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稍晚點會發上來
還是擡着頭擔憂的問道:“那便是好的......只是,盼兒擔心冀臣大哥的身子,去溫泉的路途有些遠,山上溫度......”
“遙之已吩咐了下去,荊南和紹北會跟着,若是大哥累了,二人輪流着背。”單冀禾不知為何輕吐一口氣,像是心裏的擔子放下些。
“若是荊南和紹北在,那......”祈盼倏地從單冀禾懷裏坐直了,撒嬌的在單冀禾胳膊上捏了捏,小聲問道:“帶上半斤和八兩可好?”
誰知單冀禾聽後,臉上帶着高深莫測的笑意,雙臂往後撐到石桌上,半晌才說道:“那便要看盼兒的表現。”
祈盼一瞧單冀禾的模樣,便知的單冀禾再說什麽,頓時在自己腰上扶了一下,噘着嘴不滿意的說道:“若将軍不想帶,那便不帶了。”
單冀禾怎的能放過這個好機會?
在祈盼将跳出他懷抱的一瞬間,單冀禾有力的雙臂将祈盼圈了住,雖臉帶商議的表情,可聽着語氣卻是不容置疑:“盼兒若是想帶,夫君便随了夫人......那溫泉之地還有幾處游玩的地方,本将可想帶着盼兒多去逛逛。”
這逛逛可是他想的逛逛?
祈盼紅着臉想到昨日在馬車裏,頓時臉帶嬌羞,半晌不知怎的接話。
單冀禾心情大好,摟着祈盼低頭,在祈盼微張的嘴上偷了個香。
真是有些期待了。
進屋的太醫不過半個時辰便出了來,紀遙之早已等在屋外,瞧着太醫的身子出來半個便将人拉出房門外,急聲問道:“王太醫,瞧出什麽沒?”
王太醫身子都未站穩,急忙跪了下去,雙手拱拳面帶慌張的說道:“回殿下......這......”
“你說便是!”紀遙之一甩手,臉色瞧着有些煩了:“有什麽你便說什麽,本皇子不怪罪于你!”
太醫一聽放下了心,繼而又戰戰兢兢的說道:“回殿下,公子他只是身子有些頑疾,平日裏小病未治根本所導致,臣已開了方子,對症下藥調理半月在配些補藥方可根治。”
“那腿呢?”紀遙之雙手背在身後,沉着聲音問道:“可有治的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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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醫一聽,面帶驚慌的說道:“恕老臣......”
“退下吧!”紀遙之一聽便知道王太醫要說什麽,頓時不耐煩的将話打斷:“今日你的所見所聞,休要說出去一個字,可曾聽明白了?”
王太醫額上細汗直流,點頭急忙應道:“殿下放心,老臣知的。”
待王太醫沒了影子,紀遙之才洩氣一般的後退兩步,眼裏雖有不甘,卻也知王太醫所說的假不了。
這王太醫醫齡久,是紀雍欽點的正一品,疑難雜症在他手裏都有妙手回春的能力。
怎的......
到了冀臣這裏便不行了?
“遙之怎的不進來?”
不知站了多久,紀遙之被一道溫柔的嗓音叫回了思緒,擡頭只見單冀臣搖着四輪椅早已走出房門,正眼含笑意的看着他。
“我......”紀遙之倏地不知要怎麽說。
“大哥!”單冀禾帶着祈盼走過來,站在單冀臣的身旁說道:“方才殿下已吩咐了下去,午後我們便進山。”
單冀臣笑着搖了搖手,眼神在祈盼身上掃了掃便移開了眼,看着紀遙之輕聲說道:“我便不去了,我這身子怎的能受那颠簸之苦。”
“大哥。”單冀禾蹲在單冀臣的四輪椅旁,眉頭緊皺:“那泉水有祛痛之效,大哥為何不去試試?”
“你這木魚。”單冀臣說着便笑出聲,一手在自己蓋了絨毯的腿上輕拍幾下說道:“這腿連路都走不了,怎的還能感覺到疼?”
單冀禾的話頓時堵在嗓子眼裏,心中一陣酸楚。
紀遙之倏地轉了個身,大步走了。
“殿下......”祈盼不知要不要将人叫住,猶豫一下止住了聲。
單冀臣嘆口氣,眸色沉了下去,在單冀禾肩上拍了拍,柔聲說道:“那日王爺在,我不便多說,現下我已記不得我是誰,你若真是我的弟弟,那便替我去與殿下說上一聲,冀臣不過是個殘疾,何德何能讓殿下厚愛......”
“大哥!”單冀禾猛地站起身,語氣有些無奈的說道:“想必大哥已從遙之那裏聽說了,你與遙之分開三年之久,那相思之苦已是讓遙之熬了三年.......怎的現下......”
“冀禾。”單冀臣打斷單冀禾的話,語氣比方才硬了許多:“正是如此,才不得不這樣......”
祈盼拉着單冀禾的手,明顯能覺察到單冀禾渾身在發抖。
誰知單冀臣的話還未說完,繼續道:“我的事,王爺都說與我聽了......我早已是成了家室的人,那便更不能與殿下頻繁來往......你若是不願替我說,日後尋得機會,我親自與殿下說。”
單冀臣到底是沒來,祈盼等人輪番上陣說了一通,也未讓單冀臣動了心思。
馬車內單冀禾臉色不善,祈盼乖巧的坐在一旁不知怎的開口。
原本是想讓冀臣大哥去調養一番,怎的成了現下這番模樣。
“盼兒......”單冀禾突然叫了一聲,祈盼趕忙擡起頭。
只見單冀禾眼眶微紅,早已沒了方才的模樣,像似失了心愛玩具的孩童,隐忍着心中之痛。
“将軍......”祈盼傻了眼,手忙腳亂的摟住單冀禾,雙手在單冀禾後背上安撫的拍了拍。
單冀禾順勢大力的摟住祈盼,将臉埋在祈盼的懷裏,忍着想要哭泣的沖動,沙啞的說道:“大哥連我都不記得。”
祈盼心下一痛,只能小聲安慰:“冀臣大哥能回來便是好的,事事急不得。”
“本将不急.......”單冀禾深呼一口氣,舍不得将祈盼放開,繼續悶着聲音說道:“若方才的話,讓遙之聽了去......”
祈盼小臉一皺,冀臣大哥的話太過絕情,殿下的心想必已是支離破碎,若是方才的話殿下聽了去,怕是這心,都要碎沒了。
“将軍......現下婉盈大嫂,知的冀臣大哥回來了嗎?”
單冀禾倏地擡起頭,盯着祈盼的眼睛看,片刻才說道:“不知。”
“想必冀臣大哥知的自己已成家,過陣子便會與王爺商議,将大嫂接回。”祈盼臉色雖有些不确信,但還是按着自己想法說道:“一是繼續盡自己夫君之責,二來......怕是以這個幌子,讓殿下死心。”
單冀禾沉不住氣了,松開祈盼的腰身說道:“還是盼兒,本将怎的未曾想到過?若是如此的話,那王爺想必早已知的婉盈在哪裏。”
祈盼握住單冀禾的手,安靜的沒再說話。
“荊南!”單冀禾掀開馬車的簾子,大喊一聲。
馬車往前走了幾步慢悠悠的停下。
片刻後荊南掀開,沉聲問道:“将軍吩咐。”
“那日王爺回了京城,你可知王爺現下住在哪裏?”單冀禾皺眉問道。
荊南想了一下說道:“那日後,王爺便帶着換裝後的随從入住到了城外的一處空宅裏,幾日沒有消息,屬下便未曾在注意過......”
“你與紹北快馬去一趟,若是王爺在,你以邀約王爺一同去溫泉的由頭說了便可,若是不在......”單冀禾眸色沉了下去,冷着聲音繼續說道:“那便去找!王爺何時走的,去了哪裏!”
荊南一聽,便知的事情不簡單,立馬拱手說道:“将軍放心!”
待荊南與紹北快馬走後,福叔在馬車外問道:“将軍......現下回府還是......”
“去溫泉。”單冀禾往後靠在軟榻上。
祈盼心跟着提起來。
“王爺果真是王爺。”
聽着單冀禾這麽說,祈盼不解,擡頭看了看單冀禾。
“我與遙之自幼相識,多少對王爺了解一些,若不是婉貴妃的事連帶着王爺被遣,現下皇後的眼中釘,便不只是遙之一人了。”單冀禾手握緊祈盼的,繼續緩聲說道:“王爺去钰城是四年前,正是大哥成親不久後。”
祈盼一臉驚訝,心知這不是巧合。
“聽聞王爺去了钰城後,有近半年時日未有消息,不久後王爺便做起了生意。”單冀禾吐出一口氣,将心裏的種種懷疑壓下去,慢慢的說道:“盼兒可也覺得不巧?”
“将軍是指......”祈盼躊躇一下,将聲音壓了下去小聲說道:“王爺在钰城找到冀臣大哥的事兒?”
“沒錯。”單冀禾點點頭,臉色嚴肅:“盼兒可曾記得在尼姑庵內本将說與婉盈的話?那钰城與邊疆小城是兩個方向,可本将派去的人,找來的銀蠶絲帕卻是在钰城方向,王爺回來那日也說了,找到大哥的地方,正是在钰城!”
“可是......”祈盼大為不解,驚訝的問道:“冀臣大哥若是在钰城被王爺找到,那三年前......”
單冀禾伸手抵在額上,心裏的不安越來也大,片刻後才點點頭未在說話。
祈盼只覺得後背有些發涼,将軍說的話語含兩意。
若是王爺在钰城找到冀臣大哥的話是真的,那三年前去邊疆小城領兵打仗的便不是冀臣大哥,若是王爺的話不是真的.....那冀臣大哥?
“冀臣大哥是假的?”
養心殿內,紀雍瞧着眼前的奏折一個頭有兩個大,身旁的祿喜公公眼睛尖,立馬将方才準備好的茶水給紀雍端了過去。
“皇上,皇上身子要緊,且歇一歇再看也無妨。”
“你伺候朕多久了?”紀雍緩了一口氣,端起茶盞小品一口,慢悠悠的問道。
祿喜公公彎着腰,臉帶笑意說道:“回皇上,二十年了。”
紀雍點點頭,眼睛盯着手上的茶盞不知在想什麽。
祿喜公公正想勸勸,便聽着門外有人報了一聲。
“皇上,王太醫求見。”
“準。”紀雍臉色比方才亮了許多,将手裏的茶盞猛地放下。
只見茶盞歪了一下,上好的龍井頓時跳出茶盞外,落在了方才紀雍看了一半的奏折上。
奏折密密麻麻寫好的字瞬間暈染成片,瞧都瞧不清了。
“你去與丞相說,朕身子抱恙,茶盞都端不穩,日後若有事,朝政上說了便可。”
“是。”祿喜公公笑着彎腰福了個身,退出去了。
王太醫小步走進養心殿,見着紀雍急忙跪下:“臣參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起來說話。”紀雍往後靠在龍翔椅上,瞧不出表情。
“謝皇上。”王太醫站起身,拱手恭敬的說道:“臣方才應七殿下的話,去瞧了個病。”
“哦?”紀雍擡頭問道:“何病?”
只見王太醫笑笑,緩聲說道:“頑疾。”
“何人?”
“單冀臣。”
作者有話要說: 蠢作安靜的坐在凳子上,做好了被刀砍的準備。(乖巧)
明天繼續。
筆芯芯。
ps:謝謝暗淵寶寶的兩個雷。
☆、公主(捉蟲)
溫泉山莊周邊風景宜人, 雖說是在山上卻不陡峭, 二人本想着直接上山,但瞧着風景不錯,索性下了馬車慢悠悠的往上走。
“盼兒你可知本将為何從未懷疑過大哥嗎?”單冀禾牽着祈盼的手,語氣堅定的說:“世上在找不出如同大哥一般的人, 料想王爺怎的神通廣大,找出一個一模一樣的人,并非事件簡單事。”
祈盼點點頭,心下的擔憂慢慢散了去。
“若是冀臣大哥沒有問題,那便是......”
“現下還得不出結論,遙之與我一般,若是大哥真有什麽不同之處, 想必遙之也能覺察出來。”單冀禾無奈的嘆口氣, 牽着祈盼的手微微用力,俊冷的面容上閃過一絲擔憂後便消逝了去。
“那便不要愁了。”祈盼左右搖了搖單冀禾的胳膊,語氣比方才輕松一些:“船到橋頭自然直, 現下只要尋法子,讓冀臣大哥不要在顧忌往事,與殿下二人能真的心意相通, 那才是上策。”
“好一個美妙的上策!”單冀禾露出一抹笑意, 微蹲下身子抱着祈盼的腿将祈盼舉了起來:“讓本将聽聽, 夫人有什麽‘高見?’”
祈盼怕自己掉下去,扶緊單冀禾的肩膀,對單冀禾的所謂早已習以為常, 皺起臉看着二人身後滿臉帶笑的福叔無奈及了。
“将軍莫要戲弄盼兒,盼兒不過是個裁縫,怎的能有什麽高見?”祈盼在單冀禾眉上摸了一下,猶豫地說道:“想必殿下在為一事所困。”
單冀禾感興趣的挑眉,卻未問出聲。
祈盼臉帶自信,娓娓道來:“将軍方才也瞧着了,冀臣大哥的身子想必便是殿下的擔憂,原本冀臣大哥也是帶兵打仗的将軍,現下卻每日每日呆在屋裏,風吹不得雨曬不得,嬌弱的如同花朵,殿下心裏怎的能過意的去?”
“你啊......若說遙之是在意大哥殘疾的身子,其實不然,遙之與大哥分開前,曾一度拒絕與大哥見面,現下,多的是補償罷了。”單冀禾讓祈盼的話說到了心坎裏,将祈盼小心翼翼的放到地上,繼續說道:“盼兒可記得成親那日,本将洞房時......”
“将軍!”祈盼倏地伸手捂住單冀禾的嘴,急忙往福叔臉上瞧去。
只見福叔拿帕子捂着嘴,左右觀賞着風景,臉色通紅。
單冀禾悶笑,一手在祈盼臀上拍了拍,心情大好的說道:“那本将不說。”
“又戲弄祈盼!”
紀遙之安排好的人早已在溫泉山莊外等着,瞧着單冀禾等人後急忙迎了上來,此人年紀與單冀禾相仿,身形高大且五官分明相貌堂堂。
“草民仇墨參見将軍。”仇墨雙手拱拳彎下身子說道。
只見仇墨身後的兩名随從眼疾手快的接過福叔手裏的包袱,待在了一邊。
不知為何,單冀禾輕皺下眉頭,心中隐約覺着眼前的仇墨瞧起來并不似外表這樣簡單。
正要說話之即,只聽身後有馬蹄聲傳來,不過片刻,荊南和紹北便快馬趕了上來。
二人身前坐着半斤和八兩,瞧樣子是荊南和紹北騎馬太快,臉色都吓綠了。
“将軍!”荊南一手攬着半斤的腰身,将人抱了下來,臉色有些嚴肅的說道:“方才......”
紹北在荊南身後輕踹荊南一腳,扶着腿軟了的八兩說道:“方才半斤和八兩坐着馬兒不習慣,耽誤了些時辰,還望将軍莫要責怪。”
“怎會?”單冀禾眯了下眼睛,轉身對着仇墨說道:“你便是遙之找來的?”
“回将軍,正是!”仇墨笑了笑:“草民不才,只開設了這間小小的溫泉山莊,還望将軍不嫌棄才好。”
祈盼心下一驚,眼前的仇墨不過而立年紀,稍早前只聽将軍說過,這溫泉是位富商盤了下來......
卻沒想這富商這般年輕?
“果然!”單冀禾臉色突轉,爽朗的大笑幾聲說道:“聽遙之與本将說過,今日一見,确實年輕有為!”
仇墨站直身子,在祈盼臉上瞧了瞧,眸色深似水,瞧不出來眼含的他意。
“将軍才是,草民怎敢與将軍比較。”仇墨伸了一下手,指着山莊的竹木大門客氣的說道:“請。”
單冀禾摟緊祈盼,帶着身後衆人往山莊內走去。
仇墨跟在身後,微微對着伸手兩個拿着包袱的随從揮了揮,臉色沒了方才的笑意。
山莊內所見之處,無不能用‘山清水秀’來形容,只見用竹制成的竹亭內,有三名樂師正娓娓彈着琵琶與古筝的合奏。
“這便是餘音繞梁,三日不絕的民間樂師吧?”單冀禾眸色沉了下去,語氣卻依舊不變的問道。
身後的仇墨恭敬的走上前來,笑道:“将軍見多識廣,正是。”
“這曲子好聽!”荊南心直口快,心下歡喜的問道:“敢問是什麽曲子?”
“回這位公子,這曲子便是講述民間愛慕之情的‘婉唱’。”仇墨說道。
“晚唱?”荊南撓了一下頭,有些不解的問道:“現下還是午時,若是晚唱,怎的這大白天便唱起來了?”
“木魚!”紹北險些後面給荊南一刀,扶着額頭低罵一句。
單冀禾停下步子,對着三名樂師中彈琵琶的那名仔細瞧了瞧。
祈盼在一旁将臉拉了下去,無奈這這裏人多,心裏的話他有些說不出。
心知自己與将軍的差距,能被皇上賜婚,又被将軍愛慕,祈盼時常想自己是修來了幾輩子的福。
現下看着單冀禾的模樣,祈盼心中突然一緊。
世上貌美的女子如此多,将軍又高高在上身份高貴,他不過是個平平常常的百姓。
未曾看出祈盼的臉色,單冀禾指着那名樂師對着仇墨問道:“那可是伶人?”
“果然将軍慧眼識金,那伶人正是有名的‘方木樂師’。”仇墨臉上的笑意高深莫測,對着祈盼看了看。
單冀禾沒再說話,示意仇墨可以繼續走了。
仇墨給幾人安排好的房間在竹木亭的後側,将幾人安排下後便準備要走。
“今日除将軍外,還有兩名貴客在等着草民,将軍莫要責怪,山莊雖不大卻也是處散心的地方,将軍若是不嫌棄,稍晚些草民會安排人帶将軍去山後看看。”
單冀禾揮揮手,臉上未有不悅。
仇墨恭敬的彎了個腰,退了出去。
待仇墨走後,荊南才松口氣,壓低聲音說道:“将軍,方才屬下與紹北去了王爺在的舊院,如将軍料想,王爺果真不在。”
單冀禾擡頭在房內看了一陣,點點頭回答道:“那便是了。”
“屬下愚鈍,不知将軍......”
“罷了,該懂得時候便懂了。”單冀禾揮揮手說道:“你與紹北先下去吧,瞧着你二人的‘嬌妻’,臉色可不好。”
祈盼順着眼神看過去,只見半斤和八兩皺着臉,一副要吐出來的模樣。
“你們......”
紹北一聽,只得無奈嘆口氣說道:“方才急着前來與将軍禀報,忘了八兩在,将馬兒騎得有些快了。”
“何止是快,現下八兩的腿還有些軟。”八兩不高興的湊到祈盼身邊,不想與紹北說話。
“你......”
“公主駕到!”
屋內的幾人正說着話,倏地聽到門外一聲尖細的禀報。
接着便未見其人先聞其聲,一聲喜出望外的女聲便傳了來:“遙靈聽着冀禾哥哥在,便......”
單冀禾皺眉,立馬帶着祈盼等人跪下身子,對着房門拱手低頭說道:“臣參見公主!”
遙靈公主走進了屋子,望着地上跪着的幾人有些不悅了:“都起來罷,除冀禾哥哥都下去!”
紹北等人急忙站起身子,先行出了去。
祈盼額上一層細汗,不知為何在這裏能遇着公主,更不知要不要下去。
他是與将軍一同來的,又是将軍将過門的‘妻子’,這會兒......
“你怎還在?”遙靈公主皺眉看着單冀禾身旁的祈盼,語氣大了些:“方才本公主的話你沒聽到嗎?下去!”
祈盼将要起身,卻被單冀禾拉住了胳膊,接着便聽單冀禾沉聲字字清晰的說道:“回公主,這是臣的內人。”
“我讓他下去便下去!本公主的話都不聽了嗎?”遙靈公主冷哼一聲,不屑的瞧着跪在地上的祈盼,心下一陣煩躁。
先前父皇賜婚,本以為單冀禾會是因為朝政某個大臣家的小姐抗了旨,怎知是為了一個尋常百姓,還是一名男子。
原本忍下的不甘心又翻了出來,她堂堂的的千金之軀,皇上獨寵的公主,怎的會讓一個男子比下去?
越想越氣,今日聽得單冀禾要來這溫泉山莊,她便軟磨硬泡了許久,才求得父皇同意。
來的目的,便是要給這個叫祈盼的一點威風瞧瞧!
“怎的還不走?聾了嗎?”遙靈公主越發的不耐煩,幹脆坐到凳上,盯着祈盼看。
祈盼心下一陣委屈,但他是堂堂的男兒身,又是将軍的‘妻子’,怕是再待下去回去将軍不利。
想到這裏,祈盼強忍着鼻頭的酸意,用力掙開單冀禾拉着他的胳膊,小聲說道:“公主贖罪,草民這就下去。”
“盼兒!”單冀禾眉頭皺起,将頭擡了起來,直直對上了遙靈公主的眸子,緩緩說道:“公主也知臣已成了親,公主與臣獨自待在屋內,傳出去,怕是有損公主的名聲。”
誰知遙靈公主笑笑,開了金口說道:“那冀禾哥哥與本公主出去走走也好......本公主許久未見冀禾哥哥,有好些話要說呢!”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朋友來了,更新有點晚。
稍晚點會有雙更,等不到的寶寶明早起來看也行哦。
ps:文章從第30章開始是防盜章節,購買率不夠90%的寶寶,要48小時之後才能看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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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仇墨
祈盼心一沉, 撇着嘴站起身要往外走, 誰知單冀禾猛地着站了起來,緊捉住祈盼的胳膊讓他邁不開步子。
随着胳膊上傳來的痛意與溫度,祈盼莫名的覺着很安心,方才的委屈頓時消散不少。
跟着遙靈公主一同前來的侍女早已退了下去, 只見遙靈公主方才還淡定的臉色,在見到單冀禾的動作後頓時冷了下去。
“冀禾哥哥,你這是何意?”遙靈公主杏眼微瞪,盯着單冀禾拉住祈盼的手險些要盯出洞來。
“回公主。”單冀禾緩了一下,轉頭給了祈盼一個‘放心’的眼神後沉着的說道:“祈盼與臣成了親,那臣便要謹遵為夫之綱,既不能惹得盼兒哭, 也不能傷了盼兒的心, 今日本是帶着盼兒來散散心,不是為了朝政之事,還望公主莫要責怪。”
“責怪?”遙靈公主冷哼一聲, 将頭轉向一邊滿臉的不屑,一想到自己被一個尋常百姓家的男子比下去,就心有不甘, 說話自然是沒有好口氣:“我怎敢?冀禾哥哥我且問你, 我哪裏比不上他?”
單冀禾臉色冷了下去。
眼前的遙靈公主得皇上寵愛, 又有紀遙之護着,自幼嬌生慣養,受不得委屈。
想必也是知的自己娶了盼兒後, 心裏嫉妒。
“公主乃是千金之軀,怎能與一個普通百姓相比?”單冀禾說道。
“那我再問你!既然冀禾哥哥知的他是尋常百姓,為何寧可舍了驸馬,也要娶他?”遙靈公主纖細的手指緊緊握拳,胸口一陣妒忌之氣将她憋得險些失去理智:“說實話!休要騙我!”
單冀禾站直身子,未曾回頭去看祈盼,語氣卻是不容置疑的說道:“只因他是祈盼罷了。”
“你!”遙靈公主因單冀禾的話氣的渾身發抖,伸手将桌上的茶盞掃到地上。
一聲悶響過後,祈盼怕單冀禾的話讓遙靈公主失控,輕聲在單冀禾身後叫了一句。
“閉嘴!”遙靈公主大罵道。
因為眼前的祈盼,她只覺自己早已是臉面盡失,這世上除了父皇與哥哥,還未有誰對她這麽說過話。
想到這裏,遙靈公主來了脾氣,大聲說道:“那好啊!你那日在将軍府上将我駁了回來,我得不到的,那便誰也休想得到。”
單冀禾眸色一沉,将祈盼護在身後。
只見遙靈公主猛地撲上來,在單冀禾未反應過來之即,伸手将單冀禾腰間別着的寶劍拔了出來。
祈盼有些大驚失色,驚吓到的同時只怕這劍傷到單冀禾,急忙從單冀禾身後跑出來擋在了單冀禾身前。
那寶劍是紀雍所賜,用上好青銅鑄成,有些重量。
遙靈公主平日裏十指不沾春水,拔出劍的一剎那,小看了劍的重量,竟然搖搖擺擺往後退了幾步。
眼瞧着要變成一場鬧劇,單冀禾正要走上前将寶劍奪回,誰知遙靈公主釀釀蹡蹡的站住身子,杏眼微紅頭發淩亂,大喊一聲:“休要過來!冀禾哥哥既然不要遙靈,那遙靈活着還有什麽意思?”
祈盼跟在單冀禾身後皺眉。
那個傳聞中身份尊貴的公主,怎的會做這等無法言表的愚蠢之事?
方才的不滿與委屈早已沒了蹤影,祈盼莫名的有些想笑,眼瞧着遙靈公主要将劍抵在脖上,二人身後倏地傳來一道男聲:“遙靈!休要胡鬧!”
還未轉過身,一道熟悉的人影便沖了進了,一把将劍奪過扔到地上,拽着遙靈公主的胳膊語氣兇狠的說道:“你是公主,怎的能做這等丢了皇室顏面之事?”
遙靈公主瞧清了眼前之人,頓時不管不顧的哭出聲:“哥哥!”
單冀禾皺眉看着紀遙之,不知怎的接話。
紀遙之微嘆一口氣,臉色有些無奈,對着單冀禾稍有歉意的說道:“你知的遙靈脾氣,對不住了。”
單冀禾搖搖頭,未曾在說什麽。
紀遙之拉着心有不甘的遙靈公主出了房門,祈盼松了一口氣,跌坐在一旁的凳上。
“盼兒......”單冀禾走過來半蹲在祈盼身前。
“将軍,盼兒都知的。”祈盼伸手在單冀禾臉上摸了摸,一想到單冀禾方才的話便覺得感動不已。
他心裏的不安與懷疑化成愛慕與感激,等反應過來,便發覺自己早已撲上去将單冀禾緊緊抱住。
單冀禾懸起的心放下,原本以為遙靈公主的出現與方才瘋狂的舉動會讓祈盼傷了心,卻不知過後換回了‘美人’投懷送抱。
美哉,美哉。
仇墨午後便派了一人前來,尋單冀禾等人去後山欣賞。
祈盼少有的賴在單冀禾懷裏不想起身,摟着單冀禾的脖子裝睡。
看着門外等候的那人,單冀禾心情大好,将不早前的事抛在腦後,一手在祈盼腰上抓了抓,湊近祈盼耳邊小聲說道:“若是盼兒再不起,那為夫便要......”
“将軍......”祈盼紅了耳根,對單冀禾煞風景的話語有些不滿,擡起頭放開手來,跳到地上悶聲說道:“快些走吧。”
單冀禾大笑幾聲,摟着祈盼出了房門。
只見院裏站着荊南等人,還有方才只出現片刻的紀遙之。
“冀禾......”
看着單冀禾走出來,紀遙之皺着眉說道:“方才......”
“我知得。”單冀禾安慰的在紀遙之肩上拍了拍,嘆口氣說道:“倒是我......大哥要是能一同前來便好了。”
紀遙之臉色有些失落,不知想到了什麽面帶苦澀,勉強的扯了扯嘴角才說道:“來日方長,身子治不好沒關系,能在便是好的。”
祈盼在一旁聽了心下一陣發酸。
想到冀臣大哥絕情的話,他不敢想殿下知道後會怎樣,本就是一對被亂棒打散的鴛鴦,這會兒将見面便又要......
溫泉山莊的後山依舊如同前院,瞧着樣子便知是仇墨花了心思。
“你怎的會與仇墨認識?”單冀禾和紀遙之并肩前行,問出心中疑惑。
紀遙之笑了笑,想了片刻才說道:“想來我與仇墨認識時間不久,都是巧合罷了,前陣子你将打仗回來,進宮面見父皇之時,我正在外游玩,不想被白日鬼偷了銀兩,那日正巧我未曾讓随從跟着,哪想連個包子都買不起,他便幫了我一把。”
“那......”單冀禾将語氣低了下去,左右看了一眼,小聲問道:“他可知你的身份?”
紀遙之聽後挑眉,卻還是搖搖頭說道:“不知,我每日在皇宮裏都小心翼翼,出宮更得如此。”
“那便好。”單冀禾點點頭,心下獨自琢磨。
方才瞧着仇墨之時,便瞧着仇墨并非是等閑之輩,且不說仇墨年紀輕輕便如此有為,從進了山莊便覺着這裏處處顯露貴氣,如他房內的紫金茶盞,有錢也不定能得來的東西,這山莊內不少。
想必仇墨身後還有個不方便露面的人。
仇墨只是個幌子罷了。
遠處的荊南帶着半斤停在一處水橋前,只見一汪清流從遠處悠悠的流淌過來,水橋周圍青草叢生,樹木繁盛,傾斜而下的陽光折在水面上,着顯着水面上波光粼粼。
“果真是另有一番風景。”紀遙之舒心的深吸一口氣,将心裏的煩心事暫時放了下,悠然的說道。
單冀禾心底的不安從方才便有了,盯着水面的波光默默出神。
祈盼和半斤八兩三人走到水橋邊,沁人心脾的草香便争先恐後的襲來,渾身好不自在。
帶着幾人前來的那人恭敬的彎腰,笑臉盈盈的說道:“主子方才有急事絆住了腳,一會兒便來,幾位在這裏休息片刻。”
“敢問,這是溫泉山莊,有傳聞這裏有幾處泉眼,出來的水是熱的,為何現下卻瞧不着?”荊南輕皺一下眉頭,留神的在周圍看看,低聲問道。
那人依舊那副模樣,歡聲回答道:“等會兒主子便會帶着幾位前去。”
“下去吧。”紀遙之對着那人揮揮手說道。
單冀禾将心思收了回來,瞧着幾人正觀賞的熱鬧,便獨自往身後的樹林裏走去。
想必這水橋處,已是出了山莊。
仇墨将人叫來的目的是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