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夜入
明月香死死忍住笑,在被子裏翻了個身,她想過秦蛟是個雛,卻沒想過他居然純成這個樣子,想必他都沒弄懂他是為啥褲子濕了。
“他不會以為自己尿褲子了吧。”明月香噗嗤一聲就笑出來了,然後一發不可收拾,在被窩裏抖得跟篩糠似的。
如此,她決定下次再見着秦蛟,就讓他來家裏提親,想必在明家這麽關鍵的時候,哪怕秦蛟就算是個武将明老爺也會想着扒上去的。
接下來的日子,明月香一直在院子裏調香,還将前世曾經接觸過一些番邦的稀有藥材回憶了一遍,她算是徹底信服前世師傅說的話了,可以不學琴棋,卻不可不學庶務謀略,可以不學書畫,卻不可不學藥術調香。當然做她們那行還有最重要的便是保養與房中術。
明月香前世琴棋書畫都有涉獵,本就是世家出來的,這方面肯定不會差到哪裏去,至于庶務方面她在府裏也跟着母親學過,這輩子她想要彌補的就只有藥術了,只可惜這裏醫書不少,關于專門的藥書卻不多,尤其是關乎一些陰私的,那些大部分還是在後院女子們手裏。
明月香也不着急,她利用明憶夢病重的事情從曹氏那裏求得了小廚房的權利,曹氏已經忙的昏頭昏腦,她才不管明月香是不是跟着大廚房吃飯,只是每個月多撥一些銀子過去當做夥食而已,并不是什麽大事。而且明憶夢确實病的古怪,她也害怕這病傳染,所以等到明月香開了頭,她也讓明珍卉每日到她的院子裏用膳,用的是她自己的小廚房。
有了毒香的事情,明月香是小心再小心,等到用驅蚊香的季節過去大半,那些人發現她還沒死,指不定手段就會更加明顯了。
明老爺病重,明月香也用心去伺候過,她是家裏的姑娘,自然不會做什麽重活,大多都是端茶倒水喂藥的事情。若是前世她可能會敷衍,可是這輩子她出奇的耐心,不為別的,只是因為明老爺待她有三分真心,哪怕對她好也是利用她,但到底原身從小大的比其他姑娘們得寵。
前世進了那種地方之後,除了師傅,待她有一分真心的人都難得。
“聽說後頭老太太那邊也鬧了病,說是起不來身呢。”從正房裏出來,暖語在明月香耳邊道。
明月香沒回話,只是用餘光看着跟着自己出來的兩人,氣氛怎麽看怎麽古怪。自從家裏出了事兒,家裏的女先生也辭退了。到是之前教導她禮儀的嬷嬷反而還在明家,自從她失去進宮的資格,蔡嬷嬷原本應該也走了,但不知道是什麽緣故田家一直都沒來人接,明家人只好繼續供着,明月香受她教導最多平日裏她也經常孝敬。
最近明憶夢病的不輕,姑娘們也都沒什麽心情上課,只有明月香和明青宛偶爾會去請教蔡嬷嬷,明珍卉之前被曹氏壓着也會去上一兩次,不過最近曹氏太忙,她便也偷懶沒去了。
不用上課的姑娘們,已經很少會聚在一起,這次給父親請安,到難得看到明珍卉與明安靈,今兒明憶夢看上去不太好,明青宛一直在照顧她。
明珍卉到罷了,一向是看不上她的,哪怕之前反對她嫁給太監,這會子她的危機過去了,明珍卉也就恢複到了從前。
到是明安靈太過反常,原本膽小可偷偷摸摸也會露出點小爪子,可眼下這位低着頭,唯唯諾諾的生怕別人看見她的模樣,像極了五娘明芳思。更別說她一臉的憔悴,看起來比幾個月前瘦了一大圈,精神也不大好。
看着形色匆匆離去的明安靈,明月香犯了嘀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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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晚上,袖雙出去一趟回來後,才知道老太太到底怎麽原先好好的,現在突然一下也病了。
“這事兒原本還捂着呢,後來是老太太身邊的嬷嬷和廚房劉婆子說話的時候漏出來的。”袖雙咽下明月香賞的糕點,抹抹嘴道:“若是別個,奴婢也就不問了,可這事兒關乎姑娘,奴婢怎麽的也得鬧個明白。”
明月香原本還以為是老太太又沒事找事了,卻沒想到這事兒還和自己有關系。
“奴婢拿了昨夜剩下的銀耳湯送給了廚房的劉婆子的幹閨女,她告訴我說是老太太一個什麽閨中密友,嫁給了那個公子府的馬夫,就他們家還想着要姑娘您,簡直是白日做夢!”袖雙不屑的說道。
所謂公子府的馬夫到不是真馬夫,明月香知道這家,姓舒,家中原本只是耕讀人家,後來不知道怎麽巴結上了卿事寮的人,又被卿事寮的人舉薦去了公子府上做屬官,舒大人正好是管理公子出行的,算是國都的新貴,但是也有許多老資歷的世家看不起舒家,覺着他們太會鑽營,根基不深又沒有底蘊。
明月香之所以知道舒家,首先是因為他家的名氣最近很盛,其次就是因為老太太曾經很嫉妒的說她閨中密友嫁給了公子府馬夫。據說當年兩人幾乎同時出嫁,老太太嫁給明家老爺的時候明家已經算是小有資産,可她那位閨中密友嫁的舒家卻一貧如洗,當年估計這位老太太也不省心,想必譏笑過人家,到沒想到風水輪流轉,眼前明家遭難,老太太的閨中密友到成了官太太了。
“那位舒太太也是想的美,居然想将姑娘嫁給舒家的二老爺,這國都誰不知道二老爺是什麽人啊,當初做泥腿子的時候就吊兒郎當的,如今當上老爺了人也花花的厲害。”袖雙剛說到這裏就被暖語捂住嘴,她趕緊閉了嘴,有些話姑娘是不該聽的。
這二老爺是舒大人的親弟弟,要比舒大人小十歲,幾乎就是當着兒子養大的,在舒家沒起來的時候就護着寵着,等到舒家好了這位就更不得了了,這些原本明月香和丫頭們都不應該知曉的,可偏偏這位舒二老爺因為在外頭喝酒的時候看上了宣王宮裏某位貴人娘家的表妹,差點被人打斷腿鬧出了笑話,老太太可是在府裏嘴碎了好久。
這位二老爺前些年已經娶了妻,這又是讓她做妾呢。
估計那舒太太就是想到老太太跟前打臉的,不過那位舒大人實在靠得公子很近,父親說不定真的會動心,明月香轉頭看向窗臺,糾結的想。
魏文光小心的看着身邊的秦蛟,自從他得知自家二弟腦殘了想要弄了明家九姑娘送給什麽黃大人,他每次站在秦蛟跟前都心虛,尤其是前段時間得知那什麽黃大人在自家二弟這裏得不到幫助之後,又去找了朱家兩兄弟去劫持九姑娘的下場,他就忍不住肝兒顫,恨不得自家二弟一輩子在軍營裏都別回來了。
“雅居背後的人實在不好查,實在太錯綜複雜了。”魏文光說的是實話,哪怕找上江湖上的人也只能知道皮毛,人家藏的太深。
秦蛟唔了一聲,心思卻已經飛到出糗的那日,尤其是他得知自家并不是尿褲子了,而是……之後,他就每晚夢見明月香,每天提早去送早膳,卻一次都不敢見她。
“大人,我實在是沒法子了。”魏文光哭喪着臉,就希望秦蛟能夠滿意。
“不必了。”秦蛟臉冷得沒有一絲溫度,更別提羞澀,他在別人面前與在明月香面前永遠不一樣,“查明府,還有我府上。”
“大人可是覺着有什麽不對?”魏文光心一緊,趕緊問道。
秦蛟想了想道:“番邦毒藥。”
魏文光立刻謹慎道:“又是番邦,這事兒要不要告訴上頭?”
“暫時不用。”秦蛟站起身,略有些僵硬的拍在魏文光肩頭道:“麻煩你了。”
魏文光受寵若驚,可下一刻卻在苦笑,他原本只是想與秦蛟結交,平日也就談論談論兵書,可誰知道他怎麽莫名其妙就越來越接近将軍府幕僚的作用了。
不過,魏文光可以看的出來,秦蛟對明月香絕對不一般,這也是他送弟弟去軍營的原因,弟弟那麽寵如果惹上這位,魏家可就完了。
将秦蛟送出門去,就見有個小太監模樣的人已經等在門口,門外除了将軍的愛馬外,還有一輛之前沒見過的馬車。
“何公公還等着将軍去呢……”
魏文光聽見那小太監低聲說道,那表情那動作谄媚的都有點惡心了。他若有所思的看着秦蛟上了馬車,準備等一會兒就去朋友家,好好查查這段時間明家的情況。
秦蛟剛坐上馬車,就聽見身旁一直伺候的小厮恭敬的在他耳邊道:“舒家老二有意想娶九姑娘為妾。”
秦蛟放在桌角的手好半天才松開,就見那桌角早已化作木屑,散落在地面上與空氣中。
那小厮一臉平靜,似乎早已經見怪不怪了。
當夜,天氣難得的晴朗,一彎新月挂在天上,難得的皎白。
明月香剛去過淨房,困得頭重腳輕,掀開被子就準備躺進去,誰知道一陣冷風從窗外吹了一進來,屋內的燭光閃了一下。
屋裏就是這麽一眨眼就多了一個人。
明月香被吓的瞌睡都跑了,她走近一看,難免埋怨道:“你怎麽進來了,也不怕別人看見!”
這種半夜進人香閨的事兒在她上輩子根本不敢想象,也不知道是這家夥本事太高,還是明家的護院都是吃白飯的。
秦蛟沒等明月香說下一句話,就走過去一把抱住她,明月香被他摟在懷裏根本來不及說話,嘴巴就被堵住了。
這個吻霸道卻又纏綿,還帶着一絲絲膽怯,就好像這是他們最後一次見面一樣。
“呼……你到底怎麽了?”明月香趁着喘氣的功夫,撇開頭問道。
秦蛟低下頭也不說話,就是死死抱住她。
這個天氣晚上還是有些涼的,她穿的又格外的輕薄,所以站了一會兒就覺着手腳冰涼。
也管不了那麽多了,明月香直接帶着秦蛟爬上了床,她将被子把自己蓋住才覺着好一些,等她擡頭再想問秦蛟的時候就見他飛快的看了自己一眼,然後就恨不得埋進被子裏了。
明月香順着他的目光往下看,衣襟已經扯開一些,更重要的是她沒穿肚兜……
嫣紅綻開,明月香的臉也如同秦蛟一樣慢慢紅透,伸手悄悄拉了拉衣襟,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兩個人就跟被點了啞穴一樣,半天說不出來話。
最後還是明月香臉皮厚,也沉不住氣,她推了一把旁邊的秦蛟道:“你今天幹嘛來了?”
秦蛟慢慢擡起頭,又是一只熟透了的蝦子。
他微微挪動了一下身子,他連蓋在身上的被子都不敢拿開,因為他對明月香起了反應,這麽半天都沒消退下去,此時聽見明月香的聲音反而蹦跶的更歡了。
“你……會嫁給別人麽?”
“你聽說了什麽?”明月香這才明白秦蛟來的原因,心裏一甜。
秦蛟轉過頭,暗搓搓的拉上明月香的手道:“舒家老二。”
明月香先是一愣,後頭立刻意識到這會是一個好機會。
她輕輕湊了過去,溫熱的身體貼在秦蛟的胳膊上,原本攏好的亵衣又有點散開,還散發着迷人的香氣。
秦蛟的身體瞬間僵硬如石。
“阿蛟。”
“我在。”
“若是我嫁給別人……”
明月香還沒說完呢,秦蛟反應極大的握住明月香的手道:“不會嫁別人!”
明月香嘟嘟嘴。
“我會對你很好,很好,不嫁別人!”秦蛟急急忙忙的說着,這正是他最為害怕的,他不能讓明月香嫁給別人,他才剛剛走進她身邊怎麽會允許她成為別人的女人,所以哪怕他一着急說話就會亂,他也忍不住說了一段比平常要長的句子。
明月香卻嘆道:“婚姻大事父母之命,若是別人來提親,父母答應了,我也就不得不嫁了。”
“不!”秦蛟用力搖着頭。
明月香又繼續道:“等我嫁了人,我們就再不能見面,你也不能碰到我,不能和我說話,我們就要分開了!”
秦蛟哪裏聽得這些,一想到兩人分開,他就激動的想要抱住明月香,誰知道他太過用力,居然一下将明月香撲倒在了床上。
黑發鋪在了玫紅的枕頭上,現在的明月香沒有白日的精致妝容和奢華的錦衣頭面,她只穿了件雪白的亵衣,裏頭什麽都沒有,一頭黑發只是随意的披散着,卻看起來比白日更加誘惑,尤其兩人還都在床上。
明月香也不慌張,她擡起手摸着秦蛟的臉道:“你見不到我,會不會難過?”
“別走,別不要我!”秦蛟開始細細密密的吻着明月香,明月香一開始還沒有反應,她原本還想晾着秦蛟讓他感受她的冷淡,可漸漸的,她被越吻越重,秦蛟的讨好與絕望也通過身體的接觸傳達到了她的身上,她再看秦蛟濕潤的眼眶時,終于還是心軟了。
“你真是個壞蛋。”明月香無奈的伸出手說道。
秦蛟驚喜的感覺到了明月香,他認為這是就明月香願意繼續要他的證明,他越發努力的回應着明月香,兩人很快在床上就糾纏在了一處。
也不知道是誰先扯的誰的衣服,可待明月香感到一團火熱的時候,兩人居然已經都扯開了貼着皮膚的衣衫,明月香只有一件亵衣,可秦蛟還有件外套,這不得不讓明月香暗地裏猜測,眼前這般會不會是她自己獸性大發了。
秦蛟絲毫不在乎誰扯的誰的衣服,他只覺着懷裏這嫰如凝脂的姑娘是他這輩子最最重要的,她就好像他小時候坐在院子裏看到的那彎月亮,哪怕高不可攀,卻也願意灑給他一些些的光芒。更重要的是這次的光芒很暖很暖。
“香香……”秦蛟用唇貼着明月香不停跳動的脈搏上,雙手不知如何擺放,卻又順着本能在明月香的腰間胸口來回流連。
明月香被徹底占了便宜,可又發不得脾氣,只能哭笑不得的回應着他,摸着他小麥色的後背,輕輕安撫着他。
只是她手剛摸到腰間,兩人就同時頓住了。
“別……”秦蛟下意識就捉住了明月香的手。
明月香想象着那些形狀,不由倒吸一口涼氣道:“那麽多傷!”
“好醜,別……”秦蛟舍不得離開明月香的懷抱,可他又還害怕明月香會看到他身上的那些傷疤。
委屈,卑微,自我厭惡。
明月香從沒有見過這樣的少年,只要看他一眼就會為他心軟。
“不醜,我的阿蛟是大英雄!”明月香故意将手放在他那些好像蜈蚣一樣的傷疤上,驕傲的說道。
“沒有……”秦蛟害羞的低下頭,可又忍不住高興,一直平平的嘴角又勾起那種似笑非笑的笑容。
“我喜歡就好。”明月香用力親了親秦蛟的額頭,結果卻換來秦蛟更熱情的回應。
兩人纏綿了好一番,但秦蛟并沒有進一步下去,哪怕明月香能夠感覺到他憋着如何的難受。
“不要嫁給別人。”兩人慢慢平息了下來,秦蛟依舊死死抱着明月香。
“可我一直留在明家,總有一天會嫁人的。”明月香故意引導他道。
然而她想聽到的話,秦蛟依舊沒有說。
明月香很迷惑,明明她給的提示依舊很明顯了,随後她又覺着有些生氣,他們明明都到了這個地步,按照世俗的看法她的清白已經算是給了秦蛟了,但為什麽秦蛟就是不願娶她呢?
“我幫你。”秦蛟只是這樣道。
明月香的聲音有點冷道:“你總不能一輩子不讓我嫁人吧。”
秦蛟抿着唇,将頭埋在明月香頸邊,劉海蓋住了他的雙眼。
“算了,你不用幫我了,女人總是要嫁人的,說不定下次我爹能給我找個好人家。”明月香半是試探半是賭氣的說道。
秦蛟幾乎立刻就仰起頭,眼睛裏滿是恐懼,他哆嗦着嘴唇,死死抱住明月香就像是現在有人要搶走她一樣。
“別,求你……”
“求我什麽啊!這也不是我說的算的,你是個男人啊!”明月香一推他,惱道:“我們都這樣了,你不應該先開口麽?”
秦蛟絕望之後居然是狂喜?
明月香明顯看到這個眼神吃驚了,然後這才回過味來,這個男人莫非卑微的連婚事都不敢提,就怕自己拒絕他麽?這要是對自己愛惜成什麽樣子才能如此事事順着自己,恨不得把心都捧給自己,就怕自己有一點點的不開心。
“你……”
秦蛟漲紅了臉,嘴巴張開兩次都沒有發聲,可最終他還是鼓起勇氣,聲音不大道:“你……想和我一起生活麽?”
“廢話!”明月香明明是想笑,可偏偏眼淚滑了下來,這種被人捧着怕摔了,含在嘴裏怕化了的感覺太過奇妙。
秦蛟那原本笑起來只是微微提起嘴角的笑容,一下子變得很大很大,那個冷酷的少年終于露出了他符合十六歲年紀的燦爛陽光般的笑意,那笑容照亮了漆黑的夜晚,也照亮了明月香封閉的內心。
“傻瓜!”明月香哽咽了一下,撇過臉用被子擦了擦眼睛才道。
秦蛟卻還在固執的等待明月香的回答。
“我答應了,答應了!”明月香耳朵直發熱的推着他。
秦蛟差點從床上跳起來,他直接堵住明月香的嘴巴,将所有的快樂通過親吻發洩出來。
“姑娘!姑娘醒了麽?”
明月香一個激靈,趕緊推開秦蛟拉下旁邊的帷帳。
“什麽事兒?”
秦蛟也乖巧的不再說話,很還很細心的幫明月香整理着衣物。
“後頭顧嬷嬷來了,說是……說是讓姑娘趕緊過去。”暖語的聲音有些幹澀,還帶着恐慌。
“怎麽了?”明月香将被子蓋住秦蛟,拉開帷帳把頭探出去道。
“姑娘,十一姑娘她……她沒了!”暖語皺起眉頭輕輕的說道。
明月香放在帷帳上的手一頓,怎麽就會沒了呢?
“姑娘,奴婢來伺候您更衣吧,顧嬷嬷還在等着呢。”暖語想要走上前來道。
“等下的,你先出去,我一會兒就出來。”
“姑娘?”暖語不解。
“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