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一回,好緊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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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繼續前面章節。繼續具有傳奇色彩的司空昊伴随着兩位男主鋤強扶弱、扶危濟困、千鈞一發之際化腐朽為神奇的扯淡劇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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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4
一路上,青藍低聲說明情況,“現在青城派上下已經布滿了朝廷的人,二師兄為了奪取掌門之位,與太子殿下合作,企圖從青城派開始控制江湖武林。如果朝廷介入武林,絕非善事。所以,現在,青城派能聽掌門號令的人已經為數不多了,加上你們幾個白天你們一折騰,少數那些還能聽號令的人也被關起來了。現在青城派上上下下剩下的,只有朝廷兵馬假扮的青城派弟子了。”
寧不悔頗有感慨,“看來情況不容樂觀。”
屈胤祁也有同感,道:“青衣道長肯定是早有預感,才會托徐姑娘将清越劍帶出青城山,讓她去金陵找我,不曾想我們離開金陵讓她撲了個空。”
司空昊說道:“好在是畢竟有緣分,繞了一圈又回來了。那位姓徐的小姑娘順利找到了祁兒你,也是青城派免遭此一劫。也替江湖武林去了一大劫。”
屈胤祁說:“伯父,現在就說過去了還為時尚早,前面恐怕不容易。”
司空昊看了青藍一眼,似乎是想起了什麽事,兀自低聲笑了起來。
幾個後生晚輩都不知道他笑的哪般,一個個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
司空昊好不容易才停下來,“我很抱歉,只是想到些年輕時候的事情,便忍不住了。”
薛昊和方慧汀面面相觑:現在這種時候還想道好笑的事情,這人是從哪裏找來的,靠不靠譜啊?
司空昊并不在意他們怎麽看,和青藍走在前面,腦海中回想去當年君竹幽拽着他到殷如遠面前、逼着他向弟弟說出父母死亡的真相時的情景,還有後來,他解散了逍遙樓,綠衣說自己喜歡青城山山清水秀,還是他和幽幽送她來的。後來綠衣入了青城派,改了道號叫青藍。
轉眼二十多年過去了。
興許是年紀大了,回想起當年的自己,現在就算是有天大的麻煩擺在面前,也覺得沒什麽過不去了。不知道幽幽他們的師父,那個年過百歲的老頭子是什麽感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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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藍帶路,帶着他們七拐八彎,讓薛昊和方慧汀這兩個在青城山多年自認為對青城山的一草一木都了解通透的人,第一次發現自己對青城派未知的事情還太多了!
沒想到,在後山居然有這麽大一座地牢!
青藍帶着他們避開巡邏士兵的耳目,悄悄潛伏在草叢裏,這裏的士兵沒有換上青城派弟子的衣裝,看他們的铠甲,很顯然是朝廷精銳部隊。
“這個地牢是以前青城派禁地改建而城,二師兄聯合太子殿下,他們有無限的人力和物力,僅僅花了不到一個月便建成了如此規模。這裏守備森嚴,一般人根本過不去。而且,他們不但認腰牌,還認人。”青藍鄭重道。
屈胤祁突發感嘆,“這個時候若是我家小棠在就好了。”
青藍和薛昊、方慧汀不約而同地疑惑道:“小棠是誰?”
屈胤祁解釋道:“我家的小弟弟,還是個孩子。”
“一個孩子能有什麽用?”薛昊不明所以。
屈胤祁搖搖頭,“他不在,多想無益。看來,只能我自己去了。”在這裏,這麽多人之中,論輕功的話,也只能由他去了,要做到不引起巡邏的士兵注意還要順利偷到鑰匙不動聲色放出裏面的人,真不是件容易的事。
君竹幽此時無聲無息地冒了出來:“小棠不在,我這個師叔祖還在好不好?”
大家都吓了一跳,方慧汀差點失聲叫了出來,幸好有薛昊在她身側及時捂住了她的嘴巴。
無疑,君竹幽毫無征兆地突然間出現,是最吓人的因素。而“她是怎麽做到的?”無疑也是眼下最有意思的話題。
方慧汀驚駭地看着她,似乎還沒辦法接受她突然間冒出來的事實。
☆、卧虎藏龍啊高手在民間
但是,現在不是聊閑話的時候,君竹幽對司空昊信誓旦旦的說:“我敢說,在這裏我的輕功稱第二沒人敢說自己是第一,你要是說不用我幫忙我現在就回去睡覺!”
司空昊無奈嘆道:“好,算我怕了你了。我求你幫忙,可好?”
“這還差不多。”君竹幽哼了哼,說道,“我這是看在我們家祁兒的面子上我才出手,要不然……哼哼!”
“是是是,我沒有那麽多面子。而且這裏沒有一個人的輕功能與你相提并論,這次就麻煩夫人你了!”司空昊連連說着好話。君竹幽心裏這才順暢,和青藍一番交頭接耳,有接過屈胤祁遞過去的小東西,倏忽像陣風一樣飛走了。
她來去如風出神入化的輕功又把薛昊和方慧汀師兄妹吓了一大跳,這人……太可怕了!難怪祖先會傳下話來,說人不可貌相!
屈胤祁早就習慣了這種模式,倒是沒什麽。寧不悔也是早有心理建設的。
倒是青藍,以前就很少接觸到,現在也基本上是頭一次見識到君竹幽的輕功——她恍然大悟,終于明白過來了,難怪她當年能從逍遙樓裏逃走了!這等輕功,天底下恐怕找不出第二個了!
司空昊身為君竹幽的夫君,日夜一起的枕邊人,他實在太了解她了,她的輕功的确了得,但也僅限于輕功,其他方面嘛……他覺得自己至今活着也是件不容易的事,以她那蹩腳的醫術,被她治過他居然還能掙紮着活到現在,真的太不容易了!
來,先給司空昊大叔獻上最誠摯的敬佩之意!
……
好像時機不對,那好吧,先來關注一下君竹幽這個輕功出神入化的師叔祖成就如何。
她一路越過巡邏士兵,竟然有沒被發現,只因為她身法夠快,快到像一陣風吹過,他們絲毫感覺不到異樣,就算覺得風稍微大了一點,回過神來已經沒了。
所以,就算她從看守的身上順走了鑰匙,看守也沒有發現。
她沒有做太多事情,她将鑰匙丢進牢房之中,轉身便走,外面的人能做的只有這麽多,剩下的就只能靠他們自己了——誰讓她武功平平,就只有逃命的本事練好了,不能随意出手,否則小命就危險了。
接下來就是那些藥粉了。君竹幽從他們頭頂掠過,把藥粉不着痕跡地加入看守士兵的酒水飯菜之中,藥粉太過細微,比粉塵還要微末,以這些大老粗的道行他們根本發現不了。
做完屈胤祁交待的事情,君竹幽一刻也不多耽誤,便回到衆人身邊,“我已經完成任務了,鑰匙也到了那些人手中,剩下的就看他們和你們的了。”
司空昊特別公事公辦地道:“辛苦了,回去休息吧。”
君竹幽于是剜了他一記眼刀子。屈胤祁便及時出來救場,“師叔祖,過幾日解決了事情咱們回金陵,祁兒下廚給你做幾道好菜。”
“好,還是祁兒你這孩子上道,不像某個糟老頭子。哼!”用力地冷哼,她這才算是解氣了,“我回去了。”
司空昊哭笑不得,我已經是糟老頭子了麽?
衆人不約而同對他表示了深深的同情和森森的理解!
地牢裏已經有不同尋常的響動傳出,只是這個地方與前面隔絕太遠,暫時還傳不出去。
當然,屈胤祁一行人也不會讓這個響動傳出去。他們一行六人趁此機會進入地牢,和牢房裏面跑出來的青城派弟子裏應外合,形成有利形勢,內外夾攻,一舉成事。
……
第二天一早。
換班的人來到地牢,就再也沒有出去了。
不多時,膳房擡出好幾大鍋的粥,香氣撲鼻,衆多以青城派弟子裝扮的士兵像往常一樣排隊吃飯,卻不想,早膳的粥下肚一刻不到,紛紛發作,手腳發軟一點力氣都使不上來,上百人直接被捆了下地牢。
還有外面、山下布防的軍隊,此時都有差不多的事情發生。上千人的軍隊,突然間一個個頭昏眼花手腳發軟,根本提不起力氣,還攻什麽山,奪什麽掌門!
而且,有人送了信到太子殿下的帳篷內,警告他:限時撤離青城山保證永不再犯,否則休怪手下不領情!
本來打着如意算盤的太子殿下在帳篷裏氣得摔東西也無濟于事!
“究竟是誰這麽大膽子!”
他的計劃竟然全部泡湯了!
誰麽?才不會告訴你是屈胤祁的藥起了作用,因為就是普通的麻沸散,雖然經過特殊的技術手段改良過,延緩了發作時間,你也追查不到有什麽不尋常的地方,告訴你也沒用啊,太子殿下。
君竹幽在帳篷上稍作停留,又翻到了樹上去,看見上千人的不對搖搖晃晃往周邊撤退,她才又馬不停蹄地往山上趕。
她回到山上時,屈胤祁在青衣道長房間裏。她進門正好看見屈胤祁俯身去扶床上的長胡子老頭起來。
“師父!”薛昊師兄妹四人齊聲驚呼。
青衣道長昏睡許久,眼前突然間好多人,他一時間難以适應。
青衣道長定了定神,看清楚眼前的人是自己的徒弟,尤其是看見了徐秋意,“秋兒,師父托付你的事情怎麽樣了?你有沒有去到金陵?有沒有将清越劍交給屈公子?”
“師父,我去了金陵,可是我沒在金陵見到屈公子,我……”
“怎麽會……那清越劍呢!”
“道長,好久不見。”屈胤祁跻身近前,“你好些沒有?”
聞聲,青衣道長這才反應過來,朝屈胤祁看去,簡直喜出望外,“屈公子!看見你真是太好了,清越劍……”
屈胤祁說道:“我都已經知道了,徐姑娘什麽都告訴我了,她也把清越劍交給我了。我已經替道長你把清越劍帶回來,你所擔心的事情也都解決了。接下來便是你們青城派內部的事情了,我一個外人不便插手。”
青衣道長不明所以,薛昊便将近期發生的所有事情都告訴了他,道長聽完除了驚愕就是驚奇,可是說到師弟蒼鶴道人,他便頻頻搖頭,“蒼鶴是個習武的材料,可惜他誤入歧途……唉,事到如今,我也只能對不起師父了。”
他感慨良多,卻又不知道該從何說起,看見房間裏人太多,他便讓薛昊師兄妹四人和一幹人等先退了出去,房間裏只剩下他和屈胤祁兩個人。
青衣道長開門見山道:“屈公子,關于我屬意的掌門人未來人選,你沒有說給他們聽吧?”
屈胤祁搖搖頭,“這是青城山內務,我不便插手,不過我不得不說,道長你的眼光獨到,選了個極好的接班人。但是,道長有沒有考慮過她的想法?也或許有更适合的人來接掌青城派才是,掌門人不一定要武功最高。道長可明白?”
青衣道長恍然大悟,露出會心一笑,“屈公子一語驚醒夢中人。那丫頭……她是不大适合,而且她的性子也很難定下來。”
屈胤祁笑了笑,道:“我什麽都沒說,這一切都是道長自己的決斷。”
兩個人相視而笑,心照不宣。
屈胤祁剛出了青衣道長房間,便被君竹幽神秘兮兮地拖走了。
“小祁兒,這回兒師叔祖幫了你這麽大的忙,你是不是應該感謝感謝我,我要求不高,四菜一湯……不行,怎麽也要六菜兩湯!”
“好,等回了金陵,我天天給師叔祖你做四菜一湯,保證一個月不重樣。”
“好耶!”君竹幽高興的像個孩子,可她分明已經四十好幾快五十了。
司空昊扶額嘆息,把她給拽了回去,“你昨天晚上沒有睡好,現在必須回去休息。你以為你還是年輕人麽?”
君竹幽跳腳:“喂喂喂……你這話是說我老了麽?我哪裏老了!”
“你不老,可你年紀大了……你哪裏都別想去!”
“要命啊!來人啊!沒天理了……”
夫妻倆就這麽一路鬧着走了,不知情的說不定還以為家暴了呢!
這些活寶啊——
屈胤祁無可奈何,回頭看見薛昊、方慧汀、武敬、徐秋意師兄妹四人進了房間,青衣道長的外傷已經好的差不多了,內傷經過他的金針渡穴,還有寧不悔、赫連沖、薛昊三人聯合的運功療傷,也已經沒有大礙,接下來養傷就好了。
昨天青衣道長沒有醒來,會制造出他醒來的假象,也只是情勢所迫,果然,蒼鶴道人就迫不及待動手了。
如果他不動手,事情也不會進行的這麽順利。
不過……現在山下的千人大軍撤退只是暫時的,蒼鶴卻已經躲起來不知所蹤,太子殿下為人陰狠毒辣心狠手辣,所以……現在,麻煩才剛剛開始。
屈胤祁心裏滿滿的擔心。
但有個人,不管外面鬧得如何轟轟烈烈,沈月憐依舊是一覺睡到天大亮。
她翻身的時候動作太大,撞到了睡在身邊的人,屈胤心慘叫一聲,她也跟着吓醒了。
屈胤心頓時醒了,“娃娃你一大早謀殺呀?”
沈月憐卻是還迷迷糊糊的,“心心姐姐?你怎麽會在這裏?”
☆、長兄如父
屈胤心說:“我哥昨天晚上有事情要去*,讓我來陪你,所以我也睡着了……這個時候……”
她看了眼窗外,赫然發現,“天都亮了!現在什麽時候!”
“現在是卯時。”屈胤祁推門而入,“你們兩個懶蟲,準備一下起身吧。”說完又轉了出去,順手帶上了門。
沈月憐和屈胤心你看我、我看你,卯時麽?那就還早啊,再睡會兒吧。
最後……
相繼倒頭大睡,好像還打呼嚕了。
屈胤祁好像早就預料到了,等不到她們起床出來也像是早有預感。對門口的殷向捷打趣道:“什麽時候小向捷才會成親,大哥突然很期待。”
殷向捷震驚地瞪大眼睛,大哥你拿我開涮的吧!一大早就說這種……這種吓死人不償命的話!
“大哥,我沒做錯什麽吧?”殷向捷緊張地道。
“沒有啊,你很好。”屈胤祁滿是無辜,“你別緊張,你都二十出頭了,我這是替小姑姑和姑父操心你的終身大事俗話說的好,長兄如父。”
大哥!你确定你不是因為一夜沒睡惡趣味爆發?!
殷向捷驚悚地看着他,往後退了退,“大哥,你回來了我就可以回去休息了,那什麽……回頭見!”
“向捷……”屈胤祁本是想要叫住他的,結果他溜的比兔子還快,他只能朝着落荒而逃的背影說道,“辛苦了。不愧是年輕人,就算一夜沒睡,一大早就這麽生龍活虎的,令人好生佩服。”
殷向捷早就跑得沒影了。
屈胤祁看着緊閉的房門,認命往寧不悔的房間去了,他的床位被他妹妹占了,那他就去占他妹妹的床位好了。
他思來想去,總結出一個結論,“這也算是禮尚往來了。”
寧不悔聽見這“結論”,笑他,“還有請人睡覺禮尚往來的?我怎麽就攤上你們這麽一對不走尋常路不按常理出牌的兄妹了!”
屈胤祁和他勾肩搭背,安慰道:“妹夫,看在你年紀比我們兄妹倆都在大的份兒,您就大人有大量,千萬別跟我們計較。”
寧不悔忍無可忍,一把推他到床上,“睡覺就睡覺,哪兒那麽多廢話!”
屈胤祁做出驚慌狀,“大哥,你不會是對我有其他意思吧!”
寧不悔想打死他的心都有了,“你就作,我現在去把我家娘子和你家娘子都叫起來,讓她們收拾你!”
“別!”屈胤祁立即繳械投降,“我好不容易松口氣,妹夫你大人有大量別跟我計較。”說完,拉好被子就裝睡去了。
寧不悔踹他一腳,沒命中目标,但成功讓屈胤祁往裏挪了不少,他這才躺上去,忍不住念叨,“虧得青城派客房的床夠大,我居然淪落到跟你擠一張床。”
屈胤祁也忍不住回嘴:“我也沒想到要淪落到和你擠一張床,誰叫我親妹子看見床就腿軟沾枕頭就起不來,我也只能委屈我自己了。”
……
如果不是你們倆都有真愛,我都要以為你們才是一對了!
君竹幽倒挂在外面,看到他們都睡着了這才回去,司空昊坐在床沿看着她,“你又跑去偷看誰了?”
“不要這麽說,我才沒有偷看,我是光明正大的看,只不過他們都沒有發現。”
司空昊無奈道:“你對那幾個孩子就這麽感興趣?你家的寶貝你倒是懶得理會。”
君竹幽這就炸毛了——
“司空昊你有沒有良心啊!你家熊孩子我什麽時候沒上心過!我一天十二個時辰跟老媽子似的跟在他們後面屁颠屁颠的,我現在不就是給自己放個假麽!你這個混蛋每天像甩手掌櫃什麽都不管你還好意思說我不管你家那熊孩子!我要跟你絕交!”
司空昊說:“夫妻之間不是應該說和離?”
于是,君竹幽跳腳了,“司空昊我要休了你!你這個沒心沒肺沒良心的熊孩子爹!我一定要休了你!”
“好吧,我不但沒心沒肺沒良心我還不知好歹得寸進尺。你要是覺得不過瘾我還可以幫你罵,可是,你能不能先乖乖躺下休息?年輕人們都補眠去了,你是不是也應該乖一點了。”
“司空昊,你以為我是三歲孩子啊!”
他哼了哼,“差不多。”
因為這句話,他得了君竹幽兩記白眼。不過絲毫不影響他把頑劣的妻子塞回被窩裏去的動作。
“你最好給我乖乖待着,要不然我就讓祁兒給你幾針,讓你老老實實待到我們離開青城山!”司空昊鄭重警告。
君竹幽連忙拉高被子,“我馬上睡覺!絕對乖乖的!”
司空昊哭笑不得。
上午。
薛昊來敲屈胤祁的房門,出來應門的卻是屈胤心,“薛少俠,我哥在我房間裏,他跟我們家冰塊臉……也就是我家夫君有話商量。”
薛昊笑笑颔首,便多走了幾步過去。他才敲了一聲,裏面便傳出屈胤祁的聲音,“是薛少俠吧,請進。”薛昊将信将疑推門而入,屈胤祁和寧不悔衣着整齊地坐在桌旁,一人面前擺着杯茶,很顯然是在商量什麽事情。
“我是不是打擾了?”薛昊想要退出。
“不,我們是在等你。”屈胤祁示意他坐下,“忙完了吧?有什麽需要我幫忙的?”
薛昊笑了一下,神情有些疲憊。這是難免的,昨天趕了一天路,昨天又忙碌了一夜,今早跟他一樣忙碌的其他人都各自回來休息,只有他還肩負着青城派剩下的諸多事務,定是一直忙到了現在未曾休息。
他坐在屈胤祁一側,揉着鼻梁緩了緩,說道:“青城派被關押的弟子已經全部釋放了,至于那些士兵,現在都在地牢裏。二師叔還是下落不明。師父讓我過來看看,你們住的可還習慣?”
“我們一切都還,只是薛少俠辛苦了。青衣道長傷勢未愈,蒼鶴道長引起這麽大的事情,如今青城派上下只能靠你這個掌門大弟子支撐,難為你了。”
雖然屈胤祁說這些話很奇怪,但是,薛昊卻不覺得反感了,想通了一些事之後,他就釋然了,“屈公子誇獎了,薛昊乃是青城派的一份子,師父受傷,而師弟師妹們年紀尚輕,我這個當師兄的不扛起來怎麽行。”
“薛少俠可有想過當掌門?”
他頓了頓,堅定地道:“以前想過,現在覺得當不當掌門已經不重要了。如果為了掌門之位,可以做出勾結外人、傷害身邊親近之人的不良之事,我寧願不當這個掌門。”
屈胤祁聞言笑了,“薛少俠若是有任何需要幫忙的地方,盡管開口。”
薛昊忙起身作揖道謝:“多謝屈公子不計前嫌鼎力相助!但諸位已經幫了我們青城派許多,薛昊和青城派上下都不知道該如何感謝了。怎麽敢再麻煩你們?”
“現在言謝還為時過早。”寧不悔若有所指道,“山下的兵馬并未全部撤走,青城派的危機仍在。”
“可他們不是已經……”走了麽?
寧不悔打斷他,“那是表面現象。幾千個人往渝州城附近撤退,随時可以卷土重來,想要堵死青城山進出要道也并非難事。所以,後面才是一場惡戰。”
薛昊心頭閃過震撼,卻是點點頭,表示:“我明白了。青城派上下會全力以赴,絕不會讓別人傷害我青城山一草一木!”
屈胤祁眼底閃過一絲贊賞,不動聲色地道:“你快回去休息吧,後面還有很多事情需要你去*。”薛昊的樣子十分疲憊,要是再不去休息恐怕就真的撐不住了。
薛昊颔首告退:“我先走了,告辭。”
屈胤祁遞給他一個四面見方的小瓶子,“這是提神醒腦的藥,對身體沒有傷害,我想你會需要的。”
薛昊滿是感激地又向他行了一禮,這才離去。
寧不悔看着他走後,啧啧感嘆起來,“阿祁你最近派藥派上瘾了吧?你到底是從哪裏變出來的這許多瓶瓶罐罐?若是給心心看見又該說你對外人都比對她好了。”
屈胤祁別了他一眼,說道:“昨天晚上我才給了心兒一瓶水蓮花,一整株花就成了那一瓶,你可要看着她別讓她吃太多,回頭又來找我算賬。”
寧不悔驚奇不已,“你費勁心思釀了無味酒、又用無味酒辛辛苦苦養了三個月就養出了三株水蓮花,心心就這麽白得了一株。大舅哥,如果不是我确信你對我們家娃娃情深意重,我真的會誤會你對你妹妹存了不良之心!”
屈胤祁唇際勾起一抹似笑非笑,“我對我妹妹好,你有意見,我對她要是不好你豈不是能拿劍砍了我?”
“實話說吧?剩下的兩株都歸了娃娃?”
“家裏的女眷一人半株,我是很公平的。誰讓我妹妹你娘子還有個女兒在?”
寧不悔大搖其頭,“屈胤祁你不是瘋子也差不多了!”啧啧啧,典型的瘋子啊!
“多謝誇獎。”屈胤祁毫不在意,甚至是安之若素,“誰叫人家說長兄如父呢?我也是太辛苦了。嗯……很辛苦!”
☆、神藥副作用
晌午。
吃着午飯,沈月憐突然想起來,“心心姐姐,我家那個大叔相公和你那個冰塊臉夫君怎麽一早上不見人影?他們倆不會是趁咱們睡覺的時候,私奔了吧?”
屈胤心聞言一怔,被飯噎住了,沈月憐見狀忙在她後背輕輕拍了拍,她這才得救!
反應過來的第一句話就是:“沈月憐你要死啊!你懷孕給懷傻了吧你!你這孕傻是有多傻!”
沈月憐眨眨眼,無辜地說:“心心姐姐,話不能這麽說。一早上不見人影的是他們,我就是稍微做了個假設而已。你反應不用這麽大。”
屈胤心頓時生出了把沈月憐的頭殼敲開看看裏面裝的是不是漿糊拌了灰的混合物,這丫頭絕對是懷孕傻三年!
“心心姐姐,你別這麽瞪我,我才懷孕沒多久,照你這樣瞪我,以後小孩子生出來不願意叫你姑姑你可別怪我。”
屈胤心長長嘆口氣,怕自己會一時沖動先把沈月憐打死,于是盛了半碗湯喝下,算是緩解了自己的沖動,“憐兒,娃娃,你沒注意到麽?我哥和冰塊臉是今天早上都不出現的,從昨天晚上開始就有一個人一直沒露過面。”
有誰從昨天晚上開始就一直沒露過面?
啊!是他!
沈月憐發現新大陸,“是齊向微啊!那個不學好的熊孩子!”
屈胤心怒拍桌:“他才小你幾歲你也好意思說人家是熊孩子!你以為你好到哪裏去!”要不是怕吓到沈月憐肚子裏她未出生的小侄兒,她早就把沈月憐給拍手了!
“不是,重點是,小向微哪兒去了?”
“我也不知道。”屈胤心攤手。
齊向微去哪裏了?
他現在肯定是在他所在的地方了。但是,他在幹什麽呢?
答/案是——
挨打!
齊遠之對他兒子出手一點不客氣!
“小子!要不是你大哥告訴我,你是不是還想躲到天涯海角去!”
齊向微滿臉的淚痕,“大哥你果然出賣我!”
結果,一巴掌又拍下來,“男子漢大丈夫嚎什麽呢,不是阿祁說的。”
“那是誰說的?”齊向微哭喪着臉問。
“掌櫃的不小心說漏嘴了,剛好就傳回去被我知道了。至于你大哥,他還替你求情來着,要不是他,你以為你現在還能完整無缺地站在我面前麽?”
齊向微的內心幾乎是崩潰的!爹!你是我親爹啊!我不完整無缺難不成你還想把我胳膊腿給卸了?!
“你已經十八了,再過兩年就可以加冠!哭哭啼啼像個什麽樣子!給我把眼淚擦了,我們還有重要的事情要做!”
看來,爹是暫時沒打算打斷他兩條腿了。
齊向微稍稍安心,把眼淚鼻涕一把抹掉,就又是一個幹淨清爽的帥氣小少年了!
齊遠之率先翻身上了馬背,“上馬,如果不能在指定的時間趕到指定的地點而誤了你大哥的事情連累無辜,你就腿就別想在你身上待着了!”
齊向微連忙躍上馬背,“噌”的一下蹿了出去,簡直堪稱飛人……不對,飛騎!
不過,中途停下來打兒子這種拖延進程的理由……也是太心酸了。
青城山。
“相公大叔,我以為你失蹤了。”沈月憐喊住從寧不悔房中走出的屈胤祁。
屈胤祁朝她走來,“我怎麽會失蹤?吃完午飯了?”
沈月憐嘟嘟嘴,“我以為你會陪我。沒想到你這麽忙。心心姐姐說她吃完午困,躺下就睡着了,所以我就自己出來了。只有幾步路而已,一點都不危險。我沒有亂跑。”怕他說自己又出來亂跑,沈月憐連忙解釋。
屈胤祁好笑不已,“我沒說你亂跑。剛吃完飯要出去走走麽?我帶你參觀一下青城派的風景,順便消消食。”
“好啊!”沈月憐答應地很快,卻是突然一頓,“不好。”
“怎麽了?”
“心心姐姐說,向微那個熊孩子從昨天晚上就沒出現,你不會是把他給賣了吧?”
她難得一本正經,屈胤祁忍俊不禁,“他再怎麽說都是我弟弟,我怎麽會賣了他?他現在去做一件很特別的事情,等他回來你就知道了。”
“現在還不能告訴我?”沈月憐猜測道,“是很機密的事情?”
“算是吧,等他回來你就知道了。”
那就是了。
沈月憐決定不追問了,能說的話,大叔相公肯定都告訴她了,就因為不能說,才不告訴她——當然,也有一種情況是,有些事情他不希望她知道,那她就不知道好了。
怎麽可以辜負他全心全意保護她的心意?
沈月憐主動挽起屈胤祁的手臂,“走吧,陪我看看這個山清水秀的青城山。順便消消食。”她看着自己吃得圓圓的肚子說道。
最近的食欲越來越好了。她還沒開始孕吐就先大吃,萬一吃多了,生完孩子以後身材走樣嚴重衣服都穿不了!
怎麽辦?不行,要防微杜漸防患于未然!
沈月憐心裏篤定了主意,“相公,我們多走兩圈!”
“好。”
屈胤祁雖然不知道她是為什麽,不過,多走兩圈也是好的。
“對了,冰塊臉哥哥不去陪心心姐姐麽?”
“他現在應該去我們房裏領取失物了。”
“心心姐姐好歹是你親妹子啊,相公。你這樣形容有點不合适。”
是麽?他倒覺得挺合适的。因為,心心吃多了發困睡着了,絕對雷打不動。很适合當一個“失物”。
突然——
屈胤祁停住腳步,沈月憐正奇怪着,便見兩道黑影從頭頂上罩了下來。一晃,一對璧人攔住了挑眉的去路。
“你們聊什麽聊得這麽開心?”
她定睛一看,喜出望外,“爹,娘!你們怎麽來了?”
來人正是沈君離和君冷梅。
君冷梅瞥了屈胤祁一眼,說:“幽幽之前飛鴿傳書給我,說青城山有個叫蒼鶴的,四五十歲卻是鶴發童顏,我不放心便過來看看了。誰曾想剛好碰上青城派出這麽大的事情。”
沈月憐不明所以。
屈胤祁說:“看樣子司空伯父留在青城山的眼線十分管用。憐兒,你不知道吧,青衣道長的小師妹,是司空伯父的故人,幽幽師叔祖也認識的。”
沈月憐頓時了然,“是原來逍遙樓的人?”
“嗯。”
“那我爹娘來得正是時候。不過……”沈月憐有些不解,“這件事和那個人白頭發的蒼鶴有什麽關系?”
君冷梅用恨鐵不成鋼的眼神看着她,而後搖頭,“就算是再笨看了十年也該看懂了,我發現你是真一點天賦都沒有啊。”
“娘,你好歹養了我十年,你這是在嫌棄你自己啊。”沈月憐笑嘻嘻地道。
君冷梅真想給她一拳,但看在她是個孕婦的份兒上,她就忍忍過去了,“不怪人家說孕傻無底限,還真是一點沒錯。丫頭,你以前記性還挺好的,記得你不小心弄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