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8)
他需要更多的信息,“3000萬太多了,明天時間太短,少一點吧,或者可以用別的東西做交換,你們選個地方,我們談一談。”
啤酒肚将手機的公放打開,然後一手拿着手機,一手啪地猛烈拍到了白淨的臉上,白淨被打得摔倒在地,頭發散亂。
李若輕吓得立刻撲了過去,嘴裏喊着“白總,你怎麽樣?”然後便抱住了白淨。
白淨的臉瞬間紅腫起來,上面五個指印鮮明可見,在白淨白皙的臉頰上猙獰恐怖。
李若輕一瞬間,有了一種想殺了那啤酒肚的想法。
白豐盛自然也聽見了那巨大的巴掌聲和李若輕的聲音,強忍着內心的憤怒和恐懼,說道,“就依你的想法,不過不許傷害我的女兒。”
啤酒肚又一腳踢了過來,本是對着白淨的肚子,結果李若輕眼明手快,用自己的背擋了過去,結果被啤酒肚結結實實地踢到了後背,鑽心地疼。
還好,沒有落到白淨的肚子上,這是李若輕唯一的想法。
李若輕的悶哼聲也傳進了話筒裏面。
白豐盛臉色鐵青,“說了不許傷害我的女兒的。”
啤酒肚說,“只是,踢了一只狗,如果你敢報警,就是你的女兒了。”
說完,他立刻挂了電話,看都沒有看白淨和李若輕,轉身走了。
白豐盛的身邊,他的侄子,白淨的堂兄白世誠一臉擔憂地說,“二叔,交給我吧,我一定帶着淨兒安全地回來。”
白豐盛現在離了拐杖,根本就走不了路,他對着白世誠點點頭,打了幾個電話,囑咐了幾句,讓白世誠去負責交易,并且将白淨帶回來。
那邊倉庫裏,面具男們扔給白淨和李若輕兩塊面包和兩瓶礦泉水。
李若輕嗤着牙,按揉着白淨紅腫的臉,心疼得眼淚都要掉下來了,不過她不想在那群面具男的面前落淚,便強忍着。
白淨等着耳朵裏的嗡嗡聲消停了下去,才開口道,“我沒事。”
不過她自己能感覺到,被打的右邊耳朵,估計耳膜破了,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左邊更清晰。
“給我看看你被踢的地方。”
李若輕轉過身子,背對着白淨。
白淨掀開了李若輕的衣服,一眼便看見了,李若輕後腰偏左的地方,青了一片。
她的目光緊緊地盯着那塊青紫的位置,抓着李若輕衣服的手用力地捏着,手背上的血管都凸了出來,強烈的憤怒情緒從她平靜不波的心湖升騰起來。
“白總,我沒事,過幾天就好了。”
白淨扶着李若輕的肩膀讓她轉過來,用手指輕撫了幾下李若輕的臉頰,“我不會讓你有事的。”
李若輕笑了笑,竟然覺得,在這樣無助的時刻,和白淨的關系,好像卻無比的貼近。
雖然說,兩人處在一種很危險的狀态,甚至很有可能面臨生命危險。但同樣的,她們此時已與外界隔絕,也隔絕了她們所有的身份和關系,她們只是她們自己,兩個同樣陷入險境的無助的女人。
李若輕對自己很不齒,因為她居然在享受這樣的狀态。
白淨拿起面包來,撕開,咬了一口,面包寡淡無味,但她面無表情地咀嚼着,又拿起另外一包遞給李若輕,“吃吧。”
李若輕想說什麽,但她又閉了嘴,撕開包裝,也咬了起來。
她的白總,平常可是不會吃這樣廉價的面包的,充滿了一股化學品的味道,但看着白淨一口一口就這礦泉水,将這塊面包吃完了,李若輕也知道,白淨想的是什麽。
不能只寄托于白淨她爹帶錢來換,她們得自救。
白淨提出她要去衛生間,高個子面具男帶她去了,她回來之後對李若輕說,“我有個冒險的主意,你願意相信我嗎?”
李若輕說,“只要你沒事,讓我做什麽都行。”
白淨輕笑一聲,“真的?”
李若輕堅定地點着頭,像是在表達着自己內心最堅定的願望。
這時,面具男們似乎吵了起來,聲音越來越大,但他們說的話李若輕聽不懂,似乎是東方某個其它國家的語言,偶爾聽到兩個思密達的音。
白淨卻聽懂了。
越聽她的眉頭就皺得越緊。
接着,她站了起來,走了過去,用那面具男使用的同樣的語言跟他們溝通了起來。
沒有想到,那面具男中的高個子卻突然一腳踢了過來,又朝着白淨的腹部狠狠地打了一拳。
啤酒肚呵斥了幾句,但并沒有什麽實質性的行動,旁邊另外的一個面具男什麽話也沒說。
李若輕趕緊跑了過去,抱住白淨,然後對着幾個男人大吼道,“你們不就是要錢嗎,幹嘛打人?”
這時,那啤酒肚将桌子上的一個茶杯扔到了地上,叽哩咕哩地說了幾句。
按前後語境,應該是在發怒,表達自己領導人的權威。
白淨在李若輕的掩護下,将地上的一小片兒瓷片兒取了過來。
接着,白淨做了一個讓所有人都震驚的動作。
她伸出自己左手,白皙的手腕上是殘留着的被捆綁的痕跡,她右手拿着瓷片,對着自己手腕上的血管,慢慢地、堅定地、平靜地劃了下去。
一道血紅的痕跡,随着她的動作,從手腕上慢慢出現。
面具男們停下了争吵,愣愣地看着她。
李若輕也奇怪地回頭,便見到了白淨如此的自殘動作。
一瞬間,一種強烈的要失去白淨的恐懼襲上心頭,她腦袋一片空白,向着白淨直撲過去。
白淨任她抱着,伸着自己的手腕,靜靜地看着面前的面具男。
血,一滴一滴地滴落在地。
在地上洇成了一片,美得讓人恐懼的圖畫。
作者有話要說:
哎呀呀,白淨又找死死死了~
這次會不會真的要死過去啊,捂臉~
愛你們,麽麽噠~
☆、逃跑的選擇
啤酒肚叽裏咕嚕加思密達的吼了幾聲,白淨回了幾句。
然後啤酒肚踢了高個子的小腿兒幾腳,高個子抽着氣趕緊跑開。
李若輕幾乎都傻了,她的眼淚終于止不住的往下掉,“白,白總,你為什麽?”
白淨面目平靜,好像感覺不到疼痛一樣,“阿輕啊,你信我嗎?”
李若輕根本不知道怎麽回答,只點頭。
白淨笑了笑,沒說話。
剛才的高個子已經跑回來了,手裏拿着膠布等物品。
李若輕一把奪過,抖着手給白淨包紮。
白淨則繼續跟那啤酒肚談判,啤酒肚似乎認可了白淨的說法,吩咐高個子去給她們買了點吃的回來。
又親自搬了臺電腦過來,在白淨的指示下,一步一步地從國外的某個賬戶,轉了一筆錢過來。
那啤酒肚高興地拍着掌,差點兒沒跟白淨稱兄道弟了。
李若輕窩在角落裏,她不但一句也聽不懂白淨他們溝通的話,而且,她好像覺得白淨在瞞着自己做一些交易,這樣的感覺,讓她不太開心。
雖然,白淨這是在自救。
......
蕭依楓開着車,面色冷峻地向着郊外,向白淨和李若輕被關押的地方前進。
......
“你在做什麽?”
李若輕實在忍不住了,輕聲問着白淨。
白淨面色如常,若不是臉上的紅腫未消,手腕上的紗布浸着血跡,這會是一個多麽淡定從容的美麗女子啊。
好吧,就算如此,她此時也有一種詭異的美。
“阿輕,若是以前,我還巴不得能死在這兒,但現在有你,我不想了。”白淨對着李若輕笑了笑。
李若輕覺得,白淨總是對她答非所問。
“你們說了什麽?”
“我聽到他們的争吵。他們不僅僅要錢,他們得到的命令是,弄殘我們兩個,然後再拿錢。”
李若輕瞳孔一縮,“所以,他們才打你。”
白淨點點頭,“不僅只是打,會更嚴重。我不想你有事。所以跟他們做了一個交易。”
“什麽交易?”
“能用錢解決的交易。”
“可是他們怎麽會接受的?”
“他們既然說要弄殘我們,說明他們不想我們死了。所以,我就用我的命威脅了他們。”
李若輕的目光落到了白淨的手腕上,第一次覺得,自己不懂白淨了。
白淨卻沒有發現李若輕的心理變化,她伸手撫摸了一下李若輕的臉頰,“還得做兩手打算,我剛才去衛生間看了看,衛生間的窗戶欄杆年久失修了。我一會兒會攔住他們,你從那兒逃走。”
“那你呢?”
“他們不會傷害我的。”白淨笑着說,“他們本來的目标就只是我,所以我很擔心你。你必須先走。”
“不行。”李若輕欲言又止,那些電視劇裏面的肉麻臺詞在她的腦海裏盤旋,她卻一句也說不出口,竟覺得,什麽樣的語言都無法表達她此刻的情緒。
她既感動于白淨對她的看中和照顧,也糾結于白淨不與她商量就以自己的生命當籌碼的狠厲,一時間,竟思緒萬千。
“阿輕,你不信我?”白淨沉了臉。
“白總,這不是信不信的問題,這是......”李若輕覺得自己整個身體都在輕微地顫抖,像是緊張得全身無法控制一樣。
“信我就聽我的。”白淨帶着一種不容拒絕的語氣說着。
李若輕卻搖頭,“白總,你一向都這樣嗎?你知道我不是一個貪生怕死,讓別人為我而犧牲的人的。”
白淨嘆了口氣,“阿輕,你還有需要照顧的家人。”
一時間,李若輕沉默了。
那是她的軟肋,她的責任,她無法逃避的命運。
她真的不能死在這兒,殘疾也不行。她不能任性地說,為了白總,她什麽都可以做。至少,為白淨犧牲自己的身體和性命,不行。
她的命,承載的不是一個人。
于是,當她真的從衛生間的窗戶跳了下去,跛着腳,連滾帶爬地向着不知道什麽的方向逃走的時候,她滿臉都是淚水。
原來,一個決定竟是那麽的難。
雖然,她可以告訴自己,只要逃走自己一個,自己便可以去找警察過來,将白淨救出來,但是,腦海中想象的,白淨可能遭遇的情景,卻讓她渾身都顫抖,恨不得立刻就轉頭回去,與白淨一同承受。
也是在這樣的密林暗夜裏,她真的懂了,原來,她早已對白淨情根深種。
她已經不能在欺騙自己了,因為,白淨給她的情誼,值得用自己的一生來償還。
終于上了一條公路,她拖着腳跑着,總會找到一個有人的地方,再打個電話,就知道在哪兒。
前面有汽車的燈光,她站在路中間,揮舞着手臂。
那車停了下來,下來一個颀長的身影。
李若輕拖着腿上前,卻在即将看清來人面容的時候摔倒在地。
那好心人邁着大長腿上前,将她摟了起來,嘴裏說着,“若輕,你怎麽樣?”
“報警!”李若輕邊說着,邊看向那人的臉,她笑了起來,“蕭總監,是你啊。快報警,白總,還被他們關着。”
蕭依楓趕緊掏出手機打了報警電話,然後将李若輕打橫抱了起來,放到了車後座。
接着,她直接脫掉了李若輕的鞋子。
李若輕伸手阻止她,“蕭總監,我沒事,白總,我們去救白總。”
蕭依楓冷着臉,“已經報警了。讓我看看你的腳。”
雖然她似乎在跟李若輕商量,手上的動作卻沒停,扒下了李若輕的襪子。
李若輕的腳踝已經高高地腫起來了。
“你別動,我現在送你去醫院。”
“不行。”李若輕一把拉住蕭依楓的手,“我們至少要去離白總近的地方,等着警察,不然他們換了地方怎麽辦?”
蕭依楓強忍着內心的情緒,“你的腳。”
“沒事,就是我剛才跳下窗戶的時候扭傷了而已,我都跑了這麽久,不差這一會兒。”
蕭依楓只好上了車,随着李若輕的記憶,開去了兩人被關的倉庫不遠處等着。
因為李若輕走的是小樹林,蕭依楓頗費了點兒功夫才找到。
不過,似乎倉庫沒有燈光了。
李若輕想走過去看看,卻被蕭依楓阻止了。
接着,是警察的到來,倉庫,确實空了。
一瞬間,李若輕猶如墜入了冰窟。
警察給李若輕做了筆錄,承諾會全力尋找白淨。
接着,蕭依楓送李若輕去醫院處理腳踝。
天慢慢地亮了。
白淨的父親——白豐盛卻打來了電話,要見李若輕。
作者有話要說:
愛你們,麽麽噠!
☆、白淨和李若輕除夕番外
“你知道為什麽除夕叫除夕嗎?”白淨光着腳,刷着指甲油,看似閑适地問着。
李若輕正一臉正經地盯着央視爸爸的新聞聯播,裏面女主持人頂着一張俏麗的瓜子臉,笑得三分甜美三分正式三分妩媚再加一分的假意,一本正經地說着舉國一片大好人民群衆幸福快樂的臺詞。
白淨見李若輕沒理她,心裏有了一絲的不滿,轉頭看向電視,眉頭一皺,指甲也不塗了,一把搶過遙控器,啪地給電視關了。
李若輕一臉詫異,“你幹嘛關電視啊,我要看新聞呢。”
“你那是看新聞嗎?”白淨柳眉倒豎,“你那兒是在看新人呢吧?”
李若輕聽得一臉萌幣,“啥,什麽新人?”
“就那姑娘,你要她電話號碼嗎?我手機裏有,要不要約出來陪你吃一頓?”
李若輕看了看白淨,又看了看已經黑屏的電視機,恍然大悟,又啞然失笑。
“白總,你這是,”突然李若輕想捉弄她一下,便止住了話頭,笑了起來,“好啊,趕緊把手機給我,我存下來,剛才那姑娘叫啥來着,哎呀,長得真漂亮啊。”
說完,她還要起身真的去拿。
白淨一點兒沒看出來她在開玩笑,還真發脾氣了,一把拉住李若輕的胳膊,将李若輕扯得摔回了沙發上。而白淨則一個箭步跨坐上去,将李若輕壓在了沙發靠背上。
“喂,白總,想要做什麽呀?”李若輕挑釁地說道,“要做啥咱能快點兒不,我還趕着看電視呢,這不,都耽擱了10分鐘了。”
白淨咬牙切齒地看着李若輕,胸口起伏着。
李若輕被白淨如此近距離的呼吸所感染,一時間喉頭滾動,還頗有一種內心火熱的沖動。
白淨慢慢地靠近,呼吸吹動李若輕鬓角的亂發,帶來一陣深入肌膚的瘙癢。
李若輕的喘息也越加沉重,鼻端彌漫着白淨身上沉靜的香水氣息,像是要飄入雲端,身上軟軟綿綿,恨不得陷進沙發裏去。
白淨磨着牙,在李若輕的耳垂邊、脖子上厮磨着,像是氣得想咬,又舍不得咬一般。
殊不知,這樣輕柔又帶着點痛楚的動作感應,讓李若輕敏感的身體顫栗不已。
許是感覺到了李若輕的身體反應,白淨心裏有了得勝一籌的滿足感,她的紅唇穩穩地含住了李若輕的耳垂,用力地吮吸着。
李若輕往左一躲,整個人卻被白淨壓得緊緊的,一絲縫隙都挪不走。
強烈的失去控制感的情緒襲上心頭,李若輕有了一絲慌亂,耳垂變得通紅,帶着右邊半邊的身子都麻了,下腹熱流湧動。
“白,白總,我錯了~”李若輕不得不求饒。
她可沒想到,逗弄白淨,最後被逗弄的卻成了自己。
白淨嘴角一勾,卻不言語,不能讓李若輕知道自己已經識破了她的詭計。
紅唇從李若輕的耳垂往下,輕觸脖子上嬌嫩的肌膚,李若輕癢得不行,卻被白淨控制着,動彈不得,簡直如在火上煎烤一般。
白淨的雙唇一吸,淡淡的疼痛襲來,李若輕突然清醒了過來。
“白總!”
白淨終于擡起身來,挑釁地看着李若輕。
李若輕哭喪着一張臉,“你怎麽可以在我的脖子上種草莓,我明兒還能出門嗎?”
“你明天不但要出門,還要去見你心心念念的新聞美人兒呢!”
“我~”李若輕一副哭笑不得的模樣,“我的白總诶,你什麽時候吃醋吃得這麽厲害啊,我是多麽老實的人,你還不知道嗎?”
“是,很老實,被葉夕一勾搭差點兒沒上人家床的那個,是誰?”
李若輕挑了挑眉,“所以,我的白總,您想我做什麽才能放心呢?”
“我哪兒知道!”
李若輕掙開白淨壓着她的手,一把捧住她的臉,輕笑着湊了上去。
紅唇厮磨,舌尖相交。
李若輕将白淨就勢放倒在沙發上,曲起白淨的腿,俯身下去。
。。。。。。。
雲收雨歇,李若輕看了看手機,媽呀,8點了。
光着腿就去拿遙控器,趕緊打開來。
火紅的開場舞開始了,美女帥哥們正在開心地唱歌。
白淨将枕在腰下的抱枕一把扔到了李若輕的身上,嘴裏說着,“看你口水都要流下來了,要不要我給你拿個盆接着?”
李若輕撲了過來将白淨摟進懷裏,湊在她的耳邊說道,“我的傻白總,我們經歷了這麽多才在一起,我又怎麽會因為一些電視上的明星就變心呢。不過吧,看你吃醋的樣子還是蠻可愛的。”
白淨轉頭,一口咬在了李若輕的肩頭,又因為李若輕疼得龇牙咧嘴,轉為了親吻。
伴着央視爸爸的正能量舞會,李若輕和白淨吵鬧而甜蜜的生活着。
真是美好的歲月,美好的春晚啊~
作者有話要說:
各位親愛的小夥伴兒們,春節快樂~
祝大家在新的一年裏,幸福美滿~
最近更新不定了喲,感謝“戟”發射的手榴彈,伴着春晚的歌聲碼了一章番外,希望你們喜歡~
麽麽噠一個喲~
☆、幹女兒
李若輕滿心都惦記着不知所蹤的白淨,腳踝被醫生塗上藥水,又按摩了片刻,蕭依楓想要将她直接從醫院內抱到醫院外的車上,她才恍惚地恢複了正常人的狀态,推手阻止了蕭依楓的動作。
“蕭總監,我沒事,我自己可以走。”
“你是想不要這只腳了嗎?”蕭依楓冷着的臉一直都沒有暖過來,不過跟李若輕争執片刻,她便去買了一個輪椅,推了她出去。
李若輕也不好争執,答應了下來。
蕭依楓将她推到了車邊,将她抱到了車上,駕車帶她去了白淨在郊外的家,然後又将她抱下了車,放到了輪椅上。
李若輕似乎才發現蕭依楓動作的暧昧之處。
她也不是以前那個連“直”或者“彎”都分不清的人了,蕭依楓對她的小心照顧,她隐隐有種了然的感覺,但畢竟人家什麽也沒說,又讓她不确定起來。
哎~
這個時候想這些有的沒的做什麽啊。
還是先見見白淨的父親再說吧。
這不是李若輕第一次見白淨的父親,上次是她載着白淨帶着白可兒回到這裏的時候,不過那時她并沒有和白豐盛說過話。
白豐盛拄着拐杖,雖然白着頭發,但一雙眼睛看着你,卻猶如可以看進你的內心,充滿了穿透力。
李若輕心頭一跳,好像覺得,白豐盛能知道她對白淨隐秘的感情一樣。一瞬間,強烈的緊張感彌漫在心中,竟不知道該如何面對這個老人家。
“你和淨兒一起被綁架的對吧?”白豐盛直入主題,他的聲音,渾厚而沉靜。
白淨在這點上似乎遺傳了他,沉靜。
“是的。”李若輕氣勢很弱地回答道。
“那麽為什麽是你安全地離開了?淨兒呢?”
李若輕心裏一痛,白豐盛對她的責問,也是她內心對自我的拷問,她不應該離開的,雖然從白淨的嘴裏說出來,她的離開是最好的。可是,當她報警帶着人找回去的時候,綁匪和白淨卻已經離開了。還不知道綁匪會不會因為自己的離開而對白淨做出讓人遺憾終身的事情。
“對不起,我沒有救到白總。”李若輕感覺自己都要哭出來了,她卻努力地忍着。
“跟我詳細地說說你們被綁架的情景。”白豐盛依舊穩如泰山。
李若輕點點頭,将自己和白淨如何被綁架,白淨又是如何做的,她是如何離開的,後來又做了什麽,都一一說了出來,當然,她隐去了自己和白淨的一些隐秘的小動作。
李若輕知道,白豐盛作為豐盛集團的董事長,一定會比自己更有辦法救白淨的。
這時,白豐盛的手機響了起來。
“喂!”
白豐盛接了電話,臉色數變。
白豐盛拄着拐杖走了出去,叫上了侄子白世誠。
李若輕也跳着腳出來,被站在外面院子裏等着的蕭依楓一把扶住。
“白董事長好像得到了什麽消息,我們也一起去吧。”李若輕抓着蕭依楓的手說。
蕭依楓看了看她,點了點頭。
白豐盛的車在前面,蕭依楓的車在後面。
兩輛車,前往了位于市中心的某個商業銀行。
衆人進了銀行,走進了裏面的VIP室,才見着,白淨穩穩地坐在沙發上,手上端着一杯咖啡,面色淡然。
白淨的臉上還有未消散的指印,受傷的手腕隐藏在她的袖子裏面,看不清狀況。她的發絲似乎經過了整理,并不混亂,她的腰背挺直,看不出還有哪兒不舒服。
因為白豐盛在前,李若輕不好上前說些什麽,只是一臉擔憂地看向白淨。
白淨越過白豐盛對着李若輕似有若無地點了點頭,然後對着坐下來的白豐盛說了一些什麽。
“看來是沒事了。”旁邊的蕭依楓說着,像是在寬慰李若輕。
李若輕的目光卻猶如長在了白淨身上一般,恨不得看透她包裹着身體的那層薄布,将她身軀檢查一遍,看那裏面是否有未知的傷口,或者某些隐藏着的白淨所為她所受的苦。
“那就好!”白豐盛一杵拐杖,放下心裏,做了肯定的答複,“我打電話通知了張醫生,回家去,檢查一下身上的傷吧。”
白淨點點頭,扶着白豐盛站了起來。
白豐盛走過李若輕的身邊,沒有留下一絲目光,白淨卻給了她一個安定的目光。
李若輕長長地吐了一口氣,蕭依楓想要抱她,她卻推開了蕭依楓,“蕭總監,謝謝,我自己可以走的。”
蕭依楓眉目下垂,卻什麽也沒說,最後說道,“我扶你上車,送你回家去吧。”
上了蕭依楓的車,白淨不知用誰的電話打給了蕭依楓,蕭依楓将電話遞給了李若輕。
“今天開始休假吧,看你腳上有傷,好好養,記下我的電話,138xxxxx”白淨語氣淡然,卻隐藏着一絲溫柔地說道。
李若輕的嘴角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心湖彌漫上甜絲絲的霧氣,讓李若輕整個人都柔軟起來,她似乎覺得,自己和白淨之間,有了一種情人間,不需過多言語卻能明了彼此的默契。
蕭依楓從後視鏡看了看李若輕掩藏不住的笑意,抿了抿唇。
路過一家殘障用品商店,蕭依楓下車給李若輕買了個雙拐,送李若輕到了家。
當然,上樓的時候,李若輕沒有争執過蕭依楓,讓蕭依楓抱着她上了樓。
蕭依楓似乎有健身,當然,也因為李若輕難民程度較高,體重有些過輕,不然,蕭依楓估計腰都得斷了。
李若輕邀請她進來喝茶,卻是拄着拐去屋裏給蕭依楓拿了十幾張紅色的大鈔。
“蕭總監,感謝你照顧我,還有給我買的拐杖,其實也不知道夠不夠,不過我這裏現金就這麽多了。”
蕭依楓看着桌子上擺放着的十幾張紅彤彤的紙幣,心裏有一種被鈍刀子割過的疼,她擡眸看向李若輕,“我們是同事,不必如此多禮。”
這句話,讓李若輕的心放了下來,她将錢推了過去,“您一定得收下,若不是我現在有傷,我一定要請您吃頓飯的。”
“那也是可以的。”蕭依楓認真地點着頭。
李若輕笑了笑,“都是要的,您要是這麽照顧我,又不收我的錢,我會覺得,好像成了您的幹女兒,怪怪的。”
一句話,脫口而出,李若輕似乎覺得有些不妥,但轉念又想,可能也能表達一些自己內心的想法,幹脆就不收回了吧。
當然,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這也是收不回的。
蕭依楓嘴角抽了抽,将那幾張紙幣收了起來,告辭離開。
幹女兒麽?
說出來的話,也是夠氣人的。
作者有話要說: 被小夥伴催文了,剛給外婆蒸完饅頭,碼了一章奉上!!!
沒收藏的小夥伴,收藏一下,麽麽噠~~
歡迎留言!
☆、養傷中
陳雙藍回到家,聽着李若輕敘述了一遍她的驚悚一夜,心都揪了起來,趕緊買菜買肉,說要給她做頓好吃的,壓壓驚。
李若輕拄着拐杖到廚房看着一副賢妻良母模樣的陳雙藍,一時間還有些不适應的樣子,“雙藍啊,你這樣,我總覺得怪怪的啊,你不是,基本不上廚房嗎?”
陳雙藍煞有其事地想了想,“恩,好像是啊,我好像是很少下廚房哦。不過為了你這小病號,我勉為其難的下廚了吧。”
“麽麽噠,雙藍你對我太好了。”
晚餐裏,擺上桌的,有的少鹽有的多油的飯菜,吃得李若輕非常銷魂。
回到房間,李若輕想着,這個時候,白淨應該已經安全到家,檢查了身體,也沒有人找她了吧。
應該是,可以給她打個電話吧。
拿着手機,琢磨了半晌,李若輕終于以,我需要關心一下白總的情況,才撥出了那個記在了心底的電話號碼。
白淨接得很快,她淡淡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過來,讓李若輕心裏一定。
“喂~”
“喂~白總,我是李若輕。”
“阿輕啊~”
“白總,您怎麽樣了啊,我離開之後,你還好嗎,他們沒對你做什麽吧?”
白淨輕笑一聲,“我的阿輕,想我被綁匪做什麽呢?”
“白總~”李若輕又氣又惱,“我都快擔心死了。”
“莫惱,莫惱,我這不好好地嘛,不過就是這臉吧,得過幾天再讓你看。”
李若輕到從來不知道,白淨現在居然也會開玩笑了。
“白總,你身上的傷呢,你手腕上的傷呢,都怎麽樣了。我好想過來看你。”李若輕咬了咬唇,真是一臉擔心的樣兒。
白淨擡手看了看,“傷口包紮得挺好的,就差一蝴蝶結,就能當禮物郵寄了。”
聽到這話,李若輕哭笑不得。
這還是白淨嗎?快,老天爺你快把這家夥收回去,将我的白總放回來。
“好了,我的阿輕,我沒事,只是,最近幾天你就別出門了,好好養傷,我給你安排了人在樓下,要什麽找他們給你買。”
人?什麽人?
李若輕扒開客廳的窗簾,果然在樓下看見一輛黑色的車,他們這可是城中村,哪裏會有人開車來,自然,這便是白淨說得,安排的人了?
有一種莫名的奇怪感覺襲上心頭。
“白,白總,還是讓他們回去吧,我這什麽都有,再說了,我室友也在嘛,像是今天的飯都是她做的。”
“嗯?”白淨語調上升,“所以你的意思是,有你室友就夠了嗎?”
一聽這話,李若輕冷汗就下來了,這姐姐怎麽回事,我沒那意思啊。
“不是,白總,我是說,我這邊也不需要,我也沒什麽事兒,就是腳崴了而已,還不至于要您特地派人來看着。”
“行了,你信我的就行。”
那邊,按摩師傅示意白淨該挂電話了,白淨才挂掉電話。
李若輕再次看了看樓下的車子。
嘴裏嘀咕着,“怎麽感覺,我像是被包養的小白臉了呢。”又轉念一想,或許白淨是為了安全着想,畢竟兩人才被綁架了。
只是,李若輕的養傷過程,頗有些心事重重。
陳雙藍回到家裏,對李若輕抱怨道,“你沒跟呂誠亮說你的電話號碼啊,這電話都打到我這兒來了。”
陳雙藍非常讨厭呂誠亮,李若輕以前就跟她探讨過這個問題。
說起來,呂誠亮也沒什麽壞毛病,但是陳雙藍就是對他喜歡不起來,也就能看在李若輕的面子不當面損呂誠亮,至于給呂誠亮好臉色,那是根本不可能的。
所以,李若輕可以想見,呂誠亮是多麽着急,才會一個電話打到了陳雙藍的頭上。
李若輕安撫了陳雙藍半天,才在陳雙藍黑着的臉當中,拄着拐杖回到了房間,給呂誠亮打電話。
“喂~我是李若輕。”
那邊呂誠亮的聲音似乎帶着怒氣,“你辭職了?”
“是的。”
估計是呂誠亮找不到她,一個電話打到了她之前供職的那家公司,然後獲知她辭職的消息了吧。
李若輕心裏有些愧疚,這個愧疚其實一直都有,随着時間的發展變得更加的濃烈,所以她一直沒有跟呂誠亮說她的事兒。
“李若輕,你是不想要養你父親和弟弟了,是吧?”
呂誠亮以從未有過的責問語氣,質問李若輕。
李若輕從來沒有被呂誠亮如此責問過,從來,呂誠亮對她說話都是輕言細語,偶爾玩笑偶爾調侃,像今天這樣,電話一上來,就語氣如此強硬的時候,從來沒有。
于是,李若輕生氣了。
說起來也算是李若輕被呂誠亮給寵壞了。
她也語氣生硬地回道,“父親和弟弟我自然是要養的,不勞您費心。”
一句話,到将呂誠亮噎了回去。
“那你為什麽辭職?”
這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