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一回聽
給小表弟的,讓陸存遇幫忙帶過去,心想這個周末要把小表弟接回家住兩晚,總是打擾別人不好。
顧楷通過陸存遇的口對江曼講過,有意認小表弟做幹兒子。
江曼還沒有考慮好,顧楷不是玩笑的認個幹兒子,是有收養的意思。
陸存遇過去,江曼都懷疑顧楷他們兩個是不是又要談起小表弟的事?
下午,陸存遇和顧楷去打高爾夫。
顧楷講完公事,跟陸存遇商議了可行性,接着問他:“如果沒記錯,下個星期一是你生日了,怎麽過?”
陸存遇扯動嘴角,不言不語。
顧楷揮杆,又問:“存遇,江曼知道你過生日嗎?”
這倒問住了陸存遇,他仰頭喝了一口礦泉水,皺眉:“我不知道她知不知道。”
“我幫你通知一聲?”顧楷調笑。
陸存遇搖頭,這太丢人了,女朋友怎麽會不記得男朋友的生日,況且江曼看過了他的身份證件,上面有生日的日期。
“她應該知道。”陸存遇改口,這樣說似乎很有面子。
“打算什麽時候結婚?你娶了她,我認幹兒子大概也有望了。”顧楷真喜歡那個小表弟,孩子缺父母愛,沒辦法,親生父母已經不在了,關心照顧他自認都能給。不一定非要是父子的相處模式,朋友一樣,哥們一樣,這些跟孩子相處的模式都不錯。
陸存遇撂下杆,轉身拿起了煙盒和打火機,抽出一根點了上,抽了一口坐下望着天空吐出煙霧道:“還沒求婚。”
...
今晚0點別等更,有事請假一下,明白天更。夏夏和119很快見面啦,62過生日上見。
☆、心在顫不信你摸摸5000+
江曼上班開始心不在焉,心不在焉倒不是因為煩心的事,而是因為開心的事。懷孕了,接着張羅結婚,一切看上去都既順利又美滿,雖然中間也做了不少努力,但是這每一步的努力都沒有太辛苦妲。
她每天都要跑無數次的洗手間,孕吐惡心的眼淚流出來。難受完她擡起頭,撫着心口喘着氣又對鏡子裏的自己笑,腹中寶貝的為難,不算什麽。
怎麽辛苦,都願意給陸存遇生孩子。
今天是星期四。
下午兩點,江曼午餐後休息過才回到辦公室,見到陳晶晶在小張的位置上,兩人正在聊天。
陳晶晶打招呼:“曼姐。”
江曼站定,轉身對陳晶晶輕笑:“上來有事?”
陳晶晶走上前:“曼姐,我午餐的時候剛巧碰到了小李哥,說上話了。窀”
“他在幹什麽?”
江曼對小李的事的确好奇,天津回來,小李以病了為由開始休息,都知道,事實肯定是沒有生病的。
陳晶晶如實講:“小李哥西裝革履的,精神很好,好像在餐廳跟人談什麽事情呢,具體的我就不知道了。不過我看到另一個人手上拿着資料,名頭标着的是咱們工裝這行的東西。小李哥對那人點頭哈腰,應該對方是客戶方,小李哥是談單方。”
聽了陳晶晶的這些話,江曼基本可以确定,等小李再出現,恐怕就是來辭職的了。
江曼不知道小李跳槽去了哪裏,沒去盛韻。
同一個城市同行之間都能聯系上,兩單位裏高職位一點的人不會明着聯系,但下面的人,經常背地裏溝通哪裏待遇好,八卦一下各公司裏的奇葩事,聊得熱了,輕易就都能套出一些小道消息。
江曼心裏頭防着馮安雅,這個人明知道她跟陸存遇在一起,還曾借客戶組飯局試探地挖她跳槽,什麽居心?
江曼可不相信這是馮安雅欣賞人才,欣賞情敵的人現實中江曼至今還沒見過一個。
幺零聽江曼的,去跟盛韻底下的人接觸。
他了解到盛韻肯定沒有來挖創州的人,而且小李也不是什麽人物,一個辦雜事辦得明白的聰明小夥子罷了,根本不值得盛韻挖一回。
既然不是盛韻馮安雅故意從她手下搶人對着幹,那麽小李因何跳槽去別處,江曼也不想特別關心,去研究。
小李跳槽都沒有回來交代一句,就說明沒把她當一回事,完全不顧及以往一起出差工作的搭檔情分了。
江曼有了這個悲哀的自知。
……
江曼下班一回到家,就躲進了自己的房間裏鼓搗東西。
陳如敲門問她:“閨女,你沒事?”
“沒事啊。”
江曼轉頭朝外面喊。
陳如在門口皺眉,又說:“躲在裏面幹什麽,出來,抓緊吃飯,吃完跟我去醫院看看你哥。”
江曼應了一聲,在房間裏磨蹭了十幾分鐘才出去。
陳如邊吃飯邊念叨:“多少年沒這麽叫你吃飯了?你和你哥上初中那會兒,也不知道是都在做作業還是都在玩,吃飯一個不積極兩個也不積極,非得讓我叫上十聲二十聲的,才肯出來一個。”
“別人家孩子也一樣。”江曼微笑地給老媽夾菜。
陳如吃完了飯就開始裝飯盒,米飯單裝,每個菜也都單裝,準備送去醫院給兒子吃。
江曼陪着老媽一起過去醫院,站在小區門口攔空的出租車。
醫院裏,關鳳坐在病床邊上嚴肅地對江斯年說:“你怎麽想的,跟沁沁結婚才沒多久,你就要離婚?媽知道你們沒有感情,可是,一開始結婚你們為的是感情嗎?童剛最近行蹤不定,這人指不定再折騰什麽,你不在公司裏跟沁沁一起加把勁把童曉壓下去,反倒鬧上了離婚,這麽大的事你跟我商量都不商量?”
“我商量什麽?”江斯年皺眉不耐煩地轉頭望着一直講話的關鳳,卧躺着的姿态無比慵懶,冷冷開腔:“童剛的公司我不要了,我為什麽要他的公司?要了之後能怎麽樣?我有錢了,我有面子了,但是有錢沒權還不是一切白搭。”
關鳳氣的臉色鐵青:“怎麽能這麽說?!”
“我說錯了?”江斯年跟關鳳杠上。
關鳳不知道,江斯年心裏一直忌憚着陸存遇,創州被查稅這件事,任何人說跟陸存遇沒關系江斯年都不信。江斯年認定是陸存遇所為,稅務局那位剛喜得貴子的領導在酒局上的一言一行代表什麽,江斯年聽的看的很清楚。陸存遇什麽用心江斯年其實不知道,也在研究。
陸存遇一定知道他是江曼以前的戀人,一定知道他對江曼不死心,查稅這件事僅是警告:得了創州最後也白搭?事實上是創州有一筆老爛賬在那擺着,不被查是童剛有點關系支撐着公司支撐着他個人,互利罷了。但若日後換了法人,換了董事長,有關部門一旦想追究,領導人當即就得負責,沒權沒勢靠什麽混?權勢的私用便利效果是有的,江斯年深知這毋庸置疑!
關鳳被氣得擡手支撐着額頭,閉上眼睛,平息了一會兒才擡頭又說:“你什麽打算?就這樣?”
“不會。”江斯年眉宇深邃地低頭,拿起手表看了一眼時間,對光鳳說:“你先走吧,我媽馬上會來給我送飯。”
關鳳深吸了一口氣,睜了睜眼睛,望着醫院病房的窗子,控制着情緒。
下一刻拎起包,離開病房。
江曼和陳如抵達醫院的時候,關鳳已經走了很久。
江斯年下了病床吃飯,天已經快黑了,他贊老媽的廚藝第一棒,吃遍過各種餐廳的菜肴,想想其實都不如老媽做的家常菜可口。
陳如跟兒子商量:“斯年,聽媽的別離婚了。等你們這幫年輕人上了年紀就會發現,生活裏沒有什麽是過不去的,剛結婚摩擦不斷多正常的事,到老了還是關心對方相互依靠,媽和你爸就是。”
江斯年喝了點水:“媽,這不一樣。”
他用紙巾擦了擦嘴,微蹙起眉:“明天我想出院,在醫院整天躺着沒勁。”
陳如已經勸了無數回,沒有效果,死心了。
要說管教兒子這方面,陳如覺得自己管的真不嚴格,這個孩子不是自己的親生兒子,養歸養,打罵教訓到底還是下不了手。擔心孩子以後知道了身世記恨自己打罵過,同時又怕孩子不管教會學壞,觀察着這個孩子到27歲的今天,陳如還是不了解這個孩子的性格脾氣,在家在父母面前很聽話,不惹麻煩。
總的來說,陳如對兒子還挺滿意。
江曼沒進病房,在外面坐了一會兒,老媽出來,就一起離開了醫院。
……
陸棉倒班了,一大早上來醫院,陸棉聽說江斯年要出院的消息。
陸棉沒去病房裏,心想這個人好像很讨厭自己吧,不去自讨沒趣了,在工作崗位上忙碌起來,時而會經過那間病房。
江斯年早上醒的很早,洗了個澡,換上一身休閑衣服,簡單的牛仔褲,T恤,全身休閑又很有型,清爽的活像個校園裏的大學生。
拎着一個裝衣服鞋子還有電子産品的手提包,推開病房門出去,走到護士臺前,他伸手敲了敲護士臺的理石臺面。
同事擡手,看到他,用胳膊肘碰了陸棉一下。
陸棉擡起頭看過去,旁邊是一盆稍微高的盆栽,擱在臺面邊上,江斯年的一半臉被植物遮住了。
“你有事嗎?”陸棉小心的詢問。
江斯年用銀行卡輕點了點臺面:“我還你錢。”
陸棉點頭:“哦,好的。”
雙手插在護士服的口袋裏,陸棉下樓,跟在他的身後,個子矮小又瘦的陸棉要擡頭才能看到他後腦勺,走着走着,一直踮着腳走差點就飛起來呢。
江斯年感覺到了陸棉的小動作,并未在意,知道陸存遇這個妹妹是比較頑皮型。
樓下取款機前,江斯年圖方便就按了1000元,很快取款機吐出1000元。
他拿在手裏,問她:“890?給你900。”抽出一張,剩餘的給了陸棉。
陸棉以為會給1000元整,嫂子的哥哥應該很有錢吧,他不是女朋友是官員女兒嘛。
陸棉拿在手裏,有點不屑,但還是準備全裝在兜裏。
“再見。”江斯年點了點頭。
陸棉一張一張數着,取款機也不信任,低頭嘀咕:“修手機屏幕890,來回打車55,……”
江斯年把另一張也給了她。
陸棉不客氣的接過,揣在兜裏,雙手舉起朝他擺手:“走好。”
回樓上的路上陸棉算了起來,修屏幕600,來回蹭的許就弟弟的車,賺了400,還可以,算值得跑這一趟吧。
……
江斯年離開醫院,上出租車,回了自己的公寓取了車。
童沁沒等他去赴約,直接把他堵在了公寓裏,江斯年不高興的轉身問:“你怎麽有我公寓的鑰匙?”
“我以前配的!”童沁大聲的叫。
江斯年過去,一只手按住她的肩膀,一只手去拿起童沁的手掰開她蜷縮在一起的手指,摳出那枚鑰匙。
童沁的眼淚瞬間就流了出來,凄楚的眼神瞪他:“你這樣對我!”
江斯年簡直走向窗邊,打開窗子,鑰匙被他擡手就扔了出去,從四十幾層樓掉了下去,指不定會飛落到哪裏。
童沁以一副可憐怨婦的模樣哀求着他,眼淚滑過臉頰,抽泣不斷:“江斯年,以前我承認是我錯了。我們之間的問題全部都在你我17歲那年,後來我們相處的還算和平不對嗎?那年你剛來深圳,我想介紹給你認識我的同學朋友,怕你孤單。但是我沒想到那次去了他們是打算看片,我知道的話不會帶你去。那年我也才17歲,我沖動,我幼稚,我喜歡你,我只求你能原諒我!這些年我在你身邊堅持的很辛苦,我沒有抱怨過一句,死心塌地的跟在你身邊,贖罪贖的還不夠嗎?如果離婚是你報複我的方式,那我告訴你,你成功了,早就成功了,這種痛苦的滋味這十年我嘗過了不止一次,連本帶利你都報複了回去。”
江斯年回頭走到客廳,點了根煙,望着童沁神色陰鸷地道:“實話我告訴你,跟你結婚,我只是為了你爸的財産。你以為我是報複你?錯了,我沒時間浪費在你的身上報複你,我不屑于花心思去報複你。我讓你在我身邊贖罪了?對我來說,你唯一的利用價值已經沒了。簽字離婚,或者你拖着,不過到了一定時間我們還是會解除婚姻關系。二選一,你怎麽選跟我無關,我都随便。”
童沁不舒服起來,蹲在地上捂着心口位置,好像有一只大手在來回用力攥着她的心髒,血水流的到處都是,疼的身體直冒熱汗,眼淚也滴在地上許多。公寓裏只剩下她一個人,一旦出了這個門,她就再也回不來了,鑰匙沒有了,
……
星期日早上,江曼起床就給陸存遇打了電話。
“明天等你下班,一起吃飯?”她試探開口。
他卻說:“明天我另有安排,下班去接你。”
“好啊。”
江曼應了,猜想他過生日可能要陪家人一起吃飯,帶她一起。
星期日這一天江曼悶在家裏,沒跟他見面,不放心家裏。童沁和江斯年不知道怎麽吵過了,童沁三番五次的來到家裏鬧,說陳如當媽的怎麽不管管兒子,樓上樓下的鄰居們都能聽見。
星期一,江曼上班帶了一身适合晚上過去他家穿的衣服,下班再換。
中午,江曼跟夏薇怡蘇青一起吃飯。
蘇青說了一句:“曼曼,打算什麽時候結婚?”
“我想盡快,跟我媽商量的是三個月之內,最快起碼也要一個月後,好多事情需要準備。”江曼吃着午餐幸福地笑,帶肚子裏的寶貝一起品嘗美食。
蘇青點了點頭,意味深長地“嗯”了一聲。
到了晚上,江曼緊張極了,自己給陸存遇準備的生日禮物他會不會嫌棄?仔細想,他應該不會嫌棄,買特別貴重的東西他也不屑,更不實用。陸存遇用的錢夾是他軍校領導送他的,後期對他很關照,他不怎麽用,一直在書房放着,需要帶錢夾出門才會帶上。
應該換換了,哪怕前一個是別人送給他的。
下班以後,江曼上了陸存遇的車。
“去哪?”江曼坐在車上問他。
車子裏打開着自然風,并不是空調,從天窗上進來的風吹着江曼的臉頰,她因緊張而臉頰微微泛着淡淡紅暈。
陸存遇神色平常地開車,頓了頓說:“去于朗的臨海別墅。,”
江曼點頭,心想原來不是回去跟他家人過生日,是跟朋友。
車開了很久才到別墅,江曼心裏一直惦記送他生日禮物的事情,怎麽開口才自然不顯得矯情?
到了別墅,陸存遇在外面停好了車,江曼詫異,別墅外面怎麽停了多輛豪車。
陸存遇要下車,江曼叫住他:“等等。”
陸存遇疑惑回頭,看她。
江曼擔心進去人多,送禮物不方便,就在車上給他了。
她從包裏拿出來,遞給他:“生日快樂。”
陸存遇驚喜地接過,其實他沒自信江曼會記得他的生日。打開包裝精致的盒子,裏面是跟他以前用的款式相差無幾,非常适合他用的男士錢夾。
陸存遇低沉的嗓音在這車室內:“心在顫,不信你摸摸。”他很滿足,甚至覺得全身都跟着他的心舒坦的不像話。
錢夾裏面放了一張江曼修剪過的照片,兩人在蘇州的合影,親密合影。
他閉上眼親吻錢夾,深邃眼眸轉而望着她,伸手把她摟過來懷裏吻了片刻,低聲看她道:“我會每天帶它在身上。”
...
(書名問題:這本書跟無線平臺合作的原因,暫時需要改一下書名,現在改成了《緣來愛情在隔壁》,十天後會再改回來原來的。
☆、像情窦初開像久別重逢像老夫老妻
陸存遇把他身上帶的舊錢夾拿了出來,裏面所有都放在新錢夾中。
江曼跟他在車裏又吻了片刻,血液逐漸升溫,他的一雙手捧着她熱熱的臉頰,兩人額頭抵着額頭,輕輕吐息。
他說:“我們下車。”
江曼點頭,滿足地離開了他的懷抱窀。
她轉身打開車門,自己小心下車。
于朗的別墅要比陸存遇的別墅大許多,裝修的奢華從別墅大門口就全都體現了出來,用的什麽昂貴材料,江曼幹這一行的瞧瞧便知。
陸菲曾形容她爸陸存遇的別墅:就像一座收養了流浪漢和流浪狗的難民窟!
對比于朗的別墅,他那兒可不就是,難民窟?
陸存遇手牽江曼一進別墅即刻受人矚目,有人迎上來。
他們在用目光打量江曼。
江曼以前不喜歡被陌生人打量,因為很多陌生人打量你,會用探究的目光,瞧不起你的目光,讨好你的目光,羨慕你的目光,等等……
這些目光當中哪一種目光她認為都不是最好的,被羨慕,被讨好,背後可不見得是好事。
而陸存遇的朋友在用尊重的目光打量她,這是比開口講話還要禮貌顯修養的打招呼方式。
陸存遇摟過江曼,逐一為她介紹自己的朋友們。
……
于朗的別墅适合開各種party。
江曼能呼吸道海風的味道,跟陸存遇的朋友們打完招呼倆了幾句,江曼就被于冬叫走了。
于冬說:“讓他們男人去聊,咱們休息。”
還好有于冬,男人們的話題江曼也不感興趣,只是見了一面剛認識,聊不起來。
初認識話太多并不适合,悶聲不吭又會尴尬,簡直兩難。
于冬往裏走,平常的語氣問江曼:“別墅裝完兩年了,你專業,感覺怎麽樣?”
江曼和于冬經過泳池旁的落地窗,進了室內,別墅的裝修是地中海風格,帶有精致的後院。後院空地上擺放了桌椅,酒水食材備的很足,另外別墅內還有外請的西式廚師正在忙碌。後院裏有一些小彩色燈,那些小彩色燈挂在高一些的植物上,天還未黑。
江曼覺得于朗真夠意思,為朋友過生日如此大費周章。
江曼站在二樓的露臺上,跟于冬聊:“你這別墅的設計風格很簡潔明快,生活空間的設計和擺設也豐富舒适,這個設計師的設計水平真的很高。多數設計師腦海裏可以想象得到這個模糊的效果,但實際上做不出來,我就是之一。”
“別謙虛了。”于冬笑笑,望着樓下後院,瞧向桌旁站着抽煙聊天的男人們。
江曼真的沒有謙虛,別墅的風格層次感來自于設計師自己的大膽創意,一些設計上巧妙地結合了不同年代的東西,融入的恰到好處,才視覺和諧,成功顯出空間個性。
“洛杉矶一位很有名的設計師設計的,有機會介紹給你認識的,女性。”于冬自己是事業型女人,她覺得江曼也是,希望江曼在設計這個領域裏未來能更好。
江曼很願意認識,覺得榮幸。
于冬又講:“我喜歡住在海邊,生活中好多壓抑的事情發生,我阻擋不了,但我要學會自己給自己減壓。喜歡早上起床望着藍色絲巾般飄蕩的大海海面,面朝大海,美似春暖花開。”
……
蛋糕推入後院時天徹底黑了。
說實話,今天來給陸存遇過生日的人太多,江曼覺得他過生日過的好隆重,進來兩個小時,人她還沒有認全。平時喜歡安靜,除了應酬真的不喜歡參加這類喧鬧的party。不過自己的男人過生日,怎麽都喜歡。
于冬跟江曼下樓,說:“去看看他們在聊什麽。”
男人們還在聊着,江曼随着于冬走向了衆人,他們站在後院的空地中央。
陸存遇身邊站着江曼,于冬站在了自己老公于朗的身邊,幾個男人看到江曼來了,主動退開。
尤其于朗,笑着道:“都先撤了。”
江曼站在陸存遇身邊還疑惑,怎麽自己和于冬來了大家就不聊了都撤了,連于冬都走了。
江曼正要問陸存遇怎麽回事,一轉身間,表情呆住,一只手還自然地挽着他的胳膊,就見陸存遇的身後有心形狀的氣球齊升起,雖是晚上,卻也無比壯觀,那些氣球是在夜裏會發出亮光的,不同于結婚用到的普通氣球。
空地四周的彩色小燈一瞬亮起,江曼意外的看到了夏夏和蘇青在餐桌旁站着朝她微笑,心裏這才開始覺得哪裏不對勁。
她看着陸存遇。
蘇青願意和夏夏親手參與做這些,給最好的姐妹送上一個永恒的祝福。
“這是,”江曼開口,竟不知道到底該問他什麽。
別墅裏響起歌聲,高處而下的歌聲,在唱着一首《給你們》。
[他将是你的新郎]
[從今以後他就是你一生的伴]
[他的一切都将和你緊密相關]
[福和禍都要同當]
[……]
江曼在他掏出鑽戒的那一刻明白了他要做什麽。
陸存遇背對着燈火璀璨的別墅內景,正是夜闌迷人,西裝革履的他拿着鑽戒,執起江曼的手。
他很自信,但低沉的嗓音卻顯得那樣小心翼翼:“背過臺詞,前幾天就開始背了,帶你進別墅時,這個腦子裏還記了個滾瓜爛熟,站你面前,忽然全忘了。”
江曼低頭,眼眶微微紅了起來。
陸存遇身上穿了件黑色西裝外套,裏面白色襯衫,西裝外套的扣子沒系,他從襯衫上口袋中拿出一支玫瑰,剝去上面的保護包裝,那玫瑰上竟還會有水珠,江曼不禁想起了出差那次他送的一朵紅玫瑰。
看到她紅了眼眶,他也情緒激動。
陸存遇的聲音充滿喜悅:“他們說,求婚的過程必須浪漫獨特,結果是非成功不可。曼曼,結果我們的心裏都知道,我願意娶,你願意嫁。原諒我過了懂得表達浪漫的年紀卻仍想試一試。接你下班之前如果沒有他們提醒,我就差點忘了準備玫瑰,沒有一束,只這一枝,多了我心上也裝不下。好像你,今後放在我的心口由我呵護,只這一個,所有空間都是你的,永遠永遠。”
旁人沒人聽得見陸存遇說了什麽,聽得見的只有歌聲。他們見到兩個人站在那裏,像情窦初開,像久別重逢,像老夫老妻。
江曼看着那從他襯衫口袋裏拿出來的玫瑰,花瓣看上去并沒有挫傷。
她覺得怎麽可能呢,有保護包裝恐怕也不行。
絞盡腦汁江曼也想不到他保護玫瑰的方式。
開車去買玫瑰,選了一枝,包好保護包裝,他把玫瑰放了起來,接她,來到這裏。江曼在樓上跟于冬聊天,他出去拿了玫瑰,放進襯衫口袋,回來站在原地不敢動一步,擔心西裝外套摩擦會刮上玫瑰,不敢用力呼吸,又怕因呼吸胸膛輕微的起伏觸傷玫瑰。
[她将是你的新娘]
[她是別人用心托付在你手上]
[你要用你一生加倍照顧對待]
[苦或喜都要同享]
[一定是特別的緣份]
[才可以一路走來變成了一家人]
[他多愛你幾分你多還他幾分]
[找幸福的可能從此不再是一個人]
[……]
歌聲突然好聽的直叫人想哭。
江曼也的确就沒出息的掉了眼淚。
鑽戒套入她的無名指。
江曼從不會覺得他不浪漫,從不會覺得他不懂得浪漫,沒有什麽能比對方付出的一顆真心更爛漫。願意與他相濡以沫,浮生共老。一份好的感情來臨,它即使平淡,也比玫瑰更妖冶,比鑽石更耀眼,比無價的東西更無價的幸福存在着,已過初見,勝似初見。
周圍的朋友難免起哄,包括夏夏與蘇青。
江曼在他懷裏待了很久,經歷求婚,無名指戴着戒指整個人都幸福的要暈了,臉皮突然變薄。
陸存遇替江曼解圍,其實他很保守,背地裏怎麽下流都行,卻人前不管什麽情況都不願意讓別人觀賞他和江曼的親密。
他對所有人敬了個禮,姿勢潇灑:“別拿新潮的東西為難我,我們出去聊聊。”
江曼被他摟住了肩,他說:“想說什麽?我們出去悄悄講。”
☆、你自己身上就沒點別方面的火需要滅?
陸存遇帶着江曼離開別墅後院,兩人出了別墅。
望着海水,夜幕下眼睛已經看不清楚海水的顏色,只有海浪的聲響回蕩耳旁,晚風拂面,心情也被柔化了。
陸存遇把手腕撐在別墅外山道的欄杆上,擡手點了根煙,打火機的火苗照亮了他的腕表和精致臉龐。把煙湊在嘴邊抽了一口,轉身問江曼:“婚禮你想要什麽形式的?要說實話。”他實在難以判斷,畢竟她小他整十歲,擔心這方面存在代溝,惹她不滿。
陸存遇自是十分重視這場婚禮,但卻更重視江曼的身體和她肚子裏的孩子窀。
他四嬸說女人懷孕月份小就怕折騰,對他千叮咛萬囑咐,如果兩人真能如願盡快的結婚,婚禮一定要簡單。并勸說,這個年紀別過于在乎表面形式,孩子平安健康降生這才是陸家一家人最開心的時刻。
陸存遇明白他四嬸的意思,雖未明說。
婚禮盛大難免招來許多人,婚禮上要用許多人,不管是馮安雅那邊的人還是陸顯彰這邊的人,都需要防範。
有些事防不勝防是一定的,他的幸福,有多少人正在眼紅且氣憤,而江曼經不得一推一撞,大人倒了可以起來,孩子傷了就真沒了。
可他首先要詢問江曼的意見,包括江曼父母那邊的意思,先了解到江曼家人是否接受一切稍微從簡的婚禮。如果她媽她爸表達想要盛大的婚禮,他可以想想辦法,在別的方面不累及江曼身體的情況下,補償一下,安慰那兩位長輩。
江曼她站在另一側的欄杆前,不靠近他,在他附近一定聞得到煙味。
“就像是大街上看得見的,周末結婚的每一對新人一樣就OK了。我個人,不太希望婚禮特別隆重,不想人盡皆知。我自己的身體我了解,不差,但也比不了身體好的孕婦,到了婚禮日期,孩子可能還沒有滿三個月。”江曼其實是怕,怕什麽卻不想對他說,他心裏應該也知道想到了。
陸存遇擡起手又抽了一口煙,煙燃的火光映襯在他墨黑的瞳仁中,好似小小迷你流星劃過,一閃而逝。
兩人都希望籌備婚禮這期間他母親張玉蓮能夠醒過來,但是讓昏迷了這麽多年的人睜眼醒過來簡直太難。
希望也不過只是一個希望罷了,陸存遇不會讓成長中寶貝和寶貝媽媽一直為此等下去。
陸存遇認為在婚禮要求這方面江曼不會口是心非,37歲終于有了自己的孩子,他無法表達心中這份喜悅。
等他抽完煙,舒緩過了今晚的緊張情緒,方才來到江曼的面前。
江曼被他伸臂輕輕地摟住了腰,他沒有吻她的嘴唇只是吻上了她的脖頸,埋首在她的體香裏低低吐息,微皺起的眉宇間流露着男人感性。
他說:“求過婚了,我要叫老婆了?”
她低頭心顫地扯動嘴角,悄悄舔了一下唇。遲遲見她不答,他又在她耳邊“嗯?”了一聲,江曼臉熱地躲避着他的嘴唇,被他蹭的皮膚真的很癢。
……
蘇青和夏夏在裏面等江曼,心想那兩人怎麽還不回來?
西式廚師制作了很多的美味食物,賣相極佳,看着就特別的有食欲。
蘇青看着扒類就皺眉難受,夏夏瞧她:“懷孕原來是這麽痛苦的事?曼曼最近跟你一個德行,我都懷疑她也有了。你看,陸總求婚求的多急迫。兩人酒也沒喝,值得懷疑,靠,還沒對象我就要當小姨媽了?那孩子會不會覺得這個小姨媽好慫?”
蘇青被夏夏這樣一說,還覺得這推斷真的就是那麽一回事。
夏薇怡鐘愛吃小食和奄列,于朗雇請的廚師做的更是棒極了,夏夏胃口大開,吃了許多。
江曼跟陸存遇回來的時候,卻遭到夏夏咬着手指的調侃,夏夏說:“哎呀,一下子切換成了嬌羞的小女人模式。你家陸總真是太男人了,把你徹底征服的女人味十足。”
“別鬧了。”江曼是真不好意思了。
她沒想過會被求婚,一個說過娶,一個說過嫁,已成事實,以為就那樣子了直到變成夫妻。
蘇青讓江曼吃點東西,江曼點頭,但夏夏還眉飛色舞的請求江曼親她一下,指着自己的臉蛋:“親我一下,曼曼你親我一下,要粘粘你的喜氣,我還單着呢,你必須傳給我一點正能量。”
江曼笑着給夏夏傳!
生日過程沒複雜的走,切了蛋糕,陸存遇照例默默許了個願望。
他喂江曼吃了蛋糕,算是慶祝求婚成功。
将近九點。
三樓的大片露臺上,幾個男人站在那裏,望着樓下。
付遷倚着欄杆問陸存遇:“婚期近了?”
陸存遇點頭,目光擱在別墅後院江曼的身上:“娶到家了,才覺得放心?你們都有這種感覺?”
付遷誇張的搖頭:“No!只有二哥你一個具備老婆奴潛質。”
陸存遇笑笑,慢條斯理地點了根煙。
付遷見調侃陸存遇不好玩,沒什麽效果,就把注意力轉移到了馮原的身上。
“原哥,你說你整天滿城跑,火——火——火——風裏來雨裏去的除了滅火還是滅火,你自己身上就沒點別方面的火需要滅?還是背着哥幾個有地兒滅?”付遷邊說邊笑,一起游過泳,付遷可知道馮原下身那家夥不小,可能總蔫着不擡頭?
馮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