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5)
這個項目,也就是江曼要拿下的這個項目,是一座影劇院,占地面積約3500平米。現在等于是三家公司在參與競争,江曼原以為陸存遇會中意盛韻,上回的會議上可以确定,他和盛韻的馮安雅一定有人情關系,但他又不止一次話裏話外有意把項目給創州來做。
雖然希望渺茫,但在江曼看來,有希望總比沒有的好。
出了酒店,他走向停在門口的黑色卡宴。
他伸手,江曼立刻拿出自己手提包裏的車鑰匙,還有他的手機。
“sorry,忽然想起我忘了資料在家裏。”他一邊開車鎖,一邊轉頭語調平靜的對她說。
江曼感到頭疼,不過也不生氣,這種有錢人習慣不把別人的事當一回事來辦!
“可以開車麽?”他點了一支煙,問她。
江曼點頭:“可以。”
卡宴開往他家,江曼并不知道他家住在哪裏,可她上車了,毫不畏懼,聽他的指揮車該往哪一邊開。
車上他問:“不怕我對你圖謀不軌?”
江曼握着方向盤的手一抖,随即淡定:“不怕,陸總的品位一定沒有這麽差,我有自知之明。”
他笑,沒說什麽。
☆、二樓我住一樓十五住
江曼也怕,這世道衣冠楚楚的斯文敗類比比皆是,幹她這個工作根本就躲不開各類男人。一個外地的大工程幹下來,少不了要出差,經常會陪客戶輾轉在高速公路上,飛機上,拒絕暧昧也基本只能靠一個水來土掩。
陸存遇關機一個星期,江曼實在想不通,他為什麽突然讓她過來拿項目的資料?
星期一下午兩點定标,拿到資料江曼也只有一天的時間研究整理。為了賺錢,為了争氣,就算今天是冒着被他賣了的風險,江曼也要拿到這份資料。至于他為什麽平白無故幫忙,江曼暫時不想明白,如果仔細琢磨,怕又會不安的心跳加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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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山路別墅,停車。
禮貌而為,江曼并沒有杵在那像花癡男人一樣花癡這棟房子。
別墅只開了兩個門燈。
“跟在我身後。”陸存遇忽然回頭對她說,四目對視,黑夜裏他的眼眸和這夜色一樣,墨黑中有一閃光亮。
江曼看他,點點頭。
兩個人繼續往裏走,江曼在後面打量他的背影,以及這別墅,可是只能看得清楚一個嚴肅輪廓。
突然“嗷”地一聲,一道低矮的影子飛奔過來。
前方高大的男人完美地俯身,雙手牢牢地接住了藏獒擡起的兩條前爪,十五看見主人回來的興奮持續了很久。
十五早已發現家裏來了客人,扭臀過去,不認識了一樣來回繞着江曼打量,不時地“嗷”一聲。
江曼不動,把求助的眼神看向陸存遇,他讓她跟在他身後,可能也是怕十五突然撲人。
身姿挺拔的陸存遇朝她伸出手,看着她驚慌失措的樣子:“別怕,把你的手給我。”
江曼遲疑地把手伸了過去,下一瞬指尖被他溫熱微有薄繭的大手攥住。他俯下身,把一雙緊攥的手帶到十五眼前。
他在攥着,十五看着,兩個人一條狗,久久不動的沉默着。
“嗷——”十五跳了跳。
他松開了江曼的手。
江曼無語,這是他介紹自己和十五又一次認識的方式?
別墅裏面和江曼進來之前想象的完全不一樣。現代設施倒一樣不少,且很精致,但是這裝修完全談不上有風格,過于簡單。反正江曼只看到,一棟房子,很大,無比幹淨,一共兩層,一樓沒有任何家具。
他說:“二樓我住,一樓十五住。”
“它比人厲害,住別墅。”江曼一邊上樓,一邊開起玩笑調解自己緊張的心情。
十五在樓下撒歡,進了門就不長眼地開始在它的地盤亂跑,猛地一頭撞在了牆上:“嗷——”自己跳開老遠,霸氣警惕地盯着那堵敵牆。
江曼輕呼一聲。
十五似是覺得那堵牆不會攻擊它,呼嚕一聲,搖搖尾巴,到樓梯口乖乖地趴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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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完再工作吧姑娘
他書房在二樓,簡單雅致的開放式書房。
陸存遇拉開辦公桌的抽屜,從裏面拿出一個白色檔案袋,抽着煙擡起頭對江曼說:“這是資料,既然來了,就在我這裏搞定一切再走。我的手提你用,資料上有看不懂的地方,你和我公司負責項目細節的經理溝通,OK?”
“OK。”江曼毫不猶豫的點頭。現在她等于拿到了這個項目的99%,星期一會拿下100%。
江曼此刻心裏糾結兩個事情,第一,他為何把項目給了自己?不可能沒有原因。第二,在他書房看完資料恐怕已經後半夜,怎麽走?
崇山路晚上基本攔不到過路的出租車。
陸存遇用夾着香煙的那只手捏着檔案袋,朝她走來,他居高臨下的站在她面前,把檔案袋給她:“有問題叫我。”
“好的。”江曼對他綻放一抹嬌美淺笑。
陸存遇離開,他去樓下看十五。
深夜在他這裏江曼一點不害怕,下意識認為陸存遇是一個潔身自好的男人,并不是衣冠禽shòu。就算風流,大概也看不上自己這樣的女人。她看面相,相由心生,所以覺得他是一個有涵養的男人。
坐在他的位置上,打開手提,小心翼翼操作着屬于他的東西。她剛要去問他怎麽連線那位經理,就看到桌面上有一個快捷鍵,江曼先打開了檔案袋查看資料。看了一眼快捷鍵,經理這麽晚還在待命,在陸存遇手下工作也挺悲催的。
夜裏十一點半,保姆鄭嬸上樓送煮好的茶。
“喝完再工作吧姑娘。”
江曼站了起來,一股困意被沖擊沒:“鄭嬸你快去睡吧,別忙了,快十二點了。”十點的時候,鄭叔鄭嬸江曼都見到了,上樓倒水,送來水果,弄的江曼一直很不好意思。
鄭嬸叮囑:“別太辛苦,這茶喝了對身體好,存遇一熬夜就得喝兩杯才行。”
“謝謝鄭嬸。”江曼端起來慢慢地喝,辛苦煮的,不喝有點糟蹋別人心意。
江曼和鄭嬸還沒聊兩句話,陸存遇就出現了。
“存遇,你們別忙太晚了,年輕人也得注意點身體。”鄭嬸往門口走,關心地對陸存遇說。
陸存遇點頭,反催鄭嬸快去休息。
鄭嬸回頭看了一眼江曼,小聲對陸存遇說:“你頭一回往家裏帶姑娘,嬸和你叔我們老兩口都高興的睡不着覺了。”
陸存遇的唇邊噙着意味不明的笑,解釋:“只是朋友。”
江曼喝了一大杯苦茶,鄭嬸下樓了,陸存遇走進來。
“怎麽樣了?”他問。
陸存遇只是脫下了西裝外套,還是回來時的那一身,黑色西褲,黑色襯衫,他把手表也摘了,襯衫袖子挽着,露出結實性感的手臂。
☆、如果你想我願意破罐子破摔
江曼坐下說:“差不多了。”
“鄭嬸給你收拾了一間客房。”他走到辦公桌前,拿起桌上的打火機和煙盒,抽出一支煙,點上。
江曼知道出租車一定沒有,擡頭問他:“陸總開車送我回家?或是車借我。”
他搖頭:“十五睡着了,我不想發動引擎的聲音吵醒它。”
“……”
不得不說十五的待遇真不錯。
茶也沒能阻擋江曼的困意,她打了個哈欠。忽然她皺眉,擡頭對陸存遇說:“陸總,金經理跟我要我的畢業作品,否則不把各家報價給我。”
三家公司出的設計方案都有陸存遇中意的,所以現在其他兩家的報價對于江曼來說很重要,報價這塊兒陸存遇還未經手。
“很困?”陸存遇問她。
江曼點頭,就見他繞過辦公桌來到自己旁邊,他俯身挪動鼠标箭頭,點了兩下,讓聊天變成視頻方式。
“Hi,猜得不錯,你家有女人。”金科穿了一件睡袍,在酒店裏,摟着露一大片胸bu的金發美女。
“報價。”陸存遇用手指彈了一下屏幕上金科的臉。
他就站在江曼的身後,黑色襯衫下的溫熱的胸膛貼上了江曼的背,有一股股暖流滑過江曼的身體,他一動,兩人的身體就有摩擦,江曼要崩潰了。
他一手擱在手提上,一手的煙在往煙灰缸裏彈煙灰。
“陸總……你們聊。”江曼就要離開。
他手指一點,把金科那張臉點沒,一臉平靜:“記下數字。”
江曼不敢正常呼吸,但也開始按他說的方式整理報價。陸存遇依舊那個姿勢,給江曼一行一行的核對把關,他盯着屏幕:“先前,我多慮了,你男朋友真不管你。”
“他很大方。”江曼接話。
“可以大方到什麽程度?”他問。
這話聽在江曼的耳中很不自在,他的氣息太近,讓她不安,江曼盡量把身體貼上桌子,遠離他的身軀。
江曼手上輸入數字,讓自己淡定:“他相信陸總的人品,更相信我。”
“這麽說,他也相信邱樹權。”他陳述道。
那天她也和邱樹權相處到半夜,并沒有男朋友出來管。
江曼不知怎麽心裏就有一股火:“沒關系,我知道陸總的身體不好。”指的是腎。
他抽一口煙,氣息不經意吹拂在她的臉上:“如果你想,我願意破罐子破摔。”
江曼是成年人,很明白他這句話的意思,雙頰開始慢慢的熱了起來,他說話時噴在她頸上的呼吸,就像男人對女人若有似無的吻一樣。
她敏感的無言以對,回頭怒視着他,卻承受不來他近在咫尺的氣息和好看五官,在江曼的心已經跳到嗓子眼的時候,他溫和道:“是不是困意全無?吓人這招驅趕別人的困意,我是第一次做。”
江曼低頭,發現耳垂是燙的。
☆、sorry我把衣服給你拿回來
接下來的工作,江曼自己在慢慢的整理。他在沙發上躺着,不知道睡着了還是在閉目養神。
60平米左右的開放式書房範圍,變得格外安靜。
江曼坐在陸存遇的辦公桌前,面對手提,她的坐姿非常正确,不過她是得完了頸椎病才矯正的坐姿。身材本就不錯的女人,坐姿标準,身材就會顯得更加凹凸迷人。江曼輕輕地呼吸,打字的白皙纖手時有停頓,腦袋裏本該想着密密麻麻的各項報價,可她卻走神的不知在想些什麽。
平複下雙頰燙人的感覺,但異常快速的心跳還是讓江曼頭皮發麻,身體也是軟綿綿無力的。
江曼一直忙到淩晨三點。
合上手提,江曼動作很小的起身,她怕驚醒躺在沙發上安靜熟睡的男人。到鄭嬸準備的那間客房,她把薄被抱去了書房,走到沙發前,屏住呼吸小心的給他蓋上。
陸存遇并沒有醒。
江曼的手指又在發軟,她關了燈,離開書房。
江曼找浴室找了十幾分鐘,最後無奈的只好作罷,幹脆不洗了,忍忍天亮回家再洗。
脫完衣服放松的躺在床上,江曼閉上眼,感覺自己正在失眠。
陸存遇睡在書房,中間他會醒了回房嗎?如果不醒,第二天早上他會不會怨她不叫醒?似乎沒有男人願意睡書房。
清晨,五點鐘左右天徹底亮了。
十五在面積巨大的青草地上奔跑玩耍,玩了一個小時,鄭叔把心情不錯的十五帶走,仔細處理完十五髒了的紅毛,才讓十五上樓找主人。
早上7點準時吃早餐,不過鄭嬸特別留出了江曼的那份。
9點10分,江曼被夏薇怡的來電吵醒。
客房裏江曼頭疼的起床,把昨天的事對夏薇怡說了一遍,夏薇怡聽完,咳了一下分析道:“曼曼,你這是渴女遇到正宗男性荷爾蒙産生的不和諧反應。也說明了一個你在面臨的問題。”
“什麽?”江曼一邊通話,一邊悄悄把門開了個縫,看一下別墅裏都誰在。
外面沒人,江曼轉身穿衣服。
夏薇怡一語斷定:“你饑渴了,27歲的你在渴望有一個男人澆灌了!”
“我沒有,只是緊張!”江曼說完用力按了挂斷鍵。穿好文胸,她拿過七分褲在穿。
門外,十五從陸存遇的卧室悠哉出來。
經過江曼的門外,十五瞧這道門,前爪一伸,成功把開了縫的客房門弄開。
“出去。”江曼指着十五說。
十五腦袋和尾巴上的紅毛又長又順,色澤很亮,今天十五圓圓的腦袋上紮了一個像幼兒園裏小姑娘一樣的沖天小辮,明明是公狗。
一人一狗對視,十五沖過去跳起來一口咬住江曼手中的白色小衫,叼着就跑!
江曼吓得抱頭“啊”了一聲,以為十五咬人,萬幸只叼衣服。
陸存遇邁開長腿走出卧室恰好看到這一幕,他立刻來到江曼的房門口,濃眉緊蹙,關心的話還沒有說出口,他就看到只穿了下身,上身只穿了一件文胸的江曼靠在衣櫥前,臉色慘白。
他的眼眸愈發深沉,轉過身去,喉結滑動,舔了下薄唇說:“sorry,我把衣服給你拿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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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總不能圍着被子離開
“謝謝。”江曼對他的背影說。
然後雙手輕輕地環抱着自己,為時已晚地護住了胸前的一片春光。
陸存遇下樓。
他看到十五正撒歡的奔跑在綠綠的草地上,一團紅的十五和綠色的草地在顏色上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十五!”陸存遇走了過去。
江曼聽見陸存遇在叫十五。打開窗子,看到他走近十五,蹲下了身,從十五的嘴裏拿回那件衣服,不過……他看到的江曼也看到了,衣服被十五用爪子和嘴一起撕扯玩耍的變成了兩半。
丢掉衣服,陸存遇起身上樓。
“十五又撕壞了一件你的衣服。”他盯着她。
江曼擡頭看他英俊迷人的臉,越是不熟,越是尴尬。
他說:“你總不能圍着被子離開。”
江曼的身上現在圍着一條薄被,她擡起頭,渾身不自在:“借我一件衣服?改天我還你。”
陸存遇點頭,轉身先往自己的房間走。
……
“你選一件。”他看了一眼站在自己身前的女人,然後伸臂拉開了襯衫這邊的衣櫥,一件件男士襯衫按顏色分類整齊的排列在衣櫥中。
江曼非常不适應他就站在身後的感覺,會不自覺的想起昨晚那種貼近。手是熱的,她目光看着這些襯衫,最終手指碰上一件挂在深色襯衫旁邊的那件淺灰色的。
陸存遇伫立在江曼的身後,他很高,稍一低頭就能看到江曼裹着的這條被子下白皙柔嫩的頸部美肌,還有女人背部獨有的那種纖細性感。
從衣架上拿下襯衫,江曼回身,卻意外地撞上了他的胸膛。她的視線看到了他的長腿,黑色西褲,以及他戴着手表的腕部。
“你先穿,我出去等。”他輕聲說。
陸存遇的卧室算半開放式,一大面的衣櫥差不多算一堵牆。江曼拿下被子,迅速的穿上他的襯衫,由于太大,江曼低頭把襯衫的下擺系了一下。
快速收拾好自己,拿了包和檔案袋下樓,她發現別墅裏有其他人,也一眼認出就是昨晚視頻裏的金科,陸氏投資的一位經理。
“你好。”江曼主動打招呼。
金科愣愣的看着江曼身上那件襯衫,點頭:“你也好。”
江曼打電話叫的出租車到了,在別墅外停着,她強制自己直視陸存遇自然地說:“陸總,我先走了,再見。”
他點點頭,沒打算送她。
江曼轉身離開,有些匆忙,她沒見到鄭叔鄭嬸的身影,梳着小辮的十五在鐵栅欄上前爪攀爬,目送江曼和那輛出租車。
金科跟在陸存遇的身後上二樓,問道:“我說,她怎麽穿了一件男士襯衫?昨兒你睡她了?還是想睡沒睡呢?36歲之前你身邊就一個花瓶擺設Anya,按日期推算這位你應該只認識一年左右?”
陸存遇一臉心事,往二樓走,并不搭腔。
☆、你把男人襯衫穿回來了又看對象不學好了啊?
江曼到家一進門,換完鞋就被老媽追着問:“身上穿的誰襯衫啊?你男朋友出國回來了?”
“江斯年來過?”江曼看到茶幾上有一盒煙,江斯年抽這個牌子的。
“昨晚回來了,呆到天亮才走,估計和你嫂子吵架了。”說完兒子,陳如又開始對女兒兩眼放光:“閨女,你跟媽說實話,昨晚到底跟沒跟蘇青在一塊兒?別跟媽撒謊,惹急了媽就找你叔叔阿姨們給你介紹對象!”
“我投降……”江曼舉起雙手,家裏只有老媽和她,她到卧室脫下男士襯衫。
陳如一直跟着女兒。
江曼在浴室洗澡,試探着說:“我招,的确男朋友出國回來了,不過我突然覺得我和他并不合适,可能我長大了考慮的多了。媽你也不用拿給我介紹對象威脅我,介紹吧,時間允許我就看。”
“你把男人襯衫穿回來了,又看對象,不學好了啊?!江曼,媽必須嚴肅警告你,不能跟哪個男的八字還沒一撇就被搞大肚子!”陳如在門外指着江曼:“以後早點回來睡覺,別一忙就忙到大半夜,27了,你得為結婚生孩子做準備,賺錢的事讓男人去操心!”
陳如滔滔不絕的教育批評。
江曼濕着頭發窩進床裏,抱着被子。
賺錢的事讓男人去操心,她不能全部認同。不可以絕對的說有尊嚴的女人都因為自立,但一定有一部分女人不自立就活的沒尊嚴。
江曼很怕找了一個不怎麽賺錢還以為自己是大爺的,這個社會裏這類男人多得是,親戚裏江曼就見得多了。
迫在眉睫的,是她要去哪裏找個男朋友?為今只有相親這一條路,萬一有一個看對眼的,那麽不管高攀還是将就,先定下再說。
下午四點江曼起床。
她把陸存遇那件襯衫小心的洗了,單獨挂在露臺上,晚上幹了再仔細熨好明天上班帶到公司。下午去他的公司參加定标會,再找機會悄悄的還給他。
……
江斯年以為星期六晚上江曼沒去公司赴約,大概很憤怒,就在家裏等了江曼一晚上,沒想到江曼會遲遲未歸。
這一次,江曼把江斯年的手機號碼徹底放進了黑名單,不再放出來。
星期一,江曼吃完早飯去公司。
九點半她接到老媽的來電,忙碌中說道:“嗯,我一定去看,今天不行,明天我定個時間,這樣吧,媽你把對方的手機號碼給我,我跟他聯系。”
記下手機號碼,江曼按了挂斷鍵,繼續忙。
繁忙的星期一,她有很多工作需要做,更要為下午的定标會做出準備。
十點半,助理小張敲門。
“進。”江曼頭也不擡,在忙着打印東西裝訂。
小張站在門口說:“曼姐,董事長秘書讓我通知你,董事長陪同陸存遇馬上抵達公司。來參觀樣材的,要求A部必須接待好客戶。”
江曼擡頭,頓感壓力巨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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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事長讓你想辦法請陸存遇吃午飯
創州大廈外面緩緩停下一輛黑色奔馳,江曼認出,那是陸氏投資的。
夏薇怡自然也認得,上一回她親眼目睹送江曼回公司的就是這輛車,她看蘇青:“來了。”
江曼沒什麽表情的目視前方。
“笑一笑,跟我出去迎接。”蘇青說完就在臉上挂起笑容,走在最前。
大廈外,兩名司機打開車門,一身正式西裝的陸存遇邁開長腿,和從另一側車門鑽出的童剛同步下車。陸存遇的五官上,一直都隐隐的有幾分與生俱來的嚴肅情緒。
童剛一邊不能丢了他董事長的尊貴身份,一邊又客氣不敢怠慢的對陸存遇伸手,熱絡的做出一個請的姿勢。而那個一言一行皆是沉穩內斂的男人,正一派嚴謹的跟童剛談笑風生往創州裏走。
蘇青率自己的兩個好朋友兼下屬及時出來相迎,禮貌的微笑着朝陸存遇打招呼:“陸總,上午好。”
陸存遇視線短暫地瞥了一眼江曼:“上午好。”
夏薇怡和江曼等于陪襯,童剛對陸存遇介紹蘇青是誰,然後一行人走向通往C座的電梯。
C座,童剛察言觀色,讓設計師江曼給陸存遇倒水。
陸存遇進創州到現在,江曼和他都沒有一句話的溝通,不親密,不冷淡,兩個人保持了一段別人看不透的距離。
童剛記得會議室裏江曼說她認識陸存遇,這種事童剛寧可信其有,陸存遇不是一個小客戶,不是合作一回下回沒機會合作的客戶。江曼能談下單子是本事,至于這本事是個什麽本事,童剛壓根不在乎,江曼跟陸存遇上過床沒人稀奇,反而兩人清清白白才讓人覺得離奇。
“陸總,您喝水。”江曼微笑着把水放他的面前。
他點點頭:“謝謝。”
“陸總客氣。”江曼微笑着跟他疏遠,退開坐在夏薇怡旁邊的沙發上。
蘇青和夏薇怡分別對陸存遇介紹輔料品牌,陸存遇聽得認真,他對工程用材的要求比較嚴格。夏薇怡說的幾個品牌,都屬于和創州信譽合作了十年的,但卻都被陸存遇否定,他說的專業直白,這幾個品牌他認為不行。要合作就要按他的要求全部更換。
江曼在一旁聽着,這些都懂。
中午十一點半,陸存遇起身離開。
蘇青和童剛出去相送,夏薇怡逮住江曼說:“董事長讓你想辦法請陸存遇吃午飯,透露一下,敲個縫,他為什麽要用那幾家生産的材料?”
江曼感到頭痛:“這工作幹得真是越來越糟心了!”
大廈外面,創州高層和A部領導在送陸存遇這尊神。
江曼朝奔馳車走過去,她不知道董事長為什麽覺得她行?總之她自己明白,在碰運氣。不過,能拿下單子靠的是運氣多?還是他的故意施舍多?她心裏能明白一二。
☆、究竟他在暗示什麽?
江曼來到車門前,陸存遇示意司機把車窗落下。
陸存遇看江曼,只見江曼微笑着說:“陸總,下午定标的事我想跟您談談,方便一起吃個午飯嗎?”
他的眼眸專注地盯着她,點頭。
“謝謝陸總。”江曼的眼裏全是官方笑意,打開車門,上車。
童剛目送黑色奔馳開遠,大笑起來對蘇青說:“這兩年你們A部很拼!”
“有多拼就有多傻。”蘇青落寞地說:“我們也羨慕每天在家等老公下班,照顧孩子做做飯的女人,只是我們暫時沒有辦法變成那樣,參加工作,做着做着才發現騎虎難下罷了。”
大廈外的地下車庫口開出來一輛女款跑車,速度直接跟上黑色奔馳。
……
餐廳裏,江曼和陸存遇都坐下。
點的東西和上回一樣,也是上次那家店,想起上回,江曼直視陸存遇笑說:“陸總,這回一定要我請您。4S店和邱樹權酒駕的這兩件事,現在又加上一個您把單子簽給我,三件事,如果陸總不讓我表示一下,我心裏過意不去。”
他也痛快,從煙盒裏拿出一根煙:“OK,這頓你請。”
江曼想着怎麽繼續跟他聊天才不尴尬?就聽見他開腔:“關于定标,你要跟我談什麽?還有,我們在外面,你不需要因為我而變得言行拘束,做你自己。”
“好的。”江曼更尴尬了,硬着頭皮擡頭看他說:“陸總,我不瞞你,我老板不明白陸總為什麽要指定那幾家的材料?據我所知,你說的那幾家,和我們創州合作的那幾家質量一樣,分不出等級高下。”
陸存遇指間夾着一根香煙,他沒點上,兩人這次坐的是餐廳非吸煙區,他要顧慮周圍不願吸二手煙的人。
他笑了笑,也對江曼開誠布公:“星期六的晚上我看過你手中的報價,對比了下,你們創州的材料,和我幹材料這行的朋友報出的價格差不多。一個工程,每一千萬當中你們創州賺四百萬,40%的利潤你不用瞞,我很清楚。當然,我不知道你們逐層,逐級,內部怎麽分的這些錢,但我必須把我的朋友引薦給你們創州,你們合作有錢一起賺。”
江曼朝他微微一笑:“陸總的意思我明白了。”
他的條件,需要創州內部開會再定奪。陸存遇要拽自己幹材料這行的朋友一把,他給創州一個工程,創州給他朋友的材料公司一個保障。他準備幫他朋友擠掉創州連續十年的信譽合作夥伴,是在強人所難!
“經常會請客戶吃飯?”他眉峰一挑轉移話題,不談工作。
江曼坦白說:“不會,只對需要一起吃飯的客戶我才,”她只說了半截話,因為,真的不太好往下講。
“比如,我,邱樹權,”陸存遇直視江曼,隐晦地講。
江曼低頭,心跳無法抑制地加速,不敢揣測陸存遇話裏的意思。這座城市裏有錢的男人太多,江曼反感他們也厭倦應酬,而陸存遇的與衆不同之處,在于他是她見過的客戶當中既有派頭又有背景且最有顏的一個。可是,陸存遇把他自己和邱樹權一起說,究竟他在暗示什麽?
氣氛微妙,江曼以往更擅長應付行為招惹,而不擅長言語上的招惹。
☆、為什麽它叫十五?有什麽特別的含義嗎?
江曼擡起頭對視陸存遇,微笑着吐槽:“看得出陸總跟邱樹權不是一類人,我更願意跟陸總一起吃飯。我知道我應該尊重我的每一個客戶,但是,邱樹權那種客戶我這輩子都不想再碰見第二個,不付尾款,找人麻煩,他在我眼中就是一個十足的地痞,對我個人屢次的嚣張行為,像一個強盜。陸總不一樣,我相信陸總是一個言而有信的優雅男人。”
陸存遇一樣也對視着江曼的眼睛,他的表情平靜,修長指間未點燃的一根香煙被他在指間轉了兩圈。
他什麽都沒說,眼神深沉。
這時點的東西上來,江曼被上菜的服務員擋着臉和身體,她低頭偷偷長出了一口氣。有些時候不得不說一些好聽過頭的奉承話給自己解圍,同時江曼也明白,陸存遇應該很讨厭剛才的那番話。
或者,此刻他的心裏也矛盾。
江曼想讓氣氛輕松些,便硬找話題再開口,好奇問道:“十五好像很喜歡叼人衣服?”
他用餐的動作有所停頓,而後,一邊切牛排一邊笑說:“十五喜歡公主裙,2歲到6歲,我的家人趁我不在總給十五穿,為十五訂做的白色公主裙。後來被我發現,就再也沒有讓十五穿過,十五似乎很喜歡。”
江曼忍不住笑,對他說:“想象中,穿公主裙的十五應該也蠻可愛的。”
“不,穿公主裙的十五看上去更像狗界菲傭。”陸存遇擡頭說完,和也在看他江曼相視而笑。
陸存遇對十五有着深厚的感情,他希望身邊的人都能喜歡他所喜歡的十五。十五穿公主裙的這件事,他是首次吐露給家人以外的人聽。
因為十五,氣氛前所未有的愉快。
“為什麽它叫十五?有什麽特別的含義嗎?”江曼問他,別人家寵物的名字都很可愛,她有點無法理解,取十五這個名字陸存遇是怎麽想的。
陸存遇擡頭,有些沉重的說:“以前在訓練基地,我曾被一條叫十五的警犬救過命,為救我,十五犧牲,剩我一個。三十歲從商以後,我開始養這條受過傷的藏獒,訓的過程中,叫十五叫習慣了。”
江曼低頭,後悔問這個問題了。
陸存遇提起為救他命犧牲的十五,眼底還有幾分他在掩飾的悲傷。他恐怕很久很久都忘不了前一個十五,同時更在現在的十五身上投入了兩種感情。突然,江曼覺得,這個重情的男人身上有着一種特殊的魅力。
十二點,江曼和他吃完了午餐,在座位上坐了一會兒,便起身離開。
兩個人說着話走到餐廳門口,江曼正對他笑,陸存遇往她的身後看了一眼,伸手把她拉到身前,男人另一只手推開餐廳的門。
兩個嬉笑打鬧亂撞的小朋友跑了出去。
陸存遇松開江曼的手,輕按着她的肩讓她走在他的身前,一切都是那麽的自然。
☆、安心穿着不用多想
到了外面,江曼擡起頭,落落大方的笑着對陸存遇說:“剛才謝謝陸總。”如果不是他護着,那兩個拿着冰激淩打鬧的小朋友恐怕會把冰激淩戳到她身上。
陸存遇并未對江曼的感謝表态,他低頭,點了根煙。
江曼把手指悄悄的攥了一下,不知為何,每一根手指都還記得被那雙大手攥過的感覺,也許是因為很少被異性攥着手走路。江曼的印象中,以關心角度出發來攥着她手走路的異性,童年是只有爸爸,現在,是這個完全不熟的男人。
江曼心口很悶,戀愛十年,這期間她和江斯年見面不多,面對面也都不敢放肆。心裏怕,怕這段感情最後會坍塌,怕父母堅決反對,所以這場戀愛談的累,哪怕眼神再炙熱,身體都會保持一個遠遠的距離。
一天沒有看到未來,一天就不敢豁出去,不管江曼還是江斯年,都愛父母,都拿不出勇氣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