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一回聽
自己接觸不到陸存遇本人,剛才在樓上陸存遇到底什麽态度,現在也只有這位張處長知道。
如果讓張處長走了,明天他可未必想見張處長就能見到。
“我這兒現在幫不上忙!你回去再想想辦法,好嗎?”張處長面露不耐,仍是耐着性子跟林豪說了兩句。這事兒本就跟他無關,看在朋友的面子上才硬着頭皮來做這個中間人,在會所樓上明白了陸存遇的意思以後,張處長知道自己不能再管。
林豪絕望:“張處長,您不幫忙我就真沒有任何辦法了。這樣,您給我一句話,事情解決以後好處上,”
張處長厲聲打斷,嚴肅的對面前的林毫說:“林老板,這話豈能随便說?你想進去吃牢飯,別帶上我,張某人身在處長的位置上,一直遵紀守法,清清白白!”
張處長說完就上了車,黑下了臉!
林豪愣在原地,下午去商城檔口的稅務稽查人員沒有張處長,只是派了幾個不起眼的辦事員,他以為,這就是稅務稽查這邊沒認真的想把老婆沈靜置于無法挽救的境地。求求情,認真道個歉,事兒就了了。
……
江曼住院的第三天,上午陳如和江征過來給女兒送了早餐,江曼小表弟在陳如的面前就不如在江曼的面前聽話。陳如不會哄這麽點兒的孩子,時常會失去耐心,也是早年哄過來江曼和江斯年兩個孩子把耐心給磨沒了。
中午,陸存遇來了。
江曼眼睛看着他說:“我想出院,這個小創口真的一點都不礙事。”
“再住兩天,小表弟在你的家裏,我擔心他玩鬧時會不小心碰到你的創口,小孩子沒輕沒重,你要考慮到這一點。”他有條有理的說着,眼神裏的執意根本不容人反駁。
鄭嬸做了湯,還有蔬菜瘦肉粥,味道很香。
他把東西拿出來,江曼下床,自己拿到沙發那邊放下,坐下自己吃,不想像是昨天一樣被他喂着吃,搞得好像傷了胳膊腿兒那麽嚴重似的。
陸存遇也不坐下,雙手插在褲袋裏就立在她眼前看着她吃。
江曼尴尬,擡起頭看他墨染一般的眼眸:“你別盯着我看吧,讓我還怎麽好好吃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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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笑了,卻并沒有離開一步。
江曼喝了兩口湯,對他說:“不用特意給我弄這些,吃什麽都一樣,忌口的我都忌了。你把我慣得太嬌氣了以後不好養你會後悔。”說的漸漸低下了頭。
陸存遇突然俯身,湊近了她,氣息籠罩下江曼看着他的雙眼不知他何意,四目相對下,江曼薄面泛紅:“怎,怎麽了。”
陸存遇本就覺得江曼上一句有撒嬌的意思,此刻一聲“怎麽了”說的斷斷續續,柔聲細語,他盯着她硬撐又臉紅的樣子,渾身上下頓時酥麻了一大半,血液上湧。
“沒事。”他在她臉頰上親了一口。
江曼覺得一癢,閉上眼睛,感覺到他濃密的眼睫毛仿佛刮到了自己的臉頰皮膚。
江曼吃粥的時候,陸存遇把兩根手指擱在了她沒受傷的那邊太陽穴位置,發現人輕聲說話太陽穴位置并不怎麽動,而咀嚼東西就會動的稍厲害一些,他低頭問:“疼嗎?”
江曼搖頭。
要被他這照顧小孩子的架勢搞暈了。
相差10歲而已,她又不是真的不會照顧自己的小孩子,從一接觸他那天起,江曼就覺得兩個人之間并沒有什麽受年齡影響的實質差距。她工作日常裏也習慣了應付這個年紀的男人,甚至比他再大一些的,閑暇時間,多用在了做夢睡覺上,二十幾歲的女人應該做什麽?玩什麽?熱衷于享受哪一方面?江曼自己好像并不知道,只知道已經買了房子,買了車子,接下來還房貸車貸,就要賺錢,賺錢,賺錢!
陸存遇離開醫院,夏薇怡就會抽空過來陪着江曼,陸棉也會提前過來上班,來這病房一直聊到上班時間再走。
今天中午,夏薇怡剛要走出創州大廈,就在創州大廈門口遇到了蘇青。
蘇青剛下車,由司機開的車,她沒有自己親自開。
兩個人站在噴泉池旁,今天的天氣很陰,沒有太陽,噴泉并沒有噴水,蘇青和夏薇怡說起林經理沒有上班的事情。
“因為曼曼?”夏薇怡問蘇青。
在公司裏蘇青和夏薇怡見面次數比較多,夏薇怡稍微原諒了一點蘇青,她是自私了點,但應該沒有什麽惡意。
蘇青點頭:“他們家有生意,聽說現在被稅務稽查的盯上,林經理沒來上班說明他現在急的坐不住了,百分之九十真的有偷逃稅問題。”
夏薇怡還沒有聽說這件事,糊裏糊塗。
“怎麽回事?”
“你想,曼曼被林太太打了,原因出自林經理不止一次的調戲曼曼,陸存遇他會善罷甘休?動作挺快,直接掐住了林經理夫妻二人的要命喉嚨。”蘇青望着公司門口進出的人,對夏薇怡又說:“曼曼在醫院,你告訴曼曼沒事這幾天就別出去,醫院起碼安全。查稅這事可大可小,林經理那個沒腦子的狗急跳牆了難免會讓曼曼也不痛快。”
夏薇怡覺得好複雜,愣了愣:“也許巧合?”
蘇青一副很累的樣子,氣色不好,對夏夏說:“相信我的直覺。稅務稽查處的人辦事未免也太及時,聽說公安和國稅機關沒有直接抓人查辦,以這個理由扣下了林太太,大概是不想林太太輕易出來,偷逃稅調查起來也不是輕松的事。仔細想想,很有可能陸存遇他不願意看到林太太很快出來,稽查處和公安局一對口風,找個理由想把林太太扣多久就扣多久,等稽查處調查完了,林太太也別指望逃脫罪名了。”
“這麽嚴重?”夏薇怡遇大事兒就膽兒小:“別鬧出了人命……”
蘇青一本正經地思索了下,看夏薇怡:“應該沒事,如果是陸存遇一手策劃的,他會懂得保護曼曼安然無恙。林太太在社會上混的,別管多潑,肯定也認識一點人,但林太太認識的未必是有素質的人。是我就不會擔心,陸存遇的人脈關系跟林太太的人脈關系比起來,前者甩後者無數條街,不是有這麽句話,沒有官方罩着的黑社會頂多算小混混。”
夏薇怡去了醫院,這件事她要問一問江曼,江曼若是還不知道,她也要對江曼說一說,以免江曼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
陸存遇不讓江曼出院也是因為這件事?
到了醫院,夏薇怡把這件事從頭到尾說了一遍,關上房門,緊張兮兮的坐在病床上跟江曼面對面的在聊。
江曼縫針以後說話不敢用力,聲音很小,顯然是被夏薇怡說的話吓到了:“蘇青說的?他沒說過,來了幾次都沒提起。林太太偷逃稅?”
夏薇怡“嗯”了一聲。
左思右想,抿了下唇對江曼說:“用理智的方式為紅顏一怒的男人其實最有魅力了。可是,這太嚴重了。”
“等他來了我問問看。”江曼下意識裏不相信是陸存遇一手策劃。可是想起那天來敲門的男人,怪神秘的,對比這件事又覺得的确有點蹊跷。
林經理也認識一些社會上“不講理”的人,他老婆也是這種從來不講理的人,碰上搞不定的事情也會花一點錢找些“不講理”的人出面擺平,這些“不講理”的人平時吓吓本分的小老百姓其實很管用,但這類人跟官場的人鬧不起。
江曼心裏在想,真的是他一手策劃?
陸存遇下午沒有過來醫院,陸棉上班又提前了兩個小時,這個星期調的都是晚班,為此,陸存遇對着陸棉黑過臉。
江曼以為,陸棉可能不知道陸存遇在不高興什麽。
江曼知道,但是臉紅的真寧願不知道。
江曼和陸存遇以為陸棉不知道,陸棉其實知道,誰讓老哥總是跟自己兇了,必須得折磨折磨他呀。
陸棉時常在江曼的房間裏賴到很晚,一直到江曼快睡着。
趕走趕不走,陸存遇拎着陸棉的護士服領子把她扔出去,扔礙事的垃圾一樣,陸棉抱着病房的門框威脅:“藥……丸……”
陸存遇點頭,一笑,什麽事沒有了。
……
下午五點半,許就來醫院給江曼送飯。
一邊走進醫院,一邊跟蘇青在通話,許就說:“陸總?他現在很忙抽不開身,陸總一直都這麽忙,不止今天。”
許就聽着蘇青說的是關于林太太偷逃稅的問題,講的有理有據。
蘇青直接道破,許就聽了,笑笑點頭附和:“蘇青姐的消息真靈通,林太太涉嫌偷逃稅的問題昨天下午稽查部門開查,今天報紙也登。這與陸總有什麽關系?”
“許就,別跟姐姐繞彎子了。”蘇青語氣不好:“我只關心江曼,才不管你們陸總怎麽玩人,但他能保證事後不給江曼帶來麻煩嗎?”
許就進入電梯,思量再三嘆氣對蘇青說:“蘇青姐,事先說明,我可沒說這件事跟陸總有關系。按你猜測這件事百分百跟陸總有關系?如果是這樣,你細分析,陸總活了37年他是一個會因為三厘米不到的小創口就把人往監獄裏送的人?他叫人打姓林的一頓廢了不就結了?保證事後誰也查不出。陸總跟誰大動幹戈一定有他深思熟慮的不小原因,不過我也揣測不出來。”
蘇青在那邊沉默了很久,電梯都到了江曼這層了,她疑惑地問:“殺雞儆猴?”
“陸總儆誰?”
蘇青覺得腦子轉的已經夠累了:“童剛,童曉,童沁,江開,我所知道的跟江曼有過節的女人?”
“蘇青姐太擡舉她們了。”許就到了病房,跟蘇青說了句再見,就挂了。
創州大廈C座裏,蘇青坐在辦公室的舒适座椅上,手裏攥着手機,視線看向辦公室虛掩的門,沒人會到門口附近走動,二十米內的監控都在她眼前盯着,
蘇青琢磨,陸存遇如此大動幹戈的到底要儆誰?難以揣測!
☆、這樣我給小姐跪下磕個頭
不管江曼問許就什麽,許就都抱歉地搖頭說不清楚。後來江曼幹脆不問了,如果真的有什麽事,不經過陸存遇的點頭允許,許就也不敢說。
不為難他,許就送完晚飯就離開了項。
陸棉在房間裏徘徊,然後靠着沙發把雙手擱在護士服兜裏看江曼說:“嫂子,我哥要真的做了什麽事,你管一管,我怕他會一時沖動……唉,其實也不用擔心,我哥37了,不是20來歲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年紀了。”
江曼打開了飯盒,還沒吃,看向陸棉。陸棉剛才把話說了半句又及時停住,不過江曼猜想也知道陸棉擔心的是怕陸存遇會做出不計後果的事情。20歲左右他做過什麽?應該只有打斷自己大哥的雙腿這件事最為嚴重。
20歲,37歲,相隔了17年後,江曼相信歲月帶給她的早已是一個截然不同的最好的陸存遇。
江曼吃飯,陸棉就在一旁不停地說。
“嫂子,我哥跟你說了他以前很多的事?”
“其實沒有。”江曼對陸棉搖頭,對于陸棉一口一個嫂子的叫法,江曼無奈,也得承認還有開心瘙。
“噢……”陸棉手托腮,眼睫忽閃忽閃地半天才咬着唇開口:“男人都要尊嚴,面子,我媽去世前說的,我哥如今是陸家大家族裏最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男人,他的過去跟他現在的生活一點不匹配,不提也罷!”
江曼嘆氣,陸棉,你再說就真的勾起我的好奇心了。
江曼能夠理解陸存遇,他有前妻,有一段失敗的婚姻,有過和同父異母的大哥因為種種原因鬧到其中一個殘疾倒下的經歷,除了這些,應該再沒有其他的事。江曼不知道的大概也只是一些當時發生的細節。
關于這些細節江曼不會問他,問與不問事實都已定。
1有前妻糾纏,不死心。2有大哥陰險變态的生活在左右,需要時刻提防別親近。還有一點,江曼覺得就像自己和江斯年的過往細節自己也不會沒事拿出來跟陸存遇說一樣,過去了就是過去了,沒必要在新的另一半面前頻曬自己曾經跟其他人的甜蜜,或是不停在現任面前說前任的不是,指責過錯。
閉口不提是最佳的一個釋懷态度,過自己的日子,兩人共同樂觀面對一切的開心與不開心。
……
陸存遇來醫院來得較晚。
十點多了江曼還沒有休息,他動作很輕的推開病房門,江曼剛好轉頭看到,他見此有些詫異,問了句“還沒睡?”一邊反鎖了門一邊走過來拿走江曼手上的最新款平板電腦,扔在一旁,絕對的沒有輕拿輕放。
平板電腦是陸存遇昨天讓秘書孟迪買給妹妹陸棉的,陸棉自己的薪水根本買不起。
陸棉當護士家中父親一直反對,其他的家裏人聽了也不敢幹涉這對父女之間的戰争。陸棉17歲起就希望能像去世的媽媽一樣做一名護士,棉棉不理解父親,為什麽當年瘋狂愛上護士媽媽的父親現在卻反對女兒當一名護士。
覺得陸家女兒當一名小小的護士就是在丢人?
一定是了,自私的父親!
什麽行業才叫不給陸家丢人?陸棉個人覺得護士是很高尚的職業,因為熱愛,所以謹記作為一名護士應有的道德和素養,每天工作的很開心,也喜歡這個工作氣氛,有緊張,有害怕,有感動和同情,當然也少不了疲憊和偶爾的厭煩。
棉棉執意當一名護士,也就導致銀行裏常常顯示一共沒剩幾毛錢,父親不支援,靠自己的工資,到了月底基本要靠陸家兄弟姐妹們的濟貧行為給她續這條小命。
買東西一般就靠有錢的陸家哥哥們施舍。
陸棉也不白拿哥哥們的東西,比如陸存遇送的電子産品,她是靠跑腿到各大藥店找一模一樣的膠丸換取的。
陸存遇朝江曼靠過來,他的身上微微有些酒氣,看他這一身嚴肅打扮就是真的忙碌了整天,領帶剛擡手松了松。
江曼起來,下床,踮腳打算幫他解開領帶。
陸存遇一手扶着江曼的腰際,低頭看着面前為自己解開領導的女人,醫院和藥物的味道仍舊掩蓋不了她的本來體香,下腹迅速湧起巨多脹熱因子,男人與女人接觸産生的自然反應。他低下頭貼着她的耳邊:“脫了。”
江曼的臉瞬間轟地一熱。
四目相對,男人手指撫磨着她的臉頰皮膚,迫不及待地附頸朝她用力吻了下去,舌頭碰到舌頭,他開始溫柔的調弄,陡然抱起她,放上了沙發,男性熱硬的身軀朝臂彎裏柔軟的小身子壓了上去。
他不敢碰到江曼太陽穴的創口,小心翼翼。
江曼在他身下,伸手把他的領帶完全解開拿了下來,放在一邊,解開他襯衫的精致鈕扣,一顆一顆。
閉上眼睛承受他惑人的輕吻,唇與唇吸yao發出暧昧的聲音,他一邊吻着她一邊脫下西裝外套,一條手臂突然把她抱起,另一手把西裝外套鋪在了她的身下,全程他都閉着眼睛在吻她。沙發有人坐下過,他很嫌棄,床也有人坐過,更加嫌棄。
他的西裝外套只有自己穿過,貼着襯衫的這一面熱熱的只有他即将傳遞給她的體溫。
事後,江曼躺在他的臂彎裏閉着眼睛休息,身體光滑滑的不着寸縷,問起了林太太偷逃稅的問題。
陸存遇一支煙撚滅在煙灰缸裏,慢條斯理:“聽說了這件事。稅務稽查部門有證據在手才會調查,我怎麽會有能力一天找出證據指控林太太。林太太這起偷逃稅案子調查了應該也不是一天兩天。由暗中調查轉為明的調查正好趕上你和林太太這個過節,你們公司的人會把幕後推手想成是我也正常。”
江曼閉眼仔細地聽着。
他又開腔:“調查林太太這起大批電子産品走私入境案,是由公安機關和國稅機關一起,這和稅務局查某些公司的賬有很大差別。我哪有那個本事幹這種為國家挽回經濟損失的好人好事,不過,公安和稅務稽查也間接替你解了氣,找個機會我們得當面重謝!”
他說完笑了似的。
江曼聽得出來他後一句就是玩笑話,謝什麽謝。
這麽聽來,他講的倒也條理清晰,這種案子真不是一天兩天能調查明白的。等到開庭,檢方沒有充足證據把林太太一夥人告倒幾乎是不可能,這種沒有把握的事某些機關不會幹,不是兒戲!反想,就算陸存遇家族裏的能人異士再多,這種偷逃稅的案子也得有證據不能随便捏造就把人送進去。江曼相信,大抵真的就是巧合,跟他無關。
偷逃稅的人不在少數,被抓也別喊冤枉,自認倒黴,江曼也談不上解氣不解氣,就是感覺人攤上什麽事都是因果報應。
第二天早上,陳如沒有過來醫院,在跟小區裏有四五歲孩子的鄰居們研究江曼小表弟上學的事,找個班兒送過去,學得到東西學不到東西無所謂,在那讓老師幫照看着。
江曼告訴老媽,先別定下,選了哪裏先告訴她一聲,她查一查問一問那裏老師怎麽樣,孩子吃的怎麽樣,等等事宜都要考慮。
江曼雖然沒有孩子,卻被社會上一些學校各種事件危害兒童的新聞吓到了。
陸存遇在江曼吃完早餐以後離開,派許就過來。
上午10點多,許就開車準時來了醫院,停好車,通了個電話,不到十分鐘就看到林豪從一輛黑色本田車上下來。
“林先生?”許就上前打招呼。
林豪這幾日根本擡不起頭,在任何人面前都開始裝起了孫子!
“你好。”林豪伸手,要跟許就握一握手,他也知道這小夥子是陸存遇的人。
許就一臉單純的大男生氣息讓人防備不起來,他沒握這個手:“林先生,你道歉歸道歉,可別吵別鬧,我這兒可是瞞着陸總給你辦這事兒,別把我連累了。争取下點決心一次性解決,下次見江小姐也不容易。”
林豪尴尬的收回手,點頭:“一定一定!”
“走吧。”許就帶林豪進入醫院。
電梯裏,林豪捉摸着許就話裏的意思,他現在六神無主,有人能幫幫老婆沈靜就算讓他叫一萬遍爺爺他都認。
“江小姐現在很生氣吧?這樣,我當面給江小姐跪下磕個響頭!我說話她肯定不願意聽!”林豪看許就眼色,下決心一次性解決就只能這麽辦,說恐怕會給江曼說煩了,以前自己占便宜的行為把江曼煩到什麽程度,他心裏有數。
☆、(曼在此所以陸存遇與狗入內)5000字
許就只是笑笑含糊其辭:“林先生,這種事你可別問我,你叫我怎麽說?”
林豪點頭,看着電梯上升的數字,心裏特別忐忑緊張。
昨天幾乎一夜沒睡,托了幾個關系才算找到了陸存遇身邊的這個司機幫忙,如果沒有人幫忙,他就算來了醫院也無法到樓上看見江曼,更別說能道歉說上話項。
陸存遇始終沒有一個饒人的态度,林豪明白,陸家的人幹這類把人置于死地的這事兒恐怕已經做慣了,定沒少做瘙。
他而今只能從江曼的身上下手,求個饒,所謂大丈夫能屈能伸,畢竟曾經自己屢次的冒犯過江曼,現在江曼又被老婆沈靜打傷了,他認真的過來道個歉也談不上算是什麽吃了虧的事。
許就把林豪帶到了病房門口。
林豪站在病房門口深吸了口氣,朝許就點點頭,然後推開病房門進去。
門剛随着自然的風關上,許就立刻又推開,伸手叫随後跟上來的兩名保安過來守着。
……
江曼正在安靜的看書,見到林豪,真的吓了一跳!
他怎麽來了?
不過擡眼間看到門口朝她笑笑的許就,江曼提着的一顆心又馬上放下,她也不是沒見過市面的,江曼挺沉得住氣,一臉平靜地等林豪先開口說說來意。
林豪一見江曼這個淡定的态度,便猜測江曼是專門在等着他來道歉,心下更加确定,老婆沈靜被稅務處查,百分之百江曼吹的陸存遇枕邊風!
心下恨着,卻要謹記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這個道理!
“江曼,不,江小姐……”林豪立刻改了一個稱呼。
一臉懊悔,表情誠摯地地對江曼道歉:“江小姐,你別先發火聽我說。以前在公司裏那都是我的錯,平時工作上對江小姐多有冒犯,還請江小姐你見諒,別跟我這個不起眼的小人計較。好好養身體,等江小姐出院了我再隆重的安排一桌,讓我老婆當面再給江小姐賠個禮道個歉!”
江曼無動于衷,她很惡心林經理的這張面孔,不是一天兩天了。
林豪說了這麽一番話江曼卻絲毫不為所動,這讓林豪更加緊張,見了江曼的面,他的第一感覺還是自己屬于上司,她屬于下面的人。
現在,林豪強迫自己重新定位,“撲通”一聲就跪在了病房裏的地中間。
江曼訝異,但看着他也不說話。
林豪一咬牙,在原地跪着挪了兩下,面朝江曼,擡頭對病床那邊靠坐着的江曼哀求:“江小姐,求你別跟我計較了,如果我下跪還不能讓江小姐你心裏痛快,那江小姐你打我吧,怎麽打都成!我林豪今天在這兒保證一聲不吭!江小姐,我雖然對你有過冒犯,但是一根毫毛也沒碰着對不對?我老婆她打傷你,是她的錯,你回頭再把她打傷怎麽樣?等我老婆出來以後,我讓那個潑婦乖乖的把臉伸過來給江小姐打!”
“江小姐,一點小事,說起來都是誤會,氣頭上我老婆她口不擇言!咱們私下怎麽解決都能解決是吧,江小姐就是別讓陸總要我們的命啊……”林豪一雙眼睛一直盯着江曼的臉色,奈何江曼只是看着他稍稍皺眉。
“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林豪再一狠心就開始扇自己大嘴巴。
江曼頭疼,呵斥住:“停停停……林經理你誤會了吧?”
林豪的臉已經被自己扇的通紅一片,手指頭刮到到脖子根,也紅了兩條。愣愣的跪着在那看江曼。
江曼不想跟他廢話,但是有些事情也必須得解釋清楚了:“林經理,你老婆有沒有偷逃稅我不知道,對那一行也不了解。這件事我也是看了報紙才知道,你老婆被稅務查的那天剛好趕上我和你老婆發生過節的第二天,純屬巧合,你認為這麽大的事我有能耐掀的起來?三厘米的一個小創口,不算什麽事,我就是心裏憋着一口氣罷了。我再仗着誰驕橫,也不至于因為生一口氣就讓人蹲監獄對不對?首先我一個小白領可沒那麽大的權利,其次陸存遇他也很忙,沒時間理會我的私事,他一天能來醫院看我一次我就偷着樂了。”
“我希望林經理你別誤會,你來道歉我接受,錯的本就是你們。但我沒讓你朝我下跪扇自己巴掌給我看,我也沒這特殊嗜好,林經理剛才那話別再說了,叫別人聽見了對誰影響都不好,說的好像公安局稅務局大門都朝我們家開的一樣!”
林豪剛要放下手對江曼道歉解釋,兩個保安就進來讓林豪出去!
許就一臉為難地看了看手表,對林豪說:“林先生,你先走吧,陸總馬上要過來,讓陸總碰見這事兒估計一定沒完。”
林豪不願意走,怎麽也得說清楚了再走,跪也下了,大嘴巴也扇了,事兒還沒說清楚怎麽走,往哪兒走。可是一想,不走也不行,陸存遇氣憤的本就是他占過江曼便宜,現在逮到他在病房裏見江曼,怒意更甚是一定的。
“帶他出去。”許就拿着手機的那只手揮了揮。
保安強制的把林豪給帶出了病房。
病房裏只剩下江曼跟許就,江曼放下書,合上了。
“林經理怎麽來了醫院?”江曼記得陸存遇有交代過,不準放林經理或是跟這件事沾邊來道歉情的人進來病房。
許就笑了,擡起那張皮膚很白的小帥臉:“曼姐,他托關系非要見你一面,陸總其實也說了,找個合适的機會讓他來給你道歉,送上門的道歉不要白不要吧。看看聽聽,聽完道歉過後別理他就成。就像曼姐說的,下跪還是扇巴掌都是他自己自願的。”
江曼點頭,事情是說的這樣的。
“陸總要來?”江曼想起這個又問許就。
許就搖頭:“陸總得下午有時間,上午有個會議去了外地參加,早上飛的,說是下午争取早點飛回來。”
江曼點了點頭,飛外地這件事昨晚陸存遇沒跟她說,早上走的時候也沒說。
許就離開以後江曼想了想還是給陸存遇發了一條短消息:“你忙你的,下午回不來就明天再回來,別因為我折騰你自己,我在醫院裏有陸棉夏夏來陪挺好的。”
發出去,等他有時間回複。
.................................................................................................................
兩天後江曼出院。
這天江曼沒用老爸老媽過來接,還沒認識陸存遇的那些年裏,江曼鮮少有事住院,唯一住院的一次是住了兩天,出院以後自己拎着東西就走了,坐出租車直接回家,順路還去給老媽買了個菜。
這次出院,陸存遇陪她一起。
他手上提着江曼的東西,放在車上,又照顧她上車以後他才上車。
江曼把東西擱在了他的公寓,家裏那邊和這邊都放了一些。
陸存遇送她回家之前,帶她先去吃了個午餐。
窗子明亮的西餐廳裏,江曼和他一起曬着暖暖的太陽在用餐,江曼拿起他撂下的報紙:“我看看。”
标題:“XX數碼商城一女店主涉走私手機電腦,三年偷稅四千餘萬”
江曼繼續看報紙上的詳細報道,上面說林太太參與了這起走私偷稅案,并在青城本地雇傭了人協助走私手機電腦。走私入境的手機電腦均放在她的店裏銷售,在其他的地方他們團夥還有多個指定銷售檔口,涉案嚴重。
涉案人沈靜的丈夫林豪,于昨日下午4時許已被警方正式拘捕。
江曼再往下看,收貨人林豪以其他工作出差之名多次負責替妻子沈靜前往香港收貨、派貨。
林豪竟然也參與其中被捕!
案件仍在進一步調查當中,涉案多名“水客”在逃。
“水客是什麽?”江曼把報紙放下,問陸存遇。
陸存遇的眉眼之間一派平靜,江曼覺得涉案如此巨大,這跟他一定更沒有關系了。
陸存遇跟江曼解釋了一下水客的意思,江曼點頭,懂了,唏噓地說:“原來林經理每次出公差都是幹這種違法的事,濕鞋也是早晚的事。”
他點了點頭,視線盯着他創口縫針粘着的地方轉移話題:“還疼不疼?”
江曼搖頭,用手指又摸了摸:“不疼,還有一點癢。”
陸存遇皺眉,一把将她的手給抓住了,拿下來輕輕放在桌子上,嚴厲教訓的語氣:“別總碰它。”
江曼:“……”
與此同時,創州集團內部也有諸多人在議論林豪突然被抓事件。
夏薇怡來了蘇青的辦公室,C座。
夏夏主要是來問問蘇青,江曼馬上就要離職走人的事情,現在馬上有星期六星期日到來,還能拖着幾天,要等下周一。
聊起這件事,夏薇怡跟江曼的觀點一樣,不是陸存遇幹的。
夏夏如此想,是因為夏夏真的挺單純的,想事情腦袋繞彎子繞不過別人,小彎子繞的過來,大彎子上準迷路。
江曼認為不是陸存遇幹的,因為江曼信任陸存遇,他說的話她都自然的選擇相信,不去懷疑他。
“蘇青,曼曼跟我說過一遍了,一天能把作案證據找出來的人幾乎沒有。如果陸存遇或是私家偵探有這個能耐,那世界上還會有那麽多的未解之謎?要重案組的幹什麽?”夏薇怡之所以要為陸存遇辯解,是不想蘇青對陸存遇有這種印象。
曼曼是蘇青的好姐妹,而陸存遇是曼曼的男人,将來也許會結婚成為合法丈夫。
姐妹與姐妹的丈夫争鋒相對實在不應該。
蘇青一邊磨着指甲一邊說:“夏夏你想得太簡單了,曼曼是被愛情沖昏頭腦的女人,她不懷疑陸存遇是出自感覺。我跟你說,國家養着這些待遇極好的機關單位的人是幹嘛的?他們每天的任務就是查偷逃稅問題,很多問題他們其實早就掌控了,各種原因不辦,擦邊的,數不勝數!陸存遇這回也許施加了壓力,才逼出了這些走私的證據一點一點自然的往出漏!有群體的地方就有複雜關系,有利益牽扯一般都存在徇私包庇。現在可能也是證據不足,他們在搜集更多的證據,如果是部門調查明白了突然辦案,直接抓起來法庭上審就OK了,何必拖着?不信我們可以看看,這案子它到底什麽時候結!”
“包庇了這麽久的人還能出事,難以置信。你的意思是陸存遇先用一點稅務稽查掌握的證據把人關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