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
那保安也真是個執着人,跟在後面罵罵咧咧窮追不舍的,一副決心要把這倆人攆遍整個教學樓的架勢。樓裏其他人都在上課,走廊空蕩得很,趙維宗心說壞了,現在哪兒也不好躲,不會剛從小黑屋出來就又被捉回去吧。
孟春水卻在他愣神的當兒,悶頭把他拉進轉角的廁所裏,直接鑽進最裏面的隔間,門一帶再拿行李箱一堵,這狹小空間就好像被從外界劃開,變成獨屬于兩個人的地界。
緊接着,保安急匆匆的腳步聲在外面逼近,又一帶而過,顯然并沒注意到這廁所的可疑。
兩人心知脫險,看着跑得灰頭土腦的對方,同時笑了出來。
“繼續?”孟春水問。
“來,”趙維宗了然道,“我也沒夠呢。”
說罷他攀上對面那人肩膀,含住兩片嘴唇,繼續剛才沒完成的親吻。這地方估計還不足兩平米,逼仄得很,再被行李箱占了一小半,供人站穩的空間着實狹小,卻帶給人一種安全感,好像在裏面怎麽忘乎所以也沒關系。
就是這坑有點礙事,趙維宗如是想着,又往前錯了半步,于是兩個手長腿長的爺們就擠在了同一側,還是同一塊地磚上。
胯下不可避免地頂在一起。兩人沒什麽意外地發現,對方都已經硬了。
趙維宗暗暗笑了笑,舌尖緩緩從孟春水嘴裏退出來,順着嘴角舔吻至下颚,又停留在喉結處輕輕啃咬。
孟春水被他參差幾點胡茬來回蹭得發癢,輕聲道:“幾天沒刮了?”
“好幾天,”趙維宗把人松開,最後啃了一下,拿拇指擦了擦自己嘴角的涎液,手掌撫上他後腦勺,“轉過去。”
空間的擠壓總能激起人奇怪的性欲,而心中對這人幹傻事的怒氣更是一種火上澆油。他已經不甘于單純的親吻。
孟春水用黑透透的眼仁看他,乖順地照做了。
趙維宗被他這一眼看得心中發緊,急不可耐地扒下那人的運動褲,又解開自己的褲帶。隔着一層薄薄的內衣,他緊貼着孟春水的股縫上下摩擦,胯下那根已經脹得發痛。對方流暢飽滿的臀部線條讓他忍不住要發瘋。
“可以嗎?”他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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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春水額頭抵在牆上,沒說話,而是反手把他內褲扒了下去,算作無聲的邀請。
趙維宗身上一震,低頭看了看自己失去衣料包裹,彈起來脹得老高的老二,定了定神,顫抖着把手指伸向對方身後的那片隐秘,指節在穴口打着圈。
他感覺到身前那人很輕地抖了一下,像是不想給他發現似的。
而趙維宗卻沒有下一步動作了。過了大約十幾秒,只聽見他說:“不行,今天還是你來。”
“沒事的,誰都有第一次,”孟春水轉過身來,指肚摸了摸他的臉,“你擔心我?”
“感覺有點趁人之危,你臉色都這樣了,我這一搞別又生什麽病,我機會留着,等下次。”
孟春水看着他半邊熊貓眼,一時被這副躊躇又有點笨拙的模樣逗得發笑:“這能生什麽病?”
“我不知道,你別問了!”趙維宗突然臉頰飛紅,轉身扶住側壁,稍稍擡了擡屁股,“你來,快點。”
心裏說的是你以為老子不想操你?他媽的老子只是舍不得,今天你這模樣比林妹妹都招人疼好嗎。這種時候把你幹了不是欺負人嗎?
與此同時,就着頭頂半黑不亮的白熾燈光,孟春水瞅見那人已經紅透的耳垂,還有後頸麥色肌膚上細細密密的汗珠,肌膚下是呼吸的起伏……他只覺得腦子裏輕飄飄的,好像只剩下一個念頭——把趙維宗壓在牆上,徹底地進入他。就像以前他們在廚房在浴室在那樣。
從二月到現在,他太想他了。
但孟春水心中還崩着一絲叫做“理智”的東西,告訴他說,現在一沒套二沒油,你硬上會弄疼他的。
正這麽猶豫着,趙維宗卻冷不防抓住他勃起的老二,頗有些不耐煩地說:“原來都硬成這樣了,跟我你忍什麽?出家修佛啊?我還以為你不行了呢!”
孟春水知道這是在激自己,并不上當。
“回去再做。”他說。
“廢什麽話,”趙維宗哼了一聲,抓着那根東西往自己後穴頂,“我忍不了,今天玩個刺激的,誰規定沒油不能做的。擴張也免了,真他媽麻煩。”
前端頂在緊韌的穴口,莖身又被發熱的手抓着,孟春水眼睜睜看見理智在離自己遠去。
“你瘋了嗎?”他脫掉上衣,又把身前那人礙事的圓領套頭衫往上一拉,胸口貼住他光滑的脊背,“這麽饑渴。”
“我就瘋了,我今天一看見你就硬了,是男人你就來。”趙維宗沒好氣道,胛骨卻随着肌膚相貼抑制不住地震動了一下。
“好,”孟春水說了這麽一句,他心想這人今天确實是欠操,于是不再磨蹭,從後面把人環住,從小腹摸到胸口,停在乳尖揉捏。這麽一弄,趙維宗整個人都燙了,在他身下輕喘起來。
這喘聲好比一劑猛藥,孟春水像被點着了似的挺身進入——太澀了,而且緊,沒有任何潤滑的後穴讓他感到有些陌生,剛剛淺插一下,他就失神地退了出去。
“媽的,”趙維宗低罵了一句,帶着不知哪兒來的憤郁,“小祖宗,我發覺你真變肉了,要我摳開屁股讓你插嗎?”
這話明顯是一句挑釁,手段欠高明。孟春水卻頭腦發熱地接受了它。他垂眼看着幾個月來自己朝也思暮也想的身體,俯身咬住那人肩頭,手下也不再憐惜般,掰開兩片緊翹的臀肉,露出其中掩護的菊穴,粗暴地再次插了進去。
推入的過程并不順利,還是太緊,但推到一半,有股熱意突然襲來,兀地滋潤了兩人緊咬在一起的交合處。
身下人吃痛地嘶了一聲,孟春水猛然清醒,意識到,這是趙維宗的血。
“你退出去我更疼,”趙維宗反手箍住他的腰,拿氣聲道,“接着來。”
身上冒出的冷汗卻透了孟春水一身。趙維宗現在就像一頭偶然受傷的年輕公鹿,在雪地上留下帶血的足跡,讓人心裏發疼,卻又迷人至極。
孟春水怔在那裏,感覺自己成了殘忍的獵人。
“我說別停!”趙維宗竟有點氣急敗壞了。
孟春水想了想,還是決定順他的意。盡量把動作放輕柔,繼續起剛才的抽插。他頂着記憶裏這人的敏感點,慢慢感覺到緊夾着自己的肉壁終于放松了一些,深處也分泌出些黏滑體液,把甬道潤得不像方才那麽幹澀了。他扶着身前那人的腰肢,逐漸加快節奏。
趙維宗似乎也進入了狀态,不再痛得發抖,而是随着身下粘稠的啪啪聲,發出甜軟的低吟。
“為什麽?”孟春水手指在他脊背上劃過,低聲問。
“什麽為什麽?”
“你知道會流血,我最不想——”他此刻腦中亂哄哄有很多想法,譬如他後悔,譬如他想無論怎樣都不該在這兒幹的,又譬如一會兒回屋子該怎麽處理這人的傷口,然而到最後卻只說出一句:“對不起。”
“沒什麽對不起的,流血是我願意……而且別忘了親嘴之前我們還在吵架,你還是沒能說服我,”趙維宗深埋着頭,手臂死抵牆上,承受身後沖擊,“別……不要太溫柔。”
孟春水突然覺得這具熟悉的身體透出一種陌生,讓人捉摸不透。
“我只能說,如果你剛才拒絕我……像上次,也是在廁所那回,直接提褲子走開,我不會覺得你是君子,”趙維宗努力放穩聲音,“我也不會高興。”
“那我不走,”孟春水晃開腦中模糊又怪異的想法,貓起腰來,好往更深處插,又吮吸起他紅透的耳珠,慢慢道:“讓你不高興的,就不是好事。”
“你愛我嗎?”趙維宗沉默了足有一分鐘,突然問他。
“當然。”
“十年後呢?嗯……很多很多年後……你覺得我們能活多久?再往後五十……五十年能有嗎?”混着斷斷續續的呻吟,這話聽起來分外癡纏缱绻。
他在等一個回答,然而卻等來了廁所外烏泱的人聲——有班下課了!
緊接着就有人走進這廁所,在隔間外頭聊着天放水。
孟春水卻根本沒有停下的意思,越插越來勁,由于不想發出碰撞聲,他放緩了節奏,變着角度細細研磨,卻發覺這舉動讓穴口軟肉仿佛不舍般,慢慢柔柔地吸着他,甚至帶來了更大的快感。
而趙維宗只覺得身後疼痛已完全被掩蓋,他感受不到了,取而代之的是敏感點被來回仔細刺激帶來的戰栗。他只能努力抑制粗喘,有一秒他幾乎要叫出來,萬幸身後那人及時伸手捂住了他的嘴。
他當即含住幾根手指,情欲讓他抑制不住地啃咬舔舐那修長的指節,卻又忽然發覺高高翹起的性器被那人用另一只手握住,不疾不徐地撸動起來。
這混蛋,真要玩大的?趙維宗聽着隔間外的人聲,只覺得自己喘息快要控不住了,他們雖然在最裏間,但周圍環境不夠嘈雜,真搞出點什麽大點的動靜也還是能被聽見。這麽想着,他心中火大,使勁咬住在自己嘴裏肆虐的手指,随後一股血味充斥了口鼻。
那孟春水卻好像根本不知道痛似的,注意力還放在他吞吞吐吐的後穴上,還不忘調情似的拿帶血的手指,繼續在趙維宗唇舌間攪動,不經意似的刺激敏感的口腔上壁。
“哎,你聽到了嗎,這裏面什麽動靜?”突然有腳步聲往他們這邊走。
廁所裏一時陷入了寂靜,好像有人圍了過來。
孟春水終于沒再那麽放肆,停止了下身的動作,卻還是根本沒在害怕的樣子,趴在身前人背上搗亂般輕輕呼氣,一手緊捂着趙維宗的嘴,另一手甚至——甚至還在撸着他的老二!
“沒聲啊,你聽錯了吧。”又有人說。
趙維宗只覺得腦子一片空白,報複一樣咬着他的傷指不撒嘴,然後就,感到一瞬間的飄忽,緩過神時自己已經射了出來,低頭看着孟春水全是精液的手,一邊緊張,一邊心說太他娘的色情了。
“我聽見有人喘氣啊,你仔細聽!”
“搞笑吧,這門是鎖着的,分明就是有人,你平時蹲坑不喘氣?裏面大兄弟估計都被你吓着了,走吧走吧一會兒該點名了。”
“也對,哈哈,我這是被期中搞得神經質了。兄弟對不住哈!”
細碎的腳步聲往遠處退去了,終于要離開這間熱意騰騰的廁所。
但應該還沒走遠呢,趙維宗身後的沖擊就再度嚣張了起來,那人還跟故意似的,撞擊着他的臀肉,發出淫靡的啪啪聲。
操,小趙心裏把姓孟的罵了八百遍,卻終于沒忍住發出沉溺的嗚咽。
孟春水把手從他嘴邊撤下,輕聲道:“想叫就叫。”
趙維宗壓低聲音:“人還沒走遠呢!”
孟春水卻不理他的抗議,站直了腰,拿沾着精液的手,還有另一只流着鮮血的手,箍住他下巴,把他腦袋往自己面前按。
他胯下狠頂敏感處的軟肉,幽幽道:“現在知道怕了?”
趙維宗回頭眼巴巴望着他,迷亂地眯眼索吻,啞聲道:“我太想你了。”
“哪裏想我?”孟春水說着摸了摸二人交合的地方,“這裏?”
又摸向他心口,道:“還是這裏?”
“哪兒哪兒都想,都……特別特別想,想得我要發瘋!”
孟春水聞言,頂着這人後臀,張開嘴去吻他。吻上之前,又貼着他耳朵輕輕笑了,說:“五十年後我還愛你。”
趙維宗聽到這話,渾身像水一樣立刻就軟下來,好像根本不想再較勁了似的,只想把身後這個人完完全全地包裹、占有……他極盡溫柔,用帶着血腥味的舌尖裹起低喘,輕輕舔咬着孟春水的嘴角,那人被親得呼吸急劇加速,直接在他體內射了出來。
他下意識弓了弓腰,這是孟春水第一次完全射在他裏面,突如其來的陌生快感讓他蒙了一陣子,然後低頭,看着混有白沫的液體順着自己微顫的腿,滴流到地面光潔的瓷磚上。
孟春水已經從他身體裏退出去,兩人眼裏都空空的,誰也沒再說話。好像都想暫時離對方遠點,隔着個蹲坑相對站着,卻尴尬地發覺這小旮旯裏再遠離也還是很近。
“你會不會忘了這些?”趙維宗半晌才開口,指着滴在地上、包含着腸液精液還有血液的那灘東西,輕輕地說,“都是為你流的。哈哈,我也算為你流過血了。”
孟春水正在行李箱裏翻找,想掏出紙巾幫他先擦擦,聞言卻愣住了。那種奇怪的感覺又向他襲來,把他心中的疑惑和陌生推向高潮——他竟猜不出趙維宗在想什麽。
他只覺得心裏扯得很痛,輕聲說:“你的約括肌撕裂了。”
好像說重了就沒法原諒自己。欲望過去,心性就回來了。他感覺自己剛才就是個禽獸。
趙維宗卻認真地說:“這是我對你的懲罰。”
“懲罰?”孟春水挑了挑眉,“你還在生氣。”
“是啊,我生氣,你傻不拉幾跑回來,讓我對你有了愧,所以我也要讓你對我有愧,”他笑了,笑得天真爛漫,“現在,扯平了!”
孟春水領悟般點了點頭:“扯平了。”
“你明白嗎?”趙維宗凝視他,坦言道:“兩個人在一起,就是彼此愧疚的過程。而愧疚不是罵幾句親個嘴就能解決的。所以我樂意流血,因為雖然疼,但我知道你比我還疼。”
孟春水苦笑,心中的不安卻慢慢地消失。因為他終于明白,六個月來,眼前這個人唯一的變化只是,更傻了。傻到這麽容易愧疚,又用這麽傻的方式來自寬。
可是,聰明人為什麽傻,不就是太愛了嗎?
至于讓我有愧,他想,你的目的确實達到了。這是一種複雜又難以形容的情感體驗,孟春水一邊覺得自己被男友擺了一道,一邊又覺得禽獸的确實是自己。當一個你非常愛的男人為你流血,尤其是這種流法,為的是讓你心裏愧得像一團揉皺的紙,并且他還悠悠然承認了——這招夠狠。
他開口道:“所以你在報仇嗎?”
趙維宗則平靜下來,臉上已經恢複了平素裏他所熟悉的那種清澈神情,眨了眨眼,答道:“對啊。”
“報完了嗎現在?”
“啊……報完了。”
“那就讓我擦一下,”孟春水定了定神,試圖讓這人轉過身去,“現在是不是開始痛了?”
趙維宗卻把他推開,讨價還價道:“我得先看看你手怎麽樣。”
于是他就老老實實伸出手給他看,有的傷口已經不流血了,被吸得發白,但還有幾個在汩汩冒着細小的血流。
趙維宗發愁道:“倆重病號,咱家傷藥這回要用完了。”
“有時候我真覺得你就像個小動物,狗啊貓啊什麽的,咬人可真疼啊。”
“我就不能像老虎像豹子?還不是你剛才操得太狠,還不能出聲,”趙維宗瞪他,“我現在一點也不愧疚,因為這個也是我報仇的一部分。”
“你說的對,以後你要是還想報仇,随時奉陪,”孟春水終于翻出了衛生紙,彎腰幫他擦着股間腿上半幹的粘稠液體,“穿好衣服,先回家。”
“你累啦?剛才确實帶勁兒,”趙維宗被他弄得服服帖帖,乖乖提上褲子,那神情還真挺像個食飽饕足的小獸。他舔了舔嘴角殘留的血,眯眼道:“偷偷告訴你,你射裏面的時候,我突然間釋懷了,感覺咱倆也沒其實什麽深仇大恨——那種感覺挺妙的,就好像全銀河系的流星都他媽是為了我劃過去的。”
說罷他勻了勻氣兒,又哧哧笑起來。
“好玩嗎?”孟春水這麽問他,自己嘴角卻也淡淡擒了點笑意。
“好玩。咱倆太逗了,在公共廁所裏幹這事兒,總覺得……有點那啥。”
“哪啥?”
趙維宗拒絕回答這個問題,轉而道:“我上回被人追到山窮水盡躲廁所還是很小那會兒,也就一年級吧,當時老被同班幾個女生攆得滿樓道竄。後來我學聰明了下課就往男廁所跑,把她們氣得扒門口嚷嚷又不敢進來。突然就想起這事兒來了。”
孟春水幫他拭掉鼻尖的汗珠:“為什麽追你?”
“你呀,你故意的吧,”小趙瞪他,“還不是因為你老公小時候人見人愛花見花開,在資本主義淫威下潔身自好寧死不屈。”
孟春水聞言貼到他耳邊:“現在好像屈了。”
趙維宗臉騰地紅了:“這、這不一樣,當時她們非要給我戴蝴蝶結,活脫脫獨裁者,簡直戈爾巴喬夫!可你在我這兒就是列寧馬克思。這能一樣嗎。”
像是不好意思了,他又別過頭去,小聲道:“春水你還別笑,我就不信你小時候沒我這種躲在廁所裏的經歷。”
“有過。當時已經上初中了,但不是因為有人追我,”孟春水靠上隔間側壁,平聲回憶道,“有時候上學走到班門口,突然特別不想見人,我就會待在廁所隔間裏把門鎖上。有一回待了一整天,也不知道怎麽想的。”
趙維宗似乎是震了一驚,皺了皺眉,手臂攀上他肩膀道:“那你班主任豈不是急瘋了。”
“可能吧,”孟春水無所謂地笑了笑,“但我家裏誰也沒給他留電話,他急也沒辦法。”
“嗳,要是當時我在就好了。”
“你會怎麽辦?”
“傻蛋,我在你還會不想見人嗎?你至少想見我。”
孟春水沒接話,只湊過去親他。
“歇會兒回家再親,我累死了,腿麻站不住。”
确實,先是被關了幾天小黑屋,剛一出來就像方才那樣“劇烈運動”,鐵打的也得累了。孟春水推開隔間的窄門,等趙維宗一走出來,他就直接把人攔腰抱了起來。
小趙這一米八幾手長腳長的當然覺得非常之不自在,最主要是臉上羞得發燙,壓着嗓子叫道:“你豬八戒抱媳婦啊!別一會兒給人看見了!”
“就抱一會兒。”孟春水垂眼看他。
這一眼就把他看慫了,妥協道:“那出了這個門你就得把我放下。去趟日本別的看不出來,力氣倒漲了不少。”
“其實我以前也抱得動。”
趙維宗則已經臊得說不出話了。
後來出了廁所,孟春水還是信守承諾把他放了下來——确實抱着也挺累。他走在初春的綠蔭道上,一手拖着旅行箱,一手拖着更重要的“行李”,往自己的出租屋走去,心裏是這幾個月來久違的輕松。
而趙維宗慢吞吞地跟着,好像還在糾結剛才的問題:“話說回來,就算你非要躲着,我沒法把你拽出來,也可以跟你一塊在裏面待着。待一整天也無所謂。總之當時要是我在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