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5)
,讓走在其間的兩個女人,更覺得寧靜。
“白總,你知道我為什麽請你出來走走嗎?”
“嗯?”
李若輕側臉看了看白淨,“您工作太辛苦了!”又轉頭看向前方,“工作是做不完的。有個故事說,人生啊就像是在攀登一座險峻的高峰,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目标是山頂絕美的風光,但這并不表明,你只能苦苦地攀登。在攀登的過程當中,偶爾小憩一下,觀察一下山腰的風景,你可能會發現,其實,就算到不了山頂,你的旅程也不是全然無趣的。”
白淨低頭淡淡地笑了笑,“在哪兒看的故事?”
李若輕抿了抿嘴,“忘了,呵呵~”
李若輕知道白淨應該是聽懂了她的意思,她不想白淨整個的生活都是工作,胃出血就是這麽來的,生活嘛,有張有弛才好。就算是她這樣還負擔着弟弟和爸爸兩個生命的人,也總是樂觀積極的,努力戀愛,努力感受每一天的美好。
努力工作和享受生活的美好,并不沖突。
在家不好說,這出差來,還是海景房,多方便的休閑地啊。
不過,李若輕藏起了內心的一點點小心思,藏得連她自己都似乎察覺不到。
她喜歡和白淨這樣在沙灘漫無目的地走着,像是,在“約會”一般。
作者有話要說:
有小夥伴提到李若輕直女的問題,她的人設就是不太直,她只是需要一把鑰匙打開她新世界的大門。
若是她太直,再配上這個一天到晚生無可戀的白淨,這部戲沒法唱了。
就醬,謝謝投手榴彈的小夥伴,麽麽噠~愛你們~
☆、白總,穿鞋嗎?
兩人往前走着,已經過了酒店區,前面燈火輝煌,像是夜市。
踩上了路邊的磚石路面,李若輕看了看手裏的鞋子,用下巴指了指不遠處的花壇,“白總,到那邊坐着穿鞋吧。”
白淨似乎怕髒,只靠着那花壇,并沒有真地坐着。
她低頭看着自己沾着沙子的腳,嘴撅了起來,眉頭也輕輕地皺起,似乎在想,這髒兮兮的怎麽辦好。
李若輕站在她的面前,将她的表情和動作盡收眼底,一時間呼吸一窒。
可能是夜色太美了,可能是一個陌生的城市讓她的心也放松不少,李若輕有些放任自己沉淪在白淨的美好當中,讓那種淡淡的心疼彌漫自己的整個身心,眼裏只剩下白淨纖薄的身影。
于是她蹲了下來,伸手握住了白淨的腳。
白淨的腳長得小巧,皮膚細膩白皙,嫩得好像可以掐出水兒來。李若輕小心翼翼地握着,像握着自己內心最隐秘的秘密。
白淨被她的動作吓了一跳,往回一縮,李若輕卻穩穩地抓住,輕輕地給她拍打掉腳上的沙子,動作溫柔,“我們白總的腳真好看,可不能讓沙子給磨壞了。”
被李若輕握住的那只腳似乎升溫了,那火熱的觸感沿着腳掌慢慢往上,穿過小腿、大腿、直達胸腔。心湖裏蕩起了漣漪,一波又一波,漾開了去。
李若輕清理完畢,又輕輕地給白淨穿好鞋,然後握起白淨的另一只腳。
這時,白淨的手輕輕地撫上了李若輕的頭發,從上往下,似有若無地撫摸着。
李若輕留着半長的頭發,工作的時候紮起,此時到放下來了,軟軟的,涼涼的。
白淨喜歡這種觸感。
“為什麽對我這麽好?”
一句話,讓李若輕愣在了原地,握着白淨腳的手也停了下來。被她關上的糾結、矛盾與憎惡重新翻騰出來,直讓李若輕猶如被冷水澆了一身,瞬間清醒了過來。
她迅速地給白淨拍了拍腳上的沙子,穿上鞋子,然後站起身來,頗有些急躁地穿上自己的鞋。
“那個,我是您的司機嘛,這是我該做的。”
白淨歪着頭看了看她,什麽也沒說。
兩人在夜市裏逛了逛,夜市裏都是些烤鱿魚之類的零食,若是剛才,李若輕倒想着是不是可以讓白淨嘗一嘗,不過現在,她心緒不寧,也不想提這事兒了。內心安慰自己說,白總胃不好,別吃這些零食了。
不過白淨倒是興致勃勃,雖然并沒有要買什麽,但幾乎每個攤子都會上前去看看,像是沒見過這些東西一般。
李若輕看着白淨高興的樣子,也漸漸的緩了心神,說到底,都是自己在那兒瞎想,跟人家白淨有什麽關系。難得她能放下工作出來放松一下,你便好好地陪着吧。
有套圈游戲的地方,白淨也擠過去看,李若輕也只好跟着過去,幫這招風的姐姐擋一擋鹹豬手。
有個中年漢子坐在一旁的凳子上,手裏拿着十幾個竹圈子,地上用粉筆畫了一個大方框,上面擺放着一些小的毛絨玩具、塑料玩具之類的,花花綠綠倒是不少。
“10元6個圈嘞,套到啥拿走啥~”
李若輕沒想到白淨居然對這個也感興趣,她想起上次陪白可兒刷陶器,這母女倆還真是親的,不值錢的玩意都當作寶。
“我們也來套一個吧。”白淨對着李若輕說道。
得,這姐姐還真稀罕上了。
李若輕自然舍命陪君子,掏錢給那漢子,拿了六個圈,遞給了白淨。
白淨站在起點,向前曲着身子,頗為随意地扔着手裏的竹圈,她這毫無章法的動作除非撞大運了,如何能套到東西呢,很快,六個圈就陣亡了。
白淨嘟了嘟着嘴,一副很不滿意的樣子。
李若輕趕緊別過頭去,心想着,再看一會兒你的小表情,我也該陣亡了。
又向那漢子拿了六個圈,“再來吧。”
白淨似乎是自我放棄了,“你幫我套吧。”
“我?”李若輕從來不玩這種東西,在她看來這種東西純屬是騙人錢的,大多數人都套不中哪怕一個。
不過當白淨把住了她的胳膊,臉上難得的出現了渴求的表情時,她已經眼睛發直,嘴裏語無倫次了,“好,哦,嗯。”
于是李若輕拿着那圈站到了起點。
白淨居然還在旁邊指揮道,“我要那個小熊!”
李若輕眼神飄了過去,姐姐,就那個灰噗噗的那個嗎?你想要我給你去批發市場買啊,10塊錢兩個呢,你至于讓我在這兒給你費勁兒地套嗎?
但她這話可不能說出來給白淨聽,難得今晚白淨有了一點人間的煙火味兒,不再是辦公室裏的工作狂,也不再是那個問她三句,答一句“嗯”給你的悶葫蘆了。就陪她玩一玩吧。
連投三個都不中,總是在摸到邊緣的時候滑落過去,那圈還會在地上轉兩轉,也不見它轉到某個玩偶頭上。
“哎呀!”
聽到白淨在旁邊雖然着急,仍然輕聲的話語,李若輕莫名有些責任在身的緊張。
這四個圈徑直向那灰噗噗的小熊飛去。
或許是李若輕想滿足白淨的願望太深,又或者是上天都覺得白淨的歡樂很難得,居然,這次,投中了,竹圈穩穩地從那小熊的腦袋頂上落下。
白淨很高興,急匆匆地跑過去将那個小熊撿了起來抱在懷裏。
那一刻,李若輕覺得自己的心都變得柔軟了。
“不過是一個普通的小熊,怎麽這麽寶貝啊?”
回去的路上,李若輕笑着問道。
“它挺可愛的。”白淨回複了以往的淡然模樣,只嘴角勾着一絲笑。
鬼使神差的,李若輕問道,“是不是因為是我套給你的?”
白淨轉頭看她,眼裏似有深意,卻并沒有回答李若輕的問題。
李若輕說完,也膽怯了。
還是,不要回答了吧。
☆、應酬風波
不知道白總如何,李若輕反正是失眠了。
混亂的情緒讓她在接呂誠亮電話的時候都有些心不在焉,呂誠亮似乎也感覺到了,倒是早早的收了線,不然,李若輕怕是要被自己內心的愧疚所擊倒了。
李若輕是個好人。
她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可能精神出軌,且出軌的對象還是一個同性。她只好催眠自己,只是因為自己以前從來沒有接觸過白淨這樣的長得漂亮、身材又好、又可愛的女人,肯定是這樣的。這跟,粉絲喜歡明星應該是一種情緒,對,本質上,自己就是白淨的一個迷妹,沒錯,就是這樣的。
催眠了一個晚上,頂着一個黑眼圈起床,還好今天沒有外出的工作,不然怕是要有車禍的危險。
白淨晚上有一個應酬。
打着哈欠在車裏等着白淨他們,李若輕給自己做了一個決定,那就是以後一定要謹守一個司機的本分,非禮勿視、非禮勿聽、非禮勿言、非禮勿動,安安穩穩地做好這份工作,然後尋個機會告訴呂誠亮自己換了工作的事情,呂誠亮才是自己現實的人生,白淨吧,當作一場夢好了。
看了看手機,10點了,該出來了吧。
李若輕下了車,向酒店大廳走去。
遠遠的,她似乎看到了白淨,還有一些別的人,估計在進行離別寒暄,三秘和其它幾個公司的人也在,李若輕加快了步子。
這時,她看見白淨似乎被一個男人纏住了,那男人拉了一下白淨,兩人離別的人就有了一段距離,那男人走路的姿勢還是飄的,似乎喝得不少。
李若輕有種不好的預感,她小跑了過去。
白淨幾乎都要靠到牆了,那男人右手拉了拉白淨的衣袖,白淨躲了一下,他的左手竟擡了起來,像是要去摸白淨的臉一樣。
一股火氣就冒了上來,這時李若輕也跑到了兩人的旁邊,她一把拉過那男人的胳膊,那男人轉過頭來,喝得紅彤彤的臉布滿了驚訝和惱怒。
“你,你幹嘛?”
“說話就說話,動手動腳幹什麽?”李若輕怒視着那男人,語氣強硬地說道。
那男人估計也是喝多了,脾氣也不是很好的那種,不過吧,本來都要摸到美人兒的臉了,你這不知道從哪兒跑出來一個飛機場,一把毀了自己的好事兒,心情能好才怪。
那男人嘴裏便罵道,“哪兒來的死丫頭”,然後一巴掌就呼了過來。
雖然說,這是個中年男人,又喝多了酒,但脾氣上來,蒲扇一般的巴掌扇到臉上,也是頗有力度的,估計在家裏面沒少練習。
可憐我們的李若輕,細胳膊細腿兒,一下子,就被撂倒在地。
最後,當那男人的皮鞋踢到李若輕的手上,讓她的小指疼得鑽心的時候,那邊的一群人終于趕了過來,拉架的拉架,一頓吵吵嚷嚷。
李若輕呢,被一巴掌拍到地上,腦袋還和地板親密接觸了一番,此時正處在眼冒金星,頭暈眼花的狀态中。
她只看到,一個似乎帶着三、四個重影的俏麗身影跪在了她的面前,那纖細的手掌帶着影揮舞在她的眼前,然後是一雙帶着涼意的手掌似乎摸上了她的臉。
耳朵裏聽到的像是從三公裏外飄來的聲音,“你怎麽樣?你看得見我嗎?”
還有另外的一些吵吵嚷嚷的聲音,諸如“快打120”、“給她讓點空間”、“流血了,拿毛巾”之類的話。
李若輕很想開口說一聲,我沒事,但她不知道自己開口了沒有,耳朵嗡嗡響,聽不見自己說了什麽。
李若輕醒來的時候,聞到的是醫院的消毒水味兒,意識也漸漸恢複,之前那本以為可以英雄救美結果自己一招敗北的糗狀像電影一樣在腦海中回放。
真是丢臉丢大發了!
內心裏還有一種好羞愧的感覺。特別是這樣的事情還是在白淨的面前發生的,李若輕更覺得自己特別的,無能吧。在內心的深處,她隐隐有一種想要保護白淨的願望,也是因為這個願望,她才上前的,結果。
“喂,你還好吧?”
李若輕轉頭,對上的是三秘一副吃驚的表情。
“你睜開眼睛,然後跟變臉似的,自己演什麽戲了?”
得,找塊豆腐撞死吧,心裏的糾結和矛盾還給表現在臉上,還讓別人看見了。
接着,透過三秘的嘴,李若輕從另外一個角度看到了昨天的事情。
三秘他們應酬完,和這邊的合作方在門口寒暄,然後,突然就聽到“啪”的一聲,大家轉頭一看,就見着她李若輕摔倒在地,李富商,也就是那鹹豬手,氣喘籲籲地站在旁邊,白淨一臉驚愕。看到這種情況,大家自然都要跑過去啊,結果那李富商居然又一腳踢到了她李若輕的手上,然後他們那邊的人自然是拉住了還罵罵咧咧的李富商,三秘他們都圍到了白淨的周圍,問她有什麽事兒沒。
“當時啊,白總可緊張你了,你不知道,當時白總好帥哦,我秒變迷妹。她一臉鎮靜地安排,誰打電話叫120,誰去拿毛巾給你擦鼻血,還讓我們都走開點,自己來查看你的傷情呢,說不排除你腦震蕩的可能性。不過,白總怎麽對受傷的人,這麽了解呢,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學醫的呢。哦,對了,你小指頭斷了,上120的時候,白總特地囑咐呢,不然大家誰都沒有發現。”
不說還好,一說,李若輕就感覺到了疼痛,她伸出自己的右手來,果然小手指被包成了一個胖蘿蔔。
“白總呢?”
“還能幹嘛,談判呗,昨天本來都談好了,沒想到鬧出你這一檔子事兒,白總不高興了,要拿回場子,今兒估計要讓對方大出血。”
李若輕抿了抿嘴,莫名地淡淡地笑了起來。心裏像是抹了蜜一般,甜滋滋的。
李若輕讓三秘去白淨那兒,自己一個人沒問題,三秘看她确實精神不錯,也惦記着工作,就說午後過來看她。
睡了一覺的李若輕聽見病房開門的聲音,以為是三秘回來,撐起身子來,卻發現,白淨面無表情地站在了床尾。
“白,白總,你怎麽來了?”
白淨轉過來,将手裏拎着的一袋水果放到了床頭,站在李若輕的旁邊看着她,“睡了一晚上,看來是清醒了。”
白淨的語氣裏沒有李若輕想要的溫柔和關愛,反而帶着冷淡和疏離,甚至還有一點點的責備。
李若輕反思着,自己沒做什麽呀,難不成是因為自己昨天想要出手結果被人撂倒,讓她覺得自己多管閑事了?
“白總,我......”
白淨打斷了李若輕的話,“你知道什麽叫做自不量力?”
一句自不量力,讓李若輕瞬間漲紅了臉,她低着頭,咬了咬自己的下唇,一聲不吭。
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能不能給這個妄圖英雄救美卻成狗熊的你的僞騎士留一點廉價的自尊呢?
作者有話要說:
再次準備弄死主角~
愛你們,麽麽噠~
☆、那是我的事
白淨說完那句話,便沒有再說話了。
而李若輕則是低着頭,內心裏各種情緒洶湧翻騰。
過了會兒,白淨搬了病床那頭的塑料椅子,放到了李若輕的旁邊,坐了下來。
李若輕隐約覺得自己聽到了白淨的嘆息聲,擡頭一看,仍是白淨平靜的面容,似乎剛才是她的錯覺。
“白,白總,阿欣說你今兒有談判的?”李若輕決定主動打斷兩人之間的尴尬氣氛。
白淨點點頭,“頭還暈嗎?”
李若輕搖搖頭,然後想起三秘告訴她昨天晚上白淨很緊張自己,此時又聽到了白淨雖然語氣平靜,但好像是在關心自己的話,沉寂下去的心又再次被注入了活力,臉上重又綻放出笑容來。
“不暈了,早上醒來的時候就不暈了。”
白淨似乎很滿意地點頭,“手指呢?”
李若輕笑呵呵地舉起自己被包成蘿蔔頭的小手指,一副沒所謂的樣子說道,“就是小指頭斷了而已,沒事。”
“問你疼不疼。”白淨的表情似乎在惱怒李若輕答非所問。
其實還是很疼的,總是隐隐作痛,但李若輕卻不想告訴白淨,又再次搖了搖頭,“不疼。”
白淨的嘴角勾起了一抹似有若無的笑,轉瞬又消失了。
“以後,別做那樣的事情了。”
李若輕咬了咬下唇,“別做什麽樣的事情?”
心裏有淡淡的抽疼,白淨是很介意自己自不量力要去救她嗎?她是嫌棄自己的弱小嗎?還是她覺得,自己想裝大頭蒜結果其實什麽都不是,還連累她來看望嗎?
“別做自不量力的事情。”白淨紅潤的嘴唇一張一翕,說出來的話卻讓李若輕一瞬間像是墜入冰窟了一般。
“那麽,白總,您覺得我應該做什麽事情呢?”雖然自己給自己做了決定,只做一個司機應該做的事情,但很明顯,同樣的道理,從白淨的嘴裏說出來,李若輕卻有些接受困難了。
白淨沒有回答,她看着李若輕,眼裏的神色複雜,像是有疑惑、有擔憂還有一絲絲的惱怒。
李若輕似乎紅了眼眶,一種她自己都無法理解的委屈情緒襲上心頭,像是為心上人費心做了一頓晚餐,卻被對方莫名糟蹋殆盡一般。
白淨垂首嘆息了一聲。
“白總,你希望昨天,我袖手旁觀嗎?你希望我看着,你被那個男人拉扯,摸到嗎?”話語落到最後幾個字,李若輕覺得自己的聲音都在顫抖,小指頭更是隐隐作痛,好像連帶着自己的心髒也跟着被攫住一般。
“那是我的事情,不是嗎?”白淨說道。
原來在白淨的心裏是這麽想的,自己果然是多管閑事了,而且還裝得好像自己很受委屈一般,竟然還妄想可以從白淨那兒索取到感激和別的什麽感情,果然,人還是要認清自己的好。
就像是自己,應該好好和呂誠亮戀愛,不要想那些有的沒的。
只是,想起呂誠亮的時候,李若輕突然升起一股強烈的怒意,不知道是惱怒呂誠亮,還是惱怒自己,又或者,還惱怒自己面前那個不解風情的白淨。
不知道什麽時候,白淨拿起一個蘋果,右手拿着一把水果刀,利落地削起來。
她的手指白皙修長,只用兩個手指捏住蘋果,另外的三個手指翹着,時不時地像轉陀螺一樣撥動蘋果一下,另外一只用刀的手也異常靈活,兩者配合,竟讓蘋果皮削成了一條,長長地墜在了地上。
簡直讓人嘆為觀止!
李若輕完全被她這一手表演給吸引住了,甚至于當白淨把手裏的蘋果遞過來的時候,她不出意料地愣了。
“要我喂你嗎?”
當李若輕回過神來,對上白淨似乎揶揄的表情時,直羞得一把搶過那個蘋果,像是餓急了一般猛地塞到嘴裏,卻沒計算好牙齒張開的寬度和蘋果的大小,一把砸在了自己的嘴唇上,嘴唇又撞到了牙齒上。
“嗷~~~”
用右手捂住嘴巴,又碰到了受傷的小指頭,這一連串的動作,疼得李若輕眼淚都下來了。
“你~”白淨欲言又止,終是抽取了旁邊的紙,遞給了李若輕,然後自己噗嗤一下又笑了起來。
李若輕擦着眼淚,活像一個受了委屈的小女孩,誰知道她的眼淚完全是疼出來的呢?
“白總,你還笑,疼死我了都。”
雖然嘴巴疼,手指也疼,但看見自己竟然逗樂了白淨,李若輕還覺得心情好多了,竟開起了白淨的玩笑,不過她這一開口,才發現剛才似乎撞破了嘴唇,裏面好像破皮了。
她還沒說什麽呢,白淨的手便伸過來了。
帶着涼意的手指撫上了李若輕的嘴唇,将那紅潤的唇瓣翻了過來,查看着。那帶着涼意的觸感,跟昨天晚上李若輕感覺到的那雙撫上自己臉頰的手是一樣的,所以,昨天那個試圖安撫自己的人,就是白淨麽?
白淨的上身前曲着,兩人的距離瞬間拉近。
李若輕可以聞到白淨身上淡淡的香味,這種香味似乎是某種清淡的香水混合了體香形成的味道,非常獨特而誘人。
白淨表情非常認真,那雙查看自己雙唇的眼睛深邃得猶如一片湖水,寧靜而悠遠,讓人忍不住想要就此沉淪進去。
似乎是感受到了李若輕的目光注視,白淨擡眸和李若輕對視起來。
在對視的一瞬間,李若輕的心,猛得彈跳了一下,然後咚咚咚地在胸腔裏劇烈起伏。
李若輕想起,電視劇裏面,這個時候應該會上BGM了,然後,鏡頭定格在兩張側臉上,深情的目光對視,然後靠近,再靠近......
作者有話要說:
我們的白總是個不會正面表達自己情感和關心的人,這是病,大家請理解~
明兒不更了啊,後兒再更~
麽麽噠,愛你們~
☆、開車嗎?
李若輕怔怔地看着白淨美麗而平靜的臉,竟覺得自己整個人都變得異常敏感起來。
白淨光潔的額頭上有細小的絨毛,白淨精致的眉眼似乎在輕微地顫動,白淨的眼睛深邃而令人迷醉,白淨挺翹的鼻子白皙小巧,白淨的臉頰嫩得猶如牛奶一般,白淨身上不時飄來淡淡的香味,充斥着整個空間,白淨細長的脖子随着她的一呼一吸來回動作,白淨白色的襯衣一直扣到了脖子間,白淨的西服幹淨而筆挺,猶如她本人一般,冷靜而嚴謹,白淨的呼吸帶動着她的胸脯來回起伏......
李若輕從來不知道自己竟然能在如此短暫的時間內觀察到如此多的細節,如果重新回到小學,她一定可以完成老師每周布置的500字的作文,只要白淨在這裏,她就永遠不會缺少寫作的素材。
不過這個時候,為什麽要想小學作文的事情?
白淨已經退了開去,她低垂下了頭,修長的手指刻意地牽扯了一下襯衣順直的下擺,耳郭似乎染上了紅暈。
李若輕也覺得有些尴尬,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幹咳了兩聲。
沉默了一會兒,白淨擡起頭來,耳郭的紅暈已經退去,她靜靜地說,“你現在需要觀察48小時,暫時就在醫院住着。”
“可是,我們不是明天就要回去了嗎?”李若輕也恢複了神志,終于想起了工作安排的事情。
“阿欣他們先回去......”白淨話還沒有說完,李若輕就打斷了她,“我沒事,我現在頭也不暈了,就是在小指頭受傷了而已,也不耽誤走路什麽的。”
聽到這話,白淨抱起自己的胳膊,挑了挑眉,看着她。
“白總~”李若輕可不想自己留在這兒,關鍵是,白淨回去了誰給她開車呢?
白淨的臉色有些不耐煩,她似乎從昨天晚上開始就有些脾氣不好。
“所以,你現在是在質疑我的決定?”
冷冷的聲音傳了過來,李若輕一時竟不知道怎麽回答,喉頭滾動,吞下一口唾沫,什麽時候白總,變得這麽有氣勢的?
氣勢的此消彼長,李若輕哪裏還記得,她曾經因為白可兒而狠狠地教育了白總一晚上呢。
她只能喃喃地說着,“我,就是,就是怕沒人給你開車嘛。”
白淨輕笑了一聲。
李若輕把不準白淨是個什麽意思,她到底笑什麽呢?
“白總,我,我真沒事!”
“有沒有事,不是你說了算的。”
“醫生小題大做啦。”
“所以,我也小題大作?”
李若輕覺得今天的白淨特別有種咄咄逼人的感覺,一進門就開始花樣數落自己,換着法兒的損。好吧,或許這才是人家白總正确的打開方式?
“不是,白總,我沒覺得你小題大作。”
“好久沒度假了,我想去xx島逛逛。”
啥?怎麽突然換畫風了?我們不是在讨論我的頭暈和48小時的問題嗎?跟度假有什麽關系?xx島?
李若輕突然想起來,這個xx島是這座城市的一個旅游景點,離海岸大概要坐三十分鐘的郵輪。所以,白總的意思是說,她也留下?
一瞬間,不知道是什麽樣的情緒瞬間彌漫了李若輕的整個心頭,她覺得整個人都輕盈了起來,渾身都像是泡進了蜜罐子一般,絲絲的甜,又樂不可支。
一直到白淨離開病房,三秘回來,李若輕都還沉浸在那種自我滿足的情緒當中。
三秘跟她嘀咕着,自己一回去就被拉着趕工,合同又換了,白總說要留下,讓他們明天先帶着合同回公司,一堆一堆的事情。
“喂,我怎麽吐了一肚子苦水,你還笑啊?”
李若輕笑呵呵地摸了摸三秘的頭,跟安撫小狗一樣,“哎呀,我是病人诶,病人要保持心情愉快的嘛,這樣才好得快。”
三秘白了她一眼,“我看你什麽病都沒有。”
晚上,李若輕讓三秘回去,說自己沒有問題,三秘打着哈欠離開了,李若輕在床上翻來覆去,一會兒是白淨俏麗的臉頰,一會兒是白淨說“我想去xx島逛逛”時那磁性的嗓音,竟失眠起來。
第二天過得乏善可陳,李若輕甚至自己嘗試着用白淨削蘋果的方式來削果皮,結果,差點沒再幹掉自己的一根手指,只好乖乖地洗幹淨蘋果直接啃。
不過,這蘋果怎麽這麽甜,好像嘴裏破皮的地方都不疼了。
到了晚上,終于湊夠了48小時,白淨居然親自來接她。
李若輕哪裏敢讓白淨給她跑腿兒,急急地自己去找醫生找護士,結賬單。
“白總,你看,我什麽事兒也沒有了。”
白淨看了看李若輕的形象,小手指被包成了蘿蔔頭,額角貼了塊紗布,鼻子是青的,嘴是腫的,不由得嗤笑了起來。
待她上了車,李若輕對着後視鏡看了看自己的形象,頗有些自卑,嘿嘿一笑,再不去看鏡子了。
兩人回了酒店,李若輕将白淨送到了門口,準備告辭離開。
“要不要進來,喝一杯?”白淨邊取着自己的耳墜邊回頭問道。
李若輕愣愣地點頭走進來,關上門,才問道,“白總,你胃不好......”
白淨去小冰箱裏取出兩個花花綠綠的瓶子來,“果酒,借個味兒而已。”
将酒瓶放到了吧臺上,擡下巴示意李若輕開了,白淨去了衛生間洗澡。
李若輕将酒打開一瓶,倒在兩個玻璃杯裏面。
聞了聞味道,菠蘿味兒?
很快,白淨帶着一身的水汽出來,她歪着頭用毛巾擦拭着濕潤的頭發,一路向李若輕而來,從李若輕的手中取過一杯酒,走到陽臺,靠着欄杆繼續擦了擦頭發,然後将毛巾放到了欄杆上,喝了起來。
李若輕很想開口說,那杯酒,她喝過了......
她還是閉了嘴,拿起另外一杯,也跟了出去。
鹹濕的海風吹來,喝着帶着淡淡涼意的果酒,心情很不錯,李若輕側頭偷偷地看白淨,發覺白淨的臉色也是放松的,心情又好了許多。
白淨杯子裏的酒很快就見底了,她側身對着李若輕笑了笑,李若輕瞬間雀躍起來。然後白淨左手取過李若輕手裏的杯子,右手将自己手裏的空杯子塞給了李若輕,又再次喝了起來。
李若輕捧着自己喝過的又被白淨喝完的酒杯,看着白淨從自己手裏搶過去的自己喝過的酒杯,一時不知該做何感想。
作者有話要說:
出門前先來更一章!
愛你們,麽麽噠~~~
☆、小島
李若輕回去屋裏,拎出一個酒瓶子來,将剩下的酒倒在了兩個人的杯子裏,然後将酒瓶子放到了腳邊。
“白總,你想什麽時候去xx島,我給你安排個行程。”
白淨看了看李若輕,回答道,“明天。”
李若輕笑了笑,“那我回去查一查信息,看看我們什麽時候出發。”
白淨手裏把玩着酒杯,對李若輕笑得頗為誘人,李若輕頓覺心中砰砰直跳,只得轉過頭去,平複心緒。
“夜色果然很美!”
李若輕聽見了白淨用平靜的語氣做的感慨,轉過頭去很高興地對白淨說道,“是啊。”
白淨看着遠方黑色的海岸,隐隐聽見波濤拍打沙灘的聲音,“如你所言,我就是那個,不會去看山腰風景的人。”
李若輕一愣,又一瞬間想起,在海邊沙灘行走的時候,她給白淨編的那個故事。
“不過,對于我來說,我的人生,連山頂也沒有。”白淨繼續說道。
李若輕蹙起眉頭,白淨想表達什麽?于是她沒有說話,她想,白淨應該還會說些什麽。
“你們都覺得我是工作狂吧,是不是還有人管我叫女魔頭?”白淨歪着頭笑着問李若輕。
李若輕猛地搖着腦袋,她可不會承認這件事情,“沒有的事。”
“你不用搖得那麽厲害,我知道。”白淨喝了口酒,“我只是,除了工作,我不知道還能幹什麽。”
白淨的表情很平靜,像是在說一件非常簡單的事情。
一瞬間,李若輕便覺得自己那肉做的心,像是被鈍刀子一刀一刀地劃着一般,疼得她喘不過氣來。
“白總,你......”
“該我做的,不該我做的,我都做。如果不用工作填滿時間,漫長的人生,該如何度過呢?”白淨似笑非笑地問李若輕。
“可是白總,人生還有更多的值得做的事情啊。和家人在一起,來一場美好的旅行,吃一頓美味的晚餐,看着小朋友開心的笑,和戀人簡單地依偎在一起,這些都很美好,也值得用自己全部的生命去努力體驗啊。”李若輕紅着眼眶說着。
白淨看着李若輕,整個人的樣子似乎被李若輕将哭未哭的表情所打動。
不過明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