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藤蔓嚴嚴實實地遮住樹洞,日已西斜,一條條的光影落在遲星身上,他扯着藤蔓,藤蔓在晃,光影也晃,像跳躍的音符。
遲星掙紮得太厲害,魚儉抓不住怕他摔下來,只好先松開他。遲星一落地,翻身就要跑,他手裏攥着藤蔓,這麽一翻身,手指粗的藤蔓正好卡在他的雙腿間,再一動,藤蔓忽然擠進肉縫中。
“嗚——”遲星死死咬着唇,腿一軟差點趴地上。
魚儉拍拍他的後背,“早說讓你別亂動了,你過來我看看。”
“……好。”遲星的臉埋在手臂裏,腰肢塌下,只有屁股高高撅着,迎着日光展露在魚儉眼底。
綿軟的臀肉晃動,像炸開的棉花,魚儉分開他的臀瓣,看見藤蔓剛好卡在肉縫裏,他低頭沿着酸軟的蚌肉舔過去,舌尖一點點地擠進肉縫,一邊将流出來的汁水吮去。遲星全身緊繃,女穴忍不住夾得更緊,藤蔓陷得更深,翠綠的繩纏着糜豔的花,日光明亮,情和欲堆積在花尖無所遁形。魚儉的舌尖輕輕拂過擠出來的軟紅,遲星的尖叫還未出口,魚儉已經把一片唇肉含在嘴裏。
看不見的動作被感官無限放大,藤蔓堵在肉口,魚儉的舌頭卷着他的陰唇吮吸,緩緩勾出藤蔓,可藤蔓一離開,魚儉的舌就伸進肉縫取而代之。他的牙齒咬住陰唇,舌頭靈活地在甬道裏刮擦攪弄。
遲星猶如溺水,可水從身體內部而來,魚儉的舌就是引來風暴的源頭。
風暴中央偏偏又是平靜的,汁水潺潺如溪流,亮晶晶的液體沿着魚儉的嘴角往下。雨季裏過于飽滿的大陰唇外翻,夾住了魚儉的嘴,他拉開大陰唇,往裏鑽得更深,牙齒輕輕咀嚼着小陰唇和肉豆,舌頭是前鋒也是後勤,由裏到外每一處戰場都曾被它肆掠。遲星感覺到風,溫熱的風撲在他的肉口,他以為變天了,慢慢才發覺那只是魚儉的呼吸,他的女穴裏面的肉道大概一直通往他的心髒,熱風呼嘯而過,遲星覺得自己成了漏氣的情趣用品,一邊被設定好的程序帶入瘋狂的情欲中,他尖叫哭泣,呻吟求饒,他喊魚儉,說魚儉我不要了。一邊又因為超出承受的情欲而毀滅,他的游刃有餘,他的淡漠與厭惡都毀在這場風暴中,遲星嗚咽着喊魚儉救救我,他變得貪婪,想要向魚儉索取更多的情和欲,用來填滿他的皮囊。
魚儉緊緊抓着遲星的臀尖,舌頭模仿性器出入的樣子在濕軟的甬道離抽插,一點點擠開細小的肉縫,他将遲星的花汁勾去吞入肚中,又強迫遲星接受他,透明的薄膜越來越清晰,朋友的界限反而變得迷糊,魚儉狠狠咬住肥軟紅豔的肉唇,他牢牢壓住心底更深的觊觎與瘋狂,卻壓不住當下的破壞與占有。遲星崩潰呻吟,他的臉依然埋在手臂中,塌腰跪趴在魚儉面前,襯衫蓋住半個屁股,漏進來的霞光落在他的臀尖,遲星搖擺腰肢,皮膚卻被禁锢在魚儉手中動彈不得,分開的雙腿夾着魚儉的腦袋,所有窸窣的水聲從他的腿縫傳出來,他的身體中下着傾盆大雨,雨水噼啪落地,瞬間就成了灰燼。
他聽得見遲星的呻吟,他知道遲星已經到了極限,可他之前不知道遲星的小花這麽甜。魚儉咬着自己的舌尖猛然一吸,冷靜下來退出遲星的女穴。
“啊——”
遲星渾身痙攣,穴口一股股地噴水,魚儉退得慢了,被噴了一下巴粘液,他還近距離看到潮吹的雌穴是如何收縮顫抖,合不上的陰唇外翻,脹大的肉豆軟綿綿地夾在小陰唇裏。夏天的晚霞太亮太濃,開着小洞的女穴偷偷吞下一大口霞光。
“魚儉……”遲星掙紮着靠在魚儉懷裏,他茫然地望着好朋友,宛如溺水的快感讓他不停震顫,可缺氧依然無法緩解,他抱着魚儉,像上次在水下一樣,吻住了魚儉的嘴唇。
他的舌頭慌亂地頂開魚儉的牙齒擠進去,一邊糾纏一邊大口吞咽從魚儉口裏搶到的空氣與津液。魚儉立刻回應了他的舌,壓着遲星越吻越深,唇舌交纏,情欲翻湧,一切悸動與情起,都藏在兩個少年的爛漫與少不更事裏。
不自禁,不知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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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丫丫睡醒的時候正是黃昏,她迷糊了一會忽然想到遲星還在給她畫畫,一骨碌翻身……
翻不了身。
裙擺上壓着兩塊大石頭,她擡頭:“魚儉!又是你幹的!”
魚儉正背着一簍新割的草回來——家裏養了只羊,逢着魚大公子心情好的時候會割點草投喂它——魚儉一邊往遲星身後走一邊說:“不壓塊石頭你那裙子就要掀了,就我也還算了,別吓着人遲……”魚儉一頓,看着遲星的素描,艱難忍笑:“遲星……你這畫的也太逼真了……”
遲星的反應像是慢半拍:“啊?素描都是這樣的。”
顧丫丫本來還顧忌別影響遲星畫畫不敢亂動,一看魚儉的表情不對立刻跳起來,跑過來一看,追着魚儉就要打。
魚儉邊跑邊笑:“素描都是連石頭都畫嗎?”
“什麽石頭?”畫上是顧丫丫躺在草叢裏睡覺的樣子,十七八歲的小女孩怎麽樣都是漂亮的,只是裙子上壓着的石頭也被遲星畫了上去。遲星捂着額頭笑,這石頭看着是挺傻的。
魚儉笑的喘不過氣,繞着樹溜顧丫丫:“哈哈哈誰讓你中途睡着的。”
“你就不會叫醒我!”
“我一看你半個頭都畫好了,叫醒也來不及了。”
顧丫丫窮追不舍,魚儉轉身溜到遲星身後躲起來,他一直以為遲星畫習慣了靜物,很久後才想明白那天心不在焉的人不止他一個。而此時魚儉無知無覺、抱着遲星的腰趴在他身上笑,猶如一團濕潤的火裹住遲星。
“遲星你讓讓!”
“不讓。”魚儉抱着遲星滿嘴跑火車,“寶貝兒,你來評評理,是不是怪丫丫自己睡着了?”
顧丫丫大怒:“呸!”
遲星剛從火中掙脫,又被魚儉跑火車的“寶貝兒”推回去,慌亂地回看魚儉,魚儉看天,他只好強裝鎮定道:“應該怪我,要不我重新給你畫?”
“不怪你,怪丫丫!”
“不怪你,怪魚儉!”
魚儉和顧丫丫異口同聲。
回去的路上,魚儉還在和顧丫丫鬥嘴,他們似乎習慣了這樣的打鬧,偶爾顧丫丫動手,魚儉不用看都能躲開。
笑笑鬧鬧不遠不近,遲星跟在他們身後想,這樣才像朋友。
魚儉回身拉住遲星的手,“快跑!”遲星還沒反應過來已經背着畫板跟他一起跑了。
顧丫丫提着裙子追他們,“魚儉你有種別跑!”
“不跑是傻子!”
遲星的身體素質明顯不行,還沒跑幾步就開始喘,也是顧丫丫穿着裙子才沒追上他們,到家後,遲星就要往椅子上坐。
“先別坐下。”魚儉架着他,“歇一會,現在不能坐。你這身板也太脆了。”
“是你……跑太快了。”遲星抱着魚儉的肩膀,腿也在抖,幹脆整個身體的重量都壓在他身上。
“還是得練。”
“你可以自己跑回來。”
“不行,丫丫會拿你威脅我。”
遲星玩笑道:“就算這樣,我也不會出賣你。”
魚儉:“可如果你被丫丫抓住,我肯定立刻就投降了。”
遲星含着笑輕聲說:“那我真的跑不快呀……”他苦惱着:“多練練也跑不快怎麽辦……”
遲星的聲音越來越低,穿堂風過,魚儉才驚覺自己出了一身汗,短袖已經濕透,呼吸都在冒火星。遲星不怎麽出汗,可此刻趴在他懷裏的遲星好像會燙人,他的血管裏流着山火,等着席卷一切觊觎他的生物。
魚儉的心跳加快。
別跳了別跳了,就要被遲星聽見了!可魚儉的胸口像是裝了一面鼓,越着急心跳越快。
遲星的額頭靠在他的肩膀上,一偏頭就能親到。魚儉的脖子僵硬地看着前方不敢動,分明更親密逾越的事情都做過,偏偏不敢看一眼遲星的眉眼。
潛意識地知道,這是不一樣的。
魚儉連女孩子都沒有喜歡過,尚且不明白心悸為何。懷裏的人越來越燙,魚儉心想,松手算了。
——一、二、三、松手。
魚儉依然牢牢抱着遲星。
再來一次再來一次……三、松手!
魚儉絕望地看着小羊跑過來圍着他背着的竹簍轉——裏面裝着人家的外賣。
懷裏傳來輕微的呼嚕聲,遲星昨夜估計沒睡好,居然趴着就睡着了。魚儉摘下他背上的畫板,打橫抱起遲星往房間走,小羊歡快地跟在他身後。
遲星又沉又燙,魚儉想,真像是一顆星星落在他懷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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