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一回,好緊張
段時間裏看,屈胤棠的熊孩子指數一路飙升,完全屬于三天不打上房揭瓦,打了也照樣揭瓦的那種,而且他輕功了得,心心姐姐還經常拼死拼活才能追的上他,帶這個熊孩子,怎一個“累”字了得?
反倒寧靖睿比他小一歲更像個大人,說話做事都穩重的很,一派少年老成的模樣——當然,他說話做事的樣子十足的像相公大叔啊,如果他不是長的特別綜合了寧不悔大叔和心心姐姐的特點的話,她都要以為那是大叔相公跟誰偷偷生的。
還有若濃……如果屈若濃不是長的粉面若花十足的美人胚子,她都要懷疑屈若濃其實是個男的了!就這性格……成天跟兩個大男孩打架摔跤拼力氣還拼上房速度!屈若濃她除了是個女的之外,哪裏都不像個女的!不對,她裝傻充愣扮無辜撒嬌的時候,絕對是一把好手——這一點值得學習的,妥妥噠有沒有?!
所以,沈月憐下定決心,“心心姐姐,我決定了,回去我就生個孩子玩!”
屈胤心道:“好,我支持你!”
“我生完了你幫我帶!”
屈胤心:“……”你還嫌我帶的熊孩子不夠多麽?我這兒都快湊成個托兒所了!
沈月憐曰:反正一個是帶兩個是帶,你有經驗就多分擔吧。
屈胤心:“……”我覺得你是陷害,赤果果的不加掩飾的!不就是想要個免費的老媽子咩?!
沈月憐:啦啦啦,可不就是想要個免費老媽子麽?不過你哥有錢啊,讓他付你勞動報酬就好了。
……
這般眼神交流蘇臨兒是沒看懂的,不過她明白了一件事,她和屈胤心、沈月憐,真是相見恨晚啊!
如此志同道合,奈何今天才相遇?!
“我決定了,我要跟你們去金陵玩!”蘇臨兒鄭重發出承諾!
屈胤心和沈月憐正眼神交流的歡,聞言一頓,“你說真的麽?”
“真的!”蘇臨兒誠懇加認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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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月憐道:“你女兒要去,你也要去,那就把你家相公帶上!不過,你們家的綠洲,真的沒有關系麽?你們全家總動員的話,萬一大漠上面出了什麽事,豈不是麻煩?”
蘇臨兒嚴肅認真地思索起來,“這倒是個麻煩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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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做飯是個罪
萬一大漠上面出了什麽事,你們全家都跑了,別人有事找不到鷹王怎麽辦?
的确是個麻煩!
現在的大漠裏,最大的綠洲可是鷹王的!鷹王簡直就像皇帝一樣神聖,就是傳說中的國不可一日無君,像這樣全家都跑了,真的沒有問題麽?
蘇臨兒思前想後,想了半天,說:“這件事情還是讓他們去傷腦筋好了。我就不費這個事了。”
屈胤心和沈月憐紛紛比出大拇指!這種一推四六五的好魄力,實在不能再佩服了!
佩服之餘,沈月憐好奇地托腮問道:“蘇姐姐,你怎麽會想到要嫁給你們家那個滿臉大胡子的相公的?”
蘇臨兒說:“那個大胡子他其實刮過胡子的,只不過覺得長的一張太幹淨的臉在大漠裏難以建立威信,就學着我公公的樣子把胡子留起來了!你們是不知道,他不留胡子的時候老帥了!”
瞧她激動的,屈胤心忍不住說道,“比我們家冰塊臉帥麽?”
“他們就不是一個類型。”蘇臨兒淡定的說。
沈月憐說:“只要別長成我家大叔那麽妖孽禍水就夠了。”完全是心有餘悸,前車之鑒的感慨。
屈胤心笑的古怪。
蘇臨兒想到屈胤祁那張比女人還要美上三分的臉,小姑娘瞧一眼都要掉半條魂了,無怪沈月憐會有此感嘆,她不禁為她掬一把同情淚,“憐兒,有這麽個相公,以後你的擔憂還很多。”
屈胤心寬慰道:“不怕不怕,像我母親不就是二十八年如一日的淡定麽?”
沈月憐眨眨眼,“我記得有一次爹爹跟我說起,說父親以前的爛桃花完全不比大叔相公少。回去我要向母親好好請教請教,她怎麽就一點都不擔心父親會被別人拐跑了?”
“因為母親有信心啊。”屈胤心理所當然地道。
蘇臨兒也跟着點頭,附和道:“憐兒,你要相信你家相公。他的模樣生的風華絕代不是他的錯,只要他心裏唯有你一人,就算那些狂蜂浪蝶再嚣張再前赴後繼投懷送抱,也無濟于事。”說的頗有過來人的感慨。
屈胤心突然就領悟了:為什麽我的冰塊臉從來就沒有這種煩惱呢?
因為你家冰塊臉出門就擺着一張“生人勿近”的死人冰塊臉,三尺之外無人敢靠近。犯花癡的姑娘就算是有十個豹子膽也不敢近前,除了心心你這種真愛無敵的,情人眼裏冰塊臉都能成公子如玉了。
……
直到赫連鷹、慕容月和赫連小清清祖孫三人,還有任懷遠一道出現之時,帳篷裏的三個已婚婦女還在讨論自家相公的優缺點。
當然,這是一個沒有标準*的永恒的話題。
所以到了最後,也還是沒能讨論出個結果來。
不過,看在天色已晚和食物的面子上,她們總算勉強地停下來了。
這頓晚餐大約是任夫人準備的最辛苦的一頓了,雖然有人幫忙,卻還是忙得暈暈乎乎的,最後,會下廚的慕容月和蘇臨兒便去幫忙了,至于一竅不通的屈胤心和沈月憐,雖然躍躍欲試,卻被攔在了門外——如果不想人仰馬翻,還是別讓她們兩個進去的好。
蘇臨兒從下午的聊天之中也略微明白了這一點,安慰她們兩個道:“無妨的,你們就在外面幫忙好了,裏面的事情交給我們。”
屈胤心好不傷心地抱着寧不悔一通訴苦,“冰塊臉,你說我為什麽不學會下廚做飯?我關鍵時刻一點用都沒有!這麽多年你怎麽都不嫌棄我不會做飯你怎麽都不嫌棄我一下的!”
寧不悔好生委屈:難不成我不嫌棄你不會做飯還是個錯了?而且,就算是我嫌棄了你讓你去學做飯學下廚那些東西你就真的能學會了麽?
對于她的廚藝天分,寧不悔實在懷疑的很。
屈胤心:“冰塊臉你怎麽都不理我一下的,你是不是已經不愛我了?你是不是覺得我已經二十八已經人老珠黃不可愛你準備去找個年輕漂亮小姑娘過日子去了,所以我就算不會做飯你也不會在意的是不是?”
冰塊臉忙解釋道,“心心你別亂想,我沒有嫌你老。你不老,你很年輕!”
“可是他們都說要抓住一個男人的心就是要先抓住男人的胃,我都沒給你做過飯你怎麽從來也都不着急啊你!我就知道你根本已經不在乎我了!”
……
明明就是一個不會下廚的問題,怎麽一下子就演變成了家庭危機了?
寧不悔無力地向屈胤祁求助。
但是,屈胤祁這邊其實也不輕松好吧。
沈月憐滿是沮喪地望着他,“相公大叔,你是不是覺得我不會做飯就不是女人就不是一個好妻子了!我……你怎麽從來都不讓我去竈下幫忙打下手啊!”
屈胤祁更委屈:我有讓你去竈下觀摩,可是打下手就算了,我已經見識過你的功力了,我不讓你插手主要是怕誤了大家的飯點,畢竟大家都是忙了一天就等着吃這頓飯的人,如果因為你的“幫忙”而泡湯,大家豈不是都要餓肚子了?
“大叔相公,心心姐姐說的沒錯,他們都說要抓住一個男人的心,首先必須要先抓住男人的胃。我都沒給你做過飯我怎麽抓住你的胃,我怎麽抓住你的心啊!我抓不住你的心你怎麽從來也都不着急啊你!我就知道你根本已經不在乎我了!所以我會不會做飯我有沒有抓住你的胃你的心你也都不在乎了是不是……嗚嗚……”
屈胤祁就頭疼起來了。
寧不悔看着他的眼神盡是同情——不止是同情屈胤祁,同時他也是在同情他自己——當初怎麽就找了這麽個不靠譜的娘子,她不靠譜就算了,自己還被她傳染得不靠譜,當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呀!
沈月憐:“相公大叔,你不說話就是默認了對不對——我就知道你一點都不在乎我,一點都不喜歡我!那你為什麽要跟我成親啊!我……我怎麽會這麽命……”
“沈月憐你夠了。”屈胤祁冷不丁出聲。
這點“無理取鬧”的小伎倆,雖然不常用,可是不難識破呀。
娃娃的哭聲一頓,随即又開始哭,“你欺負我……你都不在乎我你還欺負我……”
屈胤心也跟着轉向屈胤祁:“對,你們都欺負我,還有娃娃!為什麽你們從來都不讓我們學下廚!我都不會做飯……憑什麽呀……”
“屈胤心你也夠了。”屈胤祁繼續冷淡出聲。
心心這戲演的還不夠火候。
……
可是,她們兩個沒打算就這麽停下來怎麽辦?她們倆要是沒認識到自己的演技蹩腳,說不定情況會愈演愈烈,
寧不悔突然就變成了看戲心态地看着屈胤祁,打算看他如何*。
沈月憐:“相公大叔你就是失職!”
屈胤心:“哥哥你就是失職,你從小都不監督我下廚,害得我都不像個女人一樣會做飯!”
屈胤祁眉頭微微挑了挑,不疾不徐道:“合着屈胤心你逍遙快活了二十八年都是我害的?難道從小到大因為我舍不得你糟蹋東西傷了自己不勉強你去做那些女紅刺繡也都是害了你?看來我這個做哥哥的的确失敗,對吧妹夫?”淡定地把看好戲的寧不悔也給拉了過來。
寧不悔毫不猶豫脫口而出,“對。”
屈胤祁:不愧是老狐貍!
☆、抄食譜是個好運動
心心就委屈地努努嘴,“本來就是你的錯,哪裏有當哥哥的這麽慣着自己的妹妹的?你就是失職!”
“對啊,我就是失職了,前十八年我這個當哥哥的沒有好好管教你,後十年不悔這個相公也沒有好好地管教你,所以這件事情失職的不止是我,還有不悔。”
“對,你們都失職!”沈月憐也忍不住插嘴。
屈胤祁嘴角一揚,道:“你不說我還差點忘了你了,憐兒。你從小就在外流浪,我本來應該加倍管教你才是,但是居于客官原因,過去的十年裏舅父舅母帶着你去了梅嶺,山上無拘無束便叫你養成了一身的壞毛病,而如今咱們剛剛成親,我本來也是要嚴加管教的,但是諸多變故攔路,導致了你還是這副瘋丫頭的模樣,所以我也是失職的。”
沈月憐和屈胤心對視一眼,還有點小驕傲。
但是,接下來屈胤祁的這句話,就讓她們倆笑不出來了——
“當然,最失職的是咱們的父親母親、祖母、外祖父和舅公、以及舅父、舅母和姑姑、姑父,他們這些長輩也都沒有督促你,這是咱們全家人的錯。所以為了彌補咱們全家人犯下的錯,我決定及時補救。”
“你想……怎麽,補救?”
屈胤祁說:“我在哪方面失職,就從哪方面補回來。”他說的理所當然,“你們不是說我不愛你們不在乎你們所以才不管你們會不會下廚做飯麽?那回到金陵後的第一件事,你們就去膳房幫忙吧,我會請大家多多擔待包容,而且你們放心,我會請大廚好好帶你們。”
屈胤心、沈月憐:不會吧!
在她們兩個難以置信的驚吓不已的表情之中,屈胤祁笑容輕淺地道:“我會請大廚一定帶到你們會為之。”
沈月憐和屈胤心不約而同風中石化。
……
本來就是想玩一下的,沒想到,後果居然會這麽嚴重啊!
寧不悔朝屈胤祁豎起大拇指。
對付這種“胡攪蠻纏”、“無理取鬧”的女子,果然還是屈胤祁有一套。
但是,屈胤祁很想說:寧不悔你就是只老狐貍,又想當好人又想在背後欺負一下心心,啧啧啧,總讓別人當壞人你覺得合适麽?
寧不悔以僅僅兩個人能聽見的聲音說:“有什麽不合适的,你是心心的親哥哥,你們還是雙胞胎呢,從在娘胎裏便在一起了,關系多近。”
屈胤祁皮笑肉不笑:“這話倒是在理的。”
但是,他明明這麽說了,寧不悔怎麽會覺得,他還有後招?
“不過眼下,我覺得還有一件事需要你們兩個去完成。”
沈月憐和屈胤心異口同聲:“什麽?”她們有很不好的預感,這是很強烈、非常強烈、特別特別強烈的不好的預感!
果不其然,下一刻屈胤祁就露出無害的淺然笑容,“趁着有人給你們做飯的空檔,你們兩個也應該做點什麽事情才能行啊。”
“……做、什麽?”這種不來個痛快、而是慢慢一刀一刀割的感覺,真是生不如死啊!
屈胤祁你來個痛快的行不行?
屈胤祁笑容不變,“你們兩個在實踐之前需要先學一點理論。我記得馨兒嬸娘有很多之前別人從全國各地搜尋來的美食食譜,”
所以,到底是要怎麽樣?
“你們趁着月嬸娘和蘇夫人去做飯的時間去抄抄食譜吧,最好是能背下來,屆時就不必一邊做菜一邊看食譜了。教你們的時候,家裏的廚子也可以輕松不少。否則,若是因為你們兩個而害得全家上下沒飯吃,那是會很遺憾的。”
沈月憐已經想哭暈,屈胤心更是一副“你讓我去死吧”的表情,屈胤祁卻是笑的更開心了。
我突然敢肯定,屈胤祁他肯定不是沈月憐她夫君!他肯定也不是屈胤心她雙胞胎哥哥!要不然,這麽兇殘的人,往後還怎麽愉快地一起玩耍呀!
……
最後,還是毫無意義的,屈胤心和沈月憐手牽手地跑了——毫無反抗能力地就這麽跑了。
幸好赫連鷹和任懷遠兩位長輩都在帳篷裏,而赫連沖和任向霖也在陪着他們,否則這兩位已婚婦女就糗大了。
寧不悔摸摸鼻子,漫不經心似的問道:“大舅子,你不介意告訴我這個妹子,你究竟罰我的夫人抄多少食譜?我記得上次是抄《資治通鑒》來着?”
屈胤祁聳了聳眉,也似乎漫不經心地說道:“數量多少我就不知道了,但是,我記得當時幾位嬸娘和小姑姑往這邊送食譜的時候都說過,馨兒嬸娘有食譜收藏癖,大概,存到現在有一帳篷那麽多了吧。”
一……一帳篷!
寧不悔想到那兩位看見一帳篷那麽多的菜譜的時候的表情,心裏就覺得……實在是不能錯過的精彩啊。
可是現在又不能追過去看,真是可惜——話說,作為屈胤心的相公,寧不悔你這個冰塊臉這麽做,真的合适麽?我怎麽覺得你這是在幸災樂禍落井下石還火上澆油啊?
啧啧啧。
……
“不過……”屈胤祁突然道,卻是吊着胃口不忘下說了。
寧不悔随口接道:“不過什麽?”
屈胤祁:“不過,我沒讓她們兩個現在就要抄完。何況,在飯前也不可能抄完。”
寧不悔頓時有一種“所有人都掉進了陷阱”的感覺。
他這是挖好了坑等着別人往裏跳啊,連自己的雙胞胎妹妹和自己的妻子都不放過,這才是鐵腕作風。
屈胤祁卻忍不住低聲嘆道:“以前就是太寵着她們了。”
怎麽說?
“受過一回傷之後,我才恍然明白過來,我總不能一直走到哪裏都帶着她們兩個,也不可能時時刻刻、随時随地地跟在她們的身邊,總要讓她們自己學會生存技能才行。否則的話……萬一哪一天我不幸先挂了,這世上就不會有另外一個人能全天候伺候着這兩個小祖宗了。”
寧不悔也恍然大悟:這些年的确是有些溺愛過頭了,是該讓心心清醒清醒的時候了,要不然下一次她還能找到機會“胡攪蠻纏”、“刁蠻任性”,還能再多玩幾次“人家說要抓住一個男人的心就要先抓住一個男人的胃,你都不在乎我是不是能抓住你的胃你肯定是不在乎我”諸如此類的游戲。
為了徹底杜絕這種沒必要的“無理取鬧”,果然是需要讓心心安靜下來才行啊。畢竟,當個瘋丫頭不可能當一輩子。
嗯,阿祁的打算很有道理啊。
……
屈胤祁的打算本來就是極有道理的不是咩?而且他這是在為之前自己的不管教做出補救措施。
另外一邊。
沈月憐和屈胤心一臉苦瓜相地去找任懷遠問了任夫人存放食譜的地方。任懷遠還頓了一下,“你們找那些食譜?做什麽用?”表情好像有點驚訝。
屈胤心這張苦瓜臉一點沒收斂,就這麽苦哈哈地道:“我哥……他說教我來我抄食譜。這樣能幫助我學廚藝。”
學——學廚藝!
任懷遠激動地差點跳起來,“心、心心,你确定祁兒是這麽說的麽?”
屈胤心沮喪地點點頭。
沈月憐便加以補充道:“相公大叔說,我們兩個都要好好地學習學習廚藝,下回再遇到關鍵時刻可以幫上忙。”
雖然這話是她自己說的沒錯,可這的确也是屈胤祁的意思。
就是為了在關鍵時間用得上,所以才要從現在開始努力才行——就是這個意思。
但是,你們兩個要到什麽時候才能在關鍵時刻發揮作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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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娘的感覺
這是一條“路漫漫其修遠兮、吾将上下而求索”的艱難路途,真要走完,恐怕要花不少時間呢,而且,還很辛苦。
任懷遠猶豫了一下,“你們兩個确定要去抄食譜?”
“确定啊。”屈胤心不解道,“難不成嬸娘她的食譜不給看?”
任懷遠連忙道:“這倒不是。只不過是……”
屈胤心:“只不過?”
任懷遠猶豫再三之後,終于狠下心來,“那我帶你們去看看吧。”
在旁邊半天沒吭聲的赫連鷹也開口,“我可以也一起去看看吧?”
“對的,我也想去看看。”赫連家的小清清也跟着道,其實她看大人們的熱鬧已經有一會兒了,實在是在湊熱鬧湊到底。
任懷遠笑了笑,略微無奈地表示并不介意。
然後,大家就浩浩蕩蕩地往存放食譜的地方去……其實是任懷遠負責帶路,而跟着去的赫連鷹、沈月憐和屈胤心三個人就是滿心狐疑地跟在他後面走,因為……他們實在看不懂也想不通,任懷遠這是要把大家帶到哪裏去?
任懷遠帶着大家七拐八拐,過了好幾個帳篷才在一間規模不小的屋子前面停下來。
這裏多數是帳篷,卻居然還有這麽大的屋子?用來幹什麽——該不會是用來放什麽貴重東西的吧?
任懷遠在門口停了停,然後從身上翻出了鑰匙,略微遲疑地将鑰匙插進了鑰匙孔。
……
開門之後的情景,沈月憐和屈胤心無論如何都是想不到的。
門一拉開,撲面而來的是一屋子的紙和墨的氣味,一細看……裏面的書已經堆到了門口,剛好抵着門檻。
這……這是一屋子的書啊!
難、難不成……沈月憐結結巴巴地問:“這一屋子的都是……”
任懷遠看見這屋子裏的情況之後就淡定地接了下去,“食譜。”
食—譜!
這一屋子的書……都—是!
這些都要抄的話——
沈月憐和屈胤心又一次石化當場。這回是恨不得自己成為化石永遠都不要變回來了!
……
看樣子,馨兒嬸娘收集的食譜要比想象中的多呢。
屈胤祁淡淡地瞥了不遠處殺掉的小嬌妻還有親妹妹,完全沒事人一樣地轉身離開。
一直和他在一起的寧不悔的态度也是一樣的輕松,卻是在走出不遠之後,帶着些許的好奇,問道:“不是說不管了,為何還要來看?”
屈胤祁說:“我只是想确定這位有收藏癖的嬸娘到底能收藏多少食譜而已。而且……我對她們兩個看見這一屋子食譜時候的表情很感興趣。你不能否認你也是吧?”
寧不悔雙手環胸,毫不避諱地直接承認,“我就是感興趣才會和你一道來。不過,這件事還是不要給心心或者你家夫人知道的好,否則我覺得那兩位其中随便一會有辦法滅了我。”
“嗯。我想也是。”
寧不悔又說:“不過你放心,你也不會把你偷偷看他們窘困的事情說出去的,以防止給你惹一些沒必要的麻煩回來——我絕對是守口如瓶的人。”
屈胤祁挑了挑眉,不承認也不否認。這意思大概是:我相信你是守口如瓶的人。
晚膳準備好已經是将近半個時辰之後的事情了。
畢竟是這麽多人的食物分量,的确要費一番功夫。好在下廚的她們有三個人,分工合作也就安全過關,否則要準備這麽多人吃的食物,光是切菜、洗菜就會切到手軟洗到手軟吧?
滿桌菜肴色香味俱全,賣相絕佳,不知情的說不定會以為這是哪一家酒樓大廚做出來的大菜。
屈胤心看見美食的第一反應就是毫不猶豫地撲上去,“沒想到在這大西北也能有此美味啊!”
卻被毫不猶豫出手的寧不悔給拉住了,“心心,幾位長輩們都在。不得無禮。”
屈胤心就這麽硬生生地給攔下來了,眼看到手的食物……
可是,寧不悔還是很淡定地沖她搖頭,“不可以。”
屈胤心還看了屈胤祁一眼,他很肯定地遞出一抹“不行”的眼神,這不是在家裏,絕對不可以。
都是平日裏被慣壞、被寵壞的結果,久而久之就變成了習慣成自然了,這可不好啊,要慢慢再把她的習慣給養回來才成。
見此情形,沈月憐也不動了,規規矩矩地坐着。
任懷遠夫婦和赫連鷹夫婦你看我、我看你,最後都不約而同的地道:“這倒是沒那麽多講究。喜歡就吃吧。”
寧不悔面色平靜地沖他們幾位長輩搖搖頭,頗為認真地道:“雖說長輩疼愛,但畢竟禮不可廢。何況還有小清清這個孩子在,萬一我們家心心把小清清給帶壞了怎麽辦?我可不敢保證一樣能給她找到個絕好的婆家。”
赫連沖淡定地接下他的話道:“你就先別替我女兒操心了,我覺得以她這種程度來說,她的終身大事完全可以靠自己解決的,不需要我們操什麽心。”
赫連清:“老爹!我是不是你親生的呀!你又數落我!我懷疑我根本不是你親生的,是不是我是我娘親從外面抱回來的?”
赫連沖:“……”
蘇臨兒一記迎頭痛擊兇殘拍過去,差點沒被赫連清給拍出外面去,“你個熊孩子你也不看看你這眉眼是像的誰、你的臉蛋是像的誰,看看你這雙從我這裏複制去的眼睛、再看看你這和你爹一模一樣的臉蛋,這般完美的融合要是哪裏都能撿得到,你倒是給我撿一個去!”
赫連夫人這回是真怒了,于是赫連家的小清清不但挨了一記迎頭痛擊,還要接受一番口水戰,然後老娘心裏一不爽,“既然你覺得你不是我生的,那你就是門口站着去,體會一下後娘的感覺!”
……
這霸氣側漏的感覺……
最大的問題還是,在場這麽多人竟然沒有一個人阻攔她的!
赫連鷹和慕容月兩夫妻平靜地笑,好像這就是一件稀松平常的事情,跟吃飯喝水一樣沒什麽大不了的。
赫連沖也淡定的就像在吃家常便飯。
于是,其他人就都淡定了——人家親娘都淡定,他們這些局外人不淡定什麽呀。
于是,晚膳順利進行。
赫連小清清就站在門口,從外面探頭進來看着別人吃飯的樣子,看得直吞口水卻沒有往裏闖的勇氣。
屈胤心覺得頗為不忍,卻也覺得自己這個時候去打破平衡好像有哪裏不對勁,所以……還沒等她和沈月憐糾結完,存在感比較低微的任向霖已經端着提前裝好的飯菜找小清清去了。
“小向霖真是個好人,知道關心祖國未來的花朵。”沈月憐托着腮嘆道,看着任向霖從門口飄出去的衣擺,羨慕不已。
屈胤祁給她碗裏夾了跟青菜,安之若素地道:“那不如你明天中午去門口也站一頓飯的功夫,稍後我去給你送飯讓你體驗體驗那美妙的滋味?”
沈月憐吓一跳,聞言驚訝地往後仰,“相公你不是說真的吧?”
屈胤祁微笑,放下手中的筷子,“大家都吃完了,就剩下你了,你還不打算結束麽?”
沈月憐擡起頭來看看大家,這才發現他們一個個都已經吃完坐在那裏不動了。就只有自己一個人的碗裏還有魚有肉有菜……
☆、我們來生孩子吧
話說這感覺……
沈月憐頓時明白:這是全部人最後一個啊!
不對,外面還有個小清清,她肯定才是最晚的一個。
所以她不會是最後一個。
這麽想了想,沈月憐突然就很放松地甩開膀子大吃。
剛剛吃完放下筷子的衆人紛紛目瞪口呆——現在正狂風掃落葉的這個人,不可能是剛才和他們同桌吃飯這麽久的人吧!或者她們根本不是同一個人?!
怎麽可能吃這麽多!
可是,沈月憐的确就是吃了這麽多,而且根本停不下來,直到把桌上的所有東西全部掃光為止。
……
屈胤心艱難地吞了口水,拽着身邊的寧不悔道:“我懷睿兒的時候,是不是也是這樣狂吃的?”
寧不悔看看她,再看看狂吃的沈月憐,很自然地點點頭,“是很像。”就像被人餓了很久,很久沒吃過飯一樣,活像在逃荒。
屈胤心雞皮疙瘩一直在往外冒,“那個時候我怎麽沒有感覺?”吃這麽多居然也沒胖死啊!
屈胤祁頓了頓,露出一絲高深莫測的笑容:“心心簡直一語驚醒夢中人。”
“什麽?”屈胤心不解。
寧不悔也看着他,似乎是在問,心心說了什麽話一語驚醒夢中人?
屈胤祁笑了笑,沒說話。
用過晚膳回去的時候,沈月憐一直在打嗝,根本停不下來,“好像吃太多了……現在撐的難受。”
吃多一時爽,胃裏難受久。
屈胤祁遞給她一顆藥丸,“吃下吧,會好一點。”
沈月憐毫不猶豫塞進嘴巴裏嚼了嚼,只覺得嘴巴裏甜甜的,也沒什麽差別。可她朝屈胤祁看了看,卻發現他在笑。
“你笑什麽?”
“沒什麽。你有沒有覺得好點?”
沈月憐:“又不是仙藥,哪裏有這麽快?”
倒也是。
屈胤祁突然牽起她的手,“我陪你再走走。”
咦,相公大叔今天好像不一樣了。
沈月憐狐疑地望着他,“大叔,你是不是有話想跟我說?”
屈胤祁露出微笑,“有是有,不過現在還不是時候告訴你。”
沈月憐嘟嘟嘴,“不就是想吊人胃口咩,又來裝神秘。”
屈胤祁笑笑反駁。的确是吊人胃口,不過不是想裝神秘。而是不想這麽快告訴她。
瞬間他就轉移了話題——
“下午你和心心狐疑蘇夫人都聊了什麽?”
沈月憐愣了愣,立即裝傻否認,“什麽聊什麽了?我不知道你說什麽。”
“你說了什麽我不可以聽的話題麽?”
“……你就別問了!”
屈胤祁笑了,“那我就明白了,你肯定是說了什麽我不能聽的事情。”
“才……才沒有!哪裏有說什麽你不能聽的事情。”
“否認就是有了。”
沈月憐很尴尬,“才沒有!說沒有就沒有!我、我們……”
屈胤祁笑笑打斷道:“沒關系,就算你說跟她們讨論想生孩子,也沒什麽。”
相公大叔你怎麽知道的!
他露出笑容,那神情的意思就是,我就是知道。
沈月憐往前走了好遠,才慢騰騰地轉回來,“相公,我想生孩子玩。”
屈胤祁難得一回鄭重其事:“生孩子可不是鬧着玩的。”
沈月憐好生委屈,“那……心心姐姐的睿兒,還有臨兒姐姐的小清清,都好可愛。我也要有個這麽可愛的孩子!反正我不管,我就是要生個娃娃出來玩!憑什麽他們都有個熊孩子我就沒有,不公平!”
屈胤祁扶額,這種事情哪裏有什麽公平不公平可言?
“憐兒,你若真喜歡孩子,生一個就是了。而且,熊孩子之所以被稱為熊孩子,是因為熊孩子是沒有道理可言的,像睿兒那種孩子是少之又少的,如果你真遇見個熊孩子,你就知道自己有多頭疼。”
沈月憐聽着他的話,認真想了許久之後,鄭重其事地道:“不管了,我就是要生孩子,大叔,我們現在就回去生孩子!”
“憐兒,你剛剛吃太多了,現在要散步消食。”
“不管,我就不管!我就是要回去生孩子!”沈月憐激動得往上撲,“快點,回去生孩子!我一定要現在就跟你回去生孩子!要不然我現在就在這裏把你剝光!”
……
屈胤心的鼻血都快出來了——早知道是這麽不合适偷聽的勁爆事情,她就不這麽積極偷聽了!
扭頭,淚流滿面地撲進寧不悔懷裏,“娃娃現在變得越來越不要臉了!我都跟不上她的腳步了,怎麽辦?”
寧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