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8)
不住,我們都一樣。有些女人,對金錢的欲望來了也把持不住,也許有一天我就會變成這樣的人。有多少女人會做到為了以後能愛得起任何人,一直自愛?”
蘇青的情緒低落,不停喝酒,江曼和夏薇怡往別的事情上聊,心下知道,下次不能再聊這樣的話題。
吃完火鍋已經十點多,收拾完,江曼洗澡休息。
夏薇怡負責安慰蘇青,就跟蘇青睡,江曼明天有事,不能熬夜太長時間,黑眼圈本就出來了,不能讓它加重。
……
第二天清晨,江曼被老爸打來的電話吵醒。
“爸,這麽早什麽事?”江曼一手拿着手機擱在耳邊,一手抓着頭發,坐起身問。
江征吞吞吐吐:“曼曼,爸……爸上回炒股欠下的錢……”
江曼聽完,沉默了,本就不好的心情更加不好,睡意一點都沒有了。
“我知道了,給我一點時間。”江曼說。
那邊江征舉手發誓保證再也不炒股了,這種話江曼是從懂事開始聽到大的,怎麽會信。跟自己的親爸江曼早就沒轍了,歇斯底裏的吵架沒用,老媽跟老爸吵了半輩子,愛賭的人還是在賭。
挂斷電話以後江曼問自己,給他還錢?不給他還錢?
選一個。
早上6:30還沒到,江曼起床開始洗漱,很小動靜,怕吵醒蘇青和夏薇怡。
坐車回家,在家吃了早餐,沒跟老爸提起炒股錢的事,老媽還是惦記着她相親的事。江曼全都點頭應下,額頭淤青褪了,大概星期一就能去相親。
吃完早飯,江曼找了一條裙子,手提包,高跟鞋,簡單不張揚的一身行頭,打算穿着去見陸存遇。
Advertisement
在自己房間試衣服的時候,江曼自己把自己試煩了。
腦子裏總想,他父親過生日,讓她去幹什麽?
9點多,蘇青在陸氏投資的會議室打給江曼,告訴江曼,會議馬上開始,抻了這麽久,陸存遇到底把單子給創州還是別家,就在這十幾分鐘之內定下。
江曼挂斷,等蘇青的好消息,雖然明知陸存遇給單子是有目的的。
把選好的一身衣服和鞋子帶上,江曼出門,輾轉再去了蘇青的家裏。坐在出租車裏,江曼拿出手機查了一下幾張卡裏分別都有多少錢,又算了一算,車貸和房貸的錢扣除,卡裏還剩下多少。
不管怎麽算,都不夠。
如果陸氏投資的單子簽成了,江曼可以跟童剛申請,這個月把本應該下個月發的部分提成挪到這個月來,她急用錢。
這種事江曼幹過,找下面的人沒用,找童剛直接就OK。
出租車行駛在路上,江曼接到蘇青的來電,傳來好消息,蘇青說:“真夠意思,陸存遇把工程真的交給了咱們創州,其他兩家的設計師都灰着臉離開的。”
“見到了陸存遇?”
蘇青回答:“沒有啊,金科也沒見到,是另一個高層主持的會議。”
兩個人聊了幾分鐘,蘇青說自己在洗手間,馬上出去,先不說了。
江曼挂斷,拿着手機想事。
其實江曼并不在意,這筆提成錢是不是來自于陸存遇的有目的性給予。
一些男客戶,腰纏萬貫,他們當中百分之五十都會對方便下手的,但凡有點姿色的女人起色心。陸存遇這是簽單之前表露了出來,和那些簽單時正人君子的也沒兩樣,邱樹權簽單時讓人感覺就是一個豁達的大哥級人物,可後來還不是下流起來不是人?
對于這些有錢又壞的男人,江曼覺得沒必要客氣,你給單子,我賺了提成錢,就敢花的心安理得,反正又不是沒給你的工程上費心幹活。
這樣被自己安慰一番,江曼的心情好了不少。
……
下午三點,陸存遇打給江曼,讓她五點準時在蘇青公寓的樓下等他。
“五點必須到?”江曼在電話裏問他。
陸存遇疑惑:“你有事?”
“哦,沒事,五點準時我記住了。”
江曼選擇不說,總不能說她在等蘇青和夏薇怡回來,抱在一起要先分享一下簽單成功高額提成到手的喜悅。
按了挂斷鍵,江曼把手機扔在沙發裏。
洗澡,吹頭發,簡單的化個淡妝打扮一下,算是她對陌生長輩的尊重。
四點半多,江曼的手機響了,是公司一位C座的經理打來的,江曼立刻接起:“喂?”
“江曼?”宋經理說:“你在蘇青的公寓?下來一趟,我這有一份文件需要你這個經手的設計師簽字。”
“宋經理怎麽知道我在蘇青這兒?”江曼應着,也不忘問了一句。
“夏薇怡說的。”
“……”
江曼一聽是這樣,便拿了包下樓,剛好簽完字就在樓下等陸存遇的車。
穿上高跟鞋,江曼拿了手提包下樓,出電梯,走到外面視線尋找公司的車。很快一輛黑色廣本停下,車身印着創州标志。
“不好意思,這幾天身體不舒服,還麻煩宋經理親自過來一趟。”江曼接過來看了一眼內容,拿筆簽字。
“沒事,好好休息。”宋經理接過江曼簽字的合同。擡頭說:“你先忙,我就先走了。”
江曼目送這輛車。
江曼看了一下時間,剛一轉身,就吓得心踢到了嗓子眼。
“邱,邱老板……”
如果不是邱樹權站在眼前,江曼都快要忘記這號人物了。
“跟着你們創州的車來的。”邱樹權笑着說。
江曼有些害怕,邱樹權是不達目的不死心的?
江曼覺得邱樹權不會知道那晚查酒駕的事是陸存遇幹的,更想不到陸存遇是為了她才那麽做。
什麽腦子,在一點不知情的情況下能把所有都串聯起來,并且想通。
邱樹權抽着煙,看江曼,舔了下唇說:“江小姐我跟你講,不是我纏着你,是你們C座有個林經理,他說的,你愛慕我,上一回我找上你就是因為這個。一接觸,我對你才很有感覺。這一回江小姐一定猜不到,也是你們C座林經理安排的,讓人來找你簽單子,騙來你地址,讓你下樓,給我制造機會。”
☆、壓你(第二更)
江曼沒有想到這一切都是C座的林經理幹的。
怪不得以前和邱樹權合作這麽久,都沒覺得邱樹權有那個心思。那天忽然找上來,一副讓她主動的架勢,原來背後有人火上澆了一把油。
被帶上邱樹權的車,江曼反抗的餘地都沒有。
邱樹權這趟帶了兩個手下,一個司機。
坐在邱樹權的車上,江曼想起C座林經理在陸氏投資樓下說的那些話:“我看你是不識好歹。年輕的姑娘這麽倔下去路可一定走不長,別怪我今天沒提醒你!锎”
可能從那天開始,調戲不成的林經理就在暗暗醞釀,怎麽害她。
車上,司機開車郎。
邱樹權赤裸裸的眼神盯着江曼的臉頰:“一開始,當你是小姑娘,我女兒就比你小兩歲,實在不忍。”
江曼心裏有數,以前合作中邱樹權一直把她當成小孩子對待。
“後來你們C座的林經理說,你仰慕我,我就想,你長什麽樣來着?身材,臉蛋,想了幾天我就找上你,剛好有個婚禮參加對吧?”邱樹權盯着江曼笑出來:“我納悶,你仰慕我怎麽還穿的保守,我猜你是玩起了欲擒故縱的把戲!”
“邱老板想多了。”江曼特別厭惡這個49歲的男人。
邱樹權點頭:“暫不論我想沒想多,婚禮那天一親,難忘……這些天夜夜夢見江小姐,這不,一來青城,立刻打聽江小姐最近過的好不好。沒想到你們林經理又幫了我一把,呵呵,你說你們林經理是不是很有意思。”
江曼慌了。
讓他手下帶她上車,可見邱樹權這個人不是一般的粗暴野蠻。
已經五點,現在陸存遇到沒到樓下接她都沒用,江曼的手機在邱樹權手下的手裏,被關機了。
對這種人來硬的根本不行,也沒本事。
江曼哀求。
“邱老板,求你放我一馬,比我漂亮年輕的女人有很多。”江曼吓得要哭了:“您女兒就比我小兩歲,對我下手,您,”
“看你表現。”邱樹權打斷江曼的話,抽出一張紙巾,遞給江曼。
江曼眼淚還沒掉下來,不過也接過紙巾。
邱樹權跟江曼說:“我和陸家有點關系,什麽關系不跟你詳細說了。上回帶你去參加陸家的婚禮,就是去走一趟,看看陸家什麽排場陣仗。這回,陸家老爺子過生日,新郎父親,陸家長輩們都會到場,還有我的母親!”
“……”
江曼仔細聽着,關系未免太複雜了。
“這回我要去惡心惡心陸家,不是名門麽?我倒要看看名門家庭能不能容得下我這個地痞無賴!”邱樹權有些變态的眼神看江曼:“你嫂子我請不動,那只好勞煩江小姐跟我去一趟。收起你的教養和禮數,怎麽沒禮貌給我怎麽來!做得好,我就放你一馬!聽清楚了嗎?”
“……”江曼。
這個社會上心理變态真多!
……
蘇青公寓樓下,赫然停着一輛黑色卡宴。
陸存遇先是在車上等,等了二十分鐘,不見人來,他撥打江曼的手機數次,都提示關機。他下車,倚着車身望着公寓大廈,一直到六點鐘。
37歲頭一回,他把一個小時的時間耗費在等人上。
六點半,一個半小時過去,陸存遇臉色冰冷的轉身上車,踩下油門!
他不會打給任何人問江曼在哪裏。
七點半的陸家洋房,燈火通明。
陸存遇的車停在大門外,熄火下車,走進裏面,三層的洋房裏現在已經來了不少人。保姆穿梭在其中,身影忙碌。
洋房裏不少孩子在打鬧,幾歲的都有。
一個五六歲的小男孩嘻嘻笑着跑來跑去,玩的忘我,一頭撞上陸存遇的腿。小男孩回頭看到人,捂着額頭裝無辜的“啊呦”一下,禮貌叫人:“陸叔叔好。”
“慢點跑。”陸存遇摸了摸小孩子的頭。
陸菲在外面看着這群小孩子,怕小孩子闖禍或是摔倒。
“菲兒,照顧好弟弟妹妹們。”陸存遇對女兒比了個OK的手勢,陸菲聽話的對老爸比了個OK的手勢。
女兒跟爸爸之間完全沒有代溝。
陸存遇進去裏面,家裏長輩們都在樓上休息聊天,樓下家宴的大桌子上還沒有準備好菜肴,一共四桌,可以坐幾十個人。
江曼和邱樹權從二樓下來,直接就撞見剛進來的陸存遇。
邱樹權沒碰江曼的身體一下,跟陸存遇打招呼:“有緣,上一回我帶江小姐,這一回我又帶江小姐。好像有意安排江小姐來到存遇你的身邊一樣。”
陸存遇挑起眉峰。
江曼看着陸存遇,不知該開口說什麽,說錯會惹惱邱樹權。
陸存遇雙手插在褲袋,視線盯着江曼化了淡妝臉,高大的身型站在江曼面前,威懾力自是非同一般。
“我先去洗手間。”邱樹權對江曼說,笑了笑。
邱樹權大步走向陸家洋房裏的洗手間,留下江曼和陸存遇兩個人。
“對不起。”江曼沒擡頭,道歉。
“對不起我什麽?”陸存遇挑眉,盯着她有些慘白的雙頰。
江曼被問的擡起頭,一瞬間,擡起的目光被他的視線緊緊攥住。
“我不知道跟你說合不合适,我,我不是自願上他車的,我……”
在陸存遇的蹙眉注視下,江曼把事情從頭到尾的說了一遍。對不起是指的五點他一定去蘇青公寓樓下等了,沒等到人。
現在他嚴肅冷峻的五官,是生氣吧。
“你是在向我求助?”他雙手仍舊插在褲袋,上前兩步,身體直接站在了她的面前,毫無避諱。
他的聲音,不再是前一刻那麽剛硬。
江曼話裏的确有求助的意思,她不傻,也活的很現實,明白在場自己只認識陸存遇。
對于江曼來說,邱樹權和陸存遇一樣危險系數很高。
江曼骨子裏有些要強,向一個人低頭,很難。
他說:“邱樹權回來了。”
江曼聽見這個名字就頭皮發麻,點頭,重重的對他點頭,是在求助,承認自己在向他求助。邱樹權說表現的好就放過她,那些話不可信,那兩個粗蠻的手下讓江曼害怕。
生日宴會結束,江曼一千個一萬個不願跟邱樹權走。
“去吧,不用聽他的話做,我會在你的身後看着你。”陸存遇在邱樹權走近之前,溫暖的聲線安慰了江曼兩句。
在邱樹權走到面前時,陸存遇伸手,輕輕拍了怕江曼的肩。
“聊什麽呢?”邱樹權笑着問,從煙盒拿出兩根煙,其中一根遞給陸存遇。
陸存遇接過那根煙,他擱在唇邊,稍微垂首,接受邱樹權主動給他點上。
在陸家,邱樹權和陸存遇算平輩的,但邱樹權只算母親20年前改嫁不要的拖油瓶,陸家不承認。
而陸存遇不一樣,在陸家的地位矜貴的很。
兩個多小時了,江曼沒敢出氣,現在見邱樹權對陸存遇還是忌憚幾分的,她心就放下了一點。
邱樹權和陸存遇聊了兩句,三個人上樓。
二樓的沙發上坐着幾個貴婦模樣的人,年齡段不一。
剛才邱樹權帶江曼上來了一趟,在座一位比較老的是邱樹權的母親,不過邱樹權剛才沒有介紹江曼是誰,坐着聊天的貴婦都是陸家的女人,知道江曼不是邱樹權老婆。
陸存遇上來,打招呼:“二嬸,三嬸,四嬸。”
江曼剛才見到邱樹權叫了那一位“母親”,那麽,陸存遇的二嬸是邱樹權的母親。
“怎麽就你自己,說要往回帶的人呢?”被叫三嬸的貴婦帶有責怪的口氣,看陸存遇。
陸存遇彎身,手指熟練地往旁邊的煙灰缸裏彈了一下煙灰,語氣平靜:“考慮到陸菲的感受,想想還是算了。”
長輩皆是嘆氣。
“行了,你們該幹什麽就幹什麽去,別搭理我們這幫老太太。”陸存遇的三嬸說道。
陸存遇笑着點點頭,轉身離開。
江曼望着他的背影,心裏緊張,可也只得跟着邱樹權走,現在江曼和上次一樣,心裏沒底,陸存遇這一回還能幫忙解圍?
……
邱樹權和江曼到一樓。
陸存遇上了三樓,他大哥陸顯彰的房間。
他敲了敲門,裏面傳出男人的聲音:“進。”
陸存遇推開門,裏面的男人坐在輪椅上,一身休閑,陸存遇的大哥比他大兩歲,今年39歲。身高184,身材比例很好,陸家的男人五官長得都不差,都像父親,哥三個長得也都有想象之處。比如陸存遇和陸顯彰,眉宇間十分相似。
“帶回來人了?”陸顯彰自己轉動輪椅,轉過來問。
陸存遇坐在沙發上,看大哥說:“沒有。”
“爸今年這個生日過的,恐怕又不開心了。”陸顯彰轉動輪椅到茶座前,給自己倒了杯茶,對二弟說:“你帶回來的,大概也是做做樣子給爸看。”
“對。”陸存遇不否認。
這一個“對”字,讓陸顯彰皺起眉頭。
陸存遇一直盯着陸顯彰的表情,片刻,陸存遇笑了:“跟大哥開個玩笑,人我帶回來了,在樓下。”
說完陸存遇就起身,
“那我,”陸顯彰轉動輪椅,剛要說一句什麽,看到到二弟陸存遇的眼神,卻沒繼續。
陸存遇點頭:“大哥還是別看了,下樓一趟也不方便。”
陸顯彰怔在輪椅上,陸存遇已經開門離去。
……
江曼和邱樹權被陸存遇那夥人叫過去,要一起玩。
樓上清淨舒适的地方給長輩們留着聊天,年輕人比較能鬧,喝酒抽煙,恐怕有損老爺子喜歡的各種家具。
所以,白天老爺子就下令,這幫三十來歲的老小子,都滾到外面大樹下玩。
江曼和邱樹權過來,就看到洋房院子裏有一顆大樹,長得很茂盛,上面開着一朵朵的小白色花朵,壓得枝子往下墜。
一陣風吹過,香氣撲鼻。
長桌前坐着七八個人,有男有女,都是什麽身份江曼不清楚,陸存遇也沒有給介紹。
“坐吧。”一個看上去四十來歲的男人對邱樹權說。
邱樹權點頭,坐下。
江曼也坐下,卻是被陸存遇從後悄悄拉了一下手,坐在了他旁邊的位置上,江曼提了一口氣,不敢擡頭看這院子裏的任何人。
看得出來,邱樹權在這些人當中是顯得很低賤的。
49歲,半百的人,跟這些人較勁較到心理變态,江曼覺得邱樹權這個變态也是蠻拼的。
“二哥,嫂子怎麽沒帶回來?”
一個在喝兒童牛奶的男人開口問陸存遇。
沒等陸存遇回答,跑過來一個奶娃,站在那個男人面前,雙手做乞求狀兒,咧着嘴要哭了朝他要:“爸爸,還我小牛奶……”
“哥,給孩子!”一個女的大聲喊。
那男人把兒童牛奶還給了自己兒子,孩子咬住吸管喝了一口,發出“嘶”地一聲,裏頭沒牛奶了,空了。
頓時大樹下散開孩子的哭聲。
最後這個坑孩子的爹被陸家其他兄弟驅逐,去哄孩子,不要耽誤大家玩兒,小心老婆下來收拾你。
那個女的指了一圈兒笑眯眯地說:“你說你們這些姓陸的男人,一個個外面那麽能耐,回了家,怎麽各個都是妻管嚴?”
指到陸存遇,“二哥,我大伯可不怕老婆。你是大伯的兒子,你到底怕不怕老婆?說說嘛,如果不怕你分享給其他哥哥辦法。”
“小孩子別什麽都打聽。”陸存遇輕描淡寫一句,張羅着別閑聊,玩點什麽。
邱樹權插不上話,幹坐着還不如玩點什麽。
江曼只為脫身,別的任何人她都不必迎合奉承,因為陸家跟她沒有關系,來這一次,絕對不會有下次。
“一起玩吧?女的好少,加入好嗎?”剛才調侃幾個哥哥的陸家妹妹開口問江曼。
江曼不好意思回絕,點頭:“好。”
“很簡單的,我跟你講一下……”陸家妹妹對江曼說完規則,又友情提示:“姐姐不要笑話我們,長輩不在,我們就是這樣沒大沒小一起玩的。沒辦法,我家女孩子少,我被哥哥們一手帶壞。如果你贏了,你就可以向桌子上的任何人提一個要求。”
“好的。”江曼大概聽懂了,玩的時候揣摩吧。
玩第一把,陸家妹妹贏了,指着其中一個哥哥說:“我先來熱熱身,不為難三哥,三哥你就對嫂子說一句,我有小三兒!”
江曼看向上次結婚的那個新郎和新娘,新郎好像叫陸行瑞。
他接受懲罰,玩這東西拼的就是人緣!
人緣不好總被贏家刁難。
陸行瑞看着自己的妻子,咳了一聲:“我,有小三兒……”
新娘點頭,眼神裏充滿另類的‘善’意:“嗯,聽見了,你有小三兒。”
“沒有。”陸行瑞宣布懲罰時間結束,轉頭解釋:“天地可鑒,我去A大開始到現在只跟你一個女人關系扯不斷。”
陸家妹妹撅嘴:“三哥妻管嚴,那麽二哥也一定是。”
“別扯我。”陸存遇點了一支煙。
第二把玩着玩着,陸存遇的手中只剩下一張牌了,陸家妹妹直叫:“誰也不準出單張的,不然我二哥要沒牌了。”
可是現在輪到江曼出牌了。
江曼看向陸家妹妹,玩牌中她要怎麽跟陸家妹妹解釋一下,她手裏的牌,都是單張的了。
“扔出一張。”陸存遇抽了口煙,看向江曼。
陸家妹妹站了起來:“二哥,你不帶威逼利誘的,37歲了丢不丢人。”
陸存遇對妹妹不理不睬,盯着江曼。
“一個2。”江曼扔了出去,頓時陸存遇漂亮的手往前一身,扔出一個大王,語氣頗為暧昧地看着江曼說:“壓你。”
“……”
江曼耳根紅了一片,成年人也有成年人的煩惱,兩個字,也不知是他說的邪惡,還是她理解的邪惡。
“二哥你,哼!”陸家妹妹有點不服,念在江曼是客人,不認識,才沒說什麽。
江曼解釋了一下:“不好意思,我手上都是單張的牌。”
陸家妹妹看了一眼,了然:“這樣啊,那就算二哥贏吧。”
“江曼。”陸存遇叫身旁的人,刻意忽視了邱樹權。
江曼看他。
“叫聲老公。”陸存遇嚴肅的聲線裏絲毫不顯輕浮,深邃的雙眸盯着江曼。
☆、陸存遇你不怕你的女兒過來撞見?
陸家妹妹不由得打了個冷顫,不相信這話出自一向嚴肅的二哥之口。
江曼的臉上一點害羞的表情都沒有,過火的暧昧中,就只剩下可怕裝在她的心裏,她看陸存遇,希望他別再強人所難。
陸家的兄弟們看好戲一般,盯着遲遲沒有給反應的江曼,也不禁疑惑,這位漂亮小姐是誰?什麽身份?怎麽剛才跟邱樹權一起過來的,現在卻被二哥如此暧昧的刁難。
江曼的不情願寫在臉上。
“二哥,姐姐是女生,哪有你這樣為難客人的?我為難三哥那是因為都是自家人,而且三哥你們都是厚臉皮。對女生來說,老公怎麽能随便叫!”陸家妹妹給江曼解圍說:“再這樣下去,沒法玩了,也要把姐姐吓跑了。”
江曼正有不想玩了之意,可是,她又怕陸存遇一個不高興把她丢給邱樹權锎。
陸存遇看着江曼,擡起了手,伸出兩根修長漂亮的手指,對江曼指着他的耳邊:“如果不好意思,就悄悄叫,游戲有游戲的規則,不遵守,那我們玩起來有什麽意思。”
“屬二哥最不好伺候!就滿足二哥的要求吧!”陸家兄弟起哄。
江曼看向身旁提要求的這個男人,棱角分明的精致五官,性感薄唇,一雙深邃的眼眸仿佛會說情話一樣。江曼怎麽看,叫他一聲老公自己都不吃虧,其他女人恐怕還會争着搶着上前願意叫的。
在耳邊輕輕叫一聲“老公”是他讓步的最大限度了吧?
江曼倒也不會不識擡舉。
“游戲而已,我叫。”江曼淡定地笑着說。
陸存遇點點頭,結實的肩膀往她這邊稍微傾斜,江曼識相的過去,靠近他的肩膀,支撐着身體小心的趴在他的耳邊,用一只手遮擋了一下,睫毛忽閃忽閃的眨動是緊張的表現,對他問道:“這是你幫我一回要的報酬?”
江曼問完,陸存遇側頭看向她的臉頰,他一動,就讓她的身體幾乎全靠在了他的身上,他伸出一只手輕攬過她的肩,男人指尖只禮貌的微微碰觸,碰的不實,傾身在她耳邊悄悄說:“你明知道我要的報酬不是這個。我要的你不給,我不強求。今晚你不想自己落入邱樹權手,只能跟我走。”
他濃黑的睫毛顫動,看她耳際。
江曼沒有跟男人這樣接觸過,皮膚難免就會不适,她動了動,抿唇不敢接觸他視線的在他耳邊說:“我跟你走,你會為難我嗎。”
“如果為難,你還跟我走?”他在她耳邊問。
“走。”
“為什麽?”
“因為,你比邱樹權長得帥。”
“沒有可比性。”陸存遇湊近江曼的耳邊,輕聲問道:“既然我帥,怎麽不答應跟我一起。”
江曼被他氣息吹拂的臉紅歸臉紅,但嘴上不會饒人,誠實地講:“只有面臨被人強暴的情況下,我才會在你和邱樹權之間做選擇。”
若是平時,他再帥她也不稀罕。
對于江曼的有意貶低,他不在意。
陸存遇重新攬過江曼的肩,他的手指觸碰江曼始終不用力,除了說悄悄話,仿佛沒別的,不下流,像個紳士的情場老手。
他盯着江曼在燈光下被映射的仿佛吹彈可破的肌膚,低喃一句:“我可不可以把你上一句話理解成,在你必須跟男人做的情況下,你最願意跟我做。”
“……”江曼敗下陣來。
此刻江曼就像一個沒熟的西紅柿,被他拿在手中,揉來捏去,他想把她揉熟捏透。
江曼給自己找了個臺階下。“陸總講話真犀利。”
陸存遇盯着江曼,這顆大樹上安了一盞照明燈,很亮很亮,溫暖的燈光讓在座每個人皮膚都變得像白紙一樣。
江曼看他,知道他在等什麽。
趴在她耳邊,江曼在其他陸家兄弟起哄的情況下用力喘了一口氣,起伏的飽滿胸雙峰,因此可能不經意下摩擦到了陸存遇的肩膀,他很平靜的無動于衷。
江曼只顧緊張,根本沒有察覺到自己和他之間的親密。
燈光溢彩下,江曼在他的耳邊輕說:“老公……”
江曼沒有看他,心有怨氣的叫了這一聲“老公”,叫完立刻坐正了身體,低下了頭,臉上燒得讓全身都難受,嗓子裏突然也幹的要命。
陸存遇盯着她心不甘情不願又有幾分羞澀的臉頰,看了一會兒。
他伸手拿過煙盒,抽出一根煙,随手又把煙盒扔在了桌旁。
“還繼續玩嗎?”陸家妹妹擡頭問。
大家的心思都被勾走了,探究着陸存遇對這個陌生小姐是什麽意思,親密無間的姿态,讓表兄弟們都難以置信。
“你們繼續。”陸存遇擺手。
他起身,繞過江曼的身體,走到正黑着臉抽煙的邱樹權的身後,拍了一下邱樹權的肩。
邱樹權回頭。
陸存遇蹙眉,随即舒展:“過來聊聊。”
“好啊。”
邱樹權點頭,起身,跟着陸存遇走向遠處。
江曼轉頭看向兩個人,不知道他們去聊什麽,有些擔心。
邊走邊聊,陸存遇單手插在褲袋,兩個男人都在抽煙,偶爾交談時能看到一個陸存遇的側臉,其他的,都是背影。
“姐姐,你認識我二哥?”陸家妹妹心裏沒底地問。
江曼對剛才的游戲還有些尴尬,點頭說:“他是我客戶。”
“客戶?”陸家其中一個表弟好奇。
江曼點頭,解釋:“陸總投資的一個影劇院工程是我們公司接的,我是設計師,所以會跟陸總經常打交道,認識一些。”
“這樣啊……”陸家妹妹點頭,偷偷的看了一眼哥哥們。
陸家哥哥們也明白了。
“我去一下洗手間,失陪。”江曼起身,微笑禮貌,在座的有比陸存遇還年長幾歲的陸家表哥。
“洗手間知道怎麽走嗎?”陸行瑞的妻子問江曼。
江曼點頭:“知道,謝謝。”
“不客氣。”
兩人相視一笑,然後江曼離開樹下的桌子。
等江曼身影走遠了,陸家妹妹見沒外人了,才說:“二哥和她什麽關系呢?有問題。”
“剛才說了,客戶和設計師的關系。”陸家一個表弟接話。
陸家妹妹問向了陸行瑞:“三哥,你看呢,二哥和那位姐姐有關系沒?”
“我怎麽看?”
陸行瑞挑眉,攤了攤手。
“你跟二哥是一個媽媽生的,還有你們都是男人,對女下屬之類的人會不會産生感覺,只有你們男人自己心裏清楚。”陸家妹妹分析。
陸行瑞舔了下唇,一臉僵硬地對妹妹說:“你二哥和三哥雖是一個媽媽生的,但不是一樣的人,他身邊有女下屬這類的人,三哥沒有,三哥清白。”
陸家妹妹不屑地“嘁”了一聲。
“可是你有一堆女學生……”陸行瑞的妻子喬辛吃味地說。
“……”陸行瑞。
……
江曼從洗手間裏出來,視線搜尋着陸存遇或是邱樹權的身影,怎麽找都找不到。
沒有人帶着,江曼不敢在陸家洋房裏面亂走,一個人也不認識,見了主人都不知道怎麽開口打招呼,恐怕冒犯和尴尬。
沒有手機,她想聯系誰都聯系不上。
一個人在外面的空地上站了十幾分鐘,有些困倦,風吹在皮膚上也有些冷意。
江曼走了走,走到一個僻靜無人的地方,四處張望,确定沒人會來,她低頭彎腰脫下一雙高跟鞋,放在地上,選擇在這個長椅上坐一會兒,休息休息,腳趾很痛。
彎曲着白皙的雙腿蜷縮着,用長裙遮住了一雙美腿和腳裸,長椅在院子的另一顆大樹下。
安靜之下,江曼埋頭于膝蓋間,抱膝閉着眼睛漸漸有了睡意,一身疲憊,本就有感冒的底子沒好。其實她想就這樣睡着,最好一夜都沒人來這裏,那麽第二天早上起碼人都散了,不管是邱樹權還是陸存遇,都不用她再出去應付。
周圍只有蛐蛐悅耳的叫聲。
不知過了多久,感覺渾身冰涼的江曼睡夢中渾身一暖,她沒有醒,而是借助一股力量找了個更舒服的姿勢繼續處在睡夢中。
安靜的夜色下,身高腿長的男人身着一條黑色西褲,白色襯衫,襯衫袖口挽起,指間一支正在燃着的香煙,盡顯成熟感覺。
陸存遇找了江曼一會兒,卻找不到。
他沒有去人多的洋房裏或是院子裏找,心想江曼誰也不認識,往偏僻的地方走,沒想到果真見到了她。
陸存遇以為,冷的人才會抱膝蜷縮姿勢。
所以他出于關心脫下西裝外套,裹在她的身上,不想他一靠近,本是靠着椅子另一邊岩石在睡的她,尋着身上這抹溫熱的氣息就靠在了他的懷裏。
陸存遇接住她纖細的身子,小心翼翼,他低頭看了看,如果現在他退後一步,她會直接從椅子上栽下來。
可是,由于她在椅子上坐着,他在站着,身體高低問題導致,她的側臉柔柔地靠在了他的裆部。
恬靜地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