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chapter 11
作者有話要說: 啦啦啦,親愛的們,來唠一唠嘛。
生活再次恢複了平靜,然而,當西暖以為嘉哥不會再來糾纏自己的時候,實際上他并沒有打算就此結束。
所以,那天一放學,他就被嘉哥的那群跟班給堵了,然後直接拽到了嘉哥的面前。
戶外的籃球場邊,他坐在臺階上和一群穿得很涼快的女生火熱地聊天,銀質的項鏈下一身黑色的T恤更襯得他笑容裏隐約的邪氣,深刻的五官無論從哪個角度看過去,都能成為最完美的拍攝姿勢。
西暖站在原地愣了愣,他不叫她,她也不好過去。她就想不明白了,不就是在他鬥毆的時候攪了一下麽,至于總是有事沒事纏着她陪他玩嗎?看看他身邊的女人,随便一呼應不知道有多少願意跟随在他身後。他怎麽老是這麽“惦記”她呢?
跟班們在球場上打球,西暖自己找了一個幹淨的臺階坐下,恰巧此時包裏的手機響了起來,一看到那三個字她就頭大。
顧經年的笑聲一接通就傳了過來,“哈哈哈哈,收到我的電話開心吧,激動吧,興奮吧!”
西暖把手機拿離自己十公分,等他笑完了才又放回去,“有話說有屁放。”
“我是來提醒你的,不要忘記了,後天就是我的party哦,你可一定要來的!”
西暖看了嘉哥一眼,抓抓頭發,“呃,我最近有點小麻煩,估計來不了了。”
“少啰嗦。你不來我就去你家堵你,那天你課也不用上了,直接來我這裏侯着。”
西暖再次抓了抓頭發,顧經年的聲音總是能讓人輕易的趕走不愉快,也不知道為什麽,一和他說話,她就有種和他鬥嘴開玩笑的沖動,“我說,你該不是看上我了吧,怎麽老要我去找你。”
電話那頭的人,聽到她的玩笑笑得更加放肆,“哈哈哈,這都被你看出來了,怎麽辦啊,我要真看上你怎麽辦呢?你不打算解救一下我啊!”
“哈哈哈,不好意思,除了景惜河以外,我看所有人都是女人。搞了半天你居然是女的啊,早說嘛。”西暖笑得花枝亂顫。握着手機的手都在輕微顫抖。
而遠處的嘉哥,聽到她爽朗的聲音把目光投到場外。黃昏下的西暖逆光而立,橘色的光圈籠罩在她的身後,像一個忽然降臨到凡間的天使。她握着電話緩慢踱步到一處陰涼下,明亮的笑容宛如一朵暗自綻放的芙蓉,在他的心裏驟然散發出沁鼻的香味。那一瞬間,他的心跳突然漏了半拍,失了節奏。
嘉哥一動不動的在原地看着,直到她挂斷了電話,然後起身,朝西暖走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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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黑以後,嘉哥不管西暖有多反對,愣是把她拽到了南都的一家酒吧裏。
因為時間尚早,燈光迷離的酒吧裏并沒有太多的客人。然而,當西暖出現在這裏的時候,沒有想到竟然能夠遇到熟人。
一個面容清秀的男生從角落邊喜笑顏開地朝西暖沖了過來,“喲,西姐,好久不見啊。現在在哪
潇灑呢?”
西暖看到對方很是驚訝,“呀,地包天,你怎麽會在這裏?”
嘉哥從西暖的背後走過來,地包天看到他大笑着說道:“嘉哥,你之前向我打聽一個叫西暖的。
當時聽你描述我還以為是同名的,沒有想到啊,居然真的是西姐啊!這丫的變化也太大了,我都
快認不出來了。”說着還一臉不信地捅了捅西暖,“老實交代,你是啥時候從良的?咋一下子就
轉性了?連頭發都留長了!”
西暖看了看地包天又看了看嘉哥,笑得比哭還難看,“原來你們認識啊!”
怪不得嘉哥會知道她的電話了,她這是被老朋友給賣了!
嘉哥一副早就知道的表情斜睨她一眼,“我只能說,某些人,隐藏的可真深。”
西暖扯了扯嘴角,到底是誰比誰隐藏的深啊?
只是,西暖現在沒功夫計較兩人誰心機更深了,地包天這個挨千刀的實在太沒眼力勁,明明她一個勁兒地在給他使眼色了,他居然還能拽着她不停地叨叨,“西姐,我聽說你去七中了?不錯不
錯,咱西姐還有幾把刷子。就是太沒良心了點,上個高中連個電話也沒有。大夥都挺想你的啊。
走走走,跟我過去,天包地,二狗子,撲克他們都在呢!大家難得遇到你,一定得好好的聊會
兒。”
說着,地包天朝嘉哥使了個眼色硬是連拖帶拽把西暖給拉到了他的那一桌上。西暖看着這些曾經
在一起瘋過鬧過玩過的朋友們,百感交集,被隐藏在個性深處的豪爽一下子激發出來,一一接過
他們遞過來的酒毫不猶豫地全幹了下去。
不管怎麽說,為了景惜河而遠離的這些朋友,曾經在她的生命中都占據過很重要的地位。是他們
陪伴着她一起成長,也是他們教會了她很多東西。她對他們是有愧疚的。可是,當他們久別重
逢,卻沒有誰責怪她。而是關切地詢問她如今的生活。
西暖坐在他們的中間,眼角眉梢都是笑意。而在一邊的嘉哥目光始終停留在她的身上,平日裏的
她看誰都略帶戒備,橘暖色的燈光下,她漆黑的眼眸裏卻少有的出現了放心和溫柔,看着她此時
和往常判若兩人的模樣,一會兒是平凡無奇的乖乖女,一會兒又是玩字輩們極為尊敬的姐頭,雖
然起初打聽到她的時候,對于地包天等人的描述他很是不信,卻沒有想到居然真的是她。
到底是什麽能讓一個人有那麽大的改變呢?
這期間也不過是短短一年多的時間而已。
大家很久沒有見到西暖都特別的興奮,不停的在給她加酒。嘉哥看到西暖已經醉了,最後還是沒
有坐住,走到了他們這邊将她摟入懷裏,“你們灌她喝那麽多,一會兒她還怎麽和我喝啊!行了
行了,本大爺要帶她過去了。”
說完,也不管地包天們有多麽的詫異硬是直接強行把她給抱了過去。
太久沒有喝酒的西暖整個人已經被雜七雜八的酒灌得暈乎乎的,有氣無力的靠在嘉哥的身上。嘉哥摟在她腰間的手緊了緊,“我之前還當你是什麽良家婦女,原來,哈哈,原來不過和我一樣。”
西暖的手指往空中胡亂的一戳,“你的理解有問題,我是良家少女。少女!”
嘉哥渾身抖了一下,把她按到沙發裏坐好,“好了好了,你是少女少女。才一來你就醉成這樣,
還喝什麽喝!哎!你要去哪裏,你給我回來!”嘉哥把不安分的西暖從旁邊給拖回來,一來幾次
西暖都沒法坐定,不停的往旁桌去搗亂。
醉酒以後的她比平時要更活躍好動,這裏摸摸那裏碰碰的,嘉哥無奈之下只好把她緊緊地扣到懷裏,對陪同的朋友們說道:“你們先玩,我送她回去。”
然後,把西暖帶出來,喝了點醒酒醋。
路邊的小茶鋪裏,涼風從四面八方吹到身上,頂棚被吹得嘩嘩作響,仿佛随時都會塌下來一般。
和酒吧裏的悶熱不同,外面的涼意不但能趕走身上的燥熱,也能使頭腦更清醒些。嘉哥一邊喝果汁一邊灌她喝醋,看着她死活不配合的模樣,他有一瞬間的莫名其妙,為什麽他非得要和她扯一塊兒呢?為什麽他非要送她回家呢?
兩人就在路邊這麽坐着,直到西暖開始稍微恢複點平時狀态的時候,嘉哥才把她扶起來,送上出租車,問清她家的方向直接送去。
雖然喝了醒酒茶,可是,西暖的酒卻并沒有完全的解掉,不停地在他耳邊說話,“你知道我為什麽總是答應你那麽莫名其妙的要求嗎?啊,嘉哥,你知道為什麽嗎?”
“行了,少廢話那麽多。你給本大爺老實坐好,別在我脖子上蹭來蹭去的!”嘉哥不太習慣西暖
突然的親昵,很不自在的把她往旁邊推了過去。
西暖渾身軟綿|||綿地繼續自言自語,“嘉哥,其實我們都是一類人。我們都是壞學生。很多人都讨厭的壞學生……不過,我和你不一樣,我遇到了惜河,為了他我決心做一個很普通的高中生,就像他這樣的,成績優秀,兩點一線的生活……為了目标堅持不懈的奮鬥。為此,我和他們斷絕了所有聯系啊,他們都是我的好朋友……我這人太重色輕友了,簡直就是混蛋……”
嘉哥被她的一席話擊中,心緒複雜的看向車窗外。城市的霓虹燈在眼前一閃而過,司機打開收音機播放着電臺廣播,呼嘯的的風聲伴随着寡清的音樂回蕩在茫茫的夜色裏。曾經類似的話,他似乎也聽到過。做一個兩點一線的普通高中生,做一個人人喜歡的乖孩子。嘉哥摟住西暖的五指蜷
縮起來,一點一點,緊握成拳。
西暖可以做個好學生給景惜河看,那麽他呢,他又能做給誰看?
那些彌留在腦海最深處的傷疤,當人們以為已經複原的時候,卻不知,只要一個簡單的契機它又能重新出現。而那個揭開傷疤的人,就如同留下傷疤的人一樣,一生都不會忘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