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拍古裝戲少不了騎馬的劇情。
司語只是個配角, 所以在《寵妃二》這部戲裏她只有一場騎馬戲。
皇上帶着衆人去狩獵場, 無聊玩起了賽馬, 皇子們賽完到嫔妃公主們賽, 其中最有看點的分別是男主七皇子和太子,櫻姬和女主靈兒這兩場比賽。
劇組請了專門的教練教演員們騎馬, 幾個人中司語學得最快, 收到的表揚最多。
教練見她動作熟練, 絲毫不怯,問她:“你之前是不是學過?”
穿書前司語拍過不少古裝戲, 騎馬對她來說就跟騎自行車一樣簡單,只是久不觸碰得找找感覺。她微笑點頭。
随行的動作指導以為她是為了拍攝這部劇專門去學騎馬,誇她敬業用心。
司語笑笑不解釋。
旁邊看着的陸薇對此十分詫異,偷偷跟梁予菲咬耳朵:“奇了怪了, 我怎麽不知道她會騎馬。”
“你都不知道, 我哪會知道。”梁予菲嘟囔着,心裏迷霧重重。
她記得小說裏,作者給司語的人設是個惡毒女配, 是個一無是處不思進取的廢物,守着父母留下的億萬家産混吃等死。
可是眼前這個司語會騎馬,會表演,演技還很好。
如果司語是廢物, 那她是什麽?
這裏是小說勾勒出來的世界, 其他人的人設, 梁予菲都能和小說裏的對上, 她想不明白,為什麽獨獨司語的人設和書中描寫的出入這麽大?
難道司語也跟她一樣是個穿書者??? !!!
梁予菲被自己不經意間冒出來的大膽想法狠狠吓到,身體一個激靈,後背一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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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麽了?”陸薇注意到身邊人的異樣。
看着不遠處在和教練交流騎馬技術的司語,梁予菲雙手緊握成拳,嘴唇微顫,恍恍惚惚道:“沒什麽……”
此時室外溫度不到十度,她額頭上卻出了一層冷汗。
陸薇見狀,以為她是病了,忙把她拉到避風的地方。
正在認真跟動作指導練習劇中櫻姬騎馬動作的司語,并不知道自己馬甲快被人扒掉了。
等所有相關演員都掌握了騎馬技巧,導演才安排拍攝劇中難度系數較大的騎馬群戲。
馬兒慢跑時以及靜景比較好拍,演員們得親自上陣。馬兒一旦跑起來,演員要秀各種馬技比較危險,劇組給演員們準備了替身。
司語堅持不用替身。
姜大衛再三問她:“你确定不需要替身?”
司語穿書前拍戲從來不用替身,而且上場前她把櫻姬的騎馬動作練得非常熟練了,動作指導一個勁誇她。她信心滿滿地說:“不用,我自己可以。”
和她有直接對手戲的梁予菲比較怕死,把馬交給了替身演員。
陸薇把梁予菲拉到一邊,看着司語麻利地翻身上馬,不屑地說:“這女的逞什麽能呢。”
梁予菲沒接茬,她滿腦子都在想那個匪夷所思的問題:司語到底是不是穿書者?
“《寵妃二》第108場二鏡一次,開始!”
場記打完板,穿着戲服的司語按照動作指導的提醒先讓馬兒慢走,兩條腿夾緊馬肚子,逐漸加速。
“駕!”
馬兒奔跑起來,司語身體跟着有節奏地律/動,冷風飕飕刮疼了她的臉,她渾然忘我。
梁予菲的替身演員騎着馬兒跟她并駕齊驅。
“司語很好,保持這個速度,跑到旗杆那邊讓馬兒調頭,不要慌!”姜大衛拿着擴音喇叭場外指導,“電瓶車不要靠得太近,免得吓到馬。”
話音剛落。
司語身下的馬兒突然發出一聲凄厲的慘叫,瘋了似的朝人群密集處沖過去。
變故來得太突然,所有人都慌了,包括馬背上的司語。
再往前就會撞到監視器。
司語慌亂中拼盡全力拉緊缰繩,試圖把馬兒引到旁邊無人地方。
馬兒像是不爽被人牽制,兩只前蹄高高擡起,身體狠狠一抖将她甩了出去。
“唔——”身體重重摔在地上時,司語發出一聲悶哼,兩眼一黑。
一群人沖過來把她圍住。
幾個人去追狂奔的馬,場面一度失控。
“先別亂動,躺好,你有沒有感覺哪裏不舒服?”随行醫生問她。
司語腦子裏“嗡嗡”響,她被人按住肩膀,緩了緩氣,表情痛苦道:“頭有點暈,想吐。”
“剛才摔到頭了?”醫生又問。
“嗯。”
醫生示意其他人過來幫忙,小心翼翼把她擡到擔架上,檢查一番後沒發現有什麽皮外傷。可是司語一直說想吐,醫生不确定內部有什麽損傷,建議最好去醫院做個腦部檢查。
上一次在H市拍戲就是被搖臂砸成腦震蕩,司語不敢大意,聽從醫生的話去了附近最近的醫院。
檢查結果出來後,确認沒什麽問題,司語才重新返回劇組。
這麽一折騰耗費了兩個多小時。
姜大衛告訴她,在她去醫院的那段時間,已經安排替身把她那段騎快馬的戲給拍完了。
雖然拍攝進度沒有受到影響,司語還是覺得很慚愧:“對不起姜導。”
“你人沒事就好。”姜大衛說。
聞訊趕來的朱琦擰了擰眉,看着姜大衛,有些生氣地質問:“這麽危險的動作戲,為什麽不讓專業替身來演?”
司語讪讪道:“琦姐,姜導問過我需不需要替身,是我自己堅持不用的。”
朱琦兩眼一瞪,氣急敗壞道:“有替身不用,你是不是傻!”
司語:“……”
“這件事不能怪司語,是那匹馬出了問題。”姜大衛說:“我們在司語騎的那匹馬的馬蹬內側找打了一枚圖釘,可能是蹬腳的時候圖釘紮進馬身體裏,馬吃疼了才會狂跑。”
司語呼吸一滞。
朱琦震驚道:“馬磴裏怎麽會有圖釘?拍攝之前,你們工作人員不先檢查嗎?”
“馬是借來的,開拍之前我們工作人員還給馬洗過澡,并沒有發現馬蹬上有圖釘。”姜大衛說。
朱琦大腦快速運轉,說:“那就有可能是有人對馬做了手腳,故意陷害司語。放馬的地方應該有監控吧,查監控就知道是誰幹的。”
“監控倒是有,就是……”姜大衛吞吞吐吐。
歡快的手機鈴聲響起。
拿起來一看,發現是助理打過來的,姜大衛忙按下接聽,聽到對方說的的內容,他表情微變,說:“我馬上過去。”
挂了電話,他語速飛快地說:“陸總來了,我過去看看。馬的事我們過後再談,司語你先去化妝間換衣服,等下還有你兩場戲。”
姜大衛一刻不敢耽誤,風一陣地跑了,留下司語等三人面面相觑。
毫無疑問,姜大衛說的人是陸汐。
司語心想:陸汐又來探班了?光影總裁這麽閑的嗎?
朱琦一句話打斷她的思路:“這件事有蹊跷,我去找人幫忙查下監控,你先去換衣服。”
司語拍戲時用的那匹馬,就是她訓練時騎的那匹,性格很溫順。開始她以為是拍攝現場人太多,旁邊還有一輛載着攝像老師跟拍的電車,馬膽子小受到驚吓才會失控。
直到聽到姜大衛說馬磴內側發現了圖釘,她才發現事情沒那麽簡單。
這個劇組裏跟她有矛盾的人就有兩個,陸薇和梁予菲。兩個人都恨她恨得牙癢癢。
難道是這兩人按捺不住要對她下手了?
利用馬?用心真夠歹毒的,搞不好要出人命。
虧得她命硬。
想這些複雜的問題她就頭疼。
既然朱琦過來了,就交給朱琦去處理好了。
司語朝化妝室走去。
與此同時,姜大衛着急忙慌跑過來,看到站在混亂的片場中存在感十足的陸汐,抹了抹額頭上的虛汗,笑容讨好:“陸總您怎麽來了?”
陸汐鳳眼掃了一圈,沒發現目标,直接問:“司語呢,傷得嚴不嚴重?”
姜大衛心裏咯噔一跳,說:“她從馬上摔下來,去醫院檢查過了,沒有受傷。”
陸汐一直繃着的臉色稍有緩和,薄唇微啓,正要說話。
“姜導。”助理突然跑過來,看到陸汐時頓了頓,說:“陸總。”
陸汐微微颔首。
姜大衛怪他沒眼力見,瞪他:“什麽事?”
“司語經紀人想查監控,給她看嗎?”助理說。
姜大衛瞟一眼陸汐,面露躊躇。
陸汐見他眼神有異,狀似無心問:“朱琦要查什麽監控?”
畢竟投資人大過天,助理支支吾吾說:“她懷疑是有人對馬做了手腳,想陷害司語……”
“陷害?”陸汐眼神微寒,“姜導,這是怎麽回事?”
姜大衛只好把在司語那匹馬蹬內側發現圖釘的事說了出來,說到後面略微遲疑,聲音不自覺放輕:“其實我們已經看過監控了,拍攝前,除了專門負責管馬的工作人員,梁予菲和陸薇小姐也去過馬房。”
監控只能拍到外面,馬房裏拍不到。如果真有人對馬做了手腳,意味着陸薇也是嫌疑人。
整個劇組都知道陸薇和司語兩個人如同仇敵,每天在片場都要吵上七八回。這樣一來,陸薇的嫌疑是最大的。
可陸薇畢竟是投資人的妹妹,就算她有嫌疑,姜大衛也不敢随便質疑。
陸汐來得正是時候,幹脆把這個難題丢給她。姜大衛小心翼翼問:“陸總,您看這件事要怎麽處理?”
陸汐薄唇緊抿,一雙迷人的鳳眼裏滿是寒霜。
化妝室。
司語沒想到陸薇和梁予菲這對狐朋狗友也在換裝。
其他化妝師看到她進來,紛紛過來關心問候:“司語你沒事吧?”
“沒事。”司語微笑道:“謝謝大家關心。”
一個化妝師感慨道:“你們做演員的也是不容易,辛苦不說,還那麽危險。”
“呵——”陸薇冷嘲熱諷道:“有的人就是愛逞能,有替身不用非要自己上,摔了也是活該。”
其他人臉色各異。
大家都知道她們兩人有矛盾,見面就互嗆,都不敢幫腔。
小夏沉不住氣說:“陸薇小姐,小語不用替身那是她敬業,你怎麽可以這麽說她。”
陸薇把手裏的頭飾一扔,不悅道:“她不用替身是敬業,我就不敬業是吧?!”
小夏臉一陣紅一陣白:“我……”
司語給小夏一個眼神,示意她不要浪費口舌。
氣氛頓時劍拔弩張,幾個化妝師噤若寒蟬。
換好戲服的梁予菲忙站出來解圍:“薇薇,司語差點受傷,你少說幾句吧。”
看到她人前裝出的這幅人畜無害的白蓮花模樣,司語簡直要吐了,抱着胳膊冷睨她,想看她能演出什麽花兒來。
陸薇蹭地站起來,把“單純善良”的梁予菲拉到一邊,恨鐵不成鋼地說:“她當初那樣害你,你怎麽還為她說話!”
衆人:卧槽,司語害過梁予菲?這是什麽大瓜?!
發現大家看向司語的眼神充滿了質疑,梁予菲心裏暗爽,臉上裝得楚楚可憐,扯了扯陸薇衣袖,說:“薇薇,別說了。”
“為什麽不說?”陸薇被她這幅唯唯諾諾的樣子氣到,指着司語鼻子,義憤填膺地說:“當初她差點害你被淹死,這麽惡毒,從馬上摔下來是她活該!報應!”
司語兩只手緩緩放下,目光一凜,說:“所以,是你對馬做了手腳?”
陸薇氣在頭上,也不管她說了什麽,口不擇言道:“應該讓那匹馬把你摔死才對!”
化妝室的門猝不及防被人推開,有人疾步走進來。
陸薇聽到動靜轉過身,還沒看清進來的是誰,臉就被打偏了。
“啪——”
清脆的巴掌聲響徹化妝室。
衆人倒吸一口涼氣。
陸薇從小到大何曾受過這種委屈,又驚又怒,正要破口大罵,看清了眼前人,她難以置信地瞪大眼睛:“姐……你幹嘛打我?!”
陸汐周身被逼人的寒氣籠罩着,看着她臉上清晰的巴掌印,冷聲:“陸家養不出你這麽沒有教養惡毒的女兒。”
化妝室裏所有人,包括随後進來的姜大衛和他助理,還在朱琦,都被陸汐這一巴掌給震住了。
陸總親手打自己妹妹,要是傳出去絕對上微博頭條啊!
唯恐鬧大,姜大衛當機立斷,示意助理把那幾個化妝師帶出去,順便鎖好了門。
陸薇從震驚中抽離,心裏只剩下憤怒和不滿,指着司語,看着陸汐:“姐你是不是瘋了,你居然為了這個惡毒的女人打我???”
陸汐表情和眼神不變,無視她的指控,不疾不徐道:“是不是你對那匹馬做了手腳?”
“什麽馬,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姜導,你來說。”
被點名的姜大衛神經緊繃,橫插/進兩人中間,把圖釘和監控的事說了。
陸薇後知後覺意識到為什麽陸汐說她惡毒,脫口道:“不是我做的!我根本不知道什麽圖釘!”
司語不冷不熱地說:“不是你,那就是你的好閨蜜。”
梁予菲臉色“唰”地變白,一個勁搖頭,說:“不是我……也不是薇薇。我們只是去看馬的,你沒有證據,憑什麽說是我們陷害你?”
“對啊,監控拍不到裏面,你憑什麽說是我們幹的!”陸薇死不承認,還倒打一耙:“你這個惡毒的女人,休想污蔑我和予菲。說不定是你自己對馬動了手腳,然後栽贓給我和予菲!”
“我害我自己,栽贓給你們?”司語被她腦殘的邏輯氣笑了。
“反正監控拍不到,沒有足夠的證據,你就是诽謗!”陸薇理直氣壯起來。
梁予菲眼含熱淚,期期艾艾道:“司語,我知道你讨厭我,可是你也不能這樣污蔑我和薇薇啊。”
“就是!”陸薇忙附和。
司語冷笑出聲。
監控确實拍不到是誰對司語的馬做了手腳,這件事只能當成意外不了了之。
争論告一段落,陸薇才想起陸汐為了司語打她一巴掌的事,又要鬧。
陸汐一個冷冰冰的眼神掃過去,成功讓她閉嘴,轉身對梁予菲說:“梁小姐,借一步說話。”
梁予菲戰戰兢兢跟在陸汐後面,出了化妝室,去到一個隐蔽無人的地方。
如果是以前,陸汐單獨找她她肯定樂瘋了,可是陸汐的表情冷得讓她瑟瑟發抖。
她有種不好的預感。
“是你做的吧。”陸汐開門見山地說。
梁予菲脊背一僵,故作無辜道:“真的不是我。”
“陸薇不敢對我撒謊,司語沒那麽蠢。”陸汐面無表情看着她,語氣比冷空氣還要凍人:“第一次見你的時候,我以為你是個真實純粹的人,可是經過上次H市殺青宴那件事,還有你故意捏造《女神》游戲虛假問題找我搭讪,我發現你真是假得不行。”
“……”
“陸薇是我妹妹,她這個人傻乎乎一根筋,你要是再敢利用她,休怪我對你不客氣。”
一陣北風刮來,把梁予菲單薄的身體吹得搖搖欲墜。
陸汐走了。
梁予菲像是被釘在原地,渾身血液被凍住,如墜冰窟。
那天陸薇興沖沖跑來告訴她,陸汐和司語只是逢場做戲演給陸老夫人看,是司語那個惡毒的女人用陸老夫人威脅不準陸汐離婚,陸汐還是讨厭司語時,她心中重新燃起了希望。
可是轉念想到陸汐和司語為了陸老夫人不離婚,她心裏的光又暗了些。
小說到了大結局陸老夫人都還沒死,陸汐那麽孝順,萬一為了陸老夫人寧願受委屈也不和司語離婚,她怎麽等得起?
唯一的辦法就是讓司語消失。
她故意引誘陸薇陪她一起去看馬,趁陸薇不注意,把那枚圖釘放在司語那匹馬的馬蹬上。
看到馬吃疼亂跑時,她一邊祈禱那匹馬慌亂之中把司語踩死,一邊又害怕。
司語居然輕松躲過了一劫。
幸好她留了一手,知道監控拍不到馬房裏的情景,只要她抵死不認,司語也不能拿她怎麽樣。
只是她沒想到陸汐會來,更沒想到陸汐會單獨把她叫出來,一針見血地指出是她。
陸汐那句半是警告半是威脅的話說出來時,梁予菲知道自己再也無力回天。
在姜大衛的威逼之下,那幾個化妝師不敢洩露陸汐打陸薇的事,片場看上去一片祥和。
換好裝後,司語馬上被叫去片場拍剩下的兩場戲。
拍完天黑了。
天氣越來越冷,演員們都鑽到各自的保姆車上取暖。聽到敲門聲,悶頭玩消消樂的司語以為是小夏領了盒飯回來了,放下手機打開車門。
門外站着一抹高挑的身影,一看就不是小夏。
燈光幽微,司語看不清那人五官,聞到了一股熟悉的冷香。
愣怔間,聽到那人清冷的嗓音:“我可以上去嗎?”
是陸汐。
被冷風一吹,司語腦子突然不靈光,盯着她微微露出來的半截鎖骨,喉嚨緊了緊,說:“上來吧。”
那人夾着冷空氣上了車,空間都變小了。
司語捂着口鼻打了個噴嚏,往裏面挪了挪,目光微閃:“找我幹嘛?”
陸汐直直看着她,淡聲:“陸薇說話莽撞,我代她向你道歉。”
司語不指望陸薇那個二百五來跟她道歉,只是沒想到陸汐會來,訝然一瞬,說:“哦。”
“……”
“……”
該死的沉默。
過了一會兒,陸汐說:“今天是不是吓到了?”
司語一愣,以為是幻聽:“你在關心我?”
晚上還有夜戲,司語身上穿的是為櫻姬量身定做的櫻花色宮廷服。為了上鏡好看,拍古裝的妝容一般要比現代妝濃,她五官本就張揚,妝容服飾把她襯得更加豔麗無雙。
刻意畫得微微上挑的眉眼,讓她看上去像只勾人的妖精。
陸汐被她直白的眼神看得有些心亂,錯開視線,聲音冷硬道:“你是我公司簽約藝人,作為領導,例行問候罷了。”
領導?例行問候?
行叭。
司語眼底的光沒了,幹巴巴說:“謝謝領導關心。”
“……我走了。”
“領導慢走。”在她的手搭在門鎖上時,司語也不知道哪根筋不對,說:“對了領導,我有個小小的忠告。”
陸汐疑惑看向她,眼神示意她繼續。
“作為領導,以後還是不要随便上你藝人的保姆車,尤其是晚上。”司語戲谑地說:“被人看到的話,會懷疑你是想潛規則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