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懷孕?
明家自從明芳思的事情之後,再次迎來了巨大的危機,明家依靠商隊屹立在宣地四大富商之間,而如今商隊不能行商,也就意味着哪怕明家有再多的想法,有再多的鋪子也會因為沒有存貨導致關門大吉。閉關一個月還好,兩個月還能撐一撐,但一旦半年甚至一年以上,沒有新鮮的貨物進駐商家,明家極有可能會被其餘三家吞得渣都不剩。
原本松了口氣的明家人再一次陷入了愁雲慘淡之間,一些嗅覺靈敏的長工到了日子便紛紛離去,那些家生子們曾經在以為明家就要恢複的時候散開的包裹再一次重新打包起來。許多下人們做事也開始不上心了。
“如果不會做,就不要做了,也別想順利離開明家,你不是喜歡梳妝打扮麽?那就到專門天天打扮的地方去吧。”曹氏坐在床邊呵斥地上一個跪着瑟瑟發抖的奴婢。
那奴婢一聽就全身發涼,不停發誓賭咒再也不敢了,可之後還是被嬷嬷拖了下去,她的未來已經注定要成為殺雞儆猴的那只雞。
“告訴下頭的人,如果誰還不想幹了,就說出來,女的就和她一樣,男的還有那些礦地可以去呢。”曹氏說完,從一旁端來一碗已經放涼的藥碗,一點點喂給靠在床上的明老爺。
“老爺您也別急,指不定過些日子就開關口了呢?咱們可別自己吓唬自己,否則咱們家鋪子沒事兒,老爺您到病倒了。”曹氏繼續安慰道。
“也不知道是不是咱們家沖撞了什麽大仙兒,這段時間着實不太平呢。”明老爺憔悴的咽下一口湯藥,不過幾天他整個人都瘦了好些,顴骨都顯得高了。
“只要老爺沒事,咱們家就沒事。”給明老爺喂下最後一口藥,曹氏用帕子細心的給他擦了擦。
“辛苦你了。”明老爺虛弱的閉着眼點點頭道。
“您要多休息,別讓咱們擔心。”曹氏看着自己的枕邊人,含着淚說道。
“再派人去何公公那裏問問看,把六娘送過去需要什麽章程。”如今生意完了,何公公這裏可千千萬萬不能斷!
曹氏用帕子沾沾眼角,鄭重道:“都交給妾身吧。”
看着明老爺漸漸陷入昏睡,曹氏站起身慢慢走出了寝室,此時外頭正站着顧嬷嬷,看樣子格外的着急可又害怕打擾了曹氏和明老爺,便只能自己憋着在門口轉悠。
“出了什麽事兒了?”曹氏下意識回頭往寝室門裏看,旁邊的小丫頭機靈的關上了門。
顧嬷嬷跟在曹氏身邊進了正房外間才道:“府裏出事了。”
“又什麽事兒?”曹氏覺着老爺也許說的對,怕是家裏真的沖撞了什麽,怎麽一波接着一波的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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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姑娘的肚子大了。”顧嬷嬷害怕的看了曹氏一眼,支吾半天才道。
“什麽?”曹氏撚着帕子半轉過身子看着嬷嬷,就怕自己耳朵不好使了。
“是真的,十一姑娘最近腹部居然慢慢隆起了,整日喊着腹痛,一開始馮姨娘還瞞着外頭,可現在瞞不住了。”顧嬷嬷眉毛擰成了麻花,這要說出去了可丢死人了。
“我記得她生病到現在也不過兩個月,當時大夫也來看過,也沒查出什麽來啊?”曹氏只是覺着蹊跷,一個好好的姑娘怎麽可能突然懷孕了呢?再說了,就算懷孕了肚子也不可能大的那麽快。
“旁的就不說了,現在下頭的人人心惶惶,好些人都在說……”顧嬷嬷謹慎的看了看四周,湊到曹氏耳朵邊上道:“說十一姑娘招了鬼女婿。這是懷了鬼胎了!”
“胡說八道!”曹氏一抽帕子往後退了兩步,激出一身的冷汗。她與老爺那樣說不過算是抱怨,可如果府裏真的有這樣的事兒那可就是天大的晦氣了,指不定消息傳出去,何公公那頭就得黃了。
“你趕緊的,把十一娘的院子看起來,找些嘴巴嚴的,往後只需進不許出。”曹氏再也坐不住了,讓人給披了件披風就往外頭走,“這事兒決不能洩露出去,否則你們都別想活!”
顧嬷嬷吓得一顫,趕緊應聲跟在後頭。
曹氏讓嬷嬷帶路,簡直就差小跑起來,她心亂如麻想着自己的丈夫,想着她還沒出嫁的女兒以及年幼的兒子。漸漸的她平靜下來,只是表情越發的冷硬,腳步也不再慌亂。必要的時候總會有必要的辦法的。
“太太,太太來了!”院子裏的丫頭們瞧見曹氏進來,一個兩個都圍了上來,她們都是十一娘屋裏的丫頭,瞧見十一娘那種狀态全都一個個怕的要死,如今曹氏進來,她們就像看到了救星,只盼着讨好一二将來能換個主子。
“母親來了?”簾子撩開,明青宛走了出來,手裏還拿着濕了水的帕子。
“十一娘怎麽樣了?”曹氏人一進去,門就被關上了,顧嬷嬷站在門口就跟個門神似的。
明青宛也不隐瞞,帶着曹氏往屋裏去,邊走邊憂心匆匆道:“十一妹這是怪病,不能再拖了,一定要找個大夫好好瞧瞧。”
“馮氏呢?”曹氏沒有接話,只是看了眼明青宛眼底的黑青。
“馮姨娘昨夜伺候了一宿,我換了她,讓她先回去歇着了。”明青宛并沒有說馮氏這段時間看着明憶夢肚子大起來,一開始還想逼問十一娘奸夫是誰,然而随着明憶夢病情加重,還有那肚子隆得速度越發不正常,馮氏幾乎都要崩潰了。讓她在這裏照顧十一娘,還不如讓她回去,省得她哭天抹地到給別人添亂。
曹氏沒有說話,快步來到明憶夢的床前,此時明憶夢已經陷入沉睡,可是腹部的疼痛還是讓她發出微弱的呻吟,曹氏輕輕拉開明憶夢的薄被,果然看到了她微微隆起的小腹,這已經看上去像是懷孕四個月的孕婦了。再見她瘦幹的四肢還有凹陷的面頰,只要生過孩子的人都會知道這不正常。
倒抽了一口涼氣,曹氏鐵青着臉走出了寝室。
明青宛趕緊說道:“母親,這絕不是十一妹做出了什麽醜事,我經常與她一處,她絕無私情,而且她整夜都疼的厲害,搖晃腹部時還能感覺裏頭有積水。”
“這種怪病我聞所未聞,見所未見,如今這可是關鍵的時候,你讓我怎麽辦?”曹氏捏了捏眉心,嘆氣道:“你是家裏最懂事的,明家最近出的事兒你也清楚,我知道在你的婚事上明家注定要虧欠你,可是家裏實在沒有法子,你也知道原先咱們家是想送九娘過去的。”
“母親,這事兒我都明白,能為家裏做點事兒六娘不覺着苦,到是這次閉關家裏怕是要損失很多。”明青宛善解人意道。
“母親知道你是個好孩子,你看不如這樣,等着何公公那邊有了消息,咱們府裏穩住了再找位大夫好好給十一娘瞧瞧,可好?”曹氏也不想這麽無情,可是明府都已經風雨飄搖了,指不定就會因為明十一娘一場怪病雪上加霜,明府可不只有十一娘一位姑娘,其他人可也要嫁人的。
明青宛明顯有些失望,但她還是強笑道:“女兒知道了,女兒會盡力照顧好十一妹的。”
曹氏憐愛的拍拍她的手道:“想來也不過這幾天的功夫了。”
說完這話,曹氏留下些補品便帶着顧嬷嬷走了。
明青宛站門口淡淡的看着曹氏離去。
不一會兒,屋裏又傳來明憶夢痛苦的叫聲,明青宛回過神,停頓了一下才轉過身走了進去。
用過了晚膳,明月香坐在案幾旁借着燭光繡着一塊帕子,這與她以往的帕子都不同,少了繁複華麗,卻多了些野趣與潇灑。她想要在帕子上繡出一對兒小馬。
“姑娘,聽說十一姑娘被鬼弄大了肚子。”袖雙也坐在一旁繡凳上補着衣服道。
“這話以後少說。”明月香頭也不擡提醒道。
“奴婢知曉,這是早先府裏傳的,現在都不給多說了,否則會被賣掉的。”袖雙這兩天可是看到好幾個人被捆上或打板子或踢腳賣了,最近就連她那些好姐妹都不願意幫她帶消息了。
明月香捏着針的手一頓,四肢幹枯腹部臌脹,這樣的情形似乎在哪裏聽說過,但她絕不相信什麽鬼女婿還有什麽懷了鬼胎,更不相信病成那樣的明憶夢能避開大夫的把脈瞞住懷孕的事實。
這事兒會不會也是明府裏那暗藏之人所為呢?
天色漸漸完全暗了下去,明月香不敢繼續怕傷了眼睛,便将帕子和針線收了起來,她準備再去數一數自己的私庫,準備将有些不怎麽需要的東西換成銀兩,明家這樣的情況下去,除非明家找到了新的靠山或是關口開放,不然未來還真不好說。
暖語剛想站起來給明月香泡杯紅棗茶,卻覺着有只蚊子從耳邊飛過,嗡嗡的吵人。她将杯子放在桌子上回頭對明月香道:“姑娘,咱們還是把驅蚊香點起來吧,這天還沒徹底熱起來,蚊蟲到是有了。”
明月香也怕皮膚有所傷害就讓暖語拿了鑰匙去了後頭取了驅蚊香。
一開始明月香還沒在意,但漸漸的她呼吸開始有些急促,這和她上輩子的體質有關,她天生對香料敏感再加上大家族裏總會教些陰私的東西,不為害人只為防備,後來她又進了那種地方,需要用的香料更多,樓子裏的女人多客人也多,如果沒有一定的本事很快就會香消玉殒了,更別說她還準備成為大家。
驅蚊香的味道不算特別,但是幹淨醒腦,她先前多吸幾口并沒察覺有什麽異樣,可敏感如她,哪怕一點點的不舒服都夠她立刻做出反應。
“把香掐了。”明月香直接道。
暖語從來不問原因,直接就将香給剪了,那一點點的灰頭也用水給澆熄了。
明月香等味道散的差不多才走了出來,她拿起那支香撚了撚還聞了聞,看上去與一般的驅蚊香沒什麽區別,但她依舊沒有放松警惕,她想起了那日給前身灌藥的兩個人。
“把東西包上,明兒找個機會出去,看看裏頭到底有什麽?”明月香取了素白的帕子過來道。
暖語到底是習慣了,袖雙在一旁已經傻了眼,她到淡定的說道:“這香還是今年年初的時候分發的,是太太送來的。”
“應該不是太太。”她還算了解太太,她至今還沒什麽值得太太出手對付的。
“姑娘,咱們要不要把事情告訴太太?”袖雙好容易緩過來,心急如焚道。
“不用了,府裏已經亂套了,肯定顧不上我。”明月香讓暖語把香收起來,對比明府的人她更相信秦蛟。
遇上了這樣的事情,明月香也懶得去算自家的私庫,而是先喝了一杯牛乳跟着上床就早早睡了。
第二次,明月香還在想要找什麽機會出門,但很快明青宛先一步以買藥材為由出了門,她便去了太太那裏随便告個假就出去了。可見,曹氏最近真的被府裏的事情弄的焦頭爛額,對她們這些庶出也越發的松懈。
沒有急着去找大夫,明月香反而考慮跟在明青宛身後看看,這段時間明青宛實在顯得太過平靜,讓她不得不懷疑這個女人私下有什麽打算。
不敢跟的太緊,明月香只跟到藥店門口看見她從車上下去買了藥又重新回到車上之後,就不敢繼續跟下去了,但她一看明青宛的馬車所去的去向便知道這姑娘絕對不是想要回家。
街上的人太多,明月香也不可能下車繼續跟着,只好無奈調轉馬頭朝着另外一家醫館去,明家常駐的大夫是之前明青宛去的那家的坐館大夫,明月香害怕被人認出來,就只好另外選擇一家。
只是今兒還就什麽都趕巧了,明月香剛要下車就瞧見醫館對面的布料坊門口站着幾個人,男的是秦蛟,而女的帶着個丫頭看起來極為羞澀,這女人明月香曾經只見過一次,就是上次在孟府出來的時候看見的那個有些幹癟的女孩子,當時她就覺着這個女孩子絕不可能被選入宮,眼下再瞧到是意料之中,可她萬萬沒有想到這個姑娘的下一個目标居然是秦蛟。
“走吧。”明月香說不出什麽滋味,她轉頭上了馬車讓車夫朝着更遠的醫館去了。
坐在馬車上,明月香再次想起那個女人的容貌,不太漂亮,身材也不豐韻,若是這個女人做她的主母她應該能夠把握的住,然而想歸想,心裏卻依舊憋着一口氣,難以纾解。
“這不是咱們宣地的香。”醫館的老大夫似乎已經習慣了有人帶着藥材或是香料過來檢查,只是這些人家大多數是讓下人來,眼前這位卻是自己帶着丫頭來的。
“是番邦麽?”明月香低頭看着桌面的牛皮紙上那一小搓被撚碎的香。
“這個……恕老夫才疏學淺,老夫只能瞧出這香絕不會是宣地所出,應該算是北方的東西。”那老大夫沒将話說死到也透露不少訊息。
“這個聞多了會怎麽樣?”明月香讓暖語将香盒子收起來才問道。
“女子會虛弱,然後漸漸體力不支沒有食欲,嚴重的話恐怕會……”老大夫撸着胡須沒繼續說下去。
會死。這并沒有吓着明月香,因為那些人早就想動手弄死自己,這樣看來她在去年年底的時候成為這裏的明月香,那些人害怕她說出什麽便在分配的香料上動了手腳,只是她是個挑剔的人,那些過年送來的香料她完全沒有使用,反而自己出門親手配制了一些,所以那些害人的香應該還存在她的私庫裏。
那些人見她一直沒事兒,心裏發虛自然不敢輕舉妄動,同時她們還在賭,賭天氣暖和蚊蟲出現的時候,她會不會用府裏分的驅蚊香,若是賭對了她便死定了。
“請老先生幫我瞧瞧。”明月香将手伸出來道。
老先生也不拒絕,輕輕搭脈,稍等片刻後道:“姑娘保養的很好,并沒有什麽大礙。若是姑娘平日裏沒有覺着有什麽異常,便不用太過擔心了。”
明月香稍稍放下了心,至少現在還沒有什麽讓她遺漏的東西。
給了大夫一些碎銀,明月香堅持去了一趟香鋪子,她準備将自己需要用的所有的香都重新配置一遍,也省得下次再出什麽問題,總之府裏的東西她用起來絕對要慎重再慎重。
香鋪的老板與明月香有過幾面之緣,也知道這位姑娘需要的香料往往很冷僻,所以按照以前的規矩她就給明月香準備了一間隔間讓她慢慢從一些不常使用的香料裏選出她想要的。
明月香謝過老板就走了進去,桌上臺子上果然放滿了香料。
明月香與暖語還沒等找個地方站定,就見後頭的窗戶一閃,屋裏就多了一個秦蛟。
暖語一見是他,再一次很自覺的走了出去。等明月香想起剛剛看到的情形再要留下暖語的時候,她已經把門關上了。
“你怎麽來了?”明月香出口就覺着自己的語氣不好。
秦蛟只是走到明月香跟前,伸手想要拉她。
明月香想也沒想就啪的打在他的手背上。
秦蛟與她同時都愣住了。
“怎麽了?”秦蛟再想伸手卻已不敢了。
明月香看着他慌亂的眼神,只覺着自己怪怪的,這個人明明什麽壞事都沒做,她憑什麽發人家脾氣,難道又是前世的大小姐脾氣複發了?
“我……”
“你是不願要我了麽?”
秦蛟這兩天輾轉難眠,他只要一想到明月香就忍不住激動的咬被子,他想到這有可能是個夢就用竹簽把自己的胳膊抽腫了,看疼不疼,他回憶着明月香當時說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動作,就是害怕自己會忘記,他還擔心那日只是明月香喝醉了酒,酒醒了就忘記了,所以這幾天他一直只敢送吃的,卻不敢出現在她眼前,就怕她會尴尬的打破他的美夢。
今天他是實在忍不住了,看到她的馬車偷偷徒步跟來的,卻沒想到他最怕的事情可能會成真了。
“想什麽呢!”秦蛟眼中那種知道被抛棄的痛苦與好像被抛棄也是應該的了然,深深刺痛了明月香的雙眼,她覺着自己真是莫名其妙。
秦蛟看着自己的手被明月香的小手牽着,下意識就想要偷偷看她,接着一點點試着湊過去,輕輕的如同确認般在她嘴邊吻了一下。
而明月香并沒有拒絕。
秦蛟再也忍不住了,他一把抱住明月香依靠在牆邊就貼在了一處,用力的按照那日她教他的方式,不停吸取着她的溫暖。他實在太想她了,滿腦子都是她,就連上早朝的時候宣王和他說什麽他都沒聽清楚,他只想擁有她,獨占她,然後讓她永遠只喜歡他一個人。
“唔……”明月香感覺着他的生澀,便慢慢引導她,她環住他的脖子,幾近纏綿的包容他,身子也不知不覺的相互摩擦起來。
轟!秦蛟那一處堅硬也不知道怎麽着就蹭上明月香的大腿,他一個激動整個人抖了三抖,然而劇烈的蹭動起來,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這樣,他的大腦一片空白,全身的血液急速的沸騰的,好像即将将他燙熟。
明月香被他撞的有些不适,可她剛想退開他時,他居然整個人僵直住了,唇也自然而然的分開了。
“怎麽了?”明月香奇怪的看着他道。
秦蛟冷汗都出來了,他一臉震驚的看着明月香,臉從一開始的煞白到紅得發紫。
“阿蛟,你沒事吧!”明月香一把拉住他覺着他很不對勁。
秦蛟現在就想馬上逃開,可他又不能甩開明月香的手,他怕這一次甩開了明月香就真的不要他了。
可若是他說了實話,明月香一定會看不起他的。
“乖,說吧,到底怎麽回事,是不是哪裏不舒服?”明月香也感覺到了秦蛟想要逃離的意圖,她一把抱住他輕輕地哄道。
“香香……”秦蛟居然眼睛都濕潤了。
“我在……”
“我褲子濕了……”說完這話,秦蛟覺着自己羞憤的恨不得拔刀自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