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一回,好緊張
別太大了!”
沈月憐和屈胤心對視一眼:這句話好像是很有殺傷力的說。
屈胤心:可是,也不至于這麽感動吧?!
“那個時候我也很感動的說。”沈月憐望着房頂道:“我就是堅信那個時候的公子大叔一定會把我救活,所以我才敢跟他打賭。我也相信,即便我真的沒了,他也一定會把我救活的。我相信他。”
屈胤心嘆氣,“你相信他,後面還對他那麽兇。真是讓人傷腦筋。”
“我不是說我不記得了嘛,心心姐姐你不要再翻我舊賬了。”被心心姐姐翻舊賬,沈月憐表示很憂桑啊。
屈胤心繼續嘆氣,“……誰讓你要那麽做的。你一直欺負我哥。”
“明明就是你哥欺負我。”
“……也對,他也沒少欺負我。”
……所以,心心你又被帶歪了麽?
“可是,”蘇臨兒哭得抽抽搭搭,“我還是覺得好感動!”
小清清也跟着嚎啕大哭,“我也是好感動啊!祁伯伯這麽好的大叔哪裏還有有!我也要一個。”
沈月憐連忙做出戒備狀:“不可以,大叔是我一個人的。”
屈胤心三度嘆氣,“孕婦,您就不要太激動了。還有小清清、臨兒,你們兩個注意一下音量,如果把我哥還有冰塊臉他們給招過來看見你們這個樣子,是很棘手的——你們哭的太大聲了!”
……
那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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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臨兒問:“可憐兒是怎麽恢複記憶的?不是說屈伯父幫忙封鎖了憐兒的記憶麽?要恢複記憶的話,怎麽辦?”
沈月憐眼裏閃過一絲傷痛,“因為父親替我把針拔出來了。那個時候……”
屈胤心看她說不下去了,于是接着她說道:“因為娃娃的親生母親出現了。父親讓她自己決定要不要拔針,娃娃那個時候稀裏糊塗的,拔就拔了。拔針的時候她那個反應才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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屈再穎拿來一塊磁石,在沈月憐頭上停留了片刻。
她只覺得似乎有什麽微微刺痛的感覺,像是蚊子叮了一下。
“瞧,這根銀針在你腦子裏待了十年了。絲毫無損。”屈再穎把根針遞給她。
沈月憐小心翼翼地捏過去看,可是,怎麽看都只是一根普普通通治病針灸用的銀針麽,有什麽了不起的?
“大叔,你說這根針是真的麽?為什麽我一點感覺地沒有?”她轉向屈胤祁,突然大叫,“大叔,你怎麽一下子老了這麽多!”
屈胤祁笑出了聲,娃娃,不是我一下子老了這麽多,是你自己糊塗了。不信就去瞧瞧自己什麽模樣。”
屈胤心朝她丢出一面銅鏡,“接着。”
沈月憐狐疑地接過來一照,大眼睛,俏鼻梁,小嘴巴,這還是她沒錯呀,但是……好像大了一號了,不對,大了好幾號。
記憶全部都混在一起。
她狠狠甩了幾下頭,冷靜之後,腦子裏的記憶總算慢慢沉澱分開。那些塵封的東西,和這十年的記憶慢慢有規律地融合在一起。
沈月憐……娃娃的終于腦子清楚了。她咧嘴一笑,撲過去一把抱住屈胤祁,“公子表兄!我好想你!”
果然原形畢露了呀。
“小丫頭,之前還不肯跟我們家祁兒成婚,如今不需要他催了吧?我想,你恨不得今天就拜堂成親。”屈再穎神補刀。
娃娃笑嘻嘻地回道:“當然了,越快越好。”
屈胤心扶額,“我說娃娃,你別只記得你的公子表兄行不行?我們還在呢!”
娃娃頓了頓,循聲看見了屈胤心,推開屈胤祁歡喜地蹦過去,“心心姐姐,好久不見了!”
“什麽好久不見,你是自己傻了麽?”屈胤心狠狠在她臉上掐了一下,“小家夥,你瞧你糊塗了十年,現在不糊塗,怎麽比之前會嚴重。”
“你才糊塗呢。我什麽時候糊塗了?我可記得清清楚楚的,大叔答應過我要等我長大了,現在我已經長大了,所以他也要履行諾言,至于你嘛,你不是有冰塊臉大叔了麽?連你家兒子都成了冰塊臉大叔一樣的成天面無表情少年老成,我現在要開始替你擔心他将來娶不到媳婦了。”
“娃娃,你操心太多了。”寧不悔回身朝她走來,“我家睿兒跟你家公子表兄一般,不操心找不到媳婦。”
是麽?娃娃扭頭看着屈胤祁,沉吟了許久才點點頭,“對,他這麽幾歲就跟着公子表兄,天天待在一起,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遲早會被傳染得一模一樣的,冰塊臉大叔,我覺得你兒子遲早變成他的,你都不擔心麽?”
寧不悔搖搖頭,卻是看向屈胤祁,“我替你的未來擔心,娶了這麽一個妻子,将來的日子可想而知。”
屈胤祁也回以一笑,“沒關系,我早有心理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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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麽說的話,記憶恢複很順利啊。”蘇臨兒看着沈月憐,“那後來呢?”
她攤攤手,“後面我們就成親了。然後,我親生母親到西北來找人報仇,相公大叔、我、心心姐姐還有冰塊臉哥哥,我們也來了,後面的事情你們大抵就知道了。”
蘇臨兒看的出她說到自己的母親時神情便不對勁了,于是比較在意,“那你母親……找什麽人報仇?”
☆、一生一世護此一人6
沈月憐聲音幾不可聞,“找我的親身父親報仇……他們的故事太複雜了。好在,已經都過去了。”幸好,都已經過去了。
那他們……是雙雙沒了?!
蘇臨兒驚訝地轉向屈胤心,心心點了點頭。
完全看不出來啊,她一直歡歡喜喜的,完全看不出來她父母新喪——或許,她的父母也希望看見她高高興興的樣子吧。
“憐兒,你怎麽又忘記我跟你說的話了。”屈胤祁不知道何時出現在門外,推門而入時,嘴角噙着一抹無奈的嘆息。
沈月憐一愣。
“好了,講故事時間結束,小孩子該去睡覺了。”屈胤祁一把抱起小清清遞給了赫連沖,“跟你爹娘回房間去吧。”
蘇臨兒道了“告辭”之後便起身離開。
屈胤心多看了一眼沈月憐,又看了看屈胤祁,“哥,那我先回去了。”
她走時順手帶上了門。
屈胤祁将娃娃攬入懷裏,“不是告訴過你,那些事情都過去了麽?別再難過了。”
“可是我沒辦法忘記那些事。”沈月憐心裏難過,在日月教裏,和歐陽詹厮殺的那段記憶一下子湧了出來——
那個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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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不悔和屈胤心、林仙兒三人齊齊出招攻向歐陽詹。
可是,歐陽詹不知道是練的哪門子邪門功夫,身形倏忽來去飄忽不定,他出手極快而且招招勢要斃命,完完全全就是他狠辣的風格!
寧不悔和屈胤心和他幾番對招下來,歐陽詹毫發無損,屈胤心卻挂了彩。
可盡管挂彩,屈胤心也絲毫沒有對自己放松,“冰塊臉,這個家夥怎麽像泥鳅一樣滑!打都打不到!”
屈胤心你怎麽會這麽沒用!
哥哥和最喜歡的娃娃還有最疼愛的任向霖都被困住,她卻還解決不了歐陽詹這個殺人不眨眼的大魔頭,氣得她恨不得一巴掌拍死自己了!
虧得你還從小立志要當一個行俠仗義鋤強扶弱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女俠!你真是一點用都沒有啊!
寧不悔安慰她道:“他有幾十年的功力而且這些年搜羅了不少邪門歪道的功夫,我們一定會有辦法的!”
“對,我們不能讓他活着離開這裏!”屈胤心沉了沉,又有了信心。
忽然,圍着屈胤祁等人的大批魔教衆,紛紛體力不支倒地不起,捧腹哀哀慘叫。
歐陽詹身法一頓,躍入他們之中,查看之餘,森冷的目光直逼屈胤祁,“你小子對他們做了什麽?”
屈胤祁不着痕跡地将沈月憐往身後藏了藏,道:“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你們怎麽會沒事!”歐陽詹殺氣騰騰地朝屈胤祁殺去。
可是,屈胤祁看着弱不禁風,反手一掌卻是毫不馬虎,而後,潇灑收手,淡淡道:“你還太嫩了。本公子打小玩着各種毒藥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在哪裏。”
歐陽詹毫無防備地被他一掌打在胸口,連連退了五六步,心口氣血翻湧蕩漾不止,頓了頓,才緩了過來,“好一個出其不意!你是我歐陽詹真正的對手!”
屈胤祁腰間別着的折扇不知道什麽時候到了手上,“唰”的一下展開來,他嘴角扯出個不屑冷嘲的弧度,道:“當你這種人的對手,我還怕髒了自己。”說完,又道,“他練的是**,身上罩門在膻中、百會!”
寧不悔立即明白過來,屈胤祁剛才那一掌是為了……他絲毫不敢遲疑,托起屈胤心,兩人使出雙劍合璧,林仙兒從旁配合,三人從三路直打歐陽詹門面。
任向霖也撿起把劍便沖過去幫忙。
沈月憐愣愣望着,忽然,身邊的人悶悶咳了一聲,她扭頭便瞧見屈胤祁異樣的臉色,他怎麽會……
屈胤祁沖她搖搖頭,她咬了下唇,便沒有出聲。他的嘴角,緩緩滲出血來。
歐陽詹練就**後不知吸了多少人的功力,與三人同時對陣,也絲毫不顯劣勢。眼看着膻中、百會等幾處*都不得要領,他越發猖狂……
沈月憐沖身便要上去幫忙,卻被屈胤祁拉住了,“他們任何一個人都可以殺歐陽詹,唯獨你不行。你不可以!”
沈月憐緊緊咬着下唇,用力之猛幾乎咬破了嘴唇。
對,她不可以!天底下誰都可以殺歐陽詹,唯獨她不行!因為……因為她是歐陽詹的女兒啊!
給了她生命的兩個人都吃了定顏丹,她也吃了定顏丹!還真是一家子啊!
……
☆、一生一世護此一人7
歐陽詹的**,最可怕之處便是,随時随地他都可能吸走對方的功力,寧不悔三人,終究沒能幸免。
他第一個便抓住了屈胤心,寧不悔一劍刺向他掌心,卻不想功力這樣也能被吸走!
“心心姐姐!冰塊臉大叔!”沈月憐急忙奔過去要去搭救,卻被任向霖先一把給拉住推了回來。
屈胤祁示意任向霖看好沈月憐,緩緩朝歐陽詹走去,定定地望着他道,“**雖然厲害,可是你不勞而獲,所得內力來自不同門派、氣息相沖相克,你吸的越多,就會反噬的越厲害,不信的話,你運氣試試看。”
他加快腳步,一下子夠到了寧不悔,內力經過寧不悔,源源不斷流向歐陽詹那裏。
林仙兒突然聚力推開寧不悔和屈胤心兩人。屈胤祁跟着倒地,他拒絕別人的攙扶,好辛苦才爬起來。
林仙兒也因此撞到了歐陽詹的手中。
這麽多年的仇和怨,也許直到此時,便該一并清算了!
歐陽詹貪得無厭,拼命地吸取林仙兒的功力,卻不想她打小生長在仙水宮,終日與毒物為伍,渾身都帶着毒。他将林仙兒功力吸入體內,迅速引起積攢在體內的多股內力互相撞擊鬥争,功力反噬的節奏來勢洶洶!
他在地上直打滾。
林仙兒笑得凄冷,舉起*毫不猶豫地刺入他的心髒!
利器沒入血肉,在那一刻,歐陽詹難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珠子,“你……怎麽敢……”
“歐陽詹,這是你欠我的!你說過你會和我同生共死,你說過要同我白首不相離!你忘恩負義!你該死!”
“我該……我該……”歐陽詹急急喘着氣,眼中落下淚來。他拼盡全力想要夠上林仙兒的臉,卻始終碰不到她,他直直地倒下來,猶自嘆着,“終此、一生……我是真心地愛……着……你……”眼淚覆蓋了仇恨,鮮血淹沒了嘆息。
林仙兒跪倒在他身旁,泣不成聲:“我知道,我都知道……可我沒辦法原諒你,我絕對不能原諒!我不能原諒……”
沈月憐傻了眼,愣愣地盯着跪倒在歐陽詹身邊、悲痛欲絕的林仙兒,“她不是殺了仇人麽?為什麽要哭……”
林仙兒擡起頭來,望着她,扯出生硬的笑容,“憐兒,要不要回仙水宮你自己決定吧,以後我再不會幹涉你的未來。屈胤祁,我女兒就拜托你了!”
話音落,她舉着*用力刺入自己的心口,鮮血噴湧,血流如注。
……
沈月憐呆若木雞,仿佛在一瞬間,整個世界都坍塌了!
直到臉頰上一片冰冷,直到身邊傳來什麽轟然倒下的聲響。
耳邊響着屈胤心驚慌的叫喊、寧不悔和任向霖的呼喚。
“哥!你怎麽了?”
“阿祁!你振作一點……”
“大哥,你不能有事啊!”
沈月憐在聲聲呼喚裏,木愣地轉了過來。
屈胤祁口中正吐出血來,鮮血入了她的眼,她渾身都在發冷,“大、大叔……你怎麽了?”聽見聲音她才知道,她連聲音都在發抖。
她怕了,真的怕了!
“大叔,你不可以有事啊!你不是答應要帶我嶺南看四季如春,還答應帶我去東北的看冰雕的房子,你還說要一直一直照顧我,你是我是你的妻子,你怎麽可以食言!”
屈胤祁嘴角噙着一抹淺淡笑意,雙眼卻緩緩閉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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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憶蜂擁而至,娃娃心裏就像有石頭壓着一樣難受。
“我好難過。”她靠在屈胤祁的肩上,用力喘息。
那種回憶,如果想不起來或許會更好吧。
如果能像過去一樣,再用銀針将記憶封住就好了。
“休想!”屈胤祁一眼就看穿了她的想法,“你想都不要想。當年是迫不得已,如今我不會再給你這種機會了。你給我好好安胎當你的準娘親,敢亂來我就拿繩子把你捆起來。”
“大叔你……”
屈胤祁似笑非笑,“我說到做到。”
沈月憐愣了愣,大叔,為什麽關鍵時刻你就是不讓人省心呢?
“我好不容易才鬧出這麽個念頭,被你給吓回去了。”她表示很哀怨,“你要賠我。”
屈胤祁做苦惱狀,“你想讓我怎麽賠償?”
“明天早上的早膳。”
“好。”
“那就一言為定的。”
屈胤祁無可奈何,“真是拿你沒辦法。”
沈月憐笑逐顏開。
☆、有異性沒人性的親哥啊
第二天早上。
樓下還沒有其他人。
屈胤祁、沈月憐、屈胤心、寧不悔四人占了一桌。
沈月憐面前是香噴噴的早膳,她吃的滿心歡喜。
屈胤心卻只能在旁邊幹看着。
昨天晚上她回房間之後,頭一沾枕就睡着了。沒成想,第二天一早起來就被人家搞了差別待遇!
好一會兒,她扭頭看着屈胤祁,“哥哥,你是不是太偏心眼了?”很不滿的口氣。
屈胤祁卻說:“沒辦法,這是我昨天晚上答應賠給她的。而且孕婦的情緒要照顧。”
“見色忘義!沒良心!有異性沒人性!娘子的情緒要管親妹妹的情緒就不用照顧了呀!”心心頓時抓狂。
心心,你戲過了喲。
“心心姐姐,不要說的好像我這個做嫂子的欺負你似的,你自己的早膳明明就很豐富。”沈月憐吃着愛心粥,不緊不慢地瞥了一眼屈胤心面前的菜色,“你這樣說的話,大廚會生氣說你嫌棄他的手藝的。”
屈胤心沒好氣地白她一眼,“沈月憐,你別得寸進尺哦,要不然我打你。”
“我是孕婦,你打我的話,不好吧。”
屈胤心掄起拳頭愣是沒舍得下手,郁悶地改為捏着她的臉出去,“沈月憐我真想打死你!得了便宜又賣乖,每次就會仗着你家相公是我哥來欺負我,你有良心沒有!”
“我有啊。我還有好心呢。”沈月憐大言不慚。
屈胤心:娃娃你怎麽不去死?
沈月憐:我肯定不會去死啊。我現在肚子裏可還有個小的,我去shi的話就是一屍兩命,你忍心麽?
屈胤心繳械投降:……不忍心!
果然,娃娃現在就是挾天子以令諸侯的節奏啊!
屈胤心抱着最後一絲希望向自家親哥求援——
“哥,你管管你的小妻子啊!她現在越來越沒大沒小了!這完完全全就是拿肚子裏的小娃娃來當人質的節奏啊!再這麽下去你妹妹我只能被欺負死了呀!”
屈胤祁聞言,微微笑了一笑,道:“心心,憐兒如今是孕婦,情緒比較不穩定,你就體諒體諒她吧。”
屈胤心的笑容出現了一點裂痕,“哥,你這是說真的還是說假的?你不要偏心眼偏的這麽厲害啊!明明就是她欺負我的這麽明顯擺着,我和你是打從娘胎裏就在一起的親兄妹啊,你怎麽忍心?”說着,可是戳眼睛,哭。
沈月憐把碗裏的粥扒完以後,順手把碗遞給了屈胤祁,他便體貼地盛滿一碗再放在她面前,“還有點燙,不能吃太快知道麽?”
如此溫柔體貼貌美如花英俊潇灑又多金的完美相公啊!天底下上哪裏去找到第二個!
沈月憐心裏是如此的滿足。
屈胤心完完全全被打擊到,趴在桌上,捶着桌子嚎啕大哭,“沒人性啊沒天理了!有了妻子忘了妹妹!有異性沒人性啊!我回去一定要跟父親、母親、外公、奶奶、舅公他們告狀!哥哥你沒良心啊!”
屈胤祁無可奈何地嘆了口氣,卻沒有勸她的打算,轉而看着寧不悔,輕輕說道:“妹夫,看來當初我應該教你下廚的。這樣,我們家心心就不會每次都心裏受傷這麽嚴重了。”
寧不悔也一本正經鄭重其事無比認真地點點頭,“我想也是。要不這次,我也跟着一起學學廚藝?”
屈胤祁點頭,“十分可行。”
嗯,寧不悔也覺得自己的想法十分可行,用力點頭表示贊同和支持,“好的,為了我們家心心受傷的小心髒和小尊嚴,我決定即便把膳房毀了也必須學會做幾樣拿手的菜。”
屈胤心假哭的哭聲一頓,她忽然想到,寧不悔這種除了練武就是走南闖北的硬漢,如果擠進膳房裏,不知道會不會顯得房子太小?
“冰塊臉,你還是打消這個念頭吧。”屈胤心滿臉委屈地抹了一把淚痕,“我怕你真把我們家膳房給燒了,家裏人就都要餓肚子沒飯吃了。”
寧不悔頓了頓,“這倒也是。我笨手笨腳的若是把膳房裏的鍋碗瓢盆給摔了打了,那大家豈不是只能用手抓了!”他臉色十分的凝重,沉默着思考了片刻,擡起頭對屈胤祁道,“我看我還是不要勉強的好了。讓心心學就行了。”
屈胤心頓時風中淩亂。
沈月憐剛剛吃進去的粥還沒來得及吞下,一時間卡在喉嚨裏不上不下,噎得夠厲害。
冰塊臉大哥,沒見過你這麽“陷害”自己娘子的,你這樣不合适的吧!
屈胤祁忙輕輕拍了拍沈月憐的背幫着她順氣。
她長長出了口氣,看着屈胤祁說道:“中午我們還在不在這家客棧了?”
屈胤祁說:“我們應該會等到明天再走。所以中午還會在。”
“那我中午想吃幾個清淡的嶺南菜,可以麽?”
屈胤祁想也不想便點頭答應,“好,我待會兒便請掌櫃大叔代為采購材料。你想想要吃什麽。”
“那我也要!哥哥,你不可以再有她沒我了!這是不公平的!”屈胤心提高了三個分貝的音量。
屈胤祁無奈搖頭,“少不了你的。從小到大也沒見你少吃過,怎麽就這麽饞。”
“吃過是吃過,還沒吃的是還沒吃的。這是不一樣的好麽?”屈胤心說的理直氣壯,她顯然已經忘記了自己剛才還假裝嚎啕大哭想博取同情卻失敗了的事情。
沈月憐看了她一眼,挽着屈胤祁的手,甜膩膩地撒嬌道:“相公,我想要四菜一湯,可以麽?”
屈胤心絲毫不客氣地湊過去拉着屈胤祁的另外一只手,“哥!我要六菜一湯!”瞧這氣勢,她分明是要向“奪走”她哥哥的“狐貍精”宣戰!而且勢要“血戰到底”!
屈胤祁頓了頓,說:“四菜一湯可以。六菜一湯不行。”
“為什麽!”屈胤心誇張地叫出來,“哥哥你偏心眼!娃娃點菜就可以,我點菜就不行,你一點手足情誼都沒有啊!”
屈胤祁道:“四菜一湯吃的完,六菜一湯就浪費了。還有,當初你懷着身孕時,哥哥對你千依百順,我也沒見誰嫉妒過。”
言下之意是:當初你懷了睿兒點菜的樣子,比娃娃厲害不止十倍。所以,你要知足啊。
屈胤心扁扁嘴,回頭抱住寧不悔嘤嘤哭泣,“哥哥果然都是一樣的,有了女人忘了妹妹!太沒良心了。嘤嘤……夫君,你不能這麽對我呀,要不然我就生無可戀要去想不開了。”
沈月憐不禁冷汗:心心姐姐,一大早你玩的太大了。這麽玩兒的話,吃兩頓早膳都不夠消耗的呀!
她的目光在自己的碗和粥鍋之間來回了好幾次,終于下了決心,用舍孩子一般不忍不舍的口吻喚了屈胤心道,“心心姐姐,你不要哭了,最多我把我的粥分給你一點。”
屈胤心當即停止哭泣,轉頭看來,一臉的燦爛興奮,“真的麽?”
沈月憐咧嘴:“假的……可能麽?”
屈胤心随即笑逐顏開,心滿意足。
沈月憐無力嘆息,“心心姐姐,你果然是被你哥哥和夫君給寵壞了!”
……
寧不悔和屈胤祁對視一眼,深有同感!
當屈胤祁煮的一大鍋粥被消滅至盡,一滴不剩之際,青城派青衣道長的高徒薛昊、方慧汀和武敬三人才遲遲帶着行李結伴下樓。
他們瞧見圍城一桌的屈胤祁、沈月憐、屈胤心以及寧不悔四人,都頓了頓,随後薛昊和方慧汀便加快腳步來到他們桌前。
“原來是屈公子幾位,起的真早啊。”薛昊笑道。
屈胤祁便和氣地回以淺笑,“三位也很早。”
方慧汀看了看桌子這個被吃的幹幹淨淨的粥鍋,笑道:“看樣子幾位已經吃完了。那我們就不打擾了。告辭!”
“告辭。”武敬也抱了一拳。
三人便往櫃臺走,應該是要去結賬的。
屈胤祁輕輕揚聲叫住,“店裏大廚的手藝非常不錯,三位何不用過早膳再出門?找人的話,不必帶着随身行李吧?”
掌櫃的在櫃臺後,一直觀察着屈胤祁給的反應,聽他這麽說,便立即附和道:“是啊三位,既然住下了,就不急着走了。想必找人的話,也不是一時半刻就能找到的,帶着行李多有不便。倘若不嫌棄,大可将行李物品放在小店,若是運氣好的能一口找到幾位想找的人,待晚些三位再回來取回你們的行李物品,也是無妨。如果有其他的原因沒辦法馬上找到三位想找的人,把行李放在這裏,天晚了回來還是可以繼續住,小店敢以項上人頭保證,絕不會動客人行李的一絲一毫。”
薛昊、方慧汀、武敬三人聞言,面面相觑,很顯然是動搖了。
屈胤心見狀,站起來朝他們道:“對啊,這家店保管的東西絕不會少一分一毫一絲一縷。所以你們可以放心大膽地寄放自己的行李在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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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耳根子紅到臉上
薛昊和方慧汀對視了一眼,做了一個眼神的交流。
方慧汀低聲道:“他們說的有理,以小師妹的性子,我們想一下子找到她和寶劍恐怕不易。”
薛昊沉吟了片刻,道:“嗯,小師妹機靈古怪十分難纏,若她有心藏匿起寶劍,我們只怕是要多在這個西北小鎮多逗留幾天了。就這麽決定了,咱們多住兩天。”
方慧汀和武敬異口同聲,“好。”
薛昊等三人便卸下行裝,“小二哥,麻煩幫我們把東西拿回房間去。”
作店小二裝扮的齊向微應聲上前,接過三個包袱便上樓去了。
沈月憐看他那個打扮,還是忍不住笑了。
屈胤祁喚她,“憐兒。”
沈月憐立即收住,“沒什麽,我什麽事都沒有。”
屈胤祁笑而不語。
薛昊方慧汀、武敬三人自行找了一張桌子坐下,朝櫃臺後的掌櫃大叔道:“掌櫃的,麻煩給我們準備些耐飽的早點,還有如果有餅食的話麻煩再準備一點,我們出門就不用另外去買了。今天恐怕是要在外面走一天。”
“好的,客官稍等。”掌櫃的應聲便進了後廚去了。
這個時候,起晚的赫連沖、蘇臨兒和小清清一家三口也下樓來了。小清清在樓上便瞧見了坐在樓下的沈月憐和屈胤心,便一口氣奔了下來,赫連沖和蘇臨兒想攔都攔不住。
“心心姑姑!憐兒伯母!”
赫連沖跟在後面提醒道,“還有伯父和姑父呢?”
小清清吐吐舌頭,連忙補上禮節,“祁伯伯好,姑父好!”
屈胤祁笑笑,招呼他們坐下,“小清清昨晚睡的可好?”
小清清聞言,搖搖頭,似乎不大高興。
屈胤祁不禁多了幾分好奇,“怎麽了,這裏誰惹了我們的小七姑娘不高興了?”
小清清扁扁嘴,道:“昨天晚上憐兒伯母都還沒有把故事講完。”
沈月憐擦了嘴後放下手絹,表示無辜,“我明明能說的都已經說完了。”
“可是你還沒告訴我關于你爹娘的故事呢。”
沈月憐頓了頓,“我爹娘很多,你想知道哪一對?”
啊?小清清頓時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明明昨天晚上還在說憐兒伯母很辛苦的,怎麽才過了一個晚上就什麽都忘記了?
小清清懊惱地拍了自己的頭:赫連清,你這腦瓜子也太不好使了!
“小丫頭你幹什麽呀!”屈胤心連忙拉住她,“睡傻了吧你?大清早幹嘛自殘呀?”
小清清哀怨道:“我沒有傻,就是覺得自己不大靠譜,想打一下清醒清醒。”
赫連沖和蘇臨兒聞言,相視露出無可奈何的神情,有這麽一個成熟早熟的女兒,真不知道是福還是禍。好生傷腦筋啊。
寧不悔把幹淨碗筷遞給赫連沖和蘇臨兒,“早膳都還是熱的,趁熱吃吧。”見他們猶豫了一下,便稍作解釋,“我已經吃過了。我們家心心……如你們所見。”
“多謝。”赫連沖道謝之後,也分配了一份碗筷給小清清,“小七,你要按時吃飯不可以調皮知道吧?”
小清清接過碗筷,頓了頓,“爹爹,我吃完飯可以找憐兒伯母和心心姑姑給我講故事麽?我可喜歡她們兩個講的故事了,我好感動好難受啊。”
“難受你還聽?”
小清清:“我說的是感動難受!爹你都沒用心在聽!”
好吧,赫連沖顯然拗不過這個女兒,只能轉而求助地看了看沈月憐和屈胤心,道:“希望兩位不會被我這個麻煩的女兒給打擾道。”
沈月憐笑了笑,說道:“不會,小清清怎麽會打擾我們。今天相公有吩咐,我們反正也不能啓程,在房間裏陪小清清說故事反而更好打發時間。是吧,相公?”她說着朝屈胤祁笑。
屈胤祁便配合地點了頭。順手便替她将落到前面的頭發塞到耳後,并用只有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低低道:“回去要找劉嬸好好教教你如何盤頭了。否則總有外人觊觎你的美貌,身為相公的我會吃醋的。”
沈月憐耳朵一紅,默默點頭不吭聲。但是,紅暈卻沒退下,而是從耳根子紅到了臉頰上。
屈胤心見狀,不好意思地低聲咳了咳,提醒注意這是光天化日衆目睽睽之*意影響,然後也跟着沈月憐的話道:“就是,難得有小清清這麽一個小姑娘願意聽我們講這種陳芝麻爛谷子的舊事,我們就權當是解解悶了。”
“那就好。”赫連沖似乎是放心了,“那吃完飯之後,小七你就陪着姑姑和伯母還有你娘親留在客棧裏,哪裏也不許去。”
“是。”小清清乖巧點頭。
赫連沖又看了蘇臨兒一眼,得到她的微笑作為答複,這才放心地敞開肚皮吃。
薛昊和方慧汀、武敬三人一直豎起耳朵在聽這邊屈胤祁他們說話。
在聽見小清清對沈月憐他們的稱呼之後,方慧汀和薛昊情不自禁地都愣了愣,那兩個人竟然是夫妻?!
那個叫屈胤祁和那個叫沈月憐的,他們竟然……是夫妻!
屈胤心注意到那邊傳過來注視的目光,瞥了沈月憐和屈胤祁一眼。
他們倆卻若無其事旁若無人地相視而笑。
或許薛昊和方慧汀他們不肯相信,但事實如此。
人家連愛情結晶都有了,你們這些後來的就不用肖想了,趁早死了這條心吧!
早膳之後,屈胤祁、寧不悔、赫連沖便一起出了門,但出門之外卻是一人一個方向分開走散。
沈月憐、屈胤心、蘇臨兒還有小清清則一起上樓去了。他們還要講故事,所以争分奪秒,一刻都舍不得浪費,在小清清三番四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