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一回,好緊張
!”
還是小向霖聰明,孺子可教也!
沈月憐和屈胤心面面相觑:不是吧,他們家是出來旅行的咩?
……
事實證明,這次赫連鷹全家就是出來旅行的。
根據鷹王的夫人,慕容月的解釋說:“我們家阿鷹帶着兒子跑了,家裏只剩下我和兒媳婦、還有孫女,有什麽意思?所以我們就出來了。”
屈胤心忍不住問她:“您就是慕容姨娘?”
慕容月理所當然地點點頭,道:“我一看你就知道你是一一的女兒。你看你眼睛鼻子嘴巴多像她。”
是咩?屈胤心其實是持懷疑态度的。
慕容月煞有介事地再度點頭,又指着屈胤祁說道:“你瞧他,就像你爹,你則是像你娘,看你們兄妹兩個多會挑!”
屈胤心下意識地看看她哥,屈胤祁也看看他妹,竟然不約而同有感——的确很會挑!
沈月憐托腮看着慕容月好久,這才開口道:“慕容姨娘也一點都看不出年紀,好年輕啊。”
慕容月聞言,欣然轉向粉嫩嫩水靈靈的沈月憐,“小姑娘,你真的覺得我年輕麽?”
“當然了,你不知道多少女子才三十便滄桑憔悴,像姨娘你這般風華絕好的,太少見了。”沈月憐一本正經地說出這番話。
慕容月歡喜地抱着她猛親了好幾口,“我太喜歡你了!要不你給我當媳婦好了!”
衆人紛紛冷汗,阿姨,您搞錯場合找錯對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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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兒子的娘子在旁邊,這是屈胤祁的寶貝娘子,小心引起大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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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跪搓衣板
而且,萬一要有誰打翻了醋壇子,有人回去就不是跪搓衣板這麽簡單了。
屈胤祁突然萌生了幸災樂禍的念頭,但他畢竟是良心人類,便漫不經心地提醒慕容月道,“月姨娘,憐兒是我的新婚夫人,您想認,也只能認女兒了。”說着,将寶貝小娘子帶入自己的懷抱。
沈月憐沖她笑的燦爛。
慕容月眨眨眼,回頭看向赫連鷹,“咱們兒子多大來着?”
“二十八。”他們的兒子自己報數。
慕容月尴尬地大笑,“不好意思啊兒子,我忘了你成親好多年了。”扭頭又沖自己的小孫女和媳婦咧嘴笑了笑。
這一切行為足以說明,這個阿姨之所以能和屈胤祁和屈胤心的娘親沈一心成為好朋友,不是沒有原因的!
這原因太妥當了!
赫連沖看着屈胤祁和沈月憐的時候,目光充滿了歉意,“不好意思,我娘親有時候會比較粗線條。”
“沒關系,我懂得。”沈月憐大方道。姑姑母親是個……也是個極為粗線條的女子,雖然這麽多年生活在富甲天下的屈家,擔着屈家主母的名頭,可是,她的粗線條慢一拍完全沒什麽改變。
對于這一點,認識沈一心快三十年的屈家兄妹最清楚了。
……
“要不,我們先回帳篷吧,馬上要起風了。”任向霖腼腆的嗓音穿過他們喧鬧的聲音而來。
他是觀了天象,才開口的。
衆人齊刷刷朝他看去,害得他很不好意思地低下頭,然後,大家就紛紛道:“好。”
然後,一大堆人浩浩蕩蕩地走回帳篷去。
人多的好處就是,出個門都引人注目。
至今赫連鷹也沒說他是怎麽未蔔先知他夫人來的。當然,他覺得還是別說的好。
因為,慕容月派了只小鷹來找他嘛,看見自家夫人的随身的小鷹,他連飯都顧不上吃,拔腿就跑來找人了——赫連鷹個人覺得,這種事情傳出去會影響他的威名。
但是,大漠裏誰不知道“沙漠蒼鷹”的鷹王,是個十足十的疼愛夫人的“妻奴”?現在才想來遮掩,太晚了。
……
鑒于還未曾用午飯,而慕容月婆媳孫三人也是剛剛到,任向霖和任懷遠作為東道主,便忙去張羅了飯菜。權當是接風洗塵了。
飯後,坐下閑聊之際。
赫連沖從身上拿出一條鏈子來給屈胤祁他們看,“這個本來是我出發時,我娘交待一定要帶過來的,說是交給屈家伯母的。這是我我娘親手做的,一直想托人捎去金陵,但都覺得不放心,就一直沒有送出去。”
慕容月忙在後面補充說道:“我是第一次做東西,而且送的是多年不見的一一,我肯定要交給最放心的人我才能安心。”
屈胤祁笑了笑,收下來,“我會親自轉角給我母親,并且向她轉達姨娘您的意思。”
慕容月滿足地笑了笑,誇贊他“懂事又會說話。”,便又拿出一只簪子,“這個還是當年一一來大漠時送給我的,當時我們還有打趣說,等将來我們都生了孩子,如果都是男孩或女孩就結為異姓兄弟、異姓姐妹,如果是一男一女,就結為夫妻。沒想到這麽多年過去了,你們這一代人的年紀比我們當年都大了。”
赫連沖:娘,您這話聽起來怎麽一點都不像是褒揚和純粹的感慨?
屈胤心認真地看了那只簪子,家裏還有一只一模一樣的,果然是母親的東西——還好哥哥和她、還有赫連沖都已經成親了,要不然,就憑兩個娘當年一時激動就給他們打趣說的什麽娃娃親,現在肯定棘手到死啊——屈胤心很慶幸!
赫連沖他夫人看着那只簪子許久,說道:“娘她很珍惜這只簪子,時常拿起來看看,還總感慨,可惜一直沒有機會到金陵走走看看。”
屈胤心笑嘻嘻的,“我母親也是一樣的。”
屈胤祁從沈月憐那裏接過一個荷包,遞給慕容月,“家母在我出發時,曾托我帶一件東西來轉交給月姨娘……應該叫月嬸娘才是。”
“一一給我帶什麽好東西了?”慕容月将信将疑地接過,荷包裏只有一枚印章和一條錦帕,雖然刺繡歪歪扭扭的,可是看得出來是下過苦功的!
因為,那錦帕繡了拆、拆了繡,好幾十遍了。痕跡明顯啊。
慕容月卻感動得熱淚盈眶,“一一太有心了。我記得她針黹女紅一樣不會的,她居然給我繡了一對水鴨!”
“咳咳……”沈月憐忍着笑糾正道,“母親說這是鴛鴦。”
慕容月愣了愣,盯着繡帕瞧,好久,才道:“……原來是鴛鴦,我還想說,水鴨怎麽會有這麽多顏色呢。”
噗……
就不一一統計多少人笑噴了,反正這感覺,我也覺得挺好笑的。
最二的還是赫連鷹,把繡帕拿在手上看來看去,看了很久,結論只有一個,“中原人的愛好真奇怪。手帕上面繡鴨子是什麽意思?”
慕容月:“孩子都說了是鴛鴦了!”跺腳道。
赫連鷹嘀咕:“水鴨和鴛鴦也沒什麽差別,不都是在水裏游的麽?”
……
差別是,水鴨顏色簡單,鴛鴦的話,雄鴛鴦色彩豔麗、雌鴛鴦色彩灰暗淡沉,就像水鴨。
但其實,現在不是讨論鴛鴦和鴨子有什麽差別的時候,而是……
繡帕上面的,怎麽看都不像鴛鴦而是鴨子啊!
……
好吧話題到此為止。
屈胤祁任務完成,不忘邀請客人,順便轉移話題,“如果赫連叔叔和月嬸娘你們兩位長輩不介意,這次可以同我們一起回中原。”
“好啊!”慕容月想也不想脫口而出,“我已經很多年沒回過中原了!”
赫連鷹就不開心地說:“不行,我要監督兒子把刀法練出來。這小子懶得要死,我要是不看着他,他還指不定怎麽偷懶呢!”
赫連沖:“……”
慕容月就不說話了。他看着赫連鷹,就盯着他。
衆人紛紛替“鷹王”捏一把冷汗——直覺他回去之後要跪搓衣板了!現在夫人不發作是因為當着衆目睽睽給相公留面子啊!
赫連鷹笑,這個爽朗的漢子笑的十足的斯文,不過都被他的大胡子擋住了。
……
赫連沖的寶貝女兒忽然跳下椅子,說:“爹爹娘親,我們和伯伯、姑姑他們去隔壁說話吧,爺爺奶奶好久不見,肯定有很多話說。”
這姑娘肯定是第一個幸災樂禍的。
赫連沖點點頭,牽着妻子和女兒便走出了帳篷,屈胤祁和沈月憐、寧不悔和屈胤心,都是成雙成對。任向霖作為單身貴族,摸摸鼻子和老爹一組,墊後。
至于後面帳篷裏的赫連鷹和慕容月夫妻兩個人……那啥,人家在裏面說什麽做什麽,就是夫妻間的私事了,千萬不要太好奇了。
屈胤心好奇心太旺盛,走着走着停下腳步,跑在最前面的小姑娘就回過頭來,說道:“放心吧,我爺爺奶奶這個時候是不會有什麽大動作的。就算要跪搓衣板也是要等到晚上,夜深人靜沒人看見的時候。”
這個古靈精怪的小丫頭。
“你叫什麽?”
小丫頭說:“我姓赫連,單名一個清——清清白白的清,叫赫連清。你們也可以叫我小七。小七這個是小名,我爹給起的。”
☆、認個幹女兒
小丫頭說:“我姓赫連,單名一個清——清清白白的清,叫赫連清。你們也可以叫我小七。小七這個是小名,我爹給起的。我爹說,他給我起小名的時候是一時心血來潮随口叫的,沒有什麽特別意義。”
沒什麽特別意義是什麽意義?
小丫頭又說:“本來我想說,我的名字不能父姓加母姓麽?可是我發現我娘親叫蘇臨兒,叫赫連蘇會很奇葩——聽起來好像吃的東西。所以,我就放棄了改名的想法了,叫赫連清也是不錯的,至少這名字聽上去,我是個淑女。”言下之意是,有個裝得了淑女的名字也是不錯的。
還有另外一層意思是,不管我的名字再淑女,我都不是淑女。
大人們一致的意見是:現在的孩子都這麽早熟麽?
再聯想到屈家那三個熊孩子,的确大概可以得出這麽一個結論了——現在的孩子,稱之為熊孩子都是客氣的!
分明一個個都是混世魔王轉世投胎的。
聊天南地北,聊塞外關內,一下午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
臨到飯點,最後就聊到了生孩子。
屈胤心感慨道:“我們家若濃打小就被小棠和睿兒兩個臭小子帶壞了,我想生一個我自己帶自己教的女兒啊。那兩個熊孩子!”
“其實,不用再生個女兒,找個可愛的兒媳婦也是不錯的。”赫連沖對屈胤心說,“我都打聽過了,你哥哥和你嫂子剛剛成親,還沒有孩子。但是你有個十歲的兒子,我剛好有個女兒,如果你願意,可以給你當兒媳婦。”
屈胤心攤手:“我想不能。”
“為什麽?”難不成是嫌棄他女兒太有個性太難應付?
“我兒子自己已經找到意中人了,當娘的我可不能奪了兒子的心頭愛。”
赫連沖聞言,下意識看着寧不悔。
這句話好耳熟,和剛剛你說的不就是一模一樣麽?你們夫妻倆不會是串供了吧?
之前,赫連沖和屈胤祁打完,回來的路上,赫連沖就問過寧不悔同樣的問題,“我都打聽過了,你們屈家兩兄妹很奇怪,哥哥才成親,當然不可能馬上孩子。但是你娶了屈家的妹妹,成親十年的你們,已經有了個十歲的兒子,我剛好有個女兒,如果你願意,可以給你當兒媳婦。”
寧不悔說,“我想不能。”
“為什麽?”
“我兒子自己的意中人要他自己去找了,當父母的可不能奪了兒子的心頭愛。攔阻他找尋真愛。”寧不悔那時候的表情是充滿神聖的。
……
于是,赫連沖就沒話說了。
他女兒很嫌棄地瞥了赫連沖一眼,大有“本姑娘自己的夫婿自己找,老爹你操心太多我可不會謝你”的意思。
嗬!現在的小姑娘都是這麽酷帥拽的麽?
對,現在的小孩子都是這麽的酷帥拽,不解釋!
赫連沖回頭看看屈胤心和寧不悔這對有育子經驗的夫妻,大有“你們家孩子也這樣?”的意思。
寧不悔聳了聳眉,不作聲。他的意思是:雖然我家的孩子不是這麽酷帥拽,可是他熊起來你攔都攔不住。
屈胤心就說:“我家睿兒比較、早熟。像個小大人,所以他的事情我都沒操過心。”
是啊,你哥擔心你帶壞了孩子,從小就把他帶在身邊教養,一個好苗子沒有被你“摧殘”,你也不用帶熊孩子,你還不轉身給你哥三拜九叩以示敬意?
屈胤心說完,淡定地轉向她哥,“哥哥,這麽多年你受累了。”
“不累。”屈胤祁勾起淺笑的弧度,“睿兒很聰明也很懂事,不用*心。反倒是小棠……對了心心,你給他帶了什麽特産沒有?”
屈胤心被他一問,反應不過來,“什麽特産?”
“臨出門,小棠不是一直囑咐你,來了塞外要替他帶份特産當禮物的麽?咱們出發時,再過幾天就是他的生辰,你答應了替他帶生日禮物的。還有睿兒,他的生辰也到了,他們舅甥是同一天生辰。”
屈胤心瞪了瞪眼,這麽重要的事情,她居然給忘記了!她和母親的受難日!
“等一下,小棠是……”赫連沖疑惑地看着他們。
屈家兄妹互相看了看,屈胤祁不解地道:“我父親應該有修書到大漠請赫連叔叔和月嬸娘到金陵做客才對,十一年前我母親便又生了個兒子,他今年十一歲了。”
赫連沖伸伸舌頭,“你母親好……厲害。”
屈胤心很是贊同,“我就想有個女兒!”
赫連沖他夫人蘇臨兒說道:“如果你不介意,我家女兒可以給你認個幹女兒的!要是屈家伯父和伯母都不介意,這個女兒讓你們帶回金陵當弟媳婦,我也是可以的。”
屈胤心咋舌,“弟、弟妹啊,你不覺得你女兒給我弟弟當媳婦兒有點不大合适麽?跨輩兒了。”
蘇臨兒想了想,“這倒是對的,可是你們家不會介意吧?咱們塞外的人可沒這麽多講究。”
屈胤心:是不介意沒錯啊,我們家也沒那麽多世俗的毛病,可是……她還是覺得有哪裏不對勁的說,違和感啊。
她求助的望向屈胤祁、沈月憐和寧不悔。
他們三個紛紛用眼神表示:我們都有同感,這話聽起來就是那麽的充滿違和感。
于是,不忍心自己妻子“水深火熱”的寧不悔便開口相助,“其實不是介不介意和講究與否的緣故。事實上,我們家小棠自己的主意也很大。”
“是啊,”屈胤祁順風順水地接了下去,“小孩子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卻已經有自己的主見了。就連我這個長兄,如果不尊重他的意思,他也不會給我面子的。”
蘇臨兒看他們一唱一和的情勢,就不說話說了。
反倒是她的女兒赫連清——小清清好以暇整地打量着屈胤祁,許久,說道:“這位風華絕代的美男子,你娶妻了麽?我長大了嫁給你好不好?”
沈月憐:“……”你個小丫頭居然也想跑來搶我的相公!活膩了你!正當他準備挺身而出扞衛自己的相公之時,屈胤祁卻轉頭對她露出“不要心急、有我”的笑容,她于是沉住氣。
屈胤祁彎着腰,摸着赫連清這個小女孩的頭道,“有人十年前就将我預定為她的相公而我也答應了。所以,你排不上了。”
“才不是,我娘說,只要還沒成親就還有機會!成了親也沒有關系!”赫連清顯然是有一個強大的母親。
聞言,被店點名的那位強大的母親很尴尬地擺擺手,“不是我教的。”
“誰說的,你被我這個木頭老爹欺負的時候不是離家出走了麽?不是你告訴的我,他還沒成親就有機會……咦,我好像說太多了。”
小姑娘,你不小心暴露了很多信息啊!比如,你爹娘還沒成親你就先生出來了之類的。
小清清作無辜狀搔頭,“我什麽都沒說,你們當我什麽都沒說。”
“那可不行。為了以防萬一,小丫頭,願不願意當我幹女兒?”
“啊?!”
屈胤祁沖沈月憐眨眨眼,她立即附和道,“對,反正我已經是名義上一個孩子的娘了,再加一個也沒關系了。”
小清清嘀咕,“聽起來我怎麽像是附帶的?”
屈胤祁說:“因為你晚了八年了。”
“什麽八年?”
“我們家若濃八歲了。”
小清清搖頭,“不懂。”
屈胤祁便道,“那就以後再解釋吧。你應該從小就在大漠,還沒去過中原吧?你要不要到金陵玩幾天?要不要去我家做客?”
☆、美男子是別人家的了
小清清好半晌之後,才發覺眼前風華絕代的美男子是在邀請她,當即叫了起來,“美男子!你要請我去你們家做客麽?我可不可以蹭吃蹭喝……我的意思是說你可以包吃包住吧?”
赫連沖和蘇臨兒夫婦倆對視一眼,決定不要認這個女兒了——太丢臉了!
屈胤祁摸摸她的頭,道:“當然可以,你可以帶上你爹娘和你爺爺奶奶,我們家随便你住、我們家的飯随便你吃。”
沈月憐的臉都快皺成一團抹布了——大叔,你當着我的面和小姑娘這麽“暧昧”你對得起我麽?
姑娘,你對自己沒信心、你還對你家相公沒信心麽?
小清清拉着屈胤祁的手,點頭如搗粟,“美男子,我一定帶上我們全家去你家做客!可是,你到底成沒成親啊?我嫁給你好不好?”
“不好。”屈胤祁笑着搖頭,“十年前我就被預定了,而且在一個月又五天前,我已經成親了。你非要嫁給我,我們家憐兒會不高興的。”他說着,牽起沈月憐,将她攬入了懷抱,“小丫頭,這就是我的夫人。”
沈月憐暗暗心花怒放,小鳥依人。
小清清眨眨眼,終于認真打量起沈月憐來,上上下下、前前後後看了好幾遍之後,默默道:“好年輕的姐姐啊!”
屈胤祁糾正道:“從禮節上來說,你應該稱我們為伯父和伯母才對。”
“對,你應該叫我伯母的。”沈月憐欣然附和,樂壞了!
小清清看看屈胤祁、再看看沈月憐,“哇”的一聲大哭,“美男子已經是別人的了!”
囧!
赫連沖一臉尴尬地把女兒給拖回來,“小七你別給你爹丢人現眼好不好?你怎麽可以看上屈家的伯父!”
小清清嚎啕大哭之餘,滿腹委屈地瞪他,“愛美之心人皆有之!你可以喜歡我娘親這個*我就不能喜歡美男子啦?!憑什麽呀,這不公平!!”
“天底下美男子多的是,不是只有我們家相公一個而已。”沈月憐淡定地拍着小清清的肩膀安慰兼勸道,“尤其是中原大地,到處是美男。我們家相公只不過是衆多美男子之中不大起眼的一個。”
“真的麽?”小清清揉着淚眼,将信将疑。
沈月憐點頭如搗粟,誠意十足,“不信的話你就跟我回金陵。到了到時候我帶你在江南玩,保證你滿眼看見的都是美男子!”
“好!我帶上我們全家跟你走!”小清清一下子就對這個年輕的伯母徹底改觀,“我們現在就走,馬上走!”
赫連沖、蘇臨兒:女兒!你這是要把我們帶去賣了換美男子回來麽?
“還不行,”屈胤祁把雀躍過頭的小清清壓下來,“現在都下午了,走出去沒多久就會天黑。你知道在這種地方,露宿有多危險的。”
小清清的眼珠子滴溜溜轉了幾圈,點點頭,小臉上卻寫着失望。
赫連沖哭笑不得。
事後,他很感慨地對屈胤祁道,“我那個女兒幹脆送給你好了!帶着她我遲早心力交瘁精神崩潰。”
屈胤祁認真地看了他三秒之後,中肯的道,“常言道,有其父必有其女。”
赫連沖繃起正經臉,“沒有!我是很正經的人!”
從來也沒人說你不正經,只是說你不大正常而已。
……
當然,那是後話了。
眼下的情況是,小清清突然“愛上”了沈月憐,緊緊牽着她死活不肯撒手,似乎一放開沈月憐,她就不帶自己去金陵、不帶自己去江南看美男子了一樣——現在七八歲的小姑娘,看人都是這麽看顏值、挑外表的外貌協會了麽?
不,不是七八歲的小姑娘,看人都是這麽看顏值、挑外表的外貌協會。而是,剛剛出生的熊孩子都會挑顏值高的人抱自己了。
顏值的高低早已成為衡量一個人社會價值的最重要标準了。
……
一個下午的時間,沈月憐和屈胤心就同蘇臨兒混熟了,都說三個女人一臺戲,以前兩個人就一出戲了,如今三個人全員到齊,這戲就唱大了。
一整個下午,隔壁的帳篷裏笑聲不斷,讓這幾個大男人紛紛懷疑,這世上到底有多少有好玩好笑的事情?
作為四個人之中唯一未婚而且未及弱冠的少年,任向霖不禁好奇道:“兩位嫂子和二姐到底有什麽好笑的?”
屈胤祁、寧不悔、赫連沖三人同步,無可奉告地聳聳肩,他就更懵了。
不過看這情形,他們是不打算告訴他的了——也可能他們自己也不知道。因為,有一句俗話說的好:女人心、海底針。很難猜啊!
所以,識相的任向霖便不再問了。
但是相比之下,他們三個大男人一個小男人簡稱四人組,一下午除了讨論武功之外就沒有其他的東西可以讨論了,而且,屈胤祁、寧不悔和赫連沖三個人的武功都不是一個路數,這是在交流各家所長的意思吧。
但是這氣氛怎麽看都不可能像隔壁那樣歡聲笑語停不下來。
而且,讨論了半天之後,他們三個的注意力紛紛轉向任向霖這裏來。
“向霖,你長住這一帶,可有聽過戈壁上的‘狼王’?”赫連沖問他道。
屈胤祁笑了笑,寧不悔也表現出好奇,“說的是從前日月教還在歐陽詹手下時,唯一一直在塞外能與争光的那位‘狼王’麽?”
赫連沖滿是佩服地點點頭,“就是那位。戈壁上的‘狼王’自從幾年前出現,一直十分神秘,沒人知道這位狼王到底是男是女是老是年輕。不過,按照常理來說,這個狼王應該是個武功高強的壯年女子。但也不能排除英雄出少年,我老爹不就是二十歲稱霸大漠麽?”
寧不悔也道:“我相信英雄出少年。”
屈胤祁便不做聲,含笑看着任向霖。
任向霖搔搔頭,不解地道:“我不知道什麽‘狼王’。不過我們這裏有很多狼就是真的。戈壁上的人都知道日落便不能亂走,但偶爾還是會有人忽略而被狼群襲擊。大哥告訴我,既然狼是因為饑餓過度而傷人,就讓它們有東西吃。所以,這一代,已經很少有狼群傷人了。”
赫連沖聞言從椅子上跳起來,“你的意思是你們在戈壁上養狼麽?”
任向霖搖搖頭,道:“現在食物充沛就不用。但如果是在冬季,戈壁上奇冷無比,狼群無法覓食便會尋到村鎮來,傷人是常事,經常會弄得我們精疲力竭。大哥給我們出了主意,只要我們每隔幾天會把幾頭牲口趕進他們的狩獵圈,這樣一來,狼群有了食物就不會闖到村鎮來,我們損失減少了、大家也不用一直擔驚受怕了。”
寧不悔看了屈胤祁一眼,下意識地挪開自己坐的凳子,太危險!
從來沒有人敢想在戈壁上喂狼的!他夠狠!
他不禁也看了看任向霖!這個年輕人他夠膽識夠聰明!
許久,赫連沖才吞了吞口水,艱難道:“我們大漠上也有狼群,我不用這麽養吧?”
任向霖說道:“我記得狼群有自己的生活範圍,不敢到你們綠洲去的。再說,有鷹王前輩在,那些狼根本不足為懼。”
“話是這麽說沒錯……”可是……畢竟,這種養狼群的辦法聽起來是這麽的聳人聽聞啊。
在大漠和戈壁上,由于生活環境的原因,人們常要與兇猛的狼群打交道,所以,對“狼”這種殺傷力極強的、而且是群體出動的動物向來是敬而遠之。
☆、生娃娃計劃
“狼也并不都是窮兇極惡的。”任向霖看上去很喜歡狼的樣子,“赫連大哥,狼也有不兇殘的時候,我還救過受傷的小狼。沒長大的小狼像家裏養的小犬一樣。”
“那後來呢?”你不好吃忍不住好奇心。
任向霖說,“它回去狼群之後,我就沒再怎麽見過它。不過有幾次,我送完羊的隔天去外面看,偶爾會看見村鎮外它留下的腳印,它的爪子受過傷、傷口痊愈之後有一道痕跡,我一眼看過去就知道是它。”
……
赫連沖感慨道,這是人狼之間的美好故事,說不定任向霖将來會有一位狼新娘。
任向霖呆呆地望着他,“啊?”
屈胤祁好心解釋道,“赫連兄弟的意思是,說不定你救的那匹狼将來會給你帶來一個世界上獨一無二的新娘。”
“真的麽?我還沒想那麽遠。”任向霖羞澀地露出兩顆小虎牙。
這樣的一個少年,的确怎麽看都不像會是傳說中的“狼王”,屈胤祁笑而不語。
赫連沖怎麽看任向霖,都覺得這個男孩子太腼腆了,一點都不像是在戈壁上長大的,“我說向霖啊,你這麽害羞,以後會不會被女孩子欺負找不到老婆?萬一這樣,就不能有個像我家小七那樣的女兒了……話說,我女兒呢?”他現在才發現自己女兒不知道跑哪裏去了,一下午都不見人影。
任向霖“啊”了一聲,道:“小清清不是跟着我爹出去了麽?她說‘沒有自己的美男子,如果一直伯父會覺得不好意思而且伯母會不高興’,然後就走了。赫連大哥,你不記得了?”
赫連沖,“……我,好像是忘了。”他拍了一下自己的頭,說道:“瞧我這記性。如果小七被人賣了我也想不起來。”
“放心吧,赫連。你的女兒肯定不會被人賣掉的。”寧不悔語重心長道,“我擔心別人會被她賣掉。”
赫連沖聞言哈哈大笑。
屈胤祁也笑,心裏不禁想着:有個自己的女兒也是不錯的,對吧?
……
隔壁的帳篷裏。
三個女人一臺戲,大概是指三個女人坐在一起就會有聊不完的話題吧。
從坐下來之後,這三個已婚女人就從“我和相公二三事”——比如什麽馭夫有術、比如什麽“同相公撒嬌一百招”、比如什麽“相公與我那些年”,然後聊到了各種奇奇怪怪的問題,分享戀愛經歷,各自奇葩來搶戲的女配等等等等。一路笑抽根本停不下來。
最後,她們聊到了孩子,那話題就更多了。
屈胤心這十一年來帶孩子的經驗相當豐富,從屈胤棠的出生、到她自己生了寧靖睿,再到屈胤棠和寧靖睿把若濃給撿回來,她就又多了一個熊孩子要照看。
說來也是神奇,若濃從小就喜歡粘着小棠和睿兒,也不知道是為什麽,所以,從小到大他們三個形影不離,當然,除了睿兒被大哥帶走、小棠跟冰塊臉練武的的時候,那個時候若濃就淡定地找父親和母親去了。
所以,其實她也沒怎麽帶過孩子啊!
那她為什麽還覺得這麽辛苦?!
蘇臨兒和她同為已婚婦女,而且已經有一個十足古靈精怪的女兒,她聽完屈胤心的話,很總結性地道:“帶熊孩子哪怕一天都是精神崩潰,何況你還帶三個。無時無刻提心吊膽是不是?”
“他們開始爬屋頂的時候我吓的夠嗆啊!就算現在他們已經可以走的很穩了,我還是很擔心!”屈胤心頗為激動。
沈月憐就看看屈胤心,再看看蘇臨兒,莫名覺得,“其實,有個熊孩子也不錯啊。生活多充實。”
聞言,兩個被熊孩子折磨過的女人紛紛看着她,異口同聲道:“傳說中的痛并快樂着,這就是自作孽不可活!”
“沒這麽嚴重吧?”沈月憐居然沒有被她們的危言聳聽吓到,心裏很淡定地想着,肯定沒這麽嚴重的。然後,呢喃道,“那我也要生個孩子玩。”
屈胤心立即道:“我覺得也是,你看我哥都一把年紀了,你現在給他生個孩子他都老來得子了。”
蘇臨兒:你太直接了。
沈月憐眨巴眨巴眼,“雖然我都叫他大叔,可是我相公一點都不老!”
噗……
屈胤心突然也意識到,“我們是雙胞胎,他老不就是等于我老麽?”這麽一想,她頓時覺得萬分驚悚!
她都是個十歲孩子的娘了!
屈胤心語重心長,“娃娃,你要趕緊的呀,要不然我真懷疑你兒子跟我兒子會是隔輩人了。”
沈月憐道:“就像相公大叔和你是雙胞胎,可是小棠現在才十一歲一樣麽?”
屈胤心:“可不是,我父親老來再得子……不過,人家都說老來得子格外疼,可我怎麽覺得我父親對小棠有種放養的趨勢?”
蘇臨兒作為第一天接觸到他們這群人的,完全不懂。雖然說了一下午,但是未曾親眼所見屈胤棠的熊孩子程度和屈家伯父對自己老來得子小兒子的放養程度,于是,她是不具備發言權的。
沈月憐搖搖頭,因為這十年她都不在屈家,所以不大了解。
但是呢,就她在金陵的這