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chapter 10
作者有話要說: 求收藏啊~~~~
口頭上西暖雖然答應和嘉哥玩了,可是不代表她的思想和行動都會配合他。為了表示自己的不屑,在他的面前,西暖就自動成為聾子啞巴。他說的話當沒聽到,他問什麽也不予理會。旁邊的人被西暖弄得一個個替他抓狂,而他自己倒是玩的挺開心。想說什麽說什麽,想做什麽做什麽,完全不在意她的沉默。在某一瞬間,西暖忽然覺得,他這性格和顧某人還真的是非常相像。
悶熱的電動室裏,嘉哥在游戲機前奮戰的滿頭大汗,寬大的屏幕把他的臉照得無比蒼白,就連不停轉換在按鍵上的手亦是如此。西暖坐在他的旁邊,被他指縫間夾着的香煙熏得眼睛刺疼,只好搬了椅子坐離他兩米之外。劇烈的音樂混雜着周圍各種細碎的聲響沖擊着耳膜,昏暗的燈光下,一張張年輕的面孔來來往往,烏煙瘴氣。
到底如嘉哥這樣的美少年,即使混跡在這樣的場合也有自身發光的地方,能夠吸引別人的視線。就像景惜河,顧經年一樣。他們身上的那種氣場不會因環境的改變有所變化。
旁邊一些女生的目光一直都在嘉哥的身上轉來轉去。接連十局第三關就輸掉,他的耐心也被耗盡,氣憤地拍着機子,轉過頭來發現西暖沒了,正要起身準備去找人,才看到她拿着一張字條走了回來。
“喂,有個美女讓我交給你的。”西暖把字條遞給他。說了自打被他擄來這裏的第一句話。要不是剛才那妹紙太過熱情,她還真是一句話都不想跟他說。
真不明白他腦子裏到底在想什麽。
嘉哥看也不看直接捏成一團丢掉,“你給本大爺老實坐我旁邊,再到處跑,你今晚就別指望我會放你回去!”
西暖看了看表,已經晚上八點一刻。
“我要回家了。”西暖背起書包搶掉了他手上的游戲幣。
嘉哥拿出手機一看,又放了回去,“還早。”
“不早了。我不回去作業就做不完了。”西暖異常認真地說道。
“喲,乖乖女啊。”嘉哥嘲諷地看着她,搶回了她手裏握着的游戲幣,丢到入孔裏。橫看豎看她都沒有一點乖乖女的樣子,最煩的就是誰在他面前裝了。
西暖真沒見過這麽不講理的男生,哪有人大晚上不讓人回家的啊。
算了,西暖索性把書往把屏幕上一丢,一字一句地強調,“我、要、回、家、了。”
“不行!本大爺現在心情不爽,你最好別惹我。給我邊上內向會兒去!有什麽事情等我贏了再說。”嘉哥甩開她的書包,連輸那麽多,他今天要是不贏回來還就不走了!真是,她要再敢多說一句,他立馬削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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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是跟在他屁股後面的那些跟班實在是太陰魂不散,西暖鐵定書包一撂走人了。電動室裏的背景音樂戛然而止,西暖清楚的聽到日光燈上傳來蒼蠅被電死的啪啪聲,無奈地嘆氣一聲把書包揀起來,“我要是幫你贏了,你就放我回家。”
嘉哥聽到她的話,懷疑地扭過頭,盯着她半晌,“好。”
西暖坐到了他的位置,熟練的操作着按鍵,哪怕有太長時間沒有觸碰,只需片刻就一樣能想起來,身體比她的記憶更熟悉曾經經歷過的一切。
看着西暖一路過關斬将贏到了最後,嘉哥臉上的表情千變萬化,“看不出來,你還有這一手。”
西暖并不解釋為什麽她有此技術,站起來對他說道:“我要回家了。”
西暖背上書包,推開圍觀在她身後的那些人,“等等。”嘉哥一把拽住她的書包,目光如炬的盯着她,“本大爺送你回家。”
秋天的夜晚總是要比往日裏更深一些。涼風一陣一陣從腳底迅疾的竄過,吹走身上所有的暖意,兩個人一前一後沉默地走在人丁稀少的北京路上,嘉哥雙手插在褲兜裏,突然說道:“你好像很會玩。”
西暖像被人踩了一腳似的,臉色很難看地打馬虎眼,“運氣運氣。”
嘉哥不信地冷哼了一聲,繼續往前走。
“你不用送我了,我坐公交車直接到家。就這樣了啊,再見再見!”西暖停下來對前面的人說完
就一路飛奔向車站跑去。
剛才在拐角,她已經看到了12路公交車轉彎,她已經算好了時間,現在只要跑到車站,她就能直
接坐上車。可是,當她以為終于擺脫了嘉哥可以解放的時候,沒想到他竟然跟了上來,在關門的瞬間跳上了車,無比詭異地看着西暖邪笑。
西暖被他看得頭皮發麻,“啊哈啊哈,你也坐12路啊,真巧啊。”
嘉哥在她旁邊的椅子上坐下,咬牙切齒地湊到她耳邊說道:“敢把本大爺一個人撂路上,你還是第一個!”
唉,真不知道西暖今年走得是哪輩子的黴運了,怎麽盡遇到些難纏的主兒。西暖真怕他又想出什麽莫名其妙的“報複手段”,于是只好一路賠笑,然而,笑了還沒有多久,她臉上的表情就徹底的僵硬下來。
當汽車到達下一站的時候,西暖看到景惜河和深秋同時自一輛車上下來。兩人一前一後的從車站走開。西暖想也不想,直接拉着嘉哥就跳下車,一路跟着他們而去。
“為什麽他們會在一起?”西暖疑惑地看着他們的背影,直到看着兩人一同消失在公寓樓裏,西暖像是被巨大的吸力猛地抽空了,左邊心髒上有一個地方在劇烈的疼痛着,她捂着胸口靠到牆邊,漆黑的巷子深處有着無比熟悉的氣味。
這個地方是景惜河的家。她跟蹤了他無數次,再熟悉不過的家。
為什麽,深秋會和他一起回家?
“我指頭要斷掉了。”站在她身後一直沒有吭聲的嘉哥,忍了半天還是戳了戳她,又指了指自己的一根手指,“要斷了!”
西暖看到已經被她五指撇得向後彎曲了50多度的食指,急忙放開,“對不起。”
嘉哥揉着指頭看着她,黑暗中的西暖,一動不動地站在原地,眼睛裏泛起一層層的濃濃大霧,就像是被雲層籠罩着的月亮,清幽卻神秘,引人遐想。嘉哥沉默地看了她片刻,突然覺得她其實也挺好看的。正想要說點什麽,西暖忽然聽到有細碎的腳步聲向這邊傳來,西暖利索地把嘉哥往巷子裏推進,按到地上,拿起旁邊的一個空簍子套在兩人頭頂蹲下,“噓,別出聲!”
兩人就這樣在狹窄的空間裏大眼瞪小眼,溫熱的氣息萦繞在兩人的面頰之上,像是憑空突起的一場火,頓時就讓破陋的籃子燃燒起來。
西暖不自在的轉過頭,透過空簍子的縫隙觀察着外面的情況。直到那個腳步聲走遠,她才忙站起來,把空簍子放下,跳到嘉哥的對面用手猛扇風,“我們可以走了哈。啊哈,今天天氣真熱。”
嘉哥被她窘迫的樣子逗樂,他還是第一次見到她這種反應的,“你讓本大爺很狼狽,知不知道。要讓其他女人知道你這樣對待我了,估計你就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
西暖才懶得搭理他那誇張的話,賊頭賊腦地往外看了看,确定沒有人發現自己,才朝身後的嘉哥揮揮手,然後一路飛奔跑回了車站。嘉哥跟在她的身後,“你幹嘛怕成這樣。”不就是看到深秋和那個男的一起回家麽,有必要反應這麽強烈?
“我不想讓他看到。”西暖淡淡地說。如若景惜河知道西暖發現了他們之間的關系,或許他們連朋友都沒得做了。她寧可維持現狀,在他的面前裝作什麽也不知道。
嘉哥原本還笑意盈盈地臉上,聽到她的話驀然一沉,“是覺得和我在一起給你丢臉了麽?”
西暖擡起頭來,明知道他誤會了自己的想法,可還是什麽也沒有說。只是咬着嘴唇看着他,然後又低下去。
嘉哥以為她不說話就是默認了自己的猜測,冷笑起來,“也是,我是不良少年。你們這種好學生怎麽能和我在一起呢。當然要躲。免得被人笑話。”
嘉哥的話像是一把鋒利的刀,割開她努力封存的記憶。
這樣的話,曾幾何時也那麽地熟悉。揮之不去地飄散在自己的耳畔。
他捏住她的下巴,擡起她的臉,目光冰冷地讓她後背一陣發涼。西暖以為他要做什麽對自己不利
的事情,殊不知他只是盯着她看了好一會兒,什麽也沒再說,冷哼一聲,轉身離開了。
西暖低頭看着水泥地板,一個被傷害的人總是這樣,被所愛的人傷害了之後,就習慣性地裝備上所有的刺,去傷害任何一個身邊的人。西暖靠着廣告牌慢慢地蹲了下去,無論她怎麽努力,她仍
舊做不了深秋那樣能與他旗鼓相當的女子,景惜河始終不屬于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