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驕傲本錢
姑娘們來莊子上的時間已經是下午了,所以沒有聊多久就天黑了,明月香當然不可能把人家趕走,就收拾了幾間廂房給她們,徐凝眉與齊靜萱原本就知道會夜宿,便備好了東西,舒簡本來就從自家的莊子上來當然東西都是齊備的,就只有邵書晴也不知道出于什麽目的,就光帶了個丫頭空着手來了。
“姑娘,這是徐四姑娘送來的衣服。”邵書晴身邊就跟了一個會武的小丫頭,此時看着邵書晴欲言又止。
“放那裏吧。”邵書晴站在窗口,朝着外頭看去。
小丫頭忍不住走了過來道:“姑娘,咱們這樣不聲不響跑出來,老爺該生氣了。”
“不是已經留下口信了麽?”邵書晴皺着眉頭道。
小丫頭咬着唇沒敢繼續說下去,口信是留了,但是沒說在外頭過夜呢。
“你說,秦大哥到底有沒有跟着來莊子上呢?”邵書晴又看了眼窗外,心焦的說道。
“姑娘,您還是大姑娘家的,這話說出來真不好聽!”小丫頭的父親原先就是邵家的家生子還是邵偏将身邊伺候的,小丫頭從小就跟着邵書晴,壞事好事也都一起做,自家姑娘的想法她最清楚了。
“那我總不能看着秦大哥掉進火坑而不自知啊!”邵書晴走到桌邊喝了口水說道:“你今兒也看見了,那個明月香長得嬌滴滴的,又不能陪着秦大哥出去打仗,家世又不好在仕途還幫不上秦大哥,整日除了愛美塗脂抹粉外,還有什麽用處,她嫁過去能不能撐起将軍府都是個問題。”
“可是這婚事已經定下了啊!”小丫頭嘟囔道。
“可以退親啊,反正秦大哥是将軍,就算退了親也有大把姑娘願意嫁他!”比如她,邵書晴臉皮子發熱。
小丫頭将衣服收拾好,背對着邵書晴涼涼道:“可關鍵要是秦将軍願意退親才行吶!”
不說這個還好,一說這個邵書晴臉就黑了下來,也不知道那個明月香除了漂亮外有什麽吸引秦大哥的,自家長兄就不看好這門婚事,秦大哥居然為了那個女人還差點和長兄翻臉,他們可是上過戰場過命的交情。
“一定是那個女人迷惑秦大哥的!”不然怎麽将軍府都不待了,這會子指不定就在莊子上呢!
被人念叨的秦蛟秦大人還真就在莊子上呢,昨夜與心上人相擁而眠,今兒如果再一個人窩在某個角落裏,看得着摸不到那可就太憋屈了,所以等明月香洗漱完畢,他便跟着洗漱一番鑽進了帳子裏。
明月香被他吓了一跳,粉拳捶在他身上嘻嘻笑着與他滾在了一處,兩人甜蜜自不必說,一個有意勾搭,一個雖然被動卻又暗搓搓的渴望,就如同人任何初戀的男女那般,恨不得這一輩子都長在一塊兒去,誰都不能分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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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莊子上總不能老是躲着,要不要我讓他們給你準備一間房?”明月香躺在秦蛟懷裏,微微喘息道。
秦蛟已經漸漸習慣了與明月香的親近,被明月香帶的也稍稍可以用長一點的語句來表達自己,再不會因為含羞一看到明月香的眼睛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不必,我守着你。”秦蛟偷偷親了親明月香的發絲,眷戀的說道。
一個人能将另外一個人寵成什麽樣子?明月香以前不知道,現在似乎有了概念,一個男人為了自己別說吃飯睡覺,就這麽整日的如同暗衛那樣躲在陰暗的角落死死守着,不說苦不說累,反而甘之若饴,這還是個将軍。
“可是你這樣我心疼。”明月香嬌氣把腿放在他的身上,用力抱緊了身邊的少年。
秦蛟的臉又不争氣的紅了,他按耐住雀躍的心跳,小力幫明月香按摩着小腿道:“這不算什麽……戰場比這苦得多。”
戰場每日都在死人,能不能吃飽穿暖已經不重要了,能不能活下去回到國都那才是最終的願望,可眼下他能夠整日的看見她,晚上還能與她相伴,那簡直是再美好不過的生活,他一點都沒覺着辛苦。
明月香卻覺着內心撕扯的厲害,她仰頭看着少年眼中真的充滿着喜悅,看的出來他對他們之前的感情珍惜到近乎虔誠。
“等到邊關你會上戰場麽?”明月香情緒一下低落的說道。
秦蛟敏感的察覺明月香的不快,他摟住她帶着幾分讨好道:“我會盡快回來,你別生氣。”
“我沒生氣!”明月香氣笑着捏了捏他的臉頰道:“我只是擔心你!我可不想做寡婦!”
“不會做寡婦!”秦蛟緊緊抱住她,好似就怕她被誰搶走似的,保證道:“我很強,不會死!”
明月香張嘴就咬在他胸口,很用力,雖然沒有出血但也留下了印記。
“你自己說的,若是你有什麽,我就改嫁,我就找個別的男人,我就……唔……”
明月香睜大了眼睛,她沒想到逼急了的秦蛟居然學會了主動。
就像是要确認明月香說的那些都是假的,秦蛟用力吻着她的唇,她的頸脖,她的身子,哪怕再次因為不得纾解而疼痛難忍,他也将其當做她與他在一起的證明,痛并快樂着。
“香香是我的。”
明月香的雙眸彎成了彎月,這是她至今聽過最美的情話。
她是秦蛟的,秦蛟也是她的。
朦朦胧胧,明月香感覺到身邊的少年将要穿衣離去,她伸手一把拉住他。
“乖,再睡會兒。”秦蛟哄着她,就跟在哄孩子。
明月香強制讓自己清醒些,她勾住他的脖子親了一口道:“我丫頭和嬷嬷都知道你在這裏,別老躲着,白日就在我屋子裏,午膳與我一起用。”
秦蛟頓了頓,又舍不得離開明月香溫軟的懷抱,他忐忑道:“行麽?不會對你不好?”
“這是我的莊子,還有我都要成你的人了。”明月香反身又将秦蛟壓了回去,一口含住秦蛟胸前的紅豆。
秦蛟瞬時僵住了身體。
“噗!”壞心的明月香趴在他身上蹭了又蹭,眼見少年忍得汗都要出來了,這才安靜下來,輕輕道:“我想讓你幫我查一個人。”
“誰?”秦蛟盡量讓自己的注意力不集中在某處。
“我們府上的蓮姨娘。”說到這裏,明月香也不再隐瞞,将明安靈之前知道的還有自己原身是怎麽死的都撿能說的告訴了秦蛟。
秦蛟當時臉色就不好了,尤其是當明月香說到自己因為被人喂了毒藥失去了一段記憶,記不得當初是誰要害她。
“別回明家!”
明月香早就料到秦蛟一遇到自己的事情便會不理智,所以趕忙安撫道:“我天生百毒不侵,當時失去記憶也是被吓得,那些人恐怕以為我身後有高人,所以一直以來都不敢再對我動手,然而這些人在府裏我總覺着不安心。”
“交給我。”秦蛟抱住明月香後怕道:“都交給我。”
“都交給你,那我幹什麽?”明月香玩笑道。
“開心……”秦蛟耳朵一紅道:“漂亮。”
明月香咯咯直笑,抛了個媚眼過去道:“好,都交給你,我只負責貌美如花。”
秦蛟微垂着眼眸,吻了下去。
他沒有告訴明月香,明月香當初撞破別人密謀時,那個被人密謀要害死的對象就是自己。他是武将,卻是武将中尤其是高品階武将裏極少數不喝酒的人,那些人一開始在将軍府裏還想着用酒毒死他,只是後來沒法子了才要放在飯菜裏,只他很少回府,飯菜又被玉柱他們護得密不透風,若不是上次追查明月香被人綁架的事情,他還摸不到府裏這根線,可惜府裏那人死後,他便失去了接下來的線索。卻沒想到線索居然在明府裏……
至于那些想要毒害明月香的人,秦蛟眯了眯眼,他們全屍是別想了。
明月香把包袱甩出去之後,只覺着一身輕松,她拉着秦蛟說了好一會兒話,等着天徹底亮了,才找了衣服出來給秦蛟換上。
待暖語走進來時,兩人已經穿戴完畢了。
暖語乍一進門看見一個少年,差點沒呼喚出聲,等她再看清自家姑娘的時候才緩過來,心裏頓覺自家姑娘膽子太大,不過好在兩人已經定下親事,她也只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打了水來,給兩人洗漱,又叫了袖雙進來給明月香梳頭,最後端上一頓豐盛的早膳,這才走了出去。
“哎,這就是咱們姑爺吧?”袖雙在屋裏大氣都不敢出,可出來的時候到開始擠眉毛動眼睛了。
“噓,小聲點,別給別人聽見。”暖語謹慎的說道。
袖雙看了看周圍,頗有些得意的笑道:“瞧咱們姑爺的黏糊勁兒,啧啧,恐怕婚期不會遲。”
誰都知道明老爺對這個女婿是又愛又怕,絕對不會故意推遲婚期的。
“十姑娘的婚期就在年底,姑娘肯定要在十姑娘之前嫁出去,怕是沒幾個月了。”等着姑娘及笄,也不過一兩個月的時間,總不能壓着十姑娘不出嫁。
“那豈不是今年咱們府上的姑娘們都要出嫁了?”袖雙瞪大了眼睛道。
“可不麽,六姑娘聽說這個月月底就要嫁出去,八姑娘下個月的日子。”暖語算給她看道。
“這下咱們府上可就要清淨了。”袖雙難得惆悵道。
“左右和咱們沒關系,等着咱們去将軍府上,還有好多事兒要做呢!”暖語忍不住向往道,這夫人跟前的大丫頭,明府裏還有幾家這個體面的,更別說國都了,還是蔡嬷嬷說的對,把規矩多學學日後可不能給自家姑娘丢臉。
用了早膳,秦蛟不敢耽擱,他出了院子就去找自己的親衛,明府裏有用毒的高手哪怕明月香說自己百毒不侵他也不敢懈怠,這萬一人家不用毒直接下了殺手他想都不敢想。
一大早,明月香送了秦蛟離開,覺着待在房裏也無趣,便想着到花園水潭那邊轉轉,左右就在她宅子附近,可也不知道是不是冤家路窄,居然就就遇見打完一套拳的邵書晴。
以明月香的性格不在人前,她連裝都不想裝,轉身就想走,反正邵書晴見自己不順眼,自己莫名被人讨厭也不想伺候。
“等等,明姑娘!”
徐凝眉與齊靜萱都喚她九娘,就連新認識的舒簡也叫她九姑娘,只有邵書晴硬邦邦的叫她明姑娘,似乎還帶着高人一人的味道。
“邵姑娘有事?”明月香轉過身笑道。
“你……”邵書晴覺着自己這麽說有些難以啓齒,可還是咬咬牙別扭道:“你最近有沒有見到秦大哥?”
秦大哥?好親熱的叫法,明月香一股子酸味冒了上來。
“哪位秦大哥?”明月香故作懵懂道。
“你!少裝,你有沒有見過秦蛟秦大哥?他在莊子是不是?我哥找他幾天了!”邵書晴忍不住說道。
明月香笑容漸漸消退道:“姑娘這話可不能亂說,大家都是姑娘嫁,徐家與齊家還有舒家的姑娘都住在這個莊子上,你現在告訴我一個外男在我們的莊子上,是想誣賴我品行不端麽?還是要将姑娘們都拖下水,這名聲可都不會好聽,包括邵姑娘你自己!”
“你胡說!你這是在狡辯!你肯定是心虛了!”邵書晴這話當然不敢在外人跟前說,只是她一看到明月香就想起長兄說起秦蛟迷戀明月香的事情,她便什麽理智都沒有了,堂堂宣地的少年将軍兵書不看了,軍營也不去了,就整日圍着眼前這個女人轉,甚至還巴巴的親自去看合八字,一個男人家光聘禮都一日數幾遍,這要不是她兄長回來說,她都不敢相信!
“我心虛什麽?邵姑娘,這次來莊子上,我好像并沒有請你來。”明月香見四周無人,便也放開了性子,周身原本平和的氣息随之一變,露出幾分張揚。
邵書晴身後的丫頭擡起頭,很快就覺着面前的明姑娘不像她們來時那般好說話,便小心的扯了扯自家姑娘的衣服。
“你想趕我走?”邵書晴雖然是武官之女,但是平日裏性子直爽又有徐凝眉陪着,不說人緣有多好,也沒聽說過要別人趕出去的時候,她簡直不相信眼前的商家女居然待她那麽無禮。
“我只是想讓姑娘自重一些,還有把你那些小心思給收一收,別把別人都當傻子。”既然撕擺開來說了,明月香就不可能拖拖拉拉,幹脆大家都當明白人,誰也別想讓她當傻子。
邵書晴臉頓時被臊的難看極了,她在明月香跟前一直想要裝作高人一等,她一直都拿着兄長的那些說法當借口,她原還以為別人看不出來,卻沒想到還沒怎麽樣呢,明月香就給了她一個沒臉。
小丫頭在後頭冷汗直冒,這若是讓将軍知道了,別說姑娘怎麽樣,自家大爺肯定要吃挂落,老爺非打死他們不可。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我只是問問秦大哥是不是在這裏,你說那麽多幹嘛!”邵書晴強撐道。
“那好,我告訴你,他讓人送了東西過來,但是現在人不在。”紅豆糕确實是秦蛟送來的,可是如今秦蛟還真就不在,明月香理直氣壯道。
“你!你根本配不上她。”邵書晴到底還不至于沒臉沒皮,她說完這句就準備往回去。
豈料明月香冷笑一聲道:“無論配的上配不上,他就是喜歡我,就是舍不得我,就是要娶我!姑娘,情海無涯回頭是岸吶!”
邵書晴就覺着臉皮子被啪啪打得直響,血氣直沖腦門子,她轉身就要找明月香,卻見明月香傲氣的揚起下巴道:“怎麽?還想打我不成?論武力我打不過你,可是不代表秦蛟也打不過你,我今兒挨打,明天他就能打上你邵家!”
說完這話,再不給邵書晴說話的機會,她帶着丫頭居然就這麽走了。
邵書晴一口老血差點沒噴出來,接着就被丫頭死死抱住了。
“姑娘,咱們冷靜點,咱們別生氣,別生氣,要不咱們回府吧,指不定老爺已經發現咱們不見了。”小丫頭拖着邵書晴就往外走,這若是真讓自家姑娘打了明九娘,那秦将軍還不把邵府拆了?自己肯定也要跟着倒黴。
“你聽聽,你聽聽她剛剛說了什麽?簡直,簡直不知羞恥!”邵書晴被氣得眼淚都冒了出來,聲音也因為激動顯得尖銳。
小丫頭低着頭,心裏卻是贊同自家姑娘的說法,這明九娘當真狂妄,滿嘴的喜歡和舍不得,只是人家有這個資本說的也沒錯,哪怕就如大爺所說是這明九娘勾搭的秦将軍,那也要人家秦将軍願意上鈎才行。她看了眼自家姑娘,嘆了口氣,那明九娘再不好也說對了一句話:情海無涯,回頭是岸啊,姑娘!
“我要把這話告訴大哥,我要拆穿這個……這個女人的真面目!”邵書晴眼睛紅紅的發洩道,只是還算不錯的教養讓她說不出“不要臉”三個字。
噠噠噠……腳尖輕點屋頂瓦片的細微聲音,一個黑影從陰暗處走了出來,融入人群中。
秦蛟穿着普通短打,就好似平民家的少年,只是長相要俊秀一些,他走進一家茶館,上了二樓。
樓上隔間裏此時正坐着兩個人,并不飲茶卻在白日飲酒。
秦蛟推門而入,裏頭兩人訝異的看着他。
“阿蛟居然會出現?我以為你還在莊子上。”玉柱悶了口酒,打趣道。
“将軍!”魏文光站了起來,還顯得有些拘謹。
“江河呢?”秦蛟掃過四周,找了個地方坐了下來。
玉柱吃了口小菜,屁股都沒挪,悠哉道:“說是番邦那邊有了點眉目,緊趕着與邵時去了。”
提起邵時,秦蛟皺了皺眉頭,這段時間邵時老是在他耳邊說明月香的壞話,讓他有些不滿。
“我有話說。”秦蛟将明月香之前與他說的事情,用簡短的話告訴了玉柱與魏文光。
玉柱越聽越覺着事情不對,魏文光更幹脆直接道:“我立刻派人去查一查明府。”
“還有,有人給香香一些線索……”秦蛟也不避諱有人,稱呼甜蜜的讓玉柱撇嘴。
“若是說到這個……”玉柱湊了過去,壞笑道:“邵時傳來消息,說是趙地那位公子陌近段時間居然在趙地消失了。更有趣的是,他曾經來宣地游學,就暫住在明府上。”
玉柱說的平淡,可邵時那邊當時就差直接點明了明月香恐怕與趙陌有染了。
秦蛟眼皮跳了跳,站起來道:“五日,我要消息。”
說完他就轉身出去了。
“啧啧,生氣了生氣了!”玉柱倒了杯酒對着魏文光笑道:“邵時要倒黴咯!”
“邵兄又何必呢?”魏文光無奈道,邵家有個親妹喜歡秦蛟并不是什麽稀奇事兒,只是在他們看來邵時并不像是為了妹妹才想阻止秦蛟娶明月香的,反而更像是他對秦蛟的這門婚事極為不滿。
“邵時那臭小子,仗着和阿蛟有過命的交情,就自以為做什麽都為阿蛟好,也該讓他清醒清醒了。”玉柱撚起一顆花生扔進嘴裏,眼底閃過一絲複雜。
秦蛟從茶樓出來,正好對面是座銀樓,他想了想自己居然都沒私下送過東西給香香,不由手心有些發汗,小麥色的皮膚也透出一抹暗紅,腳步居然也加快了一些。
正好從對面來了幾個茶商,秦蛟與其中一人擦肩而過,他腳步頓了頓,回頭看去見沒有異樣這才走進了對面的銀樓。
“公子,那人便是宣地的大将軍秦蛟。”
趙陌扶着帽檐擡起頭,等着秦蛟進了銀樓才回過身看過去,這兩天也足夠他打聽清楚的了,他的九娘居然許給了大将軍秦蛟為妻。
他曾經想過,如果他此次來了,她又未曾婚配,那他必然是要将她帶走的,可是如今這兩人已經訂婚,那他……
“公子!”他們這般站在大堂上确實有點奇怪。
趙陌收拾心情往樓上走去,秦蛟是個極好的領兵奇才,他也曾經想要招攬他,可如今想到他便想到九娘,這心實在忍不住的絞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