:“這事日後在解釋與你聽,今日告訴你的,是關于我在钰城內與遙雲一同查實後得到的線索,當時給皇後接生的産婆雖死了,可是皇後的貼身丫鬟還活在世上。”
“活在世上?”
“确實如此,當時産婆死後,皇後的貼身丫鬟失蹤,父皇對此事心有疑慮後,便叫我去調查一番,查出丫鬟是钰城人,只是不知父皇是何意,竟将我罰至钰城,并叫我暗中找到老丫鬟。”紀遙雲無奈笑笑:“這會兒你可知,為何我會想要助遙之繼太子之位了吧?”
“那......老丫鬟可有找到?”
紀遙雲可惜的搖搖頭:“未曾,我與冀臣回來,也是接到了父皇的親信,只是回來後便在未接到父皇的旨意,想必父皇是叫我二人待在暗中。”
單冀禾将聽到的消化了片刻,在他還蒙在鼓裏時,皇上早已對丞相的計劃了如指掌,并暗籌謀劃策了一番。
“大哥,父親可知道你的事?”
單冀臣聽後眼含歉意,對着單冀禾低聲笑笑才猶豫說道:“父親一直知曉。”
到頭來,只有他還并不知情,單冀禾心下一堵,有些不悅:“為何要瞞着我?”
“并未刻意瞞着你。”單冀臣瞧出了單冀禾的不悅,清晰的說道:“其實當初皇上執意要被派去邊疆小城的,是你,并非是我。”
“我?”單冀禾挑眉。
“對,原本有意要安排你去,卻不想丞相帶着幾位大臣一同上奏,極力阻攔,無奈下換成了我。”單冀臣搖搖頭:“皇上是走了一步險棋。”
“若是真如大哥所說......大哥出事,便是丞相一手策劃?”單冀禾眉頭皺的緊:“換句話說,若當初皇上執意不改變主意......”
“出事的便是冀禾!”祈盼雙手攬住單冀禾的胳膊,害怕的說道:“丞相為何如此!”
祈盼突如其來的大嗓門叫幾單冀臣幾人愣了住,單冀禾驚出一聲冷汗。
真如他的盼兒所說,若是當初他去了邊疆小城,恐怕這會兒他早已遇害,更別說會與祈盼相遇。
看着單冀臣幾人呆愣的模樣,祈盼後知後覺發現自己失了禮,吐吐舌頭有些尴尬時,單冀臣反應過來:“丞相要的是我手裏的兵權,我若是出了事兵權才能交出,當時的你手裏兵權并未有多少,若是換了你,對丞相來說可有可無。”
“歹毒。”祈盼悄聲道。
紀遙雲聽了大笑:“這話說的并不為過。”
“為何父親知的此事,當初皇上卻不與我說?”單冀禾心中不解:“難不成,是我不在計劃之內?”
“并非如此。”單冀臣搖頭:“邊疆小城的事過後,不過幾日哈吉汗便來攻打朝國,那時正是我‘出事’的時候,想必是皇上還未曾來得及與你說,便将你派去了哈邑國。”
說到這裏,單冀禾心下明了了不少。
邊疆小城與哈邑國的事,皇上不得已将他與大哥悉數派出,這恐怕是丞相的險招。
“還有一事,你近日來可是在查找哈熬的下落?”紀遙雲忍不住吃了一口豆羹,繼續說道:“我與冀臣回來也是為此。”
“可有消息?”
“仇墨這幾日尋到了其手下的蹤跡,像似與丞相府裏的人來往密切,你這段時日可要小心行事。”單冀臣擔憂的說道:“丞相為人奸詐,若是我沒猜錯,我回來京城的消息,是皇上派人放出,目的便是逼丞相露出尾巴。”
“果然如此。”單冀禾臉色終于不在那般嚴肅:“這幾日荊南去查,怎的也查不出,原來是皇上的人。”
“好在我與王爺在暗處,還妥當些。”
“那大哥與遙雲的事,遙之并不知情?”單冀禾拿起酒杯,替幾人将酒盞斟滿。
“是。”
“難不成......”單冀禾說出心中疑惑:“遙之的出現,打亂了計劃?”
“聰明。”紀遙雲接話:“遙之從始至終并未有當太子的意願,或許是冀臣出了事,他更是對此事避而遠之,不想參與紛争,卻不想父皇早已下了決心,将太子之位傳于遙之,原本想着我做了王爺,在查出大皇子的身世,遙之繼位是早晚的事。”
“可惜我還活着的事若是叫遙之知道了去,遙之定會想要逃出皇宮,帶我遠走高飛,這事便會亂了陣腳,無奈于此我才出了下策,在遙之繼位前,只能狠心将之推遠。”
單冀禾的疑惑今日解了不少,叫人心疼的,只有遙之罷了。
皇上為的是朝國百姓,紀遙雲為的是皇室顏面,單冀臣為的是衷心,而紀遙之能做的,便是接下本該就屬于他的東西。
回将軍府的路上,單冀禾乏的厲害,像似心裏的疑團少了一些,渾身放松了下來。
“冀禾......七皇子并未想要當太子,這麽費盡心思叫他去做不願意的事,未免有些殘忍了。”祈盼靠在單冀禾身上,把玩着自己腰間的香囊,不自覺的低語道。
單冀禾低頭在祈盼唇上一吻,有些無奈的解釋道:“皇宮裏的生活并非尋常百姓想的那般惬意,身上流的皇室血脈,便要背負起應盡的責任,如大哥今日所說,他與遙之隔着江山,隔着皇室,隔着權力,他若真的抛棄一切與遙之遠走,他便是罪人,若是二人不顧其他執意一起,反倒大哥還會背負罵名,大哥與遙之之間,本就是錯的。”
祈盼心裏難受的厲害,好一對鴛鴦卻走不到一起,想到不久後紀遙之便要迎娶他人,祈盼更是替二人發愁:“這也不可,那也不對,難不成冀臣大哥與七皇子只能如此了?”
單冀禾皺起俊眉,惋惜不已。
他是看着遙之一步步走到現在,遙之因大哥的緣故,有了要奪太子之位的心,這會兒卻放下單冀臣要迎娶鄰國公主,雖有疑惑卻也想的通。
怕是二人指尖發生了什麽,讓紀遙之的心已死了罷。
說道紀遙之娶親的事,單冀禾倏地想起清早半斤和八兩拌嘴的事:“盼兒,八日後可也是你的生辰?”
祈盼一愣,悄悄算了下日子:“我與七皇子的生辰是同一日?”
“今日若不是無意中聽到半斤和八兩說起此事,恐怕到你生辰那日我也不知。”單冀禾摟着祈盼:“可惜那日我要進宮,只能回府後才能陪你,盼兒可會生氣?”
祈盼乖巧的搖頭,伸手在單冀禾冷峻的面容上摸了摸:“如今事情多,祈盼生辰不過是小事罷了。”
“你與我一同進宮可好?”單冀禾轉頭,與祈盼四目相對:“正巧公主派人來,邀你一同前往,若是回絕了,怕是有些不妥。”
單純的祈盼并未想太多,只是不想單冀禾擔心,又想替單冀禾分擔些什麽:“聽冀禾的。”
作者有話要說: 晉江又抽了......
明天繼續,謝謝等文。
☆、陷害
紀遙之的生辰皇上格外重視, 刻意貼了告示, 與朝國百姓普天同慶一日。
消息傳出,舉國上下歡呼雀躍。
然而,有人喜來有人悲,坤寧宮內烏雲密布, 皇後陰沉着臉,險些将手裏的青瓷茶盞捏碎,想必是聽得了消息後,心有不甘。
要說歷來哪朝皇子都未曾有過這等待遇,只有皇帝誕辰日,才得以定名節與百姓同歡,普通皇子的誕辰日都是悄悄在寝宮內吃了慶生宴便算是過了, 想來紀遙之還比不過他的兒子, 為何會得了皇上的這般重視?
這明擺着是演給什麽人看,紀遙之是皇上最受寵的皇子,那太子之位傳于紀遙之便是指日可待。
想到這裏, 皇後有些沉不住氣,咬着後牙槽厲聲說道“将紀遙靈給本宮叫來!”
“是。”鳳彩不敢怠慢,急忙低着腦袋後退兩步出了坤寧宮。
待鳳彩沒了身影, 皇後怎麽想都覺着有些不妥, 思想片刻後又叫來了人道:“你出宮去趟丞相府, 叫父親動作在快些。”
紀遙之誕辰宴當日,皇上坐于大殿之上,紀遙之一身明黃色吉服袍, 正面用繡着五爪金龍,頭戴着吉服冠,正伴在皇上身旁與之低聲說着什麽。
待人來的差不多了,皇上揮手,幾位窈窕宮女緩緩而入,手上都端着一只酒壺,輕步走到衆人身後,挨着将酒斟了滿。
助興的話說了不少,皇上有些乏了,有要先行去休息的意思。
紀遙之扶着皇上站起身,臉色卻平靜的很。
“今日是遙之的生辰,朕便在說一則喜上加喜的消息,衆愛卿都知的,鄰國國主有意與朝國結親,以示兩國友好之交,令朕欣慰的,是遙之也有此之意!”紀雍說着,在紀遙之的手上輕拍幾下:“朕宣布,遙之于十日後,與鄰國公主完婚!”
語畢,坐在大堂內的衆人紛紛側耳細語,紀雍不知是何意,說完後便讓祿喜公公扶着走了。
原本跟着紀雍身後的皇後,更是鐵青着臉色,瞧着機會趕忙也跟着走了。
心裏知的不少秘密,單冀禾聽到皇上的話後,自然是有些心情沉重,倒是紀遙之一副淡然的模樣,與幾位大臣寒暄幾句後,輕步走了過來:“原以為父皇只是說笑罷了,不想是真的,冀禾與祈盼可要吃好喝好。”
祈盼點頭,看着單冀禾的眼色後急忙從懷裏掏出個香囊,雙手遞給了紀遙之:“冀禾說......冀禾說遙之深處皇宮,什麽都不缺,叫祈盼繡了枚香囊,去廟裏求了平安福放于其中,望遙之不要嫌棄才好。”
“果真是你的作風!”紀遙之欣喜接過,臉上未有一絲不快:“你二人且先去坐着,我去換了衣裳。”
今日紀遙之的誕辰宴在萬壽殿內舉辦,大臣與衆位皇親國戚分別坐于大堂兩側,單冀禾擡頭便遠遠看到了坐在萬壽椅之下的丞相,一副吃了癟的模樣,臉上扯不出一抹笑意,反倒是丞相身旁的禮部尚書不知何時早已喝的臉色通紅,正拿着酒盞想對丞相敬酒。
“冀禾。”
二人将坐下身子,身旁便傳來一道男聲。
“父親!”單冀禾急忙又想站起來。
單武擺擺手,按住單冀禾的肩膀,欣慰的看着祈盼點點頭才道:“今日之事皇上費了不少心思,想必你也知的其中緣由,待宴會結束後,你與盼兒回趟府上,我有話要叮囑與你。”
“是。”單冀禾答應。
祈盼自從與單冀禾成親後,并未怎麽見到過單武,這會兒正有些拘束,卻聽單武轉頭與他說道:“祁老爺的事我也聽說了,盼兒大可放心,冀禾尋了京城內最好的大夫,定會将祁老爺醫治好。”
“謝父親,叫父親擔憂了。”祈盼趕忙回道。
“哎......”單武卻無奈的搖頭:“是單家添了不少麻煩才是......”
“父親,你少喝些酒,不然娘回去又要責怪于你。”單冀禾輕咳一聲,壓低聲音說道。
單武一聽站直身子,左右瞧了兩眼,随即話也不說便走了。
“父親他......”祈盼以為單武生了氣,站起身想去追,卻叫單冀禾拉住了手:“父親平日裏喝了酒才會多愁善感,若是再多喝叫娘知道了,父親恐怕幾日都要睡在書房。”
“可是真的?”祈盼驚奇的瞪大雙眼。
“還是假的不成?”單冀禾瞧着祈盼的模樣,心裏美得很,伸手在祈盼鼻梁刮了一下才說道:“且不說父親,倒是盼兒,可要少喝些。”
祈盼反應一下,倏地想到了自己還未與單冀禾成親前喝醉的那日,頓時臉頰紅了個透:“又戲弄祈盼!”
單冀禾大笑幾聲:“酒我喝便好,這桌上的美食可就歸盼兒了。”
“冀禾當真是将盼兒看成了豬。”祈盼伸手攔住單冀禾要去拿酒杯的手:“盼兒不喝,冀禾也不許喝。”
“可是心疼為夫了?”單冀禾趁着未有人注意這邊,低頭猛地在祈盼耳邊落下一吻,殊不知卻引來了不遠處紀遙靈的目光。
從方才單冀禾進來開始,紀遙靈的目光便追随而至,連祈盼都注意了到,想必單冀禾也有覺察。
只是單冀禾自始至終都未曾往紀遙靈那裏瞧一眼。
被單冀禾二人說鬧的樣子刺痛了眼,紀遙靈喝完了酒盞裏的酒後,對着身後的婢女招了招手。
婢女眼睛尖,急忙附耳過來。
“叫你準備的,可有準備好?”
“公主放心,奴婢都準備了妥當。”
“拿來!”紀遙靈悄悄的伸出手。
奴婢猶豫一下,還是從袖口裏掏出遞了過去。
紀遙靈趁着衆人都吃喝的盡興,打開了那婢女遞過來的東西。
皇後與她說過,這藥雖毒卻不致命,只會叫人痛不欲生,幾個時辰後便會慢慢回轉。
瞧着祈盼臉上那麽刺眼的笑容,紀遙靈恨得牙癢,随即想也不想的将藥倒進了自己眼前的酒杯裏。
拿着那支沉重的酒杯,紀遙靈手腳冰涼,醞釀片刻後才裝作淡定的站了起來。
“冀禾哥哥。”紀遙靈輕踩着步子,故作鎮定的走過來,殊不知自己手抖得厲害。
祈盼瞧着紀遙靈的樣子便皺起眉。
“我......”紀遙靈猶豫一下,端着酒杯臉含歉意的說道:“上次在溫泉山莊......是遙靈莽撞了,還望冀禾哥哥與祈盼不要計較才好。”
“你這是作甚?”單冀禾一愣。
原本以為紀遙靈還會如同之前一般,對着祈盼刁難一番,卻不想今日來是真的為了道歉。
更有些愣住的還是祈盼。
上次在溫泉山莊內紀遙靈刁蠻的模樣他還記憶猶新,怎的這會兒卻這般嬌弱?
反倒是......
反倒是自己才像那個得理不饒人的人。
“遙靈,你......”單冀禾站起身子,困惑的很:“今日遙之生辰,別說這些不痛快的話。”
“那冀禾哥哥是原諒了遙靈?”
紀遙靈将手裏的酒杯遞給一同跟來的婢女,臉上頓時笑逐顏開,欣喜的挽住了單冀禾的胳膊。
祈盼心下一沉,臉色頓時有些不悅。
他可真以為公主叫他進宮是為了賠禮道歉,沒想到與單冀禾親近才是真的。
單冀禾餘光看到有幾位大臣已是瞧了過來,趕忙不經意的扯開了紀遙靈的手:“我待你如同親妹妹一般,怎的會怪罪于你?”
妹妹?
紀遙靈原本喜笑顏開的臉頓時又有些不悅,正要耍些公主脾氣,卻忍了住:“那便好......遙靈以為冀禾哥哥不願再見遙靈,可是傷心了一陣呢。”
祈盼聽後有些生氣,紀遙靈為何會如此胡攪蠻纏?
當真是朝國的公主?
“遙靈公主,上次的事祈盼并未在意,公主也不必自責。”祈盼忍着心中的不悅,客氣說道。
“既然如此......”紀遙靈往桌上的酒杯看去,方才他遞給婢女的酒杯,這會兒正放在祈盼與單冀禾二人的桌上,這是她早已吩咐好的,成敗就此一舉:“遙靈在此以酒謝罪。”
看着紀遙靈拿起桌上的酒杯,給自己又斟了滿,單冀禾二人還未來的及勸阻,紀遙靈便仰頭将盞裏的酒悉數喝了進去。
“遙靈......”單冀禾皺眉。
“冀禾哥哥放心,遙靈還是喝的些酒。”紀遙靈笑笑,心下一陣緊張。
瞧着紀遙靈都先幹為敬了,祈盼不好在說些什麽,拿起酒盞也給自己倒了一盞,單冀禾皺眉,伸手搶了過去:“盼兒不勝酒力,我代勞。”
紀遙靈一看急了,這酒是她用來演苦肉計使的,若是單冀禾喝了,她還如何演下去。
不知是過于緊張,紀遙靈隐約覺着四肢有些乏力,還有些難忍的痛感慢慢襲來,眼看着單冀禾要将酒喝進去,紀遙靈輕咬着嘴唇用力将酒盞搶到了手上:“冀禾哥哥這是作甚?我與祈盼的過節......不煩冀禾哥哥代勞。”
不少在坐的大臣都瞧了過來,遠處紀遙之換好衣裳正往過走,紀遙靈咬牙将手裏的酒又喝了進去。
身後的丫鬟楞在原地,緩過神來時,只見紀遙靈突然捂住肚子跌坐在地上,渾身不停地冒汗。
“公主!”
“公主!公主你怎麽了!”
“遙靈!”紀遙之只聽着一陣嘈亂,擡頭便看着紀遙靈倒在地上,正捂着肚子不住打滾。
祈盼吓得後退一步,單冀禾做不出反應,趕忙蹲下身子将紀遙靈扶在自己腿上:“遙靈! 遙靈!”
“喧太醫!快!”紀遙之顧不得其他,對着還傻在殿的衆人厲聲吼道。
“......疼......好疼......”紀遙靈終究是忍不住,雙手緊緊抓着單冀禾的胳膊,臉色蒼白滿頭大汗,淚水奪眶而出:“冀......哥哥遙靈......遙靈好疼......”
“太醫呢!”紀遙之推開單冀禾,将紀遙靈摟在懷裏,急的大喊:“這究竟怎麽回事兒!”
“酒.......”紀遙靈痛到說不出話,用最後的力氣指着像似丢了魂一般的祈盼,恨恨的說道:“你......你......為何要害我!”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繼續,還有幾章就到重點了。
謝謝喜歡,謝謝等文,麽麽啾。
☆、回府
衆大臣膽戰心驚的跪在月荷宮外, 擡頭便能看着有不少丫鬟進進出出, 各個神色慌張,時不時還能傳出來幾聲紀遙靈的痛喊,連太醫也被紀遙之罵走一個。
單冀禾眉頭緊鎖,臉色陰沉, 身旁的祈盼低着頭,雙手緊撰在一起。
“廢物!”
一聲悶響過後,紀遙之拎着一個太監的衣領,将人狠狠地用力扔在門外,随即掃視一眼衆人後,将目光留在了祈盼身上。
單冀禾覺察了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