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21)
曼一眼,然後緩緩地把車駛離。
江斯年平靜地說:“曼曼,玩完記得回來,今天家裏只有我一個人,我們應該冷靜下來談談。我不想失去你,也接受不了失去你。”
“你已經徹徹底底失去了!”江曼閉上眼睛,按了挂斷鍵,把手機用力摔進自己的包裏,手指微微發抖地攥緊了手提包。
夏薇怡吓得沒敢說話。
蘇青開車往訂好的地方走,勸江曼:“別生氣了,出差回來換個心情,跟他說清楚。”
夏薇怡看江曼,小聲的說:“是啊,你爸你媽把他當成親生兒子一樣,更不知道你們談過戀愛,為了你爸你媽,你也得跟他好好談談,做不成戀人只能繼續做兄妹。大不了以後當他是路人,你總歸要嫁人,搬出來跟丈夫住,以後見面機會就很少了。”
江曼閉着眼睛抿了抿唇,始終沒有說話。
……
請許就吃飯的地方是蘇青訂的,消費不便宜,但蘇青可以想辦法讓創州給這頓買單。
江曼她們到的時候,許就早就到了。
“怎麽這麽早?”江曼笑着問許就,一起往裏走。
許就一副單純的樣子說:“我以為這個時間出租要會堵車,提前四十分鐘出門了,結果不堵車,害我早到。”
蘇青走在許就的左邊,不禁看着這個大男生寵溺地笑了起來:“喂,你這個年紀的男生真可愛啊。我弟弟和你差不多的年紀,可是他怎麽就那麽不聽話不讓我省心。”
許就看了看走在自己左邊的蘇青,尴尬的低頭,臉紅了。
三個女人帶一個大男生出來吃飯唱歌,也特別的有氣氛。
江曼把許就當成弟弟一樣,叮囑他多吃點,把營養昂貴的菜往許就那邊轉了轉,如實說:“這裏的消費雖然很貴,但是不用我們買單,公司報銷,你放心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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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薇怡要麽玩手機,要麽唱歌,吃飽喝足就完全變成了自嗨型的,從不會調侃比自己小的男生。
蘇青恰恰相反,理智的時候是真的理智,但幾杯酒跟江曼喝完以後,就變了。
拿過許就的白色運動外套和白色棒球帽,擱在一旁,坐到了許就旁邊的椅子上,問許就:“跟在你們陸總身邊好幾年了吧,跟姐說,你們陸總是不是一個好人?和他前妻有沒有藕斷絲連?”
許就也已經吃完了。
蘇青這樣問,許就為難地看向江曼。
江曼叫蘇青:“問什麽呢,你好好的坐着,別為難他,今天我單純就是請他吃一頓飯。”
“我知道你只是請他吃飯,感謝他送你爸媽。”蘇青對江曼說完,又拍着許就的肩膀對許就說:“許就,你知道嗎,你們陸總在熱烈的追求你曼姐,但你曼姐是個好姑娘,不是個随随便便的女人。如果你們陸總這個人私生活很亂,你得說,不然就是助纣為虐。”
許就舔了舔有點紅的嘴唇,也說不出個什麽。
使勁誇?
從六點半開始吃飯,遲到七點多,七點多開始喝酒喝得多,不吃東西了,八點多開始,純喝酒唱歌。
許就一直在被蘇青虐待。
江曼覺得下次許就這個還不算特別成熟的男生要離蘇青遠點。
最終許就也沒說什麽,雖然涉世未深,但卻知道少說話多微笑,這總錯不了,大不了被人當成傻乎乎,單純,不至于被利用。
八點多的時候,江曼接了一個陸存遇打來的電話。
江曼說了她們吃飯的地址。
九點半左右,江曼的手機響了。
陸存遇說:“開車經過你這裏,下來一趟。”
“現在?”江曼問他。
他說是的。
江曼一個人下樓,心情不好,跟蘇青她們喝的有些迷迷糊糊了,拿着手機下樓,她記得六點半左右他說,跟朋友在吃飯,晚點接她。
到了樓下外面,江曼四處張望着,裝修無比奢華的門口站着兩個保安。
很快,黑色卡宴緩緩駛來,在江曼面前停下。
車上下來兩個人,一個陸存遇,另一個男人跟陸存遇年紀差不多,偏瘦。
“她就是江曼。”陸存遇伸手攬過江曼的腰際,對那個男人介紹,然後陸存遇轉過頭朝江曼溫柔地笑,又伸手指着那個男人,對江曼介紹:“他是我的朋友,認識很多年了,一名優秀的消防員。”
陸存遇介紹完,輕輕地攬着江曼的腰際貼向江曼的耳邊說:“我曾經的大舅子,他說,很好奇,想見見你,我認為我們不怕他見。”
他前大舅子是他朋友?
江曼壓制住心裏的五味雜陳,應該高興吧,他允許她見他的朋友,這是認可。
所以江曼微微地笑,伸出手:“你好。”
☆、十五以後她再喝醉你就幫我撕壞她的衣服甜蜜
那個男人點頭,一本正經地跟江曼握手:“你好。”
握了下手,便松開。
江曼收回了手,卻不知道下一步怎麽做才合适,邀請他們進去裏面坐坐喝一杯?這也不好,許就見了陸存遇恐怕會吓一跳,而且包廂裏面現在一片狼藉,這兩個人若是進去,不僅顯得格格不入,還會有種招待不周的怪感覺。
但若不邀請,這麽站着也不太好锎。
江曼腦子正在轉的時候,陸存遇先開腔,他擱在江曼腰上的那只手并沒有放開,笑着裝腔作勢地對江曼說:“路過這裏,順便介紹他給你認識認識,我們還有一些事要處理,就先走了。改天再坐在一起吃個飯,現在算認識了,以後碰見了打個招呼。”
“好的,你們去忙。”江曼微笑地看了看陸存遇,配合着他,也微笑着看了看那個男人。
那個男人對江曼點了點頭,轉身離開。
陸存遇聞到了酒氣,所以對江曼叮囑兩句:“如果沒吃東西記得點一些東西吃。半個小時左右,我來接你。”
說完這些他并沒有轉身,而是眼神詢問,等她回答。
江曼朝他點點頭:“OK,等你來接。”
陸存遇放心地上車,發動引擎,江曼目送着他們離開,微笑地朝他們擺手,一直到眼睛裏看不見那輛車為止。
江曼不知道陸存遇和他前大舅子怎麽就聊起她了,怎麽想到要介紹一下。
回到樓上的包廂,江曼的情緒還是好不起來。
倒了一杯酒,江曼看着蘇青在綁架許就一起跟她合唱一首情歌,唱的許就臉紅不停,蘇青喝醉了,渾然不覺自己的眼神究竟有多媚。
一首歌還沒唱完,夏薇怡拿着蘇青的手機叫蘇青:“喂,蘇青,你的手機響了!”
蘇青停住,笑着放下麥克,拍了拍許就的肩膀說:“許就,你先唱着,我馬上就回來。”
許就看了一下蘇青的眼睛,捧着麥克,繼續一個人看着顯示屏唱歌。
蘇青看着來電顯示的號碼,對江曼和夏薇怡說:“我出去接。”
夏薇怡望着蘇青的背影嘀咕:“董事長這麽晚打來幹嘛,真不把員工當人了,唉,蘇青也是很累的。”
江曼點點頭。
蘇青接電話接了很久,還沒回來,江曼讓夏薇怡出去看看。
許就唱完了歌,被江曼叫了過來坐下。
“曼姐,什麽事?”許就老實孩子一個,見江曼似乎有話要說,就直接問。
江曼猶豫了一下,擡眼:“剛才我下去見你們陸總了,不過我沒有邀請他上來,他又走了。”
許就松了一口氣。
“還見到了你們陸總的前大舅子,陸總剛才介紹給我認識的,說是一名消防員。”江曼對許就說。
許就也不知道說什麽才好,點頭:“對,一名消防員。”
“你們陸總的前妻一定很漂亮吧,看他前妻哥哥的五官就知道了,也許還門當戶對。許就,你說,如果我是你姐,你是我的親弟,你同意你姐和你們陸總這樣的人接觸嗎?”江曼上樓以後自己又喝了一杯,此刻處在半醉狀态。
聽陸存遇介紹說是前大舅子,江曼故做不經意地打量了好幾眼,皆因太好奇他的前妻。
江曼恐怕自己今後沒有機會跟他前妻見一面,因為陸存遇說過,有些事能避免的情況下他都會百分百盡量避免,大概是不喜歡她和他的前妻有任何接觸。
不過,萬一,萬一她最終跟陸存遇組建了家庭,有陸菲在,那麽她見到他的前妻定是必然。
跟他大舅子短暫的握手交流,江曼覺得,他大舅子是一個過于一本正經的男人,看長相和氣質,印象不錯。
此時江曼問完,許就做着思想掙紮,不知所措地點了一支煙,抽了一口,不知怎麽竟然咳了起來。
許就把煙戳滅在煙灰缸裏頭,咳着擡頭對江曼說:“不好意思,曼姐。”
江曼給他倒了一杯水。
許就喝完,臉色咳的有點紅了,放下杯子緩了緩氣息,問江曼:“曼姐,我們陸總離過婚你應該知道?”
此時包廂裏沒有其他人,許就再三想了想,對江曼說:“曼姐,陸總的事我知道的也不多,聽來的不靠譜傳言也根本不能相信。陸總和他前妻,其實也算不上門當戶對吧?據我所知,陸總的前妻和大舅子是一對孤兒兄妹,六歲多一點,父母死在了爆炸後的大火裏,七歲過生日那天,這對兄妹被一個有錢的女人收養。”
“……”
江曼。
許就抿了抿嘴,繼續又說:“陸總有時候出差很多天都不在本地,就讓我每天去陪陪奶奶聊天。前兩年奶奶的身體還好,聽奶奶說,陸總二十出頭就執意要領證結婚,當時陸家沒人同意,陸家的長輩們一致認為一個被收養的孤兒配不上陸總。擔心陸總沖動下結婚太早,以後離婚丢人。不過,陸家沒一個人管得了陸總,在世的爺爺那次都不行,陸總結了。”
江曼嘆氣,然後又笑了。
“奶奶還說過,陸總和他的大舅子中學開始就認識,是好哥們,陸總和大舅子以前是一個籃球隊的,配合很好。陸總也就順理成章的認識了跟哥哥同一年生的妹妹,是對龍鳳胎。”許就好像自己做了虧心事似的摸了摸額頭,往下說:“陸總新婚以後第七個月回到家裏,隔天就提出了離婚。态度轉變很大,不只是陸總,當時陸總的大舅子也跟養母和妹妹全都鬧翻,負氣離開了家,嚴重到以後的路都沒有按照養母給規劃的走,順了自己的意願,當了一名普通而偉大的消防員。”
許就說的時候,一直小心地觀察着江曼的臉色。
“聽說,現在陸總的前大舅子都不跟養母來往了,對妹妹的接觸也不多,對陸菲倒還不錯。以前陸總的大舅子在酒桌上無意說過一句,大人不懂事,孩子無辜,我記得是對陸總說的。”
……
江曼告別許就和蘇青她們已經接近十點,離開吃飯的地方,上了陸存遇的車。
稍後,許就這個唯一的男性要負責送蘇青和夏薇怡她們回家,只能叫出租車,三個人都喝酒了,找代駕也犯不上。
蘇青的車停在大酒店停車場裏,很安全。
江曼有些喝醉了,八分醉态,只剩兩分理智。
她在副駕駛上直直地盯着開車的男人,不時地以手托腮,目光變得更加專注。
“喝了多少?”他問,态度略差。
“很多。”江曼故意地跟他杠上了,醉酒中,說話根本就沒個分寸,更不懂得看他眼色,只知道語氣和架勢上絕對不能吃虧。
江曼喝醉的樣子陸存遇不是第一次經歷,上一回,他還深刻地記得她那句“叫我江牆角”。
陸存遇了解酒後的感覺,所以卡宴的車速并不快,擔心她會難受。
對于江曼喝醉後一些具有挑釁意味的行為,陸存遇并未理會。
二十幾分鐘後,卡宴緩緩地駛進他在市中心的那套公寓的地下車庫。
陸存遇下車,江曼也打開車門下車。
“我的東西。”江曼走了幾步忽然回頭指着車裏。
有點晃的就要過去拿。
陸存遇下車時已經全部拿了下來,江曼的手提包,還有手提電腦,他拿在手中,關上了車門,鎖車。
拎着手提電腦的手上也拎着自己的西裝外套,陸存遇邁開長腿大步走向江曼,同時換個下手,把手提包也拎在了另一只手上。
江曼用一雙醉眼看他:“那只手不覺得重?”
江曼一句話剛問完,就被他用力扯到了他溫熱堅硬的懷裏。
她幾近癡迷地盯着他這張精致的臉看,很近的距離,很熱的呼吸,很真的強烈心跳,其實好想摸摸他的五官輪廓,可是江曼不敢,手指彎曲着,怯怯地,因為他的眼神此刻對她來說有些可怕啊。
他并沒有發脾氣,而是緊握着她的每一根手指,眼神深邃,認認真真說道:“所有重量,都在這只手上。”
眼神裏的內容,嘴上的話,是否有在表達,她很重要?
醉酒中的江曼情不自禁地伸手環住了他的脖頸,踮起腳尖,輕輕抱穩了他的脖頸,趴在他結實的肩膀上問:“女人對于男人來說,并不重要對不對。跟財。
十五在車後排座上老實的蹲坐,埋在鐵鏽紅色長毛裏的眼睛眨巴幾下,聽着音樂,認真盯着前面街道上閃着白色光的景色。
前方紅燈,只有這一輛車在寂靜的街道上等燈。
陸存遇心情不錯的點了根煙,落下車窗,視線盯着外面遠處均勻距離的路燈光亮,類似自言自語地說:“十五,到了公寓不可以鬧,她喝醉了。”
他的聲音很輕,眼神幽深,吐着煙圈地說。
十五老老實實的蹲坐在車後座,無視了他,完全沒有響應。
陸存遇又吐出一口煙霧,手指往車外撣了撣煙灰,薄唇輕啓:“十五,以後她再喝醉,你就幫我撕壞她的衣服。”
他想了想,搖頭撚滅煙蒂:“算了,當我沒說,大概你也聽不懂。”
☆、曼你這是在考驗我的行為控制能力……(一更)
陸存遇把車停在了公寓的地下車庫,打開車門,牽着十五,讓十五動作小心地下了車,然後他關上車門。
打開車後備箱,拿出十五的這個行李箱郎。
鎖完車,準備帶十五上樓。
十五對這裏并不陌生,以前來過,往往是陪工作中的主人熬夜到很晚,直到它自己玩鬧着累了自然的睡過去。
進電梯時,十五因為四處張望不老實走路差點被電梯門夾了大圓腦袋,遭到陸存遇一聲呵斥锎!
十五灰溜溜的進了電梯,站在主人旁邊,搖着尾巴證明自己不是一只大傻狗。
公寓客廳的燈開着,剛一進門,陸存遇便覺得哪裏不對勁。
放開十五,讓十五自由活動,也把行李箱放下在一旁,陸存遇直接走向了卧室,十五乖乖地跟在他的身後。
浴室的燈和門都開着,地上一片水漬,還有沐浴液散發的淡淡香氣。
簡約風格的卧室裏,床上床下此刻皆是一片狼藉,女式套裝,高跟鞋,單色的內衣,扔的随處可見。
這幅暧昧景象,實在容易讓成年人多想。
江曼的身體上只裹了一條白色的浴巾,趴在他的大床上,半濕不幹的長發披散着,遮住美背的一部分。
她沒有蓋被子,應該是洗完澡之後累的直接躺下的,白皙的腿和胳膊陷在了被子裏。
身體上白皙細膩的肌膚大部分都裸露着,浴巾下面只遮住了臀部,上面遮住了半個胸部,充滿誘惑。
江曼的手機響了,在他手上。
陸存遇看了一眼號碼,顯示(客戶吳先生),他走向客廳的方向,直接按了靜音,沒有挂斷,随手把手機擱在了沙發上。
明天早上再告訴江曼,她對客戶解釋一句睡着了沒聽見便可。
江曼的手提包,手提電腦,都在客廳裏放着。
十五一直跟在他的身後,他把十五的身體擦了一遍,保持幹淨,然後他讓十五在公寓裏自由活動,十五也乖乖的沒有叫。
陸存遇站在沙發前,點了一根煙,俯身扔下打火機和煙盒在茶幾上,嘴上叼着煙,脫下西裝外套随手撂下。
脫完外套,他側頭用手指夾着香煙,恐怕煙灰會掉在沙發她的手提包上面。
腦海裏一片混亂,他閉上眼眸舔了下薄唇,喉結也随之上下滑動,眉心皺起,修長的手指慢條斯理地一顆顆解開襯衫紐扣。
脫下襯衫,扔在西裝外套上。
陸存遇抽着煙走向書房,從酒櫃裏拿出一瓶紅酒,夾着香煙的手指取出一只杯子,放下,倒了酒液在裏面。
十五在卧室裏一直沒出來,他以為,也許十五找了個舒适的地方趴下睡了。
陸存遇光着上身,露着他精壯的上身,緊繃的肌膚勻稱的身材賞心悅目,肌肉紋理看上去性感結實。
他站在公寓半開放式的書房大片落地窗前,深邃視線盯着遠處卧室門口的方向,背後窗外的夜色無邊絢爛。
一根煙抽完,他的神經稍微冷靜了下來。
走到辦公桌前撚滅了煙蒂,吐出最後一口煙霧。
陸存遇手上以拇指和食指握住的那杯紅酒,在燈光下散發着妖冶的顏色,他心情不錯的把酒杯舉在眼前傾斜大概45°,目光認真的欣賞着杯中酒液的顏色,在他眼中,紅酒也許可以比作女人,同樣都需要男人優雅懂禮的慢慢細品。
動作熟練地搖晃幾下,看着紅酒沿着杯壁優美地旋轉,再漸漸停下。
好的紅酒才适合與味蕾做最親密的接觸,彌漫在口腔中的酒香自然也會不同,容易使人沉醉其中。
浴室門口,陸存遇抽出腰帶,也解開了褲鏈上方的一顆紐扣,卻聽見卧室裏有聲音動靜,一次你,剛準備拉開褲鏈的修長手指頓住。
他的卧室裏,十五兩個前爪牢牢地扒着床沿,大腦袋扣着。
陸存遇不懂他在幹什麽,便走了過去,身高腿長的裸着上身站在床邊,盯着十五,床上的江曼動了動,但是并沒有醒。
十五的嘴巴咬住了江曼身下的灰色床單和白色浴巾,正準備扯。
陸存遇見此,俯下了身,一手撫摸十五的大腦袋,一手從十五的嘴裏輕輕扯出了床單的一角。
“……”
十五。
嘴巴咬住的還剩下浴巾,主人沒扯,十五以弱智的姿态思考中。
陸存遇去外面關了客廳的燈。
再走回來,只見十五嘴裏扯着白色浴巾,扯了一半,擔心江曼會徹底醒來一般,十五緩慢的後退,嘴巴咬着浴巾扯了一下,江曼動一動,又熟睡了,十五再扯一下,反反複複,浴巾終于從江曼的身下被全部扯了下來。
叼着浴巾,十五搖着尾巴站在門口位置。
陸存遇嘆息,俯身拿起浴巾走出卧室,去了客廳,他看見十五在跟着自己。
他把浴巾扔在了客廳,十五過去,踩在浴巾上面玩了起來。
陸存遇關了客廳的燈,開了半開放式書房的一盞小臺燈,供十五玩,如果十五休息也不會刺眼影響。
回到卧室,他關上了卧室的門。
江曼昏昏沉沉地睡着,腦海裏天旋地轉,只覺得這張床非常舒服,柔軟适中,有一種好聞又安心的味道。
身體在被人扳動,像是每次醉酒後媽媽和蘇青她們的照顧,腰際和脖頸上均有一只大手,較比往次有力,江曼緩緩地睜開眼睛,還沒看清人,就又閉上,她的臉頰摩擦着那條摟着自己脖頸的手臂,感覺舒服。
“已經天亮了?”她低喃着。
陸存遇俯身說:“還沒有。”
江曼感覺到熱熱的氣息噴薄在自己的臉頰上,癢癢的,接着有人擡起她的手臂,在她耳邊輕聲詢問:“穿上睡衣再睡?”
她搖頭:“不。”
身體已經被人搬起,上半身離開了床,背上多了一只大手,她也因此失去重心,上身依靠向了這個人的身體,臉頰貼着的是堅硬的什麽,她動了動,雙手不禁去摸了這個堅硬的什麽,不知自己手指輕輕搭上的是男人的結實臂膀。
她的身體被套上了一件男式襯衫,長發還在襯衫裏。
被那條手臂攬在懷裏,臉頰和嘴唇貼着他的肩膀,感覺到一只手伸進了襯衫裏,把貼着背的長發一點點全部弄了出來,在襯衫外。
男性手指的觸感不同,她鼻息間聞着的氣息也不同,所以身體輕微顫栗着,靠着他的肩膀,聲音聽上去軟綿綿帶着微喘:“你是誰?”
“我是陸存遇,不不得我了?”男人溫潤的聲音入耳。
他扶起她,一手穩住了她纖細的背部,手指隔着襯衫按着她的肌膚,前面一只手在一顆顆系上襯衫的紐扣。
系的頗為費力,很不容易。
襯衫下擺的紐扣很好系,她的腰很細,一只手足以讓紐扣合上,但是,她埋在被子裏的身體什麽都沒有穿。
他視線裏的江曼全裸着。
或許她已經不記得這是哪裏,當成了自己的家,自己卧室,關上門就可以毫無防備。
在他穩住她的身體系上襯衫下擺第二顆紐扣時,她難受的屈起腿,頓時蜷縮着進了他的懷裏,吸着氣咬着嘴唇:“啊,啊,”
“怎麽了?”他關心地問。
看着趴在自己懷裏的江曼,陸存遇聲音不禁溫柔了好幾度,聞着貼在鼻端的女人發香,他亂了呼吸。
江曼覺得小腿抽筋了,疼了幾下,很快又好了。
陸存遇完全不知道她怎麽了,就聽見她輕輕啊了兩聲,便消停了。
她撲上來的太快,以至于他的手還按在她的小腹位置,那顆紐扣大概沒有系上,但他摸到了她的敏感部位。
那裏是那麽的神秘。
“江曼,你這是在考驗我的行為控制能力。”
陸存遇輕嘆着把她重新扶起來,忍受着自己下腹凝聚的yu望力量,無視一切讓人血脈噴張的地方,專心地系着襯衫紐扣,從下往上。
☆、只是……我是不是有點太随性了(二更)
江曼胸前的襯衫紐扣不太好系。
他的手指讓這件男士襯衫兩邊都集中在一起,讓紐扣順利找到另一側的扣眼。
薄薄一層襯衫布料下的一對挺圓,随着她的氣息在他眼中上下起伏,她的身體發育良好,毫不青澀锎。
肌膚滑白的叫人不忍伸手觸碰,卻偏偏時不時地因起伏而研磨着他的指腹郎。
等完全地系好了這件襯衫的紐扣,陸存遇抱着她,嘴唇貼着她的耳廓詢問:“告訴我,讓我今晚睡哪裏?”
“你是……”江曼半醉半睡地伸手撫摸他的臉龐。
然後江曼擡起了頭,緩緩地用鼻尖碰着他的臉,芳香入鼻,一股紅酒的醉人味道。
陸存遇的左眼裏浮現一些血絲,尤其眼角裏面,很嚴重。
江曼蹭着他的臉龐,身體無力的也倒在他的身體上,仿佛只有靠在他的身體上才能支撐得住。
頭疼極了,閉着眼睛掰着手指數了數:“你是男的,那麽你是##年,李##,陸存遇,到底是誰,”
“我是陸存遇。”
陸存遇按着她的肩,有些溫怒。
他聽着她仔細地數了幾個人,但卻聽不清楚她口中說的每一個名字,除了自己的名字好辨認。
他冷笑,醉酒後她能數出來好幾個男人?!
“陸存遇,陸總?”江曼一遍遍地念着這個名字,緩緩地睜開眼睛,眼睫毛好看地眨了眨,以一副“我終于逮到你了”的眼神看着他。
她湊近他的臉,然後笑開。
黑色的長發披散着,微微的亂,顯得尤為性感,白皙的小臉幹淨的五官和粉紅的嘴唇,笑起來像夏日的冰激淩一樣美麗。
江曼額頭磨人地抵着他的胸膛:“無商不奸,但你最無恥!你要潛我,別以為我不知道……”
陸存遇蹙眉,但他毫不意外江曼酒後會變成這樣。
“對,我很無恥。”他點點頭,饒有興致地欣賞着她的醉樣。
江曼舔了下嘴唇,頓時好看的嘴唇變得透粉,她閉着眼睛趴在他的肩上,摟着他的脖頸,突然又不罵他了,蹭着他的肩膀低喃:“我在酒桌上認識的男人,不是客戶,就是同事,不靠譜,我太厭惡這樣了,偏偏,你和我也是這樣認識。”
他聞着她的發香,輕聲安慰:“反正都是男人。”
“不一樣,要好男人,酒桌上多是壞男人。”
江曼嘀咕着。
“我很讨厭離過婚的男人,活了27年,在我懂事以後,我才知道我爸媽為什麽天天吵架,那些年我媽哭,我爸不心疼。”
聽此,陸存遇略有尴尬。
“我爸跟我阿姨,他的前妻,總在背着我媽偷偷聯系。”
“既然跟前妻斷不了,那還結什麽下一個婚。”
江曼連續胡言亂語的說了好些句,吸着鼻子,在他懷裏尋找着一絲絲的溫暖。
陸存遇并沒有打擾江曼,讓她吐露,這些酒後才說的,屬于她清醒時心底以為的。
“你說你是誰?”蹭了半天,她又對他問了起來。
江曼的大腦又開始一片空白,完全忘記了他是誰。
他耐心地回答,眼神動容,溫柔地用嘴唇吻了一下她的臉頰:“我是陸存遇。”
“那你喜歡我?”她問。
他忽然感覺心尖上被她問的發癢,手指撚弄着她的肌膚,擡起她的下巴,滑膩清香,朝着她的嘴唇就粗喘的吻了下去。
江曼被他放倒在床上。
男人的身體驟然壓了上來,他的雙膝跪在床上,身下是她光光的身體,襯衫遮住了若隐若現的腿根。
客廳裏十五玩夠了浴巾,在往次睡覺的位置老實趴下,進入夢鄉。
卧室裏的床上,陸存遇望着身下的江曼,一陣口幹舌燥。
他伸手拉下褲鏈,竟要真的對她無恥下去。
卧室內旖旎一片。
“你會對我好嗎。”
“如果你對我好,那我以後就沒機會做個拿得起放得下的女人了。如果你對我不好,我就要努力,做個堅強的拿得起放得下的,”
“……”
她連續顫抖了幾下,躲避着他。
“陸總,你考慮好了嗎,我就是個特別俗氣的女人。”
“發火了也罵髒話,壓力大了哭的我媽都管不了,脾氣上來很倔很倔,還很自我……”
“不過,在你面前我唯一覺得驕傲的就是,你離過婚了,一定有過很多女人,而我,27歲了還沒有過男人。”
她感覺身上的男人動作一僵。
江曼醉兮兮的安慰他:“不要自卑!陸總,我不會嫌棄你的,我一個小小的設計師哪有資格嫌棄尊貴客戶,但是,你是唯一能把我欺負到床上來的混蛋客戶,我一定是昏了頭了,就這樣被你迷惑。”
深度酒醉中人的yu望來得快,褪的也快。
陸存遇沒有繼續的動作,視線灼熱但克制地盯着她的臉頰,潮紅無比,睫毛上挂着小小的幾顆晶瑩淚珠。
他如果今晚想要,這個狀态的江曼勢必無處可逃。
但他從開始到現在,都沒想過江曼會是第一次。
27歲,也不小了。
雖然對于他來說,27真的很小,比他小了整整10歲。
陸存遇甚至在腦海裏從沒有想過第一次還是第幾次的這個問題,年紀大了,漸漸變得想法不同。
在他眼中唯一的要求就是,江曼既然跟了他,就應該從跟了他的那天開始,忠誠于他。
以前,那屬于她個人的過去和。
他給予尊重的态度,不會去問。
身下的江曼氣息變得又輕又勻,身體動了動,襯衫長長的袖子下伸出的那幾根手指,抓着被子的一角,恬靜入睡。
陸存遇用手撫摩了一下她的頭發。
深夜,冷水澡相伴也滿足。
陸存遇認識江曼算起來也不久,印象當中,她有一些小聰明會時不時的拿出來給自己解圍,但今晚她是真的醉了。
客廳的沙發上,陸存遇蹙眉抽着一根煙,夜裏指間香煙燃燒的火星一閃一閃,想着剛才江曼的樣子,他很自責。
一時情動,忘了兩情相悅和趁人之危是兩碼事。
……
第二天清晨,江曼臉上很癢才醒的。
頭疼的緩緩睜開眼睛,看着床上這只紅毛藏獒,沒有吓破膽,但是也被驚了一下。
十五今天又紮了一個沖天小辮子,這張狗臉,看着好像誰搶了它的狗糧吃光一樣。
江曼推了十五一下,但推不動,她坐起身,除了頭疼身體無其他異樣,明白自己這是在陸存遇的公寓。
昨晚,自己喝醉了。
上了他的車,被他帶回了家。
然後,然後,就不記得了。
應該有洗澡,江曼看到自己身上穿着他的襯衫,并不意外,一定是跟往次一樣朝他借襯衫穿。
“十五。”
陸存遇略略有些鼻音,走來卧室。
江曼看他:“聲音怎麽了?”
“sorry,有些感冒。”他進來把十五趕出去,走到床邊俯身摸了摸她的後腦,在她脖頸上用力的吻了一下說:“早安。昨晚接完十五回來見你睡了,就沒打擾,睡得不錯?”
“很好,只是……我是不是有點太随性了。”江曼指的是,自己竟然在他這裏不反鎖門就裸睡,而且,完全把這裏當自己家了,沒了禮貌。
“沒關系,我很喜歡。”他說完,又吻了一下她的嘴角,在江曼臉紅之後轉身出去。
突然間兩個人變得如此親密,江曼摸不着頭腦。
他溫柔的有些過了。
伸手摸着被他吻過的脖頸,恍惚地感覺昨晚他昨晚也這樣了,深刻記得他拇指拂過這片鎖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