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20)
。”他突然說,
江曼非但沒有閉上眼睛,反而睜大眼睛看他:“閉上眼睛幹嘛?”
陸存遇咳了咳,有些失笑。
他這一咳,江曼倒是明白了幾分,懂了他的意思。
只是,忽然之間全身都在害怕他,眼皮都在起哄的顫抖。
陸存遇扔了煙蒂,帶有目的性的在靠近江曼。
江曼還沒有閉上眼睛,直視着他,然後因為他一點點的靠近,她變得不再敢直視他,緩緩地低下了頭,臉燒起來。
他的雙手按在了她的肩上,俯下了身,在她額頭前說:“江曼,跟一個37歲的男人約會很沒情趣是嗎,一定是的。不如這樣,你可以跟我提任何要求,甚至無理,我也會全都滿足你。相反,我也會跟你提一些要求,合情合理之下,我希望你能滿足我。”
怎麽聽怎麽都覺得自己不吃虧,江曼點頭。
“現在,我想吻你。”他在她額頭上方說,見她掙紮,他又貼在她的耳邊說:“閉上眼睛。”
江曼慢慢地閉上了眼睛。
頭低的太死了,以至于陸存遇吻上去很吃力,身高問題。
這個季節的風幾乎沒有一點聲音的,只有吹在熱熱的耳畔,才感覺到風的涼爽,而他的嘴唇和這晚風,行成對比。
他的嘴唇讓她熱的似是在火裏,晚風都解救不了,沒有為她降溫,這風反而越吹越熱。
她的耳邊,臉頰上,漸漸沒有了微風吹拂的感覺,這一刻只有他鼻息間的灼熱不斷噴薄而出,嘴唇上帶來的濡濕感覺令她沉迷其中,竟會微喘。
他還沒有進入她的口腔,并不着急。
Advertisement
江曼覺得全身無力,軟綿綿的,雙手情不自禁地抓住了他的腰部襯衫,手臂上的手提包一滑,掉在了地上。
“先不要撿。”他把她帶向了車身。
江曼的背被他輕輕抵壓着靠上了車身,發出聲音,他的身體覆蓋上來。
他襯衫下的胸膛很堅硬,但他身體的某些部位又讓她覺得很軟很舒服,耳根,臉頰,脖頸,連綿直下,每一處江曼都覺得因他而燃了起來。
江曼穿的較少,他也一樣,夏日的衣服單的一層。
陸存遇在與她深入接吻的時候,把她按在懷裏,一只大手輕輕搭在了她的腰際,一只大手按在了她的俏tun上。
身體緊貼,江曼恍惚地感覺到了他身體的磨蹭。
吻了很久,江曼逃一樣地回到了家。
打開門開了燈,直奔卧室。
陳如在客廳叫她:“閨女,匆匆忙忙的你怎麽啦?是要出去約會嗎?一小時前鐘晨打來還問你……”
“媽明早和你爸要出門,你看着點你哥的傷,別讓他碰了水!”
“……”
江曼關上了卧室的門,沒有聽見客廳裏其他人說話的聲音,她甚至進門都沒有注意客廳都有誰。
放下手提包,江曼照着鏡子,感覺身體上還有一雙男人的手在來回撫摸,她覺得這太羞恥了,想起不禁“唰”地一下紅了臉和耳根。
過了一會兒,江曼打開卧室的門,沒有看到江斯年和童沁。
“那兩人呢?”江曼問老媽。
陳如看着電視說:“出去參加酒局了,唉,斯年這胳膊上的燙傷還沒好,出去萬一再感染了。”
江曼整個人都放松了。
去浴室洗澡,洗完澡換了睡衣回到卧室,看着自己的手提包,掉在地上,有了幾條明顯的淺淺劃痕,還有一些看不見卻能摸得着的擦痕。
第一次約會,完全程序化的完成,聽他指令,廢了個包。
江曼沒有打給陸存遇,或者應該打過去再說一聲“晚安”,在猶豫和糾結中,江曼躺在床上沉沉地睡着了。
白天太累,無論是身體還是精神。
.........................................................................................................................
早上五點半的鬧鐘,江曼醒了,迷迷糊糊的起床洗漱,換了衣服,準備送老媽老爸出遠門。
江斯年也起床了。
“以後回來住吧,別住外面。”江斯年經過江曼的身邊,懇請地說。
江曼沒理會,瞥了他一眼,緊閉着牙關一個字都沒有回答。
“媽,爸,該走了。”江曼到老爸老媽的房門口,故作毫不受他影響心情的笑着說。
陳如和江征帶着一點東西,走了出來。
江斯年都接過去:“爸,媽,我來拿着。”
自己兒子拿着,當父母的自然高興點頭。
童沁不在,聽說昨晚并沒過來這邊睡,江曼覺得,可能童沁在這裏睡了幾天晚上,覺得這裏到底不如豪宅那麽舒适,終于受不了了。
四個人一起下樓,東西江斯年拿着,但是他只把父母和江曼送到小區外,能打到出租車的地方,就離開了,先去了公司處理事情。
如果他不是匆忙的離開了,江曼很想問一問他,邱樹權的單子和尾款究竟是怎麽回事?
江曼不敢在父母面前跟江斯年吵,但是,不代表這件事她就這樣算了!
等出租車的時候江曼說:“媽,別坐長途客車了,要不就叫一輛可靠的出租車,直接送你們過去,五六百塊錢一定夠了。”
去的地方沒有高鐵,沒有飛機,只能靠長途客車。
“八十塊錢能到的地方,你非得要花那五六百塊?冤大頭!”陳如搖頭,不樂意。
江曼給老媽分析:“媽,你一年才出門幾次?好像三次都不到。你要是天天出門我一定讓你坐客車了。這長途客車要中途倒車的,拿着這麽多的東西倒車你和我爸累不累?還有,我請客戶吃飯少點兩道菜,少喝一瓶好酒,什麽錢都節省出來了,我在那上面整天對一些毫無關系的客戶奢侈浪費,讓你們兩個夏天來回的倒客車,我好受嗎?”
江曼沒有時間開車送老爸老媽過去,工作太忙,處理電線的問題迫在眉睫,出差之前公司的事情都要做出安排,送老爸老媽過去基本就要耽誤一天。
而江斯年,似乎時間也不允許,江曼也不強求,他不送就不送吧。
陳如不同意,江征卻有點猶豫,不想去車站坐長途客車。
“聽閨女的吧!”江征說。
此時江曼的手機響了,江曼掖了一下頭發,轉身接起。
“喂?”
……
“沒有,我早就起來了,今天我爸媽要出門,我現在陪他們在路邊攔出租車呢。”不知道是否昨晚親密接觸的緣故,江曼覺得自己此刻說話的聲音很輕。
隔了一夜,心跳依然會加速。
……
“不用你過來,我爸媽都還不認識你!”
☆、sorry曼是我前妻打來的曼的醋
陸存遇執意要幫忙,一番言辭聽上去也句句都在理,好像如果江曼拒絕了他的幫忙,那江曼就是沒有誠意跟他相處似的。
江曼無奈,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陳如看到一輛出租車過來,招手就要截下郎。
“先等等小曼,急的什麽?!”江征伸手壓下老婆陳如的胳膊和手,也不樂意在長途客車上來回的折騰,願意坐出租車。
江曼聽見爸媽說話的聲音,對陸存遇說“等一下”然後用手捂住了手機,轉過頭對老媽說:“媽,等我講完電話再叫車。锎”
江征把東西往路旁放了放,拉回老婆站在一旁等女兒安排。
江曼重新又把手機擱在耳邊,對陸存遇說:“陸總,我的那個相親對象你記得嗎,他叫鐘晨。這個對象是我媽媽特別中意的,我還沒有跟他徹底的說分手,說過一回,但是沒有起到效果,這件事要等到我此次出差回來才有時間解決,現在如果你來了,我爸媽看到這成了什麽?我很難做。”
這些話江曼說的無比幹脆,等說完了,方才覺得自己的語氣又程式化了。
一聲“陸總。”
一句“我很難做。”
讓他聽着想必反感,覺得有疏離陌生之意。
陸存遇聽完竟是一個字沒再說,江曼拿着手機就開始覺得一陣頭皮發麻,他很火大?自己要不要張口先道個歉,說這是無意之舉。憑心講,江曼真的是還沒有從高貴客戶VS低氣的設計師的這個關系中順過架來。
知道對他該把這幅生硬談話的架勢收一收了,可是,更明白做到完全收住并不容易,職業病特別嚴重,得需要順其自然的改掉。
答應跟他嘗試在一起之前,江曼完全沒有想象過會和他變得親密起來,甚至昨夜,躺在床上她都還接受不了自己竟然和他接吻接的那麽纏綿,且那麽久。
情況似乎沒有江曼想象的那麽糟糕。
陸存遇的聲音頗為平靜的傳來,充滿包容:“這沒關系,我先不過去。我打個電話安排許就開公司的車過去一趟。伯父伯母在途中你也能更放心,我公司的車一定比出租車方便,比如伯父伯母中途想買什麽,許就随時可以停車。”
“但是,我爸媽去的地方有點點偏,許就能找得到嗎?”江曼只能搬出這個借口。
“這個更不成問題,我公司的車上都有GPS導航。”陸存遇堵死了江曼所有不情不願的借口,他略有跟她杠上的意思。
江曼的腦筋被他說打結了,對啊,還有導航。
……
等了二十分鐘左右,江曼看到一輛黑色奔馳緩緩地朝自己行駛過來。
果真是陸存遇安排的。
許就停車,打開車門下車,四處張望完對江曼說:“曼姐,叔叔阿姨呢?”
江曼愣了愣,笑了:“你冷不丁的叫我曼姐,我還真有點不習慣,一直都是我們公司固定那幾個這麽叫我。”
“因為陸總……”許就不好意思的摸了摸清爽的黑色短發:“陸總跟我說,開車直接過去就行,你曼姐應該在門口等呢,所以我就……叫曼姐。”
江曼點頭:“沒事,我随便一說,你叫我什麽都行,就這樣叫吧,親切一點,直接喊我江曼也可以。”
“直接喊名字那不行,叫曼姐吧。”許就臉皮薄地說。
江曼點點頭,然後給在樓上歇着等的老爸老媽打電話下來。
打完電話,江曼和許就一起把老爸老媽給親戚們帶的東西放在車後備箱裏,江曼說:“怎麽開了輛奔馳,普通的車就好,這太……”
總之,江曼覺得太高調了。
有些擔心老爸老媽多想,以為有什麽大老板打她主意才如此安排。
許就關上車後備箱門,對江曼說:“曼姐,實在抱歉,公司現在閑着的就這一輛,其他車都開出去了,再有別的,恐怕就得去老爺子住的地方取。”
江曼搖了搖頭,怕許就誤會,解釋說:“我沒什麽意見,奔馳就奔馳,很感激了,回頭我得謝謝你們陸總。”
等老爸老媽下來的時間裏,江曼和許就在小區門口有一搭沒一搭的聊着,門口保安時不時地望過來。
看到老爸老媽走出來的身影,江曼又對許就拜托了一遍路上的事。
看見小區門口停着的是輛黑色奔馳,陳如和江征都怔在當場。
“爸,媽。”江曼叫道。
陳如看了一眼丈夫,一臉驚訝的往女兒的跟前走,拽了拽江曼,瞧了一眼許就然後問江曼:“小曼,你這客戶是真有錢哪,随随便便派輛車就是奔馳,你媽見過奔馳,但還是頭一回坐。別唬你媽,什麽關系人家給你派輛奔馳過來,專門送一趟你這老爹老媽!”
許就拿出一盒煙,和打火機,主動去給江征點了上。
江征點點頭,抽了這根煙。
江曼心裏一瞬發緊,很心虛,但還是看着自己的老媽硬着頭皮解釋:“媽,你想複雜了。我是幹工裝這行的,接觸的客戶都屬于這種級別的大老板,雖然我是女的,但酒桌上喝盡興了就都像朋友一樣,陸老板現在派過來這輛奔馳,我拒絕不了,但回頭我也得在工作上給人家賣力,沒良心的商人付出都講求回報。”
陳如聽女兒說的頭頭是道,只得信了。
不過也眼睛轉着勸女兒:“這工作不靠譜,一幫有錢蠻橫的大老爺們,你一個姑娘家的總飯局酒局的跟着他們來回跑,累先不說,這也危險哪,被人惦記了你還不知道。”
江曼笑着對老媽保證:“媽,放心吧,什麽事都沒有,蘇青和夏薇怡都對你說過,我也一直說,有些地方亂歸亂,可陪客人的小姐是小姐,我們是我們。我這樣的想勾搭個大老板當闊太太,哪夠資格?”
說服老媽,江曼費了一番唇舌。
最後看着老爸老媽上車,老媽坐在車後排座,老爸在副駕駛上,江曼車窗前叮囑許就:“路上小心點,回來之後曼姐這頓飯你必須得吃。”
擺了擺手,江曼看着黑色奔馳開走。
江曼用手把風吹起的碎發掖向耳後,一轉頭間,卻看到黑色卡宴朝自己行駛過來。
車停在了她的面前。
陸存遇降下車窗,湛黑深邃的目光中盡是誠意,淺顯地笑:“一起吃早餐,或是單純的陪我吃。”
“沒問題。”江曼有些意外他會如此快的出現在這附近。
或者早就在了,時間上他要不要掐的這麽一分不差。
……
江曼陪陸存遇在吃早餐,期間他主動的跟她提起了出差的事。江曼知道,關于電線質量不合格的問題由他發現和經手,再有一點,他現在的身份是她的男朋友,所以,他打算一起出差可能是為她安全考慮。
那邊工地上的施工人員都是男人。
“說實話,我怕耽誤你的時間,我兩天後就回來,我也忙碌,但我這種忙碌和你的忙碌不一樣,價值和意義上都無法相比。”江曼不忍心事事牽絆他,分割他的時間。
已經見過了他的奶奶,他的奶奶身體的确太差了。如果一起出差,他的奶奶将會起碼兩天見不到他這個孫子,重點在于奶奶一定每天都想見他這個孫子。
兩個人在本市約會見面,才什麽也不耽誤。
陸存遇的手機此時響了,他蹙眉看向手機屏幕上顯示的號碼,對江曼說:“sorry,我接一下。”
江曼點頭。
他拿起手機,一邊走到遠處一邊接了起來。
陸存遇有跟對方說話,但是聲音不大,他的神态看上去并不輕松,習慣性的動作拿出了一支煙點上,江曼分析不出這是誰的來電,他背着她去接,而且,一般男人以那種動作抽煙多數屬于心煩的表現。
其實,江曼并不覺得自己對陸存遇偶爾表現的生分這很過分。
兩人了解對方多少?并不太多。
愛情中的義無反顧是一件很美的事,煙花般美,但是江曼覺得這種義無反顧總該用對時候,現在,火候未到。
她不知道這是自立慣了的症狀,還是如今自我保護心理太強,總之,欣賞他的同時也忌憚他。
如果是兩個大學年紀的男女戀愛,就簡單得多,陸存遇37歲了,身上迷人的魅力有多濃厚,過去的故事就有多沉重,他的身上必定還有她未發現的魅力存在,就如同他身上必定還有她不知道的諸多過去。
他接了三分鐘了,還沒說完。
高大身型背對着她,低頭抽着煙。
江曼明白,剛開始的磨合中,難免自己有些舉動和話語讓他吃味,難免他也有些不經意的舉動讓她吃味。
可是,心思在這方面一旦敏感,就不容易平複。
過去了五分鐘,他回來。
他把手機放下,扯出迷人的笑容,看着對面的她:“sorry江曼,是我前妻打來的。我很不想跟你提起她,能避免的時候我都會百分百盡量避免。這次卻不想瞞着你,離開接聽,是不想讓你聽見我和她通話的方式和語氣,這麽些年,就她這麽一個人,讓我恨了又恨,恨到不願意再看一眼。事過境遷,愛恨都被時間消磨沒了,江曼,希望你能理解并知道,我會專一,如果值得,我願意把男女感情當成一種信仰,未來,我期盼有那麽一個人,讓我愛了又愛。”
“……”
江曼低下頭。
想象過一次兩次,或是三次,他對她提起自己前妻會是什麽場景。
那兩三次當中,江曼又一閃而逝的想過,會不會有一天,他當面介紹現任和前妻認識?
這些想法,全部都是産生在昨天夜裏。
被他吻過以後,閉上眼睛無法不小鹿亂撞胡思亂想。
前些天江曼真的沒有想過那些未來的事,因為從沒想過自己會答應他,跟他嘗試在一起。
暧昧也有過,但是以往暧昧的意義都和昨夜的暧昧不一樣,昨夜那種的暧昧過後,萦繞在心頭的感覺久久褪不去。
他叫了一聲:“江曼。”
江曼擡頭,臉色明明已經很白,卻還在他精明的一雙眼眸中裝作若無其事。
“不用說對不起,我能理解。”江曼的眼睛始終不再看他,而是看旁處,閃爍其詞:“其實,不是只有你身上有不好之處,我也有,我們每個人可能都有。你說過來日方長,我信這句,如果我哪裏不好你也別忍我,要說出來,即使分手收場,我覺得以我的這個性格,我們還是可以做朋友的……”
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說了一堆什麽。
聽他說起前妻,心裏酸不酸?酸了,很明顯的。
哪怕他把言辭處理的再怎麽嚴謹,但是“我前妻”這三個字,還是足以讓人心情低落,醋海翻波。
恨到不願意再看一眼,那是什麽樣的感情最終淪落至此。
江曼低下頭平靜着自己的心情,其實,好像不是對他的話吃味,而是對那個沒見過的他的前妻。
讓他愛過,人一定很漂亮很能幹吧。
江曼很清楚,自己對陸存遇只是欣賞和喜歡,迷戀他的紳士風度,皮相外表,權貴氣質,以及做事的态度和老練手法。
人格魅力和外表魅力先征服了她。
至于這個男人的內心,江曼還正在了解當中。
大抵都如此,被對方吸引了,明明還沒有愛成無法自拔的地步,但心裏就是因為某事某人而感到吃味。
占有欲突然就冒了出來,毫無預兆。
……
早餐桌上的氣氛因為這個來電,壓抑下來。
離開之前,陸存遇叫來服務員買單,然後帶她離開這裏。
用餐的地方比較高,進入電梯,江曼雙手環抱着微涼的手臂站在他的身後,低着頭,心裏很亂。
他說完話,自己到底說了一些什麽,不記得了,怎麽想都想不起來。
是否有說過什麽讓他無法接住的話?
電梯緩緩向下。
江曼擡頭,看着他結實的背影,能嫁給他,被他愛上的女人,一定各方面都很出衆,更會是門當戶對。
想到此,江曼不禁悄悄地打了一個冷顫。
如果哪天遇到他的前妻,自己會不會甘拜下風,然後開始以節節敗退之勢跟他無疾而終。
站在電梯的角落,此刻江曼有一種非常難過的感覺,是他追的她,并不是她追求的他,現在,卻好像反了過來,她比較在乎他前妻,胡亂嫉妒。
電梯打開,到了一樓。
陸存遇回頭,深邃目光直視着她,溫柔地伸手輕輕攬住她的腰際。
江曼明白他在示好,點了點頭,馬上又搖頭,朝他笑着:“我真的沒事。”
陸存遇別有深意地盯着她的雙眼,點點頭。
一前一後的走出去,陸存遇步子比較大,江曼比較慢,兩個人在非富即貴的人群出入的地方,間隔着距離出去。
陸存遇擔心她會被人打擾,以此保護,很有必要的保護。
在兩個人沒有一定的情況下,他不想打亂她的生活節奏,如果她的生活一旦沒了平靜,便會處處是壓力。
這不是他想看到的。
陸存遇直接開車送江曼去創州上班,在創州公司的對面路上停車,江曼四處看了看,打開車門準備下車。
“再見。”她看他,說。
他攥着她的一只手,低頭沉思了良久,擡起她手,擱在嘴邊輕輕吻了吻,點頭:“再見。”
如此陌生的說再見方式,讓兩個人同時窘迫,相視一笑。
“回去的路上慢點開。”江曼對他說,慢慢地從他手中抽出自己的手。
然後打開車門,下車。
☆、陸存遇前大舅子是他朋友?
上午10點,創州大廈A座27層的辦公室裏,江曼讓助理小張把原定的最近幾天的各種安排表格發過來。
盯着辦公桌上的手提屏幕,江曼仔細地更改着這些工作安排。
今天很忙,一定無法出去見任何客戶郎。
明天後天出差,人在外地锎。
星期一那天即使回來了,恐怕也沒有一點精力工作。
星期二,必須要見趙老師,去趙老師家裏看看房子的格局和面積,量一下尺。
工作一切都恢複正常起碼要等到星期三,還是在各方面都能順利的情況下。
改完表格,江曼發給了助理小張一份。
對話框裏很快就彈出了小張的話,她問:“曼姐,今天真的沒時間見一見那個李總嗎?要裝修整棟寫字樓的那個。”
江曼想了想,回複:“今天見不了,稍後我會打給李總在電話裏解釋一下。”
小張發過來一個OK的可愛表情。
拿起手機,江曼撥通了寫字樓李總的電話,通了之後,江曼客客氣氣地說:“李總,我是創州的江曼。”
……
“是這樣,這個周末我家裏有親屬結婚,跟我感情很好的一個表妹,從小一起長大,我要過去參加表妹婚禮,今天下午就走。”
……
“是的,原本上星期定的今天下午跟李總你吃飯。”
……
“謝謝李總能體諒,實在不好意思,下星期三我回來就立刻給李總你打電話。”
……
“嗯,再見。”
……
江曼按下挂斷鍵,松了一口氣的把手機扔在了一旁。
其餘的幾個客戶都不太重要,小張坐在自己的辦公室裏,按照江曼的安排,給客戶一一致電過去,态度良好的都說了句不好意思,程式化的告知那幾位客戶江曼所更改的約見時間。
11點半剛到,江曼就整理完了一些今天下班前必須完成的東西,然後合上手提,拿了手機,走出辦公室。
進入電梯,江曼準備去C座見董事長。
在電梯中江曼接了一個來電。
影劇院那邊施工團隊的工長打來的,張口便問:“江設計師,咱們工地停工好幾天了,那邊到底怎麽回事?”
“先停着吧,設計圖上有些問題,我這兩天在修改。”江曼的态度不冷不熱。
工長又說:“江設計師,咱們現在幹的活跟你設計圖也不發生關系,這麽停着不是辦法啊。”
“我知道不發生關系。”江曼的态度稍微有些惡劣了:“劉工長,我也着急,所以你先別催我了,最快明天我給你消息。”
江曼說謊,不能打草驚蛇。
陸存遇和他公司的人去了影劇院工地,意料之外地發現了電線的質量不合格。
在影劇院的工地上,陸存遇發現質量問題後沒動聲色。
陸存遇從工地上離開以後,工長有打給江曼,還高興的說,影劇院項目投資人,陸大老板非常滿意地點頭離開。
江曼聽了氣得不行,坑人坑己!
陸氏投資的高層知道這件事,但陸氏投資的姿态就是在等創州給一個合理說法。
創州公司的高層也知道這件事,創州的高層都在等江曼給一個合理說法。
創州底下的人相信也有不少知道的,比如B部的那些人,可是,沒有一個人會關心這件事,經常提起,恐怕也是抱着八卦和幸災樂禍的心理在議論。這個公司的管理模式與其他工裝公司的管理模式差別甚大。
金科是項目的負責人,嚴肅發話給創州,傳達陸存遇的意思,問題解決之前停止一切施工。
電線質量問題不合格的證據在金科的手中握着,創州如果不給一個說法,這事一定沒完。
現在,影劇院那邊的工長還不清楚因何停工,就真的以為是設計圖紙問題,創州和陸氏投資存在的分歧導致。
江曼很怕被公司的人看笑話,尤其江斯年童沁那些B部的人。
突然有些慶幸影劇院項目的投資人是陸存遇,他不會把她逼得太狠,或是根本就不會逼她。這個工長江曼用了三年,一直都毫無問題,但現在江曼已經不信任這個工長。
是否以前幹的工程也存在問題,只是沒有人發現?
……<
C座,董事長辦公室。
江曼坐下在沙發上,客客氣氣地說:“董事長,我今天處理好了一切工作,明天出差,去一趟工地,先跟您說一下。”
童剛擡頭,挑起濃重的眉毛對江曼說道:“對,你親自去一趟。江曼啊,這種事我們創州一定要積極解決,不能因為這麽一件小事影響了合作。你算一算,你上半年總共賺了多少?跟去年同期賺的數字根本沒法相比!趁着年輕,打起精神繼續奮鬥!”
“我明白,董事長,沒什麽事我就出去了。”江曼站了起來。
因為電線事件的責任問題,前兩天江曼和董事長童剛差點吵起來,所以現在江曼和高高在上的董事長無法做到正常交流。
這是江曼改不了的一個毛病,有小脾氣。
這小脾氣越來越壓制不住,還不如當小設計師那會兒了,可能,站得高了,承受的壓力和委屈也增大了導致。
童剛叫住江曼,也站了起來,邊走向江曼邊說:“江曼,你們A部在蘇青的管理下,業績一直的不斷升高,各方面都壓過B部。你,蘇青,夏薇怡,你們幾個都很能幹,每年咱們公司也不虧待你們。所以,好好幹,今年争取年終獎金到手上直接翻兩倍,”
回到A座的路上,江曼腦袋裏過濾着童剛那些虛僞的話。
年終獎金,羊毛出在羊身上的東西,但是江曼也感激,人家不給那麽多,不也得忍受着,還能高傲的直接辭職不幹不成。
江曼需要各種獎金,每當童剛以獎金安慰人,江曼就點頭。
哪怕有時候委屈的想哭,也得逼自己微笑。
……
中午,江曼一個人在辦公室裏吃的飯。
陸存遇打來,問午飯吃了沒有,江曼謊說自己在跟蘇青她們一起吃飯,明天出差,吃完得繼續忙,時間很緊,所以不能跟他一塊吃飯。
對此,陸存遇表示理解。
江曼吃幾口就有事情要忙,忙完再吃幾口,沒了胃口,胃也開始不舒服起來。
下午三點,江曼聯系金科。
通了,江曼說:“金總經理,你知道明天出差去影劇院那邊的事吧,我直接在公司裏帶一個質檢員?”
“直接叫我金科,別客氣。”
金科的語氣說明心情,沒有前幾天那麽嚴肅了,估計下屬的心情也是根據陸存遇這位上司的心情而變幻的。
但金科說:“江曼,我先說清楚,這舉動裏不存在信不信任你的問題,公司只是不信任創州的一些部門。你知道,在利益面前,向來是上有政策下有對策。陸總上午發話了,讓我下午派人從質檢公司請一位專業的質檢員,質檢員由我們這邊帶。”
江曼反應了片刻,微笑地說:“理解。”
陸氏投資不信任創州的質檢員是很正常的。
別說陸存遇不信任,江曼自己也開始不信任了。
如果以前的工程都有問題,卻從來沒有被質檢檢查出來過,一次兩次也許是僥幸,每次都過關,這說明質檢員可能被工長收買了。
下午四點,江曼打給許就。
請吃飯這件事江曼不是随便說說的,一個人連續開幾個小時的車也很累,來回中間都不停頓,而且是去根本不熟悉的地方,看GPS導航聽指揮也是精神很累的事,雖然許就是陸存遇的司機,但江曼也真心感激許就去送這一趟。
許就拒絕:“曼姐,我只是聽陸總的話辦事,都是分內的。而且叔叔阿姨人很好,路上一點不無聊。”
“許就,地方我已經訂好了,你不來,那我就只好打給你們陸總,讓他陪着你來。”江曼吓唬他。
搬出陸存遇,許就立馬無話可說了。
吃飯不能兩個人吃,沒有氣氛,而且許就的性格特別的腼腆。江曼叫了蘇青和夏薇怡下班一起。
中午蘇青和夏薇怡都各自忙碌着,幾個人也好幾天沒聚在一起吃吃喝喝了。
今天,剛好是個機會,趕到一起了,嗨皮一把。
工作完,三個人一起離開公司。
江曼拎着手提,和夏薇怡站在公司門口等蘇青。
“你的車還沒取回來?”夏薇怡問。
“出差回來,估計就能取車了。”
江曼剛說完,就看到蘇青的車從停車地庫開了出來,後面跟着出來的一輛,是江斯年的車。
蘇青停車,江曼和夏薇怡過去。
剛坐上車,江曼的安全帶還沒系完,手機就響了。
江曼看着這個陌生號碼,直接就接了。
江斯年一手有力地握着方向盤,車停在底褲門口位置,視線盯着蘇青的車,問江曼:“你要去哪裏?打算一直不回家了嗎?”
“你無權幹涉。”江曼說。
<蘇青看了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