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11)
麽意思,可能,只是報複王若可才如此為難王若可。
“我們的兩次都是意外,你別跟我裝的你好像是個好女孩,如果我是到你床上強要你的,那我負責!”他說完挂斷。
王若可吸了一口氣,再撥打那邊就提示忙碌。
……
助理小張打了午餐,關心的送到江曼的辦公室,可是江曼吃了兩口就放下了,沒有胃口。
一直忙碌到下午兩點多,江曼查看工資卡裏的金額,看見提成款到賬了。江曼把錢分別轉到車貸卡和房貸的卡裏,剩下的算了一算,足夠給老爸還炒股債,松一口氣,接下來要想辦法制一下老爸的毛病!
五點半,江曼決定留下加班,不想回家。
蘇青有事先走了,夏薇怡收拾好東西過來對她說:“有個應酬,如果你是在這假裝加班消遣時間,那就陪我一起過去?”
“好吧。”江曼笑着應下。
一眼被好友看穿的感覺其實也很享受,被好友了解和理解是溫暖,是幸福。
這幾年,各種應酬上無論什麽事情江曼都應付的游刃有餘,今天,大酒店裏,她不知道自己哪一杯酒喝的不對,渾身難受,頭疼的支撐着去洗手間裏洗了把臉。
一天沒吃藥,這會兒額頭也燙了起來。
江曼的手機響了,在酒店的房間裏,夏薇怡拿了起來,顯示的來電號碼是——“陸存遇”。
接?不接?
夏薇怡拿起手機猶豫,對桌上的老板笑笑,起身到門口,江曼還沒有回來,估計喝的有點多了,服務員陪着去的洗手間。
“你好。”夏薇怡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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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存遇應酬上偶遇童剛,童剛說起江曼似乎缺錢的事,提前拿了提成款,這讓陸存遇想起在紫砂茶壺店內的一幕,江曼接起電話慌張問了一句“出什麽事了?”——現在陸存遇好奇,她是否有什麽難題自己解決不了。
那天他故意撞上她,問她一句“沒事吧?”
她說沒事,更或許她是沒理解明白他的意思。
“你是哪位,這應該是江曼的手機。”他想江曼接聽。
夏薇怡無比汗顏,這語氣真夠冷漠沒人情味的,捉奸一般,起碼他應該跟江曼的女性朋友先打個招呼啊。
“她現在……”
夏薇怡彙報工作一樣把江曼的情況說了一遍。
……
江曼從洗手間回來的時候,已經十幾分鐘過去。
可能真的很痛苦,江曼的狀态和臉色都不太好,說話也提不起力氣。
“剛才陸存遇打來了,我接聽的。”夏薇怡和江曼蘇青三個人是不分你我她的鐵關系,平時都不隐瞞什麽,也很少生氣。
江曼是錯愕的。
“他說什麽?”
“好像他在附近應酬,遇到董事長了,說起你,他正過來的路上。”夏薇怡老實說。
“……”
江曼低頭,用手指扶着滾燙的額頭。
她幾乎被他困住了,捆住了,這個局面之下,仿佛只能不停的面對尴尬,接受和解,在這周旋中究竟是淪陷還是解脫,江曼并不知道。
知道他要來,就得等着,但江曼沒敢再喝一杯酒,怕在他面前酒後失态。
九點二十,他到了。
黑色卡宴停在酒店外,他打給她,讓她下去。
江曼和夏薇怡告別,夏薇怡讓她小心點,江曼點頭:“別擔心我,他和邱樹權是兩碼事,我有分寸。”
酒店外面,江曼看到一輛黑色卡宴,車牌照對,她就走了過去。
坐在車裏昏暗中的男人沒有下車,那麽江曼就得上車。
等她上車,系好安全帶,他發動引擎,卡宴駛入寬闊的街道車流中。
夜晚街上是別樣的流光溢彩,江曼的臉色不好,盡顯病态。
“喝了多少?”他問。
江曼沒有回答,靠在副駕駛上看了他一眼,然後閉上眼睛。
“你朋友說你在發燒。”
陸存遇的話音剛落,閉着眼睛的江曼就感覺到一只男人大手輕輕覆上了自己的額頭,輕輕摩擦,反複在她額頭上摸了又摸。
“我們去醫院。”他收回手,沉聲說。
☆、十一點了這個時間回去會打擾到你的父母休息(6000+)
不想欠下他太多沒有必要欠的人情,還有,去醫院也太耽誤他的時間。
江曼勉強的對他扯出笑容:“陸總,我吃幾顆退燒藥就好了,麻煩你幫我找個藥店停車。”為了不激怒他,江曼也并沒有徹底的不給他面子,停車買藥還能接受。
他專心致志地開着車,并不答腔。
江曼悄悄看向陸存遇的側臉,他的臉在一片陰影裏,顯得尤為晦暗不明,男性獨有的有力手指每一根都骨節分明,随意地搭在方向盤上。
“陸總?”江曼叫他郎。
陸存遇專注看路,挑起眉峰朝她“嗯?”了一聲。
“我不去醫院。”江曼重複锎。
江曼很怕他執意的把車開往醫院的方向,如果是跟蘇青在一起,江曼會同意去醫院打一針,因為身體真的很難受,但是有些關懷真的不合适陸存遇給予,恐怕這份關心會變質,變質的情況下不斷延續,直到變成他想的那副模樣。
他一言不發。
卡宴行駛了十幾分鐘,碰上紅燈,此時陸存遇的手機也響了。
陸存遇看了一眼號碼,蹙眉接起:“四嫂?”
江曼扭頭,看着他接電話的樣子。
“好,稍後我去見四哥。”陸存遇聽他嫂子講了片刻,而後如此說了一句,眉眼嚴肅,按了挂斷鍵。
“陸總有事?”江曼心想借這個機會下車。
陸存遇眼神深邃的看了江曼一眼,接下來的一句話讓江曼明白,那點小心思,最好別在他面前使用。
他說:“我四哥和四嫂吵架了,我得去勸,你跟我一起,有外人在,我嫂子多少會給我哥一點面子。”
“……”
聽上去,這個理由似乎叫人無法開口拒絕呢。
很快前方綠燈。
片刻過後,卡宴停在一家臨街24小時的藥店門口。
在江曼的手摸上車門把手,要打開車門下車的時候,他對她說:“我去買。”不待江曼有任何反應,他已經一手推開車門,邁開長腿下車。
江曼安靜的坐在車裏,等他回來。
燈光無比明亮的藥店裏,陸存遇一身正式西裝伫立,全身上下無一處不精致,格格不入的模樣盯着櫃臺裏種種藥物,他擡頭,對一進來就看到的那位售藥員說:“請給我一盒女士退燒藥,見效快的,對身體副作用小的。”
女售藥員一邊找藥一邊打量着這個男人,溫文爾雅,外表有型,開了輛卡宴停在外面,難得的是說話禮貌,實在少見。
不過,這退燒藥不分男女。
買完了藥,陸存遇回到車上。
車裏備有幾瓶礦泉水,他打開一瓶,把退燒藥和水都遞到了江曼的眼前,眉心微皺:“吃了藥如果還不好,那就要去醫院。”
“謝謝。”江曼接過,
吞服完了退燒藥,江曼苦的多喝了兩口水,在車上靜靜的等着退燒藥見效。
去他表哥家的路上,江曼聽他說起他表哥和表嫂的事情。
陸存遇的表哥在家外養了一個情人,住同小區,很快就被家裏的妻子發現,在妻子尋死膩活的過程裏,他表哥下定決心跟情人斷了關系。
事情過去半個月左右,他表嫂意外發現丈夫和情人又在外面開房了。
表嫂再也忍受不了,發了瘋一樣要帶孩子回娘家,寧可不要名聲,鬧大了也要離婚,借此打一打他們陸家的臉。
由于表嫂是陸存遇朋友的妹妹,所以,鬧出這事表嫂理直氣壯的找陸存遇這半個媒人過去評評理。
“你會擅長處理這種事?”江曼聽完,問他。
他搖頭,舔了下唇:“毫無頭緒。”
“丈夫出軌,在婚姻勸和勸離的這方面,男人站在男人的角度上應該會勸和對嗎。”江曼認為,男人應該都是一樣的,認為出軌這沒什麽,屬于普遍的正常行為。
江斯年就是一個不要臉的典型,認為自己心裏明白自己最愛誰就好,其他的屬于逢場作戲。理直氣壯,認為出軌的不過就是一副皮囊,不管在外面怎麽玩,知道回家見老婆就好,那語氣,江曼聽着惡心,好像出軌後知道回家這行為還是對老婆的恩賜了!?
對于陸存遇的回答,江曼沒報什麽希望,随口一問,他回不回答都OK,反正這也不關她的事。
路上又一個紅燈,他停了車,降下車窗,随手點了一根煙蹙眉說:“如果表哥死性不改,我支持離。”
“……”
江曼有點難以置信。
他抽了一口煙,吐出煙霧:“我四嫂是我好友的妹妹,大學畢業嫁給我四哥,如果她還深愛我表哥,并不想離,我也不會幹預別人家的事,夫妻冷靜下來,兩個人自己慢慢想想。”
陸存遇的語氣很平常,他看江曼:“我的這些表哥表弟離婚,陸家所有人都習慣了。”
他的表情有些自嘲的意味。
江曼真不知道此刻自己應該什麽表情對他。
他呢,他也是離異?
那段視頻裏女記者說他離異,有一個16歲的女兒,16歲的女兒陸菲江曼看到了,這個女兒是前妻給他生的?
陸家離異的男人似乎很多,上一回他父親過生日江曼就在,一個生日晚宴經歷下來,江曼對陸家印象最深刻的大概就是陸家龐大的親戚圈子,陸存遇那天晚上曾說,他侄女六七歲還記不全這些表叔的排序。
江曼記得那晚他的表哥表弟在場的數不清,光是離異的,就好幾個。
“怎麽不說話?”他問。
江曼嘴角動了一下。
“生來家庭就很優越的那一部分男人裏,如果戀愛很早,又沖動結婚,等有了孩子再胡來的想要離婚,這行為是很不負責的,沒有一個好女人會喜歡這類型的男人。”說完僅僅幾秒,江曼就忽然反應過來,自己這是在說些什麽?
江曼立刻話鋒往回一轉:“對不起,陸總,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感嘆,并不是針對你們陸家的人。”
江曼想說,并不是針對他而說的,但又不好開口。
前方終于綠燈了。
陸存遇專注開車,把指間的半截煙蒂扔了:“沒事。”
江曼的視線在觀察,他生氣了沒有,還好,似乎沒有。
卡宴已經出了市中心,街道偏僻,路上燈光忽明忽暗,時強時弱,車速也被他稍稍加快,放眼望去,兩排寬闊的街道上根本沒幾輛車。
陸存遇忽然開腔:“不只陸家,現今社會離婚率越來越高,陸家離婚的男人多,也要怪陸家的男女比例差異本就很大,幾乎都是男人,離婚的個案不同,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婚姻裏和另一半發生了難以啓齒的矛盾,能如何做?一輩子過完算一算有那麽長,不如選擇離婚,放開對方。”
終究他還是開腔為陸家離異的男人辯解了一番。
江曼又怎麽能聽不出來?
他接着說:“我的奶奶是個心态特別好的老人,九十幾歲高齡,奶奶安慰家人說,我們陸家兄弟中凡是結婚又離的,這多半是随了陸家的根——”
陸存遇說到此處勾起唇角,五官上綻放的依舊是自嘲之色。
江曼苦笑,還真,不是什麽好根啊——
……
吃完了藥,江曼就漸漸有些犯困,抵達他表哥家的路上,江曼頭靠着車窗,在路上就開始昏昏欲睡。
到了地方,陸存遇穩穩地停了車。
副駕駛上的江曼已經閉着眼睛睡着了,男人眼中的恬靜模樣。
下一刻陸存遇動作很輕的脫下外套,傾過身去,小心翼翼的披在江曼身上。
陸存遇近距離的打量江曼,屏住呼吸,看着她白皙的臉頰和微微顫動的眼睫,不禁想起那尴尬的一次。
她和十五撲打在一起,被十五龐大的身軀撲倒攻擊到他的懷裏,扭動的身體格外柔軟勾人。
江曼喚回了他當時拿着手機的心不在焉,很少有人跟十五那麽打鬧,被十五欺負,他看着那個場景竟是賞心悅目的。
符合常理,他感覺到身體起了反應,她的手和臉頰,還有她身體的每一處,包括她躲避十五攻擊的時候,完全不自覺的把呼吸都噴在了他的身上,一次次觸碰他的裆部,這讓他的身體愈發熱了起來,反應強烈。
生理上沒有任何問題的男人,難以坐懷不亂。
被淘氣的十五咬下白色裙子,江曼并不是第一個,不過,正因為此,他那晚多關注了江曼一眼。
他身上很少會記得帶現金,讓她上車賠償,理所當然。
也許恰好江曼就不是他讨厭的類型,無論長相還是性格,在他眼中都很讨喜,安靜時如此恬美清新,清醒時鬥志昂揚不想遜于任何人的女強人樣,實在有趣。
陸存遇期待的,是馴服她,現在的江曼性情有多堅硬,往後在他的懷裏就要有多溫柔。
在以前,上過他車的陌生女人幾乎為零。
酒局牌局那一類應酬上,陸存遇已見慣美女,纏住男人的招數通常一個比一個高級,但大多數美女都是整容整出來的錐子臉,臉再精致,看多了在他眼中也都一個模樣,算不上美,笑都不自然。
或許有不識趣的女人仍想靠近他,上他的車,但他有十五,放出十五,野心再大的女人也會被吓跑。
這也是部分應酬上他帶十五寶貝一起的原因。
陸存遇明白,那天江曼在自己的懷裏撲騰,就像人在幹燥的柴上扔了一枚煙頭,點點火星,看上去還不足以引起大火,但這煙頭沒滅,時間在過,煙頭和柴還在接觸,點燃一寸,兩寸,三寸……逐漸造成燃燒起來的局面。
江曼被十五吓得逃下車,他不挽留,沒有賠錢,那一剎那他可能在想,唯有這樣,下一次茫茫人海中再跟她相遇,就會有搭讪的理由。
願意繼續接觸江曼,大抵是因為忘不了硬過的感覺。
很快,在招标會議上見到江曼。
……
江曼的身體稍微動了動,手指抓緊了他的西裝外套,讓自己暖和一點,靠着車窗,并沒有醒過來。
陸存遇輕輕的打開車門,下車,轉身關上車門,車窗被江曼的腦袋靠着,所以他沒有搖上,怕弄醒她。
站在車外,陸存遇背過身點了一根煙。
他表哥走了過來,表兄弟兩個站在一起抽煙聊着。
……
過了許久,江曼被一股冷風吹來涼醒。
迷糊的睜開眼睛,低頭看到身上的一件男人外套,抓緊,嘆了下氣。
別墅群區附近風勁很大,雖是夏日晚上,也有涼意,江曼看向外面在說話的表兄弟二人。
江曼面前的車窗降着,所以她聽得一清二楚。
陸存遇的表哥說:“我在我爸媽這住了一個星期,市中心的房子你四嫂和孩子住着,不讓我回。”
“四嫂指望我來勸你同意簽字離婚,你怎麽想。”陸存遇問,聲音有些冷冷的。
“我不會離!”
陸家表哥語氣堅決。
江曼微微皺眉,他們男人,究竟是一種什麽生物?
陸存遇說帶她來勸架的,可是聽上去,壓根他四嫂和四哥就沒在一起住着。
表兄弟二人說話的聲音大了起來,陸存遇在壓低聲音,控制情緒,教訓他的四表哥:“四嫂是我朋友的親妹妹,四哥,你養情人的時候考慮過後果沒有。把情人養在你和四嫂住的小區,真是方便,前半夜睡一個後半夜再睡一個。把陪父母陪孩子的時間都用在了陪情人上面,很了不起!”
他在諷刺他四哥。
江曼用手指塞住耳朵,強迫自己別繼續偷聽別人家的事。
手指哪裏就能完全堵得住耳朵,江曼還是聽到了陸存遇表哥說:“我就不信,你在外面沒養幾個女人?”
江曼不自覺的把手指頭松了松……
陸存遇的聲線中永遠綻放着無盡自信。
“別管別人,先管好你自己,四哥,哪怕我養了十個,養不漏風那是我的本事!”
……
江曼閉上眼,外面聲音漸漸輕了,她又睜開。
倒車鏡裏看到,十幾米遠的別墅裏出來了人,站在門口,陸存遇和他的表哥都朝別墅門口走過去。
江曼聽不見說話的聲音了。
陸存遇沒有進別墅,江曼也不知道他們在講什麽,蓋着他的外套,閉上眼睛慢慢地窩在副駕駛又被困意召喚了去。
陸存遇回到車上,見她睡着,以為她一直沒醒。
動作很輕的關上車門,發動引擎将車開走,車速平緩。
不知不覺,他把車開到了自己公寓樓下。
黑色卡宴經過公寓大廈外面路燈下的垃圾箱,是那天他扔了宵夜看着江曼離開的地方。陸存遇沒有忘記,江曼那晚失神的看不到兩輛空的出租車從眼前過去,第三輛如果不是他攔住,江曼可能……
經過登記,車開進地庫停下。
既然帶來,就不能讓她一直睡在車裏,陸存遇叫醒她。
江曼擰眉,頭疼無力的睜開眼睛就看到了他,近在咫尺,男人的俊臉在她的眼睛上方,溫和的看着她開腔:“上去再睡。”
“怎麽不送我回家?”江曼把頭發掖向耳後,怔怔問他。
陸存遇擡起手腕,看了一眼腕表上的時間,語氣如常:“十一點了,這個時間回去,會打擾到你的父母休息。”
江曼和他四目相對,心跳過快,屏住呼吸排斥着他身上散發的午夜性感男人味道。
想開口說,打擾我的父母休息跟你有什麽關系,你還可以送我去蘇青那裏,夏薇怡那裏,甚至酒店,賓館旅店,有那麽多的地方可以去,為什麽來你這裏。
——終究是閉上了嘴。
“我打車走。”江曼低下頭說。
陸存遇忽然起身,點了根煙說:“別折騰了,我送你上樓休息,你怕我,那我就走,你一個人留在這裏。”
江曼不語。
他又補充:“江曼,以後我們出差會住一個酒店,晚上也會碰面身處一個房間探讨工作,你不适應,工作怎麽進行?”
“OK,我明白了!”江曼點頭。
不是沒有一起住過一棟房子,他的別墅就住了兩回。
陸存遇下車,江曼也是。
一前一後的上樓,陸存遇站在電梯裏,江曼與他沒有交談。
他的公寓江曼來過。
陸存遇找出一件襯衫遞給江曼,下一刻他扯着她的小細胳膊,帶她去洗漱間,指着浴室裏面對她說:“你應該都會用,洗個澡,早點休息,我工作完就走。”
“……”
江曼看他,對視陸存遇那副嚴肅的模樣。
深邃眼神好像一個嚴厲的長輩在教訓一個不聽話的孩子一般。
“不能過來。”江曼接過他手裏的襯衫也嚴肅說。
陸存遇蹙眉,有些對發燒生病的她不屑一顧,也是關心,點點頭說:“我保證!”
江曼進了浴室。
陸存遇的确在工作,在他的書房裏。
江曼洗完澡就在他的卧室裏睡了,他說晚一點工作完就離開,卧室給她睡,被子和床皆是無比舒适。
躺下不到十分鐘,江曼睡沉。
一夜無夢,可是發燒并不是說好就好的,反反複複。
江曼第二天早上醒來,穿着他的襯衫翻了個身,“唔”了一聲,擰眉感到渾身酸痛,眼睛也酸酸的疼。
“起床了嗎?”門外是男人的聲音。
江曼翻身的動作頓住,看向門口:“你昨晚沒走?”
“我剛到半個小時。”陸存遇說。
江曼愣愣點頭:“哦。”
陸存遇叫她:“先起來洗漱吃早餐,我等你。”
“我馬上就好,你先吃。”江曼慢吞吞的爬起了床,臉燙起來,這一切都算什麽。
……
7:25,江曼吃完了面前的早餐。
陸存遇經過她的身邊,順手就用手背觸碰了片刻她的額頭:“去醫院。”
“我不發燒了。”江曼自己摸了摸。
“我來時買了體溫計。”陸存遇看了一眼在沙發裏的江曼,轉身拿起那支口腔體溫計,他放在自己口腔。
很快測出,他的體溫是正常的。
陸存遇轉身走向江曼,站在她的面前,手指捏着體溫計俯下了身,清朗眉目就在江曼眼前,他的身軀壓得江曼不斷後退,直到背部抵着沙發靠背,他一手支着沙發靠背,一手擡起把體溫計送到她的唇邊:“你測一下。”
江曼的雙頰一瞬又燙了起來,為他此刻壓迫而來的氣息,為視線裏裝着的全身每一處都透着優雅精致的他。
☆、我剛看到小姐收了一束花不是你送的?醋
靠在沙發裏,江曼微微地仰起了頭,柔和的視線看着面前一身西裝革履的陸存遇,他很随性,可卻給她帶來了很重的壓迫感。江曼腦海裏不知不覺就響起昨晚聽見的那一句話,他說:“四哥,哪怕我養了十個,養不漏風那是我的本事!”
江曼相信,陸存遇如果養着情人,別說十個,就算他養一百個,也有智商一定養不漏風,漫過妻子瞞過親人瞞過女兒。
眼睫動了一動,江曼盯着陸存遇手上拿着的這支體溫計,懶得拒絕,懶得周旋。
反正又不是沒跟他接過吻。
27了,思想成熟身體成熟,該不該懂的江曼都懂得,裝成純情女生給誰看,自己都會先厭惡裝模作樣時的自己。
江曼小嘴兒含着體溫計,微微斂眸,輕抿了抿粉嫩的唇瓣,有些心不在焉。
“認真點測。”陸存遇看着江曼那副不專心的樣子,擰了擰眉锎。
“嗯。”
江曼點點頭,沒再說話,怕體溫計會從嘴裏掉出去,也沒有擡頭看他,僅是感受着他的強烈氣息已經夠局促。
陸存遇的手機響了。
他從西裝褲袋中拿出來,看了一眼號碼,馬上接聽。
“奶奶。”
“再住兩天醫院,別急着回家,醫院的設施比家裏要全,家人更放心。”
...................................................
江曼聽見陸存遇是在跟他96歲高齡的奶奶通話,不禁擡起了頭。
陸存遇一只手拿着手機,擱在耳邊,一只手插在西裝褲帶裏,露出的襯衫袖口和今天他搭配的腕表,襯的他整個人格外的耀目生輝,很有型。
他背對着江曼在接聽電話,挺直的背,目測,無比的寬厚結實。
不知道他的奶奶問了什麽,他回了句:“您喜歡的類型,溫柔型的。”
“奶奶當然有機會看到,我盡快安排,她最近忙着出差。”
江曼聽的雲裏霧裏。
那邊96歲高齡的奶奶許是身體原因,導致說話很慢,陸存遇要認真聽很久才能答複一句。
他看上去很有耐心。
估計會是一個好孫子,跟他奶奶通話,每一句聽着都是耐心遷就的,話上努力在順着長輩的心意講。
江曼認為陸存遇還是一個好爸爸,對女兒好,紫砂茶壺店裏那回,他女兒開口問一句話,他這個當爸爸的不是簡單應付,而是順便鼓勵引導。
那天他父親的生日晚宴上,先前江曼知道自己可能對他有誤解,玩游戲時他可能安排了不讓女兒聽見看見,因為在生日宴開始的時候,陸存遇每次過來跟她發生親密舉動,都會刻意支開他的女兒。
生日晚宴上人比較多,那姑娘并沒有看到江曼,而江曼卻幾次注意到他的女兒。
陸存遇這個爸爸五官出衆,女兒也生的那樣标志,陸菲16歲,身高164公分。
想到此處,江曼的思緒有些淩亂。
一邊低頭看着嘴裏這支體溫計,一邊想着創州以及自己家裏的事。
江曼在強迫自己轉移注意力,讓自己別把不相幹之人的事情看的那麽重。
……
陸存遇結束跟奶奶的通話,轉過身來。
黑色薄款的手機被他随手擱在茶幾上,他也坐下,西裝外套敞着,精壯的男性腰身,在襯衫和皮帶下隐約可見。
他擡起手腕,視線看了一眼腕表上的時間,跟坐在對面沙發裏的江曼說:“到時間了,看看燒多少度。”
江曼恍惚地點了點頭。
白皙纖細的手指捏着這支體溫計,看了又看,她微微皺眉地說:“有一點燒,不過這個程度不用去醫院,吃退燒藥剛好。”
說完,江曼擡起頭看他。
“我看看。”他身後拿過。
低頭認真地看。
陸存遇挑了挑眉,擡頭盯着江曼這幅似乎是在詢問他意見的模樣,江曼身上穿着他的男士襯衫,露出一雙白皙的美腿,襯衫松松垮垮的,顯得她身材有些嬌小贏弱,凝視良久,陸存遇才點了點頭:“OK,那我們就不去醫院,吃退燒藥。”
“……”
江曼聽着他這話,怎麽怪怪的。
陸存遇已經起身去拿退燒藥,昨晚江曼睡前吃完他放抽屜裏了。
廚房裏有涼的白開水,早餐之前江曼燒的,起身江曼自己走到廚房倒了一杯。
倒完水,剛一轉身,江曼就看到拿着藥的陸存遇走進來,身高腿長的站在她面前。
“謝謝。”江曼看他一眼,低頭從他手心上拿過兩顆退燒藥。
放在嘴裏,斂眸擰眉喝了一口杯子裏的水,吞咽着藥。
“苦就慢慢咽。”陸存遇自然而然的伸出了手,輕輕的拍着江曼的背,親眼看着她吃完咽下去,再接過她手上的杯子,放到一旁。
江曼呼吸微微異樣,擡頭看他。
“病了還要上班嗎?”他問。
點頭間,江曼好像聽見手機在客廳裏震動。
“我接電話。”江曼從他身邊經過,走向了公寓的客廳位置,站在沙發旁,拿起手機,按下接聽鍵。
“媽,怎麽了?”
陸存遇本打算一起過去,但聽見是江曼母親打來的,便又退回一步駐足廚房門口,倚在廚房的門口垂首點了支煙,灑脫摸樣依舊不減一分自身優雅。
他看着江曼。
江曼背對着他,站姿很直,雙腿很美,從上到下比例都不錯,發梢微卷的黑色長發柔順披散着,小骨架在男式襯衫裏嬌美迷人,愛慕這個女人的男人,會忍不住想從她的後面一把抱住,用每一根手指去撫摸一番,探究這幅身子究竟是有多羸弱。
……
陳如打來的主要目的,是催促女兒江曼相親的事情別拖拖拉拉,快點去看,對方可很搶手,小心過了這村兒沒這店兒了!
女兒發燒究竟好沒好呢,陳如也不太清楚。
江曼跟老媽說了一會兒,點頭答應:“好,今天就看,我自己聯系他先約個地方,9點我恐怕到不了,10點吧,看完我就打電話告訴你消息。”
“放心吧媽,我一定好好看,不能吃了他的。”
江曼說完,按下挂斷鍵。
她也想早點看完早點利索,別整天惦記着這個任務。
拿着手機江曼站在原地,沒有轉過身她也清楚,陸存遇恐怕就站在自己身後的不遠處,也許目光就正在看着她。
昨夜到現在和他的相處模式,尴尬還是有的。
江曼鼓起勇氣轉過身,擡頭,對正走過來的陸存遇說:“趕時間,我得走了。”
“去換衣服。”他的語氣上倒沒什麽起伏。
起床之後,江曼看到了衣服在哪裏挂着晾曬。
昨天的套裝穿了一天,晚上又陪夏薇怡去跟人喝酒,難免就一身亂七八糟的味道,在他這裏洗完澡江曼發現有洗衣機。
問過他,他點頭同意,所以江曼就把衣服扔進了洗衣機……悲哀的是,衣服扔進去之後不久她就睡着了。
那麽,衣服應該是他拿出來晾的。
套裝上衣和一步裙都有些皺,大概是他晾曬的方法不得當,而且這種料子的套裝也必須熨燙之後才能穿的平整。
江曼看着套裝發呆,用手抻平,陸存遇見此走了過來。
他也看着江曼這套白色的套裝,站在她身旁輕聲說:“我這裏應該有熨燙的工具,我的衣服,一部分送到洗衣店,一部分鐘點工在這裏熨燙好。”
江曼驚喜:“有熨燙機?那我找一找。”
“我問問,你自己怎麽找得到,不是趕時間?”陸存遇拿出手機,查了一下鐘點工的手機號碼,撥打了過去。
通了,他把手機遞給江曼。“直接問就行。”
江曼接過來,對那邊說:“你好,請問熨燙機在什麽地方放着?”
那邊傳來一個年輕姑娘的聲音,不知是不是江曼的錯覺,很年輕啊。
江曼聽完,點頭說“好的好的,謝謝。”然後江曼按了挂斷鍵。
江曼把手機給陸存遇,笑了笑,繞過他的身體去了他的更衣室,在靠西面的一個衣櫃裏,拿出了挂燙機。
簡單的熨燙好衣服,江曼換上。
忽然想起什麽,江曼拿起手機打給相親對象,對方聲音有些耳熟,江曼愣了愣,然後以一副約見客戶的口氣約了對方10點20分見面。
陸存遇也在這公寓裏,只不過她身處他的更衣室,他在書房。
想必都聽見了。
臨走之前江曼把這個公寓裏大概的收拾了一下,拿了手提包,照鏡子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儀容,到門口,換上高跟鞋,跟早已等在門口的他一起離開。
竟有一種錯覺,好像老夫老妻吃完早餐一起上班。
等電梯來,到進電梯,再出電梯,上他的車,江曼都一如既往是跟在身材高大的陸存遇身後這種模式。
“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