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一回,好緊張
催促下,回房去了。
薛昊、方慧汀、武敬三人瞧見他們七人男女分開各自行動,雖然隐約覺得有什麽蹊跷,卻也沒在意,結了賬之後帶着随身佩劍便出了門。
出門時,方慧汀留心看了招牌一眼,随即愣住。
薛昊和武敬匆忙瞥了招牌一眼,也跟着頓住了。
昨天晚上天晚燈暗,他們都沒有看清,此時天朗風清,門口的招牌是飄逸字體寫下的三俗名字:悅來客棧。
屈家的全國連鎖,雖然名字惡俗簡單,可是,卻是全國上下絕無僅有也是最大的連鎖客棧,屈家名下的産業,據說,江湖人見了屈家客棧也要繞道,絕不敢在門前尋釁滋事。
無怪昨天晚上風平浪靜,想必昨天晚上在客棧之外波濤洶湧吧。
薛昊和方慧汀互相看了看,心照不宣。
在昨天那種情形,能住進屈家客棧的都不會是一般人物。
那麽,此時在客棧裏的一群人,便都是來頭不小了。可他們都會是什麽人呢?
商不像商、武不像武、文不像文,難不成什麽都不是麽?
看他們舉手投足之間,最像練武之人的,就只有那個一看就是從大漠來的滿臉大胡子和那個一臉凜冽威嚴的漢子了,其他的三個女子看着毫無半點殺氣,不像個練武之人,瞧你小女孩更是不像。至于屈胤祁,他渾身上下一派平和之氣,更不像是練武之人,倒像是讀書人。
他們,到底會是什麽人?
可是,薛昊和方慧汀絞盡腦汁也沒有想到,屈胤祁一行七人加上齊向微一共八人裏面,竟然會有一個是這屈家客棧的老板,屈家生意的家主。
沒辦法,誰讓屈胤祁長的就是一副無害還很我見猶憐的樣子還喜歡穿一身毫無氣勢的白色,外帶常年在嘴角挂着牲畜無害的笑容?他這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弱美書生形象注定要伴随他一生了。
沈月憐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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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向微給送了一壺茶之後,屈胤心便關上門,年紀不一的四個女人圍成一桌,你看我、我看你,最後沈月憐、屈胤心、蘇臨兒三人紛紛看向小清清。
小清清十分不解,“你們怎麽都看着我?不是憐兒伯母講故事麽?”而且被她們三個看的頭皮發麻。
雖說蘇臨兒是她親娘,可是被親娘用這種冷飕飕的眼神看着,也會覺得怪吓人的。
于是,蘇臨兒和屈胤心又轉向沈月憐。
沈月憐攤手,“我的故事昨天晚上講完了。如果要聽我親生父母的故事,很抱歉我也說不出來。如果是我義父義母也就是心心姐姐和我家相公的舅父舅母的故事,可能要等我回去再好好問問看,才能告訴你們了。”
蘇臨兒和小清清同時露出失望的表情來,轉向屈胤心:“你呢?”
“我?我什麽?”屈胤心眨眨眼,滿是無辜,“我跟冰塊臉沒什麽可說的,就是俗套的我先看上他然後狂追他還被他一路抛棄,後來他終于良心發現就接受了我,還說要努力賺錢照顧我一輩子,目前在替我哥打工,就這樣。”
蘇臨兒搖搖頭,小清清說:“不是這樣的,我要聽具體的。”
“可是看這本書的人對那段情節應該都看膩了呀。再反複提真的好麽?”屈胤心十分煩惱,“要不我跟你們講講我父親和母親的奇葩故事吧?娃娃,你肯定也沒聽過吧?”
☆、命中注定遇見你1
“有啊,我有聽過姑姑夫人……不對,是母親大人講。我記得是在十年前吧?”沈月憐回憶了一下遙遠的記憶。
屈胤心卻露出神秘的笑容,“我猜想,母親肯定都沒有跟你說全部。”
這笑容充分說明有古怪,沈月憐頓時來了興致,“我記得,母親有跟我說,她是因為逃婚才遇見的父親。她還說,他們是在一家客棧……咳咳……”不能往下說了往事太勁爆,會教壞小孩子的。
屈胤心古怪的笑容更加深刻了,差一點就忍不住爆笑了,“原來母親真的都告訴你了!哈哈哈!我都不敢相信我的親娘是這麽一個不靠譜的姑娘!父親大人也是,他年輕的時候竟然做過你們掉節操掉下限的事情啊!太不容易了!”
“什麽什麽?你們在說什麽?什麽掉節操掉下限的事情啊?”蘇臨兒和小清清母女倆好奇心已經臨近爆棚。
屈胤心和沈月憐異口同聲:只能聽不能傳!否則形象宛如長江水奔流到海不複回啊!
蘇臨兒和小清清點頭如搗粟。
————————————————我是三俗故事的分界線————————————————
這鎮子叫太平鎮,這鎮子原本是不太平的,也并不叫太平鎮,可是自從有了沈家堡之後便十分太平,這鎮上全賴着沈家堡的威望才得以太平,故而改了名叫太平鎮。
所以,太平鎮人也一直對沈家堡感恩之心。不過,自打沈家有了個二小姐之後,也就再沒太平過了。
三歲爬窗、五歲爬牆、六歲爬樹七歲就敢爬屋頂,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絕對是形容沈家二小姐的最好詞彙,自從十歲時一次燒了半個沈家堡之後就更永無寧日了。
這位沈家二小姐生平酷愛“行俠仗義”,在街上看見人家父子鬥嘴,上去不分青紅皂白将人兒子一頓暴打;新娘子出嫁舍不得爹娘親人哭得死去活來她還以為是搶親直接把新郎官痛打一頓然後揚長而去。
還有張三偷了隔壁王二的雞,李四踢壞了對面趙大的門等諸如此類,她通通都是要管的,明面上是行俠仗義骨子裏是惹是生非。于是沈家人從她小時便忙着給她收拾爛攤子,焦頭爛額,雞犬不寧。
如此,沈家二小姐沈一心盛名遠播,年滿十五也沒半個太平鎮人敢上門提親,方圓百裏之外都該久聞她大名不敢招惹,便足以證明她很可能嫁不出去。
于是沈堡主找了媒人上隔壁王家提親去了。
隔壁王家有個公子,年紀輕輕,文質彬彬風度翩翩,不過,他最大的問題也是文質彬彬。
用沈一心的話說,就是:百無一用是書生!
沈君離一進*院子就險些給一只茶壺砸了出來。
“滾,我現在誰也不見,不怕死的就滾進來!”沈一心從屋子裏吼出來,聽聽這聲音便該曉得她有多生氣了。
沈君離接住了茶壺嘻嘻哈哈往裏走,“幸好我武功了得,要不然被你一茶壺砸死我以後就不用混了!堂堂沈君離被一個茶壺砸死,真是……”
“不被我的茶壺砸死你也遲早被淹死脂粉堆溫柔鄉。”瞥見是他,沈一心沒好氣道,每天除了會到處找女人,就是追她後面這個不許那個不許,想到這兒,她氣呼呼地瞪他,“姓沈的,你不去找你的花魁娘子來我這裏做什麽?”
“作為兄長自然是來關心你的呀,我說一一,隔壁王公子也挺好的,年紀輕輕、文質彬彬,跟你又是青梅竹馬一起長大,要不然你便将就了吧。終歸……”
“你才将就呢,你天天将就!我給你個恐龍醜八怪你将就不?那個小王八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從小多窩囊,打不還手罵不還口十歲了還每天流鼻涕尿床!一丁點男子漢大丈夫的氣概都沒有……”
沈君離又道:“可人家如今也長得一表人才風度翩翩。這你總不能否認吧?”
“什麽一表人才風度翩翩,分明是百無一用是書生,連瞧見只老鼠也吓得大驚失色魂飛魄散一點男子漢氣魄都沒有!肩不能挑手不能提,手無縛雞之力,我是要行俠仗義的呀!他跟在我旁邊只會礙手礙腳!”
“那好歹人家家境不錯,你嫁過去不會受委屈啊。”
“沈君離你再說我就去告訴你的紅粉知己你的真面目!他們家的規矩像祝奶奶的裹腳布又長又臭!”
這個事實讓沈君離無言以對,于是,他頓了頓後決定告訴她事實:“你就認命吧,剛剛我從前廳進來時已看到王家的聘禮擺在大廳裏了,咱們阿爹和王伯父正聊着婚事細節相談甚歡。”
沈一心眸子一瞪,腮幫子一鼓……
最後,沈君離還是被一只水壺給砸出門的:“回去告訴你爹那個姓沈的,他敢讓我嫁給小王八我就讓他永無寧日!”
房間裏又一次砸了茶壺出來,這回還有茶杯凳子枕頭等雜物,沈君離摸摸鼻子識相溜走——看來這個家暫時有危險,還是走開為妙。
三天後。
日當正午,太平鎮北面發生小規模火災,火災地點是沈府,火災原因是”無意”縱火。縱火犯是沈家二小姐沈一心。
管家有條不紊的指揮仆人滅火,一個時辰之後,火被撲滅。管家翻了翻手上貌似賬本的冊子,無奈又理所當然的笑了笑,迅速的冊子上寫了一行字:
書房引火,牽連庫房,損失不可計量。
沈赫帆匆忙的趕來,看着自己視若性命的書房剩下斷垣殘壁,書籍皆數成灰。先是一怔,繼而是不敢接受,再次是鐵青,最後近乎扭曲。
他差點跳了起來,卻礙于儀表,只能鼓大雙眼,咬牙切齒的說:“傳信給離兒,讓他把一一給我抓回來!如有反抗,是綁是捆,随他!”
管家一臉了然,道:“老爺,三天前少爺出門時說,三個月內不要找他。”
沈赫帆大怒:”他又去哪裏浪蕩了?”
管家道:“老仆不知。”
沈赫帆想了想,道:”去叫隔壁家的王公子過來,讓他出門給我去找!”
管家有些為難:“老爺,這一次小姐會燒你的書房、賣了你珍愛的古董、将你的畫像畫了幾只豬,然後丢在雞籠裏,然後把你的端硯狼嚎通通拿去丢了然後離家出走,全賴老爺你非要将小姐嫁給王公子。小姐自幼就很不喜歡王公子。”
費了很大力氣才壓下去的怒氣因為管家的話,以狂猛之勢再度席卷而來,沈赫帆暴怒:“一一……一一她竟敢……竟敢……來人,去、去把小王八給我叫過來!”
在場的下人都被沈赫帆的怒氣吓着,只有管家很淡定的道:“老爺,您不是一直教導小姐不要叫王公子小王八麽?”
“……”沈赫帆氣結,好一會兒,才吐出一句話來:“來人,将‘祥雲’牽過來,老爺我要出門!”
管家一笑,心道:老爺真的是被氣瘋了,平日他哪裏會自稱自己為“老爺”。小姐,你還是自求多福吧!千萬別被老爺或者少爺抓住了。
于此同時,背着個小包袱的沈一心跌跌撞撞跑出了城門,差點撞上了迎面而來的馬車,好在她還有三腳貓功夫傍身,閃過去易如反掌,然後,歡快無比地歡呼!
耶!從此海闊天空!她要去做她想做的事情咯!
自打出了太平鎮,沈一心便發覺,一個單身女孩子當真是不容易啊,于是她又換了一身男裝,然後開始行走江湖。
這一日,她就晃到了洛陽城。
洛陽是六朝之都,繁華無比,街上人來人往車水馬龍格外熱鬧,就連街上商販的叫賣聲都顯得特別有氣度。
沈一心左瞧瞧右看看,怎麽都新鮮,這洛陽果然是好地方,就連街上攤子擺的,都是上好的貨色。
她看那絲綢料子就覺得,怎麽比他們太平鎮的好,越看越愛不釋手。
一直逛到了快晌午,一摸肚皮,幹癟的,饑腸辘辘。于是屁颠屁颠的找了個面攤。
“老板,來碗牛肉面,要大碗的!”
“好嘞,客官稍等,馬上就好!”攤主随即應了一聲,下面去了。
沈一心等面條之餘,四下張望,隔壁賣胭脂水粉攤子來了兩個年輕女子,邊挑還邊聊着八卦——
“阿花,你聽說沒有,我家隔壁的小玉叫采花賊給糟蹋了,這會兒一個殘花敗柳連跟她從小定親的阿牛也不要她了,她繼母嫌棄她是個賠錢貨,一氣之下将她賣到宜春院去了。”
“是麽?這麽慘啊。唉……一個好好的女孩子家成了殘花敗柳誰敢要啊,也不怕糟蹋了自家的名聲。不過買到宜春院也太狠了,果然後娘沒好心的。”
“是啊是啊,可像那種殘花敗柳,也就宜春院那種花錢的地方男人才會要她,換了正經人家誰要啊……”
采花賊?殘花敗柳?
沈一心越聽越來勁兒,便湊上去問:“大姐大姐,什麽是采花賊啊?為什麽殘花敗柳的女孩子就沒人敢要了?”
☆、命中注定遇見你2
兩個女人沒想到冒出一個沈一心,愣了好半晌才弄明白她問了什麽,兩個人都不知道該怎麽回答。
“是我這麽問你們聽不懂麽?那我換個方式問好了,是不是殘花敗柳了定親的人就會退親啊?”沈一心看人家沒回答,自顧自的又繼續提問。
這回人家算是聽懂了,一個勁兒地點頭,“是,是是是,換了誰誰都會退親的。姑娘,你出門可千萬注意采花賊了,要不然以後這一輩子都要毀了!”
“啊……那,你們剛剛說給錢那個是什麽?宜春院是什麽?是要給男人錢麽?”
“呃……是,是要給錢。姑娘,我們還有事就先走了!”這回那兩個女的徹底暈了,感情遇上個傻姑娘,于是,也不解釋,糊弄的點點頭,敷衍一句,然後就跑了。
“诶……你們兩個別走啊,我還有話問你們呢……喂……”
沈一心再叫,她們已經跑得不見人影了。
可是,她總覺得有哪裏不對,努力想了好半天才終于想起來是哪裏不對:她這樣打扮她們也看出來她是姑娘耶?好厲害哦!
她們說變成殘花敗柳就沒人敢要了,那如果她也是,爹就算派人把她抓回去了,也不能再逼她嫁給那個小王八了!
對,沒錯!她要去宜春院!錢不是問題,因為她臨出門還順手拿走了兩張銀票!吃喝不愁!
面條煮好送上來,沈一心忙拉住攤主問:“老板,宜春院怎麽走啊?”
“啊!”攤主吓得把面給摔了,他定定神,把東西放下來,語重心長地勸道,“姑、姑娘,那可不是好人家姑娘去的地方,那是男人消遣作樂的地方,女孩子家家的可不敢亂去,要不然以後哪裏還有人家敢要!”
咦……又被識破*了耶?不過沒關系!
“可我就是要小王八不敢娶我啊!這樣我就不用嫁了,可以到處去行俠仗義、鋤強扶弱,路見不平拔刀相助……老板,宜春院到底怎麽走啊?”
聽罷沈一心那一番言論,攤主已經從一臉震驚到徹底震撼,顫顫巍巍地舉起手往東邊指去,“那邊,東四大街。盡頭,拐角那一家。”
東四大街?
狼吞虎咽之際,沈一心順着攤主指的方向望去,牢牢地記住了。
嗯,東四大街,宜春院。
沈一心很快扒拉扒拉吃完了,付了錢提起包裹就朝着她的目的地走去。
宜春院,我來了!哼哼,我看那個姓沈了老頭還怎麽讓我嫁給小王八!
面攤老板在她身後小心翼翼地松口氣,這個姑娘應該不會發現他騙了她吧?
這姑娘年紀不大也單純,咱們作為長輩怎麽可以眼睜睜看見她跳入火坑呢?該幫一把就幫一把,對吧?
誰也不知道,面攤老板善意的謊言,和沈一心不谙世事的純真,會造就了後來的一切……
夜色迷蒙。
梆打三更,整潔幽靜的客棧東廂右邊房中,一扇門悄悄打開一條縫,嬌小的人影迅捷地閃身而出後,旋即關上。
朦胧的月色中,看不清她的長相,只能從她婀娜的身材約略猜出應該是個年輕的小姑娘家。
沿着牆邊暗影,嬌小人影閃閃躲躲地來到左邊廂房最外面的那一間。
她将耳朵貼在門上聽了一會兒,發現裏面似乎毫無動晚,連鼾聲都沒有,因此.學人家舔濕手指,在窗紙上挖了個*望進去……
好極了!烏漆抹黑的一片,什麽也看不到!嗯!
真不知道那些做賊的是怎麽摸黑偷東西的?就不怕在伸手不見五指下踢翻尿壺麽?
她住進來的時候掌櫃的提醒她說,這裏大晚上就不要出來亂走了,一看就知道這個地方不一般。
月光朦胧,她依稀可看見房間內一些簡單的桌椅布置,可再往裏些,就什麽也瞧不見了,好黑!
沈一心小心翼翼的,靠在牆邊不斷的深呼吸,在心裏頭拼命告訴自己要冷靜,不要緊張、不要驚動任何人,她只有這一次機會,所以,只許成功,不許失敗!
好一會兒之後,沈一心終于鼓起勇氣,做好心理準備,才開始蹑手蹑腳的推開門又關上門,随後摸黑往應該是床鋪的方向直直走去。
“啪!”
“咚!”
“嘭!”
各種各樣的聲響不絕,一會兒是她撞倒了凳子,一會兒是她碰到桌邊,轉頭的時候她直接磕到了牆!
短短幾步路猶如千裏之遠。
見過千辛萬苦,在伸手不見五指的漆黑中,她終于來到床邊。
為了要先确定她沒有摸錯空房,所以在深吸一口氣後,她伸長兩手開始往床上摸去……嗯……棉被……凸起物……再往上爬……結實的胸膛?
娘親啊!他醒了!
沈一心倒抽一口冷氣,閃電般的縮回手捂住自己差點尖叫出聲的嘴,瞪大雙眼努力往前看。
在一片烏黑中,只見兩點星光閃爍。
她不自覺的咬緊下唇,咕哝一聲,咽下口水後,這才顫巍巍地從懷中掏出兩錠元寶放在床頭。
“這……這裏有兩……兩錠元寶,如果你願意……你……我們……那個睡……睡覺……呃……我給你……”
那兩點星光眨也不眨地盯着她,除了她緊張急促的呼吸聲外,毫無回音。
她不由得皺起眉,再次咬了咬唇後,才不情不願地再掏出另一錠元寶,“好吧!喏,再一錠,我所有的財産都給你了,這樣應該夠了吧?”
“……”
見對方依然無聲,她所有的大氣忍不住開始往上冒,“喂!你總得表示一下吧?不願意,還是錢不夠呀……我是不知道外面的行情是多少!但我聽她們說三錠元寶巳經不少耶!再說,元寶自動送上門來,你舍得往外推麽?你……你真不是個男人……啊!”
有力的五指忽然抓住她的手臂,将她往床上拽去,眨眼間,她便已“手舞足蹈”地跌到床上,且姿勢可笑地趴在一個人身上。
“喂……我……”
沈一心甚至沒來得及尖叫抗議,就又來一個天旋地轉的大翻身。
大概這個世界上沒有一個男子受得了“你真不是個男人”這種侮辱。
她被那個修長健碩的身軀結壓得牢固不能動彈,*溫熱的唇旋即緊緊堵住她的驚呼,而她下意識的掙紮,并未能阻止對方大膽地探進她肚兜內的大掌。
麻麻的,熱熱的。
直到她終于想起她來這兒的目的,才放棄掙紮,由着對方在她身上親來吻去、捏來捏去,但她還是忍不住要唠叨兩句——
“喂!記住,我不認識你,你也不用認識我,完事後,你就拿着元寶快快離開,咱們銀貨兩訖,以後概無瓜葛,聽清楚了麽?”
半晌後——
“啊!好痛!好痛!放開我,不要了啦!好痛啊!不要了啦……”她哀哀叫着。
不過,沒人理她!
“你……你還……好痛啊!幹嘛弄得人家這麽痛嘛!就不能輕一點麽?”她抗議。
對方仍是不理會她,誰教她是自動送上門來的,還好意思說人家不是男人!
“嗚……好痛啊!嗚……你*不好,嗚……扣你一個元寶!”抗議無效,開始哀嚎。
“嗚嗚……再扣一個元寶……”
天還沒亮,沈一心就醒了,感覺老熱了,睜開眼睛一看……旁邊睡了個男的!最麻煩的是,一只手壓在自己胸口。
這一絲不挂的畫面,簡直、簡直……
啊!這這這……這是……對了,這是她的“傑作”,對,這是她的決定!
淡定,鎮靜!
反應過來之後,沈一心想也不想地扒開壓在自己心口的手臂,快速抄起丢了一地的衣物随便穿上,逃命似的飛奔而去!
時光荏苒,轉眼大半個月過去了。
沈一心從洛陽逛到了襄陽,一路上“行俠仗義”,幫倒忙的事情不在少數,也鬧得不亦樂乎。反正她毫無自覺。
不過她總算弄明白自己當時在洛陽的時候走錯了地方,那裏根本不是宜春院,而是家普通的客棧。
這一日,她從襄陽落腳的客棧出來,正打算再去街上看看前天鬧事被她揍了一頓的痞子張三還有沒有出來鬧事,忽然,就看見某張熟悉的臉。
一個年輕男子,手中一把折扇輕搖,嘴邊噙着一抹淺淡若無的微笑,一襲白衣飄逸,
居、居然是他!居然是那個人!
沈一心腦子一熱,眼睛一瞪,下意識地掉頭就跑!
跑了幾步,她又想起來:不對啊,她見過那個人,那個人沒見過她呀。她跑什麽?
沈一心于是松口氣的放慢了腳步,又回頭偷偷瞄了一眼。
誰知道,她一看到就掉頭跑的人,竟然也往這邊看了一眼,随即露出一抹微笑而後緩步從容而來。
沈一心就這麽被堵在了牆角。
“姑娘。”他走到沈一心面前,彬彬有禮的作揖。
“有、有事麽?”沈一心覺得心跳老快老快的,好像要跳出來一樣——糟糕,舌頭打結了。
白衣年輕男子淡淡一笑,道:“姑娘這麽快就不認得我了?半個月前,九月初八洛陽城裏,悅來客棧天字一號房……”
☆、命中注定遇見你3
那是他屈再穎永生難忘的經歷。
九月初八夜,他原本好好的住着客棧,誰知道半夜裏竟然偷偷摸進來一個姑娘拿着金元寶要跟他睡……覺。
本來他是秉承着君子之道,準備把人一腳踢出去的,可是哪個男人被人說“真不是個男人”還受得了的。
于是……該發生的不該發生的,都發生了。
但是,最令人不可思議的是,她真的丢下銀子就這麽打算錢貨兩訖了。那可不容易,這世上的事情,不能盡如她自己說了算,想怎麽樣就怎麽樣。
沈一心臉上“轟”得一下滾燙,不可思議地瞪着他,“你、你怎麽會認、認得我的?”
“我想認得,自能認。姑娘,你這便是承認了吧。你那時隔日為何不告而別呢?”屈再穎輕易發現她的破綻。
沈一心死鴨子嘴硬道:“那,那又如何,你收了我的元寶咱們已經錢貨兩清了,你做什麽要來找我?我、我不告而別那是因為……不,我才不要告訴你為什麽……”
沈一心支支吾吾着轉身便要溜。
誰知道一轉身,後襟便被人抓着了,沈一心想跑跑不了,提着嗓子掙紮,“放、放開我!”
“我不放,除非……”身後的屈再穎優雅地拉着她的後襟,輕緩道:“姑娘,那晚之事,你可要給在下一個交待的。你便想就這麽一走了之麽?”
“喂……我已經給你錢了你還想怎麽樣啊?”
“你要負責啊。”
“什麽!負責!”沈一心硬生生地被這話給吓着了,“負什麽責?怎麽負責?你……我,我知道了,你就是他們說的采花賊!”
屈再穎老神在在,慢悠悠地道:“在下不是采花賊。在下幹幹淨淨童子之身給了姑娘,姑娘難道不該負責麽?”
沈一心完全給“采花賊”的念頭塞滿了腦袋,結巴道:“你先、先放開我,我快不能……呼吸了。”
屈再穎聞言松開手,“這下你可以說了吧?”
要說你自己說去!沈一心一得到自由拔腿就跑,邊跑還邊喊着:“來人啊,救命啊……有采花賊啊……救命啊,采花賊……”
随着喊聲,四面八方的人都聚了過來。
沈一心奔向人群,沒想到屈再穎的輕功更是了得,騰空一躍落在她身前,不緊不慢地轉回身來,“姑娘,你又頑皮了。”
“我……我……來人啊,采花賊……”
“看來,咱們得換一個地方才能好好談談了。”
“我……”
沈一心驚慌地張口呼救,屈再穎卻并指在她身上一點,她便動彈不得,屈再穎将她懶腰抱起,人群聚來,他施展輕功眨眼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衆人瞪大眼睛,随即又反複揉搓着自己的眼,最後才敢确定——那個人,剛剛就在他們的面前,飛走了!
天啊!神仙啊!
轉眼間,他們都顧着奔相走告了。
荒郊。
沈一心一走神,再緩過來自己已經落地了,在半空中腳不沾地,還真有種飛起來的錯覺。
屈再穎帶着她進了一個破廟,破破爛爛,可是,很安靜……不對,應該說很僻靜。
“采花賊,你帶我來這裏做什麽?你快放開我,你別以為對誰你都可以為所欲為的,你要是不放開我我就去找我爹來收拾你,快放開我……我們已經錢貨兩訖了,你不要再來纏着我……”
被放下來,沈一心便叽叽喳喳地吵個不停,身體不能動完全影響不了她嘴巴跟舌頭的發揮。
屈再穎扶額,幹脆一不做二不休……把她的啞穴也一并給點了。
這姑娘,真不是普通的聒噪,這樣的人,會幹那樣的事情,确實理所當然。
沈一心罵着罵着就沒了聲音,懊惱地瞪着他,繼續罵,雖然沒有聲音也不能阻止她的嘴巴。
“看來想讓你安靜聽我說話只能用這個辦法了。”屈再穎輕嘆一聲,又朝沈一心作個揖,“姑娘,冒犯了。在下,屈再穎。姑娘若是說這錠元寶,那我還你便是了。”
他拿出那錠元寶,底下還有沈一心一時頑劣拿小刀刻上去的“壹”字。
“嗯嗯嗯嗯……”沈一心拼命想說什麽,可是說不出來啊。
屈再穎也不理她,徑自道:“姑娘,有些事情我必須與你說清楚。第一件事,我不是什麽采花賊,我是正正經經人家出身,姓屈名再穎,家住金陵,若你不信可以去打聽金陵屈府。第二件,便是九月初八那晚的事情了……”
屈再穎說着瞧了沈一心一眼,她臉上是有跳過一抹微紅的,可惜不知道是氣紅,還是羞紅的。
“姑娘,發生了那樣的事情,你我若當不知情都是不對的。而且那晚如此親密,若姑娘一個不小心懷了在下的骨肉,在下就更不能棄之不顧了。為今之計,只能是我娶姑娘,或許姑娘嫁我了。”
屈再穎說時,一直盯着沈一心在看,分明是想看看她是什麽反應。
沈一心死命搖頭,“嗯嗯呀呀”的也不知道想說寫什麽,可是那副樣子怕也不是什麽好話了吧。
你個混蛋!你憑什麽自說自話啊!快放開我,要不然我要宰了你!
屈再穎搖搖頭,還是解了她的啞穴,“姑娘有什麽話便直說吧,在下聽着便是了。不過關于婚事,在下覺得還是要親自去拜見你的爹娘求得他們同意才好……”
沈一心迫不及待截斷屈再穎的話,“你娶跟我嫁有區別麽?”
“沒區別啊。”屈再穎理所當然地聳了肩。
“那誰說我要成親了?”
“我呀。”
“你憑什麽做主?我才不要嫁你,你也休想娶我!本姑娘立志要當江湖俠女,你個混蛋你放開我,你有本事解開我的*咱們光明正大的較量一場,你偷襲暗算,你這是什麽本事,快放開我……”
屈再穎再次嘆氣,道:“我便知道姑娘會是這反應,才不能解開你的*的。除非你點了頭……嗯,對了娘子,你家住何處,家中還有何人?”
“我只有一個爹還有一個哥哥……不對!”猛然脫口而出說完沈一心才發覺自己竟然順着他的話說了,“我憑什麽告訴你啊!誰是你娘子!”
屈再穎道:“娘子你剛剛明明答應了呀。原來我娶了娘子你就會有個老泰山和大舅哥了,人皆道女婿半個兒,這老泰山也該是半個爹了……嗯,不錯。”
屈某人竟然就這樣沉浸在“半個爹”的喜悅裏面了?沒想到還有這種好事情麽——買一送一?
“喂……屈什麽穎的,我說我不嫁給你,你聽到沒有,我不嫁,你也不準娶,你個混蛋你聽到沒有啊……”
屈某人覺得耳朵邊老是“嗡嗡嗡”地響着,順手那麽一點就又把沈一心的啞穴點住了,這樣,應該就聽不見她說“不嫁“了吧?
“娘子,女孩子家家的,你雖然已經我的人了,但終究罵髒話是不好的。嗯,還是讓你罵不出來比較好,免得造了口業,你記得……”
你你你!好你個屈再穎,你有本事永遠別給我解穴!
可憐的沈一心,有口不能言,連動也動不了,只能拿一雙大眼睛死命瞪着他。
屈再穎對上她的眼神,不解地斂了斂眉。
“娘子,你這樣是會老的快的。俗話說的好——笑一笑十年少。你若答應乖乖陪我回去,我便解開你的*如何?”
沈一心繃着臉搖頭,死活沒有轉圜餘地的樣子,不能妥協,堅決不能!
屈再穎卻淡淡道:“那你可要想明白了,說不定此刻你肚子裏正懷了我的骨肉呢,你再怎麽也該知道,那種事情有孩子是很正常的吧?你忍心讓他一出生就沒有爹麽?還是,你忍心在他這麽小的時候,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