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稍晚點會發上來
未散去,一瞧單冀禾那模樣,便知是有了想法。
“娘子......”單冀禾看着兔子般的祈盼,頓時心下歡喜的不得了,一用力将祈盼翻了個身,正要說話,卻聽得窗外猛地一聲悶響。
“誰!”二人立馬驚坐起身子。
單冀禾順勢将被子裹在祈盼身上,套好裹衣下了喜榻,冷着臉走到門邊。
将門打開,門外空無一人。
不遠處荊南和紹北快步跑來,單冀禾關好門走了出來。
“将軍!”荊南瞧這模樣也是驚吓到了。
紹北相比之下淡定許多,抱拳說道:“方才屬下與荊南巡查院落,未曾瞧着有什麽可疑之處,誰知......”
單冀禾眯起眼睛,壓低嗓音說道:“怕是,今日來的人還未走完吧。”
作者有話要說: 萬字萬字!算一算......我将近用了......十幾個小時。
不知道成親+洞房寶寶們看的滿不滿意。
不說廢話,希望可以支持正版就好,蠢作碼字不易,買v章評論發紅包,謝謝喜歡!
筆芯。
☆、沐浴(捉蟲)
單冀禾再次回房的時候祈盼垂着眼簾睡的正香, 木窗外吹進來一陣小風, 簾帳随着風飄起,單冀禾這才發覺,方才二人連窗子都沒關。
祈盼束起的秀發早已松散開來,遮住了露在被外的香肩, 屋裏的蠟燭滅了幾支,單冀禾輕手輕腳的走到喜榻邊,蹲下身子仔細瞧着祈盼看了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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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是今日成親累着了,祈盼呼吸聲比在尼姑庵那晚重了些,單冀禾溫柔的将喜被給祈盼蓋好,俯身在祈盼額上輕輕的吻了吻,随即起身穿好衣裳, 蓄力猛地一揮手, 喜榻周圍的蠟燭悉數滅了下去。
荊南和紹北還等在屋外,看到單冀禾出來時臉上表情比方才多帶了些揶揄。
“屬下還未曾正式恭賀将軍呢!”荊南說着,從懷裏掏出兩個方盒子, 與紀遙之贈給單冀禾的差不了許多。
單冀禾挑眉,心知自己的兩個屬下是在說笑,便眯起眼睛慢悠悠的緩聲說道:“今日沒讓你二人陪着‘嬌妻’, 本将才是過意不去。”
“屬下怎敢怪罪......”紹北皺着臉, 一想到方才八兩房門都不讓他進, 就心累的厲害,說話語氣都有些無奈。
荊南倒是美得很,笑的見牙不見眼, 瞧樣子是從半斤那裏偷了不少香。
“将軍,屬下有一事不明。”紹北輕輕的在荊南頭上推了一下,随即皺眉問道:“将軍怎知那兩位‘娘子’便是半斤和八兩?”
“你們兩個!”單冀禾搖頭笑了笑,語氣未有不悅:“本将時常說你二人沒腦子,果真是沒腦子,今日連對子都對不上。”
荊南和紹北一聽,尴尬的撓了撓頭,對視一眼無奈笑了。
“有盼兒在的地方,半斤和八兩必定會陪着。”單冀禾邁步往前走,語氣不容置疑的繼續說道:“今日是盼兒大婚的日子,那院落裏人多卻未曾見着半斤和八兩,想必能陪着盼兒胡鬧的,也只有半斤和八兩了罷。”
三人笑鬧一番,直至走到書房門外,荊南收起臉上的喜色,繼而嚴肅的問道:“将軍為何不叫屬下去找方才的那人?”
“找着又如何?”單冀禾手背在身後,氣勢不減,明眸神色深沉,瞧不出來在想什麽。
“屬下愚鈍......”
“今日來的賓客都是與父親同朝處事的達官,若有事來不了也定會派管事的來送上厚禮,你二人可有印象,今日誰沒來?”
荊南和紹北想了想,躊躇一下才不确定的問道:“莫不是......丞相?”
單冀禾點點頭,嗤笑一聲,語氣冷了下來:“正是,丞相與父親現下是明争暗鬥的關系,若這婚不是皇上所賜,怕是丞相連面子都不會給。”
“果真是丞相在那裏搗鬼!”荊南一聽,頓時有些急了,語氣自然大了許多:“平日裏丞相愛與太尉大人過不去,今日怎的還是如此?為何不讓太尉大人奏上一折?煞煞丞相的勢氣!”
“若真是這樣,怕是會适得其反。”單冀禾背對着二人揮了揮手,嘆口氣說道:“如今父親在朝內雖還有些權力,只是這丞相的長女是皇後,日後十之八九是會立大皇子為太子,若是現下惹了丞相,得權之日,便是父親受難之日.....”
紹北和荊南聽後氣的胸膛鼓起,久久說不出來話。
紀遙之獨自來了單冀臣所在的宅子,皇上賜給單冀禾的宅子離城安街有些偏遠,宅子不大,卻也是清淨。
等他醉意散了不少,人也到了。
狗兒給單冀臣喂了藥,退出屋外将轉過身便吓了一跳,手裏的藥碗都差些扔了。
“噓......”紀遙之順勢捂住狗兒的嘴,纖長的手指比在嘴唇上做了一個噓聲的姿勢,等狗兒安靜下來才壓低聲音問道:“冀臣呢?”
“主子将喝了藥,這會兒正看書呢。”狗兒嘴得了空子,急忙說道:“殿下若要進去,奴才去通報一聲......”
紀遙之低笑一聲,好看的眸子也沒了方才的黯淡,放開狗兒,手在狗兒頭上摸了一下問道:“你瞧着弱冠年都未到,怎的讓冀禾派了來?”
狗兒撓了撓頭,猶豫一下說道:“奴才也不知的,将軍讓來奴才便來了......”
紀遙之瞧出了狗兒的拘束,從懷裏拿出一錠銀子塞到狗兒手裏,柔聲說道:“日後,冀臣見了什麽人,說了什麽話,你都要一一與我說,可曾記下了?”
狗兒拿着銀子不知要不要收,他是奉将軍的命令,這會兒七皇子又這麽說與他聽,着實讓他有些反應不得了。
“下去吧,我與冀禾未曾有什麽不同,都只是想要護着你主子罷了。”紀遙之拍拍狗兒的肩膀,示意狗兒可以走了。
狗兒拿着銀子,小臉通紅,拱手福了個身子跑走了。
紀遙之無奈搖了搖頭,見狗兒沒了影子後正要推門進去,便聽着屋裏傳來一道柔軟的男聲:“可是遙之來了?”
那聲音溫潤如水,紀遙之頓時鼻尖一陣酸楚,心髒跟着抽蓄一下。
這句話他等了三年,每日每夜的想,現下終于聽着了,卻又覺得有些恍惚。
許久不見外面的人進來,單冀臣放下手裏的書,慢慢搖着四輪椅到了門邊,在一次柔聲問道:“可是遙之在外面?”
紀遙之呼出一口氣緩了下心情,伸手将門推開。
“果真是遙之。”單冀臣臉上一副‘果真如此’的模樣,雖是而立年紀,卻有些孩子氣。
“冀臣怎的知道是我?”紀遙之把門關好,推着單冀臣的四輪椅慢慢往屋內走。
屋裏昏暗的點了幾支蠟燭,紀遙之輕皺一下眉頭。
“說不上來。”單冀臣拿起方才看了一半的書,未曾管調皮落到肩膀上的秀發,笑了笑說道:“總覺得腳步聲有些熟悉,像是時常聽得緣故......”
紀遙之看着單冀臣背對着自己,努力忍下想要去抱單冀臣的沖動。
單冀臣腿上的絨毯不知怎的掉到了地上,紀遙之快步走上前撿了起來,蹲下身正要替單冀臣蓋好,卻猛地瞧見了單冀臣紳帶系着的那塊兒碎玉。
玉瞧起來老舊的很,不知怎的只有一半兒,上面刻的字都瞧不清了,怕是扔到地上都不會有人去撿。
看着紀遙之呆愣住的模樣,單冀臣低頭瞧了瞧,随即伸手在碎玉上愛惜的摸了摸說道:“我醒來這玉便在了,對我來說是個珍貴的物件......遙之見過的奇珍異寶多,這碎玉估摸着也瞧不上眼吧。”
“不。”紀遙之眼含淚意卻努力忍着,哽咽了一下才繼續說道:“好看極了。”
單冀禾帶着荊南和紹北進了書房,已是到了後半夜,三人卻還有事要商議。
“屬下那日派去的人昨日來了消息,哈熬果真如将軍所想,逃去了邊疆小城。”荊南從懷裏掏出一張巴掌大的紙條,遞給單冀禾後繼續說道:“若将軍猜得沒錯,這三年前的兩場戰役,定是有人從中挑撥。”
“不。”單冀禾未曾去看那張紙條,只是盯着桌上的劍蘭瞧了瞧說道:“怕不止是三年前。”
“那是......”紹北和荊南不解。
“你二人可記得那日钰雲王說的話?”單冀禾擡頭臉色嚴肅的問道。
“将軍是指......”紹北猶豫一下,還是開口說道:“婉貴妃的事?”
“正是。”單冀禾點點頭,手指在桌上輕輕敲了敲:“怕就怕......這和婉貴妃的事都脫不了幹系。”
“屬下不明白,若三年前是朝政內有人勾結外擋,可這宮內之事......”
“你們莫要忘了,婉貴妃的事可牽扯到了王爺。”
祈盼醒來的時候只覺後背一陣酸楚,連帶着某個難以啓齒的地方都有些疼,緩了緩神想到什麽似得,祈盼倏地臉頰紅了,腰上還有一只強勁有力的手在摟着他,祈盼心裏抹了蜜般的甜。
只見單冀禾還在睡,俊眉微皺,不知夢裏還在為什麽操着心。
祈盼手癢,伸出清瘦的手指忍不住在單冀禾有些胡茬的下巴上摸了摸。
他的夫君怎的這般好看?
真想藏起來不讓外人看。
正亂想着,祈盼只覺手指傳來一陣痛意,回過神便對上了單冀禾明亮的眸子,他的手指也被單冀禾咬到了嘴裏。
“将軍......”祈盼驚了一下,急忙把手扯了出來。
單冀禾悶笑幾聲,被子裏的手在祈盼腰上挑逗的摸着,将睡醒時嗓音都帶了些慵懶之意:“盼兒大清早的,便對本将圖謀不軌?”
祈盼心下只覺得是單冀禾在對他‘圖謀不軌’,那手都要摸到他難以啓齒的地方去了。
“将軍休要亂說......”
祈盼從單冀禾的懷裏逃出去,翻了個身躲得單冀禾遠遠地,沒底氣的說道:“是盼兒瞧着将軍還在睡,想叫醒将軍罷了......”
“那真是有勞盼兒了。”單冀禾怎的能放過祈盼,緊湊上去身子在祈盼耳垂上咬了咬:“昨夜本将回來時盼兒都睡了,許是本将讓盼兒累着了。”
單冀禾說話時呼出的熱氣打在祈盼耳朵上,祈盼像只膽小的兔子将頭埋在被子。
怎的将軍說話如此直白?
看着祈盼耳朵微紅,單冀禾便知的祈盼是害羞了,滿足的笑了幾聲後,單冀禾下地将裹衣穿好,随即猛地連人帶被将祈盼抱了起來。
祈盼只覺得自己騰空而起,立馬将手摟在了單冀禾脖子上。
“來人!”單冀禾盯着祈盼的眸子,大聲說道:“本将要沐浴!”
語畢,傳來兩下敲門聲,只聽福叔緩聲說道:“将軍,老奴在水裏放了些失痛散,想必夫人昨夜定是累了,這藥有緩酸祛痛之效。”
福叔備好的浴桶放在屏風後,将走到桶前,祈盼便覺得有股清香悠悠的飄來,估摸着這就是失痛散的味道。
單冀禾只身着着裹衣,祈盼身上滑溜溜的只有一層喜被。
“将軍......放盼兒下來罷。”
單冀禾挑眉,看着懷裏的寶貝卻未有放下的意思:“昨夜本将有些急,本應是洗過鴛鴦浴後在同房,現下可得補上。”
祈盼已是連害羞都不會了,摟着單冀禾的胳膊嘟囔出聲:“将軍抱着盼兒,怕是不方便洗。”
“有何不便?”單冀禾說着,伸手将祈盼身上的喜被扯了下來,随即便迅速帶着□□的祈盼坐進了浴桶裏。
溫熱的水瞬間将兩人包圍,單冀禾的裹衣濕了大半。
浴桶不小,能坐下近四個人。
一下水祈盼便掙紮出單冀禾的懷抱,先行躲到了浴桶另一側小聲說道:“盼兒怕累着将軍......盼兒自己洗。”
“過來。”單冀禾雙臂左右搭在浴桶邊上,結實的胸膛在半濕的裹衣下若隐若現,看着祈盼擡起下巴慵懶的說道:“本将不怕累。”
祈盼心中慘叫一聲,一手在水上拍了拍,做最後的掙紮:“将軍莫不是不疼盼兒了?”
“疼......”單冀禾放在水下的腳摸索到祈盼的,慢悠悠的順着祈盼的玉足往祈盼腿上蹭,臉上卻一本正經的說道:“盼兒是本将八擡大轎娶回來的妻子,本将為何不疼?”
祈盼皺起臉,感受着單冀禾挑逗,額上不知是羞的還是熱的,出了一層薄汗。
看着祈盼一副想逃卻也享受的模樣,單冀禾眼底的劃過一抹精光,繼而又撩撥的将腳放到了祈盼腰上。
“将軍......”祈盼倏地轉身,背對着單冀禾就要往桶外爬。
單冀禾看着祈盼小巧圓潤的臀瓣再也忍不住,挑了挑眉像只餓狼似得撲了上去,濺起的水花落出桶外,打在地上繪出一朵朵水花。
祈盼只來的及抓緊桶壁,便被單冀禾的吻堵住嘴。
唇上溫潤的觸感越來越猛,單冀禾一手挑逗的往下身,片刻後便聽着了祈盼的呻/吟。
昨日還在想來日方長,今日只覺得這方長可真長!
等二人沐浴完已是快過了巳時,祈盼連動手指的力氣都沒了,半躺在單冀禾懷裏嗓子一陣幹燥,怕是方才喊得有些大了聲,也不知門外的福叔聽着沒。
單冀禾将祈盼已是濕了的秀發纏在自己手上,把玩着,片刻後才放松身子沙啞的問道:“昨日那懷抱白兔的丫鬟......”
話音還未落下,只見祈盼皺着眉擡起頭,直挺挺的盯着單冀禾看。
單冀禾楞了一下,随即想到什麽似得摟緊祈盼,眉眼歡笑的說道:“本将并未有他意,只是瞧着那丫鬟眼熟,似是柳氏的貼身罷了......”
“哼......”祈盼小哼一聲,将頭扭到了一邊嘟囔的說道:“連大娘的丫鬟都注意到了......”
單冀禾仰頭大笑,手在祈盼臀上使壞的捏了一下:“盼兒可是吃醋了?”
“莫要瞎說。”祈盼膽子大了些,眼裏卻是滿滿的醋意。
“那本将不說......”單冀禾使力将祈盼抱起,沒了方才的撩撥,只是溺寵的說道:“本将是有些詫異,柳氏的丫鬟為何會在盼兒的房內......”
“玉珍撿了盼兒的白兔,将白兔送了來。”祈盼噘着嘴,任由單冀禾将他身上的水擦幹,繼續說道:“大娘平日刁蠻慣了,大哥幾日前沒了蹤跡,尋不到人大娘便将氣撒在了玉珍身上。”
“盼兒莫要憐憫他人,若是那玉珍聽了柳氏的話,不懷好意......”
聽出單冀禾語氣裏的擔憂,祈盼搖搖頭說道:“玉珍原本是娘的貼身丫鬟。”
“娘?”單冀禾抱着祈盼,小步繞到屏風外,挑眉問道:“梅夫人?”
祈盼将坐到榻上,頓時便龇牙咧嘴的站起身,有些埋怨的看了單冀禾一眼後才說道:“是三娘,平日裏三娘待盼兒好,往後三娘便是盼兒的娘。”
單冀禾拿起祈盼的裹衣,大笑幾聲。
祈盼将裹衣搶了過去,胡亂的套在身上。
“三日後是盼兒回門的日子,本是由祁望将你接回,現下可不好說了。”單冀禾站在一旁,眸色沉了下去。
祈盼回過身子,将福叔準備好的錦袍拿起,他已是嫁給了單冀禾,伺候單冀禾穿衣裳便是應該的。
半斤和八兩在外面敲了敲門,片刻後才聽着自家公子的聲音:“進來。”
二人對視一眼,推門進了去,半斤手上還端了兩碗甜羹。
只見單冀禾笨手笨腳的在給祈盼束發,瞧着模樣便知是第一次。
二人不敢多言,等了半晌,好容易見單冀禾弄好了才說道:“福叔吩咐,說将軍與少......夫人還未用膳,便派了半斤與八兩來。”
“叫少爺便好......”祈盼轉身,頭上的發髻左右晃了晃。
“少爺......”八兩像似有話要說,擡頭瞧到單冀禾後止了聲。
“荊南和紹北已等在書房,本将去去便回。”單冀禾滿意的看了看自己的成果,在祈盼臉上偷了個香,大笑的走了出去。
聽着腳步聲遠了,半斤和八兩才松口氣,将甜羹放到桌上,湊到祈盼身前好奇的問道:“少爺,昨夜......”
“你們兩個!”祈盼在二人頭上分別敲了一下,叉腰羞憤的說道:“為何來的如此晚......害我被......我被......”
半斤和八兩一聽便知道祈盼再說什麽,立馬揶揄的問道:“那少爺疼不疼?”
“還問!”祈盼猛地站起身子,許是用了力氣,頭上單冀禾給他束好的發髻突然松了開。
三人愣了片刻,對望兩下狂笑出聲。
作者有話要說: 蠢作考駕照呢,車先慢慢開。
咳咳......謝謝喜歡。
至于遙之和冀臣吧......請不要拿刀砍我腦殼,也不要拿威力無敵的大/炮......蠢作可是偷了單冀禾黃金戰甲的人!
ps:謝謝 慕斯蛋糕,知了,南柯一夢,我就是可愛多寶寶們的雷,蠢作會繼續努力!
明天(周日)繼續。
☆、回門
祈盼回門的日子祁望到底是沒來, 意料之中卻也是意料之外, 祁望時常出去鬼混,連祁懷安都習以為常了,這次卻怪的很,祈盼大婚的日子未曾回來也就罷了, 偏偏這都過了這麽些時日,不得不叫人起疑。
單冀禾手端着茶盞,慵懶的坐在主座上,充耳不聞柳氏說的話,眼神留在自家盼兒身上便未在移開過。
祈盼覺着渾身都要燒着了,單冀禾目光直白,現下還是在祁府的大堂裏, 若在在将軍府......
想到這裏, 祈盼伸手揉了揉腰,轉頭看着楊氏噘嘴撒嬌的說道:“娘......盼兒想吃桂花糕。”
楊氏看着祈盼長大,心知祈盼的喜好, 聽了祈盼的話,悄聲的将紅葉叫來,吩咐紅葉把她今早将弄好的點心端上來。
坐在側位上的柳氏已是顧不得其他, 眼瞧着這大堂裏都無人搭理她, 若不是單冀禾還在這裏坐着, 怕是忍不住要破口大罵出聲。
“......親娘與三娘,那可不是一個輩分。”柳氏嘟囔了一句,将頭轉向一邊, 胸膛裏怒火中燒。
眼下祁望沒了蹤影,方才祁懷安還在想法子,誰想祈盼一回來,這自己親兒子的事便被抛到了腦後。
若是再不做點什麽,她這大夫人的位子怕也是會被楊氏那個賤人搶走。
越想越氣,柳氏索性什麽都不管了,将自己手裏茶盞放到桌上,冷嘲熱諷的說道:“咱們祈盼如今風光了,什麽樣的點心吃不着,到時候啊,可別忘了這祁府的人。”
單冀禾眸色一沉,将臉色冷了下去。
祈盼皺了下眉頭,原本今日回來只是想見見三娘與爹,奈何柳氏是正房,他不見也得見。
平日裏他都盡量躲着,現下柳氏卻自己貼着臉上來罵,想必是因為祁望的事耐不住性子了。
“大夫人哪裏話,盼兒自幼便懂得感恩,妹妹生辰時都知的送些東西,這一大家子人,怎的會忘。”楊氏心平氣和,許是聽慣了柳氏的刁蠻話語。
柳氏握緊手裏的茶盞,險些要捏碎,她将祁望養這麽大,別說生辰,連句順嘴的好話都不說與她聽。
楊氏的言外之意便是在嘲諷她,親兒子都比不上一個養子。
看着柳氏将牙咬碎往肚裏咽的表情,祁懷安怕這婦人再說出什麽令單冀禾生氣的話,急忙站起身擋在柳氏身前。
“平日裏夫人口直心快,忘将軍莫要責怪。”
單冀禾嗤笑一聲,手無意識的在桌上敲敲,眼神卻犀利的很:“大夫人确實口直心快,原本想着今日留盼兒在府上住一晚,現下本将只想帶着夫人先行回去,想必岳父大人也知道,本将這婚可是皇上賜的,盼兒嫁與本将,那可是皇上開了金口......”
柳氏在祁懷安身後吓得大驚失色,她這破嘴怎的忘了這一茬?
平日裏瞧着祈盼在不順眼,現下祈盼可是将軍的枕邊人......
若是祈盼回去在單冀禾耳邊叨念兩句,她怕是得受些有的沒的罪。
“瞧将軍說的......”柳氏壓下心裏的不甘,急忙揮着手帕笑臉盈盈的說道:“民婦平日裏說話沒個把門的,若是惹了将軍夫人,還望莫要責怪才是......”
“怎的敢責怪。”單冀禾站起身,瞧着柳氏一副吃了癟的表情,忍俊不禁的說道:“盼兒幼時大夫人也扶持過,這恩盼兒還得報啊......”
柳氏一聽心猛地一沉,她那恩可不是恩,祈盼不報複她才好,怎的還會報恩?
祁懷安心下一陣苦澀,眼前的是将軍,身後的是結發妻子,哪個都說不得。
“将軍,盼兒累了。”祈盼扶着腰,走到單冀禾身邊挽住單冀禾的胳膊,臉帶倦意的說道:“今日起得有些早......”
“是本将昨夜睡得晚。”單冀禾咧着嘴角,眉眼帶笑摟住祈盼的腰身,語氣比方才柔了許多:“若是盼兒累了,那今日便先回去罷。”
祁懷安無奈的賠笑,祁望的事已是讓他愁的厲害,現下只想着別再惹了将軍才好。
“盼兒近日先好好歇着。”楊氏出來打圓場,從懷裏掏出一個小瓷瓶遞給祈盼,柔聲說道:“這是娘不久前得了的清香散,與将軍就寝前滴在蠟上,香氣有助眠的好功效,衣坊裏的活兒有娘在,你那銀蠶娘也好生照看着。”
祈盼快手将清香散接過,一聽着楊氏說‘就寝’,他便羞的慌。
祁懷安知的留也留不下二人,急忙拱手彎腰好生的說道:“今日讓将軍見笑了。”
“有趣,有趣。”單冀禾大笑兩聲,摟着祈盼往外走,路過柳氏的時候刻意擡起下巴,還做出了一副目中無柳氏的樣子。
回将軍府的路上祈盼靠在單冀禾懷裏打瞌睡,許是新婚的緣故,祈盼夜夜被單冀禾翻來覆去的‘折騰’,今日回門也只是走個禮數。
馬車慢悠悠的走着,單冀禾看着懷裏的人半晌移不開目光。
祈盼方才在大堂內并不是在替柳氏解圍,反而是給自己找了個提早回來的好時機。
真是個鬼靈精。
聽到單冀禾低笑一聲,祈盼扭扭身子找了個舒服的姿勢,慵懶的打了個哈欠問道:“将軍又在想什麽?”
“想你。”單冀禾找準祈盼的嘴,低頭偷了個香。
祈盼已是習慣,砸吧兩下嘴無聲笑了。
“洞房那日說與盼兒聽得‘溫泉’,盼兒可還記得?”單冀禾往後靠在軟塌上,一手不安分的在祈盼身上摸着。
祈盼左右躲了躲,擡頭看着單冀禾堅挺的下巴說道:“記得。”
把手順着祈盼的衣領伸了進去,單冀禾将眼睛眯起,語含他意的說道:“若是盼兒想去,本将便去安排。”
“安排?”祈盼不解,一只手稍用力的抓住單冀禾的,紅着臉問道:“為何要安排?”
“那溫泉還有一奇效,泡上半個時辰可緩解身上的乏痛,只是知的人多了去的便多,不久前有位富商将那裏盤了下來,現下要去可不是那麽方便了。”
“若是有解乏祛痛之效......”祈盼從單冀禾懷裏坐直身子,眼露精光的說道:“想必冀臣大哥每日為病痛折磨,多泡泡那溫泉,許是會有些好處。”
單冀禾挑眉,心下贊嘆。
祈盼想了他所想,從父親哪裏聽來後便想過這茬子事,今日祈盼便說了出來。
果真是他看上的人!
“我已與遙之商議過,明日遙之會從宮裏請來太醫為大哥瞧病,若是有好處,這法子不是不可。”
“将軍......”祈盼猶豫一下,躊躇的問出口:“若是請太醫,那冀臣大哥......”
“遙之定會安排好,你我放心便可。”單冀禾懷笑兩聲,手依舊放在祈盼的衣裳裏。
眼瞧着祈盼胸口露出一片雪白的肌膚,單冀禾忍住要撲上去的沖動,沙啞着嗓音說道:“盼兒可是下了什麽毒?”
還未從渾身的戰栗中緩過神,祈盼便聽着單冀禾這麽問,吓得險些跳起來。
将回頭,便對上了單冀禾明亮深邃的眸子。
只見那眼神裏,欲/望像似要破繭而出,祈盼只來得及扶住單冀禾的肩膀,便被單冀禾摟着腰将二人貼緊,頭也順勢埋到他頸窩裏貪婪地吸着。
“本将真是要毒死在你這溫柔香裏。”
紀遙之每日每日的來,狗兒一邊煎藥一邊嘀咕,昨日來的時候紀遙之将主子房裏的燭臺加了十幾個,夜裏點上蠟燭比午時的太陽都亮,方才來的時候又帶了不少玉,怎的花樣這麽多?
眼瞧着藥煎好了,狗兒站起身準備去尋個碗,回頭便被身後眼含笑意的俊臉驚了一下。
怎的殿下又站在身後吓他?
看着狗兒皺起臉,紀遙之心情大好,将手裏碩大的搪瓷碗遞到了狗兒眼前說道:“這是從宮裏拿來的,你且先給冀臣用着。”
看着比自己臉大都大的搪瓷碗,狗兒心下無奈。
他知的這是紀遙之對冀臣主子好,只是......
“殿下,這藥有黃連之苦,主子喝完了都皺眉......”狗兒将手背在身後,小聲說道:“搪瓷碗這般大,怕是主子瞧了,喝都不想喝了。”
紀遙之一聽愣住了,舉着碗有些不知所措,半晌才說道:“瞧着那藥碗又小又破......我不過是......”
“聽殿下的。”二人身後突然傳來單冀臣的聲音。
回過頭,只見單冀臣搖着四輪椅等在廚房外,俊秀的臉上笑意滿滿。
怕是紀遙之與狗兒沒聽着,單冀臣輕咳一聲說道:“良藥苦口利于病,用什麽盛都是一樣的,殿下是一片好心,狗兒你聽了便可。”
“是。”狗兒将碗接過,轉身去濾藥。
“你怎的出來了!”紀遙之有些急了,大步走出廚房說道:“今日風有些大,你身子還未好......”
“每日憋在那屋裏倦的厲害,今日你來了,精神好些了,想着出來看看。”單冀臣嘴唇有些發白,精神卻不錯,腿上的絨毯上還放着一本看了一半的書。
紀遙之無奈,卻也無法說什麽,只能嘆口氣妥協的說道:“我去拿件衣裳,你等我。”
看着紀遙之遠走幾步,單冀臣原本溫潤如水的眸色卻猛地沉了下去,随即面帶苦澀聲音不大的說了一句:“執手相看淚眼,竟無語凝噎。”
紀遙之倏地停下腳步回過身,臉上露出一抹驚訝之色,許是以為自己聽錯了,提聲問道:“你方才說了什麽?”
單冀臣溫柔一笑,瞧不出臉上什麽表情,輕聲反問道:“我說了什麽?”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去考了topik,考了将近五個小時,一考完我覺得我的成績和我的人一樣,估計是沒救了。
更新有點晚,不好意思寶寶們。
明天繼續。
還有寶寶可能會覺得劇情慢,這裏蠢作偷偷說一句,本文以‘眼見不一定為實’的套路在走。
所以,喜歡的話可以往後看哦,筆芯。
ps:謝謝顏mm,知了的雷。
☆、真假
看着單冀臣将書拿起, 未有在說話的意思, 紀遙之垂在身側握緊的拳頭慢慢松開,心中不禁苦笑一聲。
若不是聽錯了,那便是他想的多了。
看着紀遙之走進屋內,單冀臣才像似渾身放松下來, 額上出了一層細汗。
狗兒端着藥碗出來,便瞧着單冀臣咳得有些厲害,急忙小跑過來問道:“主子,您......”
單冀臣擺了擺手,忍下胸口的痛意,小聲說道:“莫,咳......莫要聲張。”
“這......”狗兒撇嘴, 心疼單冀臣, 卻也不能說什麽。
“你且聽便是了。”單冀臣緩了一下,自行伸手将碗端起來,恢複了方才淡定的模樣。
狗兒只得點頭。
紀遙之找來的太醫隔日清晨便到了, 祈盼正幫着狗兒挑揀菜葉,這宅子平日裏只有單冀臣和狗兒二人,狗兒一人包攬做飯照顧單冀臣的活兒, 原本單冀禾想要在派些人, 卻讓單冀臣攔住了。
自家大哥開了口, 做弟弟的便未在多說什麽。
看着狗兒熟練的在挑挑揀揀,祈盼雙手托着臉蹲在一旁,小聲的問道:“殿下近日裏, 是不是常來?”
狗兒沒得心機,祈盼問什麽說什麽:“昨日也來了。”
祈盼聽後嘆口氣,正要接着問,身後便有人伸出一雙手,稍微使力将他抱離了地面。
用不着想也知的是誰,祈盼扶穩單冀禾的胳膊,羞憤的說道:“怎的不去陪冀臣大哥?”
單冀禾對着狗兒擡了下下巴,狗兒捂着臉跑了。
“太醫進了去,讓本将和遙之出來等。”單冀禾往後坐到凳上,順勢将祈盼放到腿上,溺寵的伸手在祈盼鼻梁上輕輕刮了一下說道:“方才與太醫說了溫泉之事,對大哥的腿會有些幫助,等用了膳,我們四人便一同前去。”
祈盼臉上帶了些期許,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