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稍晚點會發上來
單冀禾心下有些戒備,一手緩緩放到自己腰間的寶劍上,放輕腳步。
說這是林子,不過只有幾十棵茂盛的樹而已。
越走越往裏,腳下一片泥濘。
倏地聽到有棵樹後有聲音傳來,單冀禾小聲躲到離聲音最近的樹後,豎起耳朵仔細聽了起來。
“安排的怎麽樣了?”
那到聲音溫婉如玉,聽着有些熟悉,單冀禾冷靜的貼在樹上。
片刻,便有人接着說道:“盡管放心,都按照您說的辦了。”
那聲音是仇墨無疑,單冀禾眯起眼睛,緩緩從樹後悄悄的看過去。
與仇墨說話的人背對着他,身着華麗,手上像似在把玩着什麽東西。
單冀禾心下将熟悉的人篩選了遍,倏地想打方才荊南與紹北回來時說的話。
钰雲王此次出現并非偶爾,像是蓄謀已久,加上事後便悄然沒了蹤跡,像是料到荊南與紹北會去找便早早的搬走了。
若不是,連住在舊院裏的消息都是假的?
單冀禾心下一陣煩躁,正要擡頭在此瞧去,便看到背對着他的那人,邁着步子走了。
為了不讓對方覺察到他,單冀禾悄然無聲原路返了回去。
祈盼像是再找他,見着他後快步迎了上來,俊臉焦急的問道:“将軍,你怎的一轉身便......”
單冀禾猛地低頭在祈盼唇上一吻,順勢摟住祈盼的腰身,将祈盼未說完的話堵了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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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聽片刻後,仇墨走了出來,語帶歉意的說道:“單将軍,紀公子,草民招待不周,還請贖罪。”
作者有話要說: 17號晚上繼續,蠢作寫得不怎好,但慢慢在努力。
喜歡的話可以戳一波收藏,麽麽啾。
ps:剛才蟲還沒捉呢,手一滑直接發出去了......現在是捉蟲時間。
☆、起疑
仇墨的出現讓幾人轉過去了視線, 單冀禾放開祈盼, 對着仇墨不經意的一撇。
心下在懷疑與仇墨見面的到底是不是王爺的同時,單冀禾未在敢多表露出些什麽。
“這後山水木清華,仇某想讓各位來此欣賞一帆。”仇墨笑了兩聲,眼裏說不清道不明的帶了些他意:“現下随仇某回了去, 賞用些點心,稍晚便一同前去溫泉池,這溫泉要夜裏泡才好。”
幾人邁開步子,單冀禾皺起眉頭。
“将軍......”祈盼小心的拉扯一下單冀禾的胳膊,瞧着幾人走遠後才輕聲問道:“将軍方才去了哪裏?讓祈盼一陣好找。”
單冀禾在祈盼委屈的臉上捏了捏,收好心思說道:“瞧着一只白兔去了林子裏,想捉給盼兒, 未曾想跟丢了。”
祈盼臉上笑的開心, 滿足的說道:“一只便夠了,祁衣坊內還有殿下賞的銀蠶......”
“今日在這裏小住一晚,明日便啓程回去。”單冀禾握緊祈盼的手, 在仇墨修長的背影上瞧了瞧,只覺的像似在哪裏見過。
仇墨将幾人帶到了先前的竹亭旁,原本在竹亭裏彈奏的樂師想必是得了命令, 早已沒了蹤影, 荊南瞧着這山莊內新奇的很, 帶着半斤逛遠了。
“将軍,八兩身子有些不适,屬下先行帶八兩去歇息一下。”紹北摟着八兩, 只見八兩不知是方才騎馬後還未緩過勁兒來,臉色蒼白小臉微皺一副病怏怏的樣子。
單冀禾揮揮手,沉聲道:“福叔,你懂些醫術,去跟着瞧瞧。”
“是。”一直跟在幾人身後的福叔拱手彎腰福了個身,應了一聲。
瞧着紹北幾人走後,原本熱鬧的竹亭內只剩下仇墨等四人。
不知仇墨在想些什麽,伸手拿起放在竹桌上的茶壺,給單冀禾将茶斟滿,慢悠悠的問道:“想必單将軍身旁的,便是不就前成親的夫人罷?”
祈盼聽到仇墨提起他,左右搖頭在二人身上看了看。
單冀禾接過仇墨遞來的茶盞,微笑道:“正是。”
“般配,般配。”仇墨說道。
單冀禾挑眉,并未把仇墨的話放到心裏。
他與盼兒般配不般配他知的便可,其他人說若不是恭維便是客氣,聽與不聽都沒得關系。
幾人正說笑着,從不遠處跑來一名随從般模樣的人,湊到紀遙之耳邊小聲低語幾句。
片刻後,紀遙之臉色越發的不耐煩,伸手将随從打發了後站起身子,臉帶歉意的說道:“不巧,今日府上還有些事,要先走一步。”
那随從等在山莊外,早已備好了馬車。
馬車旁跪着幾名侍女,有兩個還在抹眼淚。
紀遙之腳步匆匆,走到随從跟前伸手便是一巴掌:“王德!公主怎的會不見?”
王德神色慌張,挨了巴掌也不敢多言,急忙跪到地上磕磕巴巴的說道:“殿下饒命,方才奴才得了命令,與小張子準備将公主送回去,誰知......誰知不過片刻功夫,那馬車行在路上,若不是一陣風将簾子吹起,想必奴才與小張子還......”
“還?”紀遙之怒火中燒,氣的雙眼通紅。
今日因冀臣的病他心中早已是憋了一團怒火,現下公主在他眼皮子底下丢了,簡直是火上澆油。
若不是還殘存一絲理智,紀遙之早就将眼前的王德訓個狗血淋頭。
“殿下......”王德臉頰微腫,皺着臉還想要說什麽,便被紀遙之将話打了斷。
“今日先留着你的狗頭,你與小張子再去尋,休要讓他人知的!”紀遙之話語一頓,想了一陣才繼續說道:“公主不過是個弱女子,想必是鬧脾氣自己跑了,你與小張子去這四周能藏人的地方尋,尋到後綁也要給我綁回宮!”
“是,奴才這就去。”王德趕忙感恩戴得的磕了個頭,将提着的心放下一半兒。
來山莊的路上便瞧着殿下臉色不好,這節骨眼兒上還将公主弄丢了,在尋不回來,他這腦袋怕是有十個也賠不起。
看着王德一副火燒屁股的模樣跑走了,紀遙之将眼神掃向還跪在馬車旁的幾個侍女,随即猛甩衣袖破口大罵道:“誰準許公主出來的!你們一個個為何連公主都看不好!”
公主的貼身侍女急忙磕頭,哽咽說道:“回殿下,今日公主得以出宮,是皇上開了金口。”
父皇?
紀遙之眯起眼睛,盯着那侍女看了幾眼,瞧着不像是在撒謊後才冷着臉背過身子。
想必遙靈是得知冀禾在這裏,才去找了父皇。
逃走也與見了單冀禾撇不清關系,平日裏嬌蠻也就算了,出宮還如此脾氣用事,不給點教訓怕是不行了。
“你們今日起,單将軍的消息一個字也不許透露給公主,若是叫我發現,休怪我不客氣!”紀遙之說完,咬緊牙關,大步走到一匹駿馬旁,接着便猛地翻身跳到馬背上。
只見那馬身形高大,馬鬃色澤亮麗,是匹上等的千裏馬。
紀遙之扯緊缰繩,雙腿在馬肚上猛地一夾,馬兒擡蹄嘶鳴一聲後向前跑去。
身後的幾名侍女松了口氣,這般發脾氣的殿下真是第一次見。
紀遙之快馬趕回了宮,将走進東宮房內還未換好衣裳便有随從小聲禀報道:“殿下,王德将公主尋到了。”
“哼。”紀遙之沉着臉面色不善,将腰上的玉佩系好後說道:“壓回來,關在月荷宮內禁足三日。”
“這......”那随從苦着臉說道:“殿下,您也知的公主脾......”
“便是知的才要這般,堂堂朝國公主,不顧及自己身份也就罷了,還耍些孩童的把戲,你且聽我的話去做,我去與父皇說。”紀遙之推開那随從,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獨留身後的随從,一臉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的表情。
這将挨了殿下的罵,想必離公主的罵也遠不了了。
仇墨與單冀禾暢聊片刻,便借口退了下去。
“将軍。”看着仇墨沒了身影,祈盼急忙湊到單冀禾身旁,小聲說道:“祈盼不知為何......總覺着這仇墨有些......有些......”
“有些?”單冀禾悶笑一聲,低頭在祈盼猶豫時微張的唇上偷了個香,挑眉問道:“有些什麽?”
“有些怪。”祈盼砸吧兩下嘴,回味一下說道:“将軍未曾覺察到嗎?”
“本将想聽盼兒說。”
祈盼撇下嘴,躊躇一下緩緩說道:“方才我們來時,見着的樂師将軍可有印象?”
單冀禾點頭,臉上帶了少許期待。
誰知祈盼将臉拉了下去,小聲低喃一句:“果真是注意到了......”
單冀禾聽了個清清楚楚,手在祈盼臉上摸了兩下,朗聲大笑道:“莫非,盼兒便是想問這個?”
“将軍!”祈盼伸手在單冀禾胸口捶了一下,不滿的将音量提高:“将軍若是不想聽,那祈盼便不說了!”
“本将聽。”單冀禾心情大好,将方才的那些疑慮壓回心底,伸手猛地将祈盼抱在腿上。
後背便是單冀禾溫暖寬闊的胸膛,祈盼挨近單冀禾,一副怕單冀禾跑了的模樣說道:“那将軍可知,方才仇墨說的‘方木樂師’是誰?”
單冀禾搖頭,擡手将祈盼發束上歪了的發簪重新插/好,低聲說道:“本将只知京城內,有一名樂師彈得一手好琵琶,聽過的人贊口不絕,其餘的便不知了。”
“可将軍為何能看出方才彈琵琶的那位是伶人?”祈盼回過頭問道。
“本将在人群中能一眼認出你,怎的會分不清男人和女兒?”單冀禾在祈盼鼻上輕輕一刮,臉上帶着溺寵說道:“本将知的盼兒心思,方才說與公主聽得話,便也是說給盼兒聽得。”
祈盼頓時覺着自己有些心胸狹隘,将軍既然能抗旨,可見心裏是多疼他,他怎的如同婦人一般,會為這等事發愁?
“不過,為夫不知盼兒話裏的意思,可否說與為夫聽聽?”
聽着單冀禾的話,祈盼心裏像是抹了蜜,語氣自然大了許多,一臉自信的說道:“那‘方木樂師’彈得一手好琵琶,為人高冷,傳聞有不少富商花一百銀兩買‘方木樂師’半個時辰,都被拒了回來。”
單冀禾挑眉,未曾接話。
祈盼搖着腦袋繼續說道:“祈盼不解的,便是這‘方木樂師’為何會在這裏,若是因仇墨給了銀兩還說的過去,只是......”
“只是你瞧着不像?”單冀禾說道。
“果然是将軍。”祈盼摟住單冀禾的脖子,晃了晃腿說道:“将軍怕是也覺察到了,這莊子內不少值錢的物件,方才在房裏祈盼便瞧着了,若是些珍貴的寶物祈盼還認不出,可榻上的絲被祈盼認得,除是上等蠶絲織成外,精便精在紡織工藝上。”
“哦?”單冀禾聽得是津津有味。
“祁衣坊以布料為貴,貴不是銀子多,是珍貴;以手藝為精,精不是精美,是做工細;以刺繡唯美,美不是美豔,是恰恰如生;祈盼自幼跟在爹身旁耳目熏染,一眼便能瞧出來那絲被的工藝,可不是出自普通人之手,想必是......出自宮裏。”
單冀禾驚了一下,确實沒想到祈盼會這麽說。
“盼兒可确定?”
祈盼堅定的點頭:“将軍不知,紡織工藝複雜繁瑣,流傳在民間的不過是些普通的手藝,要說做工細,也是普通工藝上做的細些罷了。”
單冀禾方才的懷疑落實不少,抱着祈盼正要接話,便聽着身後倏地傳來叫好聲。
只見钰雲王不知何時早已站在二人身後,正臉帶笑意揮着手裏的清水玄木扇,眼含贊賞的說道:“果然,是冀禾看上的人!”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繼續,這兩天更文時間不定,但不會斷更。
還有我想問下,想開個車怕被鎖,怎麽能發給你們看呢?
還有啥來着.....想不起來了,想起來在和你們說吧,年紀大了記不住事兒。
謝謝喜歡,麽麽啾。
☆、皇位
钰雲王穿着暗紅色流雲錦袍, 氣質彬彬, 單冀禾卻覺着眼前的王爺如同仇墨一般,像似在掩飾着什麽。
“參見王爺。”單冀禾壓下心裏的疑惑,拉着祈盼急忙單膝跪下。
“快起來,本王與你自幼相識, 用不着這些禮數。”钰雲王伸手将單冀禾拉了起來,臉帶笑意轉頭對着祈盼瞧了瞧,便欣賞的說道:“那日本王還有些詫異,為何冀禾會與一個裁縫成親,今日一瞧,果真是有眼光。”
祈盼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
他只不過是悄悄的想與将軍說說, 怎的還被王爺聽了去。
這話不知是褒義還是貶義, 若是無頭腦的接了話,再出些岔子可怎的收場?
正猶豫着,單冀禾卻先開了口:“方才末将派屬下去邀約王爺, 瞧着王爺不在,本以為王爺回了钰城,沒想在這裏碰了面。”
“哦?”钰雲王挑眉, 手拿着清水玄木扇搖了搖說道:“本王昨日便來了, 這山莊是本王的友人所開, 便好奇的來瞧瞧。”
單冀禾聽後心下琢磨,聽仇墨方才的語氣,與王爺并不像友人的關系, 且不說仇墨對着王爺說話時客客氣氣,看樣子也知王爺是對仇墨下了命令。
若是王爺的話是真的,那方才與仇墨見面的,又是誰?
王爺的衣裳可不是方才那身,拿扇子左右搖擺的手卻又有些相似。
目光順着钰雲王修長的身子往下瞧,單冀禾注意到了王爺的黑色綢面白底的朝靴。
幹淨的很。
“冀禾果然心細。”钰雲王将扇子收好,別到腰間,像似察覺到了單冀禾的目光,渡着步子慢悠悠的坐到石凳上後才繼續說道:“這身衣裳本王換了,你與祈盼屋裏的絲被還有那紫金茶盞,也是本王吩咐仇墨放的,連方才的‘方木樂師’,也是本王花重金請來的。”
單冀禾心猛地一跳,他本以為王爺會掩飾一番,卻沒想他什麽還還未曾問出口,便先行說了。
王爺葫蘆裏裝的到底是什麽藥?
“你可曾記得本王先前說的?”钰雲王一手靠在桌上,瞧着單冀禾問道。
“不知王爺是指大哥,還是......婉貴妃?”
“你們兩個坐下吧。”钰雲王指了指身前的凳子,繼續說道:“兩者皆有。”
“還請王爺告知一二。”單冀禾拉着有些拘束的祈盼坐下,語氣嚴肅道。
誰知钰雲王突然大笑幾聲,像是聽到了什麽有趣的話,半晌後才停了下來,斷斷續續的說道:“你,你為何與我這般生疏?你可曾記得......你幼時将我認成了遙之.....拿着木劍将我打了一頓?”
單冀禾險些咳出聲,被钰雲王突如其來的話吓得有些懵。
這事兒他記得,事後被父親禁足了三日,大罵他不知天高地厚,皇子都敢打。
“王爺......”
钰雲王打斷單冀禾要說的話,喘口氣說道:“我是‘本王本王’的說慣了,方才便讓你不要拘束,我若不換了語氣,你要與我拘謹到什麽時候去?”
“規矩便是規矩。”單冀禾看了祈盼一眼,卻沒想瞧着祈盼臉色通紅,像似在憋着笑。
“行了,不與你繞彎子。”钰雲王手在桌上輕拍一下,語帶命令的說道:“與四年前一般,喚我遙雲。”
“是。”
紀遙雲聽後一陣無奈,随意的擺擺手說道:“想必冀禾你也知的,冀臣領兵打仗的事有些蹊跷,不止如此,你可知......四年前母妃的事,也并不是真的?”
“那日聽你說起過,可并不知其中含義。”單冀禾說道。
“母妃出身貧寒,無奈下進宮當了宮女,卻是因姿色美貌被父皇看了上。”紀遙雲想起什麽似得,眉頭微皺:“若說父皇後宮佳麗三千人,其實并不然,除幾位貴妃外,便只有幾位昭儀。”
單冀禾皺眉,安靜的聽着。
祈盼只覺像似有層厚重的網,不知什麽時候便已将衆人籠罩了進去。
“皇後生了大哥,楚昭儀有遙之,母妃肚子争氣将我生了下來。”紀遙雲低笑一聲,臉上卻帶了些苦澀的說道:“皇宮中的爾虞我詐,說白了便都是為了權力,能站穩的腳的,冀禾你想想便知的是誰。”
“皇後是丞相長女,手握後宮大權,遙雲你的意思......莫非是?”單冀禾說出了心中疑惑,頗有些無奈。
這皇宮之內的事,他到底也是參與了進來。
只是有些可笑,他進來的這麽不明不白。
紀遙雲點點頭,未曾點破:“能當天子的只有一人,父皇現下已将我遣到了钰城,封了個钰雲王的稱號,四年未曾回過京城,也不知母妃怎麽樣了。”
“若婉貴妃是遭皇後陷害......”單冀禾将聲音壓了下去,險怕他人聽到。
“若是真的,也說不得。”
祈盼在一旁只聽了個大概,便覺得心下一陣寒意油然而生,知的皇宮裏人心險惡,卻不知真有人心腸會這般惡毒。
“皇後的目的只有一個,便是将大哥順利推到皇位上。”紀遙雲心裏憋着一口氣,沒了方才的輕松之意,倏地站起身臉色不甘的說道:“若不是父皇顧忌我是皇室血脈,想必我連個王爺都讨不到,唯一慶幸的,便是皇後現下将手伸不到我這裏罷了。”
“遙雲你的意思?”單冀禾想努力壓下心裏的驚訝,語氣卻高了許多。
“我回來,便是為了遙之。”紀遙雲轉過身子,目光冷靜臉色微怒的說道:“我不是什麽聖人,這皇位本就是應該公平競争,皇後卻先下手為強将我的路子斷了,想必下一個就是遙之,既然我早已沒了機會,那皇後也別想這般容易的将大哥扶正了。”
“不行!”祈盼一聽有些急了,說完後才發覺自己有些逾越了規矩,頓時有些尴尬。
“你且說來聽聽。”紀遙雲卻未曾在意,揮手說道。
“我......”祈盼求救的看向單冀禾,卻瞧着單冀禾像似也在期待他的話。
“說便是了,方才我的秘密都叫你聽了去,你且說說你的見解。”紀遙雲繼續說道。
祈盼抖着手摸到單冀禾的,緊緊握住後才小聲忐忑的說道:“遙之不能被皇後害了,冀......冀臣大哥與遙之還未走到一起......怎的能......”
“這是個理由。”紀遙雲認同的說道:“父皇為了朝政與江山社稷,本想賜個好姻緣,卻沒想被丞相插/了一腳,即便是為了撒口氣,這‘仇’還是要報。”
“那遙雲你的意思是?”單冀禾皺眉,有些不解。
“将遙之,扶上皇位!”
紀遙之快步走向養心殿,路過的太監侍女紛紛下跪行禮,紀遙之顧不得其他,越想越來氣。
原本遙靈知的單冀禾是與祈盼成親後,便大鬧了一番,父皇明知這次遙靈是因冀禾才去了山莊,卻為何不攔着?
擡眼便看着祿喜公公站在養心殿外,紀遙之正要朝着祿喜公公尋問,便猛地被一人狠狠一撞,整個人肩膀酸痛的同時,差些摔到一邊。
“哪個不......”紀遙之站穩身子,轉頭便往旁邊看去。
只見一人身材有些臃腫,一身石青色吉服袍,正面繡着五爪金龍,瞧着臉色有些傲氣,正雙手環胸不懷好意的看着紀遙之,裝腔作勢的說道:“你才是不長眼的東西,沒瞧着本皇子過來嗎?”
紀遙之眯起眼,片刻後才甕聲甕氣的叫了一句:“大哥。”
“哼!”大皇子将頭轉向一邊,滿臉不屑,許是平日裏皇後疼愛慣了,目中無人的大聲說道:“走這麽急,難不成父皇也将你叫了來?”
紀遙之正要說話,便聽着祿喜公公細聲恭敬的說道:“奴才參見大......”
“父皇呢?”大皇子揮手猛甩一下衣袖,理也不理祿喜公公。
“皇上早已等在裏面。”祿喜公公彎腰說道。
“父皇與我有事要說,若是沒有召見你,你便早些滾吧。”大皇子說完,頭也不擡的大步往養心殿裏邁,身後跟了十幾個太監好不威風。
瞧着大皇子沒了身影,紀遙之才皺眉将心裏的怒氣咽了下去。
正是糟心的時候,碰到不想見的人,只會更糟心。
看着紀遙之準備走,祿喜公公将紀遙之爛了下,笑着說道:“殿下,皇上喚您進去。”
紀遙之愣了一下,眼神有些不解。
祿喜公公臉色平靜,輕聲說道:“方才老奴遠些便看着殿下來了,早已進去向皇上禀報了。”
“有勞公公了。”紀遙之眼色沉了沉。
“想必皇上等急了,殿下快些進去吧。”
紀遙雲的話讓單冀禾與祈盼楞在原地,半晌都回不來神。
若只是想為婉貴妃尋個清白,這坐下詳談一番也好,怎的......會是為了......
“你們兩個!”紀遙雲一甩衣袖有些急了,音量提高許多的問道:“不然我為何要周密策劃四年!”
“遙雲。”單冀禾瞧不出表情,沉聲說道:“你可知你在說什麽?”
“為何不知?”紀遙雲反問道:“我心裏清楚的很,雖我與遙之不是一母卻也親的很,我那日出宮,只有遙之将我送了走,現下眼看着皇後要将手伸向遙之,我怎的能不管?”
“丞相現下在朝政之內,扶綏的大臣只多不少,你休要意氣用事。”單冀禾嚴聲說道,早已顧不得其他:“你當真這還與四年前一般?”
“可是......”單冀禾與紀遙雲正争得厲害,祈盼急忙找準時機說道:“殿下,并不想與大皇子争太子之位。”
“現下早已不是想與不想。”紀遙雲冷哼一聲,轉頭不在看二人,片刻後才緩了緩語氣說道;“若是将這天下交與大哥,怕是......”
作者有話要說: 文章絕不會拖拖拉拉也不會棄坑,本着‘眼見不一定為實’的套路在走,感興趣的可以往下猜劇情。
來個小測試,寶寶們記得大皇子叫什麽嗎?
關于開車,我會碼好了發到微博裏,但是很多寶寶沒有微博,或者沒有關注我,有可能會看不到。
(關注微博是自願哦,覺不強求!)
微博:阿久超忙
昨天想說的話今天也沒想起來,明天想起來說吧。
愛你們,筆芯。
☆、溫泉
紀雍将手裏的奏折輕輕放下, 手邊一盞香茶是祿喜公公吩咐人泡好的, 鼻尖悠然飄着香氣,慢悠悠升到眼前,奏折上的字着實像是隔着霧,看不清了。
紀遙江沒了方才的嚣張氣焰, 規規矩矩站着,從進了養心殿紀雍便未曾擡起頭過,也不知是為何事将他喚了來,躊躇兩下正要開口說話,便聽着門外祿喜公公的聲音。
“皇上,七皇子來了。”
紀雍手一頓,擡起眼臉瞧了一眼。
紀遙之大步走進殿內, 擡頭看着紀雍沉着冷靜的說道:“參見父皇。”
“你來了。”紀雍眼下劃過一抹精光, 終于在紀遙江身上掃了一眼,漫不經心地問道:“聽聞你近日來喜好些馬術。”
聽着紀雍将話頭問到自己身上,紀遙江趕忙拱拳奉承的說道:“回父皇, 母後說兒臣馬術不精 ,所以兒臣近日閑來無事,練來瞧瞧。”
紀雍當知紀遙江的脾性, 說是練練, 保不定是皇後在身後慫恿。
“那遙之呢?”紀雍沒在搭理紀遙江, 轉頭朝着紀遙之問道:“朕聽你随行的公公禀報、你近日出宮頻繁,所謂何事?”
紀遙之心下一緊,當真是不能讓紀雍知道單冀臣的事, 若是走漏些風聲,怕是以後會出岔子。身旁正有一只‘餓狼’虎視眈眈盯着他,他哪怕是為了自保,也不能說真話。
想到這裏,紀遙之緩了下心情,不經意間将表情整理好,恭敬的回話道:“父皇有所不知,不久前父皇告知的那處溫泉,正是兒臣的好友盤了下來,近日出去便是商議一番,為的是這溫泉怎的能讓百姓不花大價,卻又能享受。”
紀雍像似臉上帶了笑意,卻說不出是為何,只是點點頭,看着紀遙之與紀遙江拍手片刻才問道:“那可曾想出了法子?”
紀遙之正要回話,卻聽身旁紀遙江插嘴說道:“父皇,恕兒臣直言。”
“說來聽聽。”紀雍擡了一下手,慢慢拿起桌上的茶盞。
紀遙江頓時來了自信,胸有成竹以一持萬的說道:“回父皇,兒臣以為,這生意人終究是生意人,怎的能放過掙錢的機會,只怕是…七弟随意找了借口,搪塞父皇罷了。”
紀遙之聽後心下一陣蔑笑,眼前的紀遙江一副振振有詞的樣子,不過是想着法子嘲諷自己,在父皇面前顯擺一番,果真…
有頭無腦。
“回父皇。”紀遙之站直身子,昂首擴胸的說道:“這溫泉是上天所賜,可謂是奇觀,百姓得知有一處奇觀,便蜂擁而至前去觀看,好友花銀兩将這裏盤下,為的是‘規矩’二字,若是手持天賜之物掙百姓得錢,怕是會遭報應,兒臣想,這大哥… 是想到別處了吧。”
紀雍眼含贊賞,微微點頭卻未再有什麽表示,只是揮了揮手,讓候在不遠處的祿喜公公過來,說道:“去拿五十萬兩銀子給遙之,當是朕也參了一份。”
“謝父皇!”紀遙之聽後趕忙說道。
“若是為民,便是有助于朕,你們要記住,江山社稷不為大,大的是百姓,今日叫你們前來,便是想知道你們近日在做什麽,與朕聊一聊…現下朕有些累了,你們都退下吧。”
紀遙江一聽有些傻了,他以為紀雍要有什麽大事吩咐于他,刻意整裝待發的趕了來,結果沒問他什麽倒也罷了,瞧紀雍現下的樣子,着實是将紀遙之的話聽了進去。
紀遙之瞄了紀遙江一眼,瞧着紀遙江不滿意的退下去後,才又朝着紀雍說道:“父皇,今日兒臣來是……”
“是為了遙靈之事?”紀雍笑問道。
紀遙之未有隐瞞之意,皺眉說道:“回父皇,兒臣不明白,冀禾已成了婚,為何還準許遙靈……”
“成了婚又能怎樣?”紀雍話裏好似還有他意,盯着紀遙之一字一句清晰的問道:“若是你呢?冀臣成了婚…你能做到永不與他再見?”
紀遙之擡起頭,看了紀雍片刻才回答道:“若是重來一次,兒臣定不會讓冀臣接了那旨。”
直到紀遙雲走後,單冀禾與祈盼都未從方才紀遙雲的話裏回過神來。
這不是什麽平常之事,這關乎着皇位,關乎着朝政,還關乎着權力。
若是聽一聽便也罷了,可是瞧紀遙雲十拿九穩的模樣,定不會這麽簡單。
“将軍。”祈盼手拉着單冀禾的,一臉擔憂的說道:“王爺他......”
“我以為遙雲此次回來是将大哥送回,卻不曾想他另有深意,若是大哥回來了,便不止是我,還有父親,還有遙之都感恩于他,事以發展至此,這渾水不趟也不行了。”單冀禾說完嘆口氣,有些心疼的抱住祈盼,用少有過的悲傷語氣說道:“盼兒,事關重大,若是讓皇上知道了,怕是連腦袋都保不住......”
“不怕。”祈盼笑盈盈的摟着單冀禾的脖子,語氣與以往一般的說道:“祈盼最怕的時候已過去了,現下怎的都不怕。”
“哦?”單冀禾讓祈盼的話勾起了興致,擡頭驚奇的問道:“盼兒最怕的時候,是什麽時候?”
祈盼羞了一下,卻還是壯着膽子與單冀禾四目相對的說道:“祈盼最怕的,是将軍娶了公主。”
單冀禾聽後心下一動,手臂輕輕使力将祈盼摟了個結實。
突如其來的甜蜜讓單冀禾這個而立年的将軍笑的像個頑童,将頭埋在祈盼胸前半晌,才緩和好了心情慢悠悠的說道:“今日王爺的話,字面上是說要幫着遙之,深意卻未必是你我所想,等明日回了去,你随我去趟太尉府,找父親商議後在另做打算。”
“好。”祈盼乖巧的點點頭。
他心知他幫不上忙,可既然他嫁給了單冀禾,那他便是單冀禾的人,所謂嫁雞随雞嫁狗随狗,單冀禾若是真因為此事陷入不測,他也認了。
皇位之事事關重大,王爺即使挑明了說,螳螂捕蟬黃雀在後,若是萬一,王爺踩着七皇子上了皇位,單冀禾與單冀臣不過是兩個棋子罷了。
借着單冀臣與單冀禾二人,打着助七皇子的名號先将最棘手的皇後與大皇子除去,這步棋果真是走的妙。
仇墨是亥時來了祈盼二人的屋外,輕敲兩下門才說道:“單将軍,下人已将溫泉池收拾好,二位現下可移步過去了。”
“有勞了。”單冀禾帶着祈盼回應道。
仇墨一臉笑意,盯着二人看了看才轉身往前帶路,嘴上依舊恭敬的說道:“想必将軍今日已與王爺見了面。”
單冀禾眯起眼睛,有些警覺的盯着仇墨。
心裏那股疑團越發有些大了。
仇墨怎麽瞧着,都不像似是個普通人,且不說那皮笑肉不笑的表情,還随時一副故意露出破綻的模樣......
“午後是與王爺小聊了片刻。”單冀禾說道。
“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