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12)
到哪裏?”發動引擎,陸存遇開腔問她。
江曼說了一家咖啡館的地址,讓他在那裏停車。
陸存遇瞥了一眼江曼,車行駛中。
坐在副駕駛的江曼有注意到陸存遇這一瞥,被瞥的心裏有些不是滋味,他那是什麽眼神,針對什麽如此看她。
對于相親,陸存遇沒有發表任何意見,就像根本不知道一般。
江曼承認,自己現在上他的車,同意讓他送一程,是有目的的,今天過來咖啡館相親,不管以前自己對他說有男友還是怎麽,都跟他無關。
或是,他早已認為她根本沒有男朋友。
江曼覺得這個相親對象出現的非常及時,可以幫助自己克制一些因陸存遇而起的異樣情緒。
他開車送她過來相親,江曼借此也是想讓陸存遇清楚知道,不管你是要玩玩還是認真,你和我都沒有可能。
這一路上誰都沒有說話。
一個紅燈,江曼怕尴尬就提前拿出手機打給了蘇青。
“我晚點到,最遲不過十一點。”
“午餐我不吃了,剛吃過早餐,還不怎麽餓,你和夏薇怡一起去吃吧。”江曼跟蘇青有一句沒一句的聊着,就是不挂。
直到綠燈了,黑色卡宴繼續行駛在路上,江曼才故作自然的收線。
陸存遇每跟江曼同處在一輛車內,都不會打開音樂,也不會收聽任何節目電臺,不知他是真的如此喜歡安靜,還是故意為之。
靜的耳邊仿佛就是彼此呼吸,江曼會感到不适,再會應酬的女人也會在某種男人面前變得臉皮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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攥着手機,江曼的視線看着車外街景,一眼都不敢去瞥開車的他。
陸存遇挺好的,一個很具有誘惑力量的男人,但是,江曼就是抗拒着他,想想兩人之間無形中那些無法攀登的高低距離,江曼就自卑。
怎敢癡心妄想,雖然已下定決心要找一個比江斯念優秀百倍的男人!哪怕不愛!
有時候江曼也告訴自己,別賭氣,但總是控制不住。
其實江曼最最無法接受的,還屬陸存遇有個16歲的女兒這一點。
即使他是出于玩玩的目的,即使自己夠下賤的願意接受跟他厮混,那江曼也絕不想在存有一絲理智的時候,答應跟一個37歲還有16歲女兒的男人在一起。
抵達咖啡館的前兩分鐘,江曼的手機響了,是老媽打來問問情況的。
江曼跟老媽通話中,卡宴就停在了咖啡館門口,她的意思是讓陸存遇停在對面街上,停在門口不妥。
但他沒有,把車直接停在了正門口。
“已經到了,馬上我就進去。”江曼打開車門,還在跟老媽彙報相親的進度。
下了車,江曼關上車門之前擡頭,看了一眼駕駛座上的陸存遇,他的表情毫無異樣,對她點點頭,似是在說“再見”總之,他看上去陌生的很。
“媽,先不說了。”江曼一邊跟老媽說話,一邊對陸存遇也禮貌的點了點頭。
關上車門,轉身手機收線,拎着手提包往咖啡館裏面走去。
約的地方是江曼經常跟蘇青她們來的,她剛在靠窗的位置上坐下,視線就不經意的從店內鏡子中注意到,外面門口的黑色卡宴,緩緩駛離。
在咖啡桌上撂下手機,江曼身心放松的籲出了一口氣,有些茫茫然。
忽然無力應付這場相親。
相親對象比江曼晚到十幾分鐘,路上堵車。
等他坐下,江曼問他:“你喝什麽?”
“你呢?”對方問。
江曼笑了笑:“拿鐵。”
那個男人對服務員說道:“一樣的,兩杯拿鐵。”
江曼對他的第一印象還不錯,起碼這個男人讓她覺得還挺有心的。
不過江曼有點用了審視客戶的眼睛審視他,無法想象成他是相親對象,更無法想成他是自己未來的丈夫。
“鐘晨,31歲,交通廣播電臺主持人。”男人向江曼伸出手,算是做了一個自我介紹。
江曼自然也伸出手:“江曼,27歲,工裝家裝都行的設計師。”
兩個人自我介紹的模式太正式嚴肅了,而後相視一笑,大方的握了一下手,總歸氣場還算蠻和的。
一邊喝咖啡一邊聊着。
鐘晨對江曼說:“你很漂亮,工作也還不錯,在我眼中有99分,可是你怎麽也需要相親?”
這個問題,讓江曼猶豫了幾秒鐘才說,不能提起江斯年,只好說謊:“很多原因吧,主要是平時的工作太忙了,沒時間結識可以結婚的異性對象,只能相親。還有,有些異性會對我的工作有意見,比如我經常應酬到很晚,參加酒局,跟一些男人在一起吃飯喝酒,我媽都嫌棄我這一點,別說是男朋友了。”
江曼覺得,一般的男人都接受不了這個,誰忍受的了自己老婆半夜出去陪其他男人喝酒?鐘晨可能也如此。
說的這麽直白,江曼是希望這場相親以不成結束。
鐘晨不錯,31歲的這個年紀剛剛好,比她大4歲這很合适。
江曼以前開車,無聊打開電臺聽過他主持的節目,主持風格幽默風趣,來之前通話,江曼就覺得他聲音很耳熟。現在見了本人,覺得長得也不錯。
可能有人在腦海中與之對比,所以江曼不會覺得鐘晨帥的不能直視。
這個相親對象,江曼在各方面都挑不出毛病,但是,江曼也不知道自己為何就是不想給彼此機會。
聽了江曼說的,鐘晨點點頭。
兩個人聊了二十幾分鐘,鐘晨的手機響了,他接起。
簡單回複了兩句就收線了,放下手機跟江曼說:“單位有點事要處理,不好意思。”
江曼心裏一喜,果然男人都是受不了未來另一半出去跟男人喝酒吃飯混的,馬上站起來說:“沒事,工作主要。”
鐘晨拿了車鑰匙起身:“我送你回單位。”
“不用不用,真的不用,我打車就行了,很方便。”江曼趕緊客氣的拒絕。
“那怎麽行?”鐘晨溫文爾雅的笑着對江曼說:“我們的介紹人是我二姑,我二姑跟你媽媽經常一起打麻将,如果我今天不送你,我二姑會跟我媽告一狀。”
“……”
江曼無奈。
點頭,出門上了他的車,一輛銀色奧迪A4。
車行駛在路上,江曼和他繼續聊着,他畢竟是幹主持人這行的,比較善于溝通,路上逗得江曼不時發笑。
到了創州門口,江曼下車。
“再見,謝謝你送我一程。”
鐘晨笑着對江曼說:“下班開車無聊,可以聽聽我的節目,博你一笑。”
“好的,一定!”江曼說完關上車門,擺了擺手。
奧迪A4開走。
回到創州,江曼如釋重負的跟老媽彙報了一下,說還可以,就是不知道對方對自己的印象如何。
不過江曼心裏清楚,大概此次是被自己故意的相砸了,鐘晨不可能接受晚上出去應酬到半夜的女友。
換位思考,江曼覺得自己如果有個弟弟哥哥,未來的嫂嫂弟妹是這個模式工作,她也反感的,不了解的情況下,誰知道這女的什麽人品。
一天渾渾噩噩的,下午江曼基本就在辦公室的沙發上睡覺,頭疼。
晚上江曼回家住的,吃飯和菜還是最愛吃老媽做的,她也順便趁着老媽不在家,跟老爸促膝長談一下炒股賭債的事。
這很嚴肅!
第二天早上,江曼剛一出門就接到陸氏投資金科的來電。
金科說他9點到創州,有一些設計細節跟她商量溝通一下,看怎麽定。
“好的,我9點之前到。”江曼說。
以往一個工程從開始到結束進行的這個過程中,江曼一向都是跟對方公司的工程負責人接觸,比如金科這類定位的經理。
陸存遇這還是頭一個大老板總親自上陣找上設計師的。
不過這次換成了金科,江曼覺得,陸存遇昨天見她相親,可能想通,已經死心覺得沒趣了。
嘆了下氣,江曼上出租車去公司。
剛到公司,江曼就看到金科,金科被助理小張帶到了她的辦公室,咖啡送上。
“抱歉,我來晚了,路上很堵車。”江曼放下了手提包,打開拿出包裏平整的圖紙,攤開放在辦公桌上。
金科拿過圖紙說:“理解萬歲,不理解誰也得理解江小姐是吧!”
江曼尴尬的笑了笑。
這時有人敲門,還是助理小張,可是小張身後卻跟着一個穿工作服的人,江曼不認識,像是送花的,因為手裏正捧一大束漂亮的鮮花。
“什麽事?”江曼擡頭。
“江曼小姐嗎?您的鮮花,請簽收。”那個穿工作服的人說。
小張一臉喜色,欣慰自己親愛的曼姐終于戀愛了。
江曼愣了一會兒,起身去接。
花裏放着一張卡片,江曼拿出來看,看完之後表情有些郁悶。
金科的手指正點着圖紙上的一處,拿起手機打給陸存遇問意見,很快通了,不知道那邊陸存遇說了什麽,就聽金科說:“我說陸總,忙什麽忙,我剛看到江小姐收了一束花,不是你送的?有時間送花,沒時間理我這工作正事?”
江曼過去要攔住金科的話已經來不及了,那嘴真夠快的。
☆、吻你不用顧忌包括你的那位男朋友
“不是他——”江曼微微皺眉,怕陸存遇聽見,只好用口型說。
金科瞪大了眼睛,看向江曼懷裏抱着的那束鮮花,不是陸存遇送的?這下換成金科尴尬了,他一手拿着手機保持通話中,一手擡起懊惱的往自己嘴上抽,嘿嘿幹笑着對那邊的陸存遇說:“陸總,您看生态木顏色這裏,怎麽弄好?”
金科極其不自然的把私事話題立刻轉換成了公事話題郎。
江曼把懷裏的一大束鮮花放下,正愁不知道該怎麽辦,就見助理小張又返回辦公室,手上還拿着一個玻璃的插花瓶锎。
沒有打擾金科和陸存遇溝通公事,江曼走向門口。
接過玻璃的插花瓶,擡頭好奇地問小張:“哪裏找來的這個花瓶?”
“我們茶水間裏的花瓶。”小張指了一下外面。
此刻小張笑的可謂一臉甜蜜,老大總算戀愛有人寵着了。
江曼把那束鮮花交給小張,扔了可惜,浪費鐘晨的一片心意也不怎麽地道,不如就插在瓶子裏,欣賞欣賞。
早間的女人辦公室裏,因為有了一束鮮花做點綴,變得格外明媚。
金科手機收線以後就郁悶了,不高興的問江曼:“不是陸總送的你不告訴我一聲?”
江曼擡頭,看着一臉糾結中的金科,聽了這話她很不可思議,要點臉嗎,你是哪位我要告訴你一聲?
心裏面想罵人了,可嘴上卻要忍。江曼抱歉地開口,笑着說:“金總經理,我在門口簽收鮮花,您在這裏立刻就跟陸總講了,工作上您真是稱職又及時,如果這件事讓您跟着遭殃了,那我很不好意思,我做的欠妥,下次我會特別注意。”
江曼态度好過頭的一口一個‘您’,聽的金科捏了一把冷汗。
金科仔細的分析了一下,事實是這樣擺着的,無論這位江曼小姐現在是不是陸存遇的女人,他都惹不得也惹不起,因為陸存遇一定是看上了江曼小姐,江曼小姐變成陸存遇的女人,早早晚晚的事。
“江小姐,別這樣擠兌我啊,上回喝酒打撲克咱們兩個一夥的!”金科開始笑着套近乎。
江曼瞥了一眼金科。
“沒擠兌你,剛才都是開玩笑的,我們說正事吧。”江曼拿過前兩天打印的草圖,用筆尖畫了一下,問金科:“這裏,陸總的意思是用生态木?”
金科點頭。
江曼拿起圖紙看了看:“他具體怎麽說?”
金科用手指點着圖紙,蹙眉說:“陸總指示,這裏必須要用生态木,他對影劇院抱有很高的期望,每一處都不能将就,不能有瑕疵,在一些設計上恐怕他會親自把關細節,江小姐,陸總各方面都難伺候着呢!”
“沒關系。”江曼理解的點頭。
金科挑眉:“用生态木你先看看行不行,如果行,最好就按着陸總的要求改,盡快改完,出個效果圖,回頭我再拿給陸總看,或是你直接讓陸總過目。”
江曼看着圖紙想的是工作的事,的确要親自去見一見陸存遇。
這個工程的設計圖上金科顯然做不了主,一切還是全權由陸存遇本人拿定主意。
設計之前江曼要先跟陸存遇當面進行溝通,關于生态木用什麽顏色的,設計出什麽造型,等等事宜。
“OK,我明白了,回頭我跟陸總約個時間。”江曼微笑着說。
金科打了個響指,站了起來,一副孺子可教的架勢在江曼眼前:“這就對了!工作上江小姐和陸總當面溝通,一定研究的比較快,我從中間把意見轉來轉去,空浪費時間不是嗎。”
江曼收起圖紙,扯出笑容:“我會盡量配合。”
……
金科一走,蘇青和夏薇怡就過來了。
不用她們張口逼問,江曼就舉起雙手投降的樣子如實全說,相親了,交通廣播電臺男主持人,叫鐘晨。
“鐘晨?我支持啊!”夏薇怡哇了一聲看江曼說:“我告訴你,我們下班時間段聽的就是他的節目,下午17:30開始,到18:15結束,一共45分鐘,鐘晨的節目陪伴了全市多少開車的下班人啊,真的不錯!你趕緊熱情主動上啊!”
江曼用手扶着額頭,夏薇怡說的這些她都懂,可是,下意識裏總在排斥鐘晨,自己也搞不懂自己究竟怎麽回事。
還沒忘了江斯年嗎?她只願意這麽想……
拍了拍額頭,江曼拿起手機打給鐘晨,收完鮮花總得跟他聯系一下。
蘇青和夏薇怡坐在沙發上,喝着咖啡,盯着在給相親對象打電話的江曼。
江曼完全就當自己是在給客戶打電話,沒什麽可避人的。
那邊接了。
“是我,江曼。”
……
“收到了,鮮花很漂亮,謝謝。”
……
“不會,花好好的在瓶子裏。”
……
之前江曼覺得好應付,可是,通了之後覺得真不好應付,說當客戶,但實際上鐘晨和客戶哪會一樣。
鐘晨是對相信結果很滿意的。
他表達的并不張揚,江曼平日聽交通廣播能感覺得出來,那些在青城來說比較知名的主持人,能說會道,擅長給自己解圍,也擅長給別人解圍,好像他們懂的很多,且每一回合的言辭都既圓滑又老道。
聊了幾分鐘,江曼以公司馬上開會為由先挂斷。
“怎麽想的?”蘇青問江曼。
蘇青眼底裝着另外一個問題,關于江曼對陸存遇的想法,但是蘇青怎麽好直接問出口。
“我……”江曼剛說了一個字,手機又響。
立刻接了起來:“媽?”
那邊陳如數落:“打你手機,一直占線!”
“工作的事忙,基本總占線。”江曼對老媽說謊,她現在一共兩部手機,現在一個私用一個公用,還沒有跟老媽說過。
“小曼,你今晚幾點下班?把鐘晨帶回來,讓他在咱們家吃頓飯。”
江曼擰眉。
“媽,這才認識一天……”
“一天怎麽了?知根知底!我跟她二姑關系可好着呢!”
“那也不行,我覺得太快了。”江曼在這邊為難起來。
“媽問你,這怎麽就快了?我看就是你自己不上心!看看人家鐘晨,回家對他爸媽把你給誇的,天上難找地上難尋,诶呦,他二姑跟我說完,我這當媽的整整慚愧一小宿,你幾斤幾兩你媽心裏還沒數嗎?再看看你,就那麽兩句輕描淡寫的對人家,他哪不好,你說他哪不好?配你這小鹞鷹都可惜了!”
江曼一句沒聽老媽的話,就換來老媽這一頓轟炸性的教育。
吵不過老媽,江曼只能講理:“媽,能不能別把我比喻成小鹞鷹,那是什麽鬼東西?還有,如果我們合得來,一個星期後我準帶回家,這是我的最大配合。如果不行,我現在就打給他說沒戲,無理取鬧的罵他一頓,讓他二姑,你牌友,回頭就跟你急!”
那邊陳如喊着:“你要反了!要上天了?”
江曼吓得挂斷。
陳如了解女兒,知道女兒不會那麽做,嘴上說歸說,平時待人接物懂事有分寸,也明白自己心裏過于急了,兒子結婚了,就差女兒,兒女們婚姻大事都有了着落,她就沒有任何憂慮了。
陳如怕逼得急真起反作用,就沒再接着打給女兒。伸手捅了捅沙發上看電視的丈夫江征:“手機給你,打給咱閨女,讓她好好上班別有壓力。”
江征接過手機。
“別說是我說的,她知道我這放寬了态度更不着急了!”陳如說。
江征聽話的戴上眼鏡,按了號碼。
創州大廈A座27層的辦公室。
江曼接起,聽老爸說完。
“我不生氣,我怕你們為我的事跟我生氣,談戀愛本來挺開心的一件事,爸你勸勸我媽,這事不合适太操之過急,一步步來,女方太上趕着給人的感覺也不好。對了,爸你別說是我讓你安慰她的,回頭見我這樣我媽該揪着我不放了。”
江曼在這邊跟老爸通氣。
殊不知那邊陳如聽得一清二楚,笑的滿足!
江征按老婆的指示對女兒說:“小曼啊,今天晚上早點回家吃飯……”
“不行,爸,我今天真有事。”江曼怕了。
……
中午十一點半,江曼提前打給陸存遇,預約時間談談那一塊的設計方案。
不巧,他在開會。
秘書孟迪接的:“江小姐,等我老板開完會,我會說你打來過。”
“麻煩了,謝謝。”
江曼挂斷,把手機擱在桌子上。
吃完午飯回來已經一點半,江曼才接到陸存遇的來電。
“陸總,中午好。”
想了幾秒鐘,江曼弄了個這麽尴尬的開場白。
站在辦公室的地中間接這個來電,江曼清晰感覺到自己耳根在熱,是何緣由,不知道。
陸存遇不冷不熱的一句:“還中午?我這下午了。”
“……”
江曼輕輕咬唇,他有必要這樣嗎?!
“陸總,早上金經理說你要加生态木進去,不知道你什麽時候有時間,我們見面,研究一下具體的設計方案。”尴尬中江曼直奔主題。
就是有這個不怕死的精神!
他的答複是:“下班的時間你先過來。”
……
江曼只能以他的時間為主,設計師工作上哪會忙得過投資商。
下班時間五點半,江曼打出租車,等了十幾分鐘也沒遇到順路的出租車,拼車拼不成。
不到六點,加班了一會兒的蘇青開車從地庫出來。
“還沒走?上車。”蘇青停下。
趕時間,江曼不猶豫的打開車門上了車。
蘇青以為江曼回家,可卻聽江曼說是去見陸存遇,蘇青點頭,倒也正常,設計師跟老板見面,在工程竣工以前家常便飯一般頻繁也不過分。
陸氏投資大廈門口,江曼站定。
江曼沒有進去,怕了像上次一樣的反複檢查,被電子檢測儀來回搜身的感覺也不好受。
很快,陸氏投資噴泉池旁東邊的地庫出口駛出一輛黑色卡宴。
卡宴行駛到江曼面前,緩緩停下。
江曼走過去,打開副駕駛的車門上車。
卡宴駛離大廈前面,彙入開啓晚高峰時段的城市車流。
陸存遇不發一言,專心致志地開着車,車內狹小的空間裏變得分外清冷僵硬。
江曼打開手提包,拿出圖紙,一個人在副駕駛上擺弄起來,但也沒有吸引他的注意,他見了圖紙,沒提生态木半個字。
“去哪裏?”江曼見路走得不對,忍不住問。
他目視前方,語氣如常的說:“去我四哥家吃一頓飯,你幫忙安慰安慰我嫂子,如果勸合跟你的三觀不符,那你就謹記寧拆一座廟不拆一樁婚吧。”
江曼頭疼,什麽歪理都被他占了!
……
他四哥低聲下氣,但江曼見過的人太多了,看得透徹,他四哥一看就是出事才老實,一旦家庭太平,立刻仍會變質的男人。
小保姆做了晚餐之後就去哄孩子。
陸存遇和他四哥喝了兩杯,江曼和他四嫂去了房間。
同是女人,所以聊着比較放得開,陸存遇分析的很到位,江曼不是陸家的女人,四嫂不會怕家醜說出來丢人。
妯娌不和的現象在陸家很嚴重,都死撐着怕有人背後笑話。
這事江曼沒勸,首先自己是個外人,其次她做不到開口勸和,只做一個傾聽者,從他四嫂的話裏江曼聽得出來,他四嫂恨自己老公養情人,但是,生完了氣又不想離婚放開這個男人。
晚上九點多,陸存遇帶江曼離開。
陸存遇來這一趟,算給了他四嫂臺階下,在有人說和的情況下他四嫂給了老公機會,不離婚了。
江曼走在陸存遇的身旁,一起往卡宴停着的地方走。
卡宴停在路邊的樹下,路燈稀少,微弱昏暗的四周一片黑漆漆。
江曼走向副駕駛車門,陸存遇也走過去,準備幫她打開車門讓她上車,也許是他跟在身後,讓她緊張,伸手去打開車門時,江曼看到他伸出的手。
他的手指,觸碰到她的手指。
他和她都準備打開車門——
手指碰上,兩個人都不動了,江曼忐忑的望着車窗,黑夜裏的車窗映出身後男人隐約的高大身型,他的呼吸就在頸後,江曼本就喘不過氣,很快就看到他的手緩緩地覆蓋上了她的手背。
陸存遇的手指游移在江曼的手背上,吓得江曼微微蜷縮了下手指。
緊接着,男人的身體覆蓋上來,堅硬的胸膛給她的背上帶來無限溫熱,叫人貪戀。
那麽自然的,他把她完全壓在車門前,在她心跳升快時他輕輕扳過她的身體,一手向下覆在她的俏tun上,一手的拇指撫磨着她的嘴角,俯身用力吻了下去。
氣息一旦交融,便是會喘。
綿綿的吻之前,江曼就像一塊有棱有角的冰,在吻中被他結實熱情的身軀捂熱,慢慢融化成了一灘有聲音的柔水。
陸存遇進退有度的在江曼耳邊停住,聲線強勢,嗓音低啞地把話灌入她的耳蝸裏:“吻你不用顧忌,包括你的那位男朋友,只在于我現在想好好的吻你,這方面,你完全不像一個成年人。”
江曼躲推:“別這樣,你喝多了。”
☆、你這張嘴快要咬死我了
江曼氣喘籲籲的對他搖頭,歪頭到一側躲避着他壓下來的薄唇,微微發着抖的手指尖,明确的去抵推着他靠近的腰身,卻意外地按在了他腰間的皮帶上。
陸存遇的身上,不只皮帶她不敢碰,每一處她都不敢碰,那上面有火一樣燙的她身體裏跟着悶痛郎。
她側着臉,他便迷醉的吻上了她白皙的頸。
“陸總,你清醒些。”江曼用力推了他的胸膛一下,可是根本推不動,她用手指牢牢抵在他的胸膛上,四目相對,他的氣息均勻地噴薄在她的臉上,江曼害怕的望着他優質的五官,恍惚的有些迷失。
陸存遇的身上散發着輕微的酒氣,但他沒醉,他用雙手捧起江曼的臉頰,撫磨着她臉頰上的細膩肌膚,盯着她忽閃微顫的漂亮眼睫,薄唇啓動:“究竟是我不清醒,還是你不願承認回吻我時你很清醒。锎”
“……”
江曼被逼得無法反擊。
思緒上此刻一片茫茫然的空白,回吻過他?
江曼覺得人本身在本能下對情yu的放縱真的可怕,一切都是下意識,在清醒後,這下意識可憐兮兮的被心和腦一起否定。
可能他真的沒醉,他很清醒。
在他又一次吻下來的時候,江曼顫栗的沒有閃躲拒絕他,手指也微微觸碰在他堅硬的胸膛上面,不做推抵。
江曼讓自己從現在開始時刻保持幾分清醒,要清醒的知道,自己究竟是抵觸他的吻,還是喜歡他的吻。
陸存遇驚訝于江曼此刻的乖順,不禁睜開眼眸看她。
在有進攻有回應的熱吻中,江曼喘的更厲害了,聞着他身上的濃重男性氣息,被他吻着,在這不斷攀升的一股股情yu熱度裏,江曼的身體要完全靠在車身上才能支撐得住,否則将會無力的倒在他的懷裏,任他揉弄。
不反感并且願意讓他進ru口腔交換唾液,這能不能算得上是喜歡?
江曼活了27年,看着身邊的女性朋友們都在進行着走馬觀花式的愛情,男朋友換了又換,大方的開口叫老公,叫了一個又一個,樂此不疲的穿梭在一段又一段感情當中。
而她,至今為止只被兩個男人親密吻過,被江斯年吻過,被陸存遇吻過。
在她思緒飄遠的時候,他動情的吻上了她的脖頸以下,江曼睜開眼睛,手擱在他的肩上,清晰地看到陸存遇的白色襯衫衣領上面有自己的淺色唇膏。
從他四嫂家出來之前,江曼塗抹的少,薄薄一層,估計也都蹭在了他的襯衫上。
陸存遇的大手扶上江曼的腰際,江曼不知道那是不是他的什麽暗示,但她開始抗拒,用殘存的一絲理智來抗拒他,也抗拒着自己身體上的感覺。
她明白了自己是否喜歡并願意被他吻,所以,就結束吧。
“你在耍我?”他擰眉問。
“我沒有,你想多了!”江曼用力甩開他的大手,推他身體,不拐彎不抹角的擡起頭說:“我不反感你吻我,但這又能怎麽樣呢?!我不反感的僅僅是你這個人,而你身上的其他一切都是我無法接受的!”
他看着她。
江曼告訴自己必須決絕,看着他的眼睛說:“陸總,原諒我這樣直接,我認為兩個人如果有意接觸,必然會有類似‘前提’的這個東西存在。比如你喜歡一個女人,前提會是她要有什麽樣的性格,有什麽樣的長相,這些是表面能吸引你的東西,然後相處,包容的愛能使你接受對方身上原本你不能接受的,但是,事有大小,分道揚镳的情人之間,我覺得一定都會有對方無論如何都接受不了的。”
陸存遇是江曼入這行以來接觸的最尊貴的一位客戶,所謂的財大氣粗,這是任何人也更改不了的定律。
可是江曼現在不怕他,相信他不會因為她的幾句冒犯就事後害人,那不是一個這樣的男人該有的胸襟和氣度。
江曼把手指攥在手心裏,害怕他的眼神卻也要逼着自己跟他對視,話說明白:“陸總,我接受不了你這個人,我沒有那麽強大,更沒有能跟你在一起的勇氣。陸總你今年37歲了,如果你曾經也愛過某個女人,有什麽原因跟她分開,那你應該能體會這個中的無奈。如果陸總沒有愛過別人,一直都是游戲人間,那陸總就當我什麽也沒說吧。”
江曼知道自己這番話可能有點一針見血,但是,也只有斷了他的念頭,自己才不用因他而糾結。
陸存遇聽完,望着她的臉沉默了良久。
他的身體,依舊貼着她的身體,如果他不放開,她還是走不了。
兩人之間早已沒了能迷惑人的情yu,氣氛沒有因江曼的一席話而降到冰點,大概這得感激陸存遇懂得憐香惜玉。
怕吓着她。
又要給自己一個臺階下。
單單作為一個想要這個女人的男人來說,此刻他明白,自己是失敗的。
但做回陸存遇本身,長遠的看,他認為自己不失敗。
陸存遇把手插進西褲口袋中,拿出煙盒,抽出一根煙低頭點上。
擡頭蹙眉,伸手遙控落下車窗,站在原地,把煙和打火機扔進車裏,轉而他笑着湊近了江曼,擡起漂亮又修長的手指點在她下唇上,眼眸盯着她的小嘴兒,不禁嘆息:“你這張嘴,快要咬死我了。”
江曼沒動,明白他是覺得她的話太咄咄逼人,沒有給他任何回旋餘地。
“我是應該承認我愛過別人,還是說我一直游戲人間?”他擰眉抽了一口煙,看着她的眼睫說:“愛過別人,就要體諒你的心情離你遠點,游戲人間,這一聽好像就不會給女人什麽好印象,不對,是不會給好女人什麽好印象,當然,也有大把女人好游戲人間的男人這一口,”
他的手指,松開她的唇,很有彈性的樣子。
江曼接過他的話,點頭:“陸總其實心裏什麽都明白,也了解女人分好多種,很多女人認為自己有終結花花公子的本事,但往往血淋淋的事實打的臉疼,我不想給人打我臉的機會,也不願意在陸總的身上浪費一點點的時間,當然這不是陸總魅力不夠,是我太弱。”
在他的凝視下,江曼尴尬的把視線看向別處,想要伸手自然的推開他,手卻不經意的掃到了他的下面,褲鏈下支起的巨大輪廓還沒有下去。
江曼就像被猛獸突然咬了一口,嗖地一下收回手,臉燙的背在了身後。
吹過去的微風在數着她的心跳……
陸存遇盯着她的雙頰,即使黑天,也能感覺到江曼為他綻放的淡淡羞澀。
27歲的江曼,在陸存遇的第一印象中并不是這樣的,他以為,她是跟很多女人一樣很容易就能接受男人做出那方面邀請的。
不過,她如果屬于過分主動往男人身上貼的女人,他也反感,轉身便會再不理她。
這個單子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