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稍晚點會發上來
遙之的命?”
“命?”紀遙江冷笑一聲,背過身子不在看單冀禾,沉聲說道:“皇後從開始便沒想過想過要留下遙之的命,現下是沒的機會,等紀遙江坐上皇位,你可還當遙之會安穩的出入于皇宮之內?”
“皇上還未開金口,你為何這麽急?”單冀禾手扶在桌上,盯着紀遙雲的後背。
“知的為何父皇不交實權與遙之嗎?”紀遙雲手握拳,在後腰處錘了錘:“那是為了,保護遙之……沒有實權,皇後便沒了理由,讨伐遙之的過錯。”
“且不說遙之,你的意思便是要借用我與父親的兵權,那你可曾了解?朝政現下分為兩派,不少三國老臣都歸于丞相左右,父親身邊不過只留有一些當朝不久的新臣,怕過不了些時日,丞相變會想法子讓皇上收了父親的兵權!”
紀遙雲錘腰的手一頓,片刻口回過頭看着單冀禾問道:“丞相動作為何如此之快?”
“這便是我的不解之處!”單冀禾做到凳上,厲聲說道:“今日我屬下受了傷,怕是與我三年前去哈邑國征戰脫不了幹系!”
“你可是說……逃走的哈熬?”
瞧着紀遙雲一副什麽都心知肚明的模樣,單冀禾未再想多隐瞞,點頭說道:“那哈熬出逃,皇上并未有去尋的意思,現下我仔細想想,皇上心裏定是有了打算。”
紀遙雲贊同的點點頭,兩手撐到桌上放松下來,繼而又再接再厲的對單冀禾說道:“如今丞相怕是勾結了外黨,從四年前母妃出事,他與皇後兩人可謂是步步為營,現在……你還要拒絕于我?”
單冀禾不知如何回答。
若是答應紀遙雲,那便是答應了紀遙之。
紀遙雲的目的現下他揣摩不透,可能幫着紀遙之當上太子,那便是有可用之處。
他現下手握的兵權不多,父親雖在朝政之內還有些權利,卻也是岌岌可危。
抛去兒女私情,這事便不是他能拒接了的。
“你若能答應我,定會護我盼兒周全,那我便答應你,助你幫着遙之登上太子之位。”
Advertisement
“好!”紀遙雲聽了單冀禾的話,心情大好,使勁兒拍手幾下才說道:“這事,已沒了從長計議的時間,等我回去想想法子,要先将哈熬揪出來,才可走下一步!”
“恕我直言,那哈熬精明得很,我屬下紹北便是尋到了他們的蹤跡才出了意外,我已派荊南去查,若是你帶了人馬,兵分兩路一同前去也好。”
“只是……”紀遙雲未有拒絕的意思,卻是有一事不明白,皺眉問道:“你屬下紹北,為何會帶着祈盼的大哥回來?莫不是……祈望早前便被哈熬控制了住?”
“這沒有理由。”單冀禾搖頭,卻不太肯定的說道:“哈熬控制住祈望沒有用處,多半是歪打正着,問出一些祈望與盼兒的關系,我與盼兒成婚這京城內盡人皆知……怕不是,哈熬一開始要找的,便是盼兒!”
“不是沒可能。”紀遙雲輕嘆一口氣,朝着屏風那邊看了幾眼,低聲說道:“想必哈熬知的你回了京城,緊跟其後追了上來,你取了哈吉汗的首級,将哈邑國也收複了,哈熬怎的會放過你!”
說到這裏,單冀禾少有的緊張起來。
他的盼兒不能跟着他受任何傷害!
“你現下可曾明白我為何要來找你?”紀遙雲坐下身子,端起早已涼了的茶盞,慢悠悠的說道:“丞相想必三年前便與哈邑國有了來往,如今只要一句話,哈熬便會投奔在丞相手下。
“你可是說……”單冀禾想到這裏,有些咬牙切齒。
“哈熬要的,不過是哈邑國能如同以往,丞相只要給了哈熬承諾,想必不久後便會想方設法讓太尉大人叫出兵權,丞相即便是将朝政之內的老臣都歸于己下,可最重要的他卻沒握在手裏。”
“勾結外黨,想方設法讨弄兵權,還虎口一般的要将大皇子推到太子之位上……這丞相是吃了熊心豹子膽!“單冀禾伸手猛地拍到桌上,手邊的茶盞應聲倒了。
“你急什麽……”紀遙雲卻像似心裏有了計謀,笑了笑說道:“你真當父皇被迷住了眼?”
單冀禾無奈,搖頭正要說話,門外傳來兩下急促的敲門聲。
“進來!”單冀禾應道。
進來的家丁小跑兩步,跪到單冀禾身前拱手說道:“将軍,門外有個叫狗兒的求見!”
“讓他進來!”
看着家丁得了命令跑出去,單冀禾與紀遙雲止了方才的話。
祈盼将屏風推開,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走出來。
塌上的紹北比方才睡的安穩多了,只是側躺着身子瞧起來可憐的很。
狗兒邁着碎布一臉焦急,進屋連人都沒看,對着祈盼倏地跪下,哇的一聲哭了出來:“少爺!”
“狗兒你起來說!”祈盼心下一緊,将狗兒扶起來着急的問道:“你慢慢說,可是出了什麽事?”
“主子……主子他……”
“大哥怎麽了!”單冀禾一手将狗兒的身子轉過來,緊張的問道。
“主子他今早還好好的,不知為何午時便發起了高燒……”狗兒抹了把眼淚,哽咽的繼續說道:“将軍,你且快去看看……主子睡的迷迷糊糊,嘴裏叫着殿下的名字……狗兒叫不醒!”
作者有話要說: 鼻炎犯了,鼻子一直堵着不通氣,只能用嘴呼吸…
剛才好容易鼻子通了,我脖子下面墊了兩個枕頭歪着腦袋保持了一個小時……
我估計我是落枕了…
明天繼續,謝謝喜歡。晚安~
☆、碎玉
單冀臣睡的正沉, 近日有些降溫, 狗兒從帶過來的行李裏早已翻出了厚厚的絨毯,蓋在單冀臣身上,顯得單冀臣有些瘦弱。
“去請大夫。”單冀禾放輕聲音,坐到單冀臣塌邊。
從紹北受傷, 再到單冀臣生病,讓單冀禾有些從裏到外的精疲力竭。
“大夫來過了。”狗兒躲到祈盼身後,瞧着單冀禾的模樣有些怕得緊。
“你下去吧。”祈盼安撫一下狗兒,輕聲說。
屋裏陽光透過窗子灑了進來,祈盼握住單冀禾的手,輕拍兩下說道:“将軍若是乏了,這裏祈盼守着。”
“大哥失蹤時我還有過一絲期許, 若是大哥能回來, 我便會竭盡全力保大哥周全。”單冀禾着實有些累了,往前湊了湊身子,雙臂無力的環住祈盼, 将下巴抵在祈盼肩上,放下了以往的堅強。
“冀臣大哥只是受了風寒。”祈盼不知如何安慰,只能手在單冀禾後背上輕輕的順着:“能回來便是好的, 将軍莫要心急。”
“盼兒……”單冀禾閉上眼, 沉默片刻才繼續說道:“為夫這次, 怕是會害了你。”
祈盼聽後,卻笑了笑。
“不害。”祈盼說道:“将軍若是做了茍且之事,那才是害了祈盼…方才将軍與王爺的話祈盼都聽着了, 不是害……反而祈盼覺着将軍做得妥當!”
“你啊……”單冀禾緩和好心情,慢慢的放開祈盼,手卻不舍得從祈盼要身上拿開,輕捏幾下繼續說道:“如今已是沒了退路,方才我還有話未曾說與遙雲……在醉莊的時候,遙之便說了想要繼承皇位的話。”
“那将軍為何……”祈盼愣住,心中有些驚訝。
“你當真你夫君是個不懂文的武将?”單冀禾捏住祈盼的鼻頭,笑道:“我現下身邊有你,有大哥,怎的能毫不隐瞞的将弱點全部留與他人?”
“那将軍的意思便是……”祈盼嗓子一緊,輕聲說了出來:“兩手準備?”
“聰明!”單冀禾站起身,盯着塌上的單冀臣瞧了幾眼,冷靜的說道:“如我之前所說,遙雲的心思猜不透,就怕防不勝防……若是遙之能順利當上太子繼承皇位,那時才可放心。”
祈盼似懂非懂,卻還是贊同的點點頭;“方才……”
“咳咳咳……”睡在塌上的單冀沉突然皺起眉輕咳幾聲,打斷了祈盼正要問的話。
單冀禾急忙俯身湊到單冀臣塌前,叫道:“大哥……大哥!”
單冀臣眼皮微顫,半晌才聽着聲音睜開了眼。
“……冀禾……”
祈盼眼眶微紅,心中一陣酸澀。
想到狗兒說的話,還有紀遙之買醉的消息,想必二人之間定是發生了什麽。
原本能再度相遇便已是天大的喜事,冀臣大哥卻為何要如此執着?
“可有哪裏難受?”單冀禾有些緊張,看着單冀臣蒼白的臉色,着實心疼的厲害。
“讓你擔心了。”單冀臣無力的搖搖頭,嗓子幹疼。
“我去倒些茶來。”祈盼眼急,轉身跑向桌子。
“大哥,你好生休息,我與盼兒在此陪你。”單冀禾将絨毯給單冀臣蓋好,拿手替單冀臣擦了擦額上的細汗。
“我身子沒事……”單冀臣揮揮手,雙手使力将身子撐了起來,咳嗽幾聲才繼續說道:“你成親沒多久,不在府上陪着祈盼,老帶着祈盼到我這病人身邊做甚。”
“冀臣大哥……”祈盼端着茶遞給單冀禾,拿軟墊墊在單冀臣後背,接話說道:“冀臣大哥身子要早些好起來,若不然……将軍想必每日都會來。”
“聽狗兒說,城外有片山上鮮花開的正豔……咳咳……你帶着祈盼去瞧瞧。”單冀臣揮手擋開了單冀禾要喂他喝水的手:“你大哥我,傷的是腿不是手……我自己來。”
“你身子好了,我帶着你與盼兒一同去!”單冀禾有些賭氣的說道:“你将回來便每日都不讓我省心,爹那裏我還未說,若是知道你現在這幅模樣,你讓爹如何是好!”
“那便不要說了…”單冀臣握着茶盞的手指用力,嘆口氣心疼的說道:“原本就是該死之人……”
“收回去!”單冀禾有些急了,聽不得單冀臣說這些喪氣的話:“什麽該死不該死!你與遙之破鏡重圓,将身子養好了便是好的,為何總說這些廢話!”
相比較單冀禾急了的模樣,單冀臣倒是平靜的很,笑了幾聲才說道:“日後你便懂了。”
“我不懂!”單冀禾站到塌邊,想到紀遙之的模樣有些微怒,說話語氣大了許多:“你為何要将遙之推開?你知的……知的遙之今日與我說了什麽?”
“我不想知道……”
“遙之說他想要繼承皇位!”單冀禾猛甩一下衣袖,将頭轉向一邊,沒在看單冀臣病怏怏的樣子:“你與遙之比我更為親密,你更懂遙之為何會這麽說!”
單冀臣閉上眼,将險些要溢出來的悲傷壓回眼底,茶盞有些沒端穩,直直的掉到了腿上。
瞧了水灑了,單冀臣急忙将絨毯拿開。
“冀臣大哥,我來。”祈盼趕緊掏出帕子,将要過去擦,便看到單冀臣變得有些焦急了。
“可有見到我的碎玉?”單冀臣在腰上摸了幾下,若不是腿腳不能動,他早已跳到了塌下:“可有瞧到?”
“什麽碎……”單冀禾扭過身子,皺眉問道。
單冀臣顧不得解釋,心裏慌張的厲害,竟然雙手撐着身子要往塌下爬:“與你說了你也不懂,我自己找!”
“大哥!”單冀禾驚了一下,趕忙扶住單冀臣,厲聲說道:“你這副身子,什麽碎玉讓你這般焦急!”
“是……”單冀臣急着邊找邊要解釋,卻猛地講話止于嘴中,亂摸的雙手也停了下來:“是啊……不過是塊兒碎玉罷了。”
“你到底怎麽了!“單冀禾心疼的厲害,抓着單冀臣肩膀的手指犯青。
從他見到單冀臣開始起,便覺着他的大哥不如以往,心裏像是藏了什麽事,只是他怎麽問,都問不出個所以然來。
“你回去吧。”單冀臣垂下頭,有氣無力的說道:“我沒事。”
“你……”單冀禾皺眉。
祈盼怕二人吵起來,趕忙使力将單冀禾拉起,替單冀臣把絨毯蓋好,輕聲說:“冀臣大哥,将軍與祈盼在外侯着,有事喚祈盼便好。”
将房門關好,方才壓抑的氣氛散了不少,狗兒站在屋外紅着鼻頭;見到祈盼趕忙走上來說道:“主子可是醒了?”
“請來的大夫說了什麽!”單冀禾問道。
狗兒哽咽兩聲,雙手在衣服上蹭了兩下,從懷裏掏出個藥方遞給祈盼,接着趕緊說道:“回将軍,那大夫說……說主子受了風寒,加上心事重的厲害才……才貪睡不起。”
“貪睡?”單冀禾不解。
狗兒看了看祈盼,皺着臉小聲解釋道:“冀臣主子心事太重,大夫說,說冀臣主子是想忘記些什麽,才被夢困住了。”
“你說清楚些。”祈盼有些急,聽的雲裏霧裏:“可是冀臣大哥身子太弱?”
“是冀臣主子的心病。”狗兒半知半解的說道:“狗兒也不知的,只是那大夫說,解鈴還須系鈴人,這心病還要心裏的人出現才能治的了……”
祈盼懂了,與單冀禾四目相對。
單冀臣的心病是紀遙之。
“那大夫可有說起過大哥的記憶?”單冀禾問道。
“未曾。”狗兒搖搖頭。
“你去按這方子将要抓了。”單冀禾對着狗兒揮揮手。
狗兒得了命令趕忙福身下去了。
“将軍……”祈盼拉住單冀禾的手,輕聲問道:“可是要将殿下找來?”
“不必。”單冀禾深呼吸一口氣,轉身往不遠處的石桌旁走:“我了解大哥的性子,怕是遙之來了……他也不會見。”
單冀臣聽着屋外沒了動靜,才雙手撰緊絨毯,努力壓回心底的緊張,慢慢的坐直了身子。
他現下只穿着裹衣,有些涼。
外袍都放在塌邊,單冀臣面無表情一點點的穿好,原本不能動的雙腿,踢開絨毯緩緩的站到了地上。
他的碎玉想必是被狗兒受了起來。
躺久了,腿麻的厲害。
單冀臣輕輕的邁着步子,适應了片刻才走到書桌旁。
他貼身的東西都會放在這裏。
書桌上堆了不少書,都是不久前紀遙之怕他一個人太過寂寥,找人搬來的。
伸手将書桌上的一個木盒子拿起,打開來,只見他方才找的碎玉正安靜的放在裏面。
“……你若是丢了,我可如何是好。”單冀臣愛惜的在碎玉上摸了幾下,寶貝的将碎玉系到了紳帶上。
這碎玉他與遙之各持一半,方才沒緩過神以為丢了。
心算是放下不少,卻又翻湧出許些愧疚。
單冀臣渡着步子走到四輪椅旁,慢慢坐下,不知想起了什麽,蒼白的嘴唇扯出一抹笑意,自言自語的問道:“遙之,你可願在等等我?”
作者有話要說: 看的寶寶越來越少…emmmm…是我寫的太差嗎?
會努力加油,喜歡的寶寶也謝謝你們支持~
晚安~~
☆、弱點
王德瞧着紀遙之睡了, 吩咐守在一旁的奴婢點了一炷安神香, 才嘆口氣放輕腳步退出來。
瞧着時辰已不早,這幾日殿下的所作所為不知傳到皇上耳裏沒有。
“小竹子,你去一趟将軍府,便說今日有勞将軍了。”
“是, 公公。”王德身後的一個小太監急忙應了一聲,正要走,倏地想起什麽:“王公公,您不知……今日稍早前,楚昭儀來了……”
“你……”王德驚了一下,揪起小竹子的耳朵趕忙問道:“可有問殿下去了哪裏?”
“回公公……”小竹子疼也不敢多吱聲,雙手握拳輕聲說道:“楚昭儀來給殿下送些點心, 奴才以殿下去找皇上的由頭給……”
“你可機靈些。”王德放開小竹子, 伸手在小竹子腦門上點了一點,囑咐道:“近日殿下煩心事多了些,楚昭儀那裏莫要亂說。”
“是!”小竹子苦着臉, 應了一聲急忙跑了。
瞧着小竹子沒了影,王德左右看了幾眼,除了門外守房的兩個婢女便沒了別人。
“将殿下看好了, 明日之前誰都不能進去!”
“是!”兩個婢女彎腰福身。
王德點點頭, 轉身邁着碎步往養心殿的方向走去。
“将軍。”祈盼濕着頭發, 白皙的手指時不時在發尾處捋上一下。
身前的銅鏡內,只瞧着單冀禾一身裹衣,正将祈盼抱在懷裏, 左右輕輕晃着。
“真香……”單冀禾深呼吸一口氣,使壞的用牙尖在祈盼肩膀上咬了咬。
“将軍快些去歇着……”祈盼發癢的笑了幾聲,躲開單冀禾的嘴唇轉過身子,心疼的說道:“明日将軍去上朝,祈盼回祁衣坊,最近天有些涼了,将軍的衣裳還要添置些……”
“盼兒定奪便好。”單冀禾抱住祈盼,盯着祈盼的眸子放輕語氣,略帶誘惑的說道:“與盼兒成親已有些時日,日後叫我冀禾…”
“……冀禾。”祈盼害羞的想躲,單冀禾目光炙熱,他瞧着心慌。
“荊南還未回來,我有些擔心。”單冀禾聽了祈盼的話心下滿意,只是語氣略顯失落的說道:“從王爺悄然無聲的回京,再到大哥出奇的出現……我這心裏,總覺着有些怪。”
“或許是冀禾想多了。”祈盼伸手扶平單冀禾緊皺的眉頭,一板一眼的說道:“王爺當初被貶去钰城,回來時當真不能是風風光光,加上有丞相暗地裏作祟,王爺若是大張旗鼓,那才是不妥當。”
”不。”單冀禾松開祈盼,搖搖頭說道:“與這些有關,卻也無關……”
祈盼聽不懂,只是瞧着單冀禾愁,他便愁:“只要冀臣大哥回來便是好的,船到橋頭自然直,冀禾愁這些的空檔,不如早些休息……今日事有些多,冀禾睡了祈盼才安心。”
“哦?”單冀禾聽了話,轉過身子雙手撐到祈盼的肩上,俯身低頭将臉湊到祈盼跟前,慢悠悠的說道:“盼兒可是……想與本将一同睡了?”
“冀禾……”祈盼心知單冀禾說的睡不是他說的睡,只能無奈伸手摟住單冀禾的脖子,撅嘴說道:“今日盼兒累了。”
“為夫不累!”單冀禾大笑兩聲,雙手順着祈盼的肩膀往下,到了腰際直接使力,将祈盼抱了起來:“為夫有的是力氣!”
祈盼秀發上的水還未幹,二人打情罵俏滾到塌上時,将絲被染濕了不少。
稍歇着喘口氣,祈盼将早已被單冀禾撕扯到腰際的裹衣穿好,伸手捂住了單冀禾要貼上來的嘴:“明日起的早,冀禾……”
“你啊……”單冀禾壓下欲/火,放松力氣躺到塌上,用力摟住祈盼悶聲說道:“平日裏将你寵的緊,過陣子怕是要騎到為夫頭上了。”
祈盼一聽有些急了,在單冀禾胸口上戳了一下,哼唧的說道:“祈盼是心疼冀禾的身子。”
單冀禾悶笑兩聲,心情比方才好了些,身後是柔軟的被子,懷裏的香軟的祈盼,這日子他從未想過。
安穩,踏實。
沒有打打殺殺,沒有爾虞我詐。
“冀禾你在怕。”祈盼微微擡起身子,猶豫一下說道:“冀禾不想去上朝。”
祈盼語氣堅定,明亮的眸子盯着單冀禾。
“盼兒比我瞧到的,聰明多了。”單冀禾雙手枕在腦後,未曾反駁,接着祈盼的話說道:“我是在怕。”
“冀禾可是在怕王爺的話?”祈盼躺到單冀禾身側,将絲被蓋在二人身上。
“我是怕,怕明日一旦踏進金銮殿,便會沒了退路。”單冀禾側身與祈盼相對,眼露歉意的說道:“朝政之事,作為臣子我便要替皇上分擔,着當中的是是非非,不過是為了權利,遙之因大哥的緣故現下有了奪太子的心,可想而知……這日後,朝政之內太平不得。”
“父親大人……”祈盼咬了下舌頭,與單冀禾成親之後,他便未曾在見過單武,突然說起讓他有些生疏。
“爹自丞相上奏讓皇上封大皇子為太子以來,便一直極力反對,與丞相可謂是文人相輕,只怕明日去了,又會有一番争論。”
“殿下若是有了心思,便是好事。”祈盼點着手指,思想片刻才說道:“皇上是明君,定會知的殿下與大皇子誰更能聖位,若是父親大人與冀禾連同一些官員,極力推薦殿下,這便是與丞相有了相争的理由。”
“卻是如此。”單冀禾認同的說道:“不久前父親上奏一折,說的便是想讓皇上三思,立太子是大事,不可斷章取義只聽丞相一面說辭。”
“這丞相心歹毒的很,明知大皇子不是當皇上的料,卻百般推薦,除了至親的關系,想必也是為了皇上的位子吧。”祈盼憤憤的說道。
誰知單冀禾聽後笑了半晌,直到眼含水意才慢慢的停下:“盼兒可真是可愛的很。”
祈盼讓單冀禾的笑弄的有些窘,卻也深知單冀禾贊同他的話。
伸手捂住單冀禾的嘴唇,祈盼将臉埋在單冀禾懷裏蹭了蹭,悶聲說道:“祈盼不說便是。”
“說。”單冀禾順手捏住祈盼渾圓的臀瓣,愛不釋手的繼續說道:“說的對,為何不說?”
祈盼正要說話,便聽着門外傳來幾聲急促的敲門聲。
吹過來陣微涼的風,等在屋外的半斤不禁打了個冷顫。
這夜有些涼了。
“誰?”祈盼問道。
“少爺!荊南回來了!”半斤聽着屋內的動靜,急忙又拍了拍門:“現下去了書房,讓半斤來通報一聲。”
單冀禾穿好衣裳,攔住要和他一同前去的祈盼,低頭偷了個香才說道:“若是不想獨自等着,去看看紹北,陪陪八兩。”
聽出單冀禾話裏是不想他去,祈盼無奈卻也聽話,點點頭把單冀禾的紳帶系好,才不舍得說道:“那祈盼等冀禾回來,”
荊南等在書房,臉色鐵青。
“可曾找到什麽?”單冀禾大步走了進來,将書房門關了個嚴實。
“屬下出了城,順着紹北留下得标記找了片刻,只是……”荊南有些懊悔,身側得雙手握拳,不甘心的大聲說道:“怕是紹北去時,被那些人發了現,将人打傷後躲了起來。”
“躲?”單冀禾不怒反笑,只是臉色陰沉得很:“躲便是心裏有鬼,哈熬想必不是出逃,是讓人救了走……等待風平浪靜時東山在起。”
“可是祈家大公子又是為何?”荊南悶着氣問道:“若是誤打誤撞也不會這般巧合!”
“派些人手,本将不在祈盼身邊時,定要将人給本将保護好了!”單冀禾扭過身子厲聲說道:“哈熬想必是知道了本将的弱點……”
荊南點點頭,正要說話,卻也倏地想到了什麽:“将軍!将軍可還記得将軍成親那日?”
單冀禾想了片刻,皺眉與荊南四目相對,緩緩問道:“可是當晚……”
“是啊,将軍您細想一下,那日屬下并未找的人,若真是丞相派了人來……會不會就是哈熬的手下!”
“不可妄下結論,若是如此,丞相果真是膽大包天!”單冀禾猛甩衣袖,語氣冷漠的說道:“丞相只是派個人來打聽消息還好,直接将人帶進來,怕是铤而走險,丞相這般精明的人怎會留下把柄在此?”
“不管怎麽說,丞相那個奸人卻是與外族有了聯系,将軍明日上朝定要奏上一章!”
荊南氣的雙手發顫,拳頭都握不緊:“紹北現下還躺在塌上,即便是哈熬的手下傷了紹北,這丞相也是罪魁禍首!這般蹬鼻子上臉,定要給他些教訓。”
“教訓可以給,但不是現在。”單冀禾搖頭,拍了拍荊南的肩膀,堅定的說道:“紹北的事你大可放心,有本将在,不會讓紹北受一絲委屈!”
“謝将軍。”荊南壓着怒火,從懷裏掏出一枚簪子,遞到單冀禾面前說道:“這是那日屬下陪紹北去打好的簪子,紹北說是要送給八兩……這還未送出去便……”
“哈熬與我有殺父之仇,本将認。”單冀禾雙手背在身後,看着荊南手上的發簪目光陰冷。
若是丞相在其中挑唆,惹得兩國之戰,那三年前單冀臣出事便與丞相脫不了幹系。
想到這裏,單冀禾背在身後的手狠狠握拳,咬牙切齒的說道:“丞相與外族相通,又有以太子之意想手握皇權的念頭,那便是有謀反之心……這個罪,本将定會讓他受上一受!”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繼續,謝謝喜歡~~
☆、想念
紹北醜時左右醒了, 衆人的心都放下不少。
八兩累了一天, 心疼的給紹北換了衣裳,才安靜的侯在一旁。
屋內燈火通明,單冀禾大步走了進來,原本殘留不少的血腥味都散了去, 只留下濃重的草藥味。
“可曾好受一些?”單冀禾揮手,身後跟來的福叔将煎好的藥端給八兩,福身退下了。
“……将軍。”紹北嗓子幹苦,後背陣陣撕心裂肺的疼痛,稍動一下也會拉扯到肌肉,渾身有些大汗淋漓。
“我以讓荊南去查,你且好生休息。”單冀禾坐到塌邊。
“謝将軍。”紹北咬着牙, 就着八兩扶着他的姿勢側靠在塌旁, 緩了緩疼痛才将藥大口喝了下去。
“紹北,你今日遇到了什麽!”荊南沉不住氣,若不是看着紹北有傷在身, 早已暴跳如雷吵着要去報仇。
紹北将藥碗遞給八兩,環視屋內一周,才倒吸一口涼氣對着單冀禾慢慢說道:“比起說……遇沒遇到, 不如說是屬下放過了什麽……。”
“那你的傷是怎麽回事?”跟着單冀禾一同前來的祈盼皺眉, 看着紹北有氣無力的人模樣有些着急:“莫不是糟了暗算?”
紹北吃力的搖頭說道:“将軍, 夫人……這恐怕不是屬下糟了暗算,是咱們再明,敵人在暗。”
“紹北你将話說明白。”荊南性子急, 聽了紹北的話渡着步子,在紹北塌邊急切的問道:“什麽明,什麽暗!”
紹北低笑一聲,扯着嘴角無奈的看着荊南,心知荊南是着急了,才緩口氣對着單冀禾說道:“今日與荊南分開後,屬下便帶着幾人尋出了城外,一路上未曾遇到什麽,卻不知為何回過神來只剩下屬下自己……其他人沒了蹤跡,屬下正準備要去尋,卻聽着耳邊有呼救聲……那聲……那聲熟悉的很,擡眼橋過去便看到了瘋瘋癫癫的祈家大少爺。”
“你可是遇到鬼了?”荊南皺眉問道:“好端端的為何只剩下你自己?”
紹北無奈笑了一聲,只覺着荊南是着急過頭了。
“大哥為何會在那裏?”祈盼不解,與單冀禾四目相對。
紹北握住八兩的手,指節犯青,怕是後背疼的厲害。
“這也是屬下疑惑之處,哪只正要細想,便被人從後用箭射/傷。”
“那你如何回了将軍府?“荊南問道。
“不知……”紹北舔了舔幹澀的嘴唇,眼裏帶有疑惑,對着單冀禾不确定的說道:“像似……像似有人知的屬下在哪裏,在做什麽一般……”
單冀禾沉着臉色,十指握拳,心中一陣煩亂。
“荊南,去尋福叔找些祛痛的藥,今日你在外守着。”
“是!”
看着荊南大步走了,單冀禾才轉身與紹北說道:“方才本将與荊南說了一說,怕是這府上有了外人……你且安心休息,等本将上朝回來,再做定奪。”
“将軍……”紹北正想伸手拉住要走的單冀禾,胳膊卻倏地沒了力氣,眼見着直直要摔到塌下,祈盼眼疾手快和八兩一同撲了上去。
“小心!”
“哎呦!”
祈盼和八兩二人腦門撞了個正着,紹北扶着二人才勉強坐回了塌上。
“可有傷着?”單冀禾沒想到自己轉身會讓祈盼弄了個大烏龍,好氣又好笑的說道:“過來讓我瞧瞧。”
祈盼索性坐到了地上,和八兩一般的捂着額頭,撅着嘴說道:“不礙事。”
“将軍……”紹北歉意的看了看幾人,只是身子疼的厲害,加上方才整了這麽一出,将後背的傷口扯了開:“将軍……這事情怕是不簡單,這幾日定要讓荊南陪在夫人身邊,八兩……”
“你盡管放心。”單冀禾看出紹北的猶豫,接話說道:“你與荊南伴我左右十年之久,八兩與盼兒自幼一同長大,本将定會将幾人保護周全。”
“謝将軍。”紹北嘴唇蒼白,勉強扯出一抹笑意。
“若是等會兒遇到丞相,冀禾可莫要多說。”祈盼将單冀禾暗紫色的朝服拿來。
這朝服與其他不同,上繡有麒麟,腰束十三銙金玉帶,威風得很。
“這衣裳可真有些重量。”單冀禾說着,拿起朝服瞧了片刻。
“绛紗單衣,這些綢緞面料都是上等貨色,針針線線都縫的實在,冀禾面見的是天子,衣裳最為重要。”祈盼說着,準備給單冀禾穿衣。
單冀禾盯着雙手忙碌的祈盼,心下放松了些:“為夫走了,盼兒在回去睡會兒,衣坊今日不去也罷。”
“最近天涼的快,衣裳的訂量只增不減,怕三娘與爹忙不過來,祈盼定是要去上一趟。”祈盼将紳帶給單冀禾系好,嘴裏不停的說道:“還有大哥……也要找人送回府裏才好。”
“有福叔在,盼兒盡管放心去。”單冀禾穿好衣裳,直直的将祈盼摟進懷裏:“有些困了……”
“一夜沒睡,冀禾早去早回。”祈盼伸長脖子往外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