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19)
的江斯年江副總出面搞定的,中午幾個人還一起吃飯了呢,看上去幾個人關系熟得很。”
“……”
江曼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站在原地反應了一分多鐘,她重新走向電梯那邊。
江曼打算直接就去C座問個明白!
進了電梯,摁了一下電梯按鍵,閉上眼睛平靜着心情,到了一樓,電梯門開了,左思右想江曼并沒有沖動的出去,而是摁了其他樓層的按鍵。
蘇青的辦公室裏,江曼把包放下,人也坐下,問蘇青:“聽說邱樹權上午親自過來把尾款給結了,中午還和江斯年一起吃的飯,這件事你知道嗎?”
蘇青站了起來,點頭。
江曼看着走向自己的蘇青,皺眉說:“什麽意思?我前前後後的奔波了半年,因為邱樹權也沒少吃虧,他明明就是個無賴,今天怎麽就這麽痛快的結了尾款?聽說還是B部的江斯年搞定的?邪了門了!”
“不僅如此,B部的江斯年還從邱樹權手裏簽了下一個單子。”蘇青的表情也充滿了訝異。
江曼更加疑惑了,見鬼了般。
“邱樹權和江斯年很熟嗎?”
“按理說他們應該不熟,但是邱樹權和C座的林經理私下裏似乎很熟。”
聽了蘇青這話,江曼也說:“我印象中,江斯年和C座的林經理非常不熟,林經理為什麽從中幫忙?那是一個典型的無利不起早的人,這中間一定有問題。”
“曼曼,江斯年現在是童沁的老公,董事長童剛的親女婿啊,未來他很有可能接管整個創州,一般的人都會主動巴結他的,更別說是林經理這種見利忘義的小人了。”
蘇青給江曼分析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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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曼閉上眼睛,有點消化不了。
“我的單子,現在尾款被他那邊要了回來,我的客戶,現在變成了B部的客戶,簡直可笑!”
江曼心裏也明白,林經理這種小人幫江斯年一定是有目的的。
第一,就像蘇青說的那樣,江斯年未來很有可能接管整個創州,所以巴結他的人很多。
第二,林經理這麽幫江斯年,也有可能是小小的報複了一下她和A部,那次在陸氏投資大廈外面,林經理惱羞成怒警告的那番話江曼還記得。
第三,這是邱樹權給她的小小的打臉。
邱樹權陰魂不散的糾纏沒有得到一個理想結果,江曼知道自己一定得罪他了,但是邱樹權又礙于陸存遇,不好明目張膽的欺負人。偏偏他也是一個咽不下那口氣不善的主兒,所以不惜結了尾款給創州,再給B部單子,以此打A部她的臉。
不過江曼又覺得邱樹權不會是這麽幼稚的人。
為争一口氣,幾百萬說掏就掏?有病嗎?!
夏薇怡手上拿着一個文件夾,加上一只粉色小豬外殼的手機,一臉難看的來了蘇青的辦公室。
蘇青坐在沙發上,看着江曼:“夏夏剛從C座回來,關于邱樹權的這件事她去問了。”
夏薇怡聽蘇青這麽說,那麽江曼就是也知道了這件事。
“據說還在洽談,具體解決辦法還得等周一開會公布。”夏薇怡在沙發的另一側坐下,冷笑着:“無恥!真不要臉!B部和C座的林經理如果沒有什麽黑暗勾當,那我的腦袋就揪下來給他們當球踢!!”
“淡定,等周一,看例會上董事長怎麽說。”蘇青安慰夏薇怡和江曼。
江曼點點頭。
蘇青轉頭問她:“陸存遇那邊,怎麽樣了?”
“對呀對呀,我給你打電話,你整個就像發了春的貓似的你知道嗎,跟我說什麽他開車跟着你和鐘晨一路,然後呢?後續不準悶聲不說!”夏薇怡聊起這個瞬間精神滿滿。
江曼咳了咳,形容的太過分了!
重新又想起那晚陸存遇開車跟了一路的事,還有雨中的濕吻。
這件事,其實不太重要,但在江曼的心裏顯得尤為珍貴。
那晚的陸存遇無疑是迷人的,江曼這麽覺得,完全可能是因為,每個成熟起來的女人都是從小女孩那個年紀走過來的,江曼也一樣幻想着浪漫,美好,期待過江斯年能為自己做些什麽,期待來期待去,一切變成了空。
陸存遇做了這樣的一件事,有着沖動,有着屬于一個男人應有的占有欲,江曼驚訝,欣喜,回味,才體會到,原來被一個男人在乎是這樣的感覺。
在陸存遇的家裏,睡前江曼接過夏薇怡的一個來電,忍不住都說了。
此刻在蘇青的辦公室裏,江曼毫不遮掩的把陸存遇的事情都說了出來,讓她們也全面了解陸存遇這個人。
“以後我糊塗了,你們得負責拽住我。”江曼說。
蘇青聽完長長的吐出一口氣,手指拍着心口說:“20歲結婚?一大部分男人其實都比女人晚熟。20歲懂什麽?在我眼中20歲只能算大男生。對了,記得陸存遇有個司機吧,二十出頭,那小鮮肉看上去太嫩了,陸存遇結婚時應該也就那個狀态,而且陸存遇的家庭條件優越,20歲結婚這太早了,他爸媽同意?”
江曼低頭擺弄着手機,眼皮不擡地說:“家裏把他送去軍校才制服他,這說明他不是個聽家長話的人。”
“軍人結婚的程序很麻煩,要提交申請,逐級審批,後面還有很多繁瑣的事,他們有晚婚晚育政策。陸總20歲怎麽登記注冊?他老婆不會比他大吧,同歲,或者小一點,那更不夠法定年齡。我不就差點嫁給軍人嗎,除非陸總……”夏薇怡盯着低頭的江曼,下半句沒說。
江曼沉默,心裏突然不是很舒服。
……
下班之前,江曼接到老媽的來電。
“曼曼,你的高中老師你還有印象嗎?咱們家老房子那邊的那個鄰居。”
“嗯,我記得。”
“你趙老師今天跟媽聯系了,聽說你是幹這行的,就非要找你設計設計她家的新房子。全家都搬來這邊了,說以後多走動,你看什麽時候有時間見見你趙老師?”
江曼想了想:“半小時後之後?我馬上要出差,明天星期五,在公司裏我肯定會很忙。媽,這樣吧,你先把趙老師的聯系方式給我,我打過去問一下。”
這種事情,江曼每次碰上都很無奈。
她以工裝為主,很少會接家裝這類的小單子,幹多少個家裝能賺上一個工裝的提成錢?但是趙老師這種的,人家開口了你又不好不接。接了也真的是消費時間和精力,工裝這邊工作這麽繁忙,趙老師那邊她肯定是做不到随叫随到的,影響雙面工作效率。
記下了老媽給的號碼,江曼打了過去,和好久不見的高中老師從五點二十分聊到下班,走出創州大廈。
“好,趙老師我現在上車了。”江曼一手拿着手機擱在耳邊,一手打開出租車的車門。
約在了附近的一家餐廳裏見面。
趙老師還沒有挂斷的意思,繼續跟江曼聊着當年班上那些同學,江曼坐在出租車裏,對司機說了地址,覺得趙老師很有可能要跟自己一直聊到見面為止。
不出所料,六點過一點,江曼拿着手機在餐廳門口見到了趙老師。
“曼曼你穿的是什麽顏色衣服啊?老師也找找你……”
“趙老師,我就在你的身後了。”
江曼先認了出來。
趙老師拿着手機回頭,看到江曼,驚訝的笑着過來要擁抱江曼。
江曼挂斷,擁抱了一下自己的高中老師。
“越長大越漂亮了,都快認不出來了!”趙老師拍着江曼的肩,跟江曼熱絡的聊着一起往裏走。
到了餐廳裏面,剛坐下,江曼的手機就響了。
“不好意思,老師,我去接一個電話。”江曼拿着手機,擡起頭抱歉地說。
趙老師點頭,“去接。”
江曼拿着手機走向了遠一點的地方,望着外面接了起來。
“手機怎麽一直打不通。”他輕聲問。
江曼實話實說:“對不起,一直在跟我的高中老師通話,聊了很久。”
“下班了嗎,我們今晚應該一起吃個飯。”
“我……”江曼回頭看了一眼趙老師,對他說:“我跟我的高中老師在一起,晚飯也一起,今天真的不行,改天?”
那邊的他沉默了。
“怎麽不說話?”江曼問他。
他開腔道:“江曼,我在努力靠近你。”
江曼覺得他可能誤會了,急忙解釋:“真的沒有敷衍你的意思,我明白,只是一開始還是有點不适應,做的不是很到位。好吧,我努力積極。”
擔心陸存遇不相信,認為這真的是敷衍借口,江曼便說了自己所在的餐廳位置,讓他過來接她一下,反正吃完飯她也沒事,不如跟他相處一下,增加了解。
這麽些年,江曼沒有正八經的約過會,以至于跟陸存遇打算建立這種關系會有點發懵。
比如一些女孩子很清楚自己需要男人為自己做什麽,但江曼卻要想很久。
吃飯的時候江曼跟趙老師直說,明天星期五很忙,星期六星期日可能會出差,大概星期一回來,回來馬上會去房子那邊看看。
還好,趙老師也是很理解人的,讓江曼先忙,說這邊的房子不太着急。
江曼一直在往外看,視線尋找了陸存遇的車。
沒看見,可能就是還沒到。
江曼和老師坐的位置靠窗,餐廳落地的玻璃很幹淨透明。
吃到中間,江曼餘光看到有車行駛過來,手中拿着刀叉便擡起頭往外看,餐廳的落地玻璃窗前停靠下一輛黑色卡宴,看到車牌照號碼,江曼竟有些心跳加速。
卡宴對準的是餐桌這個位置停靠難,如果沒有玻璃窗隔着,那麽江曼和陸存遇這輛車的距離就只有半米遠。
趙老師看了一眼停在外面的卡宴,半天沒動靜:“沒下來人?”
“可能是等人的。”江曼說。
趙老師認為也是。
用餐的這個過程裏,江曼希望快點吃完,他一個人在外面車裏等了很久了。但是江曼手中拿着刀叉,不太會動了。
轉頭看向外面,夕陽餘晖下看不清車內的人。
趙老師跟江曼聊着這幾年老家那邊的變化,說退休後的事情,江曼也不好拿包走人,而且,陸存遇也沒有打過來催促。
突然江曼聽見關車門的聲音。
轉頭,發現陸存遇下了車,走向餐廳門口那邊,只留給她一個高大背影。
一分鐘後,江曼擡頭便看到陸存遇簡直朝她的桌子這邊走了過來,江曼深吸了一口氣,心裏緊張,他這個身型和氣質的人,身上自帶着一股不可一世的淩厲感。
趙老師順着江曼的視線看向陸存遇。
“先生,您……”
服務員招呼客人。
趙老師看向坐下在另一桌的英俊男人,小聲的對江曼說:“喜歡這樣的?回頭老師給你物色物色!”
“不用。”江曼趕緊搖頭,笑着擺手,尴尬中的她很臉紅。
陸存遇要了一杯咖啡,雙腿交疊地坐在另一桌位置上,臉色不錯,随意地翻看着餐廳裏為客人準備的報紙刊物。
趙老師很喜歡江曼,不甘心的說:“你媽說你還沒對象,相了一個,你不主動,所以進展的也不大快。女孩子太腼腆怎麽能行?曼曼啊,有機會老師給你介紹你的高中同學,現在他們混的都不錯。結了婚,你們這幫同學都認識,好多湊成對的,出去旅個行,聚個餐,熱鬧也不生分,多好。”
這些話趙老師聲音沒壓着,正常音量,陸存遇不聾就一定都聽見了。
“老師,我就是工作太忙了,還沒想找。”
江曼有些坐不住了,一開始陸存遇在外面車裏盯着,現在一副紳士模樣的坐在旁邊位置上喝着咖啡,雖然他面色平靜的專注于報紙內容,但江曼心裏還是格外不自在,有壓迫感。
———作者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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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了嗎曼曼臉紅了(二更)
趙老師還在試圖說服江曼:“曼曼,你要相信老師的眼光,看人不會錯。你們那一屆的同學,好幾對都是老師給促成的,現在人家生了孩子,事業也興旺,生活非常的幸福美滿。家庭有了小矛盾呢,來找老師,老師保證積極的給解決!四月份這些同學小夫妻組織的出去旅行,氣氛很好,多少人羨慕呢,老師出面給介紹撮合也是看人的。”
“太感謝趙老師了。”江曼微笑着,委婉地拒絕趙老師此次的好意:“主要現在正談着一個,不好再去相親,這樣吧趙老師,如果我現在談的這個沒有成功,我就去找您,主動上門找您幫我撮合一個!”
江曼的話明顯是有點玩笑的,但趙老師聽着也無比開心。
趙老師稍微探身拍了拍江曼的手,顯出和藹:“老師盼着你能幸福,工作忙歸忙,也不能耽誤了終身大事對吧。婚姻永遠是女人的第一事業,嫁得好,比工作順風順水來的還重要!老師教過的學生,老師都會時常想起,很惦記着。锎”
江曼明白的點點頭。
這邊馬上吃完,那邊陸存遇的手機響了,他看了一眼號碼,拿着手機起身離開了座位。
江曼轉頭看向那張桌子,視線裏空蕩蕩的,人離開了,只剩半杯咖啡,一份攤開卻很整齊的報紙。
陸存遇沒有很快上車,江曼一直在盯着,他大概過了十幾分鐘才上車。
中間的這十幾分鐘應該在接電話。
七點差十分,終于吃完了這頓晚飯,江曼挽着趙老師的胳膊送趙老師出去,一直送上出租車,笑着擺手,看着出租車離開。
江曼折回餐廳裏,買單。
“小姐,鄰桌的先生已經為您買過單了。”餐廳的服務員禮貌地微笑着說。
“哦,謝謝。”江曼點了點頭,收起了卡裝在包裏,有點意外。
離開餐廳,走向那輛停靠的黑色卡宴。
江曼打開車門,上車,沒有看他。
車窗都是降下的狀态,車內彌漫着淡淡的煙草味道,他在抽煙。
陸存遇也是無聲,表情平靜地發動了引擎,夾着那根香煙的修長手指熟練地打了一圈方向盤,卡宴已經緩緩駛離餐廳窗前,勻速壓過黃色的減速帶,下到馬路,融入街道上的車流當中方才加速。
江曼坐過他的車很多次了,但卻是第一次有了這種恍惚溫暖的感覺,臉上熱熱的,呼吸不暢,可是明明他開着車窗。
她望着前面的路,清晰地數着自己的心跳,竟然變得越來越快。
這窒息感大抵是因為他不說話,所以她就很難把握他究竟在想什麽。
第一次如此出來見面,應該怎麽做才能自然?
江曼不知道。
卡宴行駛了幾分鐘,碰上紅燈,陸存遇一根煙正好抽完,他扔了煙蒂,手指伸向了收音機的開關,挑眉問江曼:“要不要聽一會廣播?”
江曼看着他的眼睛,第一反應,是覺得他意有所指。
但是,陸存遇知道鐘晨是廣播主持人?
“好啊。”江曼點頭。
陸存遇開了收音機的開關,神情平靜地調了一個頻道,但卻不是鐘晨主持的頻道,女主持聒噪的聲音在車內響起。
“……”
江曼覺得,可能真的是自己想多了。
……
卡宴駛進XX醫院,停在了醫院內部有保安站崗的停車場。
“帶我來醫院幹什麽?”江曼詫異。
陸存遇把車熄火,看着她說:“sorry,江曼,稍後我需要你跟我表現的恩愛一點。我奶奶一直牽挂我的身邊是否有人,我保證過,如果身邊有了人,會帶來給奶奶看一眼。”
江曼為難:“可是我們的關系才剛剛開始,還遠遠沒有到這個程度。我裝一天,不能跟你裝一輩子,當然,你別誤會,我答應跟你嘗試接觸,出發點自然是奔着好的,不會奔着跟你分開使勁。”
“明白。”陸存遇點點頭。
江曼看着他,等他回應。
過了片刻,陸存遇捏着眉心,睜開眼睛看向江曼:“醫生說我奶奶沒有多長時間了,江曼,我不會拿這個跟你開玩笑,幫我一回。”
“……”
江曼。
陸存遇帶她上樓,走向奶奶的那間病房。
看護見到陸存遇來了,就默默退了出去。
陸存遇推開門帶江曼進去,準備好的東西放在病房裏一旁,江曼覺得他不是開玩笑,這些禮品是他事先準備好的,聽過鄭嬸說,奶奶是對他最好的人,他的童年,青少年時期,奶奶給的保護最多。
也許他早想帶一個女人來到奶奶面前,但是很難做到,就像江曼自己無法随便帶一個男人回家給自己父母看,一個意思。
陸存遇那只略有薄繭又溫暖的大手,攥着江曼的左手,俯身在奶奶的病床前笑着對奶奶說:“奶奶,您睜開眼睛看看,我把她帶來了。”
江曼打量着陸存遇的奶奶,96歲高齡,瘦得吓人,頭發花白。
奶奶睜開眼睛,費力氣的轉過頭看江曼。
“奶奶,我是江曼,應該早點來看您的。”江曼淡淡地笑着,眼睛裏更多的是酸澀,上樓之前,江曼完全沒想到自己的心情會是動容到這個程度的,這個世上最疼陸存遇的慈祥老人,時日不多。
江曼被奶奶握住了手,奶奶的手有些抖。
“坐下吧,孩子。”奶奶覺得自己孫子怠慢了江曼,一只手握着江曼的手不撒開,另一只手擡起指着自己孫子:“拿椅子。”
陸存遇轉身拿過一把椅子,讓江曼坐。
江曼沒怎麽接觸過這樣重病的老人,尤其是96歲這個年齡的。
陸存遇人如果在本市,幾乎就每天都會陪奶奶一時半刻。多年這樣生活過來,他并不會覺得奶奶活到這個歲數很神奇,對于奶奶的病容,他也習慣,不會覺得病容可怕,相反,他覺得奶奶是世上最漂亮的老太太。
安靜的病房裏,時不時地響起奶奶虛弱的聲音。
攥着江曼的小手,摸了摸,奶奶笑着扯動一臉皺紋:“滑膩膩的,長得是好。曼曼,跟我們家存遇要一直一直好好的,對他好點,愛人要相互體諒,存遇不會虧待你,奶奶……了解自己的孫子。”
“我知道,請奶奶放心。”江曼哄着老人。
陸存遇俯身,一只手輕輕攬着江曼的肩膀,親昵地在江曼的臉頰上親了一下:“奶奶,看到了嗎,曼曼臉紅了,我們是真的在一起了,沒有随便找個人來應付您。”
“看到了,奶奶看到了!”奶奶笑的合不攏嘴。
而後陸存遇有公事來電,出去接了。
江曼和奶奶單獨的在病房裏,奶奶說:“存遇如果欺負你了,告訴奶奶,奶奶病好了幫你收拾他!”
“奶奶,您的身體要快點好起來,他很不聽話。”江曼順着奶奶的話說,善意的僞裝出一副真的跟陸存遇在一起很久的模樣。
奶奶透露:“我這寶貝孫子,是個外冷內熱的男人,他還小那會兒奶奶年輕,他就一口一個老太太的叫奶奶,奶奶讨厭這樣的孩子,氣哭奶奶多少回!等他長大成人了,委屈受過了,罪也捱過了,才發現他這奶奶也老的走不動了,太孝順了,換了副心腸變個人似的……”
江曼認真聽着。
“奶奶得趁着有口氣跟你說說他的事兒,奶奶死了,就沒人跟你說了。”
奶奶說着說着就掉眼淚,江曼用醫院裏的棉手帕動作很輕的給擦着:“奶奶,累了就先不說了,休息一會兒再說,還有明天呢,明天我還來看您。”
奶奶拿過江曼手上的棉手帕,自己擦着眼睛。
沒幾分鐘,奶奶就睡着了,護工進來,江曼才起身出去。
陸存遇接完電話從樓下回來,拿着手機,擡頭看到了江曼。
江曼說:“奶奶睡着了。”
他點頭,指了指旁邊的房間:“來這邊坐一會。”
“嗯。”江曼點頭跟他過去。
盯着他偉岸的背影,江曼仰慕着他現在的成熟穩重,想象着奶奶口中少年叛逆煎熬的他,卻完全想象不出。
☆、曼閉上眼睛七夕快樂
隔壁的一間病房裏,江曼站在窗邊看向外面沉沉的夜色。
“我奶奶你們都聊了什麽。”他站在門口的位置問。
江曼說:“都是關于你的事。”
“怎麽了?看上去心情似乎很低落。”他的聲音已經來到她的耳畔,那麽迅速,他就站在了她的身後锎。
江曼回過身看他,搖了搖頭:“沒有。”
“聊了我的什麽事?”他又問。
“……”
江曼說不上來,只是感覺他的身體距離自己越來越近,自然地,她的心跳也就跟着一起越來越快,直到他的身體伫立在了眼前。
“頭發這裏有點亂了。”他溫柔地伸手理了理。
“謝謝。”江曼深吸了一口氣,低下頭,故作淡定。
兩個人的身體近乎已經貼在一起,大概只差一厘米或是幾毫米的微距離,江曼不敢擡起頭看他,怕會沉迷下去。
陸存遇沒有任何動作,反而雙手緩緩地插進了西褲口袋中。
江曼覺得自己更加透不過氣了,他就站在這裏,一動不動,目光應該很直接的就放在了自己的頭頂。
她低下頭的視線裏,是他的西褲和腰帶腕表這些精致講究的東西,偏偏他把雙手插進了兩邊的褲袋當中,男性手腕的力量占了地方,因此,也就導致他裆部褲鏈位置被抻的稍微緊繃,褲鏈下某物鼓起的輪廓特別明顯。
男女之間單獨的相處,尤其未捅破那層關系的成年人,入眼的每一處都是尴尬。
“明天星期五,你還要上班,如果累了,我現在送你回去休息。”陸存遇開腔,一本正經地看着低頭的江曼說。
江曼點點頭。
“走吧。”他抽出一只手,輕輕地攬過了她的肩,帶她出去。
走到奶奶的病房門口,江曼站住,往裏面看了一眼。
陸存遇站在她的身後:“有時間你再過來,奶奶睡着了,離開不用打招呼了。”
“嗯。”江曼點頭。
把視線從奶奶的病床前收回,然後江曼轉身跟他一起離開醫院的這一層。
進入醫院電梯直接去到地下停車場,江曼和他走在一起,靠近那輛黑色卡宴,打開車門上車。
陸存遇坐在車裏點了根煙,抽了一口,方才發動引擎,卡宴緩緩地開出底下停車場,他問江曼:“今晚要去你朋友那住,還是回家?”
“嗯……回家。”江曼看着他的側臉說。
他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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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幾分鐘的時間,車就開到了市中心最繁華的地帶,有些堵車,江曼的視線自然地望向了車窗外,實在不知道該跟陸存遇聊些什麽,似乎,在這段關系正式近了之後,卻無法再做到平常客戶和設計師之間那種生疏關系的自然了。
這個時間外面逛街的男男女女特別多,甚至有些情侶,大庭廣衆之下就摟摟抱抱卿卿我我。
江曼尴尬的努力做着深呼吸。
被他問完,江曼有一瞬間的大腦空白。
可是仔細想了想,不禁自問,江曼你何時變得這麽孬了,不過是答應了一個男人交往試試,害怕什麽?矯情什麽?
如果相處得好,便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如果相處得不好,大不了果斷的拒絕。
在這中間,如果為他的男色所動而做了什麽控制不了的事,這似乎也沒什麽大不了,27了,還沒有過男人,江曼不知道這被人知道了會不會很丢人。
一個人臉紅的也思考過這件事,但是,江曼以為最終自己會是江斯年的。
兩人一起走過來十年,沒有發生關系異地戀是一個原因,更重要的原因是彼此不敢碰觸不敢實質性的交付,總會覺得對不起父母。
17歲之前,兩人哥哥妹妹的感覺紮根在心底了。
就如蘇青開玩笑所說,你們談的更像是精神上的戀愛,江斯年的生活裏不能沒有你,他以男朋友的身份霸占着你十年之久。
學生期間,他以哥哥的身份霸占着你,成年了,他以男朋友的身份霸占着你。
現在的江斯年,他還有什麽身份可以霸占,已經沒有了,是他自己弄丢了‘丈夫’的這個身份。
卡宴駛出堵車地段,一路開往江曼家六區的方向。
江曼的手機響了,不意外地,這個時間是鐘晨打來的。
“我接個電話。”江曼對陸存遇說。
陸存遇點點頭,點了根煙,目視前方繼續專心致志地開着車。
“喂?”
“……”
“跟朋友在一起,嗯,在回家的路上。”
“……”
“鐘晨,真的很抱歉,明天星期五我可能會很忙,星期六星期日又有出差的安排,星期一或是星期二,回來了我找你,我請你吃飯好嗎?”
“……”
“不用了,我剛吃完還不餓,你直接回家早點休息吧。”
“……”
“嗯,好的,我知道了。”
簡單的聊了不到兩分鐘,江曼便挂斷了。
手裏攥着手機,江曼低頭,依然找不到任何話題跟陸存遇交流,這究竟是一種什麽奇怪的症狀,別人戀愛約會也這樣麽。
鐘晨的來電,他表現的并不介意。
他說過不會給她壓力和束縛,看來當真,那不是酒醉的話。
比如今天晚上她在跟趙老師吃飯,他不打擾,也不催促,靜靜的就在一旁等候,男人的這種氣度和紳士風範江曼很是欣賞,但是,偶爾想起那晚他開車跟了一路,盯着她跟鐘晨一起宵夜,江曼心裏又會很滿足。
江曼也喜歡被在乎,被男人适度卻不誇張的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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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很快就抵達了六區,在江曼家小區正門口的路邊樹下緩緩停靠,陸存遇打開着車燈,并沒有熄火。
“我,到家了。”江曼先開口對他說。
陸存遇點點頭,似乎也略略的感到局促,點了根煙,降下車窗目光看着前方說:“今天要謝謝你,我奶奶見了你應該很開心。”
“沒關系,反正我也有時間。”江曼笑着看他的側臉說,掖了一下耳邊的頭發。
陸存遇轉過臉,夾着一根香煙的手指輕輕搭在方向盤上,他在光線并不是很強的車內盯着她看,朝她吐出一口煙霧。
雖然沒有說話,但這明顯耍流氓的姿态讓江曼吃不消。
一時尴尬的整個人都僵住了。
“我先回家了,明天再見。”江曼慌亂地說。
他點點頭。
江曼打開車門,一只高跟鞋剛踩在地面上,就聽見關上車門的聲音,是陸存遇熄火打開車門下了車。
她沒有他的速度快。
在她下車時,他已經走到了她的面前。
因為車熄火了,所以照亮前方的燈光沒有了,她和他處在月光下照亮的地上,幾米遠的地方倒是有路燈,只是太遠。
江曼手上拿着手提包,很硬的皮子,不比一般柔軟的女士包包,她這裏面每天裝着合同或是A4紙張大小的文件資料,文件夾太大,出行攜帶不方便,一些保密資料更不敢在車裏亂扔亂放,只好擱在包包裏,只有這種手提包不會使平鋪放進去的紙張有彎折。
陸存遇站在她身旁抽煙,車熄火了,江曼明白他可能要說什麽,或是等她說些什麽。
江曼毫無正式約會的經驗,或是平常想象中的那些約會場景拿到他面前,不太匹配,也發揮不出來。
“sorry,我好像讓你很掃興。”江曼擡起頭對他說,看着他深邃的雙眼特別尴尬:“我不知道跟你該聊些什麽,聊工作,恐怕你會生氣。聊私事,我又找不到話題,畢竟我們還不了解彼此的私生活。”
“你的話聽上去,更像陪我工作一天之後做出的總結。”他倚着車身,慢條斯理地對她說。
江曼失笑,好像的确是這樣。
點了點頭,吹着夜裏舒适的晚風,江曼對他說:“才第一天,對不起,我會慢慢努力改掉。”
“沒關系,這種事只能慢慢來,其實我的經驗一樣也不豐富,可能因為,一開始主動的就是我,所以我會比較知道我要什麽。”陸存遇一只手夾着香煙,一只手插進西褲口袋中,對江曼說。
江曼認同地再次點點頭。
“江曼,閉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