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一回,好緊張
”
分明就是他鼓動他們師兄妹三人出去尋找小師妹了!現在卻裝作什麽都不知道!
薛昊壓下怒氣,不動聲色地回道:“二師叔,我們師兄妹出去不過一月光陰,怎地青城派上上下下全都變了個樣,我們連回山門都被要求出示腰牌,守門的人還說掌門換人做了,究竟是怎麽回事?我們并不知道我們的師父青衣道長什麽時候有将掌門之位傳給了其他人。”
薛昊等四人的二師叔,即蒼鶴道人,其人陰沉,看着便不像個好人。
蒼鶴道人擺擺手,道:“掌門之事我晚些再與你詳細說。現在師叔我要先把這些外人請出去,如今正值青城派多事之秋,讓這些無關緊要的外人留在這裏不合适。”
“師叔……”
“師侄不必再說,我意已決!”蒼鶴道人冷冷打斷他,“來啊,把這些外人都趕出去!”
徐秋意擋在衆人面前:“我看你們敢!這是我請回來的客人!”
蒼鶴道人冷着臉沉聲喝道:“小丫頭,這裏沒你說話的份兒!你再不退下我也要将你趕出去!偷走掌門信物的小賊你有什麽資格在這裏大放厥詞發號施令!”
“你……我沒有偷清越劍!清越劍不是我偷的!”
“當時那麽多人親眼目睹你帶着清越劍從師兄房中跑走,你還想狡辯不成!原本想等到把這些外人趕走了再與你算賬,沒想到你自己先跳出來了!徐秋意,被你偷走的清越劍現在何處!快點交出來!否則我現在就将你當做叛徒處置!”
徐秋意怒不可遏,“你才是叛徒!”
屈胤祁看不過眼,徐徐道:“‘我現在就将你當做叛徒處置!’這話應該是徐姑娘對你說才對吧,蒼鶴道長。”
蒼鶴道人聞言一頓,終于正視被他忽略的一行人,掃了一圈,目光落在屈胤祁身上……這個人,他是什麽時候在這兒的?比女子更出色的容貌,卻絲毫無損他的男子氣概,絕不會被錯認為女子,卻叫人看了他一眼便無法移開眼睛!
“道長不言不語的話,就是默認了。”
蒼鶴道人被他的聲音帶回來,回過神來,怒道:“你是何方神聖?我青城派重地,哪裏輪得到你來說三道四!報上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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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陵屈胤祁。”
“金陵?這是哪門哪派,從未聽說過。”
“金陵不是個門派,是個地名。在下只是個商人,家中三代經商,不是江湖中人。”
蒼鶴狐疑地打量了他,“我瞧你這弱不禁風的模樣也不像是江湖中人。你就是徐秋意所謂請回來的客人?有何貴幹啊?”
“在下的确是青城派的客人,但不是徐姑娘請我來的,而是貴派掌門青衣道長請我來的。蒼鶴道長口口聲聲說徐姑娘偷走了清越劍,可青衣道長一早便将清越劍托付于我,徐姑娘哪裏能跑到金陵去偷清越劍?”
“金陵!”蒼鶴道人驚呼,“你胡說八道!清越劍一直就在我師兄手上,我明明親眼看見他把劍交給徐秋意……”一時情急,說漏嘴了。
屈胤祁眼底隐去一抹意味深長,淡淡地笑道:“清越劍就在我手上,蒼鶴道長信不信都無關緊要。我要馬上立刻見到青衣道長,還請蒼鶴道長前面帶路。”
蒼鶴道人二話不說,板起臉來:“不行!我師兄身受重傷正在閉關休養,什麽人都不見!”
薛昊反駁道:“既然我師父是身受重傷正在閉關休養,那是如何傳出掌門換人做的謠言的?還請師叔給個解釋!”薛昊義正詞嚴,坦然浩然。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1
蒼鶴道人臉色一變,大喝道:“沒什麽好說的!來人,把這群通通抓起來!”
薛昊師兄妹四人立即嚴陣以待,随時準備迎戰。蒼鶴道人指揮的幾十名青城派弟子蠢蠢欲動。
“蒼鶴道長要動手的話,是不是要先三思而後行?”寧不悔的聲音穿破緊張的氣氛,擲地有聲,“我們之中有孩子和女子,都是需要保護的,你們那邊都是年輕力壯的男子,如果兩方交起手來,恐怕會被江湖通道恥笑貴派以多欺少、欺負女人孩子!”
那些蠢蠢欲動的青城派弟子聞言全都不敢輕舉妄動了,蒼鶴道人憤憤地盯着寧不悔,“你又是何人!”
寧不悔指了屈胤祁,道:“他是我的大舅哥,我是他妹夫,我們是一家人。經商的。”
今天到底是什麽日子,經商的都跑來青城派攪合搗亂?!
齊向微看這情況看得憋屈,郁悶地嘀咕道:“真的不用我充當打手麽?那非把我拽來青城山是為什麽?早知道我就溜出去玩了。”
殷向捷耳尖地聽見他嘀咕,淡定地送他兩個字:“休想!”
齊向微就……蔫兒了。哥,咱不帶這樣的,不給打架不給溜號還要乖乖站着看戲,對一個年少輕狂熱血澎湃少年沖動的年輕人來說這是個很煎熬的事情好吧?你也是年輕人,能不能稍微理解一下同樣身為年輕人的我?
殷向捷:不能!
齊向微就徹底蔫兒了。
寧不悔從容不迫地負手,在身高上他對蒼鶴有優勢,于是形成了居高臨下的氣勢,“蒼鶴道長,我們這裏女人孩子居多,望你有作為一派師長的覺悟,不要輕易與我們動手的好。”
蒼鶴聞言變臉:“你什麽意思!”寧不悔說話很不客氣,讓他很生氣!
寧不悔說:“字面上的意思,貴派除了青衣道長,蒼鶴道長你就是排在第二位了,如果做了什麽出格的事情,就會令貴派蒙羞。而且,如果你們這麽多人都無法将我們有女人孩子一行九個人捉住,恐怕你的面子就挂不住了!”
蒼鶴道人大怒,“你這小子口出狂言!來啊,把他給我拿下!關進柴房!”
幾十名青城派弟子殺了過來。屈胤祁喊了齊向微一聲,“你可以盡管大展拳腳了。”齊向微大喜,拔劍迅捷地跳入其中和頭目纏鬥起來。
殷向捷頗頭疼,“大哥,那個家夥一打架就停不下來,這樣真的合适麽?我擔心他會收不住。”看那幾十個青城派弟子好像身手不是很好,只會用蠻力,齊向微擅用巧勁,那些人不是他的對手。
屈胤祁說:“無妨的,他精力太旺盛,如果不找個地方給他發洩發洩,我們還要犧牲自己的精力陪他玩。你也一起去吧。”
殷向捷嘆口氣,認命地加入其中。為了不自己陪齊向微這個小瘋子,就不好意思只能勞煩青城派這些年輕力壯精力太旺盛的弟子了。
屈胤心躍躍欲試,“我也去試試看,好久沒動了不知道退步了沒有。”
寧不悔和屈胤祁默契地讓她去,可憐的沈月憐只能望穿秋水,“懷孕的真不是時候。”
屈胤祁說:“我覺得你懷孕的正是時候。”
沈月憐聞言白了他一眼。懷孕這種事情不用男人做,屈胤祁你肯定覺得事不關己了!沒良心啊!
屈胤祁攬住她的細腰,在她耳邊低喃道:“憐兒,你如果不是懷孕,肯定不會乖乖的。”
沈月憐的小臉皺成破布,“屈胤祁我就知道你沒安好心!我才不要生孩子!”
“已經晚了。”
嗚嗚……已經晚了,小娃娃已經在肚子裏了,難不成還能不要他/她!
沈月憐的內心幾乎是崩潰的,于是用力地掐着屈胤祁的手臂,用力掐!
赫連家的小清清姑娘看人家一群人打成混戰,扭頭看見屈胤祁和沈月憐“夫妻情深”,再看見自己的爹,“老爹,連心心姑姑都下去了,你不去湊熱鬧不會覺得手癢癢麽?”
赫連沖認命地道:“這裏不是大漠地界,而是這回是青城派內鬥,咱們是關外之人不能随便插手,否則會引出*煩。”
小清清學着沈月憐皺眉的弧度,郁悶地道:“中原人怎麽這麽麻煩啊?打個架還分哪裏跟哪裏,有意思麽?人家也想下去……”
“你給我收斂一點。”不等她牢騷完畢,蘇臨兒當機立斷,“你要是敢亂來,我就請你祁伯父不要帶你一起去金陵,讓你在青城山和這個道士作伴。”
小清清沮喪地點頭,“好吧,當我什麽都沒說……我本來也只是說說而已的,娘親你千萬別當真。”
赫連沖略頭疼,此時卻聽見屈胤祁說:“阿沖若是想去湊熱鬧便去吧,不用太在意什麽中原大漠的差別,咱們是一家人。”
這個說法他喜歡!赫連沖興高采烈地加入齊向微、殷向捷和屈胤心的陣營。
寧不悔覺得甚是麻煩,看他們幾個玩得興高采烈,便跟屈胤祁打了個招呼,“我也去湊個熱鬧。”也跟着搗亂去了。
這樣一來,青城派的薛昊、方慧汀、武敬和徐秋意四師兄妹反而……沒他們什麽事了。看着混戰,不知道該作何反應。
徐秋意愣了半晌,瞧見屈胤祁朝她笑,她忽然想起之前他對她說的話,明白了他這麽做的用意,“師姐,我們走!”拉着方慧汀便施展輕功離去。
“等等,我也一起!”薛昊跟在後面一起離去。
武敬走的慢了,沒走成。蒼鶴道人已發現屈胤祁的轉移注意力的計策,氣急地搶到屈胤祁跟前來,武敬正好被攔住,蒼鶴道人轉身便要去追徐秋意師兄妹三人。屈胤祁懶洋洋地叫住他,“蒼鶴道長,你最好別去追他們。清越劍在我手上。”
蒼鶴愣了愣,才想起來正題,“我險些被那些無關緊要的事情給岔開了!你倒是提醒了我!把清越劍還來!”
屈胤祁擺手,表示無能為力,他朗聲道:“青城派以清越劍為掌門信物,清越劍在誰手上、青城派便聽誰號令,我沒記錯吧!現在,我以清越劍之名,命令所以青城派弟子立即停手!”他高舉起清越劍。
幾十名青城派弟子不由自主地停下動作,蒼鶴氣得跳腳:“你們在幹什麽!這個家夥只是個外人!”
寧不悔收了劍,雙手環胸,“注意措辭,道長。你口中的‘這個家夥’、‘外人’現在手上可握着你們青城派的掌門信物鎮山之寶。除非你不承認你是青城派弟子,否則,你也不能違背掌門意志。”
在場的青城派弟子已經動搖。
屈胤祁給了寧不悔一記稱贊的眼神,他大為受用地回以笑容。屈胤心郁悶地收回軟劍,“為什麽都還沒熱身就完事了,能不能靠譜一點。”
“我們不是來打架的,心心。”屈胤祁提醒她,“我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帶你來只是順便。”
哥,你不要說的我好像個包袱一樣累贅好不好?好歹我是兩條腿走路的人,不要你費力拎着啊!
這個時候,徐秋意、方慧汀和薛昊三人已成功到達青衣道長的房間。房門上鎖,門口和窗外一共有八個人守着,滴水不漏。如果是對待一個昏迷不醒的病人,不至于這樣吧?
薛昊、方慧汀和徐秋意都不是傻子。三個人面面相觑,而後分頭行動。
八個守衛一下子就被解決掉,薛昊砍斷鎖,破門而入。
青衣道長還在昏迷之中,躺在床上不省人事。任徐秋意怎麽搖都不醒。
方慧汀替他老人家把脈,發現他身上的傷是好了,內傷卻一直挂着。旁邊還放着一個見底的藥碗,這藥更是将內傷無限拖延。
薛昊頓時怒火中燒,“這都是師叔的所作所為吧!難怪守着山門的人會說什麽掌門換人做!如果不是明着要師父的命他是不是還想一劍殺了師父?!”
“大師兄,先別忙着生氣。我們還有一回能妙手回春的屈公子在。”方慧汀安慰道,這話同時也是在安慰她自己。
薛昊怔了怔,“你真的相信他的話?”
方慧汀微微蹙了眉頭,“事到如今,除了他肯幫我們,還有別人麽?大師兄為何不試着相信?”
薛昊嘆氣,卻是沒再說什麽了。
徐秋意篤定地道:“屈大哥一定可以幫忙的,我相信他一定可以救到師父!師父托付我把清越劍帶給他,他不會讓師父失望的。一定不會!”
薛昊渾身一震,被徐秋意的堅決震撼到,回想起一路走來屈胤祁的态度,回想起他的全力相助,已經沒有其他理由可以不相信他了。
可是,他還有一點不放心,“他真的不是因為貪圖清越劍,真的不是因為另有所圖麽?”
“大師兄……”方慧汀不知道該怎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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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2
這回換徐秋意氣得跳腳,“屈大哥他是師父的朋友!朋友!你說如果換了是別人,在這種時候會幫忙麽?!他已經幫到這個份兒上了你還想怎麽樣?”
薛昊頓時無話可說。
他沉默了一會兒,說道:“小師妹如果字字是真,如果真是二師叔對師父下手的話,現在,必須讓大家知道師叔的真面目,否則我們幾個根本不是二師叔的對手,他老謀深算,現在又趁着師父昏迷不醒而控制着青城派上下。現在,我們要讓師父醒來。”
“我去請屈大哥過來,告訴他這邊的事情。”徐秋意自告奮勇。
方慧汀拉住了她,“不行,你武功比我和大師兄都高,你和大師兄留在這裏保護師父,我去!師父不現在能出一丁點意外。”
徐秋意點點頭,方慧汀帶上佩劍迅速離去。
薛昊和徐秋意互相看了看,望着床上的人,都滿是期待地笑了起來——
“師父一定會好起來的!”
赫連沖正在可惜,“我才下場他們就收場了,實在不講義氣。”
小清清說:“爹,有得活動筋骨你就該偷笑了,做人要知足。你這樣的話我會請祁伯伯下回有這種好事的時候忽略掉你。”
赫連沖十分的心痛,“小七,你可是我的親生女兒啊!你怎麽可以這樣對你爹?”
小清清不以為然地說:“就是因為我的你親生女兒我才跟你說實話呀。”
她才說完,齊向微就在後面補充道:“就是說,赫連大哥,做人要懂得知足,我也沒打過瘾。可是大哥在,由他發號施令。”
赫連沖忍不住看了屈胤祁一眼,從頭到尾他果然冷靜的可以,即便此時他手裏舉着青城派的鎮山之寶清越劍,唇際依舊噙着淡淡笑意,卻有一股不容置否的氣勢。
唉,大家都是男人,怎麽阿祁就可以把氣勢練得這麽收放自如呢?回頭要好好取經才行。
蒼鶴道人先被屈胤祁的氣勢鎮住,現在又被忽視,氣得七竅生煙:“你們究竟想幹什麽!跑到我青城派來,竟然如此目中無人!你們分明是圖謀不軌另有所圖,還說自己是什麽商人!你們目的何在?!意欲何為!”
衆人紛紛看着他,沈月憐搖搖頭,對小清清說:“我們是好孩子,應該要遠離這種人,麻煩的事情交給大人和男人們解決就可以了。”
小清清點頭附和,自動歸入陣營。蘇臨兒和屈胤心也和她們倆湊到一起,表示不想面對瘋子。
齊向微誇張地掏掏耳朵,“現在的修道之人殺氣都這麽重的麽?說話這麽誇張火氣這麽大,是修行不夠吧?”
殷向捷打了他一下,他這才收斂了一點。
屈胤祁收回清越劍,沒事人一樣地掃過幾十名落敗不得以收手的青城派弟子,又看了看蒼鶴道人,說道:“我來是來見青衣道長的,當初青衣道長将清越劍托付給我,請我在青城派新任掌門繼任大典之際再将劍送回。如今時機已到,不知道準備卸任的青衣道長人在何處?見不到青衣道長本人,清越劍我可就不還了。”
蒼鶴又是大喊大叫:“你敢!”
屈胤祁攤手,笑的無辜,“我有何不敢?”
方慧汀趕到屈胤祁一行人所在時,他們正與蒼鶴道人形成對峙……也不能這麽說,情況擺明了,在氣勢上師叔顯然落敗,卻還在苦苦掙紮。
她看了一會兒,擠過去,走到屈胤祁身側,“屈公子,我有話要與你說。”
屈胤祁颔首,她便湊近了些,盡量壓低聲音說道:“我師父找到了,暫時沒有生命危險,但有人不想讓他老人家好起來。”
“我知道了。”屈胤祁淡淡道,瞥了蒼鶴道人一眼,“道長不介意前面帶路,讓我去瞧瞧青衣道長的狀況吧。”
蒼鶴道人似是不情願,可是當着青城派的弟子面前,卻不能直說,便不情不願地道:“随我來!”他倒是不争辯了。
屈胤祁一行人便全都跟上。既然是瞧熱鬧,那就一個都不能少了。
青衣道長房間。
徐秋意等得心急如焚,忽然間浩浩蕩蕩大批人前來,她錯愕的不知道該怎麽說。薛昊也驚到了。
一下子,十幾個人擠入房內。幸好青衣道長的房間夠大。
蒼鶴道人看見薛昊和徐秋意在,面色不善,“你們兩個想做什麽?”
“我們看自己的師父,難不成還要向師叔你禀告?”薛昊不客氣道。
徐秋意也說道:“為什麽這麽久了我師父還沒醒過來?師叔是不是想當掌門,所以迫不及待地想讓我師父就此仙去,故意不給他治內傷!”
蒼鶴道人被說中心事,臉上一白,強裝鎮定道:“胡說八道什麽,我是那種人麽?”
屈胤祁笑笑,坐在青衣道長床沿,認真地把脈。
薛昊拿起一旁被遺忘的藥碗遞過去,“屈公子,這是我師父所服用的藥。”
屈胤祁接過薛昊遞過來的藥碗聞了聞,“這藥裏倒是沒下毒,可也沒什麽療效,不過只是普通行氣補血的藥材。對道長的傷勢沒有什麽好處,當然,也沒有什麽壞處。”說着,看了蒼鶴道人一眼。
蒼鶴道人看他這熟稔的架勢,心裏暗叫不好,正要叫人銷毀證據,身後不知何時被封鎖,他的弟子一個都沒能跟進來。
不可能啊,他剛剛明明已經暗示兩個心腹跟上來了!
殷向捷抱劍擋住他的去路:“道長想去哪裏?”
齊向微跟着冒了出來,“我大哥正在替你們家掌門治病療傷,你不是應該關心一下才是?這是要去哪裏?”
“我,我沒什麽,只不過是……”蒼鶴道人心虛解釋,說着說着,瞥見門口一閃而過的人,便底氣足了不少,瞬間連口氣都變了,“這是我們青城派,我在自己的地方,要去哪裏何須與你們解釋?讓開!本道還有派中要事需要*!”
齊向微死死攔住就是不讓他過去。
寧不悔出聲,“讓他走。”
齊向微這才放行,蒼鶴道人便匆匆忙忙地離開了。也不關心青衣道長會否被救醒了。
蒼鶴道人前腳剛走,徐秋意便心急呼道:“屈大哥,我師父有沒有事啊!他會不會好起來!”
武敬也心急地跟着附和,“是啊,既然小師妹說你是救過師父和大師兄的人,那我信你!你一定可以救我師父是不是?”
方慧汀沒出聲,但看着屈胤祁的目光充滿了期待。
薛昊拿出大師兄的風度,抱拳道:“還請屈公子大人不記小人過,請救我師父。”
屈胤祁笑了笑,示意寧不悔搭把手,兩人合力将青衣道長扶了起來。
寧不悔說:“女眷一律出去。”
沈月憐挽着屈胤心,早就有所覺悟,于是,蘇臨兒和小清清兩母女也跟着出去,方慧汀大概明白了什麽,拉上徐秋意也跟着走了,雖然徐秋意掙紮,可是還是被拖走,出了門,屈胤心才說道:“男女授受不親,就算青衣道長是你們的師父也是一樣的。”
徐秋意便默了,男女授受不親,這句話讓她無法反駁呀。
随後,武敬也退了出來。徐秋意連忙上前,不等她開口問,武敬就沮喪地說道:“屈公子說我內力太低,幫不上忙讓我先出來。”
咳咳……這是紅果果的殘酷現實啊!
誰知道,殷向捷和齊向微随後也出來了,齊向微一出來就說:“大哥真是太殘忍了,說什麽我一個年輕人不适合這麽穩重的事情,那殷向捷呢,他好歹算是個大人了!”
殷向捷斜睨了他一眼,說:“你別什麽事都拉上我,大哥和姐夫還有赫連大哥他們幾個都在裏面,別忘了我們要保護好嫂子、二姐還有赫連大嫂和這個小姑娘。她們是女眷,才是重中之重。”
屈胤心不服輸的說:“我不需要保護。”
沈月憐頗為吃味地承認,“在你哥眼裏我們就是需要保護的,心心姐姐你就認命了吧。你哥這麽護犢子又不是一天兩天了。”
屈胤心聞言沒好氣白了她一眼,沈月憐啊娃娃,別說的好像我哥不是你相公好像你就沒份兒似的。
半個時辰之後。
赫連沖開門出來,先是伸了個大大的懶腰,一群女眷全都擠了過來,他忙往後退了退,“我說夫人們,不用急,什麽事都沒有。已經結束了。”
“那人呢?”
他就沉默了。
寧不悔随後出來,說道:“別擔心,有阿祁在保證沒事。”
沈月憐和屈胤心對視一眼,紛紛露出“本來就是這樣”的驕傲表情。
赫連沖和寧不悔頓時覺得心裏很受傷。
屈胤祁在房間裏朗聲招呼,“你們進來吧。”
方慧汀和徐秋意、武敬三人急忙入內,然後就沒有聲音了。其他人則被寧不悔和赫連沖攔着不得進入,只能在門口張望。
屈胤祁随後出來,看上去如釋重負,“沒事了,青衣道長已經沒事了。看樣子,新掌門的接任大典,可以順利進行了。”
可是,有沒有覺得哪裏怪怪的?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3
沈月憐總覺得哪裏不對勁。
好像……有誰在哪裏監視着自己一樣。可她回頭一看,卻又什麽都沒有。
“憐兒,怎麽了?”屈胤祁看她一直在張望,不禁好奇。
沈月憐搖搖頭,說道:“沒什麽,可能是我的錯覺吧。那個青衣道長這麽好治,說好就好了麽?”
屈胤祁笑着說,“青衣道長的情況還好,他外傷已好,我替他施針、加上不悔、阿沖還有薛少俠三個人合力替他運功療傷,現在已經将筋脈打通,往後只需靜養便沒事了。”
“那我們可以先找個地方休息了麽?我有點累了。”
“好。”
話音落,薛昊和方慧汀從房間裏匆忙出來,薛昊向他們行了一禮,“多謝屈公子對家師的救助。夫人,我這就馬上安排你們去休息。很抱歉,我們怠慢了。”
“沒事沒事,我只是比較容易累,你師父身體不好,你緊張的難免的。”沈月憐打圓場道,很高興現在薛昊都不拿那種奇怪的眼光看她了,要不然她真想一腳踹過去。
方慧汀帶着屈胤祁一行人去客房安頓,很快就安頓妥當,武敬和徐秋意則一直陪着青衣道長沒有出來。
似乎,所有人都忘記了突然間不見了的蒼鶴道人……
夜深人靜。
今天是初八,晴天無雲,漫天星辰閃亮。
星光從窗戶縫隙鑽了進來,落才窗邊,還伴有微風輕輕吹。
這樣的時候睡眠正好,沈月憐睡得很熟,手腳并用地趴在她家相公屈胤祁的身上也毫無自覺,兀自做着美夢。
屈胤祁卻是醒了,借着星光看見近在咫尺的沈月憐的睡顏,無奈笑嘆,“你的睡相真是沒得說了。”
“你的睡相才沒得說……”睡夢中的沈月憐似乎聽見了這話,嘟喃着反駁。
屈胤祁頓時哭笑不得。
沈月憐又翻了個身,便整個人趴在牆上了。他口渴的很,借機起了身,誰曾想才正要下床,便聽見窗外的騷動,他索性躺了回去。
窗口響起“啪”的一聲輕響,窗戶開了,一道黑影從窗口跳了進來。窗外還有許多人,他們卻沒有進來,只有先頭的那個人進來了。他謹慎地聽了床上幔帳之內的聲音,這才放心大膽在屋內行動起來。
沈月憐突然翻了個身回來,屈胤祁接住她,她的眼睛便睜開了,四目相對,心照不宣。
黑影在房間裏發出窸窸窣窣的聲音,沈月憐眨眨眼,用口型問屈胤祁:“什麽情況?”
屈胤祁朝她露出意為“無需擔憂”的笑意,并沒有說什麽。
沈月憐并不知道,此時窗外已經有人等着解決這些礙事的小喽啰,外頭突然間有了輕微的響動,房間裏的黑衣人還沒回過神來,被人一記手刀打暈了。
只聽見屈胤心的聲音說,“沒事了,你們安心睡吧。娃娃,你千萬別起來,這些小喽啰我已經給你擺平了。”
房間裏依舊黑漆漆的一片。聲音一下子就消失了,如果不是窗戶關上的時候“啪”的一下,沈月憐都不相信剛才有人來過了。
她眨眨眼,準備爬起來,卻被屈胤祁給攬入懷抱,“別管了,事情已經有人擺平了。你是孕婦,你的任務就是好好休息睡覺。你要是熬夜,那可是兩個人在熬夜。”
“也是哦。”沈月憐自言自語,被他這麽一說,還真是。沈月憐眯了眯眼,很快就睡着了。
直到她睡得沉了,屈胤祁才給她蓋好了被子起身。
屈胤心在門口,和他換了班,語重心長地嘆氣,“哥,你就去吧,娃娃這裏有我照顧呢。”
他變戲法一樣地遞給她一個淡紅色瓷瓶,“作為照顧她的報酬,如何?”
屈胤心眼睛瞪得大大的,欣喜若狂,“哥!你這回也太慷慨了吧!我以前求你多久你都不肯把這水蓮花給我,你對你這小娘子要不要這麽好啊!我會嫉妒的好不好!”
“你最好小聲一點,”屈胤祁示意她壓低嗓音,“還有,我現在是把水蓮花給你了不是給憐兒。像我這麽大方的哥哥大抵沒有第二個了吧。”
屈胤心笑得嘴角都快咧到耳朵去了,“哥,謝謝你!天底下像你這麽大方的哥哥肯定沒有第二個了!我愛死你了哥!哥哥!”
屈胤祁兩指戳住她額頭,按住她過分雀躍的動作,“行了。陪娃娃去,等一下她找不到我醒了的話,水蓮花收回。”
“不行,堅決不能收回!我現在立刻馬上去!”屈胤心瘋魔似的關上門,直奔裏面,不給她哥一點點反悔的機會!
屈胤祁聽見她小心謹慎的聲音,若無其事地轉身離開。有心心在,他就安心多了。
他朝身邊黑暗裏的人道:“向捷,這邊就拜托你了。”
殷向捷信心十足地道:“放心吧大哥,有我在,小嫂子和姐姐不會有事。”
屈胤祁輕輕搭了一下他的肩膀,放心離開。
寧不悔就在前面,特意等他走了過去才跟上,“阿祁,你到底是什麽時候埋下的伏筆,我們完全蒙在鼓裏。真的合适麽?”
屈胤祁似乎并不放在心上:“這種事情不适合都攤開在陽光下,你們不知道正合适。何況,我也不想讓你們也跟着和那些人打交道。”
寧不悔好笑不已,“那我是不是該謝謝你對我這個年紀比你大的人這麽保護?”
“不客氣,誰讓你是我們家心兒的心上人,她這一輩子除了家人之後就惦記你一個人了,我不替她照顧保護你,還有誰來做這件事?”
寧不悔忍不住給了他一圈,屈胤祁輕輕松松就閃了過去,還好心勸他,“你還是別對我動粗的好,否則我就算缺了根汗毛,我們家心兒都不會放過你的。別看她對你挺那什麽的,她還是很護短的。尤其我和她是一母同胞的親兄妹。”
“其實我已經很了解了,所以你不必再提醒我。說不定我真的會吃醋了。”
屈胤祁笑而不語。
庭院裏,背向他們的人披了一身星輝,聽見身後有腳步聲,徐徐回過身來,精致得有些驚人的面孔,朝着屈胤祁和寧不悔道:“你們兩個年輕人腳程也太慢了。”
屈胤祁腳步停住,朝他颔首:“伯父好。”
“你還是覺得叫幽幽師叔祖,然後不知道該怎麽稱呼我是吧,難為你這麽多年都在糾結,伯父就伯父好了。向捷也叫我伯父,你們随她叫沒錯。”
寧不悔頓了頓,也跟着颔首,“伯父好。”這麽多年了,他不是第一次見這位讓阿祁很糾結該怎麽稱呼的幽幽師叔祖的夫君司空昊,但每一次見都會有驚豔的感覺,正如每一次看見阿祁他都會感慨他是怎麽修煉出這種境界一樣。
屈家人不但自己長的好,連帶的親戚朋友都長得出類拔萃,他很感慨自己竟然也成為了其中之一,實在是慶幸。
暗地裏突然又殺出一個人,“你們兩個真的好慢!我都等半天了!”
屈胤祁不用看光聽聲音就知道來人是君竹幽……不靠譜師叔祖,之一。
“師叔祖,您不應該摻和這件事,這個時候您該去休息,而且……”
不等屈胤祁把話說完,君竹幽果斷地打消他的念頭,“祁兒你放心,熊孩子沒有跟過來!”
屈胤祁和寧不悔忍俊不禁,只差笑出聲了。
君竹幽十分的郁悶,扭頭就朝一邊走去,把另外一個道姑打扮的女子給拖了出來,“綠衣,你說說,現在的年輕人是不是不像話?”
被稱為“綠衣”的道姑笑容淡淡地道:“夫人看樣子很喜歡他們吧。”
君竹幽被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