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4)
李若輕無法,也上了床,靠着床頭,給白淨蓋上了被子,此時到顧不得衣服髒不髒了。
白淨在李若輕的懷裏動了動,李若輕猜想她是不是醒了,便輕聲問道,“是不是做噩夢了?”
許久,才聽到很輕的一聲回答,“嗯。”
李若輕靠得有點累,想換個姿勢,沒想到剛一動彈,白淨的手竟又緊緊地抓着她,像是怕她走了一般,她笑了笑,輕輕地拍着白淨的肩膀說道,“我不走,我脫一下衣服好不好?別把你的床弄髒了。”
白淨似乎下定了很大的決心,才慢慢地放開了抓着李若輕的手。
李若輕迅速地脫掉了自己的外衣外褲,重新上床。
她用很溫柔的語氣哄道,“我抱着你睡,好不好?你可以摟着我的腰,不用抓我抓得那麽緊,我不走。”
白淨在李若輕的懷裏找了個舒服的姿勢,聞着李若輕身上幹淨的氣息,漸漸的,心也平靜了下來。
李若輕怔怔地看着白淨安睡的側臉,竟有一刻有那麽一種沖動,她希望時間可以定格在此刻,就這樣,永遠。
只是,李若輕的心裏卻并不平靜。一開始的沖動和心疼過去之後,她卻有些手足無措的慌亂起來。她在想,自己到底現在在做些什麽啊,白天的時候才被三秘的一句“相思病”搞得差點沒崩潰了,這到了晚上,就爬上人家床了。上次陳雙藍說了關于“直”和“彎”的事情之後,她認認真真地上某度上面去科普了一下,此時腦海裏全是那些看到的兩個同性交頸相纏的模樣。
漸漸的,排斥和憎惡的情緒襲上心頭。她從小的教育當中都沒有遇到過這種情況,她的生活當中也沒有見過這樣的人。之前看某度的科普,她心裏還在覺得,不同的人有不同的生活方式,都21世紀了不用這麽保守。但現在,落到了自己的頭上,她變成了自己眼中的那個不同的人,她卻有一點,接受不了了。
若不是白淨睡在她的懷裏怕吵醒,她又該抽自己兩個嘴巴子了。
人家白淨好好的一個姑娘,嗯,不能叫姑娘了,人家好好的一個孩子她媽,你怎麽能對人家有這樣龌蹉的想法呢,這要擱古代,那是要浸豬籠的。不對,浸豬籠好像是通奸的。哎呀,反正就是不應該了。
而且,你将人家呂誠亮置于何地,他要是知道你對一個女人産生了異樣的感情,他不得傷心死啊,他那麽好的一個男人,你怎麽忍心讓他傷心呢。
越想,這李若輕看着白淨靠着自己,便越覺得不舒服,簡直像是坐在火上烤一般,手也僵,半邊身子都要不遂了。
幹脆殺了我算了。
第二天早上,白淨醒來,腦海裏還殘留着昨晚的記憶,她伸手摸了摸身旁的床單,早已沒有了那人的體溫,不确定昨天的事情是真實的還是自己的夢。
起床,出了卧室。
李若輕拿着鍋鏟,圍着圍裙從廚房出來,笑呵呵地說,“白總,醒了?我在給你煎雞蛋,早餐有粥,還有你喜歡吃的包子。你收拾一下,就可以吃了。”
李若輕轉頭又回了廚房,白淨想開口說些什麽,又不知道自己想說什麽。
兩人若無其事地吃了早餐,李若輕載着白淨去了公司。
上班,開會,簽文件。
兩人都沒有開口說晚上的事情,好像沒有發生一樣。
李若輕在秘書室和三個秘書講自己有趣的故事,好像比之前的她還要開心一般。
她們兩個,好像都把那晚彼此的靠近當成了一場夢,深深地埋進了心底,誰都沒有再提。
☆、被撩了
“白總,回家嗎?”晚上,李若輕在車上問白淨。
“去xxx酒吧。”
李若輕還是第一次聽白淨說要去酒吧。
那家酒吧還蠻低調的,藏在一個巷子裏,車都不好停。
陪着白淨進去,才發現裏面別有洞天,重金屬的聲音和讓人眩暈的燈光充斥着整個大廳。李若輕将白淨送進了一個包房裏面,裏面也有不少人,李若輕準備自己在外面喝點水,等着她。
在吧臺要了一杯蘇打水看着表演。
酒吧中間的舞臺今天還有跳街舞的,李若輕其實很少有看人家現場跳舞的機會,覺得還蠻有趣的。特別是那些男孩子女孩子,乍看起來都普普通通,但一跳起舞,身體扭動,便好像變得光芒四射了一般。
“喜歡?”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
側頭一看,李若輕趕緊從吧凳上下來,打了個招呼,“蕭總監!”
蕭依楓今天穿得比較随意,頭發放了下來,還畫了濃妝,嘴唇是豔麗的紅色,到讓李若輕不太習慣起來。
“坐吧,這麽緊張做什麽,我又不吃人。”蕭依楓笑了笑。
李若輕才發現自己似乎反應過度,可能也跟蕭依楓的身高和氣場有關系吧,她上次就感覺到了,蕭依楓自帶冷靜和知性的氣場。好吧,今天還可以說,她也可以是妩媚的。
“對不起,蕭總監,我還不太習慣。”
蕭依楓看她窘迫的樣子,笑了笑,“怎麽,不習慣我這樣打扮?不好看嗎?”
“是有點不習慣,但挺好看的。”
蕭依楓伸手将頭發順到自己的耳後,李若輕看着她的側臉,好像覺得蕭依楓臉紅了,又自己搖搖頭,可能人家喝多了吧。
“若輕有男朋友嗎?”
李若輕沒有想到她會問這麽一個問題,一瞬間,她便想起了呂誠亮來,然後,腦海裏面又出現了白淨的臉,幾日以來的矛盾和糾結再次襲上心頭。
“你別介意啊,現在不是工作時間,我就是随便問問,我們可以做朋友吧?”蕭依楓似乎感覺到了李若輕的窘迫和尴尬。
李若輕只好幹笑了幾聲,轉頭看表演。
兜裏的手機在震動,李若輕掏出來一看,“老公”兩個字在閃動。
尴尬、愧疚、無言以對的情緒湧上心頭,李若輕的臉色便有些不好看,怔怔得看着手機屏幕不做聲。
“有事兒?”
李若輕将手機一把收起,屏幕靠着自己的胸口,幹着嗓子說道,“不好意思,蕭總監,我去接個電話。”
她倒是離衛生間比較近,便徑直推門進去。
“喂~”
“怎麽這麽久才接啊?”那邊呂誠亮的聲音依然溫柔。
“那個,我在加班,剛才沒聽見,有什麽事兒嗎?”
“咋了,我給自己女朋友打個電話,還非得有事兒啊。咱們兩個好幾天都沒通電話了,這我不給你打,你是不是就該忘了我了。”呂誠亮揶揄道,但語氣裏似乎也有一絲的責備。
李若輕有些羞臊,她确實這幾天腦子裏亂得很,哪裏想得到要給呂誠亮主動打電話呢。她一想到呂誠亮,腦海裏又會出現那天晚上白淨在她懷裏楚楚可憐的模樣。心裏又是糾結,又是心疼,又是對自我的憎惡,怎一個混亂了得。她覺得自己可對不起呂誠亮了,于是便好像懲罰一般,将呂誠亮也放到一邊,幹脆電話都不打。
“沒,沒,就是忙。”
“哎~真不知道我看上你什麽了。”呂誠亮搖搖頭,一副無可奈何的模樣。
李若輕靠着牆,看着鏡子裏面自己的模樣,嘴唇蒼白、面色憔悴,嘴裏喃喃道,“是啊,你看上我什麽呢,要身材沒身材,要相貌沒相貌。”
“哈哈,身材嘛,啧啧,是差點,不過相貌還是有的。”
一句話到把李若輕逗樂了,“我還沒看出來呢,你從哪兒看出我相貌好的。”
“我能掐會算啊,知道你這是沒長開,要不要爺資助你點經費去一趟韓國?”
“滾,我就這相貌,你愛要不要。”
“哎呀,小妞生氣了,得,我嘴賤了。別氣了啊。”
跟呂誠亮一頓打趣,李若輕的心情好了很多。對白淨那些奇怪的心思,可能只是好奇吧。誰讓陳雙藍那個家夥,沒事兒說什麽“直”啊“彎”啊的,還讓自己面試的時候去說,想想真是羞死人了。自己居然還會去某度上看,現在的網絡都怎麽回事,一個個都這麽直接,上面居然還有有色橋段。自己居然也信了,搖搖頭,李若輕在水槽邊洗了把臉。
然後,她聽到了裏面某個隔間,出現了抽水馬桶的聲音。
有人嗎?剛才。
濕着臉從鏡子裏望去,出來的還是一個熟人——葉夕。
或許是葉夕那天的那個擁抱太過暧昧,又或許是她偷偷給了李若輕自己的名片,此時此刻在這個空間裏,李若輕看到葉夕,有那麽一點點的,尴尬。
葉夕的臉頰有些泛紅,可能喝了不少,她今天的打扮特別妩媚,上身是一件領幾乎都開到胸口正中的淡粉色T恤,走起路來分分鐘讓深邃的事業線飙飛,下身是一件皮質超短裙,腳底還蹬着一雙高跟鞋,這初冬時節,也不怕得關節炎。而她的一頭卷發披散下來,臉上妝容豔麗,比上次看,還多了一分性感。
李若輕不得不承認,看到葉夕的這個打扮,她有一瞬間的口幹舌燥。
“葉總!”
葉夕走路有點兒飄,她幾步過來,一手扶着李若輕的肩膀,一手擰開水龍頭,漱了一下口,然後靠着水槽的邊緣,對着李若輕似笑非笑。
李若輕把不準她要做什麽,只問道,“您在哪個房間,我送您過去吧。”
“你到這兒來加班?”葉夕勾着嘴角問她。
這本是李若輕剛才搪塞呂誠亮的話,此時被葉夕提起,到讓李若輕有一瞬間的尴尬。不過她轉念又想,自己本來就在加班好嗎,她的工作是白淨的私人司機诶。想到這兒,便回過神來,對葉夕說道,“是啊。”
那葉夕卻靠近她,裝做站不穩的樣子,整個人都吊在了李若輕的身上。
整個人的重量突然壓在李若輕的身上,李若輕差點一個踉跄,她穩住了自己,又扶住了葉夕,“葉總,你沒事吧?”
葉夕雙手改摟上李若輕的脖子,将自己的頭靠在李若輕的肩膀上,嘴唇在李若輕的耳旁擱着,聲音飄忽地說,“突然有些暈了~”
“那我送你回去吧。”
葉夕身上的香水味飄進李若輕的鼻端,她披散的卷發在李若輕的臉上掃動着,胸前的柔軟似有若無地蹭着李若輕,一時間,李若輕漲紅了臉,心猿意馬。
接着,讓李若輕沒有想到的是,她的耳垂被一塊溫熱濕潤的東西含住,輕噬的感覺突然傳來,讓她半邊的身子,瞬間麻了,一股熱流直沖腦頂,轟然爆炸。
☆、我覺得你好可愛~
在葉夕含住李若輕耳垂的一瞬間,李若輕半身發麻,頭腦充血,但意識卻越發清醒,她一把推開挂在她身上的女人。
葉夕本就是靠在李若輕的身上,自己并未站穩,此時被李若輕一推,便幾步踉跄的後退,若不是身後幾步便是隔間的隔斷牆,她斷然是要坐到地上去的。
李若輕胸口極速起伏,左邊的耳垂通紅。
她怎麽都沒有想到,這個女人居然會對她做出這樣的事情,同樣沒有想到的是,她居然會對這女人做出的挑逗行為有了身體反應。難不成,她真的是個彎的?就像某度上說的,大部分的女人其實多多少少都有點彎?這怎麽可以?
葉夕給她帶來的難堪和她自己對自己的憎惡讓她恨恨地看着扶着牆,笑着看她的葉夕。
“你在做什麽?”
葉夕笑得妩媚,“你不喜歡嗎?我第一次見你,便覺得你好可愛,剛才,真的是難以自持,對不起。”
騷擾成表白,到讓李若輕有些不好意思起來。但難堪和憎惡的情緒也在,混合在一起,讓她手都在抖,丢下一句,“以後不要這樣了。”就準備出去。
沒想到,葉夕卻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為什麽不給我打電話?”
李若輕邁不動步子,被葉夕抓住的手腕仿佛被螞蟻噬咬一般,發癢發麻,葉夕酒後黏膩的嗓音傳進耳膜,又讓她心亂如麻起來,真是要命。
李若輕回頭甩了甩葉夕的手,沒甩掉,“葉總,沒事我給你打什麽電話啊?放開我的手吧。”
“你告訴我你的電話號碼,我就放開。”
李若輕從來沒見過如此理所當然的人,她驚訝間,卻發現葉夕的手伸進了她的兜裏,夾出了她的手機。
“喂,還給我。”
葉夕将手機高高舉起,“我不,我要給你存下我的電話號碼。”
葉夕穿着高跟鞋,可比李若輕高,兩人搶奪間,李若輕也不占優勢,兩人就在水槽邊搶奪起來,卻是讓葉夕的腰狠狠地撞到了水槽的邊緣。
“嗷~”
“你沒事吧?”
葉夕一手撐着腰,一手将手機氣哄哄地塞回李若輕的懷裏,“撞到腰了,斷了啊~”
李若輕也有些緊張,“你怎麽樣啊,腰?”
葉夕臉上一副痛苦的表情,“至于嘛,不就是一個電話號碼,你還至于藏着掖着的,這下好了,你滿意了!”
李若輕被葉夕說得有點羞赧,确實如此,不過一個電話號碼,她至于跟人家搶起來嗎,給她就是了,現在讓人家受傷了,這可怎麽好。
“那我送你去醫院吧。”說完這話,李若輕又想起來,她可是在上班時間,這送葉夕去醫院了,白淨結束了怎麽辦呢。
“那個,你有司機吧,要不讓他送你去,我這邊,我還得等白總,我出醫藥費行不行?”
葉夕露出一副特別誇張的驚訝表情來,“不是吧,你把我弄傷了,你不負責?”
“不是,不是,”李若輕漲紅了臉,“我這不是,我還得等白總呢。”
“沒事,我讓我的司機送小淨,她都認識的,你送我回家吧。”
“這,”李若輕有些為難,“要不我去問問白總。”
“不用,我給她打個電話。”說着,葉夕就不知道從哪兒掏出了她的手機來,撥了出去,“小淨啊,我讓你的司機送我回去啦,你一會兒坐我的車走,就這樣了啊。”
收了電話,她目光灼灼地看着李若輕,“這樣可以了吧。”
李若輕看了看她,“我還是去跟白總說一聲。”
葉夕突然扶住自己的腰,“嗷,好疼啊~不行,要斷了。”
李若輕趕緊上前扶住她,“是嗎,真的嗎?”
“千真萬确啊,你可千萬別走,快帶我出去。”
李若輕只好苦着一張臉将葉夕帶了出去,放到了車後座上,自己上了駕駛位,開車前行。
白淨好不容易從包房裏脫身出來,看到的卻是李若輕開車離開的情景,她抿了抿唇,好看的眉毛輕輕的皺了起來,一句話沒說轉頭坐上了葉夕的車。
李若輕想用手機導航一家醫院,葉夕卻說她來指路,沒想到最後車停在了一個高級社區的停車場裏。
“走吧~”葉夕扶着腰,喊着李若輕。
“葉總,葉姐姐,我們不是要去醫院嗎,你這個,怎麽把我指你家來了?”李若輕是滿頭黑線。
“你不會不想負責吧,我可不想去醫院,我家裏有藥酒,你給我揉揉就好了。”葉夕将頭湊到前面,溫熱的氣息打在了李若輕的臉上,讓她躲閃不及。
“我又不是中醫大夫,我哪兒會揉啊。”
“哎呀呀,好疼啊,不行了。”
有一瞬間,李若輕都在想,這葉夕是不是裝的,但是看她的表情,确實很痛苦的樣子,這本就是自己惹出來的禍事兒,得了得了,送她上去吧。
李若輕下了車,轉過車頭想去扶葉夕。
葉夕卻眨着水汪汪的眼睛,可憐巴巴地問道,“可不可以背我上去?”
“什麽?”
好吧,最後李若輕還是沒有争過葉夕,将葉夕背了起來。她将此歸因為,她從來沒有遇到過如此難纏的女人,簡直就是個磨人的妖精。
葉夕的家一梯一戶,葉夕按了密碼,電梯門打開就是房間。
看見葉夕家的瞬間,李若輕還吓了一跳,這公寓布置得跟別墅似的豪華,從客廳往上,還有好幾層。你是要怎樣,幹嘛不幹脆買個別墅。內心對葉夕又吐槽了一遍。
葉夕指着左邊,“卧室在樓上。”
李若輕看了看樓梯,又看了看客廳的沙發,“我将你放在沙發上吧,一樣可以上藥。”說完也不管葉夕回應沒有,徑直走了過去,倒是蠻溫柔地将葉夕放到了沙發上。
然後,她在葉夕的指示下,取到了藥箱。
“要我趴着嗎?”葉夕在沙發上問。
李若輕白了她一眼,“廢話。”
“可是人家動不了了,你幫幫我嘛。”
人家?姐姐,你多大了?
李若輕狠狠地吸了一口空氣,不跟她一般見識。
幫葉夕将腿擺上了沙發,讓她趴了個舒服的姿勢,然後打開了藥箱。
看到藥箱的時候,李若輕轉頭看了葉夕一眼,這家夥是有多容易受傷啊?怎麽這麽多的扭傷、燙傷、摔傷藥呢,一時間她倒是打消了葉夕是在裝的念頭,或許人家就是身嬌體軟的容易受傷的體質吧。
想到此,她挑出一瓶藥來,倒了些在自己的掌心,揉開,掀開了葉夕的衣服。
“我要開始了,別怕疼~”
語氣頗為溫柔。
“來吧~”不知道為什麽,看到葉夕側臉看她,眼裏水波蕩漾,李若輕就覺得心裏,那種癢癢的感覺再次出現。
作者有話要說: 小夥伴們~看得開心記得收藏喲!麽麽噠
☆、白總的心思你別猜
李若輕的手,将将要放到了葉夕腰上,即将接觸到那滑膩的肌膚時,電梯門打開了。
李若輕停了下來,轉頭望去。
一臉冷色的白淨從電梯裏走出來,高跟鞋的聲音在光潔的大理石地板上敲得啪啪作響。
“哎呀,小淨,你怎麽來了呀?”葉夕笑眯眯地說道。
白淨走到兩人的面前,李若輕瞬間産生了一種被捉奸在床的羞愧感覺,但她其實沒有做什麽啊,怎麽會産生這種奇怪的感覺。
“你這是怎麽了?”白淨抱着胳膊,冷冷地問。
“哎呀,小淨啊,人家都受傷了,你就不會溫柔點關心一下人家嘛。”葉夕癟着嘴,祭出她的撒嬌大法,聲音膩得都讓人雞皮疙瘩掉了一地。
“沒有醫院可以去嗎?”白淨的臉色沒有因為葉夕的撒嬌而産生任何變化。
“人家不喜歡醫院嘛,好多人的,還會有不認識的男人對我摸來摸去。”
李若輕一聽,不認識的男人?摸來摸去?你說的是醫生吧?諱疾忌醫到這種程度?那你可以找女醫生或者護士摸你呀。
白淨轉向李若輕,語氣生硬,“上班時間擅離職守,你覺得你這個司機當得合格嗎?”
一句話,猶如一盆冷水澆到了李若輕的頭上,讓她不管是對白淨的矛盾情緒,對葉夕産生的點點绮思都消失殆盡,餘下的,是滿心滿意的冷,和對自己的失望。
的确,她的行為,作為白淨的私人司機來講,确實是擅離職守了。不管中間是有多少誤會多少的無可奈何,但她,确實不應該抛下白淨就走了。
“對不起,白總。”
白淨看着李若輕臉色變僵,滿臉誠懇地道歉,好像一副自己馬上要辭退她的模樣,頓時心就軟了下來。抿了抿嘴,說道,“下不為例!”
“哎呀,小淨,每次都這麽掃興,你把人家都吓到了。”葉夕趴在沙發上,枕着自己的胳膊,歪着頭,眨巴眨吧眼睛,說出來的話還是這麽黏膩。
白淨掃了她一眼,“打電話給你的私人醫生,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有。這是我的司機。”
“小淨,你怎麽跟我這麽生分,咱們兩個可是青梅竹馬的關系,你的開裆褲我都穿過,我還留着你幼兒園時畫的畫呢,咱們兩個還分什麽你的我的。”
“誰跟你青梅竹馬!”白淨喊上站在一旁一聲不吭的李若輕,“走了!”
恢複正常智商的李若輕趕緊跟了上去。
站在電梯裏面,她和白淨一人站在一邊,只從電梯璧中看着對方,白淨依舊滿臉寒霜。
李若輕算是知道為什麽三秘她們都害怕白淨了,原來只是自己沒有遇到白淨生氣的時候,這個時候還真是可怕,就像是以白淨為中心的三米範圍都結成了冰霜一般,讓人一句話都不敢說,連走動都會變得小心翼翼,生怕惹着這尊大神。
上了車,李若輕的感覺輕松一點了,或許也是白淨的臉色好一些了,她才開口道,“對不起,白總,我不該擅離職守,剛才也是,算了,我不該解釋的,對不起。”
白淨從後視鏡看她,語氣松了下來,“以後離葉夕遠點。”
李若輕抿了抿嘴,嗯了一聲開車了。
她想,估計是白淨也知道葉夕那人是彎的,在保護自己呢,免得自己被葉夕給吃幹抹淨了。不過葉夕确實是個磨人的妖精,實在讓人招架不住,她怎麽有那麽多的招兒呢,自己完全被她弄得只能随着她的想法走,連給白淨打個電話的機會都沒有,甚至本來要送她去醫院的,都給送到家裏了。
手上還有着濃濃的藥酒味兒,不知道如果真給她按摩了,自己還能不能招架得住,一想起這些,身上就有些發軟。
媽的,難不成我真是個彎的?
不行,不行,我要想呂誠亮。呂誠亮的笑容很陽光,他很愛幹淨,襯衣都是香的,每天早上他都會将自己的下巴刮得幹幹淨淨的,像是少年一般。他很溫柔,他說話的聲音很黏膩。
什麽玩意,黏膩?那不是葉夕嗎?葉夕的聲音怎麽能那麽勾人呢,好像只要她靠近,在自己的耳畔輕聲說話,自己的半邊身子都酥了,她的嘴唇含住我的耳垂的時候......
不能再想了,靜心!
到了白淨的公寓,李若輕将白淨送到了門口,準備道一聲晚安就回家了,沒想到白淨說,“進來喝杯水再走吧。”
其實李若輕不渴,但她想可能白淨想跟她說點什麽吧,便脫鞋進屋了。
白淨換下自己的外套,丢下一句,“先自便,我洗個澡。”
果然是有話要說。
李若輕等了一會兒,便見着白淨換了睡衣,擦着頭發出來。
一時間,李若輕又想起了那夜,白淨穿着睡衣,蜷縮在她的懷裏,安安靜靜的模樣。現在想來,好像夢境一般,竟覺得恍惚,真的有發生過嗎?還是自己的臆想?最近自己睡得都不太好,總是失眠,做夢也會做一些趕不上火車的鏡頭。
“白總~”開口卻不知道要說什麽。
白淨看了看她,轉頭去到廚房拿了兩瓶蘇打水出來,一瓶自己擰開,一瓶放到了李若輕的面前。
“又不是找不到廚房,怎麽不拿。”
李若輕拿起蘇打水,像是安慰自己一般地擰開然後喝了兩口。
“白總,今天晚上對不起了,我以後不會這樣了。”
“嗯。”
李若輕看着白淨的臉色,似乎沒有生氣了,但她也不開口說話,一個嗯,到底是什麽意思呢?她留自己,應該是要說點什麽的吧。
“白總,是有話要對我說嗎?”
白淨似乎處在一種怔忪的狀态當中,被李若輕的問話弄醒,然後回答道,“你看起來最近沒睡好?”
李若輕哪裏敢說自己失眠的事兒,這失眠的事兒可跟白淨有關啊,她自己都接受不了,還能說出來給白淨聽嗎?而且,白淨問這個是什麽意思呢,自己的黑眼圈很明顯嗎?她是擔心自己精神不濟,給她帶來安全問題嗎?
“我沒事,精神還可以,最近有點小失眠,過兩天就好了。”
“嗯,好好休息,早點回去睡吧。”
诶?白淨這是什麽個意思,好像沒問什麽正經問題啊,這就放我走了?
見到白淨去開電腦了,李若輕只好告辭離開。一路上都在想,白淨到底是什麽意思呢?她見到自己跟葉夕走了,很生氣地去到葉夕家,給自己解圍,然後氣消了,她有在跟我生氣嗎?最後讓我到她家喝了一瓶蘇打水又是什麽意思呢?
白總的心思,好難猜啊!
作者有話要說:
小夥伴們,請用你們的收藏/霸王票/營養液來犒勞我吧,麽麽噠!!!
☆、約會
白淨要出差,點名要李若輕跟着。
李若輕收拾行李的時候,陳雙藍正手捧一碗冰淇淋,目光幽怨地看着她,“我現在還真後悔介紹你去給我們白總當司機了,我都有多久沒見你了。早上我還在睡覺你就走了,晚上我都睡着了你才回來,這下,好不容易你回來了,卻告訴我明兒又要出差。”
李若輕邊裝着行李箱邊嘲笑陳雙藍,“你怎麽說得這麽惡心,感覺我像是你一天到晚光顧着上班不顧家的老公,滾~”
陳雙藍紅了臉,李若輕蹲着沒看見。
“得了,我弟給寄來的蜂蜜送你一罐啦,別不開心啦。”
“算你有良心。”
躺在床上的李若輕在惦記着明天的行程,這次的出差是去南方海邊的一個城市,距離還不近,得坐飛機,然後還得在那邊呆5天左右,她的工作還是司機,不過可能得兼顧着白總的助理角色,還好這次三秘也跟着去。少不得要熟悉一下那個城市的情況,還好有手機,得查查那邊的吃食和一些可以玩的地方,白總休息的時候可以帶她去。
想着想着,慢慢就睡着了。
去白淨公寓接白淨的時候,李若輕發現這姐姐,就拎着她自己的一個手包就要走,很驚訝地問,“白總,你沒有要帶的東西嗎?”
“到那兒再買吧。”
李若輕心裏存着不知道白總是工作太忙沒空收拾還是就是懶的的情緒,一路到了出差的城市。
李若輕和三秘被安排在一個房間,白淨在他們樓上好幾層的地方。
那邊的分公司給安排了一輛奔馳房車給白淨,不過這次車上多了一個三秘,李若輕也沒怎麽說話,白淨還是一如既往的沉默,三秘則是不敢在車裏說話。
李若輕和三秘出去給白淨買了一整套的行頭,上到洗發水,下到□□鞋,邊買李若輕是邊吐槽資本家浪費啊。
開會,走工廠,見合作方,應酬。一連三天,李若輕只認真地做着自己的本職工作,然後晚上聽着三秘不停地抱怨這出來出差比在家還累的話。
李若輕只是有點擔心白淨的胃,如此勞累又天天喝酒,會不會不舒服。
想到此,她便上樓去找白淨。
白淨給她開了門,徑直又去看電腦了,李若輕遠遠地看過去,屏幕上還是一堆的數字。
“白總,要不要出去走走~”
本來想問白淨有沒有不舒服的,但李若輕見着她白天工作,晚上了還要看報表的身影,突然有些心疼,出口的話便是這樣了。
白淨轉頭看了過來,她的眼睛裏有些許的疑惑。
李若輕笑了笑,“雖然你這是海景房,但我想,這幾天你應該都沒有往窗戶外面看過吧,要不要去外面沙灘走走?總不好辜負這良辰美景吧。”
說完這如此暧昧的話,李若輕真想抽自己幾個嘴巴子。
白淨點點頭,将電腦的屏幕蓋了下來,“那你等我一下,我換身衣服。”
李若輕便走上陽臺,總不好直接看白淨換衣服吧。
“我換好了,我們走吧。”
白淨清冷的聲音從背後傳來,李若輕裝作看窗外漆黑風景的身子才轉了過來,對着白淨笑了笑。
白淨換了身清涼的T恤和短褲,只是腳上還是一雙高跟鞋,還是李若輕那天跟三秘給她買的呢。
畢竟晚上了,沙灘上人不多,沙灘邊靠近酒店的地方有燒烤店、酒吧和咖啡廳,燈光照耀下,這沙灘到也呈現出一種半昏暗的浪漫感。
白淨和李若輕并排走在沙灘上,沙灘的沙子很幹淨,還帶着白天陽光的溫度,一腳下去,軟軟的,只是白淨的鞋子似乎不太好走,每次提腳,總要費點勁兒,沙子也往腳趾頭裏面進。
在一個趔趄之後,白淨一把抓住了李若輕的胳膊穩住了身形。
李若輕笑着對白淨說,“白總,我們脫鞋走吧。”
“脫鞋?這兒?”
白淨無措的表情撞進了李若輕的眼裏,竟覺得如此可愛,她想,大概白淨根本就沒有在外面脫鞋的習慣。
“對呀,想要自由嗎?”最後幾個字,李若輕湊近了白淨的耳邊輕聲說的。
說完,李若輕率先脫掉了自己的鞋子。她并沒有看到白淨紅透的耳朵,不過如此昏暗的燈光,也看不清吧。
白淨站在那兒沒有動,李若輕問道,“白總,要我幫你脫嗎?”
白淨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她轉了頭,一手扶着李若輕的胳膊,一手去脫自己的鞋子。
李若輕狗腿兒地伸手接過白淨的鞋子,“走吧。”
兩人便光着腳丫子踩在了柔軟的沙灘上。
白淨從來沒有這樣的體驗,柔嫩的腳面直接和軟乎乎的沙子做接觸,一腳下去便能陷進去,然後擡腳,又會帶起來一堆。甚至那些夾在腳趾縫裏的細沙帶來的粗糙感都讓她感覺新奇。
李若輕看她動作,便知道她的注意力全在腳下,暗自笑了笑,也沒說話,只放慢了步子。
夜裏的沙灘,兩個美麗的女人安安靜靜地走着,右邊是海浪拍打的聲音,左邊則是游客喝酒嬉笑的聲音,自然和人間完美的結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