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一回聽
兒摔東西只摔不值錢的,在外面請客戶吃飯大方,平時給父母花錢也大方,可回了家,生氣頂多摔個礦泉水瓶子發洩發洩。
中午,江曼吃飯之前打給老媽,問她吃的什麽?
陳如說在醫院陪兒子一起吃了,放心吧,這邊吃的不錯,不用惦記。
陸存遇在公司和他奶奶住的醫院兩邊跑,江曼本想跟他一起用午餐,但陸存遇戴茗金科三人在醫院吃的洋快餐,開了個會,接着倆人離開去忙,陸存遇還不能離開醫院,他母親那邊好像有什麽情況,具體電話中他沒說,似乎他暫時也不能确定什麽。
夏薇怡和江曼一起吃的午餐,吃完午餐回公司。
進入電梯,江曼說:“今天星期五,下周一,董事長會怎麽安排我們?”
“回頭問問蘇青。”夏薇怡看江曼。
江曼點頭,同時又讨厭極了這種感覺,每一次把童剛和蘇青這兩個名字聯系在一起,心口都悶悶的很不甘。
下班以後,江曼去了醫院。
她相信陸存遇不會生氣,江斯年身體沒事了,急救過來他是安全的。而且,她關心出自什麽角度陸存遇會分辨。
老媽面前,江曼跟江斯年說話就跟兄妹一樣,不客氣,也不膩歪。就像鄰居家那對成年以後的普通兄妹一般,有事才會說一句話,沒事互不搭理,看不出什麽異常,兩個人都是演技派,演這種關系演了很多年了。
陸棉提前來上班,提了個小水桶進來的病房。
陸棉來之前給江曼打了電話,問這裏都誰在,江曼在也行,江曼的爸爸媽媽在也行,總之她把兩條魚給拎來了。早上下班回家跟爸爸說起醫院的事,住院的是存遇堂哥的女朋友的親哥哥,老爸下午釣魚回來,就說,沒見過面,但是給拿兩條魚,讓陸棉帶話,還希望親家別嫌棄。
陸棉無語了,上班要拎着一個小水桶裝兩條魚去?
還有老爸親家親家的,這什麽叫法,一個哥哥結婚,其他叔叔都去管新娘子的爸媽叫親家?
陳如過去接着,對陸棉說:“挺沉的吧,你爸爸真是有心了,回頭要幫阿姨說句謝謝。”
“阿姨您別客氣,我爸他最愛釣魚了,這老頭釣的每條野生魚都很沉,我家裏也吃不完。”陸棉打開水桶蓋子。
兩條魚鮮活的在裏面游,很大一條,一共拎來了兩條。
有人叫陸棉,陸棉跑出病房一下。
江曼小聲的在老媽耳邊說:“怎麽樣,媽,我就說陸家人很接地氣的,人嚴肅都分場合。”
陸棉跑了回來。
“把魚拿走,很腥!”江斯年在病床上皺眉。
江曼跟陸棉一起把魚拿到走廊上,靠邊放了,魚在裏面撲通撲通地蹦,陸棉拿了一盆盆栽擱在了小水桶蓋上。
去洗了手,還好身上沒有魚腥味道。
江曼看了看陸棉的頭發,揉了一下:“什麽時候染的這個顏色?昨天還沒有。”
“早上染的,我爸氣得差點吐血,說我活像個雞毛撣子成精了在家裏晃。”陸棉吐了吐舌頭,好看不好看不知道,就是覺得挺好玩的。
江曼看着說:“很好看。”
被誇了之後陸棉笑的更開心了。
江斯年讓老媽回去,別在這待着,待了一天了還熬夜怎麽受得了。陸棉聽了,依舊像昨天一樣點頭認真保證:“阿姨,你們回去吧,這裏好幾個護士值班,沒問題。”
陳如放心,兒子沒什麽大事了,不是突發情況基本都用不着醫生護士,自己就行,無聊了能看看電視看看雜志報紙。
陸棉在,怎麽說都是陸存遇的妹妹,陳如挺放心的。
陳如和江曼一起回家,路上陳如打給丈夫江征,讓他回來路過醫院再去看一眼兒子,得多關心,這孩子吸毒家人居然一點沒有發現,是他瞞的太好還是父母觀察不夠,陳如反省着。
晚餐吃魚,陳如做了一條送了鄰居一條。
江曼聽見,鄰居在門口跟老媽聊了半天,老媽說:“小曼她對象那邊一個叔叔釣的,野生魚,這魚比養殖魚口感好。”
過了幾分鐘,江曼經過客廳透過沒關嚴實的門又聽見老媽講:“人和人比不了,釣這條魚能值幾個錢?司機開着那特別費油的車過去釣,來回消費能買多少條魚了。小曼着對象我不同意,他們有錢人講究個門當戶對,咱們沒錢人也得講究個門當戶對。”
江曼在客廳裏忍不住笑,老媽太有意思了。
家裏和鄰居相處上一般,鄰居女兒剛結婚不久,給了喜帖,當鄰居的肯定要去。
那段日子老媽每天聽鄰居家媽媽顯擺女婿,氣的胸口疼過。這回老媽是真不管不顧了,一個沒認可的女婿先吹出去了,就為出一口氣?
接着就聽鄰居家媽媽聽似很通情達理地說:“當父母的別跟孩子擰着!我跟你講,人好不好他不分腰包裏錢多錢少!”
晚餐之前,江曼接到陸存遇的來電,他說:“多吃點魚類。”
江曼晚餐吃了不少魚肉,為了寶寶。
第二天早上,陳如做了早餐帶去醫院,因為是星期六,江曼沒很早起床。
陳如六點走的,帶了兩份早餐,一份兒子的,一份陸棉的,昨天吃了陸棉爸爸釣的魚,今天給那孩子帶去早餐,不管嫌棄不嫌棄心意算到了。
江曼手機響了,她迷迷糊糊的摸着接起。
“喂?”
“你才工作完?通宵了?”江曼一下子就醒了。
陸存遇的聲音略顯沙啞,電話裏聽上去疲憊極了。
江曼聽他說,眼睛睜不開地回道:“不如,你過來我家吧,我老爸老媽今天白天都不在家,我去把鑰匙放在門口地墊下面,你直接拿出來開門?”
陸存遇迎着清晨的陽光一臉疲憊地出投資大廈,自己開車,把西裝外套随意扔在了副駕駛上。聽了江曼的安排,一只手打着方向盤倒車,不禁莞爾:“你接着睡,告訴寶貝,爸爸很快過來見他Saymorning。”
☆、別縮你和孩子我會照顧到5000+
陸存遇附身拿了鑰匙立在門口,開她家門。
一開始他進來江曼并沒有醒,他沒打擾,到洗手間洗了把臉精神精神,又站到江曼家的露臺上抽完了一根煙。
他在洗臉時江曼就醒了。
露臺很大,陸存遇抽完了煙接起金科打來的電話,還沒說幾句,忽然感覺到一雙手摟住了自己的腰部,轉頭看到,江曼睜着朦胧睡眼抿唇正朝他綻放笑容,柔情似水,臉頰貼在了他的身上,用力在聞着他身上的什麽窀。
陸存遇嘴角微微揚起,一只手摸了摸江曼的頭發,低頭對那端的金科道:“下午我去公司再研究。”
他說完收了線,轉過來看她,男人背後世界的陽光此刻無比燦爛和煦,江曼擡起手,從手指的縫隙中看陽光,略感尴尬:“孩子想知道,爸爸昨天通宵工作是跟誰一起加班。身上沒香味,不計較了。”
陸存遇聞言蹲下,手掌摸着她根本還沒隆起的小腹,視線嚴肅地望着江曼的小腹,聲音低沉:“morning!告訴爸爸,是你想知道還是媽媽想知道?”
江曼笑着轉身,手輕輕地擱在了肚子上故意不再給他碰到。
陸存遇通宵一夜,五官上神情疲憊,眼部輪廓也明顯稍微凹陷了下去,這是熬夜、過度用眼導致。
江曼讓他在這休息休息,陸存遇卻要把她帶去他的公寓。
陸存遇熬了一夜,大概要睡至少六七個小時,而江曼睡醒了。現在跟他過去,難道要在公寓裏一個人發呆,或者繼續陪他睡覺嗎?
江曼不知道,洗漱之後跟他走。
從江曼家出發去他公寓,路上兩個人先去吃了早餐,早餐完畢,直奔他的公寓。
陸存遇脫掉衣服洗澡,江曼忍着輕微孕吐的感覺去了廚房,倒了一杯水,喝了點。
江曼在心裏祈禱,不要總有這種惡心的反應。
陸存遇很快就洗完了澡走出來,身上穿着浴袍來到廚房,把她的臉轉向自己:“怎麽了?身體不舒服?”
江曼低頭,閉着眼睛眼睫輕輕微動:“惡心,總這樣我擔心我媽會發現,現在我媽發現了我都不知道該怎麽說。我媽對你的印象正在轉好,一旦印象完全轉好,就會同意結婚,甚至會張口催着我們結婚。但是在這個關鍵時刻被我媽發現我已經懷孕,你在我媽那裏的好印象就全無了。”
陸存遇知道女人懷孕辛苦,但是他第一回親眼看到江曼孕吐,在他面前幹嘔出眼淚,可憐的樣子面頰發白。
他很早出了公司,來來回回耽誤不少時間,怕是已困倦到了極限。
江曼陪他躺在大床上,摟着他的手臂窩在他的懷裏對他說:“以後加班熬夜了直接回來休息,或是在你公司樓上的休息室休息,疲勞駕駛我會擔心。還有,你更要注意你的身體,不能生病。”
江曼說完這些自己也是一怔,何時變得這麽啰哩吧嗦了。
江曼承認自己對他越來越在乎與依賴,他是自己孩子的爸爸,世上只有這一個,懷孕之後,他已成不可缺失的親人。
公寓裏很安靜,只有兩個人幾不可聞的呼吸聲音,他抱着她睡,但是卻怎麽都睡不着,多日不碰,男人身體自然有了想要的反應。
江曼臉熱起來,感覺到,勸他:“自己睡?我去看電視。”
她要起來,下一刻被他拉到身下,小心吻住。
江曼頭發披散着,閉上眼睛輕喘地仰頭讓他吻,當熱吻蔓延到身體敏感皮膚上,江曼開始推他。
而他已把持不住,胸膛起伏,朝身下的她喘着粗氣。
江曼的手指尖碰在他的身體上,他親着她的耳後,難以自制:“我不用力,”
江曼被他親的身體虛軟,在他壓抑的狂熱下低吟,妥協。
陸存遇有些激動,但他得收斂,她也激動,尤其當他略微粗糙的手掌磨觸到她身體熱熱的皮膚上時。
陸存遇低頭揉她那對蓓蕾,含住,“別縮,你和孩子我會照顧到。”
她身體上皮膚滑膩的讓他揉了又揉,挺身,就要進去。
江曼一動都不敢動,他小心翼翼的只來到了邊緣就停下,反複摩擦,喘息聲更重。
她皺着眉,白皙腳趾繃直複又蜷縮起來,身體激動的微微發抖着近乎要痙攣。
江曼已經到了,他整個人卻還像繃緊的弦一樣得不到想要的感覺,身體上出了一層汗水,額頭亦是。
“怎麽辦?”
他搖頭,不敢再頂一寸:“生平頭一回進退不能,用在了這。”
“還有心情開玩笑。”
“老婆孩子有了,笑才對。”
江曼想回嘴,卻被他再次弄的低吟出聲。
他低頭吃了幾口她挺立的胸,稍微往裏伸了一寸,試探性地。
兩個人都遭罪,但江曼明顯比他好很多,早就到過了。陸存遇憋的滿頭大汗,折騰了很久,進進出出,雖是小心,卻也做的如膠似漆,完事後床單上已經濕髒一片。
收拾完,他正式睡覺已經近十點。
江曼被陸存遇摟住在懷裏,他的呼吸均勻,終于能踏實的閉眼睡了,他滿足的像個剛偷吃完的孩子。
這種要顧及孩子做愛的感覺,好像一開始情動的男女試探接觸,一個熱情,一個羞澀,碰來碰去火花四濺,又都知道還不到給與彼此身體的火候,唯有忍耐。
陸存遇下午三點醒的,江曼已經悄悄起床做好了簡單的吃喝,不算午餐不算晚餐,總之就是這麽一餐。
兩人吃完離開公寓,他去公司,先送她去了醫院。
江曼來醫院找老媽,上樓中,站在電梯裏她猜想陸存遇可能有些吃醋,比如下車時那固執的一吻,不讓她下車,推搡很久,他皺眉盯着她的眼睛:“下面使不上力,都使在這。”說罷閉上眼眸咬了她嘴唇。
此刻摸着稍微有點疼痛的嘴唇,微笑,并沒咬破,但當時疼了一下。
陳如在兒子病房待着,手機又響了幾回,都是童沁打來問江斯年在哪兒的。
江曼進來病房,陳如又接起了一次,對童沁說:“孩子,你好好的,”
江曼心一沉,走到老媽身旁等老媽接完。
江斯年知道是童沁,頭疼的很。
“沁沁,你過兩天再打給斯年,這兩天你們剛吵完架都在氣頭上,冷靜冷靜,好不好?”
江曼心放下,老媽叫了一聲“孩子”,她還以為是小姨的女兒怎麽了。
那孩子已經懂事,再過幾年也是成年姑娘,傷心的接受着父母已逝的消息,回校後打來這邊,特地感謝這邊照顧了她的弟弟,并哭着說等她畢業賺錢了一定回報。
江曼盡力安慰,直系親屬家的孩子不能不管,自己從初高中這個階段走過,明白這個階段的孩子需要什麽,現在這個階段的孩子和十幾年前這個階段的孩子上學環境太不一樣。江曼給那孩子留了手機號碼,QQ,各種方便的聯系方式,有事随時打來。月初那孩子的筆記本壞了,不得不換,父母沒了真的不知道要跟誰說,明白爸爸的保險錢這邊還沒拿到,打來說筆記本壞了,聲音更低。
江曼買了,不耽誤的給郵寄過去。
陳如按了挂斷鍵,擡頭對江斯年說:“兒子,沁沁這孩子敏感,胡思亂想。媽不知道你們感情怎麽樣,但是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能不離婚咱們還是別離婚,你再想想,年輕人吵個架生個氣平常事,別放在心上。”
“媽,我打給她讓她過來說清楚,不讓她總煩你。”江斯年臉色不好的把手機開機。
江曼不管,這方面的事一句也攙和不了。
陳如攔住:“兒子,消停消停,你們離婚這事把沁沁招來了,準鬧起來。你住別的醫院也就算了,住的這是陸棉上班的醫院,外面那幫小護士和醫生都知道了咱們兩家有關系,沁沁過來鬧咱們臉上挂得住?出院再說。”
江斯年沒什麽表情,視線望向江曼,只幾秒鐘,他收回了視線。
江曼明白的江斯年也聽得明白,老媽怕的是家裏亂七八糟事情傳到陸棉耳朵裏,陸棉回家跟家人說起。本就出身差人好幾截,家事鬧到醫院,又哭又喊,豈不是更讓人覺得沒素質,白白丢了不壞的印象。
江曼來了病房兩次,都沒趕上老媽提起毒品的事情,她想趕上老媽說,自己借機會跟他溝通幾句。
江曼跟老媽待到五點,一起走的。
兩人剛走,江斯年的手機響了。
他閉着眼睛伸手拿過來,睜開眼看,關機兩天沒接任何人的電話,準備打給童沁時開了機忘記關上,這就響了。
他接起說:“我在醫院,抱歉,沒有聯系你。”
“哪家醫院?你怎麽住院了?”對方很焦急的女聲,“地址給我,我過去看你。”
江斯年說了地址,挂斷。
手裏攥着手機,他睜眼看着醫院裏的天花板發呆,自己做的對嗎?想要的如何争取?怎麽才能不傷害任何人?還是人本就如此,不必認真,把生活當成一場游戲?走投無路時再承認敗了有錯嗎?
心裏想着這些,突然頭暈,身體裏不知哪裏開始疼,疼的他攥緊了手裏的手機,最後疼得咬着牙用力把手機扔了出去!
那麽大的聲音,外面聽見了,經過的護士推門進來。
他呼氣:“出去!”
護士望了一眼地上摔裂開的手機,屏幕也裂了,沒敢說什麽的先關上門離開。
等到陸棉來了,護士把事情對陸棉說了一遍:“那是你家親戚吧?不知道怎麽就發火,我也沒敢去撿。”
陸棉搖頭說:“不,他是我堂哥的女朋友的哥哥。”
交完了班換完衣服,陸棉走向了病房。
推開病房的門,一眼就看到地上的手機,她又看了一眼病床上安靜睡着的人,眉頭緊鎖,身體雖然姿勢放松但拳頭卻稍微緊攥。
陸棉撿起了手機,鼓搗安上,開機發現屏幕裂的已經看不清楚東西了。
江斯年醒了,被開機的聲音吵醒,一只手背擱在額頭上,低斥:“出去。”
“好像要換個屏……”
“我讓你出去!”江斯年提高嗓音,只是姓陸這一點已叫他反感。
陸存遇的妹妹,于他來說跟敵人的妹妹有什麽區別?
“換屏錢要800—900……”
陸棉沒被除了家人以外的人吼過,倒不生氣,就是覺得被吼會尴尬,要說點什麽不讓自己尴尬。
他頭疼,拳頭攥的更緊。
有人推開病房的門,是個女生,梳着馬尾穿一身休閑,模樣幹淨地樣子,打扮和氣質都像個大學生。
陸棉撿了手機起來,打招呼:“你好。”
“你好。”女生進來,看向了病床上的人。
江斯年看到進來的人,沒說什麽,五官表情一如既往的淡。
“沒什麽事吧?”女生問他。
他搖頭:“沒事。”
那女生看向陸棉,認得那是江斯年的手機,走了過去:“交給我吧。”
陸棉點頭,把需要維修的手機交給了面前的女生。
女生轉身問他:“摔手機?誰惹你了?”
江斯年痛苦地皺起了眉,趕人出去?讓人留下?一念之間的事最難以決定。
陸棉出去,就聽見跟自己同值班的護士小聲說:“周兆婷,前段時間曝光過的,官員千金?”
陸棉看了看病房,搖頭:“我不認識。”
“回家問問你爸!”同事說。
陸棉點點頭,懵懵懂懂的心想我為什麽打聽這個啊?
沒過幾分鐘,棉棉那位同事口中所說的官員女兒出來,有點落寞,棉棉多看了幾眼,低頭拿出手機偷偷搜索新聞。
六點剛到,江曼的手機響了。
陸菲在那邊說:“阿姨,我訂了兩張電影票,你有時間嗎?”
“要看電影?”
“嗯,開學之前最後一次看,懸疑類型我媽媽估計不喜歡。你喜歡嗎?”
陸菲要去看電影,江曼沒有拒絕,這類型的電影她本就很喜歡。
收線沒一會兒,江曼還沒換完衣服,就接到了陸菲她爸打來的電話。
“有事?”江曼問他。
陸存遇說:“有精力去看電影?沒精力千萬不要為了陪陸菲看個電影累着。”
江曼心想這是陸菲跟她爸報備過了,他說的“精力”她也懂得什麽意思,還行,不是很累。江曼坐在沙發上對他說:“看電影也不是去打仗,算享受項目。”
“那好,我安排車接完陸菲再接你。”他道。
江曼同意,他拒絕萬一之一閃失的機會。
陳如沒有攔着女兒出去,知道是去見陸存遇的女兒,一起看電影。陳如心裏有壓力,替女兒感到有壓力,出去跟人家的孩子相處,不用說,肯定得小心翼翼。
許就開車過來接的江曼,時間是六點半多,陸菲在車上。
開車到電影院已經七點十分,電影還有十分鐘了,兩人上樓取票,取完票買了水,最後排着隊進去。
陸菲跟江曼聊起參演這部電影的明星,江曼覺得自己幸好是27歲,還能跟16歲的陸菲有一些共同語言。
陸菲喝了一口水,餘光看到售票那邊什麽東西朝自己這邊一閃,接着再仔細看,沒了,人多也看不清什麽,她沒在意。
☆、曼替陸存遇感到受寵若驚
在觀看這部懸疑電影的過程中,江曼和陸菲一句話都沒有再交談,完全沉浸在了故事的情節當中。
電影散場已經九點多,許就準确的計算着散場時間提前開車過來接人。
到了車上,陸菲讨論起電影的情節,她評價這部電影的哪一幕最讓人為之驚豔,問江曼覺不覺得?接着陸菲又讓江曼推薦了幾部好看的懸疑電影給她,國內外的都可以,最後陸菲用手機記下了電影名字妲。
陸菲說:“一天一部,這幾部夠我看到開學了。”
“回去我再找一找,想一想。”江曼看了一眼手表,快十點了,陸存遇回到公寓了還是在公司或是醫院窀。
陸菲點頭:“好啊。”
江曼先到的家,接着許就才送的陸菲回去陸家。
她上樓的中間手機響了,在電梯裏接起:“你在哪兒,休息了嗎?”
他問:“到家了嗎?”
“電梯裏,馬上到家。”
江曼已經出了電梯站在家門口,拿鑰匙開門。而此時街上行駛的那輛車裏,陸菲意外在這個時間接到了媽媽馮安雅的電話,以往這個時間早就休息了,為了美容。
陸菲心虛,問:“媽,你跟外婆還沒有睡嗎?”
許就開車,聽見陸菲是在跟他媽媽通話,不禁擡眼從後視鏡看了看陸菲,小丫頭吓得眼睫忽閃忽閃。
許就就聽陸菲回答:“去了同學家才回,爸爸讓許就哥過來接的我。”
陸菲心想媽媽應該聽得見她在車上,不是在家裏,所以只能撒謊,不能說是跟誰出去做什麽了。
陸菲跟她媽聊了幾分鐘就挂斷了,許就覺得沒事,放下心。
他每次開車出來接送陸菲都萬分小心,生怕一不留意給陸存遇惹了麻煩,畢竟這小丫頭的媽媽外婆那邊的人很兇。
第二天,江曼找了兩部不錯的懸疑電影發給陸菲,看得出陸菲是真喜歡看,所以才當一回事的給找。
江曼微信發給的陸菲,陸菲回複了“謝謝”二字加上一個開心的表情。
陸菲早上八點多出門了,約了媽媽。
又是許就開車送的,到了馮安雅這邊,陸菲發現她媽剛吃早餐,了解她媽早餐習慣吃些什麽,她去幫倒牛奶,熱一下。
馮安雅在廚房,問她:“菲兒,你爸爸最急都在忙什麽?”
陸菲看向了她媽,誠實地搖頭:“不太知道具體忙什麽,爸爸最近很少回家,不過,爸爸以前也一直住在外面啊。”
馮安雅沒說什麽,低頭弄好了煎蛋,裝盤,端出廚房。
陸菲熱好了牛奶也出了廚房,遞給她媽。
“坐下,菲兒我們聊聊。“馮安雅接過牛奶,稍微嚴肅的語氣。
陸菲心裏頓時“咯噔”一下,小心地看着她媽,聽話坐下,等着她媽開口要跟自己聊什麽。來之前就覺得她媽突然找她過來肯定有事,現在她媽這樣說“我們聊聊”,陸菲心裏更加害怕,很怕自己做錯了什麽還沒意識到。
馮安雅喝了一口牛奶,問陸菲:“你爸爸交了女朋友,你有什麽看法?”
陸菲想了想,答不上這個問題,怎麽答都會是錯。說同意媽媽會生氣不高興,說不同意,難道要幫媽媽阻止爸爸再婚?
她不說話,知道她媽會生氣,但還是選擇了沉默。
馮安雅沒了吃早餐的心情,打量陸菲:“你怎麽了,不說話是想要跟我表達什麽?陸菲,你是我生的,不管你多大了你始終都是我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你別忘了我才是你的親媽!沒有我就沒有你!”
“媽,我怎麽了?”陸菲還不知道她媽為什麽激動。
馮安雅拿過了自己的手機,找出照片,遞給了陸菲讓陸菲看:“你說你昨天是去了同學家,但是這在電影院拍到的照片怎麽回事?菲兒,你騙媽媽!媽媽不指望你做什麽,你還是個單純的孩子,但是你不能托媽媽的後腿,這個女人到底給你下了什麽藥,讓你連親生媽媽都不要了!”
陸菲從進門開始心就一直在往下沉,看到照片,她覺得心跳好像都要停止了,臉上很燙,一片慘白的樣子。
馮安雅氣的眼淚在眼圈裏打轉:“陸菲你16歲了,是個大姑娘了對不對。媽媽覺得你很懂事,可是這次你卻讓媽媽太失望了!”
馮安雅拎起包,起身搶過女兒手上的手機,走到門口就要換鞋出門。
陸菲追了過去。
“我只跟她看了一場電影,平時都不聯系,我不喜歡她——”
馮安雅回頭給了陸菲一巴掌,打在陸菲白嫩的臉蛋上,氣勢洶洶:“你還撒謊!接觸少你跟她有說有笑!真把她當成你後媽了是嗎?!”
“媽,我沒有。對不起……”陸菲眼圈紅了,不敢碰很疼的臉,低頭道歉。
馮安雅攥着手指,眼睛裏流出了眼淚,對陸菲說:“這個女人先搶走了你的爸爸,現在又要搶走你!媽承認比她大10歲沒有她年輕漂亮,這些我認,你爸爸選擇她也是人之常情,哪個男人不喜歡年輕漂亮的女人呢?但是媽心不甘!”
陸菲心裏一開始很怕,接着又讨厭她媽叫人做偷拍這種事,現在還動手。但是他媽一哭,說自己年齡大了比不過二十幾歲女人的這些話,她又心疼。
舍不得讓她媽哭,舍不得看着她媽哭。
陸菲也被吓哭,搖頭:“我以後不會再跟她聯系了。”
馮安雅的眼淚流得更多,瞧着女兒哭訴:“她對你說怎麽跟你爸爸認識的?”
“因為項目,爸爸是客戶,她是設計師,兩個人接觸慢慢走到一起,認識還不到三個月……”陸菲老實的說。
馮安雅冷笑,眼淚沾在眼睫上,說:“前面說的是事實,一個客戶,一個設計師,一來二去有了感情。媽和她都是幹這行的,飯局上也見過面,她知道媽和你爸爸的關系,也知道我在努力跟你爸爸複婚。可是接觸中她特別崇拜你爸爸,開始黏着你爸爸,她本來想跳槽到你外婆的公司,後來有了你爸爸對她的欣賞,她就果斷的拒絕了媽媽和你外婆的邀請!傍上了你爸爸!”
陸菲怔住,一個是哭着說話的媽媽很是委屈,一個是印象還不錯的阿姨,她頭大的不知道該信誰。可是這些,跟自己又有什麽關系呢?爸爸再婚的對象爸爸喜歡就好。
回到陸家,陸菲低頭上樓就趴在了床上。
臉上很疼,有幾條微微紅腫起來的指印,不敢讓爺爺看到,不敢讓爸爸看到。
江曼中午去醫院看看蘇青,許就開車送她。
到了醫院,江曼直接去蘇青的病房裏,許就上樓,去了他媽病房。
蘇青的病房裏,江曼問她:“明天星期一,公司人事上會有什麽變動?”
“對,我剛好也要跟你說這個,你不來提醒我都忘了。”蘇青靠在病床上,精神還不錯:“童剛說,他只同意江斯年暫時先休假,辭職還要再等一等。我猜童剛是在等我肚子裏這一胎是男是女,如果男孩,他會同意江斯年辭職,如果女孩,他未必會同意,不過這都是我個人的猜測。”
江曼倒了杯水,坐下。
蘇青看她又說:“我給他建議了,讓夏薇怡先頂替江斯年的職位,A部不能沒人管理。B部的童曉會升職到C座,市場部主任一職給她。”
“這樣不錯。”江曼不願意去B座,更不想高升,只想留在A座裏工作上班。
每天有點事情可以做,賺的也不比其他職位少,上班下班時間也相對自由。
江曼離開之前打給許就,許就下樓。
許就沒有進蘇青病房,到了樓下,打給江曼在外面等的江曼。
江曼在車上就疑惑,許就是不是跟蘇青有什麽矛盾?不應該的,兩個人又不是很熟。
醫院裏,江曼跟許就離開,童剛随後就來了。
他進病房,言辭間盡是對蘇青的關懷,但蘇青卻擡頭望着他嚴肅警告:“我現在心情不好,你別靠近我。”
童剛皺眉,在一旁沙發上坐下:“你哪天心情好過?”
蘇青閉着眼睛沉默。
卻聽他問:“你惡心我?”
蘇青睜眼看他,然後笑着閉上眼睛什麽都不說,是的,惡心,惡心這世上最肮髒的東西一樣惡心着他。
童剛也不再說話,一個人坐了一會兒,離開。
蘇青的手指微微顫抖,每當這時心裏就恨極了張躍,往事哀傷,過去幾年了她不計算,只是覺得彷如昨日,每一個夢裏夢見那個名字叫張躍的男生,他的影子都會在夢境中伫立,朝她唱着一首悲傷的歌。
蘇請不知道自己還愛不愛他,是否忘不了,漸漸她看不清自己,理解不了自己,變得不認識自己。
……
下午四點,江曼在家裏接到陸存遇的來電。
江曼換了衣服,陳如沒問她去哪裏,江曼反倒臨走時問老媽:“今天沒去醫院?”
“你哥說有人過去看他,我不方便在那。”
江曼微微擰眉:“媽,你是他親媽,誰來看他你還不方便在那了?”
陳如笑女兒這麽幫着老媽,滿意地說:“誰還沒個朋友,一幫年輕人聊天,你媽這麽老了在那杵着能幹什麽,反倒讓他們聊得不盡興。”
江曼沒再說什麽,出門赴約。
陸存遇安排帶江曼去醫院檢查,再确定一下胎兒情況,以及她的身體情況。檢查之後離開醫院,已經六點多。
江曼接到陳如的電話,陳如問:“在哪?回不回來吃飯了?”
江曼實話實說:“跟陸存遇在一起,馬上回家。”她想讓老媽知道自己是每天都會跟陸存遇見面的,嚴肅戀愛,以結婚為目的戀愛,意志堅定,認定他後除非發生無法原諒接受不了必須分手的事情才會分手,其他因素構不成分手原因。
陳如在家裏,看着桌子上的菜蠻豐盛的,家裏冰箱食材很足,就邀請:“曼啊,你把他帶回來家裏吃個飯,問他同不同意?”
江曼替陸存遇感到受寵若驚!
“他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