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一回聽
,聽了片刻,她擰眉走向了遠處沒人的地方,臉色陡然地變差:“究竟什麽意思?警方有什麽證據能夠證明我媽媽的行為構成犯罪?沒有證據請他們不要随便的進行污蔑!”
……
“我媽媽一把年紀了,在外也是受人尊重的優雅女士,她怎麽會幹這種犯法的事呢?請他們務必先調查清楚,以為警方污蔑人就不用負法律責任的嗎!?”
...................................
“好了,明天早上再說!警方的人不是還沒來抓人嗎?暫時先不要到處去托關系,我會想辦法壓下來這件事。”說完,馮安雅皺起眉頭立刻挂斷了。
又白又長的手指攥着白色的手機,站在原地,眼睛裏面很平靜,很快地就平複了自己的情緒,重新回到女洗手。
江曼在洗手,馮安雅在抽一支煙。
洗完手,出于禮貌江曼理應等一等抽煙的馮安雅,而且,江曼根本就不懼怕馮安雅這個女人,一絲一毫的畏懼都沒有。
愛情中的安全感不會全部都來自于男人的給予,女人自己也要給自己安全感,這安全感就是自信。對于自己鐘情的,也鐘情自己的,兩情相悅下有其他女人同時也在惦記的男人,就要奮力直追,起碼要拿出一個認真的精神,只有如此,一旦男人不在自己身邊的時候遇到敵對的人,才能不輸氣場不輸面子的獨撐。
“要不要也來一根?”馮安雅漂亮的手指尖輕輕一動,熟練地打開煙盒,詢問江曼。
江曼露出官方微笑地搖了搖頭。
“很不喜歡抽煙的女人嗎?”馮安雅吐出了一個好看的煙圈,抿唇低頭,眼睛看着自己手上的香煙,對江曼說:“以前就抽過煙了,我大概是從16歲開始的,沒有足夠的錢用,媽媽不給我,我就很懷念自己的親生媽媽,但是我的媽媽已經去世近10年了,我差點忘了我媽媽的樣子。16歲開始學壞,跟學校裏最差的女生們混在一起,那是20年前。3月份浙江千島湖的事件,4月份中華航空140號班機在名古屋機場墜毀的事件,兩件事死了将近300人,我在學校裏每天向往死亡,那樣就可以去見死去的媽媽,但是又沒有自殺的勇氣,很糾結的年紀。”
“我去地下黑舞廳陪男人跳舞,我哥哥管不了我,管不了我他就只能全力的保護我。我笑嘻嘻地面對那些男人,不停給哥哥添麻煩,只有那樣我才會覺得自己有存在感,我其實很怕被人忽視的感覺。7月17號,巴西擊敗意大利贏得世界杯足球賽的冠軍,那天晚上我哥發怒的找到我動手打了我,因為我的屢教不改,因為我險些碰了毒品。我哥他們學校籃球隊的隊長跟他一起來的,他拉起我,攔着我哥不讓我哥打我,怕我哥真的把我打死。沒人管我,他送我去的醫院,我們在醫院裏聊了一整宿的世界杯,他說,像我這樣的女孩子不會有好的運氣,想要有好的運氣,就要做個聽話的好女孩子。他沒追我,但每次我哥教訓我他都在一旁似有似無地護着我。他為我付出了很多,年齡還小,我們有過沖動也有過認真,9月份《老友記》播出的那天中午,我跟他不懼火辣辣的太陽抱着彼此滾在草坪上親吻,他還被我哥慘揍了一頓,年少不懂事,但這份感情最純最真。呵呵,他舞跳得很好,會跳舞的我真的甘拜下風——”
馮安雅一邊抽煙一邊笑着看向江曼,說這些話時眼淚笑着掉了出來。
“可是,我離婚了,一切又回到了最糟糕的原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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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曼。
94年,江曼不過才6歲而已,陸存遇和馮安雅已經16歲。
江曼承認,在馮安雅一口氣說完這些的時候自己的心跳是在加速的,嫉妒,嫉妒陸存遇和馮安雅之間有紀念意義的相遇與定情。94年的世界杯江曼沒有看過,至今沒有。《老友記》播出的第14年江曼才看,而那個男人,江曼也比馮安雅晚遇上了很多很多年。
好在,日子還長,她可以陪他很多很多年,直到老去。
江曼聽不了馮安雅繼續講述她和陸存遇的事情了,不管馮安雅是否有意為之說給她聽。馮安雅可憐,但這世上有一部分可憐的人自己本身必有可恨之處,江曼沒有那麽偉大,不會忍着自己的窒息感覺聆聽馮安雅的傾訴。
“馮姐別難過,今晚喝多了吧。”江曼面不改色地開口安慰:“現在離婚也不稀奇,不能輕易就說回到了最糟糕的原點,生活還要重新開始。我27歲,但我在擇偶上卻選擇了一個離異男人,我願意給那樣的男人一個機會,享受美好,我很愛他,他也很包容我。相信某一天也會有馮姐的真正緣分到來。”
馮安雅點了點頭,苦笑,扔掉了煙。
江曼看她抽完煙要很麻煩的照着鏡子補淡妝,處理口腔裏的煙味,處理唇上的唇妝,一直在弄。
江曼在心裏嘆息,上帝啊……請原諒我剛才的那些話……我不知道她是不是知道我和陸存遇的關系才答應來這個飯局,再借此來洗手間的機會主動說出這些讓我失落的屬于她的辛酸與甜蜜,但我必須要對她宣布陸存遇是我要的男人,如果她事先知道我和陸存遇在一起的話,她就會明白我話裏的深意。如果她事先不知道,并不了解,那我的話對她也就造不成任何傷害,我還沒有為愛情而自私的太徹底,是不是這樣?
19:58分,江曼的手機響起。
跟馮安雅一前一後走出洗手間,江曼接起:“你到了?好的,我馬上就出去。”
“不用,我進去找你。”陸存遇低沉悅耳的聲音從手機中傳來,并伴随有車在熄火的聲音,他說完就挂斷了。
江曼低頭,拿着手機的手從耳邊滑下,攥緊手機,心中略略地緊張。
為什麽他要進來??
走回吃飯的位置,遠遠地江曼就看到那邊吵了起來。
是夏薇怡指着誰在吵,很潑的勁。
亂作一團,其他桌都在驚吓地看熱鬧。
“怎麽回事?”江曼跑過去,跟夏薇怡朋友一起拉住喝醉了撒酒瘋的夏薇怡。
夏薇怡看到江曼,一把抓住江曼的手指着遠處說:“他有本事別走,小白臉!你如果有理你就別怕跟我對峙!指望誰忍受你娶了富家千金再離婚回頭?你把結婚當成過家家?哪個女人都能随便的跟你登記這只能說明你夠爛的!你的那張結婚證太廉價!等你這種小白臉的女人一定他媽的腦子壞了,你帥頂什麽用?今天你為了錢娶了富家千金,明天你為了當官是不是就要棄富家千金再娶名門之後的姑娘?真不要臉!”
“……”
江曼拽着夏薇怡的手指一抖,明白這些話罵的是誰,可江曼的視線擔憂地望向遠處,四處哪裏還有什麽人?
☆、第一更陸存遇你可以摟着我的腰抱着我教我跳舞嗎?
江曼按着不老實的夏薇怡,讓她坐下。
“吵什麽吵夏夏,安靜一點。喝多了吧?走,我現在送你回家。”江曼伸手拿了夏薇怡的手提包,把桌子上夏薇怡的手機裝在了包裏,拉上拉鎖,拎在手裏,就要攙扶起醉到臉紅開始胡言亂語的夏薇怡。
夏薇怡推着江曼:“我沒喝醉!”
“還說沒醉,醉了怎麽都不承認自己醉了!”江曼把夏薇怡扯了起來,碎碎念着:“我喝醉了可別是你這個德行……稔”
江曼那麽小聲,還是被夏薇怡聽見了,擡手捏着江曼的白嫩臉頰:“你醉了……那個樣子我真不好意思說……”
“那就別說了!”江曼一手拽着夏薇怡,一手拎着兩個包,回頭對桌上的其他人抱歉地笑笑,意思是‘再見’。
馮安雅在一旁看着,也沒插話,因為她的目光看到兩個熟悉的男性身影。
夏薇怡的朋友在接電話,似乎是一個不得不接的重要電話,同時也關心着夏薇怡這邊,一邊接電話一邊指着服務員,“出去送送,把人送上車再回來找我要錢。放心!我在這跑不了。”
服務員點點頭,立刻跟着出去,幫江曼扶着酒醉的夏薇怡。
酒店門口,項目的孫經理問江曼,用不用送一程?
江曼感激地搖頭:“謝謝孫經理,不用了,馬上就有車來接我們。”
夏薇怡跟江曼說:“我看到江斯年了,跟一個不認識沒見過的女人,挺親密的!我發短信問他,那是誰呀?他發現了我在這裏吃飯,問我,曼曼也在?我說,怎麽,你怕她看到你和女的在一起?他說,別管閑事。他說我別管閑事?!他算老幾?曼曼,你說句實話,是我對你好還是江斯年對你好?他才別管閑事!你在不在這裏吃飯我憑什麽告訴他個職業小白臉?”
“好了好了,你對我最好了。”江曼盡力安撫夏薇怡,拿出手機撥打了陸存遇的號碼。
江曼四處張望,他不是來了嗎?人在哪裏?
信號剛通,江曼就感到到一片陰影從後而來,回頭一看,正是身形挺拔的陸存遇不知何時站在了自己的身後。
“我得先把夏夏弄到你的車上。”江曼為難地說。
江曼看了一眼酒店跟出來的服務員,服務員領會,幫着江曼把人帶向陸存遇的車,陸存遇身後跟着一個二十幾歲的男的,穿了一身迷彩服,從江曼手中接過夏薇怡,就代江曼跟服務員一起把夏薇怡弄上了遠處陸存遇的車。
“那是誰?”江曼問陸存遇,轉過了身,她背向東邊而站。
陸存遇揚了揚眉,格外深邃的視線看向江曼身後方向:“馮原的一個徒弟。”
江曼回頭,看到了另一個穿着迷彩服的男人,背影倒認不出這是上一回見過的馮原,馮原帶着馮安雅離開了,兄妹二人邊走邊說着什麽。馮安雅始終沒有回頭,也沒有四處張望。江曼在心裏嘆息,馮安雅知道陸存遇來了吧,馮原會對他的妹妹說吧。但馮安雅不四處看,視線也不找陸存遇,是因為……害怕看到前夫跟另一個女人站在一起?
收起這些不開心的情緒,江曼看着馮原特man的背影不禁笑了笑,想起了陸存遇20幾歲時穿迷彩服的樣子,又man又帥又有氣質。
回頭再看現在的陸存遇,成熟穩重,精致的臉龐上有了些許滄桑的味道,時間讓他的五官變得更深刻了。早知道有今天,江曼覺得自己當初就應該忍着例假的疼痛朝他要個手機號碼。唉,不過15歲的小丫頭片子朝他要手機號碼,他會不會瘋……
把夏薇怡弄上車,馮原徒弟過來對陸存遇和江曼點了點頭,姿勢标準地小跑向馮原那邊,一看就是訓練有素。
“你去了裏面?”江曼看他,視線一秒都沒有放過他的眼神。
陸存遇點頭,轉身往車的方向走:“進去就看到你的朋友正對門口這邊叫喊,我還以為在罵我。一聽,并不是我。”
江曼挽住他的手臂:“你對我不好,我的朋友會見你一次喊你一次負心男!”
“不敢。”他轉過頭親密地在她額頭上印了一吻,溫濕的。
江曼笑意融融地,雖是蜻蜓點水的一吻,但足以讓她心裏肯定他是正常的,并沒有因馮安雅有什麽情緒異常。
不過,馮原一定是他叫來的吧?
上了陸存遇的車,江曼對他說了夏薇怡家的地址。
陸存遇啓動了車,江曼打給了裏面夏薇怡的朋友。
“蕭姐,我先送夏夏回家,裏面得麻煩你處理一下,損失多少錢……”
江曼的話沒說完,就被打斷:“什麽錢不錢的,別再跟姐提錢這東西!”
“好好,我不提,不提……”
那邊說:“夏夏也沒惹多大的禍。閉着眼睛蹬腿踢人的時候不小心差點翻了桌子,大夥按住了,她也不知道哪裏來的火氣,去洗手間回來鼓搗手機就鼓搗成了這個德行。出了幻覺似的,抄起服務員手裏點菜的ipad就朝前面砸了過去,幸好那邊的男人躲得及時,不然要砸到別人臉上了。”
江曼客套話說了幾句,才挂斷,看了看醉倒的夏薇怡說:“明明軟妹子一個,怎麽脾氣來了這麽火爆。”
她是希望陸存遇不要見怪,一個蘇青,讓陸存遇反感,夏薇怡,他可不要再誤會,平時夏薇怡性格很好。
陸存遇目視前方,眼眸裏綻放着夜色下一跳一跳的流光溢彩,一手掌着方向盤一手解開領帶,漫不經心地:“不稀奇,白天的你和晚上的你,也從來都不一樣。”
“……”
江曼抿着唇,低頭想了想他這話,臉紅起來。男女之間,聊着聊着就容易扭曲,往男女暧昧的那點事上想去。
夏薇怡睡着了,不省人事。
“你可以摟我的腰抱着我教我跳舞嗎?想學,但我不要跟別人一樣的。”
“今晚,明早,我都有時間。”
“不要跟別人一樣的……”
江曼第一遍說,他沒懂,江曼第二遍強調,他隐約懂得她的意思,吃醋了?
路邊剎車,陸存遇看了一眼後面睡着的夏薇怡,伸臂攬過江曼深深地濕吻了她:“沒跳過的只剩下脫衣舞了……要看嗎……”車內的氣氛稍稍微妙。
……
江曼送了夏薇怡回家,又對夏夏媽媽解釋了幾句,就離開了。
“我還沒有吃晚飯。”開車的男人像個孩子撒嬌一樣地開腔,嚴肅不減,卻讓人聽了心裏一軟。
“想吃什麽?”江曼順勢地問。
陸存遇蹙起眉頭,想了想。
……
江家。
陳如打給江曼,捂着心口說:“曼曼你在哪?媽難受……心口難受……你爸不知道死哪去了,家裏沒藥,你快點……”
二十分鐘不到,江曼就被陸存遇送到了家,江曼下車就跑向藥店買了藥,然後跑進小區,招呼都沒來得及跟陸存遇打。
進家門,已經差點喘不上來氣了。
鞋還沒換,她就看到老媽和江斯年聊得正開心。
“媽。”江曼洩氣地叫了一聲,手裏那瓶心髒藥松了松。
陸存遇在小區外,點了根煙,心情跟江曼一樣有壓力。
陳如看女兒累成這樣跑回來,心裏愧疚:“你哥說你跟他吵架了,不見他。媽就只能騙你回來了。”
江曼已不知道該說什麽。
陳如出門,家裏只剩下江斯年和江曼,其實江曼也不怕江斯年,從小一起長大,一個床上睡了很多年,身體發育開始父母給換了上下鋪的床,不過仍舊同住在一個房間裏。江曼扔下了包,拿出手機,打給了陸存遇:“恩,我媽沒事了,你先回去吧。好的,你別多心,也別擔心。”
陸存遇父親老洋房那邊的家具已經用兩天的時間搬走,暫時裝進了崇山路別墅的車庫,老爺子怕家具潮,有蟲子蛀,用了多年的家具喜歡極了,看不上現在賣的這些家具。陸存遇對他父親說,回頭我一定找人翻新這些家具,您再戀着這些老家具我就一把火都點了。
一聽兒子要一把火點着,老爺子投降,放車庫,就放車庫!
他打算讓江曼明早随他去一趟老洋房,那邊現在沒人住,人随家具撤離了。上回江曼去只是随便看了一眼,主要見陸菲。
這回去量一下尺,設計完畢盡快動工。
江曼點頭答應,明早見。
收起手機,江曼眼睛略顯空洞地看向江斯年:“騙我回來要說什麽?”
“吃飯了嗎?”他靠近她。
江曼擡眼看他,語氣疏離:“吃過了。”
江斯年扯下領帶拿在手中,解開襯衫的鈕扣,卷起細細條紋襯衫的袖管,他去廚房打開冰箱,開始做飯。
一菜一湯,還有香噴噴的米飯,他只用了二十分鐘的時間。
江斯年廚藝不錯,父母不在都是他動手給她做吃的,中學的時候,餓了跟他一起吃方便面,她直接泡,但他會到冰箱裏找一些蔬菜放進去,下個雞蛋,煮完再端給她吃。
坐在桌前,江曼被他做的菜誘huo到了,是她愛吃的菜和愛喝的湯,在外面,大家只顧喝酒,江曼喝了點水,東西基本也沒吃。
“不吃?”他把碗筷放在她的面前。
江曼視線看向了外面:“我不餓,在外面吃過了,有什麽話就直說吧。”
“你誤會了,我沒有什麽話要說,只是想跟你一起吃個飯。”江斯年眉眼稍冷,坐下,盛了一碗白米飯。
江曼緊張的情緒逐漸消失。
他真的什麽也沒有說,但這一餐也不是很愉快,兩人沉默不語一直到陳如回來。江斯年收拾碗筷,江曼洗澡打算休息。
夜裏十一點半左右,江斯年離開。
躺在床上的江曼有聽到他開門的聲音,走之前,他一直坐在客廳裏關着燈漆黑下看電視,抽了很多煙,老媽出來說過好幾次,少抽點煙,身體不要了?!
江曼身心都疲乏了,實在不明白,難道他不會感到累嗎?對別人殘酷的同時他對自己是否也太殘酷了。
……
第二天,天氣很晴。
早上7點,江曼換好一身衣服出門,老媽可能也了解自己女兒的性格,該悶着的事情別人怎麽問都不可能說。
江曼自己開車過去與陸存遇彙合。
……
7:15分,本市一處公寓門口。
陸菲背着書包上去,一邊進電梯一邊打給媽媽:“我進電梯了,馬上就到。”
馮安雅出來,在門口拉着陸菲手進去公寓裏面。
“我錢夠用。”陸菲望着自己手中被媽媽放的這張銀行卡吃驚,擡起頭說。
馮安雅摸了摸自己女兒的長發:“拿着,沒幾天就放假了,給同學買點禮物,或者跟同學出去玩,吃飯,都用得到。”
“好,以備不時之需。”陸菲先收着了,對媽媽說:“我應該用不到。”
陸菲提前出門,坐的是大伯司機開的車過來的,要瞞着爸爸他們。
7:25分,門鈴響起。
馮安雅神色淡然地去開門,陸菲在餐桌前吃媽媽做的早餐,就聽見媽媽突然高聲說:“開玩笑嗎警察同志?”
陸菲一聽到警察兩個字,立刻放下刀叉跑到門口,驚訝地看着媽媽和門口站着的三位警察叔叔。
其中一個警察态度很好地說:“馮小姐,麻煩你跟我們走一趟,配合我們的工作。以前我們也打過交道,你哥哥我們也都認識,之所以選擇這個時間上門,就是不想到馮小姐的公司裏帶人,相互理解。”
“媽媽,怎麽回事?”陸菲吓得小臉都白了。
馮安雅擰眉,點點頭,“好,我去換個衣服。”
在更衣室裏,馮安雅一邊穿衣服一邊說:“好好上學去。”
“媽媽,到底怎麽了?”陸菲也擰眉,站在馮安雅的面前問。
馮安雅被女兒問的沉默了片刻,在女兒眉頭皺起時說:“你許就哥哥的手機被人安了竊聽器,不知道什麽人直接把矛頭指向了外婆和媽媽。”
“……”
陸菲“啊?”了一聲,不敢置信:“難道是許就哥哥報的警?我爸爸他知道嗎?”
馮安雅選了一雙白色的高跟鞋,神态如常:“不清楚。”
“媽媽,你打給爸爸問一問好嗎?非要鬧到警察局裏去嗎?多丢人。”陸菲眼睛眨了眨,對馮安雅問出一個問題:“媽媽,安裝竊聽器跟你和外婆有關系嗎?”
陸菲信任自己的媽媽和外婆,但是,她也信任爸爸和爺爺太奶奶這些人,兩邊對事的說辭從來都是不一樣的,久而久之,她會覺得人心難測,連親人的心也是。自己的爸爸媽媽,不管怎麽樣她都選擇信任。
可是,許就哥哥敢報警,說明安裝竊聽器的事情的确存在,誰安裝的?
馮安雅沒想到陸菲會問出這樣的一句話,站在陸菲面前問:“你懷疑媽媽和外婆做過這種事?”
“沒有,我只是問問,對不起。”陸菲認錯。
“去上學吧,大人的事情你就別管了,許就哥哥敢報警說明是你爸爸允許的。”馮安雅說完拎起包,拿了手機離開。
陸菲沒心思去上學,打開媽媽的臺式電腦,查了一下安裝竊聽器屬于什麽定義,當她看到這是屬于犯罪行為的字眼,拿出手機,她先打給了爺爺。
爺爺關機。
她又找到爸爸的手機號碼,可是,她不敢打。
陸菲只好打給了大伯,大伯接了,陸菲求助地對大伯說了這件事情。
陸顯彰溫聲地在那端安慰陸菲:“菲兒,先去上學,不用擔心你媽媽知道嗎?”
“好……”陸菲遲疑地。
……
江曼開車在路上,手機在包裏震動響起,她一邊專注看着前方的路,一邊按了接聽鍵接起。
“你好,我是江曼。”江曼接起這個陌生的號碼來電,以為是某個客戶的來電。
“我是陸顯彰。”
那端的男性聲音透着幾分戲谑的味道。
江曼臉色頓時一沉,踩下剎車,白色奧迪A5緩緩地停在了路邊的樹蔭下。
☆、她還說《老友記》播出的那天中午你們滾在草地上很親密2更
“你這算是在對我進行騷擾嗎?我并不想接聽你的電話,在任何時間,說任何事情!”江曼毫不留情面地說。
陸顯彰不怒反笑,聲音不輕不重地:“江曼小姐,你可以告訴存遇,你就說我騷擾你,讓他馬上把我變成一個啞巴不就好了?”
江曼也笑了一下:“陸先生,恐怕要讓你失望了,我習慣了有事情一個人解決,不給自己的男人添麻煩。俨”
“你這麽好?真想你是我的……”陸顯彰的聲音更輕了,像極了是對情ren的一聲親密低喃稔。
江曼斂眸果斷地按下了挂斷按鍵,把手機攥在手裏。
一手握着方向盤,眼睛惶惶不安地四處都看了看,上班高峰,此刻街上正是車水馬龍喧嚣無比。
面對自己根本就不了解的陸顯彰,江曼也擔心自己的處境,不過這擔心并沒有想象中的那麽嚴重。可能參加工作的這幾年來接觸的男性太多,什麽路數的人物都有,多難纏性格的男人都交過手了,便不會覺得陸顯彰有多可怕。
除非陸顯彰他能吃人。
命數天定,不是有那樣的一句話,閻王要你三更死,誰敢留你到五更?盡人事,聽天命,還是當個幹淨利落的人別節外生枝再生枝比較妥當。有一種人,惹不惹得起你都要選擇躲,否則就沒有安生,比如陸顯彰就是這類的人。
陸存遇越是被他激怒,他恐怕越是會感到暗爽!
江曼心裏忌憚的還屬陸存遇發脾氣時的性情,打斷他大哥的雙腿,要多憤怒他才能下得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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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顯彰沒有再打過來。
江曼開車抵達陸家老洋房的門口,停好了車,打開車門下車。
視線看到陸存遇的黑色卡宴也停在外面,那麽,他就是已經來了。
“你在哪裏?”江曼走進去,見洋房的門咔地一聲開了,就知道他一定看到她進來了。
聲音似乎太小,江曼又提高了一點聲音:“人呢?”
偌大的洋房院子內還是沒有任何的回音。
江曼拎着手提包走進去,細高跟鞋踩在地面上的聲音很有節奏很好聽,一樓客廳裏面沒有人,江曼站在門口向外又望了一便,确定院子裏沒有人。
“陸大總裁?”江曼玩笑似地朝二樓方向叫了一聲。
這個洋房一共高四層,頂樓有兩個閣樓和成片的大露臺,陸顯彰的身體行動不便,所以這裏的電梯幾乎成了陸顯彰自己的專用。
江曼從一樓走樓梯上二樓,期間又仔細看了看這房子的構造。
“沒人在,我就走了?”江曼知道,陸存遇一定身處這房子裏的某個地方在等。
還有兩個樓梯臺階她就到了二樓,江曼低頭看着臺階,高跟鞋踩在了軟軟的樓梯毯上,走過兩個樓梯臺階,一擡頭準備拐向走廊那邊,措不及防地整個身體就被堅硬的身軀穩穩壓住,一條手臂,攬住了她的腰際不放。江曼驚呼一聲後,閉着眼睛感覺到身前一片陰影,xiong口起伏地呼吸着男人身上的味道,緩緩睜開了眼睛,眼睫眨動,他的唇就立刻壓在了她的唇上,沉溺地含住了她的唇,舌頭向裏面溫柔地吮了起來……
江曼心頭一熱,身體也随之一軟,手一松手中的手提包就掉在了地上。
纖細的十根手指擡起,摟過他的脖頸,向後伸去,用力地攀住他厚實的肩膀,江曼喜歡地迎合他給的所有親密。
當彼此都喘不過了氣,方才停止。
江曼的手指重新地摟上他的脖頸,呼吸着這個男人身上那麽好聞的味道,輕輕地問:“每次吻我,你是什麽感覺?”
“就好像,擁抱着最溫暖的人,一起在天堂裏走了一圈。”男人深邃的眼眸透出一股真摯,随即,又給了女人一個綿綿的長吻。
江曼意識到他動作上隐約地是在褪她的半袖上衣,心頭一緊。
“你幹什麽……”她喘着停止,唇貼在他的唇邊詢問。
江曼的整個身體都在他的手臂禁锢當中,纖細的程度讓他一把就可以摟在懷裏,握住那柔軟的腰際。
“做。”陸存遇蠱惑地朝她鼻尖吐出一個字。
“這是……地點不合适……”
江曼顧忌地看了看這洋房,來過幾次,但她對這裏依舊感到陌生,總覺得,下一秒鐘就會有人上來一樣。
陸存遇的唇掃過了她潮熱的臉頰,額頭,白白的頸,一路向下,一邊說這裏不會有人來,大門遙控器在他手上,一邊已經褪下了江曼身上的上衣。
文xiong露在外面,随着她心跳加速的一起一伏,格外讓人身體感到雪脈噴張。
江曼穿了一條裙子,過了膝蓋,但是很包身,尤其tun部,緊繃地包裹着,顯得尤其風滿,他的手在上面反複柔着。
在江曼感到難耐的時候,陸存遇攔腰把她抱起走向自己在這邊的卧室。
室內已經沒有任何家具,只有一張床,一張床墊。
江曼的身體剛倒在上面,床墊就配合地發出了‘咯吱’地一聲,江曼不禁緊張地臉紅心跳起來。
陸存遇擡手松了松領帶,薄唇緊抿,不一會兒他精壯的身體上便光的只剩一物,他的身體很棒,見過碰過撫過他的身體,和他做過這種親密的事情,做的投入,全身全程都會忍不住地顫栗。在ci激下相擁,他給的,她得到的,質量真的就會很高。
他說他沒有跟其他女人跳過舞,不要相信。
江曼訝異。
馮安雅撒謊的嗎?
“自己跳過,閉着眼睛,假設對面就有一個人,不知男女。和好哥們一起跳過,陪他們練,但當年他們是為了舞跳得好可以泡到更高質量的妞兒。”他拉她起來,把她抵在牆邊哄到:“你知道了我和她的事?”
他知道了?
對,昨天晚上自己強調的那句話,可能他事後有回去仔細地琢磨,才發現了。
江曼身體靠着牆面,心口依舊在起伏的厲害,磨蹭在他溫度很高的身體上,看着他的眼睛點頭:“她對我說,94年的世界杯決賽那晚你們見到彼此,她還說,《老友記》播出的那天中午你們滾在草地上很親密。她還誇你跳舞跳得很好,她甘拜下風。”
“怎麽了?”陸存遇擡手,摸了摸她的眼睛周圍皮膚,突然紅紅地。
江曼深切地知道自己在嫉妒,馮安雅親口說出來的時候心裏堵得慌,回過頭自己想來想去依舊堵得慌。現在面對陸存遇本人,他主動詢問的情況下把這些話都說出來,眼淚就控制不住地在眼圈裏轉了轉,這是嫉妒,特別嫉妒。
陸存遇憐惜地吻了下她的額頭,手扣住了她的tun,大手磨在她包身裙的料子上,低聲安慰:“17歲不到認識,不久我徹底離開學校離開青城,緊接着後來發生的一些事難以啓齒,不想再提,我們分道揚镳。我會跳舞,她可能只是在哪裏不經意看到過,記憶中我們沒有一起跳過。我青澀年齡時的戀愛和如今社會上的暧昧直接不同,我爸對一個又一個女人不負責,而我想證明給我爸看并不是所有的男人都一個德行,最終,是她不配合。我爸罵過我媽,說将來你的兒子也會随自己的爸,一樣有很多女人,我聽到了。17到37這整整20年裏,一個男人的心理變化沒有經歷過的人都沒有發言權說它究竟什麽模樣,真實的經歷遠遠比現在說出來的更煎熬。”
他的眼神叫她十分心疼。
江曼踮起腳尖摟住他的脖頸主動地親吻他的唇,陸存遇則是緊緊地把她攬住,一手扣着她的性gan腰窩,一手擡起,吻着她的唇,解開了她文xiong背後的扣子,把纖柔的她壓在身下。“以後我們跳舞……”
江曼點頭,用力地點頭。
“年少輕狂的年紀,會高傲的認為跟女生跳舞才能泡到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